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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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安徽人民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2-6
ISBN:9787212052065
作者:(美)约翰·巴勒斯
页数:152页

章节摘录

在我们北美的气候之中,太阳总是略略领先于季节,就像潮水总是略略领先于月亮一样。按照日历,夏季应该在六月二十一日达到顶点,但是夏季的高潮则要延后一两个星期。六月完全是一位处女,热烈而温柔,整个六月份没有中午之酷热,七月份的第一或者第二个星期,气候才会出现酷热的高峰。当板栗树开花之时,整个年份就到达了子午线,一年的时间,在这个时刻划分成平均的两半。如果把一年比拟为一天,八月份的第一天,应该等于下午一点。季节的光泽开始趋向黯淡,枫树和森林的颜色变得浓郁,鸟儿的羽毛开始褪色,它们的鸣叫也慢慢地沉寂下来,暗示着秋天已经可以接触得到,每一只手伸出去都能摸一摸她的裙裾了。因此,我坐在敞开的窗台上,用柔软的毛刷清理我的指甲。来来来,我的美人儿,我的小妖精,告诉我,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谁把你带来,停泊在这里?你的薄如蝉翼的裙子怎能经得起海上的风波?你的长裙多么精巧,谁给你剪裁缝纫得如此诱人?你的长裙如此柔滑,我用手抓,它却从我指缝里像水似的溜走了。到了晚秋,曾经发生在早春的战斗再次展开,有着同样的进攻和撤退,伴随着许多假象和虚惊。春天从南方来临,犹如大海的潮水,在强风的推动下,涌上岸边,虽然它最终会退走,但是总要卷走陆地上的一些东西。冬天的寒冷以同样的方式从北方来临,九月和十月总是气宇轩昂地大步跨来,把树林染上枯黄,催促着松果、橡籽赶快成熟,但是又时时被温暖打败,让人享受短暂的春天。不过,用不了多久,增援不断的冬天就会占据整个阵地。我看到,冬季走着弯弯曲曲、进进退退的路线,开始时在陆地、海上、平原和山脉分布得很不均匀。直到十一月,冬天的分布才逐渐均匀。经过“印第安之夏”的小阳春,各种季节、各种力量、寒冷与炎热,在原野上经过反复交战,其他的季节才最终与冬天友好地签约停战。在较早的季节,气温较为平衡,水流较为平缓,就这样从五月进入六月,但是十月份的平静十分明显,日复一日,周复一周,季节一点一点的转换。季节的平衡点,在十月中旬到十一月份这个时间段,几乎从不间断,天气持续晴朗温和,是之谓“印第安之夏”。白天日光照耀,天地一片金黄,夜里月光明亮,天地一片苍茫。河水如此平缓,而时间过得如此不知不觉。在十二月份我们看到相同的气候,地球还没有运转过天穹黄道。在这个月的二十七日,我曾在日记里写道:“一个柔和朦胧的白昼,让人昏昏欲睡,睡梦中再度梦见小阳春。空气平静得犹如停止了呼吸,河水没有一丝波纹。日光慢慢移动,经过我的桌面,热乎乎的,好像带我回到了秋天。”然而,随之而来的是何等可怕的冬天!犹如美丽的印第安处女让暴虐的酋长无情地占有了初夜。我们的秋天平静的时日,总能和印第安人联系到一起。大地上斑斓着红的、黄的和黑的色彩,正像印第安人的惯常装束。远远地,印第安人点燃的野营篝火,似乎又在空中冉冉升起。他们的记号遍及森林。印第安人的羽毛冠冕、鹿皮软靴、兽皮毯什么的,恰好适用于这个季节。这个季节是挑出来送给印第安人的,上帝此时正对他们露出仁慈的微笑。这个季节在有的方面效法着、模仿着春季,秋天的风光有些像春天,树木吸引所有的目光,鸟儿从窝里再度跳上枝头,就像在春天里那样欢聚和竞争,在经过盛夏的沉寂之后,它们又唱起歌来。知更鸟、蓝知更鸟、草地莺,以及麻雀、乌鸦,都在欢跳,都在互相招呼,让人联想到它们在春天时的风采。黑榛子树的花儿开满了枝头。大马哈鱼在河水里跳跃着,力争上游。河水再度涨满。空气湿润,潮气再次从地面升腾。春天是灵感萌发的季节,秋天是灵感成熟的季节。两个季节都有它们的平分点:春分和秋分,太阳的运行轨迹在季节平分点要经过天顶赤道,两个季节天地之间都飘荡着柔曼的云烟,轻纱似的薄雾。两个季节都要把森林层层染红,都时时降下冰凉的雨水。即使没有雨水的日子,清晨的露水也会湿透万物。夜空都时时高悬让人神往的月亮,都有同样温暖的月夜,同样绚丽的白昼。只是,这两个季节的灵感竟然如此不同:一种是清晨,一种是黄昏;一种是年轻人,一种是成年人。区别不仅仅存在于我们看得见的地方,还有些微妙的不同之处在天何言哉的大自然中,所有的知觉都在报告着不同之处。秋天的太阳好像在燃烧着炭灰,而春天的太阳则是在噼噼啪啪地燃烧着木柴。用《希腊史》作者希罗多德的话来说,日渐虚弱的太阳好像怯于面对寒冷和北方吹来的劲风,一点一点地向南方退却了。而在春天,太阳的力量则是在一点一点不断地增长,一个是初生的火,一个是行将熄灭的火。很少有美术家在描画太阳时,能区分出初升的太阳和落山的太阳,对于美术家来说,很难单靠画面表现确定无疑的旭日或者落日。这对美术家是一个严峻的考验,人们也经常争论画面上是初升的还是正在落山的太阳,但是,季节是三月还是十一月却不难表现。据我很久以来的观察,清晨的太阳所造成的阴影较之黄昏太阳所造成的阴影更不透明,光明与黑暗之间的斗争更激烈,阴影更坚实,明暗之间的对比更强烈,早上的太阳光好像用凿刀或者刨刀把黑暗一下一下地切掉,然后朝阳的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清新。人类的身体结构是不是与一年四季有感应?出生于春天的人是不是比出生于秋天的人更多一些?生于春天的人较为刻板,他们的体质偏于黏液型。就我而言,我发现所有从四月到八月份写作的文稿都充满厌烦的情绪,我的宽容之心、同情之心跑到另外的渠道里去了,散步沉思也不能理顺心绪,犹如长满了荒草。随着秋天的临近,思维开始流畅,但是要一直到霜降之时,思绪才能老熟,空气里似乎正好充满了思维所需要的氧气。大地在秋天似乎成了阳性的磁铁,成了磁体活跃的一极,吸引着思绪,春天则像消极的磁场,排斥着思维。今天,十月二十七日,空气中漂浮着黑榛子树的花香,一种甜丝丝的让人昏昏欲睡的味道。大自然好像在断然告诉人们:这是最后的压轴好戏了。这是一种垂死的出生,秋天里的春天。所有的树木和灌木在秋天形成它们的蓓蕾,然后保守着这个秘密直到来年春天。为什么黑榛子树像菊花似的,要在自然界、植物界打破惯例,特立独行?一定是那些前生前世失恋离散、孑然独身的怨女,魂魄寄托在这类灌木的生命里,所以她们要在印第安的春天开花,而不是白人的春天。幸好有着这样悲壮的尾声,森林里的戏剧才得以演出完整的情节。秋天奇特的风貌,在下午晚些时分看得更加清楚。目光穿过原野,看看即将落下的太阳,大地好像覆盖着一层闪光的蜘蛛网。这层好看的网,在中午时分是看不到的,现在被落日暴露出来了,静止在树桩和草梗上,成千上万英亩地延展着,好像由数不清的小蜘蛛共同织起来。牧归的牛羊踩着这层蜘蛛网走过,却弄不破这个薄薄的盖地大网。悲壮的秋天,阳性的磁体,铺在广袤大地上的薄网,唤起诗人的思绪,瓦尔特•惠特曼写下这段高低不平的韵脚:一只无声的、耐心的蜘蛛,我在这儿刻下记号,一块小小的石头角,孤独地站着,标记着无边的空虚,它朝着四方延伸着微细的蛛丝,蛛丝,蛛丝,从不缩回,从不疲倦地伸展。还有你,哦,我的灵魂,你站在那里,盘旋,盘旋,盘旋,在空间的大海,不停顿地沉思,冒险,投掷,寻找着另外的金瓯,收拾它们,直到形成你所需要的桥梁,用柔软的锚钩挂住,直到小蜘蛛把你罩在网里,俘获,哦,我的灵魂。

前言

二十世纪下半叶,尤其是后二十年来,美国文坛上兴起了一种新的文学流派——生态文学,它以描写自然为主题,以探索人与自然的关系为内容,展现出一道亮丽的自然与心灵的风景,有美国文学史上的“新文艺复兴”之称。它已经成为美国文学的主要流派,堪称美国文学中最令人激动的领域。    现代社会对自然造成的人为破坏,已经成为举世关注的问题,人类所面临的是核战争的威胁、慢性辐射的毒害、化学或生物战争、世界人口的可怕增长、全球变暖、臭氧层的破坏、酸雨加剧、热带雨林的过度砍伐、表层土壤和地表水的急剧丧失、过度捕捞和海洋污染、垃圾泛滥、植物和动物不断增快的灭绝速度……    在此背景下,“生态”已成为二十一世纪的核心话题。在现代文明世界里,与日益严重的生态危机相伴的则是信仰缺失、欲望泛滥、自我原子化、生存意义平面化等人类精神方面的危机。自然生态的危机和人的精神生态的危机密不可分,人怎么对待自然,就怎么对待社会和他人。仅仅通过生态科学发展提高环保技术、完善环保政策还不足以从根本上解决人和自然的矛盾,关键是要通过思维方式和文化意识的变革来培育一种新的生活世界观和生态文化。因此,对自然的歌颂与描写、对保持我们脚下一片净土的向往与追求,已经跨越了国界,具有一种普遍意义。    首先,生态文学注重的是生态系统的整体观,自然不再仅仅是人类展示自身的舞台背景,而是直接成为写作的主要对象。以这种生态整体观作为指导去考察人与自然的关系,势必决定了人类所有与自然有关的思想、态度和行为的判断标准不再是从人类中心主义出发、以人类利益为价值判断的终极尺度。它关注的是有利于生态系统的整体和谐、稳定和持续性的自然存在。人是自然的一部分,只有将自然生态的整体利益作为根本前提和最高价值,才有可能真正认识到生态破坏与危机对人类造成的灾难性后果。只有确保了整个自然的再生性存在,才能确保人类健康安全的持续生存。    其次,在考察自然在物质与精神两方面对人的影响,人类在自然界中的地位,人对自然的赞美,人与自然重建和谐关系等方面时,生态文学重视的是人对自然的责任与义务,热切地呼吁保护自然万物和维护生态平衡,热情地赞美为生态整体利益而遏制人类不断膨胀的自我欲望,尤其是要反思和批判人对自然的征服、控制、改造、掠夺和摧残等等工具化对待自然的态度。生态文学探寻的是导致生态灾难的社会原因,文化是如何决定人对待自然的态度与方式,社会文化因素的合力是如何影响地球生态的。这就要求从传统的人类中心主义向生物中心主义过渡,承认万物有其不依赖于人的标准的“内在价值”。人类与其它生命一样,只是地球生命团体中的成员。所有物种都是互相依赖的系统的一部分。所有生物都以自己的方式追寻自身生命的完善。人类并非天生就高于其它生命。    在全球性生态危机之中,探索自然与人的关系,唤醒人的生态意识,已成为文学的一个不可或缺的主要功能。生态文学的出现从根本上改变了文学的定义,作家必须以全新的位置意识和生存方式呈现人与世界,与此同时,文学所要呈现的对象,则从人类社会延伸向整个世界与宇宙,文学关注的将不仅仅是人类的利益,而是整个生态圈的利益,并从是否对这个生态整体的利益有所贡献来确立文学品质的标准。文学在升华为守护家园的事业以后,文学家的使命也必然发生根本性的变化。他不应再像主体性文学时代的文学家那样简单地讴歌人的力量、描述以人为中心的世界、表现人对世界的征服,而应超越人类中心主义的狭隘视野,反映和推动人们守护家园的事业。    作为一个文学流派,生态文学的源头是英国博物学家和作家吉尔伯特·怀特的《塞尔朋自然史》。美国作家亨利·梭罗、约翰·巴勒斯、约翰·缪尔、玛丽·奥斯汀、阿尔多·利奥波德、雷切尔·卡森等继承了这一传统,使之延伸到了美国。生态文学之引人注目,不单是因为万物关联的深刻思想,对当下人类困境的触及与揭示,更在于它形式上的新颖和独特,它主要以散文、日记等形式出现。其最典型的表达方式是以第一人称为主,以写实的方式来描述作者由钢筋水泥的文明世界走进荒野冰川的自然环境时那种身心双重的朝圣与历险,是将个人体验与对自然的观察融合无间的结果。    生态文学也有其自身的发展历史,它从开始时偏重科学考察的纯粹自然史,逐渐过渡到将文学的诗意与科学的精确结合起来;由早期的以探索自然与个人的思想行为关系为主的自然散记,发展到当代主张人类与自然共生共存的生态文学。    生态文学促使人们去理解文化对自然的影响,把人与自然的生态关联视为社会和文化问题的深层内涵和动因,并从自然生态寻求走出生存困境的深刻智慧。因此,阅读生态文学作品,我们不应将它们看做游山玩水的休闲读物,而应看做人类为摆脱生存困境、寻求精神健康的朝圣记录。    本丛书选译的三位作家均为美国生态文学名家,他们的著作已经成为世界文学中的经典,收录的他们的作品多为国内首译,具有填补空白的重大意义。    主编马永波    二0一二年三月

内容概要

约翰·巴勒斯(John Burroughs,1837-1921)巴勒斯一生的著作有20多部,多以描述自然、尤其是鸟类为主。其中《鸟与诗人》、《蝗虫与野蜜》、《时间与变化》最为著名。他笔下的风景多是人们所熟悉和可以接近的,是那些人们自己的农场和院落里的景色:树林、原野、鸟儿和动物,因此令人感到格外亲切,赢得了众多的读者。其书籍的销售量当时达到150万。

书籍目录

冬日阳光
让人快乐的道路
风雪行路人
狐狸
阳春三月记事
秋天的高潮
苹果
十月的国外之旅

编辑推荐

《绿色经典生态文学系列:冬日阳光》编辑推荐:一个人懂得,为什么这芬芳的旧大陆曾经如此支配了我们的画家和诗人的情感和想象力:因为它渗透了人类的品质,并因时间长久的贮藏而松软肥沃,它是岁月留下的极其精炼的膏脂。太阳普照大地,流动的云低低地漂浮,擦着较高的山顶上的岩石。空气里充满了古怪的白雾,像被冲淡的牛奶。海岸上的线条变化多端,巧妙地接续不断,整体看来如此柔媚,优雅而飘逸,任何想用笔头将此美景记录下来的工作都是徒劳的。柔和圆润的紫色染满天际,溶入到空气里,使小岛完全沉浸在这种色彩中,四周的海水看起来就像是红色的葡萄酒一样。任何文字都无法恰当地描述这里超凡脱俗的壮观景色,高贵而又简约的气势;山体上精致优雅的刻痕;冰川协调匀称的比例;装饰其间的瀑布、花园和森林;山间宁静温和的海峡;蓝白相间的冰墙,还有远处白雪堆积的山峦。当前的季节总是孕育着下一个季节,早在太阳失去它的威力前就开始了。自然在秋天关闭她的房子前,就在为春天开放做准备了。

作者简介

本书是作者游历英国的旅行笔记。他对自然痴迷地观察、悉心地体验、微妙地领悟,将几近出神入化的境界描绘于书中。作者促使人们去理解文化对自然的影响,把人与自然的生态关联视为社会和文化问题的深层内涵和动因。

图书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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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短评 (总计4条)

  •     静心一读,必有所得。
  •     生态文学,第一次听说这新鲜玩意,还原英格兰乡村,很好的消遣
  •     细腻简单诙谐
  •     可爱的一本书,让人更加热爱大自然!作为苹果爱好者推荐「苹果」这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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