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一季》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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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花城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4-5
ISBN:9787536042957
作者:阿尔蒂尔・兰波
页数:104页

兰波的“地狱一季”

第二次工业革命以及作为其附属品的战乱和纷争给予了19世纪下半叶的西方社会以全新的面貌。工业化赋予了机器和标准化操作以神圣性,这种神圣性被悄悄地植入到西方社会的各个方面,而由此孕育出的现代主义将成为这个时代的新脉动。诗人以其“通灵人”的身份,有可能最早感受到一个全新时代的脉搏,他们似乎能够听到未来社会的奏鸣曲,嗅到未知生活或甘甜或腐臭的气味。与其说诗人洞悉社会,还不如说时代孕育了诗人。人类的发展历史告诉我们,处在社会变迁时代的人更容易成为新生活的“预言家”,或者如早期象征派诗人所说的“通灵者 ”。这些人无论在行为还是思想上都具有双重性,这种双重性体现在他们既代表了旧社会的秩序或者说他们无可避免的继承了过去所赋予的荣耀与羁绊,同时又隐含着一个全新的、神秘的未来世界的气质。这种矛盾的双重性既是艺术家的创作灵感,也是他们痛苦生活的开始。他们的矛盾之处在于,找不到自身的思想和灵魂的安身之所,无所适从于周遭的社会。他们既对现状感到不满,一心想要有所改变,同时内心所挥之不去的过去的种种印记又在无时无刻地质疑这这种改变的道德性。一、现代的 “通灵者”兰波就是生活在这样一个新旧交替或者说是转型的时代,确切的讲,西方社会的转型时代早在距兰波生活的2个世纪前就已经开始了,到了19世纪后半期,随着第二次工业革命在欧洲大陆的发生,高速发展的社会不仅仅带来了先进的技术,便捷的生活方式,同时也向传统发起了进攻。资本主义已经发展了两个世纪,随着西方体制的形成,各个利益集团的权利纷争在这个世纪不断上演,其次数之多是之前的世纪所望尘莫及的;当教育不再神圣得只有最贴近上帝的人才能窥见一斑时,大众的文化程度也比中世纪提高了不少,作为弱势一方的劳动者们也开始审视这自己的境遇,劳资双方的矛盾不断的彰显出来。简单的回顾一下这半个世纪所发生的事件就不难体会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1848 年欧洲革命爆发,俄国连年的战争,马克思《资本论》发表,巴黎公社的乌托邦实践的惨败,疯狂的殖民活动等等。战争和革命是这个世纪的主题。而日新月异的科学技术又在悄悄的改变着从传统走来的人们,逐渐地引领这个纷争的社会进入一个全新的“现代”的明天。这正是工业化的神奇力量,在摧毁着某一样东西的同时又在不遗余力的构建一个更为适宜的取代物。正如马拉美所言:“在一个不稳定、不同一的社会中,不可能创造初统一的艺术••••••使人感到焦虑不安,产生了对个性发展的严酷要求,而当前的文学运动正是它的直接反映。”19世纪中叶,波德莱尔的《恶之花》的问世标志着古典诗歌时代的彻底终结。以波德莱尔为前驱,马拉美、维尔伦,兰波为主力的象征派的新诗,深刻的体会并表达了一种新的时代精神,并用兰波所讲的“言语炼金术”将其浓缩于字字诗歌之中。兰波无疑是这批人中的另类典型。一个从15岁开始发表诗作,20岁即告别诗坛,然而却给整个文学界留下了一大笔精神财富的奇人。时至今日仍然是众多艺术家追捧和模仿的对象。如果简单的列举一下受他“通灵”魔力感召的人的名单,他们是:超现实主义的全体,在他们的《超现实主义宣言》中,将兰波视为这一主义的开创者;被60年代反主流文化誉为自由和性革命的先知的亨利米勒;迷幻摇滚的精神始祖吉姆亨德里克森;“垮掉”的阿伦金森伯格••••••就能发现一个十分有趣的现象:这些人都拥有狂放不羁的外在和不可言喻的神秘性,同时代思想看似格格不入的另类表达,但都通过自己的方式从一个侧面展示了时代的风貌。这里另类的意义可以这样理解:它既是后人效仿的典范,同时也必须接受痛苦绝望的宿命的缠绕。兰波将是这篇小论文讨论的主要对象。选择他的原因并不仅仅因为他的另类表演,而是作为一种典型,一个最有可能实践“通灵”,表达和“预言”深藏于历史与未来,基督教道德伦理观念与资本主义精神的冲突与矛盾的人。对于象征派诗歌而言,它们是通过诗人心灵中极为复杂、隐秘情感的魔法式的再现并将这种再现同外部世界的万物之间的内在的神秘联系相对应。理解这些诗歌词语间的象征意义无疑是件磨练神经的苦差事。让•莫雷亚斯认为:“象征主义的诗反对说教、声明、错觉和客观描写,而力图使意念披上一种感觉形式的外衣••••••”,含在诗间的深沉的哲学意味和多向的朦胧性,加大了诗歌的内涵,丰富了读者的主观世界。在本篇论文写作之时,笔者才感觉到所了解的兰波的象征诗歌仅仅是其神秘面纱的一角,尽管与兰波的神交可以追溯到3年前的一场音乐盛宴。因而笔者在这里只对兰波的散文诗中的某些内容做简单的论述。兰波留给19世纪乃至今天的财富之一就是他进行了诗歌表现形式和表现手法的实验。他的《地狱一季》作为他的散文诗的代表,无论从内容和形式上都是对传统诗歌观念的叛逆。他在他的散文诗的实践中所提出的“通灵说”和“语言炼金书”把文艺推向了新的高度。这本散文诗是在他与维尔伦的“走火事件”之后创作出来的,尽管有人对此提出异议,但是以作品所呈现出来的思想的完整性而言,笔者更倾向于这是一部在结束了一场盛大的“饮宴”后才能完成的作品。有人把它说成是一段矛盾的狂喊,而在笔者看来,无论是从形式还是内容而言,都是一部疯狂而不失严谨,绝望而又蕴含希望的伟大的“通灵”作品。整部诗作所表达出的思想与整个时代的精神密不可分。这部个人上演的“歌剧”卓越的展现出了时代精神的风貌。可以这样说,兰波并不仅仅在表现一个个体的精神危机更是在上演整个西方社会的精神危机:物质与精神的不协调发展,当“理性”与“科学”作为“神喻”一般的被兰波宣扬之时,他的这些“神喻”却被基督教道德伦理看成是一个异教徒发出的妄言。当我们回顾20世纪上半叶西方所遭受的社会危机时,就不难理解,这一妄言预示着什么,它的价值何在了。实然,这并不是造成西方悲剧命运的原因,只是作为一种预示,一次“通灵”的成功体验。对于从事历史研究的人来说,了解这样一位“通灵者”无疑将会对这一历史阶段的研究锦上添花。二、“野蛮状态的神秘客”年仅18岁的兰波发表了他的第一部散文诗集《地狱的一季》,这时他正经历着一场严重的精神危机。在《序诗》中,“我终于让人类的全部希望在我的思想中彻底破灭。”人类的全部希望是指寄托在基督教信仰中的希望:要么在末日审判中上天堂,要么下地狱。而无论是上去还是下去都是命定的。在传统的天主教家庭长大的兰波,有一位虔诚而又严厉的母亲,他从小就被灌输基督教思想,他也曾想完全接受上帝。可见信仰在他的生命中是十分重要的一部分,他总是需要一个信仰的东西维持自己的精神生活,无论是少年时的基督教还是后来对原始力量的疯狂迷恋。但是基督教的决定论造成了人性的分裂,使精神和肉体得不到统一。少年时代的兰波就机警的觉察到了这一点。基督教的道德信仰价值体系走到19世纪下半叶已经无力满足“现代主义”的需要。在新旧价值体系交替的过程中,兰波以背叛者的身份“无心”的揭示出了隐藏在现实中的未来。“创造始于与上帝的痛苦分离,这最终将是一种独立意志的创造,它会以高于创造过程初始的一种统一战胜那分离。 ”预示他选择了拒绝过去,拒绝“美”,也就是和他从小接受到的基督教传统教育相决裂。因为他发现她“苦涩惨淡”,由原本对她的爱和信仰转而对她“狠狠的辱骂”,继而选择反叛“武装起来,反对正义”,将年少时所抱有的希望全部抛弃,过上了反叛的“疯狂的”、“罪恶”的生活,可是内心的某种声音又对他发出了“白痴的可憎的笑声”,使他彻底的绝望。然而,他并不是一个绝望的懦夫,他也曾参加巴黎公社运动,投身到时代的进步潮流中去。在《坏血统》中,他描述了这种经历:他说他找到新的“神喻”。他看到了时代的进步:理性再次回归,民族国家和科学已然出现,他认为这是未来的福音,然而在传统的基督教社会中,这仍然被看做是一个异教徒发出的妄言,是不能被接受的。对于处在矛盾纷争不断的欧洲来说,一种继往的稳定的信仰内容远比一种还未被时间检验的新的“信仰”更容易被人们接受,即便是兰波本人也无法确定这种新思想的可靠性。但事实证明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他描写了巴黎公社运动“激怒的人群,行刑队”,巴黎公社运动的惨败,对他而言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这种打击对他来说是致命。这就像一个一心想要找到归家火车的孩子,他一路追逐着太阳想要找到铁轨,可是最终才发现这列火车从来不曾存在时的绝望。在这一场景的描写中,他并不是真正的自己,而是“另一人”,他代表了一个种族, “低劣的高卢种族”,他以这样的形式斥责了当局对进步的公社运动的镇压,也表达了对公社成员的怜悯和同情。兰波信仰的两度崩溃,使他意识到必须回到原始,从原始中汲取力量才能够有所改变。他要离开欧洲,他想经过在原始状态中的磨练使自己变成强悍的种族,“拥有黄金”、“参与政治”,传道他“现代”的“神喻”。诗人在诗中,在现实生活中也是一个身体力行者。就在“这本关乎命运的书”并没有获得多少他想得到的关注时,他便开始了自己的冒险生涯。抛弃了文学,完全投入生活的怀抱。他开始徒步在欧洲大陆旅行。1876年夏天,他甚至加入了荷兰的军队,只是为了免费到印度尼西亚的爪哇去旅行。然而到了爪哇之后,他很快就厌倦了,并立即乘船返回法国。他曾游历塞浦路斯并最终在亚丁定居,并成为巴尔代公司的一名雇员。1884年,兰波辞去工作,开始独立在阿比西尼亚(今天的埃塞俄比亚)经商。这一待就是十年的光景,直到右膝上的瘤子使他疼痛难忍时,才回到了欧洲大陆。三、“我愿成为任何人。”“我”是他人,另一个人。这是出自兰波的名言。意思是说,我要用另一人看我时那样的目光冷峻地注视自我,把自我当做诗歌创造中的首要的也是唯一的对象。波德莱尔也曾描述过相似的意思:“关照外在对象使我们忘却自身的存在。”这也就是说,诗人要体验不同的人生,兰波通过这种方法来拒绝乏味,抵触平庸。在《地狱的一季》中他体验过诸多角色:黑人、商人、疯狂的童真女、下地狱的丈夫、穷人、乞丐甚至是上帝。在各个角色的转换之间,诗人完成了对生活的重新体味与探索。“‘我’顷刻间变成了一个自由人,甚至自由的物体,自由的灵魂了 ”诗人拿出一生的时间去为之努力争取的梦想。在他的许多诗作中我们都能看出他是在自导自演,自问自答,在身心俱裂的矛盾中探求存在与超越。天才都是个人主义者,他们具有超乎常人的自我意识,但此时的兰波已经将自我意识完全释放出来,勇敢地脱离了某种依靠而存在,他可能是最早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极端的自我意识的天才,所以当他愿意成为任何人时,他也能够成为任何人。在1968那个反叛的年代,法国巴黎反叛的学生就将兰波的诗句写在革命的街垒上——“我愿成为任何人”、“要么一切,要么全无”!

上帝的礼物

他是 上帝送给人类的 礼物。。本来他是天使。。可现实的 社会慢慢的磨灭的他的天赋。。哎。。。。20就就可以载入历史。。20岁只是凡人、、

他不是诗人,他就是诗本身

大多数人生下来就已经老了,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年轻过。一个半世纪前兰波的时代和我们的时代,都是一样的。世界太老,足以把你闷死。幸好还有一些讨厌的孩子,他们不属于人类的世界,他们活在天上。兰波就是这样一个倒霉孩子,他有着俊美的外型和天才的头脑,他掌握神的语言,19岁前就已经是一个伟大的诗人。他是上帝的宠儿,可是他一生下来,就选择离家出走。他是个天生的不合作者,他遗弃上帝,拒绝救赎。他背负人类所有的原罪,带着高卢人的坏血统,在天堂和地狱之间游走。他同基督和撒旦谈判,他在天堂和地狱都保有最高一级的席位,可他不愿做基督的侍女,也不想成为撒旦的同伙,他渴望成为一个人,一个穷尽所有可能性的人,一个勇士,一个向所有不可知挑战的勇士。他颠覆一切语言,一切经验,他要成为伟大的创造者,他象一个猛兽,独于天地往来,但这是一条凶险的路。从他背离上帝的那一刻起,注定要成为一个伟大的病人,伟大的罪人,伟大的被诅咒的人,这是天才的宿命。最后他选择遗弃恋人,遗弃诗,让自己彻底无家可归。怎么能拒绝这样一个生动的人,他是人类最年轻的血统,在他的灵魂深处,有人类最高贵的罪,这个高贵的犯人。

地狱一季 ——兰波

以往,如果我没有记错,我的生命曾是一场盛宴,在那里,所有的心灵全都敞开,所有的美酒纷纷溢出来。 一天夜晚,我让 “ 美 ” 坐在我的双膝上。 —— 我感到她的苦涩。 —— 我污辱了她。 我拿起武器反抗正义。 我逃离。噢,女巫,苦难,仇恨,我的珍宝托付给你们! 我终于使人类的希望在我的精神中幻灭。我像猛兽一样不声不响地在欢乐之上跳跃,为了掐住希望的咽喉。 我叫来刽子手,为了在临死前咬住他们的枪托。我叫来灾难,为了在沙土和鲜血中窒息。不幸曾是我的上帝。 我倒在淤泥里。我在罪恶的空气中把自己晾干。我疯狂地开玩笑。 春天带给我白痴的狞笑。 可是近来,当我最后一次 “ 走调 ” ,我梦想着追寻那古老盛宴的钥匙,在那里,我也许胃口大开。 仁慈就是这把钥匙。 —— 这灵感证实了我的梦。 “ 你仍将是一个恶棍…… ” 魔王又大声叫喊, —— 他给我戴上一顶如此美丽的罂粟花冠。 “ 用你所有的胃口、你的私心和所有深重的罪孽,去赢得死亡。 ” 啊!我太富有了: —— 可是亲爱的撒旦,我请求您不要怒目而视!我知道您是不喜欢作家描写或是教训人的;在几份小小的怯懦产生之前,我这个下地狱的人从我的手记中为您撕下这可憎的几页。 这是一册兰波亲笔题赠给魏尔伦的诗集,其中还有一段流传至今的轶闻。1873年7月10日,兰波和魏尔伦在布鲁塞尔一家旅店发生争执。兰波忿然起身离去,魏尔伦情急下朝他连放两枪,将对方打伤,自己因此入狱。在牢里,魏尔伦追悔莫及,写下了《屋顶上的天空》一诗,以他忆及的兰波诗句题铭,遂成法国诗坛名篇。至于兰波,他回到法国阿登母亲家中养伤,一晚在顶楼情绪激昂,一气呵成54页的诗作《地狱一季》,文学史上称之为“世纪性的诗艺革命”。然而,兰波当时年仅19岁,只能像一些无名之辈那样自费付印了500册,定价一法郎,最后竟然连一本也没能售出。由于付不起印刷费用,作者只能从印刷者处讨要了几册留存,又挥笔在其中一本的扉页上草草写上:“赠给P·魏尔伦”,托人捎至诗友在布鲁塞尔服刑的监狱。可笑的是,比利时当局认为兰波此举是“赞誉侵犯者”,竟将《地狱一季》封面上的作者姓名刮去。兰波传记的作者让-雅克·勒弗莱尔认为,“这册《地狱一季》在文学史上具有极大的重要性。”因为,兰波的手稿业已遗失,而他在绝望时又将自己仅存的几册全都烧毁。后来是靠魏尔伦保留的这一册再版,此作才得以流传于世。 魏尔伦能将珍本《地狱一季》保存下来,也是个奇迹。此翁暮年落拓不堪,跟欧也妮·克兰茨和威洛曼娜·布丹两个妓女潦倒相依为命。三人争执时起,每一吵架,二女就抢走魏尔伦的诗稿和存书,威胁要将之毁掉,其中就包括兰波那本《地狱一季》。多亏画家卡萨尔居间调停,孤本才幸免于难。1896年,魏尔伦病故,把书留给了卡萨尔,继而落到了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外交部长路·巴尔杜手里。巴氏在书上贴上了一个“裸女出井”图像的藏书标签,又觅到兰波《泪》和《清晨遐思》两首诗的手稿,一同珍藏到他1934年10月9日在马赛遇剌身亡。接着,这三件兰波文物在巴黎知名书商彼埃尔·贝莱斯身边放了70年,后来在巴黎德鲁奥一次竞拍中转手,书商从中获利100万欧元。遥想当初,兰波自己为《地狱一季》定的售价仅为一法郎,相比有天渊之别。

关乎爱,欲望,思想,革命

我是在看了《爱那么长,遗忘那么短》之后才认识兰波的,才希望去读兰波的《地狱一季》的,一个人是不是天才,是不是拥有天赋异禀,或许看他的一生就可以知道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什么样的欲望,什么样的爱,才能让一个成熟理智的有地位的诗人抛弃正怀孕的妻子而与一个只是拥有天赋和思想却无其他的少年私奔呢? 禁忌吗?不是禁忌了吧。 或许情欲本身本无男女限制。 “你究竟爱我的人还是我的身体?”说不清,道不明,没有答案的心,只好脱口而出“身体”。 《地狱一季》是精彩的诗集,若抛开他的生平,他的惊世骇俗而言,可抛开这些,或许你就无法理解诗里的深意。 只是兰波啊,后半生却选择了抛弃诗歌,抛弃原我,选择了放逐一生。 分得彻底,分得决绝,和前半生的往生坚定的说永别,这样的人,究竟该说他自由,还是该说他无奈?

兰波的诗无人能级

翻译得还不错,兰波的理想是世界大同,可惜实现不了,后面一本写的更好,封笔之作《彩图》!太美了!不读旺活一生。

仅就精神向性及背性而言

法国并不是浪漫主义的始发地,其后的发展也不尽如人意。在维尼等哲理派诗人后,雨果等人的作品并没在诗歌艺术上地位卓著,社会上甚至有人无情地抨击波德莱尔。正是在这种时代气息的影响下,传乘波德莱尔艺术精髓并加以深刻的兰波和魏尔伦惺惺相惜也就不足为怪。无疑,兰波被魏尔伦那种游移的、本质上属于女性的气质深深吸引。和伴侣在艺术里的“地狱神游”为兰波提供了取之不竭的灵感和激情。在两人分手后,他的《地狱一季》为自己的那段韶华画上了句号。少年在对社会不满并挣扎时都选择了和自己的精神气质最为契合的年长者,在不断成长的深化中,找到了不同点以及矛盾的冲突,并不一致的未来取向使他们大为失望和苦恼。强烈的个性和作为艺术哲学家的高傲让他们难以接受妥协,他们将不适合自己的感情决绝地抛弃,并像个孩子似的把厌弃的玩具扔得越远越好,仿佛这才能证明自己的顿悟。只是委屈了兰波短短4年的诗作生涯,生活中连矛盾都失去了的同时,也许便彻底迷失了方向。精神背向而驰为尼采提供了持续深刻思考的土壤,却夺去了兰波上乘创作的契机。他丢失的并不是某个或某些人,而是自己继续冒险的希望。浪漫主义的历史选择了具有强大精神的少年,他们只是在自我的探索中找到了一个或两个合适的伴侣并最终孤独并决然地走上了自己的精神道路。http://boyanotold3old4.spaces.live.com/blog/cns!BBDCC6BDB2DAC069!759.entry

欣赏王道乾先生的翻译

最早看王道乾是翻译杜拉斯的《情人》 深见其文学底蕴 翻得相当到位 使杜拉斯的语言魅力有增无减后看地狱一季 初看觉得不理解 后来找到法语版对照看 发现 王道乾先生的每一句都是仔细推敲的 不理解是因为兰波的诗本身晦涩 隐喻较多 仔细分析全诗方能窥其精华。先生的翻译是相当到位的。

疯子与天才

——《地狱一季》中的兰波这是一本精致的小书。这并不是说它的外形。花城的书一向以外表花哨、装帧拙劣著称,关键在于内容的卓越。19世纪天才诗人兰波最著名的散文诗著作《地狱一季》。写成此书时,他只有18岁。兰波的原文只有三万多字,然而这三万多字的含量却不是随便一部诗集或长篇小说可相比的。译者是王道乾,一个很可以放心的翻译家,通过与2000年东方出版社王以培所译《兰波作品全集》中《地狱一季》部分稍作比较,发现王道乾的译文的确比后者更有文采,在句式结构和措辞用语上都更有内凝力和爆发力,更能表现出兰波诗作的情感。这无疑是一本蕴含着过多能量的书,它疯狂、纵横恣肆的笔“展现了兰波青年时代一次巨大的精神危机”。那些带着伤口、血迹和火焰的字句足以灼伤人间和地狱的任何一个魔鬼。由于该作完全出自兰波那才华早熟的灼热灵魂,那些遽烈翻转、断裂和不断冲撞的词句包含了兰波早年生活中许多细微、繁琐的生活细节和精神变化,很多句子的含义是含糊不明的。对这样一部悬崖峭壁般的精神作品做过细的探究和文本分析是很危险的,那在充分暴露读者的浅薄、愚蠢之余,会将读者的思考系统摔个粉碎——恐怕除了魏尔仑(这个苟活于世的人)之外,还有谁能够稳稳地捕捉住兰波那颗轻巧而暴烈的灵魂呢?我觉得已经有一个人明目张胆地遭到了这样的惩罚。本书后面,兰波致二位师友的“通灵者书信”之后,附上了一位叫“马尔加莱特·达维斯”的法国人对《地狱一季》的解读。那满篇陈旧的辞藻和资质平庸的句段分析,那自以为是的学院派论语和思维方式,简直一派胡言,将兰波和他的作品侮辱了个够!为了避免犯同样愚蠢的错误,这里将不会对兰波做过于肯定的判断,只是试图根据兰波在文字中洒落的感情做一段畅游。即便是这样,也足以使人遍体鳞伤了。同任何天才一样,兰波似乎有着强烈的精英意识。这里的“精英”可不是什么出身豪门、名流的意思,那是带有远古血统遗传和宗教溯源的自我分解和判刑,这种精英意识要求的是一个集天纵才华、纯正宗教信仰、崇高历史家世和现代科学精神于一身的人。悲哀的是,所有这些兰波都不大具备,他认为自己来自一个糟糕的血统,坏血统。他的祖先源自古代的神巫系统,在那种宗教品质不断堕落之后,基督教也成为了理性时代的肮脏之物。他把自己看成一个黑人,奴隶,自幼贫寒,受尽各种苦难,法兰西殖民历史上的征伐使他备受创伤。这种法兰西和殖民时代的污迹让他也变得肮脏。兰波是个弱者,(或者是个孩子),没有谁能救他,连上帝也靠不住。人类的全部希望和欢乐都化作苦难聚集在他身上。他疯了,真的发疯了,他撕碎美,反对正义,抗议理性,“把人类全部希望在我的思想里活活闷死。像猛兽扑食,我在狂喜中把它狠狠勒死”……在兰波的少年时代,法兰西经历了大革命、一波波后续革命和不断的思想启蒙,一切都显得动荡,普法战争在家乡上演,社会主义暴动腥风血雨,兰波曾多次离家出走。在血统上作为黑人和公民身份上作为法兰西白人的兰波在内心对法兰西寄予着厚望,然而法兰西延续数百年对殖民地的血腥掠夺、近代在普鲁士手下的惨败以及新兴法兰西共和国的内部危机都让他对这个名族的合法性产生了怀疑。兰波参加了巴黎公社街垒站并目睹革命分子被屠杀,他逃回阿登省的家乡夏尔维尔,这只对他的精神造成了更大的幻灭。这也许就是法国的生活,通往荣誉的小径!兰波指望自己能习惯、适应这样的世界。血统的卑微和脏污使兰波成为一个极其恶劣的人,他把自己置于罪不可赦的一类。或许的确受到了魏尔仑的宗教皈依的影响,兰波怀着巨大的罪恶主动走向地狱。经过地狱的洗礼,他渴望“皈依良善和幸福,得救之路”,他寄希望于“芬芳灵智的乐曲,力量与和平,高尚的雄心壮志”。然而他是异教徒,地狱伤不到异教之人,兰波只能被一次次打入虚无。与其说兰波遭受地狱酷刑,不如说他的灵魂在自我毁灭。那种折磨无时无刻不让他怀念童年的田园。“我的头皮在干裂。主啊,怜悯吧!我怕,我怕。我只觉焦渴,渴死了!啊!童年,绿草地,喜雨,岩石上的碧水蓝湖,钟楼敲响午夜十二时的月光……”然而即便是童年的田园,也无处不有魔鬼的藏身和对异教之人的火刑。不论兰波幻化为救世主基督,还是企图揭开宗教、自然、宇宙、时间和生死之谜,他都逃不掉地狱撒旦对他的分解灭绝。他希望带着罪恶在烈火升腾中死而复生。《谵妄》是《地狱一季》最重要的部分,可以说是兰波艺术精神最强烈的体现。《谵妄》分两篇:Ⅰ 《疯狂的童贞女 下地狱的丈夫》;Ⅱ 《言语炼金术》。童贞女和丈夫分别代表谁,向来没有定论。但有一种说法比较明确,童贞女是兰波的灵魂,丈夫是兰波。把这两个身份分别安在兰波和魏尔仑身上以证明他们的不正常关系,我觉得是很荒唐的。或者我们并不确切认为童贞女和丈夫有什么原型,而紧紧把他们看成是纠缠于兰波自身的两种力量,也能体验到一种普遍而强烈存在的分裂和苦痛。这分裂和苦痛来自外界,来自你与外界某个融合于你的人。比如与你灵魂交融的爱人,比如人的灵魂与肉身。但可以肯定的是,童贞女是纯洁、向上、善良、仁慈的,而下地狱的丈夫却性情无常、癫狂暴虐的魔鬼。童贞女自居为上帝(丈夫)的女奴、寡妇,对任何事都任劳任怨,对丈夫的暴虐和残忍百依百顺。全文基本就是童贞女的哭诉陈述,有时引用丈夫残酷无情的话。相比之下,下地狱的丈夫更能代表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兰波,仿佛就是承接《地狱之夜》对自己的另一视角的描述:时而温柔、时而残暴,‘我不爱女人。爱情还有待于发明,你知道。’他把无耻当做光荣,把残忍当做妍美。像野蛮的祖先那样刺身饮血,发疯发狂,常常酩酊大醉,口出骇语。对穷苦的人却又满腔悲悯、痛哭流涕,他“怀着少女前去领受教理那种殷勤美好情意竟自远去”,童贞女决定,“一定跟着他去!”丈夫一次次精神萎靡,一次次逃开现实,成为社会中一大危险,却让童贞女感受到仁慈的力量,甘心做他的俘虏。童贞女对他说“我知道你、我了解你”。然而丈夫却仍然要离去,重复的许诺是无用的,是空话。丈夫像梦游人那样去沙漠旅行,风餐露宿。虽然这让童贞女感到坚强,让丈夫有悔恨也有希望,但这些却与童贞女“完全无关”。他时而温情满怀,时而凶恶残暴。他就是个疯子!童贞女希望看到,“我心爱的人得道升天”——对兰波获得拯救的期望。童贞女的力量尽管显得柔弱,却是善的化身,是希望的永存。她是兰波对自身混乱的反面设置,是对自己污浊罪恶的中和,是对自己获救的希求。善与恶,柔与刚,兰波在完全分裂的力量之间冲撞。比起早期浪漫派蓝花诗人诺瓦利斯在《夜颂》中那沟通神灵、一往情深、圣心满溢的表达,兰波的这种双重对立结构无疑是更有毁灭力和爆发力的。在兰波的世界里,通灵诗人的灵魂绝不是安于爱情,绝不是远古美满爱情式的和谐,而是来回无休止的冲突、反叛。那里既有毁灭,又有毁灭的毁灭——仁善。《言语炼金术》被认为是叙述兰波“诗史”的。那仿佛是作为通灵者的法术修炼。首先,这种行为仍然立足于疯狂,“我的种种疯狂中一种疯狂的故事”。无论这疯狂是何种意义上的,她都囊括了兰波最宏伟、最精致、最高深的诗歌艺术精神。这一段诗史历程极易让人想到早于兰波仅仅30年的法国诗人——“恶魔诗人”波德莱尔,及其《恶之花》。我们不妨在叙述兰波的同时稍作对比。兰波回顾检索了自己诗性的来源:喜爱愚拙的绘画、挂饰等民俗艺术品;喜爱过时的旧文学、不带拼写文字的色情书以及远古的小说、童话、歌剧、小曲和朴素诗词等民俗艺术。同时,他也爱做梦,梦见十字军远征、冒险、没有历史的共和国、被镇压的宗教战争、种族迁徙、大陆移位……所有这些具有浓厚浪漫主义色彩的事物仅仅表明,兰波诞生于浪漫主义陈旧的沃土,并进行了最新的反叛。他发明了母音色彩:A黑,E白,O红,I蓝,U绿。他自信地说,“我规定了每一个子音的形式和变化,不是吹嘘,我认为我利用本能的节奏还发明了一整套诗的语言,这种诗的语言迟早有一天可直接诉诸感官意识。”他“写出了寂静无声,写出了黑夜,不可表达的我已经做出了记录”,对诗艺的探求表明他可以无所不包,将诗的表现力扩展到了无限。这一点在后面的“通灵者书信”又两次强调。很显然,这是对波德莱尔象征主义“感应理论”的发挥和深化。波德莱尔 《感应》自然是一座神殿,那里有活的柱子不时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语音;行人经过该处,穿过象征的森林,森林露出亲切的眼光对人注视。仿佛远远传来一些悠长的回音,互相混成幽昧而深邃的统一体,象黑夜又象光明一样茫无边际,芳香、色彩、音响全在互相感应。有些芳香新鲜得象儿童肌肤一样,柔和得象双簧管,绿油油象牧场,——另外一些,腐朽、丰富、得意洋洋具有一种无限物的扩展力量,仿佛琥珀、麝香、安息香和乳香,在歌唱着精神和感官的热狂。(钱春绮 译)波德莱尔在运用感应打通了人与自然所有感官的沟通,正是追求一种可以“直接诉诸感官意识”的语言。波德莱尔依赖《恶之花》的完整体系,通过大量掺杂色彩、声音、气味、感官、光线等元素,实现了感应理论的全面铺排应用,兰波这里在色彩上则更为深入、细微。由于没有法语原文的支持,我们一时难以看出兰波在他的诗里怎样将含有五个元音字母的单词和色彩感官融合到一起,怎样实现他的母音色彩诗歌语言,但从那些含有色彩的事物里依然可以感受到兰波对感官意识色彩化、色彩感官意识化的出色运用。这仿佛是兰波诗学的语言学基础。兰波更具动力的要素在于一种“单纯的幻觉”,这在他的诗歌观念中占有重要的作用,仿佛是经过地狱重重磨炼而成就的火眼金睛。“我用词语幻觉解释我各种像中了魔法那样的诡论!”“最后,我终于找到了我精神迷乱的神圣性质。我在沉重的热病控制下变得闲散空放”“我的性格变得乖戾激奋”,于是各种动物、景象 、声色、幻象向他涌来。这在某种程度上印证了兰波诗歌得益于鸦片、毒品、疾病的说法,他似乎的确陷入了迷狂和精神分裂的状况。也让他写出了独特的诗歌。他照样行走在沙漠、果园、店铺、恶臭小巷等地方,最后,“在火之神太阳下暴晒”。他称太阳为“将军”,他开始了自己幻觉下的诗歌写作——这正是“言语炼金术”的精确过程和描述。我们于是想起了波德莱尔的诗歌炼金术:波德莱尔 《太阳》沿着古老的市郊,那儿的破房都拉下了暗藏春色的百叶窗,当毒辣的太阳用一支支火箭射向城市和郊野,屋顶和麦田,我独自去练习我奇异的剑术向四面八方寻嗅偶然的韵律,绊在字眼上,像绊在石子路上,有时碰上了长久梦想的诗行。(钱春绮 译)两位诗人在很多方面都有着相通之处。但差别无疑是更大、更本质性的。为什么波德莱尔几乎将全部精力和目光聚焦于巴黎这个世界,而兰波似乎没有定准,或者更倾向于神秘的自然、黑暗的地狱,这源于出身偏僻贫困的兰波对自我精神世界的开掘探求和单纯幻觉的极力开发。波德莱尔显出奢侈的华丽、堂皇的腐朽,而弱小的兰波却只能在自己狭窄黑暗的世界里挣扎、奔突、自卫。比较两人的肖像照。波德莱尔瘦削阴郁,前额光秃,微弓腰背,深陷的眸子像秃鹰一般炯炯有神,如利箭射出;而兰波如天资少年,眉清目秀,英姿独立,身材瘦小,脸庞稚嫩而满蒙着一种脆弱的青涩和苦难的阴影,至为关键的是兰波的眼神黯淡,眸子完全淹没消隐在一团浓雾之中,让人想起天生的失明儿童——这不正是兰波长期对自己黑暗的灵魂世界折磨、探索的代价吗!要知道,性灵诗人本该有一双明眸大眼,象征心如明镜,洞烛世间。波德莱尔处处写地狱,无不是现世中的人间地狱,是对腐朽糜烂的巴黎世界的咒骂、丑化,是一种本体和喻体的修辞关系。而兰波的地狱却是纯粹的灵魂地狱,是基督赐予兰波的无可逃避的地狱,这些景象充满了他深邃动荡的诗歌。波德莱尔是从贵族公子哥中反叛堕落的,他的巴黎世界或许更加富丽堂皇、丰富多彩、气势磅礴。而兰波却只是深陷精神的泥潭,在没有足够物质基础的条件下愈加纵深地挖掘那灵魂深处的人性地狱。幽深而黑暗,幽深得灼热,黑暗得耀眼。我难以接受那种认为兰波也在反抗社会的说法,反抗法国和巴黎,波德莱尔或许是,但兰波不是。(兰波一生基本上没有正式参与过一次社会革命,反而在生命的后半期长期忍受旅途中的挫折、贫困和疾病,直至死亡,他从来只做内向探究),兰波的一切动因都源于自身。他的最可贵的才华来自他的疯狂、诡异的幻觉,这是一种天赋——“我可以把那种胡言乱语、种种诡辩从头至尾复述一遍,那个体系我已经了若指掌。”——只有兰波能够在这种高度动荡和煎熬状况中不至于走向身理的疯狂。尽管以往的情况并没发生多大的好转,恐怖、悲惨的梦境依旧在延续,但兰波“已经成熟到可以去死”,他凭借“软弱、缺陷”“沿着一条危险的道路把我引向世界和黑影与旋风的国土西梅里(冥界)的交界处。”——“我大概还有一段路程要跋涉,我需要把聚集在我头脑中的魔狂驱散。我爱那大海(难得在兰波的诗中听到这么深情的呼喊),仿佛它可以把我一身污秽洗净,我看见给人带来慰藉的十字架从海上升起。我是被天上的彩虹(上帝与下界立约之象征)罚下地狱的。”——旅途跋涉对兰波是常态,无论他是否离开夏尔维尔,无论他是否被截肢或者被死亡,尽管他依旧带着难以洗净驱散的恶影。我相信兰波终究是借助了艺术的力量,虽然他几乎从不提艺术这个词,而只是希求于力和美。“我的生命是那么广阔,不会献身于力和美”,然而当古堡的诗歌结束的时候,他却又说,“我知道我要向美致敬”。后面三节可以简单解说。兰波对许多种人都厌恶唾弃,兰波曾彻底厌弃西方而转向西方(这种东方情结在西方富有诗性的天才中是多么常见啊,歌德、伏尔泰甚至卡夫卡、卡尔维诺,或许只有到东方人萨义德方才得到一个学理上的终结),兰波也完全不相信理性精神,他甚至认为科学进展不够快。他终于在漫漫长夜中发现了一星闪光,并在清晨到来之际与乞丐、奴隶们一起高吟经文,迎接“圣诞”——神圣、新的时间的诞生!“已经是深秋!——何必惋惜永恒的阳光,既然我们立誓要找到神圣之光”,“我呀,我说我是占星术士或者天使,伦理道德一律免除,我还是带着有待于求索的义务,有待于拥抱的坎坷不平的现实,回归土地!农民!”据说兰波抛弃了神秘主义、野心和幻想,“作为农民的儿子,他回归土地。”(王道乾先生语。兰波父亲下级军官,母亲出身农民)——兰波似乎走出了地狱,走进了黎明,走上了伟大的征程。但我相信,艺术并不是光明(黎明)的永恒,兰波获得的仅仅是暂时的轻松。就像你在深沉的梦魇中伸了个懒腰。后附《通灵者书信(二封)》也相当重要,不容忽视,尤其是第二封《兰波致保罗·德莫尼》,这是一篇系统、有力的诗学评论,或者毋宁说是兰波全部诗歌理想的一部宣言!兰波好大的胆子!他从古希腊开始,把之后的欧洲重要诗人批了个够,一律斥为萎靡不振、狭隘的“蠢货”、“亿万具骷髅朽骨”。然后,他从多个方面解析了诗歌艺术的深度原理,尤其是诗人作为通灵者对灵魂审视的重要性,要求诗人通过推理思考过程打乱所有的感觉意识,进入迷狂状态和不可知境界。诗人要最大限度地培育丰满富足的心灵。要找到一种语言,这种语言综合了芳香、音响、色彩,概括一切,达到心灵与心灵的呼应相通。兰波说,“我们先向诗人要求‘新’——观念和形式的新。”他最后详细分析了早期浪漫派和第二代浪漫派,这些人的诗歌充斥着陈腐不堪的荒谬可笑。谈到波德莱尔,他说他是第一位通灵者,诗人之王,以为真正的上帝。但他的生活环境过于艺术化,形式不免偏狭平庸——这正是上面我们的分析的可能性结果。最后他只说,与旧形式决裂的新流派,有两位通灵者:阿尔贝·梅拉和保罗·魏尔仑,魏尔仑是一位真正的诗人——全部都在这里了。这是一篇出色的诗学檄文,关键不在于他勇敢铲除了以往时代的骨灰蠢货们,而在于他提出并确立了诗歌和诗人最重要的形成原则。这篇文章比任何别人的评论都更能阐发《地狱一季》的涵义与精神价值,是所有西方诗歌最为彻底的建构性评论之一。天妒英才、英年早逝是个陈旧的话题,众位英才们在天上已经挠了无数次耳朵了。不过有一种很独特的天才,他们的一生几乎有意地掠过了一个主题,爱情。或者说,从不曾有一个女人进入他们的艺术世界。兰波终于远离了魏尔仑,这个在他看来近乎唯一的真正诗人,他后来到达了埃塞俄比亚,与人合伙经商,贩卖军火,在最后的十多年里,他已很少写诗歌,贫困和病痛让他身陷异国他乡,他努力地挣钱,却多次写信让母亲和妹妹寄去衣服和物品。他没有像荷尔德林一样疯掉,但他那颗弱小的灵魂已然是流浪在非洲沙漠之上的一片干羽毛。一颗腿部肿瘤折磨了他数年,并最终结束了他灰暗的生命。1891年5月,他几经周折回到马赛,入院手术锯掉右腿,8月,肿瘤扩散,宣告不治。11月10日病逝于马赛医院。时年三十七岁。这颗不凡的灵魂终于真正去了地狱,我知道,只有在地狱他才能安心。我们说过,《地狱一季》的结束对他只是一次小小的放松。

失乐园——诗人的救赎

用零碎的时间阅读了这些诗歌,黑格尔说,散文是散文,诗歌是诗歌,两者是不能兼容的。但是,我想,总有一种诗化的语言可以结合散文自由的情感表达却又能表达出单纯的叙事散文所无法表达的东西,现代派的诗歌摒弃了古典诗歌的形式与格律,创造出了自由的更能表达感情的诗歌形式。兰波显然就是其中一名天赋异禀的革新者,他的诗歌与他的行事做派像一阵风,席卷了整个法国的文坛,因此,也让他受到了无数的箭与伤害,就像当初宣布上帝死去的尼采,但是,兰波不是那么坚强的,他没有尼采充溢着真理的强力意志,他像个孩子,胆大妄为却又脆弱多情,《地狱一季》正是他在孩子阶段对成人世界的摸索,是他最初与最后的思想的全部碰撞,在诗歌中,他反省着也坚持着,他挑衅着又躲避着,达维斯在对于诗歌的评价中说,这是对于基督教所统治的旧世界的控诉与对于现代世界的承认,但是我认为,兰波反对的并不是旧世界,而是世界发展至今一切对于人类的本能所带来幸福的束缚的信条与规定,是一切反对人之不为人的信仰与意识形态,他所承认的也不是现代社会,他要寻找的是一个新的乐园,一个充斥着明朗的真理的,一个值得为之去战斗的新世界,科学理性这些东西并不是必要的,必要的是真正的正义与美。对于诗人来说,宁愿失去地上的乐园也要在地狱中巡游,直到可以找到建立新乐园的方向,引用诗中的一句话就是:“赞美诗,一句也不要:走一步是一步。”我们一定要记住这样一个孩子般叫嚷着:“噢,纯真!纯真!”的诗人,因为他本身就是那样纯真,他坚强地寻找着救赎,他说:“人各有各的理性,各有各的鄙视,也有自己的仁慈:我在天使良知的最高一级保留有我的席位。”向诗人致敬!

阿瑟·兰波

阿瑟·兰波,我心中的诗界第一鬼才,为《醉舟》深深折服,感叹于兰波的苦难人生和惊世骇俗的抉择。《地狱的一季》是兰波的精髓,“我是被天上的彩虹罚下地狱,幸福曾是我的灾难,我的忏悔和我的蛆虫:我的生命如此辽阔,不会仅仅献身于力与美。”“我终于使人类的希望在我的精神中幻灭。我像猛兽一样不声不响地在欢乐之上跳跃,为了掐住希望的咽喉。我叫来刽子手,为了在临死前咬住他们的枪托。我叫来灾难,为了在沙土和鲜血中窒息。不幸曾是我的上帝。我倒在淤泥里。我在罪恶的空气中把自己晾干。我疯狂地开玩笑。春天带给我白痴的狞笑。可是近来,当我最后一次‘走调’,我梦想着追寻那古老盛宴的钥匙,在那里,我也许胃口大开。仁慈就是这把钥匙。——这灵感证实了我的梦。‘你仍将是一个恶棍……’魔王又大声叫喊,——他给我戴上一顶如此美丽的罂粟花冠。‘用你所有的胃口、你的私心和所有深重的罪孽,去赢得死亡。’”在兰波那里,我完完全全看到了两个无极:正与邪。

生命的燃烧

看兰波的《地狱一季》,这是一本很曲折的书,曲折说的是书,“成书”的历史。这本由兰波准备自费出版的书,在他已经拿到六本样书,并邮寄了一些给自己的好友后,却最终以种种原因,没有结清他原本预印500本所需的款项,而堆放在了出版社的仓库里。在历时二十多年后,比利时一位藏书家莱昂·洛索发现,并将所有的书籍从仓库中解救了出来,而分发给了一些作家、藏书家。《地狱一季》是炙热的。如果说有些文字是锤炼智慧的结晶,像犹太智慧之书一类;有一些文字是人类思考的产物,比如说一些先哲们的思考,尼采、黑格尔、萨特等;有一些文字是聆听灵魂的声音,我更倾向于说这是一些诗歌,是一个人的声音,隐性的、幽幽的发光。那么兰波的《地狱一季》则是燃烧生命后留下的火影,百年后,我们还可以从这些已经成为文字尸体的字面上感受到当时熊熊火焰燃烧时的壮烈与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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