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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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金城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1-10-1
ISBN:9787515501123
作者:夏目漱石
页数:352页

章节摘录

  一  “相当远哪。本来应该从哪里爬上来的?”  一人用手帕擦着额头止步。  “我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上来。从哪里上来都一样,反正山就在那边。”  容貌和体格均是四方形的男人漫不经心地答。  男人戴着一顶帽檐上翘的棕色软呢帽,扬起眉毛仰望深蓝微茫的春空,高耸的比睿山屹立在风一吹便会东摇西摆的轻柔大气中,仿佛在向登山人挑衅。  “这真是一座顽固的山。”男人挺起方形胸膛,身子微微靠在樱木拐杖,随即又以蔑视比睿山的口吻道:“既然能看得那么清楚,小事一桩。”  “能看得那么清楚?今天早上我们离开旅馆时就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了。来到京都若看不到比睿山,那才叫大事一桩。”  “反正看得到不就行了?你不要啰唆,走着走着自然会抵达山顶。”  高瘦男子不回话,脱下帽子在胸前扇风。他那平日都以帽檐遮住,从未让漂染出油菜花的春日艳阳晒过的宽额,苍白得格外显眼。  “喂,现在不能休息,快走吧。”  对方让冒汗的额头全露在春风中,恨不得黏在头上的黑发能往上飞似的,只手握着手帕,胡乱揉搓着额头、脸庞、颈窝。他完全不在乎另一人的催促,反问:  “你刚才说那座山很顽固?”  “嗯,你看它那样子不正是一副纹风不动的态度吗?就像这样。”男人耸起方形肩膀,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摆出一副自己也纹风不动的姿势。  “纹风不动是形容能动却不动的状况吧?”男子斜着细长眼睛俯视对方。  “没错。”  “那座山会动吗?”  “哈哈哈,你又来了。你是个只为嗑牙而来到这世上的人。快走吧。”男人嗖地举起粗大樱杖搁在肩上,随即迈步前行。高瘦男子也将手帕收进袖兜里跨开脚步。  “早知道就在山端的平八茶屋[ 位于京都市左京区山端川岸町,是比睿山登山口高野川旁一家著名的老铺子饭馆,明治维新之前便以淡水鱼料理名满京都,现在除了淡水鱼料理,另有各种怀石料理及火锅。]玩一天算了。现在爬上去也只能爬到半山腰。你说,到山顶究竟有几里?”  “到山顶有一里半。”  “从哪里算起?”  “我怎么知道从哪里算起?不过是一座京都的山嘛。”  高瘦男子不答话,默默地笑着。方形男人精神抖擞地滔滔不绝。  “跟你这种只会纸上空谈却不付诸行动的男人一起旅游,会错过很多地方。真正倒霉的是你的旅伴。”  “碰到你这种乱闯乱撞的人,你的旅伴也很倒霉。你带人家出来,竟然连该从何处登山,该看哪里,该从何处下山,都完全摸不着门儿,不是吗?”  “这算什么?这点小事也用列入计划中吗?不过就那座山而已。”  “就拿那座山来说好了,你知道那座山高度有几千尺吗?”  “我怎么知道?这种无聊事……你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  “看吧,你还说。”  “你别那么自以为是,你不是也不清楚吗?即便我俩都不清楚这座山有多高,你至少应该弄清楚我们到山上到底要看什么,大概需要花几个小时,这样才能按照预定计划进行我们的行程。”  “不能按计划进行,那重新安排不就得了。像你这样老把时间花在胡思乱想上,要重新计划几遍都行。”男人继续快步往前走。高瘦男子无言地落在后头。  京城春色易作诗,七条横贯至一条[ 京都市中央地区的道路如棋盘,各自通往东南西北,大道自京都车站前的“七条大道”横贯至御所(皇宫)“一条大道”。],柳色如烟亦似雾,窥探白布击温水[ 意为染布时在河里漂洗丝织白布。此处指与贺茂川合流的高野川。],数尽高野川河滩,遥遥路沿北蜿蜒,前行约走二里余,山自左右迫眼前,脚下流水潺湲声,转个弯,拐个角,或此方,或彼方,曲曲弯弯荡余音。山中春意渐阑珊,春至山顶残雪寒,高耸峰峦脚跟下,一条阴暗羊肠路,大原女[ 大原女指往昔住在京都郊外大原地区村落的女人,她们通常头上顶着薪柴或鲜花、蔬菜前往京都市内叫卖,算是行脚小贩。目前只能在京都各种祭典中看到装扮成大原女的表演秀。]爬坡迎面来。牛也来。京城的春天像老牛撒尿拖着走,既长且安静。  “喂……”落在后头的男子止步,呼唤遥遥领先的旅伴。春风在白晃晃的路面悠闲地传送唤声至尽头,撞上芒草丛生的山壁时,总算让远在一百米前晃动的方形影子顿住脚步。高瘦男子把长臂举得比肩膀高,摇晃两下作势要对方回来。樱杖反射着温暖阳光,在男人肩膀闪了一下,不一会儿,男人便回到男子面前。  “什么事?”  “你还问什么事?要从这儿登山。”  “原来要从这儿登山?这就怪了。怎么要走这条独木桥呢?”  “像你那样一个劲儿往前走会走到若狭国[ 翻过比睿山有一条若狭街道通往若狭国。若狭国指福井县西南部,面临若狭湾。但比睿山距离若狭很远,此处是夸张形容。]的。”  “走到若狭也无所谓,但你熟悉这一带的地理吗?”  “我刚才问过一个大原女。她说只要过了这道桥,再往那条小路爬一里左右就到了。”  “到了?到哪里?”  “到比睿山山顶。”  “山顶的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不爬上去怎么知道会爬到哪里?”  “哈哈哈,看来像你这种喜欢纸上空谈的人也不好意思问得太仔细。这叫千虑一失吧?那我们就听她的话,过这道桥吧。总算要往上爬了,你还走得动吗?”  “走不动也得走。”  “不愧是哲学家。如果再聪明点就更像了。”  “随你怎么说,你先走吧。”  “你跟在我后头?”  “反正你先走。”  “只要你愿意跟上来,我就走。”  两人的影子前后相继渡过好不容易才架在溪涧的独木桥,隐身于草丛中一条勉强以一缕微弱力量直达山上的草山小径。枯萎的草丛仍残留着去年的冷霜,但透过薄云从正上方射下的阳光让草丛散出水蒸气,暖和得令两人脸颊发热。  “喂,甲野!”男人回头呼唤。甲野笔直挺起他那瘦长得与山间小路极为般配的身子,垂着脸应了一声。  “你大概快举白旗了吧?真不中用。你看看那下面。”男人又抡起樱杖自左而右地挥舞一圈。  挥舞的樱杖尽头远处,可以望见发出一丝刺眼银光的高野川,河川左右两侧涂满了盛开得像要即将烧垮的油菜花,背景是淡紫色的缥缈远山。  “果然是好景色。”甲野扭回站在六十度陡坡的高挑身子,险些没滑落。  “我们什么时候爬得这么高了?速度蛮快的。”宗近说。宗近是方形男的姓氏。  “这和人在不知不觉中堕落,又在不知不觉中醒悟的道理一样吧。”  “和白天变成黑夜,春天变成夏天,年轻人变成老人一样吗?我早就明白这个道理。”  “哈哈哈,那你今年几岁了?”  “问我几岁,不如问你几岁?”  “我当然知道我几岁。”  “我也知道我几岁。”  “哈哈哈,看来你果然想隐瞒。”  “这有什么好隐瞒的?我知道我几岁。”  “那你到底几岁?”  “你先说。”宗近面不改色。  “我今年二十七。”甲野爽快地答。  “是吗?那我也说,我二十八。”  “还真老。”  “开什么玩笑?不是只差一岁吗?”  “我是说彼此彼此。我们都老了。”  “原来是彼此彼此?这还行,要是光说我老……”  “你就不心服吗?不心服,表示你仍年轻。”  “什么意思?你不要在爬坡途中耍我。”  “你这样会在坡道挡住别人。让开,让开。”  有个女人在不到十米就拐个弯的迂回曲折坡道上,边道歉边不慌不忙地走下来。她那泛绿的浓密黑发上顶着比她身高还要长的大捆树枝,甚至没用手去撑着,就那样与宗近擦身而过。丛生枯萎的芒草响起一阵沙沙声后,两人眼中只留下全身深蓝棉衣打扮的女人背部那两条斜斜交叉的鲜红布条。即便相隔一里,她可能也会随意伸手说就住在不远处,而她伸出的指尖勉强触及的那间茅屋,大概正是她家。八濑后山那一带的村落仍保持着往昔天武天皇[ 日本7世纪后叶的天皇,上一代天皇过世时,他与大友皇子争夺皇位发生“壬申之乱”,曾一时逃难至比睿山西部山脚的八濑。八濑面临高野川溪谷,位于若狭街道旁。]逃难至彼处时,四周均被薄雾叆叇[ 叆叇(ài dài),形容浓云遮日状。]永久封住的恬静。  “这一带的女人都漂亮得令人惊讶,好像画中的女人。”宗近说。  “那应该是大原女吧。”  “不,是八濑女。”  “我可没听过什么八濑女。”  “没听过也肯定是八濑女。你不相信的话,下次碰到对方时问问看。”  “我不是不相信。只是,那类女人不是都通称‘大原女’吗?”  “我敢担保一定是八濑女。”  “这样形容比较有诗意,听起来很风雅。”  “那我们就暂且当做雅号这样称呼她们吧。”  “雅号不错。反正这世上有各式各样的雅号。什么‘立宪政体’,什么‘泛神教’,什么‘忠信孝悌’,形形色色。”  “有道理。荞麦面店名都是‘薮’[ 本为东京著名的荞麦面老铺子,自1800年起,各地开始出现各个同样店名的荞麦面店。],牛肉店名都是‘伊吕波’[ 当时有“牛肉火锅大王”之称的木村庄平,在东京开了二十余家牛肉饮食连锁店,店名全取为“伊吕波”。],这也是一种雅号吧?”  “没错,就跟我们自称‘学士’一样。”  “无聊。既然会得出这种结论,倒不如废掉雅号算了。”  “往后你不是还要争取‘外交官’的雅号吗?”  “哈哈哈,这个雅号很难争取。大概是考官里没有雅士。”  “你名落孙山几次了?三次?”  “别开玩笑。”  “两次?”  “你明明知道还问?不是我夸口,我只挂过一次。”  “应考一次名落孙山一次,那你以后……”  “想到以后不知还要应考几次,我还真有点不安,哈哈哈。对了,我的雅号是‘外交官’,那你呢?你想争取什么雅号?”  “我吗?我只想爬比睿山……喂,你不要用后脚踢石头。跟在你后面的人很危险……啊,我好累,我要在这儿休息。”甲野刷的一声仰躺在枯干芒草中。  “这么快就服输了?说了一大堆雅号什么的,爬山就完全不行。”宗近用手中的樱杖在躺在地面的甲野头顶处咚咚敲着。每敲一次,杖尖就会发出扫平芒草的沙沙声。  “起来吧,马上就到山顶了。想休息的话,等爬到山顶后再好好休息。喂,起来!”  “唔。”  “嗯?怎么了?”  “我想吐。”  “你想吐了再举白旗吗?唉,算了,我也休息一会儿。”  甲野把黑发埋入枯黄草丛中,帽子和伞任其落在坡道,仰躺着眺望天空。他那鼻高俊逸的洁白脸庞,与一望无际翛然飘浮着薄云的天空之间,毫无任何能遮挡视线的东西。呕吐是吐在地面之物。他那望向天空的眼眸中,只存在着远离大地,远离尘俗,远离古今世界的万里天空。  宗近脱下米泽织[ 山形县米泽附近生产的丝绸。]丝绸外褂,简单折叠后再搁在肩上,随即又转念从胸前伸出双手,袒露着上半身[ 宗近穿的是和服,所以有外褂,而且男性和服可以自衣服内扒开前襟伸出双手。甲野穿的是西装。]。里面是夹背心子。背心内露出乱蓬蓬的狐皮。这是曾去过中国的友人送给宗近的珍贵夹背心子。据说千羊之皮,不如一狐之腋,宗近总是穿着这件背心。但其衬里的狐皮零星斑驳,而且经常脱毛,看来肯定是只脾气相当坏的野狐。  “你们要上山吗?要不要我帮你们带路?呵呵,你们怎么睡在这种怪地方呢?”坡道上又下来了个全身深蓝棉衣打扮的女人。  “喂,甲野,她说我们睡在怪地方。连女人都在笑我们,你赶快起身上路吧。”  “女人就是爱笑别人。”  甲野依然眺望着天空。  “你这样泰然自若地睡在这里,我怎么办?你还想吐吗?”  “一走动就会吐。”  “真难搞。”  “所有的呕吐都是因为动才会吐。俗界万斛[ 万斛,极言容量之多。古代以十斗为一斛, 南宋末年改为五斗为一斛。]的呕吐皆因动。”  “搞了半天,原来你不是真的想吐?无聊。我还以为最后可能必须背你下山,正有点伤脑筋呢。”  “你少管闲事,我又没拜托你。”  “你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男人。”  “你知道讨人喜欢的定义吗?”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多动一下,是吧?真是无理取闹。”  “所谓讨人喜欢……是一种能击败强大对手的柔软武器。”  “这么说来,冷淡是一种能让弱者做牛做马的锐利武器吗?”  “世上哪有这种逻辑?只有想动时,人才会做出讨人喜欢的行为。明知道一动就会呕吐的人,有必要讨人喜欢吗?”  “你今天怎么这么爱诡辩?抱歉,我要先上路,可以吗?”  “随你便。”甲野依旧望着天空。  宗近将垂下的两条袖子一层层裹在腰上,再撩起缠在小腿的竖条纹下摆,同样塞进绉绸白腰带里。最后把刚才叠好的外褂挂在樱杖尖头,不客气地留下一句“一剑行天下去”,走至十步前的砠径尽头,飘然地左拐后即消失踪影。  剩下的是一片静寂。当四周都静寂下来,恍悟自己的一缕性命将托付给静寂时,尽管通往大乾坤某处的自己的血脉在肃静流动,在这无声的寂定[ 佛教用词,表示远离所有妄想烦恼的境地。]中视形骸如土木,血脉仍依稀具有活气。那活气就跟烟岚云岫、天空朝夕的变化一般,是一种超越所有拘泥的活气,让你自觉眼下正活在这世上,自觉无法摆脱生来必定承受的所有烦恼。除非只脚跨进涵盖东南西北、古今往来的所有世界以外的另一个世界──否则想成为化石。想成为吸尽红色,吸尽青色,吸尽黄色和紫色,不知该如何还原为五彩原色的漆黑化石。要不然想死一次看看。死亡是万事的终结,亦是万事的起始。即使积累时间成日,累日成月,累月成年,归根结底均是积累一切成为坟墓而已。坟墓此岸的所有纠纷矛盾,均犹如在仅隔一层肉体垣墙的因果上,在枯朽骸骨上注入不必要的同情油脂,让失去用途的尸体在墓穴中拼命舞蹈那般滑稽。具有超然心胸的人,应该景仰理想国度。  甲野漫然胡思乱想了一大堆后,总算坐起身。他必须继续前进。必须观看并不想看的比睿山,留下不必要的众多水泡当做毫无用处的登山痕迹,化为两三天的痛苦纪念。如果痛苦纪念是人生不可缺少的,他已经多到数至白发苍苍也数不尽,多到即便撕成碎片渗入骨髓也无法消失的程度。为何还得让脚底徒增一二十个水泡──甲野瞄向刚踏上锋利乱石的系带皮靴后跟时,乱石随即变脸,眨眼间令甲野还没踩稳的脚步往下滑了二尺左右。甲野小声吟咏一句:  “不见万里路。”  他拄着伞好不容易爬到砠路尽头时,眼前突然出现一道陡坡,屹立在帽檐前,一副想引诱从坡下爬上来的人直接升天的模样。甲野掀起帽檐,从坡道下笔直仰望其尽头,再自坡道尽头望向弥漫着无垠春色的广阔淡蓝天空。甲野此时再度小声吟咏第二句:  “但见万里天。”  登至草丛山顶,在杂树林中爬了四五层后,肩膀处突然阴暗下来,踏在地面的鞋底似乎也潮湿了。原来小径自西往东横穿山脊后,随即不见草丛,眼前变成森林。在这片令近江[ 近江,日本滋贺县。]天空加深颜色的森林中,假如不走动,那些重重叠叠绵延几里的上方树干和更上方的枝叶,看似自古以来便每年都在反复堆叠绿意,使其变黑。叶子背面掩埋了二百山谷,掩埋了三百神轿,掩埋了三千恶僧[ 日本平安时代至镰仓时代,延历寺有许多僧兵,时常抬着神轿游街闹事,借此发挥政治力量。],依旧绰绰有余,这片掩埋了三藐三菩提所有佛陀,森森耸立在半空的林子是自传教大师[ 比睿山延历寺创始人最澄(767~822年)的谥号。]以来便有的杉林。甲野独自一人穿过这片杉林。  杉树树根左右夹攻地伸出双手挡住行人去向,不但穿破地面,劈开岩石深深渗入地基,更将剩余的力量反弹至阴暗小径,在那里筑起一条条两寸高的横木板阶。甲野视那些踏起来很舒服的层层板阶为山神的赏赐,上气不接下气地顺着铺着天然枕木的无数级岩阶往上爬。  自黑暗中溢出般地爬得满地的石松,挡住了前方的杉树。穿过紧缠双脚的石松丛后,顺着细长茎蔓望过去,可以看到伸手不可即的彼方有即将枯萎的羊齿,在无风的白昼中摇来晃去。  “在这儿!在这儿!”  宗近在头顶上突然发出天狗般的叫声。甲野走在积满陈年烂草的地面,每踏一步,高靴便会无声无息地深深陷入,只能拄着洋伞往上爬,好不容易才爬到天狗之座[ 比睿山的俗称。]。  “善哉!善哉!我在这儿等你好久了。你到底在磨蹭些什么?”  甲野只回了一声“哦”,随即抛出洋伞扑通一声坐下。  “又想吐了?呕吐之前先看看那边的景色。只要看了那景色,你就不会想吐。”  宗近抬起樱杖指向杉林。整齐并列以致封住天空的亭亭老干之间,可以看到的皪[ 的皪(de lì),形容鲜明的样子。夏目漱石似乎很喜欢“的皪”这个词,在他创作的汉诗以及其他作品中经常出现。苏东坡的诗词中也有“的皪残梅尚一枝”、“的皪梅花草棘间”,《文选》中亦有“丹藕凌波而的皪,绿芰泛涛而浸潭”等句子,可见夏目漱石对中国古典诗词的造诣很高。]的近江湖。  “果然不错。”甲野定睛细看。  用亮得像一面镜子来形容湖色还嫌不够。像是比睿山的众天狗为避开刻有“琵琶”铭文的这面镜子的亮光,偷偷在夜晚喝神酒喝得烂醉,发起酒疯往整个湖面哈出酒气那般──酒气沉入湖底后,飘散在原野山中的烟霭聚集在巨人的颜料碟上,巨人再随意挥上一笔,便让十里外都罩上潋滟春色氤氲。  “果然不错。”甲野再度说。  “你只会说这句?无论给你看什么,你好像都不高兴。”  “给我看?这又不是你创造的。”  “哲学家往往都是忘恩负义的人。整天学些不孝的学问,逐日远离人间……”  “那真是很抱歉……不孝的学问吗?哈哈哈。你看那边有白帆。看,就在那个小岛的翠绿山前……看上去纹风不动,不管看多久都不动。”  “那船帆真没意思,含糊不清的,很像你。不过,看起来很美。咦,这边也有。”  “你看,远方的紫色岸边也有。”  “嗯,有,有。全都没意思,都一个样。”  “好像身在梦境。”  “哪里是梦境?”  “哪里?就是眼前这片景色。”  “是吗?我还以为你又想起什么事了。杂七杂八的东西还是尽快收拾比较好。你不能老把双手揣在怀里,说什么身在梦境之类的话。”  “你说什么?”  “在你听来,我说的话也是梦话吗?哈哈哈。对了,当年将门是在哪里夸下海口[ 据传平安时代中期的武将平将门正是在四明岳山顶上俯视京都皇宫时,向藤原纯友说将夺取天下。平将门曾一时统治关东地区,建造宫殿自称新皇。]的?”  “好像在对面。他当时在山上俯视京都夸下海口,应该不是这边。那小子也是个蠢蛋。”  “将门吗?嗯,与其夸海口,干脆呕吐还比较像个哲学家。”  “哲学家怎么可能呕吐出这些?”  “真正的哲学家只剩一颗头颅,他们只会思考,跟不倒翁一样。”  “那个雾色朦胧的小岛是什么岛?”  “那个岛吗?看起来还真的很缥缈。大概是竹生岛[ 琵琶湖北部的小岛。]吧。”  “真的吗?”  “我乱说的。反正我不在乎什么雅号,只要资质靠得住,称什么都无所谓。”  “这世上有靠得住的东西吗?因此必须给予雅号。”  “人间万事都如梦吗?真受不了。”  “只有死亡是真实的。”  “我还不想死。”  “不与死亡相撞,人往往改不掉心浮气躁的毛病。”  “改不掉也好,我可不想与死亡相撞。”  “就算不想,死亡也会来临。等死亡来临时,才会恍然大悟事情原来如此。”  “谁会恍然大悟?”  “喜欢耍小花招的人。”  下山后,一踏进近江原野便是宗近的世界。而在既高又暗的阴暗处远远眺望遥不可及的明媚春日世间,则是甲野的世界。  ……

媒体关注与评论

  夏目的著作以想象丰富,文词精美见称。他是我最爱的作者,当世无与匹者。  ——鲁迅  夏目漱石的伟大,不只是在文学方面的造诣,更多的是因为蕴含在其文字中的、能动摇灵魂阴暗面的那股力量。  ——村上春树

内容概要

  夏目漱石,日本国民大作家。原名夏目金之助,笔名漱石。他一生著有两部文论、大量俳句、几百首汉诗,若干随笔和书信。他在文学上最大的贡献是以十几部长篇小说和大批短篇小说竖起的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丰碑,其中《我是猫》、《虞美人草》、《哥儿》、《三四郎》、《其后》、《门》等都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启示。他一生都坚持着对社会的批判态度,以其具有鲜明个性、丰富多彩的艺术才能,直至今日依然凌驾于日本所有作家之上。他对东西方文化均有很高造诣,既是英文学者,又精通擅长俳句、汉诗和书法。写作小说时他擅长运用对句、迭句、幽默的语言和新颖的形式,而且他对个人心理的细微描写也开了后世私小说的风气之先。他的门下出了不少名人,芥川龙之介也曾受他提携。因为他在文学上作出的杰出贡献,他的头像被印在了日元1000元的纸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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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虞美人草》主要内容:二十世纪初期,日本刚从封建社会转为资本主义社会不久。人们对西洋文化极为崇拜,青年男女大呼思想解放,尤其是上流阶层,几乎都以西式文化为潮流,促生了一批思想先进、行事独特的年轻人。
外交官的女儿藤尾,自小便开始接触西方文化,学识出众、谈吐优雅。父亲死后,为了从藤尾同父异母的哥哥手中夺取遗产,母亲催她成婚。然而,藤尾对父亲生前所定的婚姻并不满意,与举止粗鲁的未婚夫相比,她更愿与一个虽然贫困却拥有极高荣誉的诗人交往。她放任自己去幻想与诗人的未来,享受与学识渊博的诗人之间高雅的交往,沉迷在诗人为自己而倾倒的虚荣感之中。但是她并未料到这一切都是假象,诗人看中的其实只是她的财产和美貌,甚至他早就有了未婚妻。得知真相的藤尾内心如烈火焚烧一般,虚荣与骄傲形同毒药让她无法回头。藤尾最终自杀了,而身边人仍要继续着悲喜交杂的人生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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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14条)

  •     虞美人,火红罂粟遍开原野,妖冶而热烈的,小小的,精致的。极美,诱人,但剧毒。花开即败如一瞬,再浓烈亦灰飞烟灭,徒留一缕缕哀怨与惆怅,亦或许,挥一挥衣袖,时人已忘。最初在书店看到夏目漱石这本《虞美人草》,一眼吸引我的是封面设计——浮世绘般符号化的虞美人草,以及浓烈的红——作为一个爱书控,最封面和装帧的设计不可能不看重;其次是译者茂吕美耶——一个出生在台湾的日本人,所以很想看看她翻译成中文的水准。但看完,我想说的是,最最吸引我的还是小说本身,是夏目漱石,那比封面更美,不是因华丽精美辞藻,不因空灵想象,而是因所述之鲜活、真实、刻骨。这从头至尾就是一部现实小说,不能说沉重,但也远不能说欢乐。就像男主人公甲野钦吾最后在日记写道:“悲剧终于来临…因我深知悲剧很伟大,才想让她们体会悲剧的伟大力量….假若命运只具有给予人最后通告的功能,命运并不伟大。命运之所以伟大,是因为能在瞬间将生变成死….人生中问题多得无以数计。吃小米或大米,是戏喜剧。从工或从商,也是喜剧。选择这个女人或那个女人,亦是喜剧。花鸟丝绸或条纹丝绸,是喜剧。英语或德文,也是喜剧。所以一切都是喜剧。只剩最后一个问题——生或死?这是悲剧。”这部是夏目漱石的成名作,也是我第一次看他的书,我不搞文学研究,也自然不熟悉夏目其他的一些什么,也听说了这部小说当时不得好评。这些都不是我关心的事,对我来说,我很久没有这么一口气很快读完一本小说了,喜欢,欣赏,沉醉。所以我想写很久没有写的书评。书里的人物,无论主配,在夏目漱石的笔下个个栩栩如生、鲜活如世。我虽是第一次看夏目的书,但我深知其用笔是感性的,但其笔所勾勒的轮廓却是理性的,灵魂呢?灵魂很难说清,复杂的,无奈的,也是隐忍的,坚强的。故事的时代背景是二十世纪初的明治时代,是日俄战争的时期。日本社会处于急剧转型期,新旧矛盾日益剧烈。不过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时人对西洋文化极为崇拜,青年男女大呼思想解放,尤其是上流阶层,几乎都以西式文化为潮流,促生了一批思想先进、行事独特的年轻人。而恰恰是这些年轻人的身上,我们看到了很多的故事。因为他们自以为新潮、学识渊博、见识广泛、思想前卫,看不起传统和旧式之人,但实则他们才是最可悲的一群人,因为他们无法离开扎根的故土(除非你出国永远别回来,这对传统和家庭观念极强的大和民族来说很难),无法挣脱传统礼教的束缚,没有比如此僵固而不自由的躯体内承载着反抗的思想和灵魂更为难的事情了。就像藤尾,有着倾国倾城的美貌,学识出众、谈吐优雅。父亲死后,为了从藤尾同父异母的哥哥手中夺取遗产,母亲催她成婚。然而,藤尾对父亲生前所定的婚姻并不满意,与举止粗鲁的未婚夫相比,她更愿与一个虽然贫困却拥有极高荣誉的诗人(也就是小野)交往。她放任自己去幻想与诗人的未来,享受与学识渊博的诗人之间高雅的交往,沉迷在诗人为自己而倾倒的虚荣感之中。但是她并未料到这一切都是假象,诗人看中的其实只是她的财产和美貌,甚至他早就有了未婚妻。得知真相的藤尾内心如烈火焚烧一般,虚荣与骄傲形同毒药让她无法回头。藤尾最终自杀了,而身边人仍要继续着悲喜交杂的人生剧。但我不同情藤尾,我和甲野钦吾的心情一样:如我所料的悲剧终于发生了。我或许很高兴用一句藤尾总是用来刻薄人家的“活该”来形容她最终的死亡。夏目漱石说她是“我执”,是刺裂的玫瑰,是剧毒的罂粟;而我说,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是多么唐吉可德式的可悲,精神的东西不是好,精神的东西是没错,但问题是这种“精神”是否真的有价值,抑或只是浮萍式人生的一点点尊严,那生命的卑贱又何足道也。诗歌这种东西,的确适合像藤尾这样的千金小姐吟诵,但她忘了情与道义,忘了生命的尊严与灵魂的广阔,终究,如此。我喜欢宗近一家人,哥哥一,妹妹糸子,还有那个如布袋和尚(我每次读到夏目对他的描写都会笑)的父亲。哥哥正是藤尾口中“举止粗鲁”的人,也是小野假心羡慕但其实却很鄙视的“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人,他不懂什么诗歌的风月雅兴,一直不被人看好考上外交官(最后考上了),看似无所事事,但他懂人情世故,谙道义,善良真诚,亦欣赏大自然的朝朝暮暮….这才是真实的人。他的妹妹糸子也一直被藤尾鄙视为“贤妻良母型”的人,有着非常拿手的针线活,把父亲和哥哥照顾得好好的。她学识不多,但她懂得人心,所以她也是唯一真正懂得甲野钦吾的人。那么甲野钦吾是怎样的人呢?前面提了多次。他是藤尾的同父异母的哥哥,是可观家产与财富的继承人,是早就一眼看穿藤尾及其母亲把戏但佯装不知的人,是一个不修边幅的、邋遢的、极懒的人,是一个视财富为粪土的人,是一个能把自己一整天关在没有阳光和通风房间只是在纸上画着圈圈的人…..他是怪人吗?我认为不是。他是学哲学的….但我觉得甲野应该就是夏目寄托自己的价值观和想法的承载体,他看似和书里其他人无关的一种真空状态,其实他应该是夏目提炼的一个觉悟超然的角色。这样的人也许不太真实,所以夏目把他设定为一个富家子弟,衣食住行无忧,还有一个能理解他的死党(宗近一)和一位更理解和相信他的未来的妻子(糸子)…..最后与势利母女的交锋也是兵不血刃的胜利。所以甲野这个角色,对他而言也就舍弃了所有世俗的一切柴米油盐和悲欢离合,“哲学”这个词在夏目笔下也就升华为一种信仰和一种致敬。其他的人,如谜女,如小野,如小夜子等,都不想再多赘笔墨。其实小野的话,还是很有写头的,但是对他这个人我实在是鄙视不能(因为鄙视的话在这里就和藤尾一样了)、批判更不能(批判的任务已经交给哲学了)。我只能说,他是那个时代很典型的一个人,是千千万万同类人的凝练,或者讲得更通俗点,他就是现在的乡下小孩来到大城市打拼、一步步向上爬的典型;但终归良心和道义没有泯灭,最后听从了内心的选择;但我想故事远未完,对他来说,只要有一念,就是朝朝夕夕念——有时候活着是比死更残忍的惩罚。白雪向天空夸耀般地往下流贯。连绵不绝地流泻一段后,分裂成几条凌乱白线,斜切入紫蓝山间的皱褶。 那是富士山的清晨。罩着古刹、古社、神森、佛丘的悠闲日头总算下山。那是倦怠的京都傍晚。东京和京都,实则代表了两种生活态度和处世哲学。无所谓新与旧。因为如果仅仅是以“新”来定义,那么这种“新”也毫无价值。滚滚红尘有东西在动。那是人之七情六欲。二十世纪初的明治时代,夏目实际是告诉我们,女人是苦的,隐忍的,悲剧的。要么壮烈地死,要么隐忍地活。总是生下来就注定背负条条框框。柳色如烟亦似雾,窥探白布击温水,数尽高野川河滩,遥遥路沿北蜿蜒…曲曲弯弯荡余音。一个生命的戛然而止,余音自刺耳。也许我们这些尘世中匆匆来去的红男绿女,除非时时停下脚步沉淀与思考,不然真的只能是直到死亡面前才会明白很多事。不见万里路。但见万里天。仰望星空,脚踏实地。
  •     如果故事的时间轴是这样:A→B→C,那么夏目漱石的作品叙述大多是这样:先是B→C,然后再通过故事中某人的对话或回忆补充A→B的部分。(下面的错误指的是北京联合出版社= =)这本书排版上的一点小瑕疵→_→114页中间一处对话,没对齐。以及还有个地方少了个引号。注释上的错误:30页的僝字,注音错了,应为‘缠’,不是‘茶’。在第十七章里,有一处人名印错了,雷奥帕蒂(音)被打成了罗塞蒂。上部作品《草枕》借鉴的是一幅油画,米雷的《奥菲莉亚》(这幅作品给宫崎骏的影响也很大),本部《虞美人草》则借鉴了莎士比亚的戏剧《安东尼与克里奥佩特拉》,= =这么说是否会有剧透的嫌疑呢。。如果说上面这段文字是承前,那么本作中的藤尾则是启了《三四郎》中的女主角里见美弥子的后。藤尾像戏中的人物,美弥子反而更现实。前作《我是猫》和《少爷》中,人物的性格分明,《草枕》中也并未出现太强烈的对比,印象里只有剃头匠和小和尚= =,但是包括《虞美人草》及往后作品里,我们会看到,人物的性格往往都是两两对照的,本部作品的人物性格对比明显的有(以女性为例):小夜子和藤尾,宗近的妹妹糸子和藤尾的母亲,糸子与藤尾。是否这一点也奠定了往后的基调呢。另外,有这样几项事物也是夏目漱石的小说中经常提到的:列车,山上的寺院,早夭的孩子,领养的孩子,还有~敷岛牌香烟(笑)。在《三四郎》的评论里,我把三四郎比成爱上了一幅画的悲剧男主,那么,《虞美人草》的小野则完全可以说是爱上了戏中人的另一悲剧角色。宗近是外交官,戏中的身份是判官,而甲野是哲学家,戏中的身份是自然意志。小说的结局像是审判。能够看出,夏目漱石笔下的每种植物都会被赋予某种含义,并非简单的寄情于景。这在阅读时无疑会带给读者小小的障碍。本作中的小障碍多聚集在列车驶向东京前的段落,佛教术语,即便给了注释恐怕也不好瞬间吸收理解吧,还有那个什么第一义,刚读时真是一头雾水。--------------------------------------------------------------------------------------突然想到,宗近和藤尾的母亲他们俩对比起来很有趣:宗近说话的时候,往往很跳跃,也许一开始的话题他是被动的,但他会把话题在你不知不觉转到他的路子上,另一方面,在和妹妹糸子对话上,我们也能看出他的逻辑和思路都非常的清晰;藤尾的母亲说话时,也会化被动为主动,但你抓不到重点,在她的话语中总是包含着两个选项,连宗近他爹都被整蒙了(笑)......
  •     我执强烈的女人饮下虚荣的毒药与世长辞。带着克里奥佩特拉女王般的骄傲,蔑视。却终归是一个浅薄,自我的幼稚的女人。她不是哲学家,没有办法做到甲野的超脱,看穿。更不是和宗近兄妹一般用真心面对世人,来让自己“活得更是一个人而非到临死时发现自己是一个狮子狗”。她只是一个沉浸在小野对自己的崇拜的女性,被禁锢在闺房之中,骄傲地爱上像诗歌一样时髦,现世的小野,深紫色的蝴蝶结,未免不是一种强烈到极致情感。藤尾,试想倘若与她见面,想来也会因她骄傲的气势而像小夜子一样战战兢兢,不敢直视,因为,像这样的女人,虚荣,自我,是生错了年代的人,在那个被西方文化冲击的经济发展的日本,也是无法容忍这个骄傲的火焰会蔓延开来烧灼自己致死的虞美人的。也罢,现世这个追求勇敢,自由的物欲横流的社会,才是真正的属于她的。莫说藤尾看不上的认为无法相互理解的宗近,就连藤尾看上的小野,也只是个市侩之人,除了诗歌,他什么都不理解,怎么配得上。于是,在那个自以为什么都有了,什么都拜倒在自己膝下的人,统统都背叛了自己,这个我执强烈的女人,也只得饮下虚荣的毒药与世长辞了。这是她最好的归宿。正若作者所言,藤尾是个喜欢诗歌,时髦的人,但她没有道义,杀死她,也是书的最大的主旨。没有道义的女人,没有所追求的在这个物哀美的世界里的道义,没有人可以理解她,她始终太过浅薄,这就是一个我执强烈的女人最大的悲哀。就算是死,饮下的也只能是虚荣的毒药,唯有虚荣的毒药才配得上她,吧。ps.觉得书里,甲野与藤尾完全没有禁断之恋,该是电影把矛盾点浅薄地集中到爱情与兄妹两人之上而已吧。也罢,电影的第一目的始终是票房,而书的第一目的却是陈述自己的思想看法,与向往的理想境界。两者的差别,造就了错愕的虞美人草。私下想来,书才是再好不过的了~

精彩短评 (总计49条)

  •     聪明是好事。。但是自以为聪明麻烦就大了
  •     太啰嗦了,有掉书袋嫌疑,看着很费劲,情节很简单居然能引申一大堆,而且故事有点莫名其妙。不像夏目其他的作品啊,哥儿、我是猫都很简练风趣啊。
  •     【13/50】
  •     本来觉得四星其实可以,但是果然是第一部呢,中间有时候突然冒出的作者自己的感想有些出戏,再加上明示的非情节部分也有点多呢。总体上还是不错的23333
  •     前面冗长无聊的哲学对话都可以说是为了最后的高潮,如果能看到最后我保证这会是次极畅快的体验。 结尾时宗近的答复,或许只是一句感叹,但联想到他变化后的新面容,不由打了个冷战。
  •     真诚待人是最高贵的品质,君子要活得坦坦荡荡,做事光明磊落。只是不懂为何小野必须取小夜子,如果真的不爱,难道不是可以好好商量解决吗。也许对那个时代背景下日本的风俗文化不够了解释。藤尾的死,是早就可以预见的。通过一个人的死和悲剧,才能让活着的人彻底醒悟,这就是悲剧的最大魅力所在~
  •     照り映える、
  •     翻译真好啊
  •     一生中最爱,又能有多爱,当彼此愤怒的时候,又还有多少爱。
  •     平八茶屋至今仍在……
  •     小说的大背景是日本明治维新之后日本面临新旧两个世界分割的局面。在这个大背景下的以不同家庭成员的关系发展来反应时代的变化。小说节奏极其缓慢,像是衣着华丽和服的女人一步一起势,端庄肃穆极具仪式感。
  •     太好看了,为人诟病的华美文风恰是最吸引人之处,精致细腻又引经据典,充满古朴韵味。耐下心慢慢看又忍不住探看每个人的发展轨迹和结局。宗近一家人的相处模式特别令人向往,兄妹亲昵和睦,父子坦诚交流,怪不得写作是“生活在阳光下的人”。喜欢糸子,希望她永葆纯洁剔透的幸福。
  •     一年又一年,鲜明的文字从未落色......不过话说回来,大家为什么都那么讨厌藤尾啊?
  •     文字很华丽,结尾有点突然
  •     断断续续的终于读完了。。
  •     到了快结尾才迎来高潮,最好一次看完不然真的很容易乱
  •     后三分之一,还魂到夏目漱石的正常水平。其中文功底真是深不见底。故事一百年后,仍然摄人心弦。
  •     总是会被夏目絮絮叨叨突然加入的个人见解和冗长的文学介绍所带跑,但是毋庸置疑这是一本适合静下心来读的书。自嘲的说,我总是靠着书籍来增加个人见解,吸收消化,这是一本这样的书,可以吸收到很多观点,抛开故事主线和作者的偏见来看,是本好书。
  •     看的很吃力,最后放弃了
  •     2014.9.4 一年前的金阁寺之后没有看过那么好看的外国小说了,译得也棒! 2016.8.16 第二遍
  •     年纪轻轻的藤尾因太过自私而含恨死,但那个令人讨厌的活下来的母亲又何尝不是抱憾度过余生,娶了自己不爱的、没有共鸣的小叶子的小野日后漫漫人生也是道不清的苦难。故事和人物都带着深深的无奈,可能在这个行色世界中,真心待人对己,才不至于被痛苦的生活压得过死吧…
  •     喜欢夏目漱石的说教,就一点也不难读了。人群如羊群,绝少人能以第一义为准则活动,也很少有人能完完全全真诚待人,所以生死大事被忘记,人们肆意挑选玩弄得到抛弃细微小事,并且沉沦于此不可自拔。虚荣,所谓世情也就由此而生。其实说到底,人们一直在自愿为伟大的生活设愚蠢的障碍,并最终自取灭亡。
  •     翻的很棒
  •     那我则要好好审问与你,什么是爱。
  •     没什么资格评价作者的文字,非常酣畅。不过的确难读,最简单的故事写了三百页,大多数时候都在讲道理...大段大段的对话话剧味十足...结尾转折觉得牵强...转折的铺陈不是很顺畅...过于戏剧化
  •     这本小说前半部分各种观点矛盾且彼此交织,到了结尾开始转为正能量,草草收尾!真让人受不了!
  •     结局一个奇异的反转 夏目漱石一开始比喻用得惊心动魄 后来居然开始卖鸡汤卖人性卖真诚 有点可怕 故事本身没什么意思
  •     虚荣而高傲的女主角。精美的修辞,和中间对无用的景物的描写。(夜子这个名字超可爱啊)
  •     矫情致死。
  •     前面的辞藻堆砌和引经据典让我多次怀疑到底是不是在看夏目漱石。。。不过只看前面的话很喜欢藤尾恣意人生而活得遵循个性,看到后面觉得小野真是诗人习性优柔寡断得令人讨厌,藤尾和他在一起那就真的只能有情饮水饱了。不过依着藤尾那种高姿态又有浓烈我执的外交官千金人设来看,选择死亡是她最合理的结局了。激烈而决绝。
  •     絮絮叨叨的内心暗涌,读起来别有一番韵味。"这世界只有喜剧",近代东京都如此,现今也依然这般。
  •     垃圾. 全文的骈文,大多见解也都是无病呻吟. 小野就是个渣男啊. 在诚恳和挚爱里,选了一条路走下去就一定要走下去. 良心当了就回不来了,以为最后诚恳一下有什么用处吗. 以后再不读夏目漱石的书,看完这本书,才觉得韩愈老爷子当年做的事简直为国为民.
  •     在读这本书之前,我只看过夏目先生的《心》。那时是看了堺雅人作为介绍人出场的文学动漫《青之文学》。被《心》这一话中强烈的人物对比以及有趣的叙事方式所吸引。跑去图书馆借来了《心》,发现原著的叙事方式并不相同,言语上给我的冲击性也没有动漫那么强烈。现在回想起来,对于《心》的主题已经不甚记得了,对于阅读中的感官已经超过了所传达的主旨,虽然夏目先生在这部小说中的言语是非常朴实的。所以在读《虞美人草》的译者言时,还比较好奇,为何译者说书中掺杂了大量的俳句,读起来难懂。在我印象中的夏目漱石先生似乎并不是这样。同时,通过译者,我也了解到这位先生四十岁才开始了当时世人并不敬重的小说家作家这份事业,在九年的创作生涯中产出了不少部经典作品。就这本书而言,确实,与之后文笔风格迥异,但种种引经据典,都体现了先生的功底
  •     看到60%多实在看不下去了...
  •     不大看得懂(T_T)
  •     此地盛行者,皆为喜剧。 再过多少个100年,社会也还是会变革,人性的黑暗也只会变本加厉。可就算这样,这个世界,这些人,也是挺可爱的嘛。 至于藤尾,挺真性情的一个姑娘,真不明白夏目漱石怎么就那么讨厌她,不写死不罢休的。
  •     补标。绮丽,散乱,靠文字与几处细节增辉
  •     对心理和景色的描写是夏目的特色吧 20160723
  •     失望。只可意会的部分,被翻来覆去地解释过后,韵味便丧失了。
  •     故事性来讲确实很棒!
  •     读得辛苦。结局让人情绪膨胀到顶端再爆发。甲野最后的日记读来,似乎也变得容易理解。
  •     我宁愿能活成藤尾的样子
  •     比我是猫更爱
  •     月色真美和一千日元的夏目漱石
  •     作者文字功力着实深厚
  •     什么叫过去,什么叫现代
  •     时代转变带来的价值观急剧变化是这本小说最大的特点吧。还是更像哲理小说的感觉,人物形象也偏格式化,高高在上的甲野,尖酸刻薄的藤尾。亮点是景物描写和心理描写的统一,使文字有活力了。
  •     喜欢。一本好书,情节会越来越不重要,而作者写此书时的心境和书中想要表达的细节才是最为可贵的。
  •      前半部分不间断的“人情”,满是晦涩和不堪。之后的后半部分众人褪去了表层,开始“真心待人”时才畅快淋漓。 尾声大雨滂沱,飞奔的马车载着焦虑的人们四处奔走,开始和过去决裂。接着众人用沉默等待克里奥佩特拉的愤怒。一切以腾尾的死戛然而止。 生或死,这是一个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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