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中国的史家与史学》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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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复旦大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0
ISBN:9787309074048
作者:王汎森
页数:187页

《近代中国的史家与史学》的笔记-第78页

到了廖平,他想在时势的迫压之下,更积极地维护或创造经学式的恒常道理,故用最权宜的手法搅乱了大量的文本。廖平一方面是史学的,一方面是哲学的。他欣赏张惠言、陈寿祺、陈乔枞的经学,如果用现代的话来说,即是因为他们讲家法、重条例,比较能够忠实地重建古代文献的历史层次,从某种角度说,即是比较重视学术史的还原。但这并不表示廖平是位史学家,他不安于停留在史实的层面,而要提高到一个层次来调动、安排,在真实与虚构的离合之间,建立一套义理系统。

《近代中国的史家与史学》的笔记-第154页

我们之所以能有机会讨论这个问题完全是拜新史料之所赐,使得埋藏七八十年的一段曲折可以重见天日。在《胡适秘密书信及遗稿》中有钱穆的四通信,他们开始于1930年夏,结束于1931年夏,其中第一通是钱穆要求胡氏为其考证先秦诸子之书(即后来之《先秦诸子系年》)作序推介。从这封信的内容可以推知,胡适先是为丁文江之弟丁文治可能补考向钱穆关心,钱穆回答说:“其令弟丁文治已以平日积分,酌定等第,可免补考”,接着说“拙著《诸子系年》于诸子生卒出处及晚周先秦史事,自谓颇有董理,有清一代考史记、订纪年、辨诸子,不下数十百家,自谓此书颇堪以判群纷而定一是。。。幸先生终赐卒读,并世治诸子,精考核,非先生无以定吾书,倘蒙赐以一序并为介绍于北平学术机关,为之刊印,当不仅为穆一人之私幸也。。。。”胡适日记中并未提及此事,而《先秦诸子系年》序亦未写,后来该书出版颇费周折,先是拟列入清华丛书,而审查未获通过,最后才由上海商务于1935年出版。

《近代中国的史家与史学》的笔记-第115页

从史语所与李盛铎往复商洽的过程中,亦可以再度看出不同学术眼光之间的更迭。当交易将定未定之际,李盛铎表现出他所挂念不置的,仍然是将来万一在这八千麻袋中继续发现宋版残页,仍应归他。在这关键性时刻,陈寅恪在1929年3月10日写信给傅斯年,从其中可以看出新一代史学家所看重的是完全是不同的东西。陈寅恪说:
此档案中宋版书成册者,大约在历史博物馆时为教育部人所窃,归罗再归李以后,则尚无有意的偷窃。……又我辈重在档案中之史料,与彼辈异趣,我以为宝,彼以为无用之物也。

《近代中国的史家与史学》的笔记-第147页 - 钱穆与民国学风

“并非《新青年》所倡导“不塞不流,不止不流”(韩愈语)——不破除旧的,则新的不可能实现——式的思维。”
其中引用韩愈语误,应为“不止不行”,出自《原道》。

《近代中国的史家与史学》的笔记-第116页

所以当后来耗费大量人力整理这批档案而无石破天惊的新发现时,傅斯年会有所感叹,李济遂询以:“难道先生希望在这批档案内找出满清没有入关的证据吗?”</

《近代中国的史家与史学》的笔记-第130页

130页下引2:
兹引一列。1929年10月23日李济致傅斯年函:“今日休息,却受了一阵闷气,因为要向地方上的'要人'表示好意,联络感情,所以同此边高级中学校长请了一桌客。请的时候为正午,等到两点半钟才到。这位县长是初次见面,却把我们的事 —— 按,即在安阳挖掘纠纷之事,一句也没说,只带了五个马弁,吃了一阵,扬扬而去,'余今日乃知xx之尊也'。”

《近代中国的史家与史学》的笔记-第98页 - 从经学到史学(蒙文通和现代保守主义者的价值)

由廖平到蒙文通,捍卫传统的方式显然是有所不同的。经学家的廖平要把“理想”与“事实”合一,要把“研究”和“应用”合一,要用经学指导人们未来“应该”如何。作为一个史学家,蒙文通在晚年的《孔子和今文经学》中批评他的老师廖平“虽然把理想的制度保全了,但却把真正的三古制度搞得混乱了” 。从“理想”到“事实”之间,蒙文通走了漫漫长路,他的成名著作(《古史甄伪》)旨在呈现历史“事实”,把一个用美德铸成的黄金古代拆散了,但是作为一个文化保守主义者,他仍不忘保全某种程度的理想价值。在放弃了经学式的信仰,在菲薄圣人讥短汤武之后,他仍然回过头来,以一位现代史学家的身份重新估定儒家的价值。

《近代中国的史家与史学》的笔记-第74页

廖平对孔子前后的看法,王汎森认为和天台宗的“判教”也就是“五时八教”有关,这纯属胡猜。他之所以猜天台宗,无非是牟宗三最推重天台,用天台宗所谓的圆教说来表达自己的哲学思想。而判教有多家,如华严、贤首的判教,即有名的五教十宗说。廖平怎么会了解这些,他的学问根底不在这。王汎森估计也就看了牟宗三那本书,对佛教,尤其是中国大乘佛教,根本是一知半解。

《近代中国的史家与史学》的笔记-第152页

有意思的是钱穆对胡适的一些猜测,也都透露出羡妒交加的情绪。胡适的一些未必有意识的举动,钱穆都以相当曲折的方式加以理解。在这一次见面时,胡适因未携带自己的刮胡刀而坚持不肯留宿,让钱穆觉察到一种新知识领袖的傲慢,而即将分手之际,胡适匆匆撕下日记一页写了自己的地址给钱穆,后来胡适也未曾主动联系,令钱穆感到相当失望。失望其实正是看重的表现。

《近代中国的史家与史学》的笔记-第145页

1922年胡适反击《学衡》所写的新诗《题学衡》:老梅说:“《学衡》出来了,老胡怕不怕?”老胡没有看见什么《学衡》,只看一本《学骂》!。。。。。。

《近代中国的史家与史学》的笔记-第54页

其次,历史人物的意志与目的有道德的优劣,人物的意志与目的有时候与这个巨大的进化历程“体合”,但也有许多时候是分开的,这就形成了梁启超所谓的“二义”,在道德伦理方面有一种吊诡性的意涵。

《近代中国的史家与史学》的笔记-第62页 - 近代中国的线性历史观

线性进化的历史观之所以能迅速占得优势,有其时代的背景。清末以来的中国在列强环伺之下,经历了空前的挫败,同时也对西方的文明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欣羡,创造了一个非常肥沃的土壤,使得西方的线性历史架构对现实政治的走向具有极强的说服力。

《近代中国的史家与史学》的笔记-第51页

当中做的最突出的工作,是对经书中名物、制度、风俗等方面的研究。刘师培《古政原始论》、《伦理教科书》等著作中,大量讨论冠礼、婚礼、丧礼、士相见礼,乃至文字、宗教、族制、氏姓,其特色都是展现从某一阶段逐步进化到另一阶段的过程,勾画出一幅历史变迁的历程;而且往往帮这些后人看来庄严的礼制,找到“渔猎->游牧->耕稼->宗法”的发展历程。即便在讨论儒家有关朋友、君臣、兄弟、夫妇的道德观的形成时,也是以逐步进化的方式拉出一个由原始到文明的线性历程,完成了化“经”为“史”的工作。

《近代中国的史家与史学》的笔记-第170页 - 钱穆与民国学风

《近代中国的史家与史学》的笔记-第79页

1912年,教育部宣布废止尊孔读经,其影响固然不可过度夸大,但亦不可小看,制度性的规定毕竟产生大规模的影响,读经已经不再是成为知识分子的前提。而1917年以后的新文化运动更对经学所蕴含的价值体系施予最有力的抨击,“覆孔孟,铲伦常”的口号,影响异常深远,古来相传的种种正统观念彻底动摇了,划分知识群体的标准是“传统的”或“反传统的”,“中国的”或“西方的”。另一方面,随着新学制的建立,学术分科化,大学中的经科已成为众多人文学科之一,其任务与传统经学不同,它不再是生命的学问,而是成为众多学问领域的一种。从辛亥以来经过十多年,至少在主观层面上,人们觉得自己与“过去”应该是断裂的,不应该是延续的,断裂产生了距离,距离使得“审视”传统成为可能,当时虽然仍有一群研读经书的人,但是他们的取径变了,是以“观察”、“研究”者而非传统文化参与者的方式在阅读经典。经学没落,与寻求恒常道理的经学式思维的没落,只有辛亥革命以后的一代才能体会,起而代之的是历史式的思维——那便是一切都在变,一切都会变,一切的变都会合理,恒常的世界破坏了,变成以人事证恒常之道理或以人事替代恒常的道理。

《近代中国的史家与史学》的笔记-第155页

先说情绪上的原因。钱穆归纳他与胡适的交往,用了一个古典说:“颜斶见齐王,王曰斶前,斶曰王前,终不前。”胡适这位名震全国的学者未能积极回应钱穆,或许不以为意,日记上也全未提及,但对一个自负的青年造成了心理的屈辱,这种屈辱感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已经发生了,现在为一篇序文再度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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