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加泰罗尼亚致敬》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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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江苏人民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6-3
ISBN:9787214039811
作者:[英] 乔治·奥威尔
页数:189页

看完之后更加迷恋西班牙

奥威尔遭遇了一切最残忍因素,在我们看来这次为期6个月的经历是不堪回首的,“它带来的痛苦远远超过一般的屠杀和肉体”,还应包括人生最最沉重的理想破灭理,然后导致对世界的仇恨,然后“玩世不恭”。“奇怪的是,整个经历却让我更加坚信人类的高尚品质。”(奥威尔)这就是说,受到了西班牙政府的摧残的他,反而更加思念那片混乱不堪、战火不断的土地。即使回到了英伦的平原,他依然在妄想回到那场战争,如果生命不受到威胁的话。这不是什么国际主义精神,也没有对平等共和的理想的在支撑—因为理想已然破灭,奥威尔也是人,他也会软弱,但是依然对那片充满伤痛的土地抱有热情,必然有一个足够强大的原因。用他自己的话说是“闪耀的西班牙人的品质”。在文章中处处可见“这就是西班牙人”句子,在许多恶劣环境中,西班牙人身上也可见类崇高品德的闪光点。“他们宽宏大量,品行高尚”,虽然“几乎没什么人具备现代集权国家所需的那种素质—可怕的效率和高度的一致性”。火车不定期出发也好,军官公然和被通缉的民兵握手也好,技术超级差的枪法也好···看似“少根筋”的性格里面却是巨大的人格魅力。

向加泰罗尼亚致敬

  上世纪三十年代的西班牙内战,在我们所学的历史中有着重要的意义,按教材所说,这是一场二战前反法西斯战争的预演,当然德意力量过于强大,最终西班牙共和国失败,佛郎哥法西斯政权上台。但奥威尔以自己的经历做出了不同的阐述。  此书是奥威尔最政治性的作品。书的内容分两大部份,一部份是其个人的经历,包括在前线和在后方。在前线,双方打了一场特别的战争,书中的战争形势是罕见,如果说有类似的话,略有些中国游击战争的样子。双方甚至不在于武力的交锋,更多是意志和民心的较量,可惜的是共和国失败了,而失败的原因更多应该在后方。  原来共和国并不是团结一心,铁板一块。有着众多的派系,偏巧奥威尔置身于后来失势的无政府的一派。而对方是强大的共产党,而共产党后面则是苏联、共产国际。在共产国际的支持下,西班牙共产党正在进行着“纯洁”化。虽然作者也认同先进行战争赢得胜利然后再进行革命的观点是理性的,但显然对后来的清洗是抱有厌恶感的。其实对于中国读者来说,这一切是多么的熟悉,在中国历史上共产国际也做着同样的事情。原来堡垒确实是在内部被攻破的。当前线缺枪少粮而后方装备精良时,当刚从前线下来的无政府民兵无家可归并且被捕被处决时。革命已经变了味道。西班牙人民被斯大林“玩弄”了(佛郎哥政权延续到上世纪七十年代),而中国人民也经历了同样的苦难。这世界果然没有救世主,一切只有靠自己。  (写于2009年4月25日)作者的《一九八四》是我所珍爱的作品,记得阅读让我震撼。还有《动物庄园》,而此书比起上述来只能算“小”作品,它只是简述了作者在西班牙战争中的一小段历史与经历。但内涵却决不“小”。以前看事物总是好的与坏的,进入社会当然不会如此。可我们看过去的历史呢?西班牙战争是众所周知的二次大战的预演。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序幕,这么说当然没错。可仅仅如此吗?以本书作者的经历,它也是“斯大林派”控制国家的历史。在敌人还没有肃清之前,内部先打起来了。当然不完全说是争名夺利,也许“攘外必先安内”比较适合。但现今的人看便显得无奈、可笑和荒诞。思想真那么重要,难道真是“宁与洋人,不与家奴”。可笑,但如果身处当时,恐怕就笑不出来了吧!看看作者的经历吧!

【读品·浅尝】

上个世纪30 年代的西班牙内战,曾一度把许多有正义感的知识分子卷入枪林弹雨。以这段历史为背景的作品也就注定要在文学史上占据一席之地。其中有名的像海明威的《丧钟为谁而鸣》,后来拍成电影《碧血黄沙》,由英格丽鲍曼主演。又如奥登的长诗《西班牙》,据说在抗战的艰苦岁月里也激励了中国的进步知识分子。而乔治·奥威尔的这本《像加泰罗尼亚致敬》,则以另一种风格为这段历史提供了注脚。而美国《国家评论》把本书列为“20 世纪十大最佳非虚构类作品之一”,也印证了它的分量。奥威尔的叙事,总是隐隐地给人冷峻之感,当他谈论战争和死亡的时候尤其如此;仿佛正在谈论的场景,不是血肉横飞的战争现场,而是关于一个微不足道的外科小手术的必要程序。比如形容敌军是“枪法一流”,谈到牺牲则用了“被打死七个,五个逃回来”这样感情色彩甚淡的句子。这样的句子让人想起艾略特的冷酷,"正当朝天空慢慢铺展着黄昏,好似病人麻醉在手术桌上"。然而奥威尔绝不是对生死无动于衷的人。对于假以正义之名的战争,他自己做何评论呢?奥威尔的口气冷峻依然,但结论却是斩钉截铁的:“战争的最恐怖的特征之一,就是煽动战争的那些宣传、叫嚣、谎言和仇恨,全都出自从来不上前线作战的那些人之口”。恐怕正是基于对暴力的切肤之痛,奥威尔后来对奥登在《西班牙》中所云“必要的谋杀”耿耿于怀,并专门著文加以批判。实际上奥登自己在战争开始后不久,就因与共和政府的意见不合而出走西班牙;他晚年亦不肯把那首长诗收入自己的选集。这里面未必不曾包含对于政治和历史的反省。而对于今天的我们来说,这样的反省精神正因其难能,所以可贵。【文·白格】《向加泰罗尼亚致敬》,【英】乔治·奥威尔著,李华,刘锦春译,凤凰传媒+江苏人民出版社2006 年3月,16 元

致敬吧

书本来很薄,但是分到了一个月的时间断断续续的看,中间经历了国庆节。第一次翻开的时候是在去贵州旅游的火车上,密密麻麻的字,对于里面提到的各种党一直混乱不清,最后才确定了“马统工党”为反动党。读完此书,觉得有必要涉足认知领域为零的西班牙内战。如果有时间肯定还会看第二遍。

向理想致敬

奥威尔经过了六个月肮脏,无聊,紧张,严重睡眠不足的战争生活,回到了也许是具有世界上最和谐的风光的英国南部,却开始怀念起之前混乱不堪的状态。如果你能够耐心把这本书读完的话,一定对于奥威尔此时的想法也能够感同身受。他怀念的是什么呢?极度寒冷的战壕,满是虱子的衣服,充满腐烂气味的阵地和长时间无所事事的等待,这些并非人所向往的理想境界,甚至会让身处其中的人感到痛苦,可是它们都不能与一群人为了一个共同的理想毫无芥蒂的,并肩战斗所产生的温暖相抗衡。西班牙内战的前线与后方是两片天地,前者充满了勇气,热情,幼稚与单纯,近乎游戏。后者则充满了政治,背叛,压抑,斗争,让人感到现实的逼迫。也许人与人之间毫无差别的平等与开放终究是一种空想,但在1936年的加泰罗尼亚,它确实曾接近过,而我们也应因此向它致敬。

向加泰罗尼亚致敬

即使70年后,乔治.奥威尔依旧能够通过他简洁、生动而至情的描述,一把就把人拉进上个世纪30年代火热的西班牙革命中。那无数迷人的细节让人不由自主地着迷,鼻子里似乎已经闻到了那里的气息,而心里,充满了想要和他们同甘共苦、患难与共的强烈愿望。是什么力量,使英国一位正在大学悠然求学的年轻人,能在泥泞、肮脏、物质条件如地狱般的西班牙前线,安之若素,视生死于不顾?是什么力量,使比利时一位预备役军人,冒着被自己国家军法处置的危险,来到西班牙前线不顾劳苦地来往奔波?是什么力量,使原本来采访的奥威尔,毅然拿起枪,加入前线,子弹贯穿脖子,而又受到己方的怀疑、迫害,依旧不悔?又是什么力量,使全欧洲的工人为西班牙革命的成败牵肠挂肚,再也顾不了自己的妻儿和生命了,去西班牙战斗?是追求”平等”的力量,是要求”尊严”的呼声,是”理想主义”的号召。去这样一个地方,所有的人们都互相称呼同志,在再大的官员、老板面前,也可以平等视之,尽可以畅所欲言,而如果熟络的话,更可以拍着对方的肩膀,打成一片;去这样一个地方,没有贫贱富贵,甚至富人都迫不及待地穿上工人的衣服,试图和你称兄道弟;去这样一个地方,向一个刚认识三分钟的同志要求来一支烟,他就不容分说把一整包一把塞进你的口袋;去这样一个地方,当焦急期盼的满载军火的军车终于到达的时候,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坐着一位美丽的姑娘,腿上放着一支冲锋枪。。。1936,西班牙,工人、劳动者、自由知识分子心中的天堂。每一个人心中都有天堂,这是我再也不会怀疑的了。在令人震撼的电影《盲井》中,除了心存怜悯的杀手,邮局外面和女孩偶遇的那一瞬间更令人震撼。这一刻,具有让人震服的力量,这一刻,具有能够改变一个人对整个世界看法的力量。这就是人们追求自己天堂的方式么?是的,去面对吧,心里充满怜悯。

让求真相而不得的不是时代不是国度,是人

历史的真相是由参与其中的人共同描绘的。可惜躲在幕后的人总是能垄断真相,让你自己都不知道能否相信自己的眼睛。如同看到蛙人打自己,当所有人都说不可能的时候,自己还能否相信自己?奥威尔在书中一直在强调一点:自己也是有偏向性的,自己也只能掌握一部分的真相,所以请读者甄别,劝告读者在读有关该事件的书时,也一定要甄别。这是作者的无奈,他亲身经历了一切,他看到了他认为真实的历史,可是他不敢肯定,他无法肯定,他所爱的事业被所爱的人所毁,不敢相信还是不愿相信,作者只能无奈地说“明天早上牛奶还会放在门口的台阶上。”这是为什么?作者在前线其实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回到后方却时刻担心要被投入狱中。是时代的荒诞吗?这场战争已然过去将近八十年,可是类似的事情依旧存在。从西方到东方,从伊比利亚半岛到神奇的大陆,书中出现过的极端的谩骂和诽谤和偏激的指控依旧存在在一些报纸的头条上。句式,排版甚至都没有变化。再往前翻历史,一本薄薄的《法兰西内战》几乎是用无数的侮辱性的定语填充成的。这一切是不是我们的导师的教导呢?这本书的语句很平淡,我花了半个月才看完。我感受得到作者的努力,他不想把任何情感参杂进去,他想说一个事实,而不是一个故事,更不是一个事件。他无法忍受那种夸张的又毫无根据的指控,他甚至花了很多篇幅去反驳那些看起来几乎是白痴一般的指控。可是我们要看到,在那个时代,很多人是相信这种指控的,而这种相信并不完全建立在恐惧之上。而是历史参与者们自发的。是人们的悲哀还是执政者的悲哀呢?这是不是共党的执政艺术,还是所有政治者的权术把戏?到底是什么?到底历史应不应该相信,到底历史应不应该怀疑?还是坐在家中,等着明天早上那瓶不会迟到的牛奶?

倒霉的奥威尔

奥威尔给我的印象就是他是个不走运的家伙。同样是去西班牙打法西斯,卡帕因为一张照片扬名,海明威写出了《丧钟为谁而鸣》,而奥威尔不仅脖子上挨了一枪,还因为阴差阳错的加入了马统工党,差点被清洗掉。大概也只有这么倒霉的人才有机会于电光火石中看清了极权主义的真面目。西班牙的历史很有意思,感兴趣的人可以再看看林达的那本〈西班牙旅行笔记〉。

它又在教我背叛我的教育

这是和我在历史教科书中所了解的完全不同的西班牙内战的记述。还没有读完,但是很多细节吸引了我,是本书让我自己确信我自己是一名无政府主义者。片断1——当一个十五六岁的西班牙男孩从前线被用担架抬下来,从裹着他的毯子里露出苍白的脸。但是我们那些政治领袖们正躲在巴黎或者伦敦或者莫斯科的温暖的家中编写着小册子,试图证明这个可怜的男孩是一个伪装的法西斯分子,这个事实太让难以接受了。片断2——与佛朗哥对战的前线因为缺少武器而伤亡很大。其实并非没有武器,只是斯大林只把苏联援助的武器交给了他信任的西班牙共产党,而西班牙共产党为了防止其他党派掌握武装后夺自己的权,所以故意少发武器给前线,可是却有千万人因此而牺牲。我由此第一想到的就是毛泽东躲在窑洞里伏案写作的形象,感到无比丑恶。

《一九八四》由此而来

讲述乔治·奥威尔在上世纪西班牙内战的所见所闻,因为是乔治·奥威尔,所以在冷峻直白地阐述意见与见闻同时,更让人觉得这是一本幽默小说。这点在本书的前半部分中发挥到了极致。如果你觉得《一九八四》不过是一个不现实的虚假世界,在这本书里的真实也许你也无法相信。注 165千字

向加泰罗尼亚致敬

很久没跟张炯碰,那天吃饭的时候,他跟我提到一本书:奥威尔的《向加泰罗尼亚致敬》。他是二战史的狂热者,自然不放过任何一本相关的好书。这个话题,我也很有兴趣。正巧前些日子,蒋编辑送我的也是这本书,昨晚拿出来一宿翻完。在很多文学青年看来,奥威尔或许算不上一流的文学家。政治味太浓,严肃劲太甚,不好玩,不有趣,读他的小说读不下去,甚至感到不寒而栗。《1984》的场景,《动物庄园》的惨剧,似乎都是有隐射的,最近余世存出的《动物庄园》的注释版,干脆把这一影射苏联的事挑明了。不过我又发现,非文学背景的人喜欢奥威尔的居多,比如政治学的毛先生,社会学的冯英雄经常会给学生推荐奥威尔,这无疑是反乌托邦的经典案例,理解极权政治的好教材。但从个人偏好说,我也会更喜欢这种类型的作家。文学的轻重之间,我毫无疑问更喜欢重,卡尔维诺式的轻,有所感觉,但终究不是骨子里的。记得研一课上有此发言,就引用了奥威尔的话,至今记忆犹新:“回头看看我的全部作品,我看到当我缺乏政治目的时,写出来的书总是无一例外地没有生气,堕落成词藻华丽的段落,无意义的句子,装饰性的形容词,而且总的说来是自欺欺人之作。”(《奥威尔:我为何写作》)奥威尔算不上地道的文学家,更确切地说,他是记者(海明威也是如此)。《向加泰罗尼亚致敬》更类似于新闻写作,但文学的奥秘就在于,一部并非虚构的作品同样能够呈现诗性品格。作品内容很简单,诗作者亲历西班牙战场抗击佛朗哥政权的战争回忆。没有大的战争场面,没有可歌可泣的战争英雄,围绕着战争的是纠缠不尽的西班牙内耗,西班牙GCD对无政府主义政权、马统工党的围剿,“斯大林主义者”对“托洛斯基分子”的镇压。一个反法西斯主义阵营内部,矛盾重重,水火不容。阅读过程中,有几处印象颇深:一、奥威尔对新闻记者的痛恨。“战争的最恐怖的特征之一,就是煽动战争的那些宣传、叫嚣、谎言和仇恨,全都出自从来不上前线作战的那些人之口。”;“那些人写小册子反对我们,以及在报纸上辱骂我们的人,远离枪林弹雨、泥泞沼泽的战场何止数百英里,大多悠闲自在地待在家中,最多也就是来到巴伦西亚的报馆里侃大山。”;“这场战争最阴暗的影响之一,就是让我认识到左翼新闻媒体在每一个方面都和右翼的一样弄虚作假、虚伪透顶。”二、虱子。“现在赖在你身上的寄生虫,形状有点类似于小龙虾,而且主要在你的裤子里活动。除非烧掉你的全部衣服,没有其他的根除办法。它沿着你的裤缝产下成堆亮晶晶的乳白色的卵,就像袖珍的小米粒,这些卵以极其可怕的速度孵化为成虫并迅速繁殖。我想,和平主义者如果在反战宣传手册中配上虱子的放大照片,宣传效果一定会更好。……那些战斗过的人们,就连阴囊上都盯满了虱子。我们一般烘烤它们的卵以及只要条件允许就尽可能多多洗澡,把这些孽种的数量控制在尽可能少的程度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象虱子那样逼迫我跳今冰冷的河水中。”三、西班牙。“我对西班牙这个国家印象极差,但对西班牙人却没有坏印象。我记得,我仅对一位西班牙人发过两次火,而每当忆及此事,我都认为全是自己的错。毫无疑问,他们宽宏大量,品行高尚,但这些品质都并不真正属于二十世纪。正是因为如此,人们才会指望在西班牙,即使法西斯主义也会采取一种相对宽松、能够让人接受得了的统治形式。在西班牙几乎没有什么人具备现代极权国家所需要的那种素质:可怕的高效率和高度的一致性。”的确,西班牙之远离现代性,哲学家加塞尔也提及过。这一点,我从足球中的体悟颇深。近些年来,我对足球的兴趣似乎逐年递减,也许有精力不济的缘故,但更主要的是,足球运动的激情和魔力在世界商业化浪潮的冲击下几乎丧失殆尽。功利足球大行其道,现在碰上一场精彩的球赛非常不易(精彩与否不可以进球多少来衡量),唯一让我心动的唯有巴塞罗那的足球,依然我行我素,这样很好。我原本只了解巴塞罗那,后来通过巴萨知道了加泰罗尼亚地区在闹独立,读了奥威尔的书,才更进一步地理解了加泰罗尼亚人。禁不住为他们狂放不羁的个性所吸引,为他们的精诚团结所打动,也忍不住要向加泰罗尼亚致敬。

你好,加泰罗尼亚

刚读完《1984》时的兴奋感如今依然记得,老大哥,真理部和超级大国像是阴谋论里的名词,神秘又性感地在眼前跳跃。那似乎是一种简洁明了的优越感,好像洞悉一切。那世界被简化成了非黑即白的两极世界,只不过在《1984》里,除了男女主角而外,其他都是黑色的。那种快感和《搏击俱乐部》给人的感受很像,压抑,恐怖,黑色幽默。这些电影、小说用力渲染带给观者以强烈的观感,摄人心魄。话说回来,现实虽然冗长,但要复杂和有趣的多。《致敬加泰罗尼亚》是一部更真实的小说。奥威尔说“内战是奇特的”,这或许是他加入马统后在前线经历了西班牙内战最浓缩的感受,而这些感受对他的观念形成了巨大转变。这场战争像是一出滑稽戏,人们为了革命而战,最后却被革命同志出卖。共产党和法西斯之类的意识形态精神主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幕后的德国和俄国谁的支持力度更大,谁的渗透更有成效。前线的战士无理地渴望战争,却全然不知,在大后方的马德里和巴塞罗那,同为革命同志的队伍却已经为各自利益分崩离析。不论是无政府主义者还是共产主义者,高层人物在指指点点的同时,一线的战士却在巴塞罗那的巷子里不知所谓地放枪鸣炮。对主义斗士而言,政治斗争比反法西斯同盟更重要。而不论如何,只有一面之词被允许传递给大众。而在战争中胜利的一方,可以告诉大众自己政治上的正确。奥威尔承认人的局限性,处于历史中的人往往不会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这可能不是一篇最真实最完善地描写西班牙内战的资料,但却是一篇给人足够思考的小说。原文链接:http://imminjie.wordpress.com/2013/09/05/hello-catalonian/

向奥威尔致敬

西班牙内战促成了奥威尔的政治转向。他从一个反法西斯的民主社会主义者成长为一个冷静而清醒的一切极权主义的反对者。《动物庄园》让我体验到其他任何一本书中未曾感受到的心悸,并在经历某个春夏之交、对当事双方同感幻灭之后,完成了自己的政治转向。阅读《向加泰罗尼亚致敬》是一次对奥威尔思想成长过程的回顾之旅,再对比其他人对这段历史的叙述-其中常见的是“激情燃烧”与“血火洗礼”-则更凸显智者之所以为智者,恰恰在于他具有在场而不陷入其中的“疏离感”。我认识的一些曾是插队知青的长者,对那段被虚耗的青春,缺乏的就是这种痛定思痛的反思和自嘲,以及对操弄他们命运的那只黑手的追究、拷问。重温西班牙内战,佛朗哥是最廉价的标靶,可惜他的对立一方并不比他据有更多道德优越性。法西斯爱国主义vs斯大林的共产国际,到底谁更肮脏?多少仁人志士投身的就是这样一场更肮脏的一方披着“正义”外衣抵抗肮脏一方的污泥浊水的斗争。从“同路人”队伍中脱身,需要比成为“同路人”更多得多的判断力、更诚实的是非观、不盲从、不偷懒、勇于自我否定-奥威尔具备这一切品质。因此,我要向这位勇者、智者、从而本质上是仁者致敬。

不一样的战争感觉

这本讲述西班牙内战的书,也是一本讲述战争的书。也许和从小接受的教育和耳濡目染的环境有关,看了这本书之后,感觉书中所描述的战争和以前书本上、电影电视里所看到的不一样。在危险中仍有轻松,在紧张时不失幽默。书中印象比较深的就是敌我双方的咒骂喊话,那个让人流口水的回荡在山谷中的“奶油土司”;还有那颗在敌我双方来回飞翔的手榴弹;还有近义词的口令、虱子、寒冷、香烟、肮脏的环境、中弹时的感觉,一切的描述都让人身临其境。当然,还有那些夸大其次的失实报道,这种现象可能真是无处不在、无时不在。从这本书里看到的不仅是历史,或者是所谓的内幕。

向奥威尔致敬

原来战争中最不能忍受的事情不是战场上的牺牲,而是后方的背叛。英法意等国的社会主义者志愿来西班牙,为民主而战。在巴塞罗纳,一切像是崭新的世界,人们变得平等了,相互平视,不需要给小费,大家热情呼喊社会主义口号。但就在他们在加泰罗尼亚前线与西班牙童兵浴血时,巴塞罗纳背叛了他们。一夜之间,他们从反法西斯的战士变成了间谍和叛国者。他们没死在敌人炮火下,却死在巴塞罗纳肮脏的监狱里。几个月后重返巴塞罗纳,一切都变了,富人们重新涌了出来,乞丐们也是,服务员重新变得必恭必敬......让人潸然泪下的是,即使在如此痛心时刻,奥威尔,这个在前线脖子被子弹打穿,身负重伤,却在后方被通缉,露宿街头的人,却说:“......即使如此,如果能够赢得战争的胜利,还是值得的”。对民主,对人民有着怎样的国际主义精神,怎样的大爱,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啊。直到夫妇两人逃离西班牙进入法国时,他们还依依不舍地在边境小镇逗留,还梦想着能再回到西班牙去战斗。可是战争终于失败了,怎么能不败呢,佛朗哥叛军有德国法西斯支持,英法等国政府只坐井观天,共和国在搞内部清洗,逮捕屠杀不同政见者,怎么能不败呢。我相信,西班牙战争的经历敲醒了奥威尔,他开始从社会主义的热情中苏醒过来,认真研究苏联,并最终写出了饱含血泪的《动物农庄》和《1984》,将集权主义钉在人类的耻辱柱上。向加泰罗尼亚致敬,向所有为人类平等梦想战斗过的又被屈辱地压倒的人们致敬。

轻描淡写中的加泰罗尼亚

断断续续的读了好几天,算的上是写实的作品,能够一个客观,亲历的角度回顾了当时的历史,按照个人从军到受伤回国的时间顺序,作战的部分,虽然挺琐碎但写的很有意思,偷袭碉堡那段挺惊险的,算了作战中的高潮,当然那些劣质的手榴弹跟枪械,跟安全距离的战壕只能注定是个无聊的战争,没什么英雄事迹,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战斗,当然了这才是那场真实的战争,受伤后时局的变化,政党的斗争才是小说的核心,一个是在前线反法西斯,一个是支持的政党被整。这也难怪弗朗哥会独裁统治到75年。不过就像所说的,即使反法西斯成功,弗朗哥倒台,不可避免的还是政党斗争,国家还是分裂罢了。文字多西班牙人的民族性挺有特点的,“明天”这个叫法挺有意思的。其中政党间的斗争草草看了下,没怎么理清楚,说实在的特没劲,作者脖子中弹能活着真是奇迹,落后的医疗水平,短缺的护士医生,加上明天的民族性,我本来想会害的他很惨,不过作者好像还好,抱怨了不少。政党非法后,很多人被抓,下场都不怎么样,挺恐怖的。作者对于这场战争的评论不多,好像也不觉得什么希望,甚至说有什么希望,还是失望呢。能够还原真实的历史本身就哪能可贵了。说道文学性其实未必是上层,至少没有刻意的去加工,或者渲染。结尾就是回到英国。我想说的是,此书是值得读的,虽然并没有跌宕起伏的故事,也没有感人人物的描写,也许就在轻描淡写间还原了那场战争,这本身就是最好的了。我的理解是,作者对于社会主义,共产主义还挺有好感的,比如描写军队中的称呼为同志,每个人是出于内心而来战斗的,而非被强迫的,带有严格等级上下级的。还有市民在同志状态跟被独裁下的状态,表明作者还是有一定的倾向。

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看西班牙内战

此書是《1984》的作者奧威爾..總體來説..我認爲不過是一個"自由"的社會主義者發洩對正統共產黨的不滿...不過也很好的反應了“小二戰”意識形態挂帥的本質和那個理想主義時代的瘋狂不過比較有趣的是對“伊比利亞男性社會”的描寫..比如戰綫雙方辱駡對方最“激烈”的是“法西斯--娘娘腔”“無政府主義者都是婊子養的”之類...再比如“讓民兵組織衝鋒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的妻子說他們是膽小鬼”..

【读品•品评】范昀:向加泰罗尼亚致敬

在很多文学青年看来,奥威尔或许算不上一流的文学家。政治味太浓,严肃劲太甚,不好玩,不有趣,读他的小说读不下去,甚至感到不寒而栗。《1984》的场景,《动物庄园》的惨剧,似乎都是有隐射的,最近余世存出的《动物庄园》的注释版,干脆把这一影射苏联的事挑明了。不过我又发现,非文学背景的人喜欢奥威尔的居多,身边几个社科背景的师长经常会给学生推荐奥威尔,这无疑是反乌托邦的经典案例,理解极权政治的好教材。但从个人偏好说,我也会更喜欢这种类型的作家。文学的轻重之间,我毫无疑问更喜欢重,卡尔维诺式的轻,有所感觉,但终究不是骨子里的。记得最早思考“文学何为”的问题时,我对奥威尔的话深表赞赏:“回头看看我的全部作品,我看到当我缺乏政治目的时,写出来的书总是无一例外地没有生气,堕落成词藻华丽的段落,无意义的句子,装饰性的形容词,而且总的说来是自欺欺人之作。”(《奥威尔:我为何写作》)有时候,文学工具论常常遭人诟病,为生活而艺术总显浅薄,但它并不是没有意义的,只不过历史中的种种过错,在于文学矮人一等地为某种目的效忠。有人会说,奥威尔算不上典型的小说家。这话没错,他干的是记者,是冒着枪林弹雨跑到战场上见证历史的战士。其实用职业行当将小说家区分出来,这种方式很狭隘。海明威、法拉奇都不是正统文学家,但他们笔下的文字都是值得流芳百世的。有时候,这种用危险、恐惧、死亡以及鲜血换来的触目惊心的文字比坐在咖啡店跟女侍员调调情出来的文字,不知要精贵多少倍。尽管粗糙,狂放,象原野上的石头般的荒蛮,但流淌出来的气息却更本真,有种生命的原汁原味。象奥威尔战争题材的文字《向加泰罗尼亚致敬》就是这样一种东西,说它是文学也好,历史也好都无所谓,只要它会让人深思,只要它值得人感动。作品是作者亲历西班牙战场抗击佛朗哥政权的战争回忆。其实这是奥威尔的一次比较郁闷的个人回忆。既没有打过酣畅淋漓的大的战役,也没有出现什么可歌可泣的战争英雄。在真实的战争场景中,想象中所能催生的英雄主义,正义战胜邪恶之类的幻觉通通滚蛋。真实的战争不仅是残酷的,而且是猥琐的。这样的战争首先不是军事争斗,而是政治内耗。在奥威尔的视野中,对手佛朗哥倒不危险,更为恐怖的则是反法西斯正营内部的权力争斗。他所支持的马统工党正在遭到资产阶级化了的共产党的围剿,在那些“斯大林主义者”看来,他们是不可救药的“托洛斯基分子”。可以说,西班牙在战争中的困难,并非敌人的强大,而是自身积重难返的矛盾;身为记者出身,奥威尔对无良记者的煽风点火,见风使舵实为恼怒:“战争的最恐怖的特征之一,就是煽动战争的那些宣传、叫嚣、谎言和仇恨,全都出自从来不上前线作战的那些人之口。”;“那些人写小册子反对我们,以及在报纸上辱骂我们的人,远离枪林弹雨、泥泞沼泽的战场何止数百英里,大多悠闲自在地待在家中,最多也就是来到巴伦西亚的报馆里侃大山。”;“这场战争最阴暗的影响之一,就是让我认识到左翼新闻媒体在每一个方面都和右翼的一样弄虚作假、虚伪透顶。”战争中最窝囊的事情便是不能上阵杀敌,在战壕里一动不动地等待,任由小动物们肆无忌惮地侵犯。奥威尔这段对虱子的描述可谓传神:“现在赖在你身上的寄生虫,形状有点类似于小龙虾,而且主要在你的裤子里活动。除非烧掉你的全部衣服,没有其他的根除办法。它沿着你的裤缝产下成堆亮晶晶的乳白色的卵,就像袖珍的小米粒,这些卵以极其可怕的速度孵化为成虫并迅速繁殖。我想,和平主义者如果在反战宣传手册中配上虱子的放大照片,宣传效果一定会更好。……那些战斗过的人们,就连阴囊上都盯满了虱子。我们一般烘烤它们的卵以及只要条件允许就尽可能多多洗澡,把这些孽种的数量控制在尽可能少的程度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象虱子那样逼迫我跳今冰冷的河水中。”看这样的战争回忆录,我们的期待的确会落空。奥威尔的郁闷也将化为我们的郁闷,人类总要犯下这样些不应犯的低级错误。自私、骄狂、狭隘、非理性,这些人性中难以克服的晦暗,总是借着历史场景一次次地呈现。一个斗牛士骁勇善战,十个斗牛士说不定却成为一滩烂泥。“我对西班牙这个国家印象极差,但对西班牙人却没有坏印象。”奥威尔对西班牙的感情是很复杂的。“我记得,我仅对一位西班牙人发过两次火,而每当忆及此事,我都认为全是自己的错。毫无疑问,他们宽宏大量,品行高尚,但这些品质都并不真正属于二十世纪。正是因为如此,人们才会指望在西班牙,即使法西斯主义也会采取一种相对宽松、能够让人接受得了的统治形式。在西班牙几乎没有什么人具备现代极权国家所需要的那种素质:可怕的高效率和高度的一致性。”从现代性反思的结论中,奥威尔选择了西班牙,但我想,他必然也会在西班牙战争的失败中,体味到那种无从选择的悲凉。反现代性的西方知识分子,无疑都会走上这样一条精神的漂泊之路。的确,西班牙之远离现代性,有它可爱与魅力的一面。据奥威尔的说法,西班牙火车司机不按时发车,有的时候八点的车十点才开,这还不算,万一哪天他心情好,提早半小时开走都有。这是任何遵守时刻规则的现代文明所不能想象的。这种对呆板规则的叛逆,有时候显得很可爱;此外,西班牙式的狂放不羁,我从足球中也体悟颇深。近些年来,我对足球的兴趣似乎逐年递减,也许有精力不济的缘故,但更主要的是,足球运动的激情和魔力在世界商业化浪潮的冲击下几乎丧失殆尽。功利足球大行其道,现在碰上一场精彩的球赛非常不易(精彩与否不可以进球多少来衡量),唯一让我心动的唯有巴塞罗那的足球,依然我行我素,这样很好。我原本只了解巴塞罗那,后来通过巴萨知道了加泰罗尼亚地区在闹独立,读了奥威尔的书,才更进一步地理解了加泰罗尼亚人。禁不住为他们狂放不羁的个性所吸引,为他们的非凡创意所打动,也忍不住要向加泰罗尼亚致敬。 [英]乔治•奥威尔著:《向加泰罗尼亚致敬》,李华、刘锦春译,江苏人民出版社,2006年3月,18元。

向乔治奥威尔致敬

乔治奥威尔的二战回忆录。或许有人说奥威尔写的书太严肃,太枯燥无味,用了很多晦涩难懂的的词语,或许只有了解历史才能真正的明白他的用意。国内党派的纷争也许更残酷、更摧残人的心灵。但是,还好,有这么一位作家可以将他的所见所闻真是的写出。西班牙的内战和二战之间的种种,都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战争永远都是残忍的。奥威尔略带讽刺和自嘲的口吻将事情娓娓道来,应该为所有的军人致敬,向加泰罗尼亚,向乔治奥威尔致敬!

向乔治奥威尔致敬

乔治奥威尔的二战回忆录。或许有人说奥威尔写的书太严肃,太枯燥无味,用了很多晦涩难懂的的词语,或许只有了解历史才能真正的明白他的用意。国内党派的纷争也许更残酷、更摧残人的心灵。但是,还好,有这么一位作家可以将他的所见所闻真是的写出。西班牙的内战和二战之间的种种,都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战争永远都是残忍的。奥威尔略带讽刺和自嘲的口吻将事情娓娓道来,应该为所有的军人致敬,向加泰罗尼亚,向乔治奥威尔致敬!

一点心得

首先要说的是西班牙内战时期的政治派别关系太混乱了,特别是犯法西斯这边(政府、西共等)这边。建议看书时记下笔记,每次看到政府、西班牙GCD、国民军、无政府主义者、劳工总会、劳工同盟、FAI、马统工党、加联社党、托洛茨基的时候记一下它们的观点立场和言行,否则很难理顺关系。我先捋一下奥威尔的大意。西班牙内战的由弗朗哥不满人民阵线左倾改革挑起叛乱引发,由于英法等国的绥靖(出于人民阵线社会主义倾向,这是必然的),反法西斯阵线一方只能得到苏联的援助。但反法西斯势力构成并不像弗朗哥集团一样单纯。夹杂了大量无政府主义者,以及极左势力。在战争进程最激烈的时候,问题被隐藏了;当战争进入到僵持阶段,问题凸显,中央集权的GCD不可能包容无政府主义者的作为,对其进行了一定的打压;马统工党一样的政见相对比较偏激的势力明白内战一结束自己就会遭到清算。各方势力都将本应投往反法前线的武器囤积在后方。甚至在巴塞罗那还发生了骚乱。马统工党最后被诬陷成是阴谋策划骚乱的与法西斯分子勾结的托洛茨基主义团体遭到镇压(因为它够小,是合适的牺牲品,而且激进的声音让西共觉得刺耳)。奥威尔在书中极力描写西班牙的贫穷、反法军的稀松、各政治派别的对立特别是西共对联盟中小党派和无政府主义者的倾轧、毫无法治可言、宣传的一边倒和不客观。我们了解了奥威尔在西班牙内战的经历,也就不难理解《AF》和《1984》中的愤怒指控是指向谁的。作为来自民主制国家的社会主义者,他在西班牙发现了GCD的统治同样是一种阴谋,而且这里还没有民主可言。从书中得到的一点心得:1、第三国际是一堆自私的狗屎,听命于苏联,其核心目的就是为了保卫苏联社会主义革命成果,其时民主制下资本主义各国的GCD与政府的关系也是根据苏联与该国关系决定的,长征前期的历史也说明了这一点。不过其逻辑也很容易理解:共产主义是全人类的事业,融入这个集体要抛弃出身,文化背景,宗教信仰甚至民族性。我不是fan共产主义,但我们都知道这在现在是不可能的。2、奥威尔预言无论弗朗哥集团还是反法势力获胜,西班牙都会经历一段时间的专制统治,除非陷于分裂,而其区别只是地主富商还是农民工人获利更多3、GCD的宣传往往是压制性的,习惯于接受他们的媒体是很危险的事,就算是西方媒体(无论派别)只要是与利益扯上边什么真实客观也随之去球了,客观是其次的,媒体只有有了良知才能客观公正

一碗醒酒良药

重读马恩的《共产党宣言》,虽相隔百十年光景,到激荡处仍觉掷地有声。“一切神圣的都已腐朽,一切坚硬的都已烟灭。”这可能是史上最好的一篇檄文,用斩钉截铁的果决把人类历史大卸八块,用坚硬如铁锤一样的语言把所有古老的、保守的、封建的王公贵族们一锤一锤地敲进历史的深渊,然后在余音未散之时昭告着人类社会崭新的篇章。“颠扑不破”这样的形容词大概只适合于这样的文字,在宣告“我即是真理”的时候,他们没有半点知识分子的畏首畏尾王顾左右。于是它改变了一个时代。那个席卷欧洲的幽灵吸魂摄魄,化身红色钢铁之躯,所向披靡。 然而真理终究不是靠宣告出来的。马恩也许猜对了开头,却没有猜中那个结局。他们看到了十九世纪急剧加速的阶级分层,却没有预见到他们身后,阶级不是两极化,而是复杂化了。 越来越多的中间阶层成为横陈在最富有的商贾大亨和最赤贫的劳工苦力之间的厚重夹层。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也不是一句无产阶级大团结就能一笔勾销的:一个低技术工种的工人最恨的也许不是他的老板,而是那些站在街边随时准备抢他饭碗的无业游民。正因为他们的存在,老板才可以理直气壮地让要求加薪的他们滚蛋。正因如此,他的生活和底特律的那些工会化了的高技术蓝领不可同日而语,尽管他们同属“工人阶级。”阶级也不是抹除其他差异的万灵药。尽管马恩在《宣言》里豪迈地宣布机器化大生产将使得工人阶级的性别、年龄与国界无关紧要,但历史却倔强地宣布性别、种族与国别仍然是分割和消耗人类的利刃。而他们所制造的最大神话,就是一个坚如磐石团结一致的无产阶级和他们那“没有任何私利,不会与其它工人阶级政党相争,永远只代表整个无产阶级”的领导者们。 所有这一切,都使得奥威尔的《向加泰罗尼亚致敬》尤显珍贵。如果说马恩的《宣言》是一碗烈酒,奥威尔的《致敬》可能就是醒酒的良药。它并不像奥威尔的那些更著名的作品一样直接向斯大林主义开炮,成为那个时代意识形态斗争的旗帜之作(尽管可能并非奥威尔的本意),而是以新闻性的写实笔触记录下了1937年上半年的几个月间发生在加泰罗尼亚的一段往事。在波澜壮阔的西班牙内战中,这段往事也许只能算得上是小插曲。奥威尔也近乎老顽固地再三向读者强调这只是他个人视角所看到的部分真相,以防读者“偏听偏信”。但在他谨慎、冷静和不乏幽默的描述中,隐约显现了后来在《一九八四》里被戏剧化了的秘密警察、政治宣传和草木皆兵的肃杀。他如实地记录下了阶级团结大旗掩盖之下的残酷的左翼党派斗争,并用清澈干净的语言展现了那些被左右两派同时选择性无视了的英勇与单纯,背叛与构陷。 在谈论奥威尔时,一个很容易被人忽略的事实是他的社会主义倾向。正如Trilling在序言中写道的那样,奥威尔的作品很容易让人觉得他是“泰晤士报的一个大右派主笔。”而实际上,1936年末,奥威尔是受左翼的英国独立工党(ILP)委托以记者身份去记录正在进行的西班牙内战。可是没过几天,他就发觉“到前线去对抗弗朗哥是当时唯一应该做的事。”因为对在欧洲盛极一时的法西斯主义有足够的警觉,他没多少犹豫就从一个历史的旁观者成为历史的一部分,跟着当时加泰罗尼亚地区林立的左翼党派之一马克思主义统一工人党(POUM)的军队到前线打仗去了。他的左翼倾向从他对自己所在的这支仓促组织起来的反法西斯“军队”的描述中显露出来。 一方面,他对物资的匮乏和士兵的缺乏训练(很多人都还只是十几岁的小孩)深感无奈;可是另一方面,他却并不吝惜对这支队伍的赞赏:他看到了也许只有在革命军队中才能见到的高度的平等。没有森严的等级之分,人人享受同样的薪资,指挥官对士兵的调度完全依靠士兵的革命志愿精神,却极少出现不服从命令和逃兵的现象。对于当时外界媒体对这支队伍的冷嘲热讽,奥威尔真诚地为他们辩护,认为如果不是依靠这种英勇的志愿精神,西班牙政府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组织起对于弗朗哥的如此顽强的抵抗。在一个政治气味浓厚的环境里对周遭所见作出独立的评价并不容易。奥威尔的力量就在于,当他看到闪光之处的时候,他毫不吝惜自己的赞美,但仍与党派信条保持距离;而当他发现暗角的时候,他讥刺嘲讽毫不留情,但并不转而走向否定一切的犬儒。 最让奥威尔感到惊讶的是当时整个加泰罗尼亚地区浓厚的革命氛围。1937年初的巴塞罗那是一个工人掌握的城市。工人们控制了这个城市的工厂、交通和通讯;工人纠察队代替了原先的城市警察在城中巡逻;资产阶级的生活习惯,如“先生/小姐”的称呼、毕恭毕敬的侍应生和小费乃至华贵的洋装都已经了无踪影。这座明显是已经经受过革命洗礼的城市与当时外界媒体的描述大相径庭。在伦敦和纽约,这场战争仍被定义成“捍卫民主对抗法西斯”,却没有人提及一场无产阶级革命已经如火如荼。这个困惑促使奥威尔进一步深入观察当时西班牙纷乱的左翼党派政治,并用他所见到的事实呈现了这场战争不为人知的一面:除了西班牙工人阶级之外,全世界都不希望西班牙发生革命,尤其是西(班牙)共(产党)和它的支持者苏联。这是1937年加泰罗尼亚左翼政治的诡异而残酷的现实。由于当时共产国际的全部重心就是力保苏联,而苏联的安全又维系在它与英法之间的军事同盟之中,因此,苏联不能允许西班牙出现一个“威胁”其盟友法国的红色政权(当然法共和英共早已被要求收声)。于是,西共摇身一变,成为当时为“资产阶级民主”体制摇旗呐喊的最中坚力量,所有不赞成这一路线的主张都被认为是在分化反法西斯队伍。 但是加泰罗尼亚的工联主义者(工会组织)和无政府主义者们并不这么认为。他们是发动这场工人革命的主导力量。他们认为所谓的“资产阶级民主制”和法西斯主义是一丘之貉,它迟早会把法西斯主义“从后门放进来,”就像在德国和意大利发生的那样。只有工人阶级掌握权力才能真正防止法西斯上台,因此“反法西斯战争和工人革命不可分割。”他们组织工会控制工厂与经济命脉,建立地方性的自治社区(因为无政府主义者反对任何形式的中央集权),并消灭教会势力。奥威尔虽然开始颇为反感这套做法,认为这是不知轻重缓急的捣乱,却在后来意识到这一战略的可取之处,即争取支持弗朗哥的贫农与无产者,撼动其后方。 然而,手腕决定胜负。西共支配着苏联所提供的源源不断的军火,并开始系统性地瓦解工人革命的成果。政治局面由灰色阴霾瞬间转为浓黑的夜,污陷、追捕、关押、杀害由此展开。这成为《致敬》之中最具荒诞感和悲剧性的篇章。奥威尔用平实锐利得如同黑白胶片一样的语言,为我们捕捉下了一幅幅浸透着他的悲伤与愤怒的画面。当那些稚气未脱的年轻人拿着最差的装备、穿着残破不堪的制服在前线奋勇对抗弗朗哥的时候,他们所属于的政党却在后方被宣布是“叛徒,”是弗朗哥的“第五纵队。” 当他们疲惫不堪地回到已经面目全非的巴塞罗那,面对的却是秘密警察马不停蹄的追捕。在街头,这些衣衫褴褛的年轻人只能用眼神交流他们的困惑与无奈;一个违反本国军法,独自来到西班牙志愿抵抗弗朗哥的比利时军官,仅仅因为所加入的部队属于受清洗之列,而在再赴前线的途中遭到逮捕、关押,从此音信全无;一个年仅25岁的英国小伙子,在前线奋战数月之后,却客死在了巴塞罗那阴冷潮湿的地牢里。奥威尔为我们记录下了这些稚嫩和天真的脸庞。没有他们,我们便无法体会什么叫侮辱,什么是背叛。文学在这里显示出了她的力量,她穿透政见、是非和相对主义的迷雾而直接诉诸良知,她照亮人心。 奥威尔在追捕之下仓皇离开了西班牙,带着他那几乎致命的枪伤。他愤懑、无奈,却依然清醒和坚定。他留给我们的最后画面是他的故乡英国平静的乡间草原,他说那是数百年来没有改变过的田园美景。这是一个寓意深远的结尾。这百年不变的田园所代表的也许就是他那一代英国知识分子所尊重的“愚蠢的美德”(the virtue of stupidity,Trilling语)。那种为捍卫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而奋力抗争的憨傻和顽固,比起那些为了抽象的理念而大兴杀伐的“伟业”来,自有其可爱与珍贵。 历史可以为证。

士兵在卖萌,记者在说谎

奥威尔曾说,所有战争都是这样:士兵在拼命,记者在呐喊,幕后的高层在密谋。不过谈到西班牙内战,奥威尔的评论就变成了:士兵在卖萌,记者在说谎,而高层都是虚伪政客。这薄薄的一本小册里,奥威尔讲述了他在加泰罗尼亚地区亲身参与西班牙内战的所见所闻。说到战争时,奥威尔的文笔是幽默戏谑的,笔下的西班牙士兵似乎不是在打仗而是在卖萌似的消极待战。而谈到西班牙政治派别斗争,他又变得犀利睿智起来,毫不留情地反驳揭露弄虚作假、颠倒黑白的政治宣传。PS. 对于西班牙内战如果没有一点了解,那读到政治时局分析时可能会比较虐心——比如国民军、无政府主义者、劳工总会、劳工同盟、FAI、马统工党、加联社党、托洛茨基这些基本概念如绕口令般出现的时候。

不要遗忘

对于集权主义!无论是左,还是右,都是人类自由和民主的敌人!看不到这一点的人,请看看西班牙内战中双方的屠杀和对己方的清洗!

战士奥威尔

去西班牙参战    1946年,奥威尔写下了著名的宣言性文章《我为何写作》,其中有这样的话:“西班牙内战和1936年至1937年间发生的事件改变了态势,此后我就知道我的立场如何。1936年以来,我所写的每一行严肃作品都是直接或间接反对极权主义,支持我所理解的民主社会主义。”这句话是我们理解这位作家及其作品的钥匙,而要想更深入地了解西班牙内战和1936年至1937年间发生的事件究竟如何对奥威尔产生了如此大的影响,成为他人生及写作中的里程碑事件,便不可不读一读奥威尔的《向加泰罗尼亚致敬》。    西班牙内战于1936年7月爆发,起因为西班牙的右翼势力(佛朗哥成为其最高统帅,他是世界历史上在位最久的法西斯独裁者)发动叛乱,反抗民主选出的共和政府。西班牙内战成为全欧洲意识形态战场和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前奏。叛军一方(又称法西斯派)得到了已是法西斯国家的德国和意大利的全力支持,而英、法为自身利益而带头组织“不干涉委员会”,实行对西班牙政府武器禁运。在军事上支持西班牙共和政府的只有苏联和墨西哥,但来自墨西哥的援助非常少,苏联以援助换得了对西班牙共和政府的最大控制,西班牙共产党也因此成为左翼政府内举足轻重的力量。另外,还有几万名国际志愿者奔赴西班牙为保卫共和政府而战,奥威尔就是其中一员。    奥威尔从来不是好战者,然而在战争来临时——尽管是外国的——他却无法置身于外。一俟完成手头《通往威冈码头之路》的写作,他就决定赴西班牙参战。他交往过的一位编辑记得他曾斩钉截铁地说:“这种法西斯主义,总有得有人去扑灭。”在《向加泰罗尼亚致敬》中,他也这样写道:“如果你问我为什么要参加民兵,我的回答是:‘反抗法西斯主义’;如果你问我为什么而战,我的回答是:‘为了人类共同的尊严。’”但是因为英国共产党拒绝给奥威尔出具证明文件赴西班牙参战,他只能转而求助英国的独立工党,独立工党介绍他去巴塞罗那联系马克思主义统一工人党(简称马统工党,该党主要在加泰罗尼亚地区影响较大)。奥威尔本来可以留在巴塞罗那写报道,从事宣传性工作,但是他决意上前线,只是未能加入在马德里地区与政府军并肩作战的国际纵队(由国际志愿者组成),而是进了马统工党旗下的民兵组织。1936年12月26日他到达巴塞罗那,略事训练后便随民兵开赴阿拉贡前线。    应该说,奥威尔在前线的战争经历是较为平淡的,几个月时间里,几乎没碰到真正的战斗,只是很英勇地参加了一次小型突袭行动。奥威尔也不掩其失望之情:“老实说,我在西班牙的这段日子里,自始至终,几乎没碰到什么真正的战斗……我对阿拉贡前线的沉默寂静感到烦闷不已,我觉得自己没有完成反法西斯的战斗任务。”不过他因为在巴塞罗纳和独立工党旗下民兵部队里的经历,对巴塞罗那出现的社会主义氛围及马统工党民兵部队里民主、平等的生活产生了一定的好感。    见识政治风暴    但是当时的奥威尔在政治上比较天真,在他刚到西班牙以及随后的一段时间里,他对政治形势既无兴趣,也不甚了解,对左翼力量内部存在党派斗争感到不可理解。在《向加泰罗尼亚致敬》中,他冲动地写道:“我认为,大家都在拼死战斗,居然还分党派,真是愚不可及”。他的一贯态度是:“我们干吗不放下政治方面的胡扯八道,继续打好仗?”但就在奥威尔去了前线后不久,左翼内部的一场风暴即将来临,风暴眼就在马统工党的根据地巴塞罗纳。按照奥威尔后来的观察,其实主要是无政府主义者和共产主义者之间进行的两败俱伤的斗争,而不是在与佛朗哥作战。这场内部冲突的一方为全国劳工联盟和与其为盟的马统工党,一方为加泰罗尼亚联合社会党里的共产党人(据《西班牙的民主和内战》,马丁·布林克霍恩 著,上海译文出版社2003年)。事件的导火索为政府命令上缴所有的武器,并决定以此建立一支“非政治的”武装警察部队,但不允许工会会员加入。1937年5月3日,政府决定接管由无政府主义者控制的电话局,随即爆发巷战,直到巴伦西亚的共和国政府派来的安全部队恢复了巴塞罗那的秩序,而奥威尔因为休假,于4月26日从前线回到巴塞罗那,从而亲历了这场他所称的“内战中的内战”。尽管他不是马统工党党员,却也参加了马统工党总部的保卫工作,在一幢楼顶放了几天哨。    后来的事实让奥威尔看出,这场冲突为巴伦西亚当局直接控制加泰罗尼亚提供了借口,为瓦解民兵提供了借口,为镇压马统工党提供了借口。巴塞罗那的冲突结束后,奥威尔回到前线,5月20日在前沿阵地上被敌方狙击手一枪击中咽喉,但侥幸拣了一条命,但是等伤未全愈的他于6月20日回到巴塞罗那时,发现马统工党已被宣布为非法,其领导人被逮捕,警察也正在大肆搜捕该党党员,这一切证实了奥威尔的预感,即巴塞罗那的冲突一结束,一切责任就将全部落在马统工党的头上了,它是力量最弱小的政党,因而也是最适合不过的替罪羊。奥威尔有一两位前线战友被投入监狱,他自己也极有可能落入警察之手从而有生命之虞,几十年后在西班牙发现的文件也证明了这一点。他曾晚上在被毁的楼房处睡了3个晚上,后来与妻子6月23日逃离西班牙,到了法国。    另外一场战争    但是让奥威尔真正义愤填膺的是,在西班牙的共产党以及亲共产党的媒体中,对巴塞罗那事件的全部责任都推给马统工党并将其“妖魔化”。在巴塞罗那,他看到过这样的海报:一幅代表马统工党的漫画人物,被撕开画有锤子和镰刀的假面具,露出了一副带有纳粹标志的疯狂而又丑恶的嘴脸。马统工党被称为是由与法西斯结成联盟的托派分子组成,是“佛朗哥第五纵队”的成员。奥威尔所目击的与法西斯军战斗的战士被诬为懦夫和叛徒。巴塞罗那事件被描述为马统工党一手策划的暴乱,然而在事件经历者奥威尔看来:“从一开始就值得注意的是,这一指控没有任何证据支持,而只是权威腔调的断言。”    然而那些报刊的说法不仅在西班牙广为流传,而且就连国际上的左派报刊也如此传播。在现代政治生活中,这种对政敌,尤其是落败了的政敌一方面残酷镇压,一方面开动宣传机器肆意抹黑的做法可谓司空见惯,奥威尔对这种不择手段的丑陋行径表现得出离愤怒。他认为自己了解真相,有责任澄清事实,这并非出于奥威尔的党派私见。前面说过,奥威尔虽然加入了马统工党的民兵组织,却并未加入该党。该党及其盟友无政府主义者执行的是较为激进的路线,包括强调自由和平等、工人掌权、实行农业集体化等,奥威尔对马统工党的路线有保留(“马统工党那种只顾眼前的短视政策和他们的宣传之类,全都糟糕透顶”),经常在民兵中慷慨激昂地对之严厉批判,而相对赞成共产党人的观点,即团结所有与叛军进行战斗的中间阶层,毕竟最重要的事情是赢得战争。奥威尔承认任何政革派类型的政府都有理由把像马统工党那样的政党视为麻烦,但是他坚持认为那与直接的背叛变节完全是两码事。    于是奥威尔在死里逃生离开西班牙后,又投入了另外一场战争,即为揭示真相和政治斗争牺牲品马统工党辩诬的工作,不仅写了多篇文章,写作《向加泰罗尼亚致敬》的初衷也是如此:“我刚好知道清白的人们受到了不实的指控,而在英国只有极少数人有条件知道这一点。如果我不曾为之愤怒,就可能永远也不会写出那本书。”(《我为何写作》)《向加泰罗尼亚致敬》一方面是战争回忆录,一方面又把许多篇幅用在澄清与马统工党有关的真相上。他更是不惜有损于全书结构,用了很长的一章为马统工党辩诬,其中引用了许多攻击马统工党的报刊片断,揭示其相互矛盾之处,从宣传的迷雾中透视真相。  西班牙内战中的经历以及在这段时间形成的观点为奥威尔以后的写作打下了基础,10年后他总结道:“过去全部十年中,我最想做的,就是将政治性写作变成一种艺术,我的出发点总是有感于党派偏见和不公……我想写它,是因为有某种谎言我想揭穿,有些事实我想唤起人们的注意,我最初关心的,就是让人们听到我人意见。”读了《向加泰罗尼亚致敬》,我们就不会奇怪他后来能写出《动物农场》和《一九八四》这样的力作。    “可能是有关西班牙内战的最佳著作”    当然,读者不要因此有了种印象,以为《向加泰罗尼亚致敬》不过是历史或政论性书本而已。事实上,书中不少地方表现了作家奥威尔过人的描写及观察天赋。在描绘在前线的生活及一次突袭时,刻画细微,令读者有身临其境之感。他用的是一种精简而富于表现力的文学语言,也不时显示出幽默感(例如对前线低劣武器装备的调侃),一些细节上也表现出了人文主义精神(如一次左翼内部敌对人员主动与其的握手的描述)。从这本书里,我们还可以读到,除了战斗中的勇敢,奥威尔身上也有几分侠义精神,比如逃出西班牙前,他曾冒险营救被逮捕的战友乔治·柯普,这种舍己为人的同袍之情令人感动。    奥威尔在西班牙内战(1936—1939)尚未结束时的1938年4月就出版了这本书,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急就章”。由于是从个人的经历和及视角来写这场战争,他谨慎地承认:“事实上很难准确地描述这场西班牙战争,因为我们缺少非宣传性的文章。每一个人都要警惕我的记述中的偏见和错误。尽管如此,我已尽最大努力做到诚实。”这本书出版后先是遭到冷遇,在英国出版后12年才卖出600本,利润还比不上奥威尔从这本书上拿到的预支版税(150英镑)。但是在奥威尔的这场追寻真相的战争中,他的确取得了最后的胜利。这本书一直在版,并被翻译为多种文字,显示出了长久的生命力。书评家称它为奥威尔的最佳作品之一,“可能是有关西班牙内战的最佳著作”;历史家也承认它是经典的战争回忆录。时至今日,单是在遥远的中国大陆,如今已有了两个译本(首个译本中国致公出版社2002年出版),看来奥威尔对西班牙内战的记录是有价值的,他为阐明真相所做的努力也并未白费,奥威尔泉下有知,应该感到欣慰。 (孙仲旭)

为不认识的陌生人奋斗

向加泰罗尼亚致敬。我需要郑重其事地写下这个题目。如果用笔的话,应是屏气凝神,一笔一划。这是一部令人肃然起敬的纪实作品。喜欢这本书,并不是因为对西班牙内战这一主题有特别的关注。芥川龙之介有言道:军人如小儿。战争,革命,政治——一本描写同样主题的书,在一个缺乏热情与信仰的蹩脚作家笔下,完全可以令人心灰意冷,让一个未谙人事的青年从此变得理想破灭或玩世不恭。然而,奥威尔的书是与众不同的。对战争细节的描写充满英国人的机智与幽默,却不能让我们忘记民兵志愿者一张张冷峻而坚定的脸。总有人争执道,该书给人的启示是政治理想终究归于幻灭。但在我看来,这仍然是一部关于热情、正义感和荣誉的书,因为它由一位信仰这些品质的人写就。乔治·奥威尔,虽然以《1984》与《动物庄园》这样的悲剧性预言与讽刺作品出名,骨子里却充满了侠骨豪肠。居于和平英国的他,已经三十出头,并且新婚不久,却毅然踏上战火中的西班牙土地,成为了反佛朗哥法西斯战争的一分子。“如果你问我为什么要参加民兵,我的回答是:‘反抗法西斯主义’;如果你问我为什么而战,我的回答是:‘为了人类共同的尊严。’”因为英国共产党拒绝给奥威尔出具证明文件赴西班牙参战,他只能转而求助英国的独立工党,独立工党介绍他去巴塞罗那联系马克思主义统一工人党(简称马统工党,该党主要在加泰罗尼亚地区影响较大)。奥威尔本来可以留在巴塞罗那写报道,从事宣传性工作,但是他决意上前线,只是未能加入在马德里地区与政府军并肩作战的国际纵队,而是进了马统工党旗下的民兵组织。误打误撞进入马统工党,为他日后遭到的追捕埋下了祸根,却也为他将来深刻的政治批判提供了第一次宝贵的经历。对于他所参加的战争,奥威尔的描述不可谓不真切。作者并非展现恢弘的战争全景,而是完全从自己的亲身经历出发,陈述战斗的每一个细节:后方的巴塞罗那,物资匮乏,灰暗破乱。兵营污秽难当。热情却无视效率的西班牙人,令人哭笑不得。战场前线寒冷不堪,有着战争独有的气味:排泄物和腐烂食物的味道。军队缺乏足够的武器与装备,训练更是少的惊人,有如乌合之众。“蜂拥而至,身着破旧制服的民兵,在大街上四处游荡,试图让自己暖和一点。”关于不识字的哨兵因说错口令差点被自家人击中的描述,几乎可以让我笑出声来。当然,即使是战场上,也能遇到美丽而令人欣喜的事物,例如夜晚站岗后看到的美丽晨曦,耳边戴着野玫瑰撒网捕鹌鹑的农民。当读完那场进攻法西斯分子碉堡的战斗之后,我像奥威尔一样,为失去了大口径军用望远镜这么好的战利品,深感遗憾。战争本身的荒谬足以让人怀疑它的意义,但它毕竟还是战争。缺乏装备的志愿民兵,尽管有权随时离开条件恶劣的阵地,却始终驻守着他们的前线。最为致命的,不是战壕对面的敌人,却是残酷的政治斗争。当前线的民兵承受寒冷与肮脏时,左翼联合政府中的各个党派正在后方勾心斗角。将要在日后写出《一九八四》,深刻剖析极权共产主义的奥威尔,此时在政治上还比较天真。当他加入属于马联工党的连队时,他不能理解它与别的党派有什么区别。只有在他亲身经历了后方的巷战与追捕后,他才清醒地看到:西班牙战争首先是一场政治战争。要求立刻进行集体化革命,废除等级制度与私人财产的无政府主义和社会主义者,与以“保卫苏联”为最高目的,要求延缓革命的西班牙共产党之间,存在不可调和的分歧。“无论情愿不情愿,每个人迟早都要站到一边去”。政治上的天真导致现实中的代价。奥威尔在西班牙所经历的最大的凶险,并非在反法西斯的前线(尽管他被击中咽喉差点身亡),却是在后方的巴塞罗那,在马联工党与国民警卫队的巷战现场。在挑衅的举动引起巴塞罗那的巷战之后,共产党控制的报纸颠倒黑白,将马联工党冠以莫须有的“托洛茨基者”罪名,并进行了恐怖的大追捕。当奥威尔亲眼目睹抛弃一切——家人、国家、生计——只为来西班牙参加反法西斯战斗,曾与自己在前线与巴塞罗那的壁垒中并肩作战的战友柯普被投入监狱时,他感到无比愤怒。而他本人,也被警察列入黑名单,搜去了所有的日记、书籍与信件,最后不得不带伤逃离西班牙。没有什么比战争后方的内耗,更足以让人灰心丧气的了。事实上,正是这样的内耗,最终导致了佛朗哥的胜利与反法西斯战争的失败。尽管是一位社会主义的拥护者,西班牙与苏联共产党的倒行逆施却让奥威尔彻底看清了极权共产主义政党的面目。在1946年的著名宣言式作品《我为何写作》中,奥威尔写道:“西班牙内战和1936年至1937年间发生的事件改变了态势,此后我就知道我的立场如何。1936年以来,我所写的每一行严肃作品都是直接或间接反对极权主义,支持我所理解的民主社会主义。”事实上,《向加泰罗尼亚致敬》一书不惜牺牲叙事的连贯性,在书中硬生生插入两章纯议论的文字,正是为了竭尽全力陈述事实的真相。更为难得的是,花了大量力气进行调查取证的奥威尔,还不忘提醒作者以批判眼光看待他的报道:“请注意我的派别身份,请注意我在事实描述方面存在的错误,以及由于我仅目睹了其中部分事实难免以偏概全。”尽管经历了这么多难以描述的经历,“虽然西班牙战争已经结束,但这场战争最终将被证明是一场骇人听闻的灾难,它所带来的远远超出了一般意义上的屠杀和肉体上的痛苦。”然而,“奇怪的是,整个经历却让我更加坚信人类的高尚品质。”在1936年,对多数英国人来说,此刻的西班牙战争应该是遥远的。这正如此时此刻,以色列与黎巴嫩真主党的冲突对于多数中国人来说一样遥远。这并不奇怪。善意同情的碗盛不满人间的苦难。诸如山区的贫困,井底的矿难,甚至街头的乞丐,对于有着自己小小快乐与悲伤的城市人来说,都是遥远的。我们可以看到的“真实”具有局限,奥威尔并不讳言这一点。在书的末尾,他写道:“英国——特别是英国南部,也许拥有世界上最和谐的风光。在经历了漫长旅程,特别是当你从晕船中逐渐缓过来以后,突然发现自己坐在列车专用丝绒坐垫上,你很难相信在哪里真的在发生什么事情。日本发生地震,中国发生饥荒,墨西哥发生革命?无须担心,明天早上牛奶还会放在门前的台阶上,《新政治家报》也会照常出版。”我们每天浏览新闻,目睹无数的悲苦,却只是熟视无睹。也许这无可厚非,因为我们真的很难去做什么。但是,毕竟有这样的人。他们为了某种信仰,甘愿抛弃眼前的现实,进入另一个世界;以自己的生命为风险,去为他所不认识的陌生人奋斗。尽管对人性的黑暗面有着比任何人更多的认识,他们却始终坚信,有一些价值值得以热情去追求。或许,保持热情本身就是意义。奥威尔在离开西班牙之后写道:“说出来别人也许会以为我们有些精神错乱,我们俩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回到西班牙”。也许我并没有表态同意的资格,但我想,我可以理解。 向奥威尔致敬。我喜欢他在书本一开头描写的意大利民兵。“他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彪悍的年轻人,大约二十五六岁,有一头微微泛红的金发和宽阔有力的肩膀。他的尖顶皮帽拉的很低,几乎遮住了一只眼睛。他站着,侧面对着我,下巴挨着胸口,正皱着眉头,迷惑地盯着那位军官铺在桌上的一幅地图。他脸上有某种东西深深地打动了我。拥有这样一张面孔的人,可以为了朋友去杀人,或者牺牲自己的生命。”我喜欢这样的人。我希望成为这样的人。我希望我在加泰罗尼亚。1936年的加泰罗尼亚,今天的加泰罗尼亚。2006年8月

george orwell again

第一次看orwell的自传体小说(其实不算小说吧)写得蛮真实的,虽然不向一九八四那样容易看懂容易明白主题但是能感觉到orwell对民生和社会的关注不过读此书会遇到很多问题..必须了解马统工党 和 无政府主义 等的区别还必须了解西班牙内战的背景不然很多细节都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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