《战地行纪》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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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2-11
ISBN:9787532759279
作者:[英] W.H.奥登,[英] 克里斯托弗·衣修伍德
页数:356页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32页

时髦点的女孩子们将她们的头发烫成了卷波浪,可是,这发型并不适合他们。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17页

我想,这就是战争吧:两艘船交错而过,没人会招手致意。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201页 - 9

秦先生个子矮小,衣着整洁,圆圆胖胖的。穿着件漂亮的嫩黄色衬衫。他看起来忧心忡忡,彷佛带着很大的疑惑来看待这次旅行。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42页 - 旅行日记

当天下午,我们去拜访了鲁茨主教,汉口的美国主教。鲁茨主教已在中国过了大半辈子。再过几周,他就要退休了。最近,主教的思想突然变得“左倾”;他把自己描述成了一个“基督教革命者”。不久前,他女儿曾去西北旅行,访问了已正式并入国军的共产党八路军,在本地造成了不小轰动。自打史沫特莱小姐搬过来和主教大人同住,他的府宅已被冠以了“莫斯科—天堂轴心”的绰号。
1938年3月8日,奥登和衣修伍德在汉口。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141页 - 旅行日记

在餐车吃早饭时我们碰到了姚先生,一个精力充沛、头脑冷静的中国战地记者,我们在汉口看京剧时,他就在陪同之列。姚先生刚从前线回来。在台儿庄被中国军队重新夺回后,他是几个最先进入村镇的人之一。当他们到镇里时,发现那里的一切都死光了——男人和女人,鸭子,狗和猫。只有一间房子还完好无损。它的主人,不是庆幸感激,而是跑到了指挥部里哭闹痛骂,因为她的一把椅子被炸碎了。
有一支部队,在去台儿庄的路上走过一个弹坑,他们发觉有什么东西在动。是个受伤的日本兵,他用毯子把自己盖着打算藏起来。他们对着他大叫想让他投降,可他拒绝了,还朝他们开火。在持续了近一个小时的交火后,那日本兵被杀死了。
尽管每活捉一个俘虏有一百六十块大洋的封赏,被俘虏的日本兵始终很少。他们的军官告诉他们中国人会把俘虏统统斩首,因此他们宁愿在敌人到来前自杀了事。有些日本兵的尸体上甚至还找到了系在他们衣服上的便条,恳求中国人在他们死后不要砍他们的头。
从郑州到汉口的火车上听战地记者讲台儿庄战役。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46页 - 旅行日记

我们问他共产党在战后将可能扮演何种角色。他反问:“共产主义者为何而奋斗?事实上,他们究竟能否被称为共产主义者?”在他看来,鲍罗廷撤走后,共产主义在中国就不再存在了。
“他”指陈纳德。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30页

已经设定了几个纪念日,那几天大米禁止食用。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245页

在这个城市(已被征服、却还没有被它的征服者占领),古老生活的部件仍在滴答作响,但似乎注定要停止,如同掉进沙漠的一块手表。在这个城市,社会两极间的鸿沟如此难以逾越。这里不可能有妥协。而我们自己,尽管辗转走访了很多贫民窟,尽管做了很多笔记,尽管确实极度震惊和愤慨,仍然无可避免地属于另一个世界。最终,我们总是要回到壹号府邸吃午饭。
在我们的世界,有游园会和夜总会,有热水器和鸡尾酒,有演艺女郎和大使专厨。在我们的世界,欧洲商人们写信给本地报纸,抱怨中国人虐待猪,并说该把难民们赶出租界,因为他们正散发恶臭。在我们的世界,“唯一体面的日本人”(如所有英国人一致描绘的那样)会为广东大规模的地面轰炸辩解,说这要比军事占领城市来得更人道。在我们的世界,某个英国人会相当严肃地提出建议,说应该让日本人把中国农民赶出那块巴掌大的地,那里围着的坟堆糟蹋了花园的景致。
而好心的旅行者,开明而人道的知识分子,只会为所有这一切拧绞着双手,大叫道:“哦老天,这里的事情如此可怕——如此复杂。你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195页

……他画出了公路,给城镇涂上了阴影,用箭头标出了部队机动方位;他给我们讲课的样子活像是个聪明的六年级高中生,当校长不在时,由他上台给低年级上历史课。一切都如此清楚明了、有条不紊而又不真实——侧翼像是个简洁小巧的三次幂符号,钳形攻势以数学般的精确性发挥着作用,援军到达的时间从来不会准时。但战争,如奥登后来所说,并不照此进行。战争是轰炸一个已被废弃的军工厂,投偏了,炸死了几个老妇。战争是拖着条烂腿躺在一个马厩里。战争是在谷仓里喝白开水,担心着自己的妻子。战争是山里几个不知所措、极度惊慌的人,对着灌木丛间移动的某个活物射击。战争是无所事事地等上数日;是对着断了线的电话大声喊话;是不停地走路,没有睡眠,没有性爱,不能洗澡。战争是如此紊乱、低效、令人费解,而且多半是个运气问题。。。。所以嘛,战争永不停止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108页 - 旅行日记

我们都一致认为,对像我们这样漫不经心的外国人来说,几乎没有可能去评价中国军队的士气。照西方标准来判断,类似这样的访问所带回的印象,表面看来必定是令人沮丧的。在欧洲,人们如此习惯于自以为是,且会夸夸其谈地把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国军官说成是个绝对的失败主义者。今天早晨在前线时,我们的向导说了这样的话:“我们应该撤到那边的防线去。”“可你们不应该撤退。”奥登插话道,尽管他自己的口气稍嫌严厉了些。中国军官只是笑笑。后来,当我们参观完毕,我们应邀对堑壕体系发表了意见。当听到我们说了些恭维话时,军官们看起来真的有点失望,而我并不认为这仅仅是出于礼貌。他们确实乐于接受建议和忠告,甚至是想一个无知的英国平民讨教。
普通中国士兵谈起中国有几多胜算时,都稍微有些气馁,但最终他仍是充满自信的,或者,至少是满怀了希望。“日本人用他们的坦克和飞机打仗。我们中国人靠我们的精神来作战。”他们中的一个说。“精神当然很重要,要是你考虑到中国武器装备(今天的新式枪炮是个颇不寻常的例外)的差劲程度以及医疗设备的极度匮乏的话。欧洲军队可能显得更自信,更好斗,更有效率,精气神也更足,但如果他们不得不在相同条件下来打这个仗的话,很可能不出两个礼拜,他们就会全体哗变。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18页

一个心灰意冷的记者纯然是拜伦式人物,我们的现代世界里不切实际的哈姆雷特。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66页 - 旅行日记

我们的旅行相当平静,除了惯常有的空袭预告。火车稳稳地行驶着,穿行在金黄色的风景如画的大地上。雪已消融,太阳晒着很温暖;但这里还是冬天,树木枯索,大地荒芜而干涸。人烟稠密的起伏的平原围绕着我们绵延伸展。从车窗里一眼看去,你很少有看到低于两百人的时候,人们散布在稻田里,在乡村池塘里用渔网捕鱼,要不就露出屁股蛋蹲着,在为大地施肥。他们的姿势体态如此永恒而籍籍无名;每个单独人物都可为一部俄国农民电影拍出一个极好的表现“人类命运”的镜头。一个如此千篇一律的国度!处处都是劳作中的男男女女,身穿明亮的深蓝色衣服;处处都有小小的坟茔,侵占着宝贵的可耕地——活人与死者之间的某种阶级斗争。那些赤裸的柠檬色的躯体,弯腰干着永无休止的农活,毫无个性可言;他们犹如植物般蜷缩着身子,沉默而无言。孩子们都很想像——张大了嘴呆呆望着,鼻涕拉搭的,他们穿着厚厚的夹袄,像是塞得鼓鼓的大量生产的玩具娃娃。
从汉口到郑州的火车上所见。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23页

必须记住的是,对于广州人来说,这地面战争发生在数百英里远的一个地区,那里的居民所说的方言他们甚至都听不懂。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18页

沿岸开始出现了成片的货栈仓库。很多仓库的屋顶刷着英国国旗,纳粹十字,或星条旗。我们想象出一幅很滑稽的画面:一个认真勤恳的日本侦察员从一架轰炸机上困惑地俯看着底下茫茫一片的中立国旗帜,最后偶然发现一块小小的毫无防卫的中国田地:"你觉不觉得我们或许可以扔一小颗下去,就往那儿?"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76页

中国人的失败之处,他认为,在于他们完全缺乏合作精神。庄稼成熟的时候,每个农民都不得不拿上一杆枪去守护他那一小块地。如果他睡着了一会儿,他的邻居就会偷掉一些—整个村子都对此安之若素。而当麦克卢尔自己开始推动一个电泵灌溉的合作计划时,项目不得不半途而废,因为实施该计划需要封掉一些井,而有些井要挖深些。没有一个人准备封掉自家的井。类似的事情不少,有个优良品种的桃树最近被带到了中国。但却没法种,除非全体公众准备同意引进它。此外,地方上的猜忌甚至会导致果子在成熟以前就被偷得一干二净。
为财务发生纠纷并非少见。举例来说,有一个妇人养一只母鸡。她正喂它谷粒的时候,邻居家的母鸡跑去抢食。两个女人开始拌嘴并且对打起来。然后母亲的主人告诉了自己的儿子,那儿子立即就去打邻居家的儿子。最后,两家人的每个成员都掺和了进来,随后发生的事如麦克卢尔所说,就是“击倒出场”,在打斗过程中,很可能会有几个人受伤或被打死。
他补充说,商业上的欺诈几乎很普遍。用粘土做成豆子,颇费周折的掺杂在豆粉里。小麦里会放进大头钉和金属碎屑来增重。本地一家面粉厂的磁铁分选机有一天竟然分拣出至少一百五十磅的金属。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22页

中国人的思想天生不会被神秘事物吸引。它关注的是实用伦理。它要求的是达成善良生活的七德行。它对现世的兴趣程度远远超过对来世可能性的兴趣。于是这些年轻人—不管他们多么快的掌握了神学的思辨技巧,不管他们回答老师的提问时有多聪明—在今后的生活中,很容易倒退到哲学上的异教信仰。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152页

田先生是田汉,凌叔华还托奥登带礼物给伍尔夫。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301页

我们必须生活在自由中,一个山里的部族要住在群山之内。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76页

果然有这些老桥段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17页 - 旅行日记

“看,一艘日本炮艇!”
它就在那儿,安静地锚泊在我们的航道上,却暗藏杀机。我们的船贴着它驶过。当水兵们在甲板上走动,或者擦拭着火炮瞄准器的时候,你可以看到他们的脸。在他们那个极其狭小的钢铁岛屿上,他们完全与世隔绝,几近凄楚可怜。他们在仇恨中自我隔离,如同罹患了致命传染病的患者般被摒弃于世,如此地孤立,与河流的平静健康,与天空的单纯明朗全然格格不入。仿佛是某种超自然的邪恶怪物。他们全神贯注于手头工作,几乎不看我们一眼——这似乎是最为奇怪最为反常之事。我想,这就是战争吧:两艘船交错而过,没人会招手致意。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195页 - 旅行日记

一切都如此清楚明了、有条不紊而又不真实——侧翼像是个简洁小巧的三次幂符号,钳形攻势以数学般的精确性发挥着作用,援军到达的时间从来不会不准时。但战争,如奥登后来所说,并不照此进行。战争是轰炸一个已被废弃的军工厂,投偏了,炸死几个老妇。战争是拖着条烂腿躺在一个马厩里。战争是在谷仓里喝开水,担心着自己的妻子。战争是山里几个不知所措、极度惊慌的人,对着灌木丛间移动的某个活物射击。战争是无所事事地等上数日;是对着断了线的电话大声喊话;是不停地走路,没有睡眠,没有性爱,不能洗澡。战争是如此紊乱、低效,令人费解,而且多半是个运气问题。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57页 - 旅行日记

一个仆人拿来了茶具,过了一会儿,蒋夫人出现了。她是个小个子的圆脸女士,着装高雅,与其说是漂亮不如说是很活泼,拥有一种几近可怕的魅力和自信。显然,她知道该如何应付可以想象到的任何类型的访问者。她可以随意变成一个富有教养的西化女子,对文学和艺术有一定认知;可以变成一个技术专家,谈论飞机引擎和机关枪;可以变成医院的督察官、妇女联合会的主席,或是单纯、多情而黏人的中国妻子。她可以很可怕,可以很和蔼可亲,可以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也可以冷酷无情。据说她有时会亲手签署死刑执行令。她英语说得极好,其语调隐约让人回想起她在美国大学所受到的训练。非常奇怪的是,我从没听任何人谈到她用的香水,那是我俩曾闻到的最宜人的味道了。
3月14日,奥登和衣修伍德在唐纳德的带领下去和宋美龄一起喝下午茶,品尝到了汉口妇女界送给宋美龄的生日蛋糕,唐纳德告诉他们,昨天是宋美龄生日。他们问了关于新生活运动、战后国共合作可能性的问题。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31页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130页

两人到了西安,在西京招待所遇到了个医生。这个医生在墨西哥给D.H.劳伦斯看过病。穆瑟医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我们──尤其在他从我这儿听说奥登是个诗人之后。他不喜欢诗歌,因为“它改变了词语的秩序”。他在墨西哥工作期间,有次被叫到一个名叫戴.赫.劳伦斯的英国人的床边,“一个相貌古怪的家伙,留着一撇红胡子。我告诉他:‘我认为你长得很像耶稣基督’。他就大笑起来。还有个高大的德国女人坐在他旁边。是他的妻子。我问他从事什么职业。他说他是个作家。‘你是个著名作家么?’我问他。‘噢不是,’他说,‘不是那么有名。’他老婆不喜欢那个说法。‘你真不知道我丈夫是个作家?’她对我说。‘不知道,’我说,‘从来没有听说过他。’而劳伦斯说道:‘不要傻了,弗里达。他怎么会知道我是个作家啊?我也不知道他是个医生,直到他说了我才知道的啊。’”
穆瑟医生后来帮劳伦斯检查了身体,并且告诉劳伦斯他患上了肺结核──不是疟疾,如那个墨西哥医生向他保证的那样。劳伦斯非常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只是问穆瑟他还会活多久。“两年,”穆瑟说,“如果你很小心的话。”这一年是1928年。1930年,D.H.劳伦斯死于肺结核并发症。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15页

奥登坐火车北上,回伯明翰父母家继续写《诗体解说词》。他写完后,急于听到道兹夫人的评价,因为他不确定“这类诗歌是否可能避免成为某周单调夸张的老掉牙玩意”。此外,他告诉道兹夫人说他已决定在12月回布鲁塞尔去做个手术——他的痔疮可能复发了——他没告诉她的,是他和衣修伍德已决定移民美国,这事他跟谁都没有说起。这是他俩从中国回来后发生的事。而在中国的时候,
第37页乘务员们在通道里来回穿梭不停,送来了热毛巾、米饭和茶水。旅行时间越长,茶也越难喝,鱼腥味儿越来越重。通道里的两个武装卫兵——其中一个肯定不超过十二岁——朝我们的包厢里偷看着,看着两个外国鬼佬为诡秘的笑话叫着笑着,用刺耳的假声唱着歌,还坐在椅子里颇有节奏地晃前晃后,相互大声地读着深红色封面的书。那晃荡是我们发明的一种锻炼,徒劳无用地折腾,为了避免生痔疮。那些书是《弗拉姆牧师宅第》和《盖·曼纳令》。都不是什么成功之作。我们赞赏司各特娓娓道来的叙述技巧;我们觉得特罗洛普很沉闷。他似乎只对金钱,以及在支票本上签上你大名的可怕后果抱有兴趣。上车第二天中午我们就把这两本书都看完了。我们没有别的东西可读,我们的嗓子嘶哑得再也唱不了歌。旅行不再好玩了。30岁的奥登先生,为菊花好烦恼呢(¬▽¬)
除了Isherwood的促狭叙述,还有一点值得注意,两个人一起看书吐槽的地方与那个Tom Ford的电影里Isherwood(并不是)跟小男友面对面看书交换读后感的片段。。。不是有点儿像嘛=V=
没什么关系的PS:34页的注释错了。Bertie Wooster怎么可能是无所不知、处事周全的男管家啦o(* ̄▽ ̄*)o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27页

吴将军(吴铁城,时任广东省行政长官)住在城郊一幢舒适却毫不招摇的混凝土别墅里。童先生,将军的秘书,在门厅迎接我们——一个脸带笑意的圆脸男子,他如此温和有礼,让人忍不住想拍拍他脸颊再赏他一块糖果。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22页

两位主人对广州青年知识分子在战争前后的态度很是失望。开战前,他们曾带头发起的抗日宣传,并要求诉诸武力。可眼下,他们中很少人会想要跳入战壕。“这场战争”,他们会说,“是一场苦力们的战争。我们的职责是为今后所需的重建工作进行自我教育。”不过,从学生的角度而言确实可以说出很多理由。中国牺牲不起他那相对来说人数还很少的知识阶层。必须记住的是,对于广州人来说,这地面战争发生在数百英里远的一个地区,那里的居民所说的方言他们甚至都听不懂。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88页 - 4

老蒋说那日本人没从军前是个裁缝,但这很可能是编出来的。“没从军前”是否多一“没”字?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9页

人类生性是野蛮的,罗马墙就是证明,再也无需其他证据。它象征了民族国家的暴徒与谋杀者的双重特性。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9页

来自天主教欧陆的一株杂草,
扎根于黄土山岭和一波汪洋,
它点缀着这些果实般的华美石屋,
不为人知地在中国一隅生长。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1页 - 1

p3
不,他什么也没发现:他并不希望到达。
旅行如此虚妄;虚妄的旅行确乎是一种病
再虚妄的岛屿上,内心无法掩饰也不会受苦:
他宽宥了迷狂;他比他想的更脆弱;脆弱如此真实。
p29
奥登和我还沉浸在《中国平房》(1930年阿瑟巴恩斯和JB威廉姆斯拍摄的一部戏剧电影,想看!)的传统中。我们甚至预先排练了场景,准备了适当的问候致辞和讲话稿。长官应该会说:“莅临寒舍,不胜荣幸。”我们应该回答说:“冒昧登门,实是惶恐之至。”对此,长官若很在行,会回敬一句“若非尊驾到来,岂能令蓬荜生辉”。诸如此类。
……
冷盘菜自始至终都留在桌上——而这个,也像是在画画;因为用餐者不停地把他们的食物与之混合,来蘸取不同组合的味道。
p32
最常见的店铺似乎是理发店和药店,橱窗里陈列着鹿角(可治疗阳痿)和装在玻璃瓶里的奇异扭曲的树根,那树根有点像曼德拉草。还有奇形怪状的英文广告招贴:“新生活汽车”,“露宿街头者协会”“血液保护公司”。餐馆也很吸引人。奥登惊恐地盯着可食用蟑螂看,我看着装着活蛇的那些桶。
……
穿着轻便宽松裤的当地人在我们身边挤来挤去,——一个矮小,快乐而优雅的民族,有着惊人的自然之美。
p42
不久前,他女儿曾去西北旅行,访问了已正式并入国军的共产党八路军,在本地造成不小轰动。自打史沫特莱小姐搬过来和主教大人同住,他的府宅已被冠以了“莫斯科-天堂轴心”的绰号。
“你们得把眼光放远五百年……这个国家在未来世界中将扮演一个历史性的角色。源自古希腊罗马的西方文化的洪流,现如今已被犹大和专心一意的技术所改变,它将与另一个源于孔子的人本主义的潮流会合,这股潮流曾受印度影响,并不痴迷于技术。这里会是新的世界闻名的诞生地,中国人已认识到这一点……只有人类内心的一次革命,一种新的理想主义——如同牛津教团试图做到的那样——才能使世界免于毁灭。”
p65
我们的旅行相当平静,除了惯常有的空袭预告。火车稳稳地行驶着,穿行在金黄色的风景如画的大地上。雪已消融,太阳晒着很温暖;但这里还是冬天,树木苦索,大地荒芜而干涸。人烟稠密的起伏的平原围绕着我们绵延伸展。从车窗里一眼看去,你很少有看到低于两百人的时候,人们散布在稻田里,在乡村池塘里用渔网捕鱼,要不就露出屁股蛋蹲着,在为大地施肥。他们的姿势体态如此永恒而籍籍无名;每个单独人物都可为一部俄国农民电影拍出一个极好的表现“人类命运”的镜头。一个如此千篇一律的国度!
p148
总的来说,中国人的性欲不是很强——别人这么对我们说的。普通的年轻男子很满足于整夜陪女友跳跳舞,喝喝茶,打情骂俏。性是一种玩笑逗趣,礼尚往来和寻欢作乐之事;某种优雅的低级艺术,无害,美好和柔和,如同扇面上画的花卉。大多数女孩都很有魅力,但真正漂亮的很少;她们的脸通常都太宽太平。几乎每个人的身段都极好。她们穿着无袖的印花丝绸旗袍,腋窝部位收得很紧,高高的衣领围着喉咙口扣住。旗袍下摆垂到了脚踝,可两边却豁开着,因此她一走起来,大腿到膝盖的部分都露了出来。
p158
现在制片厂只拍战争影片。眼下他们在拍一个上海“敢死营”得故事。影片会取名叫《战斗到底》。……制片人对于群体戏有一种惊人的敏锐感觉;其缺点在于对演员的指导——他太过频繁地迁就中国人那种挤眉弄眼的才能。所有这些热情的,愤怒的或悲伤的夸张表情,看来纯粹是对西方的模仿。有朝一日,一个天才导演会将逐渐发展出一种更具真正民族性的表演风格——一种建立在中国人平静面容的美好和尊严之上的风格。
p195
战争是在谷仓里喝开水,担心着自己的妻子。战争是山里几个不知所措,极度惊慌的人,对着灌木丛间移动的某个活物射击。战争是无所事事地等上数日;是对着断了线的电话大声喊话;是不停地走路,没有睡眠,没有性爱,不能洗澡。战争如此紊乱,低效,令人费解,而且多半是个运气问题。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31页 - 旅行日记

有人提到了希特勒的国会演讲。“我认为德国很愚蠢。”将军说,“它认为日本是为了抵御布尔什维克主义;如果日本不开战,中国会变成共产主义。但是德国错了。中国不会演变成共产主义;可如果战争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日本才会变成布尔什维克主义。中国有四亿人,日本只有一亿;但日本的共产主义煽动分子要比整个中国还多。”
这就是图样图森破啊。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135页 - 旅行日记

我们甚至都没开口问——因为那个话题是如此忌讳,以至谈到近乎有些失礼——他相当坦率地谈到了俄国的军事补给。刘先生说,俄国的卡车只将这些物质送到迪化,中国车队在那里接应他们。从迪化到西安的路程有时要开上三个星期。经常有飞机从俄国境内直接飞往兰州。但俄国只供应了中国百分之三十的汽油:其余部分经由香港从美国和英国获得。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158页 - 7

两基友参观汉口电影制片厂:现在制片厂只拍战争影片。眼下他们在拍一个上海“敢死营”的故事。影片会取名叫《战斗到底》。我们看了些样片。战争场面很出色。制片人对于群体戏有一种惊人的敏锐感觉;其缺点在于对演员的指导——他太过频繁地迁就中国人那种挤眉弄眼的才能。所有这些热情的、愤怒的或悲伤的夸张表情,看来纯粹是对西方的模仿。有朝一日,一个天才导演将会逐渐发展出一种更具真正民族性的表演风格——一种建立在中国人平静面容的美好和尊严之上的风格。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68页 - 旅行日记

白天的郑州,看起来少了些戏剧性,却令人倍感压抑。郑州位于中国两条铁路干线的会合点:平汉铁路为南北走向;陇海铁路为东西走向。在和平时期,郑州将它的枢纽地位发挥得淋漓尽致。这是一座强盗、赌徒、妓女和小偷之城。我们听说所有列车都会在这里停上二十二个小时——只是为了让旅客可以有余裕时间去逛鸦片窟和妓院。每隔一段时间,当群情愤起力促要让火车运行提速,当地最大的旅店老板和鸦片生意合伙人就会派出一位代表去首都,带上合适的贿赂,恳求仍然维持早先的列车时刻表。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30页 - 旅行日记

战前,广东省的大米大多从外省进口。现在供应有些短缺,因为那些地区已被日本占领。于是政府鼓励广东人食用甘薯作为替代。它还发行了一本战时食谱,详细解释了用手头可以弄到的食材能做些什么。已经设定了几个纪念日,那几天大米禁止食用。起初,这些纪念日用来纪念中日争端中某几个重要的日子——从日本入侵满洲里开始;但长官觉得这些时间太难记了。现在大米禁食条令只是每月五号生效。为了防止脚气病的蔓延,精碾白米已全部禁止销售。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17页

我想,这就是战争吧:两艘船交错而过,没人会招手示意。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30页

一位英国客人为我示范如何夹起一块炸虾馅饼,一脱手掉到了地毯上,童先生一番话马上让他从一脸尴尬中解脱了出来:“哦,那只虾一定是活的!”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42页

此页的“霍灵顿.童”和后面出现几次的“霍灵顿.董”应为hollington tong,即董显光。

《战地行纪》的笔记-第84页 - 旅行日记

说真的,中国之行是如此神秘难解,以致会让你最终充满了某种绝望。早上,奥登听到了一声爆炸,就跑到大路上去看发生了什么事。他只看到一个军官对着他的手下滔滔不绝地训话,还有一群农民在烧一本旧书。接着,一个女人跑过来,在军官面前扑通一下跪倒,一边哀号一边哭诉。军官将她扶起来,然后,两个人马上相当自然地讲起话来,仿佛根本没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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