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班小姐》章节试读

《莫班小姐》的笔记-第114页

我的恨如同我的爱，是一种混乱而笼统的感情，它力求依恋某个东西而不得；我身上有大量 的恨与爱，却不知用在何处，以致成为我沉重的负担。

《莫班小姐》的笔记-第44页

从来没有一个人如我这样渴望像其他人一样生活，为另一种天性所同化，可也从来没有人像我这样不成功。无论我干什么，其他人对我而言都只是一些幻影，我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并不是我缺乏了解和参与他们的生活的愿望。而是无论对什么我都缺少真正的认同感。一件事或一个人，存在也好不存在也好，都不足以对我产生明显的和实实在在的影响。现实生活中一个女人或男人的看法，我觉得并没有在我思想上留下比梦中幻象更深的印象。在我周围，活动着一个影影绰绰、亦幻亦真的嗡嗡作响的世界，我在这个世界中尽可能独处，这样就没有人会待我好或待我坏。他们在我眼里属于完全不同的动物如果我和他们说话，他们也用些差不多有共同含义的语言回答我，我就像听见我的狗或猫突然开口说话并参与交谈那样大吃一惊。他们的嗓音总是让我感到奇怪，我很乐意相信他们只是些转瞬即逝的表象，我则是客观反映他们的镜子。无论比他们高级还是低级，我肯定不属于他们的族类。有些时候我不承认上帝在我之上，另一些时候又判定自己几乎和藏在石头下面的鼠妇或躺在沙滩上的软体动物没有区别。但以我所处的精神状态，高也好低也罢，我从不相信世人真的是我的同类。当人们称我先生或谈起我时说：“这个人”，我听来总觉得十分古怪。甚至我的名字似乎也是虚无缥缈的，并不是我真正的名字。然而，在最强的嘈杂声中，报出这名字的声音再低，我也会下意识地立即掉过头来，快得像抽搐和痉挛。难道是担心这个知道我姓名的人一一对他来说，我已不再是大众一一是一个对手或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