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马史诗导读》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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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2007-1
出版日期:2007-1
ISBN:9787561749661
作者:程志敏
页数:377页

力所不及的歌颂

认识程志敏先生是读了他著的《宫墙之门》,刘小枫先生主编的《政治哲学文库》里的一种。初读之下,觉得程先生文风居然有其师之风,不禁喜之——鄙人喜欢刘小枫之文章,可称其粉丝也。程先生于该作中,颇见功力,显出学问,令某折服;其嬉笑怒骂现代后现代之“市场知识分子”对古典学问之毒害,亦颇合我心。于是乎当在网上看到其新著之预告,乃欣欣然以先睹为快,于是购《荷马史诗导读》于网上书城。开篇乃见《谁杀死了荷马?》此文已于《读书》见之,吾亦悦之,于是乎开始伴随程先生虽导游之荷马之旅。然而,坦白的说,失望。程先生之学问某不敢作愚测,见希腊文也只有叹服。然而,我只好说,程先生这本著作,没有对得起荷马之伟大。并非希望程先生之著堪比荷马——想来程先生亦不敢做此想。然而,虽然是导读,窃以为,言之亦须谨慎、有理、有节。程先生歌颂荷马,视之为文明之父,为不世出之天才,其伟大以程先生之文气质极力歌颂,真可以日月齐光,以天地齐寿也。吾以之也。然而,既然程先生此作不仅仅是河马颂,就应该告诉我等未学,荷马之伟大何在;换言之,程先生此作,至少应该让后学信服而非仅仅知道,荷马伟大之处。然而,读之,程先生确实达到了让未读荷马史诗者产生读荷马之愿望,但,并非因为程先生的大作,而是,依照先生之言,荷马太伟大了;依照先生之分析,吾等不见荷马伟大何在。程先生声嘶力竭,极尽全力,用上汉语中不算贫乏的歌颂词,甚至连中医术语也要劳动(“具有温中益气、培正扶本清心润脾之功效),此诚可令荷马感于九地之下;但是,我等青年读者,只好瞠乎其后,只见谀词满天,天降莲花,间或有几个希腊词语。刘小枫先生编的《政治哲学文库》,希望能够以踏实的学风,开启一番学问新天地;于本书来看,程先生似乎距离此要求似乎尚有距离。且不论其使用时译名前后不一,单就程先生分析人民何以惧于暴政而不顺于仁王,而不肯引用马基雅维利于《君主论》中之分析,显见并非程先生读书不多,而是刻意避开:按施特劳斯,马氏是现代之开端人物,程先生誓死捍卫古典之荷马,因而避之,然而,却遗憾的暴露成太多成见和不见。然而,毕竟,本书还是可读,因为程先生在”伟哉荷马”之余,还是能够使我们了解很多荷马的常识的,只要我们在“河马教”祭司般狂热的颂歌之间,寻找。又,依照古典政治哲学,“节制”是美德之基础,程先生似乎恰恰缺少了一点“节制”。

《伊利亚特》中的隐性政治观及其表述——英雄的争吵,宙斯的意志,生死的命运

[本文提要]本文的基本出发点在于:荷马史诗特别是描写战争场面居多的《伊利亚特》中,表达了荷马或者其同时代大众对政治时局的批判性观点、甚至某些政治主张。这一假设基于以下三个方面:一是古希腊古典时代亚里士多德、柏拉图等政治学者的政治性著作中对荷马时代的描述;二是荷马史诗研究学界对其艺术风格中溶入历史描述这一特点的基本认同;三是学界对荷马史诗产生的考究,将其鉴定为流行于大众的口头文艺作品,根据社会传播理论,可以得出其思想性中含概政治因素的结论。作者认为,在艺术性与思想性上,《伊利亚特》无愧西方首部经典史诗之称。在艺术与思想的交织中,它的特点在于在诗词表述中将艺术与思想融于一处,也就是说,史诗中某些相同的表述、人物、事件,既是史诗艺术魅力的“点睛”之笔,又是作者隐性思想的依托之辞。作为亲身传播时代风靡一时的作品,《伊利亚特》的传播得以同时风靡市民阶层与贵族阶层,最终被作为艺术标杆示人,除了自身内容多取材自产生于广为人知的克里特-迈锡尼神话传说,语言风格鲜明外,这样一部战争诗话,其思想表达上无疑存在与当时政治文化、政治诉求相吻合之处,从而引起了听众、读者的共鸣。需要说明的是,由于现行《伊利亚特》版本历经删节、修订,特别是马其顿王国时期亚历山大里亚学者编制了24卷标准本,某些思想与表述有可能受到扭曲,因作者水平有限,难免主观臆断的成分,好在人文学科本身难于确证,且本课程旨趣也不在于此,不妨就大胆提出了。另外,本文中原诗的引文部分源自中文系网站一奇特的版本,与罗念生、王焕生两位先生的译文有出入,且文章选取段落都较为著名,故不再注明引文在原本中的位置。歌唱吧,女神!歌唱裴琉斯之子阿基琉斯的愤怒—— 他的暴怒招致了这场凶险的灾祸,给阿开亚人带来了 受之不尽的苦难,将许多豪杰强健的魂魄 打入了哀地斯,而把他们的躯体,作为美食,扔给了 狗和兀鸟,从而实践了宙斯的意志。什么是《伊利亚特》的精髓所在?阅尽全篇,其实荷马在一开始便已坦陈,诗人吟唱出战争里即将来到的“凶险的灾祸”和“受之不尽的苦难”。从伊利昂城池到阿开亚人的军营,从墨涅拉奥斯的王国到普里阿摩斯的疆土,尽在演绎一场场悲剧、灾祸或苦难,构成了伊利亚特的叙事主干。为什么诗行间充满了苦难?在希腊神话中,宙斯统治了“黑铁时代”,创造了“第五纪的人类”。与荷马同时代的诗人赫西俄德这般感慨:“啊,假使我不生在现在的人类的第五纪,让我死得更早,或出生得更晚罢……留给人类的除了悲惨以外没有别的,而这种悲惨且是看不见边际的。”而亚里士多德的《雅典政制》残篇也将荷马时代描述为武力政治,军事民主的社会,在这样一个从氏族阶段向奴隶社会阶段的发展时期中,尽管生产力与社会经济获得大幅飞跃,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发生断裂与重组,特别是人的道德观念发生巨变。看上去一切也许皆因战争而起。战争中,迁徙、征服与被征服、权力斗争与角色交易,将社会的身躯捆绑起来,却割断了曾经亲密的,关键是看上去平等的某些联系。从反映历史的角度上看,《伊利亚特》蕴涵许多特洛亚战争时期的史实。事实上多数史学家也正是从《伊利亚特》的描述中逐步摸清了从迈锡尼文明到荷马时代的过渡期的许多社会因素。如当时的政治权力机构设置,以军事首领、长老议事会和号称具有最高权力,决定领袖的民众会。《伊利亚特》中对此有过描述:一连九天,神的箭雨横扫着联军。 及至第十天,阿基琉斯出面召聚集会—— 白臂女神赫拉眼见着达奈人成片地倒下, 生发了怜悯之情,把集会的念头送进了他的心坎。 当众人走向会场,聚合完毕后, 捷足的阿基琉斯站立起来,在人群中放声说道: “阿特柔斯之子,由于战事不顺,我以为, 倘若尚能幸免一死,倘若战争和瘟疫 正联手毁灭阿开亚人,我们必须撤兵回返。 不过,先不必着忙,让我们就此问问某位通神的人,某位先知, 哪怕是一位释梦者——因为梦也来自宙斯的神力—— 让他告诉我们福伊波斯·阿波罗为何盛怒至此, 是因为我们忽略了某次还愿,还是某次丰盛的祀祭;如果 真是这样,那么,倘若让他闻到烤羊羔和肥美的山羊的熏烟, 他就或许会在某种程度上中止瘟疫带给我们的磨难。”两人于是求助于审事的仲裁,听凭他的判夺。 人们意见分歧,有的为这方说话,有的为那方辩解; 使者们挡开人群,让地方的长老 聚首商议,坐在溜光的石凳上,围成一个神圣的圆圈 手握嗓音清亮的使者们交给的节杖。 两人急步上前,依次陈述事情的原由, 身前放着两个塔兰同的黄金,准备 赏付给审断最公正的判者。以上两段引文已经可以初步看出当时政权的端倪。天后赫拉为帮助阿喀硫斯和希腊人摆脱困境,“把集会的念头送进了他的心坎”,表明当时处理危机问题的机制。集会中阿喀硫斯大呼阿伽门农之名,希望这位军事首领,握有“宙斯赋予的最高权杖”的人能够下决断,而这种决断显然得由三个方面来确认:其一自然是统帅自己,然后必须“问问通神的人,某位先知。”实际上就是军队或王国中的长老们。而最后,士兵与普通民众将用喊声表示他们的意见。公事如此,私人纠纷也必须接受“审事的仲裁”。另一段引文中发生的故事,也在证明当时长老议事会的巨大作用。别具深意地是那“两个塔兰同的黄金”,实际上已经道出政治特权为不同人之间带来经济落差。在《伊利亚特》中,尽管诗人借由人物喊出统帅阿伽门农的种种粗鄙与愚蠢之举,但竟无人不承认其权力的合法性。在矛盾激化时,阿喀硫斯丧失理智,破口大骂:无耻,彻头彻尾的无耻!你贪得无厌,你利益熏心!凭着如此德性,你怎能让阿开亚战勇心甘情愿地听从你的号令,为你出海,或全力以赴地杀敌?然而,阿伽门农却毫无退却,淡淡地说:要是存心想走,你就尽管溜之大吉!我不会求你留在这里,为了一己私利。我的身边还有其他战勇, 他们会给我带来荣誉——当然,首先是宙斯,他是我最强健的护佑。强大的勇士面前,阿伽门农并不担心自己的命运前途,大概神与人类太过靠近,命运之脉太过清晰,英雄便无需自扰。从此刻开始,希腊联军因两位“达奈人中最善谋略和最能搏战的精英”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艰难,再因为神明的纵横,战争的残酷与血腥似乎超过了已经过去的九个年头。因为阿喀硫斯拒绝出战,特洛亚的英雄略占上风。“毁灭会来临,不可挽救的事情会发生。”就这样,特洛伊人彻夜警戒。阿开亚人呢? 神使的恐慌,冷酷无情的骚乱的伙伴,揪揉着他们的心房; 难以忍受的悲痛极大地挫伤了他们中所有最好的战将。 一如在鱼群游聚的大海,两股劲风卷起水浪, 波瑞阿斯和泽夫罗斯,从斯拉凯横扫过来, 突奔冲袭,掀起浑黑的浪头,汹涌澎湃, 冲散海草,逐波洋面—— 阿开亚人心绪焦恼,胸中混糊一片。在第九卷开头,面对希腊联军的惨败事实和阿伽门农与众人的道歉之礼,阿喀硫斯拒绝了,战争之火几乎没有片刻熄灭,怪不得最睿智的奥德修斯说:今天,阿基琉斯,压下你这狂暴的盛怒!你不能 如此铁石心肠。就连神明也会屈让, 尽管和我们相比,他们更刚烈,更强健,享领更多的尊荣。 如果战争苦难的源头,仅仅在于两位英雄难以平息的意气和不止的争吵。《伊利亚特》也就不会成为如此醉人的文字了。回到全诗开始,如果生命的失去意味着毁灭与灾难,那么特洛亚战争的十年残局,其实只是为了成全“宙斯的意志”。“宙斯的意志”一词,到底意味着什么呢?奥德修斯帮我们这样解读:这是什么话,阿特柔斯之子,崩出了你的齿隙? 你这招灾致难的人!但愿你统领的是另一支军队,一帮畏畏 缩缩的胆小鬼;但愿你不是我们的王者——我们,按着 宙斯的意志,历经残酷的战争,从青壮 打到老年,直至死亡,谁也不能幸免。谁让阿伽门农成为不可动摇的领袖?谁让那些战士“经历残酷的战争直至死亡”?“招灾致难的人”又真的是阿伽门农吗?奥德修斯的陈词已经给出答案。在《伊利亚特》中,宙斯的“戏分”绝对不比阿喀硫斯、赫克托尔等英雄将领少。甚至我们可以认为,正因为有了如此这般的宙斯,《伊利亚特》才有了艺术与思想上最璀璨的光辉。宙斯是一个这样的形象:他善斗,拥有最强大的神力;并以这一点作为统治天地的强制力,他几乎不用道德与言辞的感化,而多是直接传达自己的命令;他有七情六欲(恐怕还不止这数),喜怒哀乐,在今天的人看来,几乎就是一个家族首长的形象。当他有兴致时就鼓动起神明下凡人间“嬉戏”,百无聊耐时就“不把一切放在眼里”。但无疑,他是他的时代最高的主宰。宙斯的兄弟海神波塞冬的话印证了这一点:真是横蛮至极!虽然他很了不起,但他的话语近乎强暴!他打算强行改变我的意志,不是吗?——我,一位和他一般尊荣的神仙。……所以,我没有理由惟宙斯的意志是从!让他满足于自己的份子,在平和的气氛里,虽然他力大无穷!让他不要再来吓唬我,用那双强有力的大手,仿佛我是个弱汉懦夫。把这些狂暴和恐吓留给他们,留给他的那些儿女们去吧——他是老子,不管训说什么,他们必须服从!宙斯总是宣称,人间的一切苦难都缘自人性自身的丑恶,可人性的丑恶又从何而来呢?如果这位造物主的神力不在,又何谈人与人性,何谈判断其善恶的标准?宙斯被无限放大的神力就象一种权力的象征。尽管他似乎可以任意摆弄一切,但这样只能服从的权力似乎也并不构成真正的不和谐,而一旦它有所疏漏,也即可成就“自由与智慧的化身”。可真正的“自由”又在哪里呢?难道宙斯不能发现赫拉克勒斯的换人之举吗?不,不是,这是他的疏漏,而不是局限。即便可以迷惑他于情爱中的赫拉,一旦与权力掌握者产生分歧,也无法不胆怯地退让。闭上你的嘴,静静地坐到一边去。按我说的办否则,当我走过去,对你甩开我的双臂,展示不可抵御的 神力时, 俄林波斯山上的众神,就是全部出动,也帮不了你的忙!(宙斯对赫拉暴怒)事实上,荷马史诗和它同时代赫西俄德乃至希罗多德的作品,是将希腊人心目中的神赋予了鲜活的形象。不妨说,伟大的文学作品创造了伟大的神明们。不禁要问,荷马在依据什么创造神的世界?创造他的史诗时代呢?阿喀硫斯的“铁石心肠”,阿伽门农的恣意妄为,英雄的个性与权力背后,荷马又意旨何处呢?前文已经提过,荷马史诗最精彩的情节就在于英雄纠葛与宙斯意志的重合、交错,既产生了文学艺术上的魅力,更注入了诗人和那个时代民众的智慧与思想,特别是对待政治时局的观点。我认为,政治的核心是权力。在《伊利亚特》中,荷马实际上已经谱写出了一幅巨大的权力关系网,其中一部分是历史般地刻画,另一部分则颇带他个人或者当时民众的观点。一、 英雄间的权力斗争折射出政治制度缺乏约束与参与的史实。这不是简单地以现代视角对史诗情节的评判,前面已经简介过荷马时代的政治是一种转型期的政治,根据恩格斯的说法,荷马时代相对于迈锡尼文明,在经济上突破巨大,但社会制度却显出倒退,最显著的表现就是政治权力的划分倾向一元化的问题。为什么说荷马认为当时的政治制度缺乏约束与参与呢?史诗中,作为制约军事领袖作为的议事会是个关键点。当阿伽门农惹怒太阳神阿波罗时,阿喀硫斯要求卡尔卡斯占卜求得解释,议事会长老卡尔卡斯却在说出真相前要求得到阿喀硫斯的保护,以避免“统治阿开亚军队的强者”的报复,作为当时军队中的大事,身肩议事职责的卡尔卡斯却不敢明言,充分显示了军事民主制一人独裁的倾向。而就荷马在此处对两位英雄所用的描写性词语,对卡尔卡斯的勾勒,带有可感知的倾向性。我们亦可认为,卡尔卡斯的胆怯,包括曾长篇出现大闹集会的“鸡胸士兵”,赫克托尔与帕里斯的争吵,乃至阿喀琉斯自己对最高军事决定者的漫骂,似乎都是在为荷马和他的某些听众们说话。当一种政治约束力产生作用是以它所约束对象的庇护为前提的时候,独裁与否也只是形式问题了。二、 神界政治中的显性独裁与隐性讽喻。“宙斯的意志”(使用或疏忽)成为了诗中一切问题的来源,初看起来,神界与人间都在宙斯一人的话语支配下,他唯有两项工作,一是看热闹,二是下命令,似乎宙斯是一个不需要关心杂事的人,他可以用暴力恐吓解决问题,也可以假装听取两派意见,玩弄一下“政治家”的手腕。除了惧怕自己如父亲克罗诺斯一样被推下王座以外,宙斯几乎无所畏惧。荷马如此“突显”宙斯的强势,到底是为什么呢?一些观点认为,宙斯作为荷马以前早已被认同的万物之神,他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似乎应当是早已成结论的事情,处于对神的信奉,荷马不可能擅自添注自己的看法。但实际上,我认为这正是希腊神祗系统不同于其后基督教系统的独特之处,由于神时刻向人传达着自己的意志,而让“当时的人”能够“感知”神的习性,脾气。因此,作为广泛流传于各个阶层的口头艺术作品,荷马史诗中对宙斯的描述是有可能融入一些别样思想的。人类社会中,神像也正是这样的口口相传中逐渐确定起来的的,不过荷马史诗、《旧约》这些东西得以完好保存并设置了标准而已。回到荷马的意图中,宙斯和众神的形象实际上是体现一种个人拥有无限膨胀的权力之下政治体制的运转。无疑,古希腊人创造了人类政治最伟大的名词:一个是“公民”,它意味着政治中人的身份,一个是“民主”,它体现着政治中人的地位。古希腊人最看重的“民主”到底是什么东西?或许我们受西方霍布斯或卢梭的两种社会契约说浸淫已深,或许我们也无法辩驳伯林“消极自由”下的政治论断。因此,在感受荷马史诗恢弘之美时,宙斯个人无限的权力似乎是对所谓“民主”的嘲笑。用一种权力分配的极端方式,嘲讽另一种迥异的分配方式。就象宙斯式的独裁只在神界才会出现,古希腊人民主的口号,似乎只是伟大的口号,从阿喀琉斯到阿伽门农,谁又曾因“众人的神肃”或“士兵的呼喊”而改变过自己的抉择呢?小国寡民的政治舞台,尚以暴力僭代民主,当扩张之欲撩拨起统治首领心中的悸动时,当以军事攻占下广袤国土时,国家就如同希腊联军一样,无法体现任何商榷与参与下的“真正的民主”英雄与神明,《伊利亚特》的主角们一直在制造苦难、经历苦难。苦难到底源于什么呢?聪明的荷马选择了聪明的解释,但也可能是某位听唱者偶尔地一句评论:“这就是命。”而被荷马吸纳成为了史诗乃至整个神祗系统中最玄妙的部分。命运,标志着英雄与凡人从生入死的时限。至于它能否影响神明的决断,或者在多大程度上有所影响,荷马未曾言明。在爱子萨耳裴冬死前,宙斯也曾考虑把他救离战场,只是因为遭到赫拉的强烈反对而作罢: 你打算把他救出悲惨的死亡,一个凡人, 一个命里注定要死的凡人? 做去吧,宙斯,但我等众神绝不会一致赞同。但命运与英雄的纠缠则更为动人,《伊利亚特》的主角阿喀硫斯和赫克托尔,用生死了然的心境体味着“命运之觞”。他们的眼泪,母亲忒提斯的眼泪,父亲普里阿摩斯的眼泪,妻子安德罗马克的眼泪,在命运重压之下无足轻重。在文明发轫之端,荷马竟看穿了人类社会发展的生死命运吗?这已不仅仅是政治观点了。莫大的悲怆感造就了史诗的悲剧色彩,也成为希腊式悲剧的源头所在。人类诞生之时,便为生存而在:“人类会灭绝吗?”如今,科学计算出50亿年后太阳吞噬一切的景象。而几千年前,荷马的史诗中,早有了另一般如同阿喀硫斯轰然倒地前凄然地声音:人啊,将从拯救自我冲向毁灭自我。毁灭(女神)腿脚强健、迅捷,超赶过 每一位祈求(女神),抢先行至各地,使人们 失足受难。在现代社会,祈求女神还会尾随而至吗?(全文完)文章引用自: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9773f830100081c.html

短感和乱抄

好吧,首先要承认这是我自己的错,把这本讨论哲学的书当做了一本文学方面的指导类书籍。它在文学方面对我的指益甚少,这也部分导致了我的不满。其次,这本书留给我的印象,颇似我们学校以前食堂里卖的小排,大家都说那小排吃完了比吃之前分量更重一些——因为增加了口水的分量。这本书在我看来就是。在以作者天知道的标准选择了各家论述和学说之后,再加上了自己无甚根据的慨叹世风日下的牢骚(我说,西方文化之理性萌芽之发端的荷马史诗,能让作者痛斥今日哲学之“上帝已死”?Really?),再然后就是占据大量篇幅,无数次没有任何创意地反复告诉你们荷马史诗有多么多么多么多么多么……伟大。真的,这就算是哲学思考?所幸反正那些被选的理论本身倒都不是假货,就算有所短缺,但总之开卷有益吧。还有附录页相当的有用。下面都是我自己随心的摘抄:1. 在公元2世纪的希腊小说家卡里同(Chariton)的作品《Chaireas和Callirhoe的爱情故事》3.8.4中,小写的(希腊语荷马)意思就是“人质”。在小说中,父亲说“我爱这个孩子,因为他让我对他妈更有把握,在他身上,有她对我感情的人质”。而这一含义最极端的表达就是欧里庇得斯的《美狄亚》,妻子美狄亚因为丈夫伊阿宋变心而“撕票”——当然她杀死自己的儿子或“人质”也是为了不让他们落入更残酷的敌人手中。2. 荷马就主宰着“文艺复兴”的天庭。雨果(1802——1885)则把荷马称为“铧与剑的歌手”,叫做“峰巅触及云幕”的诗人,甚至认为众神也不及荷马神圣。而在裴多菲(1823——1849)的眼中,有如海上塔尖的荷马身上“处处是光辉、处处是花朵”。3. “荷马问题”是典型的现代学术个案,是现代精神的集中体现:历史意识的觉醒,个体观念的膨胀、主体精神的高扬一记学科分类的变化等等,可以说是现代思想的基本特质。在海德格尔等人看来,现代思想归根结底是一种科学主义:企图以科学的方法来解决一切问题,用科学的精神来清除传统的“迷信”以及宗教、神话等不确定性思想形态的“魅惑”(即韦伯所谓disenchantment“祛魅”),从而达到一切都在“人”的掌控之中这一宏伟目标。(啊哈?)4. 近代从笛卡尔到康德再到胡塞尔,对认识能力的关切,渊源超过对“我们应该认识什么”这一实质性问题的关切。认识能力(比如理性)的限度成了哲学问题,而更为深刻的安身立命的真正哲学问题却被抛诸脑后。从这个意义上说,近代的理性哲学、德国的批判哲学、现代的现象学和分析哲学,差不多都是从外在的形式上保证只是得合法性和可靠性而已——但我们还是不知道“知识”本身是什么。对此,维特根斯坦《逻辑哲学论》6.52那句话说得太好了,虽然还没能引起足够的重视,这位被误认为是“分析哲学家”的天才说:“我们觉得,即使所有可能的科学问题都得到了解答,我们的生存问题也还根本没有触及”。(啊哈?)5. 奥德修斯千辛万苦归返伊塔卡,其首要的目标当然是重新夺回自己的权力,而其归返的次要目标——宣扬新的信仰并代表宙斯——雅典娜对不义者进行“末日审判”——也是权力的一种表现:重新设定(或指派)人类的生活准则,这本身就是“权力”的绝佳诠释。在古希腊,权力积淀在nomos(习俗、法律)中,而这个词的基本意思就是“分配”(或“指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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