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塞》章节试读

《要塞》的笔记-第90页

因为我带给你极大的安慰，也就是不要遗憾什么。也不要舍弃什么。
你利用你的过去，犹如你利用你的田野，这里横着一座山，那里流着一条河，你考虑这些存在，自由设计未来的城市。如果它们不存在，你创造梦的城市是轻而易举的，但容易的同时，也会在任意中失落和融化。你的基座是这个，不是另一个，这没有什么抱怨的，因为基座的价值首先是它的存在。哪个征服者在攻占一块领土时，会遗憾这里横着一座山，那里流着一条河？
我要刺绣就需要一块底布，要唱歌跳舞就需要规则，要行动就需要一个依靠的人。
你若遗憾已有的伤痕，那就像遗憾不存在或不诞生于另一个时代。因为你以前种种只是今日的诞生。就是这么简单。事物要如实对待，不要去移动那些山。它们是怎样，也就怎样。

《要塞》的笔记-第8页 - 走进一座圣殿

所以，意义本不是事物中现成的东西，而是人的投入。要获得意义，也就不能靠对事物的占有，而是人的投入。爱不是对象，爱是关系，是你在对象身上付出的时间和心血。你培育的园林没有皇家花园美，但你爱的是你的园林而不是皇家花园。你相濡以沫的女人没有女明星美，但你爱的是你的女人而不是女明星。也许你愿意用你的花园换皇家花园，用你的女人换女明星，但那时候支配你的不是爱，而是欲望。爱是投入必须全心全意，如同自愿履行一项不可推卸的职责。“职责是连接事物的神圣纽带，除非在你看来是绝对的重要，而不是游戏，你才能建成你的帝国、神庙或家园”就像掷骰子，如果不牵涉你的财产，你就不会动心。你玩的不是那几颗小小的骰子，而是你的羊群和金银财宝。在玩沙堆的孩子眼里，沙堆也不是沙堆，而是要塞、山岭或船只。只有你愿意为之而死的东西，你才能够籍之而生。创造是用生命去交换比生命更长久的东西。

《要塞》的笔记-第92页 - 050 战士知道用情，情人知道用武

你以为战地上的孤独使你失去美妙的机会。殊不知，只有缺少爱的时候才学到什么是爱；只有走在引向山顶的巉岩中间，才学到什么是青山绿水；只有在祈祷中得不到回音时，才学到什么是上帝。

《要塞》的笔记-第120页 - 073-梦的诞生，黑色花岗岩的沉默

于是我有了对死亡的钟情：
“请赐给我厩棚的安宁，”我对上帝说，“整齐的什物，收割的庄稼。我已完成了转变，就让我存在吧。心经过多次丧葬，我已累了。我已太老了，不会再度枝叶茂盛。朋友和敌人一个个先后离去，无所作为的苦命路看得一清二楚。我曾远走，又回来了。我观察，又发现人围绕在金牛四周，不是利欲熏心，而是愚蠢。今天出生的孩子，对我比没有宗教的野蛮人还陌生。我内心都是无用的宝藏，像一首再也无人听懂的音乐。”
“我带着樵夫的斧子走进森林开始我的作业，听到树木的赞歌陶醉了。那么应该关在一座塔里才是正理。但是现在我把这些人看得太透了，我累了。”
“主啊，向我显灵吧，因为失去对上帝的感受，一切都无情。”
兴高采烈以后我做了一个梦。
我是个征服者凯旋入城，群众举着繁华般的小旗四处奔走，在我经过时又喊又唱。鲜花铺出一条道路恭迎我们。但是上帝却让我感到一份悲情。我好像当了一个虚弱民族的囚徒。
因为给你荣耀的群众首先让你感到那么孤独！给你的东西也会离你而去，因为他人与你之间唯有上帝之路相通。跟我一起匍匐祈祷的人才是真正的伙伴。我们融入同一尺度，是的，同一株穗上做面包麦粒。但是那些崇拜我的人使我的心成了荒漠，因为我不会去尊敬错爱我的人，我不能同意这种自我欣赏。我不会接受香火，因为我不会根据其他人的看法来评论自己。我对自己累了，背着身子很重，必须轻装才能去见上帝，而那些向我烧香的人使我悲哀和荒芜，当口渴的人附在井边，面对的会是一口枯井。我既不能奉献有价值的东西，匍匐在我面前的人也不会使我得到什么。
因为我首先需要的是朝大海敞开的窗户，而不是让我顾影自怜的镜子。
这群人中间，只有死人，再不为虚荣而纷争，在我看来充满尊严。
这时我做了一个梦，令我厌烦的欢呼声像空洞的声音，再也不能给我教益。
一条陡峭打滑的小路俯视大海。暴风雨已经过去，黑夜像装满的羊皮囊滚动，我顽固地往上走，去问上帝事务的道理，向我说明人家企图强加于我的交换会走向哪里。
但是到了山顶，我只发现一块沉重的黑色花岗岩——这就是上帝。
“这就是他，”我心里说，“不可动摇，铁面无私。”因为我还希望不要陷于孤独。
“主啊，”我对他说，“告诉我怎么办。我的朋友、同伴、大臣，对我只是一些会发声的傀儡。他们在我的掌握中完全听我的吩咐。叫我痛苦的不是他们对我的服从，我的智慧传输给他们也是一件好事，而是他们变成了镜子的反影，使我比麻风病人更加孤单。我笑，他们也笑。我不说话，他们脸色阴沉。我会说的话，他们听了，就像风钻入树林中。完全是我在说而他们在听，对我来说没有交流，因为在大殿上只听到自己的声音，像在神殿中传过来冰冷的回声。爱为什么叫我害怕，这种只是自我重复的爱，又能给我带来什么呢？”
但是这块雨水淋漓发光的花岗岩对我来说深不可测。
“主啊，”我对他说，“邻近一棵树上停着一头黑乌鸦，我知道主是不开口的。可是我需要一个信号。我做完祈祷，你命令这头乌鸦飞起。这就像别人对我眨一下眼睛，我在世上就不再孤独一人了，即使这是一句含糊的知心话，我也与你沟通了。我不要求其他，除非还可能有什么需要我明白的。”
我观察乌鸦，但是它依然一动不动。这时我朝着石壁鞠躬。
“主啊，”我对他说，“你肯定是对的。主绝不应听从我的指令。乌鸦要是飞了起来，我会更加悲哀。因为只有同类才会给我信号，我若收到还是从我而来的，依然在反映我的欲望。我又一次遇到自己的孤独。”
因而，躬身下拜以后，我又从原路走回。
我的失望被一种意料不到、异常的恬静代替。我陷入路上的泥泞，被荆棘刺破皮肤，跟打在身上的狂风搏斗，可是内心则产生一片光明。因为我什么事都不知道，但是有什么事我可以知道的，无不叫我恶心。因为我从来没有接触过上帝，但是让人接触的神就不是神了。他也不会顺从我的祈祷。生平第一次，我感应到祈祷的伟大在于它不要求回应，在这种交流中不存在一点做买卖的不正之风。学习祈祷，也是学习沉默。只有不希翼好处才是爱的开始。爱首先是练习祈祷，祈祷是练习沉默。

《要塞》的笔记-第64页

他想望获得。他获得了。现在他幸福吗？但是幸福还是获得的过程。请看这株孕育花朵的植物，花开后幸福吗？不，是完成了。除了死亡之外，再没有什么可以盼望的了，因为我明白什么是欲望。工作的渴求，成功的滋味，然后休息。树在抱怨：“我孕育了花，它却变成了种子，种子又变成树，又一次开花……”这样你征服了你的暴风雨，你的暴风雨变成了安息，但是你的安息只是在酝酿另一场征服。我对你说，世上不会有神的大赦，让你不去变化。你愿意不变，那只能是在神那里。当你慢慢变化，动作僵硬时，祂把你收入祂的谷仓。因为，你看到，人的诞生是很费时日的。
“我的鸽子，”我对她说，“我的小鹿，我的完全人……”因为我想用我发明的词语来拥有她，这个不可拥有的人。像雪一样融化。因为我等待的馈赠是子虚乌有的。我大呼：“您在哪儿？”因为我没有遇见她。“边界在哪儿？”而我变成了碉堡和城墙。我的城里燃起快乐的火光庆祝爱情，而我孤独地在我可怕的沙漠里，瞧着她裸着身子睡觉。“我选错了猎物，我跑错了地方。她逃得那么迅速，我截住她准备抓住……一抓住她就不存在了……”但我也明白自己的错误。我是在为跑而跑，我当时就像那个人那么傻，他把泉水灌满了瓦罐，藏进柜子里，只因为他爱听泉水的歌声……

《要塞》的笔记-山 - 山

山的意义也因人而不同
.......我还要再说一遍，
当我说到山，意思是指让你被荆棘刺伤过，从悬崖上跌下过，搬动石头流过汗，采过上面的花，
最后在山顶迎着狂风呼吸过的山。

《要塞》的笔记-第10页 - 要塞，我要把你建造在人的心坎里

我感到她心潮澎湃，等待着骑士的蓝披风，就像落在沙滩上的鳟鱼，等待着潮汐。她迎着漫漫黑夜发出呼唤。谁出现就满足了她。但是披风徒然接着披风，没有人符合她的心意。海岸为了滋润潮湿，召唤海涛的亲情。海涛绵绵无期地去后复来。后浪前浪摩擦不停。认定谁是和谁不是有什么意义呢？因为谁爱上了爱的临近，也可以不执意去相逢。

《要塞》的笔记-第158页 - 109-我喜欢的青春面孔会受衰老的威胁

不幸的是，你认为温柔、天真无邪、满怀信心和腼腆的那个女人，容易受到犬儒主义、自私自利或巧言令色的威胁。一片柔情与满腔热忱被人利用，可能你会希望她更加老练，但是决不会因此希望你家的女儿多疑、工于心计和冷漠寡情，因为你培养她们成这样的同时也毁了你原本要保护的品质。当然一切品质都包含自毁的因素。慷慨会养成寄生虫，使慷慨感到反胃。羞耻心会带来粗俗，使羞耻心受窘。善意会遇到忘恩负义，使善意心寒。但是你，为了让她免受生活中的种种威胁，却期望一个已经死亡的世界。你禁止建造一座美丽的神庙，是害怕地震会把美丽的神庙摧毁。
那些信任你的女人，我会叫她们保持信任，虽然惟对她们有人也会背叛。如果偷女人的贼偷去了其中一个，我心中当然会难过。我若想要一名英勇的战士，我会冒风险让他战死沙场。
因而，把你相互矛盾的愿望放弃吧。
你的行动又一次千真万确的荒谬。你自家的习俗创造了一副赏心悦目的面孔，欣赏过后你又憎恨起了这种习俗，因为在你看来习俗是一种束缚，确实，习俗变成了束缚！毁灭了习俗，接着你也毁灭了你打算拯救的东西。
确实，由于害怕粗暴和狡猾会威胁到高尚的灵魂，你迫使这些高尚的灵魂表现得更加粗暴，更加狡猾。
要知道我爱那些受威胁的东西并不是无谓的。珍贵的东西受威胁不必要为之惋惜，因为我发现受威胁是事物品质的一个条件。我喜欢身处诱惑的忠诚朋友，没有诱惑，就显不出忠诚，我也没有朋友。我接受几个人倒下显出其他人的价值。我喜欢勇敢的士兵站在枪林弹雨下，没有勇气我就没有士兵。我接受其中几个人死亡，要是他们的死亡能铺垫出其他人的高尚。
你若带给我一件珍宝，我愿意它非常脆弱，一阵风就可从我这里夺走。
我喜欢的青春面孔会受衰老的威胁，我喜欢的微笑会被我一句话轻易化成眼泪。

《要塞》的笔记-第49页

父亲对我说：“他们并不愚蠢。但是片面之词并不带来有益的东西。你要学会的不是去听风言风语，也不是去听误导他们的推理。要学会从远处看。因为他们的憎恨不一定没有道理。如果每块石头不在适当的位子上，就没有神庙。如果每块石头在适当的位子上建成了神庙，时候就会令人肃然起敬，跪下祈祷。有谁听见石头说话了吗？”

《要塞》的笔记-第14页

生活是一个过程，经历不同的事件后会有很多感受。此时的人日趋复杂，看待事物不再单一片面，这也是很多长大的人怀念小时候美好的时光那样。
每一个脚步都有一个意义。生命中让人印象深刻的或许是几个人，几件事，几个地方，但成型的总体印象却是大概，此时无数发生的都已成为一种念想。

《要塞》的笔记-第六章 - 第六章

我敢说我们中间没有人害怕死亡，但是都为那些愚蠢的小物件发抖。我们通过这些点滴的交换生命才有意义。

《要塞》的笔记-第34页 - 创造中也包括跳错的舞步

一种文明是建立在对人的要求上，不是对人的提供上。当然这个小麦他们会回来取走，喂养自己，但是对人来说这不是事物重要的一面。滋养他们心灵的不是他们从麦子取走的东西，而是他们给麦子带来的东西。
如果说收受可使肉体重生，只有奉献才使心灵丰富。

《要塞》的笔记-沉默 - 沉默

“主啊，”我说，“告诉我怎么办。我的朋友、同伴、大臣，对我只是一些会发声的傀儡。他们在我的掌握中完全听我的吩咐。叫我痛苦的不是他们对我的服从，我的智慧传输给他们也是一件好事。而是他们变成了镜子的反射，使我比麻风病人更加孤单。我笑，他们也笑。我不说话，他们脸色阴沉。我会说的话，他们听了，就像风钻入树林中。完全是我在说而他们在听。对我来说没有交流，因为在大殿上只听到自己的声音，像在神庙中传来的冰冷回声。爱为什么叫我害怕，这种自我重复的爱，又能给我带来什么？”
“主啊”，我说，“邻近一棵树上停着一只乌鸦，我知道主是不开口的。可是我需要一个信号。我做完祷告，你命令它飞起，就像别人对我眨一下眼睛，我在世上就不再孤独一人了，即使这是一句含糊的知心话，我也与你沟通了。我不要求其他，除非还可能有什么需要我明白的。”
我观察乌鸦，它一动不动。这时我躬身。
“主啊，”我说，“你肯定是对的。主绝不应听从我的指令。乌鸦要是飞起，我会更加悲哀。因为只有同类才会给我信号，我若收到，便还是反映我欲望的重复。我又一次遇到自己的孤独。”
躬身后我从原路返回。
但是我的失望被一种意料不到的恬静代替。我陷入路上的泥泞，被荆棘扎破皮肤，跟狂风搏斗，可是内心一片光明。因为我什么事都不知道，但是有什么事我可以知道的，无不叫我恶心。因为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神，但是让人接触到的神就不是神了。他也不会顺从我的祷告。生平第一次，我感到祷告的伟大在于它不要求回应，在这种交流中不存在一点做买卖的不正之风。学习祷告，也是学习沉默。只有不希冀好处才是爱的开始。爱首先是练习祷告，祷告是练习沉默。

《要塞》的笔记-第8页 - 推荐序

爱不是对象，爱是关系，是你在对象身上付出的时间和心血。

《要塞》的笔记-第148页

Si ton amour n’a point l’espoir d’être reçu, tu dois le taire. Il peut couver en toi s’il est silence. Car il crée une direction dans le monde et toute direction t’augmente qui te permet de t’approcher, de t’éloigner, d’entrer, de sortir, de trouver, de perdre. Car tu es celui qui doit vivre. Et il n’est point de vie si nul dieu pour toi n’a créé de lignes de force.
Si ton amour n’est point reçu et qu’il devient vaine supplication comme de récompense à ta fidélité, et qu’il n’est point de ta force d’âme de te taire, alors, s’il est un médecin fais-toi guérir. Car il ne faut point confondre l’amour avec l’esclavage du cœur. L’amour qui prie est beau, mais celui qui supplie est d’un valet.
Si ton amour se heurte à l’absolu des choses comme d’avoir à franchir l’impénétrable mur d’un monastère ou de l’exil, alors remercie Dieu si celle-là t’aime en retour, bien qu’en apparence sourde et aveugle. Car il est une veilleuse allumée pour toi dans le monde. Et peu m’importe que tu ne puisses t’en servir. Car celui-là qui meurt dans le désert est riche d’une maison lointaine, bien qu’il meure.
Car si je bâtis de grandes âmes et que je choisisse la plus parfaite pour la murer dans le silence, nul, te semble-t-il, n’en reçoit rien. Et cependant voici qu’elle ennoblit tout mon empire. Quiconque passe au loin se prosterne. Et naissent les signes et les miracles.
Alors s’il est amour vers toi, bien qu’inutile, et amour en retour de ta part, tu marcheras dans la lumière. Car grande est la prière à laquelle seul répond le silence, s’il se trouve qu’existé le dieu.
Et si ton amour est reçu et si des bras s’ouvrent pour toi, alors prie Dieu qu’il sauve cet amour de pourrir, car je crains pour les cœurs comblés.

《要塞》的笔记-第90页 - 048-拒绝遗憾，接受现实的存在

因为我给你带来极大的安慰，也即是不要遗憾什么，也不要舍弃什么。父亲就是这样说的：
“你利用你的过去，犹如你利用你的田野，这里横着一座山，那里留着一条河，你考虑这些存在，自由设计未来的城市。如果这些存在的东西不存在，你创造梦的城市，这轻而易举，因此梦所向无敌。但是容易的同时，也会在任意中失落和融化。你的基座是这一个，而不是另一个，这没有什么抱怨的，因为基座的价值首先是它的存在。如同我的宫殿、我的门、我的墙。”
“哪个征服者在攻占一块领土时，会遗憾这里横着一座山，那里流着一条河？我要刺绣就需要一块底布，要唱歌或跳舞就需要规则，要行动就需要一个依靠的人。”
“你若遗憾已有的伤痕，那就像遗憾不存在或不诞生于另一个时代。因为你以前种种只是今日的诞生。就是这么简单。事物要如实对待，不要去移动那些山。它们是怎样，也就怎样。”

《要塞》的笔记-第8页

“因为，如果你从时间的停留与阶段的不同看待人，你对人会一无所知，就像对树一样。树不是种子，也不然后是枝干，然后是弯曲的树干，然后是枯木。决不应该把它分割来看。树，是慢慢伸向天空的力量。就像你，我的孩子。神使你出生，使你长大，让你逐渐有了欲望、遗憾、欢乐、痛苦、愤怒和原谅，然后又使你回归于他。他可是你不是这个小学生、这个丈夫、这个孩子、这个老人。你是那个在自我完善的人。如果你懂得发现自己是长在橄榄树上一根匀称的树枝，你会在摆动中体验到永恒。你周围的一切也会是永恒了。你祖祖辈辈饮用的淙淙泉水是永恒的，爱人向你微笑时眼中流露的光芒是永恒的，黑夜的清凉是永恒的。时间不再是一个磨蚀沙砾的沙漏，而是捆扎麦子的收割者。”

《要塞》的笔记-第49页

他们只用种种站不住脚的理由装饰憎恨，我仅是听听而已，不认为做出无谓的评判就能使它消除，只会使他们不论有理无理更加固执己见，被我认为无理的人耿耿于怀，被我认为有理的人趾高气扬。这样我在加深鸿沟。但是我想起了父亲的智慧。
当他征服了新土地，由于局势还不安全，他派了几名将军去辅助总督。在这些新省份巡查后回到首都的人向父亲汇报：
“在某省，将军侮辱了总督。他们从此再也不交谈。”从另一个省份来的人说：
“大王，总督痛恨将军。”
然后第三个省份又来说：
“那边有一件重大纠纷等待大王裁决。将军和总督都把对方告上了。”
父亲开头听取争执的原因。这些原因都是不说自明的。谁受了这类的侮辱，都会下决心报复不可的。都是些丧失廉耻的叛变和不可调和的诉讼。绑架与侮辱。每次不用多说的总是一个人有理，另一个人无理。但是父亲听厌了这些唠叨。
父亲对我说：“我另有公干，才不去推究他们这些愚蠢的争端。争端各地都有，都大同小异。我每回选择的将军与总督，若能相互谦让，那则是莫大的奇事了！
“当那些被你关在笼子里的牲畜接二连三地死去，你不要在它们身上去找出事的原因。在笼子上找，再把它烧了。”
他召来一名使者：
“是我没有分清他们的权限。他们两人不知道宴席上的坐位谁先谁后。他们都恨恨地窥视对方。两人并肩往前走去坐下。那时只会是更粗野的或者更狡猾的人先坐上位子。另一个就会恨他，发誓下一次不要那么傻，要加速脚步先坐上去。以后就自然而然地他们会偷对方的妻子，盗窃对方的牛羊或者相互对骂。这只是些无聊的争执，但是他们深信不疑，也就耿耿于怀。我绝不去听他们的风言风语。
“你要他们相爱吗？不要把权力让他们分享。而要一个听从另一个，另一个听从帝国。那时他们就会彼此支持一起建设。”他严厉惩罚无事生非的肇事者，他对他们说：“你们这些丑事对帝国没用。将军无论如何要服从总督，总督领导无方我就惩罚他。将军不知道服从我也惩罚他。我劝你们别再说了。”
…………
父亲对我说：“他们并不愚蠢。但是片面之词并不带来有益的东西。你要学会的不是去听风言风语，也不是去听误导他们的推理。要学会从远处看。因为他们的憎恨不一定没有道理。如果每块石头不在适当的位子上，就没有神庙。如果每块石头在适当的位子上建成了神庙，石头就会令人肃然起敬，跪下祈祷。有谁听见石头说话了吗？”

《要塞》的笔记-第47页

当麦子发霉的时候，到麦子外面去找发霉的原因，给麦子换个粮仓。有人相互憎恨时，不要去听他们胡说相互憎恨的理由，因为他们还有其他没说出口的和没想到的理由。他们相互关爱同样也有那么多理由，他们漠不关心地生活也有那么多的理由。而我对于众说纷纭不感兴趣，知道其中包含的内容都隐晦难解，就像房屋的石头不带来阴影和安静，就像树木的成分说明不了树木，而我为什么要对他们憎恨的原因感兴趣呢？神殿都是用同样的石头建成的，可以宣扬爱，也可以宣扬恨。

《要塞》的笔记-第六章 - 第六章

我对满脑子空想的那些人表示担心，爱诗又不写自己的诗的诗人，钟情而又不知道选择因而没有结果的女人，个个满心焦虑，我知道我若培养他们牺牲，选择与忘情宇宙的禀赋，我就会治愈这种焦虑。

《要塞》的笔记-第1页

当然你可能早已明白并非是物，而是物的意义才是真正重要的。明白一个道理和将它作为事实接受下来是两回事，我到这把年纪才刚有点醒悟。谈到你，要谈到你之于我的意义才能真正明白你为何是不可或缺的。现如今人们像是自由谈的太多，很少提及限制的意义；建设谈的太多，很少提及保存或摧毁的意义。对于这一点自己要谨记在心。很少有一本书，只靠着非常简单的意向与似是而非的情节，就能像夜空中的一颗星，沙漠深处的一口井，夏日清晨的一朵玫瑰那样指点迷津。在七年前的席殊书屋拿起这本书的那个午后，我还不知道它是为将来的自己准备好了的。伦敦奥运

《要塞》的笔记-第5页 - 怜悯的错用与死亡的完美

你见过宾客和情人离去后的婚庆宴席。晨光照着他们遗留下的满地狼藉。打碎的酒坛，推倒的桌子，熄灭的炉火，这一切保留着喧闹凝结的混乱痕迹。但是看到这些景象，你学不到爱情是什么。

《要塞》的笔记-第1页

刚刚开始读这本书，觉得有点难读。

《要塞》的笔记-第81页

谁有自知之明呢？人靠自己走向真理，但是人的精神升华犹如登山。你看到了山顶，以为登上后已至绝峰，以后又发现其他山顶，其他沟壑，其他斜坡。谁了解自己的渴望？有人渴望听到流水声，为了听到水流声接受死亡。有人渴望狐狸爬上他的肩头，不顾敌人走去守望在那里。你说的那个女人可能确是为他而生的。所以他要负起责任。你应该对你的创造负责，他去找她是让她偷窃他，他去找她是让她受他的恩泽。他不为一句温柔的话感到欣慰，也不为一句侮辱的话感到失落。多一句温柔的话与少一句侮辱的话已不在计较之内。他以自己的牺牲作为报偿。以她对他说的那句话，以他对她劝的这句话作为报偿。就像从沙漠回来的人，勋章不能报偿他，出于同样的原因，亏待也不会令人失落。当一个人升华、存在、圆满死去还谈什么获得与占有？你要认为报偿，首先是终于给船松开缆绳的死亡。满载珍宝的人是幸福的。而你自己，是你不知道怎样跟上他，有什么要埋怨的呢？
那时我明白结合的意义，跟集体是多么不同：就是我一刀刺进你身体，盟约还是把我们联结在一起。

《要塞》的笔记-第235页

它们把心里的海藻冲上岸来，重新漂洗一番，千情万意再一次涌动。但是昼夜平分时，最后一次退潮，心空了，潮水与积蓄又归回上帝。
当我们用绳索把他吱吱嘎嘎放到穴底，不是在埋葬一具尸体，而是在储藏一份财富。把他放下时像在给一座神殿安放第一块石头。
本质不是虚饰的实物，而是神灵的智慧，因而蜡烛的本质不是留下残痕的蜡，而是光明。
时间不再是一个磨蚀砂砾的沙漏，而是捆扎麦子的收割者。
认定谁是和谁不是有什么意义呢？因为谁爱上了爱的临近，也可以不执意去相逢。
我救的只是会变，会自我调节内院的女人。
因而为什么对这个黑夜乱跑的女人，我不是净化她或是召回她，我在她身边放上炉子、水壶、金黄铜盘，就像一道道边境线。
我长时间沉思平安的意义，平安只是来自初生的婴儿，收割的庄稼，整洁的房屋，来自万事完成的永恒。平安来自满满登登的粮仓、沉睡的母羊，折叠整齐的衣服，平安来自完美，平安来自做成后即献给上帝的礼物。
目光左顾右盼不会看清上帝的面目。聚精会神、只知道羊毛重量的贤人，要比受黑夜诱惑的轻浮女子，更多了解上帝。
时间的流逝在我们看来不该说是像一把沙子，在磨损、消耗我们，而是在完成我们。
用生命去交换比生命更长久的东西。
我不喜欢心灵静止不动的人，这些人不交换什么，也什么都不是。
绿洲中的人却不知道自己的家。必须千辛万苦在沙漠中追风逐日，才会真正发现。
创造，也可以指舞蹈中跳错的那一步，石头上凿坏的那一凿子。动作的成功与否不是主要的。这种努力在你看来徒劳无益，这是由于你的鼻子凑得太近的缘故，你不妨往后退一步。
不要对错误说三道四，像历史学家在评判一个过去的时代。当雪松还是一颗种子，一株幼苗或是一根长歪的枝条时谁去责怪它呢？让它成长吧，从错误到错误，长出了茂密的雪松林，遇上大风天气，百鸟像烟云似的飞起。
一个人在寻找上帝，也是为人人在寻找上帝。
因为空洞的完美会使你得不到一切，你要创造一个一片热忱的国度。
我明白他们需要静默，因为只有在静默中，每个人的真理才能形成，才能生根。
如今我的人需要时间，即使只是为了理解一棵树。每天在门槛前坐下，面对有同样树枝的同一棵树。树只是徐徐形成在那里。它是星星与我们的交流之路。
捕捉不难，难的是爱，太需要耐心了。
这是人的一大神秘。他们失去了本质，还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如果每块石头不在适当的位子上，就没有神庙。如果每块石头在适当的位子上建成了神庙，石头就会令人肃然起敬，跪下祈祷。有谁听见石头说话了吗？
孩子经过蜕变，失去对母亲的依赖，不遇到妻子不会安定。
我的秩序是万物统一的全面合作，这种秩序促使我不断地创造，促使我去建立一种吸收各种矛盾的语言。
我喜欢的人，是从自己的宗教里解放出来，收到神鼓舞的人。
但是另一些人，我称为放浪不羁，一切皆由自己作主，独来独往，他们并无任何召唤，也就不受差遣，凡有行动也只是毫不一致地随心所欲而已。
我讨厌这样的牲口，内心浮浅没有眷恋的人；我也不喜欢，无论作为国王和主人，去打掉臣民的锐气，要他们做盲从的蚂蚁。他们在教堂里温顺、服从、乐于助人不是出于无知无奈，这样的人才是中流砥柱。
她只是来自另一个国家，脱胎于另一种火，出生在另一个遥远的部落，满怀的是她的信仰，除非改宗，我是无法走进她的。
他们不在辛苦中获得信仰，欢乐也不会找上他们。
我想得多的是那些孩子，他们玩耍，变换白石子的阵势，说：“这是在行军，那是牛羊群。”但是过路人只看到石子，不明白他们心中的财富。
我排除了杂念，关在三道墙的孤独后面，才看到他的内心。
怎么在我的土地上接受另一个宇宙的牧羊人呢？我回答说：“我有二万五千个孩子要学习自己的祈祷，不是其他人的祈祷，不然他们就没有自己的形态….”
庸人才会想到去轻视别人，因为他的真理排斥其他真理。
唯一有价值的尊敬是一个敌人的尊敬。
词语在这里产生歧义。喜悦不是为他而有的，而是为上帝，这是走向上帝的一条路。
我们还是前去赴约。庄重的礼仪，矜持的微笑，临近死亡的镇静。这不是人而是神的静默。
这是为何无信仰者或逻辑学家的论据从不给我留下印象，他们对我说：“把家园、帝国或上帝指给我看，因为我看到的、碰到的只是石头和材料，我只相信我碰到的石头和材料。”这里的秘密只可领会无法言传，我决不妄想说出来会使他信服，同样我不能背了他上山让他发现一种风景的真理，这对他不是什么胜利，也不能让他未曾征服而去欣赏这首乐曲。他向我讨教而又不思费力去学，就像有人寻找自动献出爱情的女子。这不是我力所能及的事。
只有这样的人我感兴趣，他在登山时运动自己的肌肉，即使只登过一座山，他有了准备去了解今后所有的风景，也胜过你们那个对千种风景一知半解的假学者。
当我说到山，意思是指让你被荆棘刺伤过，从悬崖跌下过，搬动石头流过汗，采过上面的花，最后在山顶迎着狂风呼吸过的山。
被人理解、抬举、感谢、奖赏和发财的人才是命苦。他不久踌躇满志，俗不可耐，不惜用星夜去换取财富。为何独来独往的人要去迎合定居者的意见呢？老木匠在木板的光泽中得到工作报偿，而那人在沙漠的美妙宁静中得到报偿。
因为把词语进行恶毒的排列，在他们口中就成了毒刑拷打的理由。笨拙、出尔反尔或无效的词语都可以是有效的刑具。
主啊，你从我心中退出了，所以我抛弃了人。
任何女人在静默中更美。
你以为战地上的孤独使你失去美妙的机会。殊不知，只有缺少爱的时候才学到什么是爱；只有走在引向山顶的荒岩中间，才学到什么是青山绿水；只有在祈祷得不到回音时，才学到什么是上帝。
若即若离才构成舞蹈的诗意。燧石与荆棘可做爱情沃土。
为之而死的东西叫人为之而生。
若无痛苦，就什么都不会得到，因为你的心是空的。
我只知道一种丰硕的行动，那就是祈祷，我也知道一切奉献自己去完成的行动也是祈祷。
诗若是商品就不是诗。陶罐若是参赛品，就不是陶罐，不是上帝的形象。它只代表你虚荣的俗念。
工作让人进入世界。
美丽而内心神秘。认识她犹如认识了保留地、无声的原野、高山的黑夜和狂风穿越的沙漠。
人为之死亡的保证，也使人为之舞蹈。因为赞歌、诗或祈祷使其外表与内心美丽的人才是人…
我的失望被一种意料不到、异常的恬静代替。我陷入泥泞，被荆棘刺破，与狂风搏斗，可内心则产生一片光明。
让人接触的神就不是神了，祂未必要顺从人的祈祷。我感应到祈祷的伟大在于它不要求回应，这种交流不是交易。 只有不希冀好处才是爱的开始，爱首先是练习祈祷，祈祷是练习沉默。
因为一千根一模一样的柱子只产生一种愚蠢的镜子效果，而不是一座神庙。你的行动完美无缺，因为它把一千名臣民屠杀得只剩下一个人。
从无穷无尽的可能组合中，他知道选择了那个人，惟有他还没有获得出众的成就，然而是个单独找到道路的人。
有人走过一次，这条路就开出来了，在你看来是理所当然。然而你忘记一种作法所以神奇，是因为它像走在回头路上。
我总认为幸福是他们完美与心灵品质的标记。惟对那个会向你说“我感到这么幸福”的人打开家门与她共度一生，因为表现在她脸上的幸福是她品质的记号，它出自一颗受奖励的心。
如同高耸入云的教堂，如果没有人欣赏它的全貌，体验它的静默，在默祷中得到圣召，那只是一堆石头。
他们并不缺了什么，就是缺了连接事物的神圣纽结，于是他们也就一切都缺了。
职责是连接事物的神圣纽结，除非它在你看来是绝对的需要，而非规则变化不定的游戏，才会建成你的帝国、神庙和家园。
为爱情祈祷是美，但为爱情哀求是下人的行为。
我选择最完美的灵魂藏匿于静默之中。
我喜欢身处诱惑的忠诚朋友。
征服是借助你、通过你造就你自己。压服只是一堆排列整齐、模样相同的石头，什么都不会从中产生。
会在你心中树立神，让神照亮你的路。重要的无疑是在童年时代征服你，不然一旦定型，固执己见，再也不会去学一种语言。
成堆花朵才能提炼出点滴香料。
面孔的美也是学习的结果，从未见过一个天生盲人，治愈后就有微笑，微笑也需要学习。
那个拘禁和处死别人的人，惯于把责任推卸给别人，其实是弱者。因为愈强大愈无畏揽责，这些错误会成为教训助你得胜。
母亲老了，面容更加动人 ，内心更加明亮，虽然因为害怕词语而不敢承认缅怀死去的孩子是多么甜蜜。你何时听到她说，宁可从未有过这个孩子，从未哺育、宝贝过他？
爱的遗憾就是爱。
我要你睁大眼睛看岛屿的海市蜃楼。因为你以为在树木、草原、牛羊群的自由中，在广大孤独的激情中，在毫无羁绊的爱之热忱中，你会如树茁壮挺拔。但我所见最直的树木从不是自由成长的树木，它们长长停停，长成曲干虬枝。而原始森林的那一株，挤在跟它争夺阳光的敌人堆里，在紧急呼叫声中直窜天空。
诞生总是纯粹的创造，天上送来的火，使万物生动。生命不是按一条连续的弧线走的。
真理若要结果，必须稳定。
我需要在事物的纯朴中死去。
若无人向你指出积蓄的精华不是物，而是物的意义，你会变成什么呢？
有家业渊源的女子才会使你感动，她的体内没有一滴异族的血，她的信仰与习俗没有丝毫俚野杂音，她不来自大熔炉，那里混杂不分，四处流散。
征服者还是被征服者，我怎么区别，你看人群中这个不声不响的人，人群围绕、拥挤、逼迫他，他若是空虚的人，人群会击垮他。他若充实有城府，他的话语就会生根发芽，建立权威。
创造者从不显山露水，祂把你引向高山，你从高山看到你的问题得以解决，你又怎能抗拒祂呢？非此即彼，非如此不可。
朋友与敌人只是你杜撰的字眼，有的敌人比朋友更接近更有益，我对人的行为态度不是以其言论为准的。对敌人可能比对朋友更易施加影响，因为同向而行的人，相遇和交流要少于反向的人，后者不会放过我的一个动作一句话，因为这涉及他的安危。
对待你也像对待美妙的种子，种子把泥土化作殿宇，把大地提升成了赞歌，献给阳光。而我若是撒播种子，就像默诵晚祷，星光下漫步。将会说麦种有能力组织石头。
其实应该通过燧石与荆棘的道路，走近棕榈林，用手指轻轻推开房门才能到达她….只有这时，她才向你盛放，从时间的灰尘中复苏，慢慢走出你的孤独之夜，释放香气，爱情对你又将开始。自己有耐心驯养羚羊的人，才从羚羊身上得到回报。
你的意义是作丈夫，女人的意义是做妻子。这些词有沉重的意义，煎熬欢乐并存，煎熬是你欢乐的条件。你可以为那人去死，因为她是你的，你是她的。你不会为你的女俘去死，你的忠诚是有信仰者的忠诚，不是疲倦猎人的忠诚，后者不可同日而语，他所散布的是厌倦之情，而非光明。
创造即是修改， 我一改再改，向着上帝走去。
今天早晨，我修剪了我的玫瑰树….主啊，他们在歌颂你，并不意识到自己超越玫瑰树，在你身上结合。

《要塞》的笔记-第79页 - 山的意义也因人而不同

这是为什么无信仰者或逻辑学家的论据从不给我留下印象，他们对我说：“把家园、帝国或上帝指给我看，因为我看到的、碰到的只是石头和材料，我只相信我碰到的石头和材料。”这里的秘密只可领会无法言传，我决不妄想说了出来会使他信服。同样，我不能背了他上山让他发现一种风景的真理，这对他不是什么胜利，也不能让他未曾征服而去欣赏这首乐曲。他向我讨教而又不思费力去学，就像有人寻找自动献出爱情的女子。这不是我力所能及的事。
我逮住他，禁闭他，用学习折磨他，就是明白好事皆难学这个道理。以辛苦与汗水来衡量工作的成果。这是为什么我召集了学监，对他们说：“别误会了。我把孩子托付你们，不是为了今后掂量他们的知识量，而是要让我高兴地看到他们的上进心。你们中间若有人坐了轿子到过千座山，看过千种风景，这样的学生我不感兴趣，因为首先没有一座山是他真正认识的，其次千种风景也只是浩瀚天地中的一粒灰尘。只有这样的人我感兴趣，他在登山时运动自己的肌肉，即使只登过一座山，他有了准备去了解今后所有的风景，也胜过你们那个对千种风景一知半解的假学者。”
……

《要塞》的笔记-第8页 - 前言

是啊，人们说爱总提出各种条件，埋怨遇不到符合这条件的值得爱的对象。也许有一天遇到了，但爱仍然未出现。人们举着条件去找爱，但爱并不存在各种条件、哪怕最完美的组合中。爱是对象，爱是关系，是在对象身上付出的时间和心血..................只有你愿意为之而死的东西，你才能藉之而生。 前言由周国平所作

《要塞》的笔记-第73页 - 073 梦的诞生，黑色花岗岩的沉默

我感应到祈祷的伟大在于它不要求回应，在这种交流中不存在一点做买卖的不正之风。学习祈祷，也是学习沉默。只有不希冀好处才是爱的开始。爱首先是练习祈祷，祈祷是练习沉默。

《要塞》的笔记-第97页 - 055 爱与占有欲不能混为一谈

真正的爱开始于你不盼望回报的时候。

《要塞》的笔记-第六章 - 第六章

他们以为占有财物就是幸福，抱着这种幻想沉湎享乐。而幸福只是行动的热情与创造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