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任自流的时光》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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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光明日报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1-11-20
ISBN:9787511216663
作者:Suze Rotolo/苏西·罗托洛
页数:308页

放任自流的五月

放任自流的五月----和苏西·罗托洛《放任自流的时光》在一起手中的这本---由陈震翻译的《放任自流的时光》,2011年11月第一版,2012年4月第二次印刷。半个月里,“放任自流”地阅读,“放任自流”地在书上做着笔记,记下所思所想,心情如同在度“罗马假日”,也象去了一趟格林威治村,和鲍勃、苏西一起过了一段有着“波西米亚”情怀的日子。 ----题记                            ● 给心情放个假才下过雨,格兰的小路干干净净的,清晨的风儿微微流动,我步履轻盈,好象行在云天。园林里的泥土湿润,草叶葳蕤,树木葱郁,五月的生气蓬蓬勃勃。天意,人心,自在。如果你来了这里,就给你的心情放个假--享受一段放任自流的时光吧。见到《放任自流的时光》书名,禁不住的欢喜涌了出来。“放任自流”,多么写意的生命状态。象行驶在大海的船儿,勇敢地追波逐浪;象大山里的孩子,尽兴地顽皮嘻戏奔跑;象置身在广阔草原,任思维“脱僵”驰骋千万里。从阅读苏西的自序开始,我的心灵脉博就与苏西、鲍勃的情感脉博和他们所处那个时代的脉博一起跳动起来。爱不释手,相见恨晚……,有的词语只有亲身体验才能真正理解当中的意味。我甚至在公司“培训班”上课时,玩起了学生时代的花样:桌上放着“ISO国际标准”,手上拿的是“格林威治村的鲍勃·迪伦们”。课间休息,已经熟识的老师走到面前,拿起我的书,无声翻阅时流露着柔和的表情....,见老师没有批评,我便无所顾忌了,“也让我放任自流一回...。”这是苏西的一本回忆录,如苏西在自序中所言,她和迪伦的事“在长达四十年的时间里始终缄口不语....”,还有些秘密,它们依然“埋藏在更深的地方,..它们将永远被埋藏...”改变初衷,也是不得已。有些秘密随着时光流逝变得无足轻重起来,而且,随着迪伦的名声越来越大,有关他的、与真相相去盛远的传记和文章,无处不在,大量出版。鲍勃是诗人、叛徒、摇滾明星、流浪儿、冒牌货、牛仔、避世者.....,众说纷芸。苏西写下了她的回忆,“还原了一个她眼中的迪伦,一个走下了神坛的真实迪伦,一个有着不诚实一面的迪伦,一个和传记作家们凭空臆测的迪伦不一样的迪伦”。五月读完,再看那些圈点和涂鸦,我的思绪已被苏西“放任自流”的文字浸染成银丝彩线,又被细心地织成珍贵的心情锦缎,作为假期的礼物,送给自己。精美且私密。● 温暖了无数人的心灵符号书的封面这桢照片来源于鲍勃·迪伦第二张音乐专辑《放任自流的鲍勃·迪伦》的封套,那是1963年2月的一天,“纽约城正值一年中最寒冷的那几天,之前还连下了好一阵的雪”,苏西写道,“我们当时都快冻僵了,尤其是穿着单薄夹克的鲍勃。”当两人相互依偎、哆嗦地走在积满雪的琼斯街头时,美好瞬间被摄影师定格了,定格成1960年代的一个图腾符号——日后温暖了无数人的心灵符号---迪伦冻得缩着肩膀,苏西紧挽着他的手臂,一脸的幸福洋溢——甜美的爱情仿佛瞬间融化了那个寒冷的大时代。艰难、甜蜜、漂泊,目标坚定。《放任自流的鲍勃·迪伦》于1963年5月发行,22岁的鲍勃·迪伦一夜成名。很多人把苏西誉为缪斯女神,鲍勃也说如果没有邂逅苏西就不可能写出那些成名歌曲,他们彼此在生命中留下了很深很深的印迹,他们的灵魂曾经那样密切地交汇一起,在一起放任的时光里,他们用真爱描绘的文化符号流传到世界各地、富有的传奇色彩的民摇乐吸引到了世人目光。苏西有着左翼政治意识,她热衷民权运动,喜欢威廉·布莱克、布莱希特和兰波的作品,她的思想言行,影响了鲍勃,并诗意地拓展了迪伦的思维,他的创作之笔在政治范畴里挥洒灵动起来。听着“放任自流”的专辑,感受着鲍勃沙哑声音中浓郁的文学气息和流畅的民谣风格,敲打着我的文字。六十年代的美国,战争、导弹危机和政府不听从民意的现状让年轻人陷入不解、恐慌和不满之中。鲍勃的反战歌曲《Blowin' In the Wind》(答案在风中飘)、《A Hard Rain's A-Gonna Fall》(大雨将至)和《Masters of War》(战争的主人)表明了他的反战思想和抗议精神,成为一代青年的代言人,迪伦用他的歌声宣告一个新时代正在迷惘、愤怒和抗争中诞生。随着苏西笔触的深入,我读到了一个具有天才兰波气质的迪伦,听到了鲍勃音乐中诗人兰波的反叛之声。极有音乐天赋的鲍勃,在民摇和之后的摇滾中将天赋发挥到极致,人们顶礼膜拜,前呼后拥,鲍勃成功引领了美国的民谣乐,成了民谣复兴运动的领袖,也成了一个时代反叛青年的偶象。有人称鲍勃·迪伦的名曲《像一块滚石》“仿佛在瞬间为心灵打开了一扇门”。1965年的新港民谣音乐会上,鲍勃的吉它插上了电,演奏唱起了摇滚乐,颠覆了惯有的演奏形式,当然,鲍勃从未放弃过民摇的根...。有人说,不一样的人生会是一本不一样的书。我看苏西的人生,随处可见精彩之笔,而最能打动我的章节恐怕也是她与鲍勃在一起的时光了,俩人精神契合,思想交融,一股神奇的力量将他们的生命连在一起,犹如冥冥中的相呼相应。苏西的文字,读起来轻松又韵味无穷,文笔优美还心意相投,好象我的知性女友说着她丰富的内心,一个章节一个章节地说着。于我而言,有些是陌生的,有些似曾相识,有些就是卧睡在我内心的思想精灵,文笔轻点,共鸣之音在空旷的心灵山谷响起,回声四起。● 难忘的情感经历苏西和鲍勃爱在青涩的年纪。和很多年轻人不一样,他们的恋情里有信念、理想为基石,他们与时代共同命运 ;“和很多年轻人一样,我们的交往也是爱恨交织的。(苏西语)”鲍勃是位语言大师。迪伦自传中对苏西的感情有这样的文字描述,“...丘比特之箭曾经在我耳畔呼啸而过,但是这一次它射中了我的心脏。遇见她就象是走进了一千零一夜,...她就象罗丹的雕塑被赋予了生命。”他深沉又细腻的情书,定然也会触动你我内心最为柔软的一角:“没有大事发生,一切还保持着原样——鲍勃•谢尔顿在等着他的珍,狗在等着出门,贼在等着老妇人,孩子们在等着上学,条子们在等着揍人,一身虱子的流浪汉在等着施舍者,葛洛夫街在等着贝尔福德街,贝尔福德街在等着被清洁,每个人都在等着天气转凉——而我,在等着你。”象在读一个有着民谣节奏的故事,其中滋味无穷无尽,情感世界本就可以这样丰富多彩。“我做了一个你的复活节彩蛋人偶,和你真像呢……我很快就把她做好了,但是绑得有些紧…,不过我已把她和你都有装进了心里,我没有把她寄给你,因为我太孤独了,所以她现在静静地坐在我的书架上陪伴着我。”......这是1964年4月鲍勃的来信,此时的苏西虽已经搬离西四街,此番相思之情还会融进苏西的生命里。《放任自流的鲍勃·迪伦》音乐专辑发行后,他们的感情世界出现了裂痕。苏西先是知道了迪伦和琼·贝兹工作之外的秘密恋情,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迪伦希望苏西成为自己的附庸品,自己“吉他上的一根琴弦”。贝兹有着华丽圆润的女高音;鲍勃的声音粗犷沧桑;两种声音是如此的不相同、如此的不和谐,而这不和谐却有如激流碰撞石涯的瀑布,巨大落差产生的美感令听众们心情澎湃,歌迷们为音乐舞台上的最佳搭档欢呼又雀跃。贝兹对鲍勃的事业推波助澜,鲍伦对贝兹的帮助也是显而易见---热爱政治的贝兹与一个抗议歌手的合作是一个多么正确的选择,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成功演出,给予了大时代不满青年们的心灵归属。只是,贝兹和鲍勃因为合作中的默契和亲密,不免擦出爱的火花,也难免流言四起,仅仅流言也就算了,可偏偏又被证明是事实。“山雨欲来”这一节,苏西用平和的文字说着“树欲静”的心情,苏西对迪伦永远是宽宏大量的,“不管是赞美他的天赋还是在为他的不忠而悲伤上都是如此……”。在“毕加索启示录”里,苏西说鲍勃的个性和毕加索有着惊人的相似,18岁时的她并不能理解吉洛的回忆录《和毕加索在一起的日子》中所写:“和天才艺术家在一起,就意味着一个女人要默默付出,能够为了他的事业而舍弃她的爱好”的意义,但是,在她那么小的年龄段,在她所在那个时代 就能用心实践男女间应该“平等相待,共同提高”的理念是难能可贵的,她思想的前卫和进步与现代女性独立、自爱的精神是完全一致的。然而,她仍然具有女性的弱点,痛苦悲伤,又放不下,在崩溃边缘上作着挣扎,。。。苏西是一位独立女性,女权主义者。她本就不想成为他吉他上的一根琴弦,也不想跟在后面捡起他扔在地上的糖果纸,更不想生活在他的光环下,成为他的保姆。“不错,鲍勃才是焦点,但我未必就该围着他转。”有着苏西经历的女人不多,有着苏西相同感悟的女人大概不会少。● “我给了她我的心,可她想要的是我的灵魂”在《别想太多,一切都好》这首歌中,鲍勃为苏西写下了令人暇想的名句:“我给了她我的心,可她想要的是我的灵魂”。假如真有灵魂,那么灵魂会是什么样?会象天上的运星---没有运行轨迹的运星,来无影子去无踪迹,飘忽不定难以寻觅;假如真有灵魂,那么一个灵魂在飘忽中就有可能遇见另一个灵魂---可遇,但不可求吧。一九六零年代的格林威治村,是一个可以发生奇迹的地方,是一个灵魂可能遇见另一个灵魂的神秘之地。鲍勃和苏西的灵魂相遇在那一个时代,相遇在波西米亚圣地,冥冥之中定是有着某种注定的了。宝贝,那不是你,是我和你的幽灵和你那神圣的魂灵有人说一个人的过去会赶上他们我的不仅如此,它还超越了现在所以,在未来属于我们时,我会同超现实主义一起,在幕后安定,静静地看着你这是苏西在1963年1月写下的诗歌。苏西说,“今天读来,我却为当时的先见感到惶恐...我和鲍勃一起走过的日子从未离我远去,它们一直与我的生活交织着....”而我只能唯心地说,一旦有过灵魂的相遇,相遇的双方永远无法离弃。六零年代的格林威治村,村民们扎根于脚下的土地,坚定地为边缘人、弱势群体发着声音,鲍勃·迪伦以他游吟词曲家的目光关注着底层人民的生活状态,敏锐地捕捉到一切可以反映他人和自己的情绪,并让这种情绪自然而有张力地从他的歌唱中喷薄而出,正如苏西所言,为自己的思想、理想和信仰而活!苏西于2011年年初去世,《Free wheelin Time》给世人留下非常宝贵的精神财富。手中的这本---由陈震翻译的《放任自流的时光》,2011年11月第一版,2012年4月第二次印刷。半个月里,我“放任自流”地阅读,“放任自流”地在书上做着笔记,记下所思所想,心情如同在度“罗马假日”,也象去了一趟格林威治村,和鲍勃、苏西一起过了一段有着“波西米亚”情怀的日子。“假日”归来,我收获了一份真爱--真爱的诠释:在对思想、艺术价值的共同追求中,只要放任自流心中的热爱、天份、执着、纯粹,那么一定能为这个世界创造出生命的奇迹。文 / 兰草

鲍勃迪伦,摇滚乐及其他我应该保持缄默的东西

文/ 黎戈鲍勃.迪伦,六十年代的民谣歌手,行吟诗人,打出这几个词,我就觉得自己应该对此人保持缄默。因为我对民谣实在是概念模糊,约莫知道是一种叙事性歌曲,不比纯粹的情歌那样扁平和干瘪,仅此而已。对诗我则是百分百的诗盲。而我相信,一个歌手的浓烈精神指数,一定是溶解在他的歌曲里的,就象一个演员的肢体语言,一定大于千言万语一样。前一阵子看乌兰诺蛙传记,有一张照片是她肃立在雪意沉沉的窗口前的背影。后来看传记里写这个女人身上有股子安静的力量,她从不与任何人发生情绪上的对抗,受到羞辱的时候,也只是默默的转过身去,等她再转过脸的时候,表情如旧,你一个情绪的接缝口都看不到。能用沉默来表达愤怒的人,她骨子里承重的优雅,全溶解在那张背影的照片里了。画传一般都是垃圾信息的杂烩,但是看演员的资料一定要看画传,就象赫本的一张笑到智齿,毫无杂质的照片,比一万句“上帝给你两张手,是为了让你腾出一只来照顾别人”都更加直指人心。呵呵,迪伦的照片,倒是看过的,太文青了,眼睛里有湿漉漉的诗情。声音也听过,奇异的向上浮的声音,好象要背弃时代似的。看他的传记,倒让我安心不少。眼睛里的那水,全给挤出了,行文非常的干爽。我想激起我兴趣值的,也许是这个人附着的年代?他出生在1941年,二战正在欧洲战场上打的如火如荼,混乱象拳头一样把每个人的世界观都击打的粉碎。好象星座会影响一个人的一生一样,那个时代出生的人,一辈子都活在新旧时代的接逢处,被吞吐着。51年他上小学,和数学语文并列的课程是防空,上学的第一件事就是练习在听到警报的时候躲在桌子下面。苏联空军随时会从天而降,怀着嗜血的杀性割段他们的小脖子。六十年代搞学运,在街上筑起石头碉堡,爆炸的街道,燃烧的怒火,催泪瓦斯,无拘束性爱,反金钱运动,原始公社,学生试图控制国立大学,反战,等等等等。呵呵,最好玩的是,这些元素在他们的中国兄弟身上,都能找到。五十年代对西方世界的被迫害妄想症,全民备战,六十年代的金水桥宣誓,上山下乡,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毛主席语录,格瓦拉手册,卡斯特罗传记,连斗争工具都是一样的。更好玩的是,鲍勃本身作为一个浸润在这个时代中的人,却是个边缘清晰的自我主义者。一个人在青春和热血之中,最大角度的切入时代,又在被压缩成一个文化符号之后,重新把自己撕扯下来,在这本十七万字的传记中,温文克己的鲍勃只说了一句脏话“我操他”,就是在被别人称做“六十年代人的良心”的时候。他算是个政治性敏感,阅世心活跃,与时共振的人,他连写歌都是在报纸上找题材。他并不是个对时事冷淡的人。可是他时时与之保持距离."等找到真相后,我就一屁股坐在上面,把它压垮".。《像一块滚石》之后,国内又引进了《放任自流的时光》,苏西罗托洛写的,苏西是鲍勃20岁时的女友,在17岁的她眼中,鲍勃已经是魅力四射的“不管我站在哪里,环顾四周,总能看到鲍勃就在不远处。虽然顽皮、随和,但举手投足间散发出强烈的气场,让人想不注意都难。”苏西本人也是个艺术家,但是和《尼金斯基手记》那种思路跳接过多的书相比,这本书线索清晰,信息落点准确,不蔓不枝,不偏不倚,淡定沉着。苏西的回忆录,让我想起塞林格女友那本,看似事关名人的八卦书,其实涵盖面不止。塞女友那本是个犹太少女的心灵成长史,而鲍勃女友的可以远观格林威治村成为摇滚基地的发展史,以及六十年代的美苏冷战氛围。看书时要深呼吸,两个叛逆年轻人恋爱中荷尔蒙满溢的青春体味,以及狂飙的时代气息。苏西是个安静爱思考的女孩,鲍勃则活跃多变,他们最后的分手其实也非常简单,就是女方更喜欢沉浸于独自工作的喜悦之中,而男方天生就是做明星的料子,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角色。女方会被尖叫的粉丝吓坏,而男方则很清楚怎么在追捧中划出边界,得到支持又不失自我。他更喜欢做回他自己,他是个顽强的自我主义者,呵呵,这就是我爱迪伦的地方,也只有一个自我主义者,才会这样行文,我喜欢他文字中那种不软不硬的交流欲。他既不是站在理论和道德至高点上,带着真理在握的悍然表情,硬要撬开别人的小脑袋,把道理塞进去的那种粗暴,也不是象《亨利与琼》那样一味喃喃自语,完全不顾读者阅读节奏的自私写法,也不是步步煽情,意在渗透,他就是淡淡的表达他自己,简笔画似的,解释是件太无聊的事,我才不屑把自己交代的那么清楚。你懂多少,那是你的事,反正我就这么大耐心了。他让我想起契呵夫,后者是地摊杂志作者出身,彼时地摊杂志约稿时都要规定行数,一百二十行,一百行,也就是说,在动笔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了倒记数,这种倒计时训练,练就了契呵夫的短时爆发力,让他可以在十句话里处理完一个人的全貌。而迪伦呢?可能是他长期写民谣的缘故,所以他的文字压缩力很强,能在几句话之内就交代完一件事,“这是一个书的洞穴,而到目前为止我都是在另外一个文化谱系里成长:白兰度,迪恩,梦露……而这些名字在这些书面前都成了笑话”。只有三个层次,却把一个小镇孩子,到了纽约,初见压顶书海的骇人阵势时,所受到的震撼描述的非常到位。非常漂亮的跳接动作,文字连接缝口都找不到,让我想起说故事时的费里尼。也只有一个自我顽强的人,才会尊重和懂得爱护另外一个同质地的人,他和他妻子出去吃饭,让妻子点菜,后者拿过菜单径直就点,“她不是那种认为别人快乐自己就快乐的人,她懂得自己内在的快乐,这是我一直喜欢她的地方”。也只有这样的太太,才会在迪伦出现情绪波动的时候第一就看出来,默默准备好和他一起离开。他让我觉得是那种带着内心地图的人,怎么说呢?就是懂得在两点之间划出直线的人,所以,十八岁时,他就离开家,离开那个中西部小镇,离开冬天零下二十度的苦寒,夏天隔着靴子都能咬人的大花脚蚊子,离开看一场电影都要全家盛大出动的困窘,离开所有人际关系都平面铺展在目下的小镇交际网,奔向大城市,大声音,大动静,他背着吉他,推开一家又一家的咖啡馆大门,径直寻找与他相象的人。存够了钱他就去纽约,小酒馆里,酒气,恶臭的体味,帽子传来传去接小费的生活不过是过渡,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外界喧嚣的声音模糊不了他的视线,他腿脚利落的奔向下一个目标,那是他在唱片上见到过的名字,一个,两个,三个,“你愿意为我的酒吧做看门人么”其中的一个问他,“不,不过我可以为你演奏”二十岁时,他签约哥伦比亚唱片,之后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原文链接 http://t.cn/S5aGlR

我选择了听之任之,放任自流

今年的2月25日,是苏西•罗托洛逝世一周年的忌日。鲍勃•迪伦应该不会忘记这个日子。苏西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是他人生初期的精神启蒙导师,是他创作的那些伟大情歌背后的“缪斯女神”。去年4月,鲍勃•迪伦历史性的访华表演曾经轰动一时,当他站在北京工体的壮观舞台上时,不知有多少人留意到,在这趟重访60年代的激动之旅缺了苏西同行。所幸,《放任自流的时光》的中文版去年11月在国内出版了,那刚巧是苏西诞辰68周年纪念日。       “我像只蜻蜓一样,轻盈地点在一个地方、或是一个人身上,静立片刻,便又起身飞往另一处。”(苏西自述)       苏西是谁?她就是迪伦1963年经典专辑《放任自流的鲍勃•迪伦》封面上,和迪伦紧紧搂着穿过纽约寒冬街道的那个穿绿色大衣的幸福女子。就因为这个封面,苏西一个表姐的军人丈夫因为“政审”不合格而没有晋升。《放任自流的时光》,是苏西生前完成的一本书。在这不到300页的文字里,她深情地回忆了她和一个跨世纪伟人并肩经历的一段美好岁月,这段岁月定格在了1960年代。在纽约一个叫格林威治村的传奇之地,苏西、迪伦和一大群民谣音乐人一起照亮过一个波西米亚舞台。“他们亲眼见证、亲耳聆听、亲口评论乃至亲自参与推动了这段历史。”在1970年代美国黑人民权运动、女权运动、“同志骄傲运动”风起云涌之前,格林尼治村其实已将“自由”二字实战演习了十年之久。令中国歌迷意外的是,苏西是一个来自美国共产主义家庭的“红尿布”婴儿,听着普契尼、威尔第意大利歌剧长大。在麦卡锡时代,她和无数个具有相同背景的西方红二代家庭经受了FBI“无微不至”的关怀洗礼。在父母的熏陶下,苏西从小就自然地成长为了一个合格的文艺青年和民权运动参与者。她甚至高中还没毕业就已经是美国民权组织“争取种族平等大会”和反核战组织“原子能法稳健政策委员会”的正式成员。在遇到比她大2岁半的鲍勃•迪伦之后,苏西却像一个细心的姐姐一样,把她对时代的想法、对理想社会的憧憬和对青春的判断,全部与迪伦一起分享,那位未来的民谣王子就像贪婪的婴儿吮吸乳汁一样,采集着他生命里的第一道火种,之后叩响了他大红大紫的名人堂大门。      这本书是平静、含蓄的,没有夹杂一个怨恨的词语,我们至今可以感同身受到主人公对那个时代、那场生活投入的热忱,而那些激烈的火花并没有存在于苏西和迪伦的爱恨情愁中,而是长久闪烁在改变了那个时代的舞台上。哪怕是一个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也一样生动不已。苏西和迪伦的爱情同样是平静的,在他们的交往中,苏西一直很冷静,相反迪伦却将抒情进行到底。1962年10月,“古巴导弹危机”爆发。在一封迪伦寄给远在意大利的苏西的情书中,我们可以看到,迪伦呈现出他在抗议民谣唱片中截然不同的抒情男本色。“如果那天晚上世界注定要毁灭,彼时彼刻,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你远在天边。这更让我感到无比绝望……”其实无论是和迪伦生活在一起还是最终选择离他而去,苏西始终不曾绝望过。苏西是一位比迪伦有着更多爱好视野的艺术家,她知道生活无论到了哪个关口,都得艺术地活下去。她并非是摇滚乐野史里那些兴高采烈和明星们上床、哭哭啼啼下床的一夜之果儿,和迪伦分手后,她继续轻装上路,尽情拥抱着她所信任的那场生活。       “真相隐藏在真实的情感、对事件的观察里。”       1963年11月22日,肯尼迪总统遇刺时,苏西刚过20岁生日,她亲眼见证迪伦如何写下了那首划时代的《他们改变的那个时代》。正当迪伦在美国摇滚乐与社会运动中达到双赢并化作一颗巨星时,他们在那个时代一起温暖过的爱情也改变了。17岁,苏西和迪伦同居;19岁,苏西为迪伦堕胎,但迪伦继续从容不迫地灌溉着那片女粉丝开垦出的秘密后院。1964年春天,当迪伦和民谣皇后琼•贝茨(当时她比迪伦知名度更高)秘密交往、同居了几个月后,苏西毅然彻底地离开迪伦。1964年夏天,她还和一群酷爱冒险的美国大学生一起挑战了一次美国国务院的某项禁令,接受古巴大学生联合会的邀请,去古巴旅游,哪怕付出吊销护照的代价。同年8月,鲍勃•迪伦发表了一张名为《鲍勃•迪伦的另一面》的专辑。那么鲍勃•迪伦生命的另一面是什么样的呢?       “我相信他是天才,也相信他是个杰出的词曲作者。但我并不觉得他是一个体面的人。”1964年,苏西在她的一篇日记里这样写道。对于一对共同经历1960年代的革命情侣来说,迪伦的确在这个世界上做出了成就。而作为一个渴望真挚爱情的女人,苏西也耳闻目睹了男主角不那么体面的一面。在《放任自流的时光》中,我们吃惊地发现,苏西与迪伦的爱情故事其实仅仅发生在1961年7月到1964年3月的短短两年半间(这其中的1962年他们还曾分开8个月),而这对于一个时代的拐弯来说,却充满了悬念和生机。苏西在书中回忆到,从一开始,她的母亲和姐姐就坚决地反对她和迪伦在一起。她们凭直觉认定迪伦是一个非常善于把所有人变成一种资源供其使用的人,她们担忧苏西也会成为他使用过的一个工具。令我们对苏西这位女性深深肃然起敬的是,她一直活在她艺术性的世界里,没有更多的精力去料理那些世俗的琐碎,她也不 想 一 辈 子 活 在 怨 恨 和 沮 丧里。所以她自始至终没有指责或攻击过迪伦。      “我选择了听之任之,放任自流。”       在《放任》一书里,苏西生动记录了迪伦如何从一个无名小子奋斗为了一个成功人士的过程,贯穿在1960年代形形色色的事件与人物中。她是一个线条明快、用色准确的杰出画家,画出了那个至今仍让人激动的时代的剪影。迪伦无疑是20世纪最成功的音乐人,在他的奋斗中,无数的名人、同行、民间艺人和无名小卒帮助过他,这其中,包括格瑟里、布莱希特、兰波、迪伦的托洛斯基主义者导师戴夫•范•朗克、卢马克斯父子、伊兹•杨、约翰•哈蒙德、阿尔伯特•格罗斯曼,琼•贝茨、艾伦•金斯堡……当然,苏西是最低调也最关键的一个。她曾经深情地隐于迪伦的身后,督促他不停地向前。“他能筛选出自己真正需要的东西,并努力地把他们化为己有。最后,当他吸收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后,就会继续前行、越走越远,把他们抛在了身后。”       “我给了她我的心,可她想要的是我的灵魂。”这是迪伦在《放任自流的迪伦》专辑中《别想太多,一切都好》的歌词,它定格的是1962年下半年迪伦对远在意大利的苏西的思念。不过苏西说她最爱的迪伦歌曲之一是《你想要的是什么?》。半世纪过后,对我们来说,这首歌是不是他们在一起时迪伦写的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怎样通过一首歌来了解我们自己。通过和鲍勃•迪伦两年左右在一起的生活与创作,苏西了解了自己,她相信迪伦在半世纪的音乐里也藉此了解了自己。放任自流,说时简单,做时难。一个人该怎样放下自己,从一场场漩涡中抽离而出,让内心归复到起点?苏西•罗托洛这位独立的女性,面对她深爱过的一个男子,至少做到了以下这些:她没有成为他吉他上的一根琴弦,她没有活在他的光环之下,她没有让自己成为他的保姆,她不曾“走在他身后,捡起他扔在地上的糖果纸”。因为她清楚地知道,每个人都需要独立地成长,每个人都该穷尽一生去寻找自己的人生方向。       “作为其中一员,我深感自豪。我想,当年我义无反顾从皇后区登上的,是一列开往春天的地铁。”   文/ 邱大立

大地上的异乡客

鲍勃魅力超群。他是烽火,是灯塔,为人们指引着前进的方向;同事,他也是一个无底黑洞,需要坚定不渝的支持,帮助和保护,而我并不能够源源不断地给他提供这些——我自己也需要这些东西。我爱他,但我不能为了他的音乐世界而完全牺牲我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个城市,都有感觉自己正生活在别处的人们。与其说格林威治村是一个实际的地点,不如说它是一个概念,一个存在于人们心中的符号,一次对“大地上的异乡客”的召唤。甚至可以说,这个地方还在不在已经无所谓。重要的是:有价值的思想、伟大的创意注定能够找到土壤,然后生根发芽、茁壮成长;而只要有创造的精神,就永远能够找到方向。

迪伦,或许是苏西内心无法言说的悲伤。

实话说,很少读纪实性的文学作品。但是因为专业因素,对近代音乐的历史还是了解的。并且由于身边很多的学长前辈在美国近代流行音乐领域的学术建树,我也耳濡目染了很多,了解了很多知识。而自身过往的一些经历,也让我对美国,尤其是纽约关注有加。令我对这本书读来有一种亲切的听人讲故事的感觉。当然,这也要归功于苏西的文字功力。苏西的这本书,读来更像散文,并没有太强的逻辑体系,只是对故事和人生娓娓道来,温婉而平实,却更容易深入人的内心。他对于鲍勃·迪伦的感情,对于美国政治氛围的深切感触复杂而坚定地纠缠在一起。对于女性社会地位的忧虑和不屈,对自我个性的坚持,民权运动,抗议恶法,都被她用细腻和感人的文字表达出来。让这本书成为一本包含了音乐、美术、戏剧、社会、斗争和爱的神奇著作。因此,文字所涉及的,也并不仅仅如副标题所说是60年代的格林威治村,还放大到了整个纽约的艺术、文化和社会环境。而对于政治,更是牵扯到了遥远的社会主义国家古巴,这与苏西的红色家庭背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与很多历史小说一样,在复杂与更迭的时代背景下,普通人的故事似乎更容易被放大到一个历史浪潮的顶端。然而,这本文字里的事实却并不是杜撰出来的,而是实实在在的发生在20世纪60年代的纽约。英雄推动历史的命题似乎又一次被鲍勃·迪伦的经历佐证。然而,时间的车轮却不会承载英雄一路向前。在社会动荡逐渐平静下来的时代变迁大潮里,民谣音乐尤其是抗议音乐终于渐渐淡出人们的生活,取而代之的是描写另一类反叛与不满的摇滚。迪伦,也终于不再站在听众宠儿的最前沿。但是,在苏西的笔下,在这位鲍勃第一位认真爱上的女士眼中,鲍勃迪伦,从未背叛过自己,只是不断地前进,就像那个时代所有最后成功的艺术家一样,不顾媒体和大众审美的批判,坚持构建出了自己完整的艺术帝国。而在迪伦的艺术大厦里,苏西成为了最坚实的基础,成为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这一切,并不是因为苏西迷失自我式的付出与牺牲,而正是完全由于苏西在对自我与个人艺术思想独立性的坚持下才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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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想了解美国60年代与鲍勃·迪伦的话,可以一读

如果想了解美国60年代与鲍勃·迪伦的话,可以一读。可惜我看的电子版不全,只有100页左右,而且出版社将原版翻译删的乱七八糟了。我在想大陆的乐坛是否应该每个歌手都先去听听bob的歌,思考下什么是好东西,再来作曲,免的消费式的爱情快餐歌满大街都是,令人讨厌。

“我和鲍勃在一起,这并不意味着我就要走在他身后,捡起他扔在地上的糖纸”

起初,想读这本书只是因为想要了解鲍勃·迪伦。我不是鲍勃·迪伦的死粉,没听全他所有的专辑,没看完他的自传,仅仅是想从一个同他一个时代的,他身边亲密的人的角度去了解他。然而结果却与我的初衷有些许的出入,但这并没有让我失望反而成了意外收获。书中的内容简介有句话说的很贴切:“总的来说,这本书试图还原的是苏西·罗托洛和迪伦一起走过的美国一九六零年代。”是那个年代,而不仅仅是鲍勃·迪伦。在我眼中,苏西·罗特洛是个有独特想法的女性。她对自己,对艺术,对政治的看法,使她的身上仿佛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吸引着迪伦,吸引着别人,也吸引着我。她俨然已成为了我心中的女神!对于自己,她知道什么时候改做出选择。在和迪伦热恋的时候她知道她应该去意大利圆大学梦,虽然分离让他们彼此都忍受着相思之苦;在后来与迪伦爱情“变质”时她知道当断即断,这样对大家都好,虽然他们曾经是那么的相爱。她知道无论迪伦再成功再受人关注也好,她自己还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她有自己的尊严和骄傲,有自己的路要走。“我讨厌被人称作鲍勃的马子,我不想成为他吉他上的一根琴弦。我和鲍勃在一起,这并不意味着我就要走在他的背后,捡起他扔在地上的糖纸。”对于艺术,她所接触的戏剧,美术,音乐,诗歌都是多元化的。令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她讲关于音乐流派的一句话:“一位音乐家可以评判某个音乐作品的好坏,但没有资格界定某个音乐流派的优劣。”她一直强调,在与迪伦欣赏民谣音乐的同时,他们也从未中断过对其他音乐形式的吸收。对于政治,“她的一些政治观点深深地影响了迪伦。”我想正是这些独特的政治观点的融入才是迪伦音乐受人关注和欢迎的本质。文中,罗特洛谈到的政治观点很多,其中有句话印象最深:“一个民主国家并不需要被革命”。在谈到迪伦成了左翼的希望之后却离开了他们时,她说:“一个真正的艺术家是不会为了某一种主义服务的。”【这些政治上的观点让我想到了中国,为避免河蟹,以下省略N字,自行发散思维】我觉得说着说着似乎说的太大了,一篇书评而已= =。最后还是想强调一下最触动自己的地方——苏西的自立。这也是为什么读完书后我喜欢上她的原因。正如精神分析老师说过的:你看到的正是你缺少的,向往的。我琢磨着就是因为我自己不够独立,并又向往着独立,所以在读完这本书后,感触最深的就是这一点了。————————以下是查找的资料——————————苦逼理科僧表示历史知识要补一补【笔记】对于我个人而言,书中的关键词有:红尿布婴儿、格林威治村、托洛茨基主义、白色恐怖、麦卡锡主义格林威治村:美国反主流文化的大本营,自上个世纪末起艺术家、激进分子、反叛者称为家的地方。他们来自美国各地.背弃了小城镇和邦区的宁静传统生活方式,寻求一种他们称之为自由的生活。仿效巴黎左岸拉丁区,这里是美国各种激进思想和文艺潮流的发生地。亨利·詹姆斯.艾伦·波.尤金·奥尼尔……都在这里写下他们的名著;摇滚民歌手鲍伯迪伦在这里唱出60年代的反叛之声:“像一块滚石”;先后演《教父》的影坛实力派明星罗伯特·德尼罗和艾尔·帕西诺也都是在这里的小剧场卧薪尝田,初试啼声。在社会思想上,格林威治村也无时不反映着美国社会的发展变革。从上个世纪的妇女争取选举权,到本世纪60年代的反战,70年代的性解放运动,妇女解放运动,同性恋争取权益运动,格林威治村都是波涛汹涌。托洛茨基主义:在马克思主义系谱上,其属于左翼。其不同于斯大林派对列宁主义的篡改。本质上,仍坚持阶级斗争理念,坚持工人阶级民主与无产阶级专政这两个实现社会主义的理论。支持苏联的民主权利,倡导工人民主,反对与帝国主义势力进行政治交易,反对秘密外交,拥护世界革命。【百度】麦卡锡主义:是在1950年代初,由美国参议员约瑟夫·麦卡锡煽起的美国全国性反共“十字军运动”。他任职参议员期间,大肆渲染共产党侵入政府和舆论界,促使成立“非美调查委员会”(House Committee on Un-American Activities),在文艺界和政府部门煽动人们互相揭发,许多著名人士受到迫害和怀疑。当今美国主流观点则认为:麦卡锡主义不仅迫害和逼走优秀人士,同时更严重的影响了美国的民主自由形象。由于对媒体机构尤为严重,麦卡锡主义也长期被苏联等共产主义国家作为反击美国对苏宣传的事实。麦卡锡主义盛行之时期是美国历史上政治最黑暗的时期,“麦卡锡主义”本身及麦卡锡本人在当今美国也成为“政治迫害”的代名词及代表人物。【维基】白色恐怖:一词起源于法国大革命时期,在现代则于俄国共产革命时期的共产党广为宣传使用。在沙俄时代,白色是皇室的代表颜色,沙皇常被冠以“白色沙皇”之称,白色并无任何贬抑色彩。在1917年后的俄国内战中,反共的俄国“白军”与布尔什维克的“红军”相对,遂使用“白色恐怖”一词来形容白军的残暴。后来,芬兰、美国等国反对共产党势力扩张的行为有一部份被称为“白色恐怖”。历史学者认为在世界各国发生的白色恐怖是在20世纪中期(1950年代和1960年代)美苏冷战的局势下,反共国家出现的恐空过度行为。【维基】

她要灵魂

《The Freewheelin' Bob Dylan》的专辑封面,或许是音乐史上最能代表爱情的照片之一:雪后初晴的日子里,空气中似乎仍氤氲着微冷的气息,一对二十岁上下的年轻恋人,相互依偎着漫步在纽约街头。这张封套上的Dylan眼神温暖,没有《Highway 61 Revisited》的放浪不羁,没有《The Times They Are A-Changin' 》的高傲不屑,更没有《Bringing It All Back Home》缭绕烟雾中颓废精致的玩世不恭,彼时与Suze Rotolo一起放任自流的Bob Dylan,向召告世界这是最美好、最昂扬的二十岁,如同《士兵之歌》般至真至纯。然而,这张看似柔软的《The Freewheelin' Bob Dylan》,却是Dylan生涯中甚为尖锐,也是与政治牵扯最深的作品,收录了诸如《Blowin' In The Wind》这样经久传唱的反战名曲。对Dylan的创作起到深刻影响的Muse,不用说自是Dylan怀中的Suze Rotolo。Suze出生于纽约,她的父母都是社会运动的积极分子,是麦卡锡主义盛行的年代中与主流格格不入的左翼人士,终其一生都在为工人权益摇旗呐喊。在父母的影响下,Suze热爱文学与艺术,更具备着广泛的视野和极强的行动力,身边也环绕着秉持相同价值观的朋友。由于父母的独特身份,Suze自幼便生活在颠沛流离之中,波折重重的成长赋予了她同龄人所不具备的坚强与成熟。与Suze初识的时候,Dylan仍是来自明尼苏达的无名民歌手,面对纽约这个陌生的大都市手足无措,无论思想还是行为,都尚未褪去小镇少年的腼腆与青涩。Suze给了他一个温馨的归宿,并将兰波、布莱希特等熠熠生辉的名字带入了他的生命。自然,在Suze的影响下,Dylan也逐渐对政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相信音乐可以传递力量,乃至成为改变世界的武器。可以说,如果没有这个激情燃烧的热血民谣青年,便不会有日后那个深沉自省的晦涩摇滚诗人。在自传《放任自流的时光》中,Suze细致地描绘了六十年代纽约格林威治村的生动图景,以及此起彼伏的民权运动。她的故事里不乏生动的人和活泼的事,戴夫-范-朗克等如雷贯耳的名字也悉数登场。除却这些大名鼎鼎的人物,书中出现更多的是热情澎湃的理想主义者,为了音乐与社会的进步,甘于在清贫的生活中燃烧自我。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是个一切都在飞速变革中的年代,西方世界真正迎来了大战后与局部动荡并存的繁荣与稳定,反核战、反越战、种族平等、性解放和女权运动等等风起云涌,似乎人人都可成为改变世界的关键角色。那是最好的年代,也是最坏的年代,无论后人怎样定夺,都无法否认那是最生气勃勃的年代,因此,它才拥有了最动人的音乐,在几十年后的今天,仍然被人传唱,令人向往。这样看来,为什么我们这个年代只有僵化的作品,原因也不言而喻了。作为时代的亲历者,Suze的叙述真诚、朴实,将洪流中的人们还原平凡,毫无职业传记作家的神化并讥讽的矫揉造作,我们很容易便可感受到纸面背后不仅有一位勇敢大方的可爱姑娘,更有一位富有智慧的老妇人。即便是对Dylan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格阴暗面这种似乎有些肮脏的情节,由于覆盖了时光的灰烬,在Suze客观而淡然的口吻下,也得到了比较妥善的处理。像世上多数恋人一样,他们经历过无比甜蜜的时光,然而当一方为名利光环所包裹,曾经看似牢不可破的海誓山盟便不可避免地走向地动山摇。《The Freewheelin' Bob Dylan》中有一曲经典:《Don’t think twice, it’s alright》。它发表于1963年,是Suze在意大利学习期间Dylan用以表达思念的作品,堪称时代的情歌。Dylan笑称写这首歌是为了自我安慰,尤其是“当你对自己说,‘别再想了,没问题的’”时;而其中最著名的歌词“I gave her my heart, but she wanted my soul.”,却一语成谶。Suze一手促成了Dylan从男孩到男人的转变,但随着Dylan的灵魂日益丰满、乃至逐渐浩瀚,最终她连他的心都不再拥有。Dylan飞向了更高的目标,与著名女歌手Joan Baez的结合令他具备了更广泛的听众群,Suze却在落寞中与Dylan渐行渐远。在Suze家人的极力反对下,他们最终以不愉快的方式和平分手,Dylan甚至写了一首歌《Ballad In Plain D》来辱骂她的妈妈和姐姐。Dylan在书中并没有占据全部篇幅,他只是她生命中业已翻过的一页,但他依旧是非常重要的一页。不过Dylan在自己的自传中只是对Suze提了寥寥几笔,更多的篇幅放在了抒发个人想法上。然而由于Dylan的盛名,她的人生已然与他牢牢绑定,被挂上了“Bob Dylan前女友”的标签。要知道身为传奇大明星的Dylan曾有无数前女友,这个浩荡的队伍中不乏才华横溢的诗人和艺术家;从这个意义上讲,Suze是不幸的,她为女权主义不停奔走,可这毕竟是个男权的社会,她逃不过被世人看作Dylan附属品的命运。她的自传必须冠上《我与鲍勃-迪伦》的副标题,乃至被归类到Dylan传记的分类中,这确实是无可奈何的。但只要仔细读过这本书,便可知道曾有这样一个姑娘,她精彩、勇敢地活过,经受过很多痛苦而毫不畏缩,为自己以及更多人的权益努力抗争着。她跳起来对抗生活中的种种不平等而不是坐以待毙,她曾突破重重防线在最敏感的时期前往古巴吹响左翼学生运动的最强号角,即便理想破灭也仍然对世界充满热情,借助文学与艺术升华了自己的生命。她的经历,或许对我们这个唯利是图、奢华浮躁的年代也有一定的启发意义,鼓励着心仍未死的人们即便背负着生存的枷锁,戴着镣铐跳舞,也要拥有一颗飞扬的心脏。纪录片《Metal: A Headbanger's Journey》中,有一段昔日果王Pamela Des Barres的访谈。片中的Pamela,艳抹浓妆无法遮挡年轻时纵欲过度所带来的老态龙钟,当被导演问及:“如果你有女儿,你是否仍会带她进入到骨肉皮的世界中?”时,她一派耽于回忆与幻想的模样,以强硬的口吻回答:“当然会,因为我玩!到!了!”大概Pamela这类女歌迷,代表着大众对男性音乐人身边的女性的看法。抱有这种想法的读者,绝对有必要读一读这本散发着正能量的《放任自流的时光》,那里有一个放任自流的心灵世界,一个乐观坚强的真正Muse,一个时代的女儿,一个六十年代的年轻人。原载于《东方壹周》,柴斯卡,找写手工作…

看完《放》和《天》的一点小感想

近期看完陈震的两本书,《放任自流的时光》和《天堂十字路口》,《天》我花了一天就看完了,而《放》,我陆续看了半个月才完成。现在杂乱写些感想:我得说陈震译得都很好,我很喜欢他对《天》作的序,看得出他热爱音乐,“热爱”与“喜欢”是有差别,那是血液、潜意识、神经末梢。我想我们不应该从窥视歌星隐私角度来看这两本书,虽然这对歌迷来说很好玩,我一般都会边看书,边找出他们唱片来听,听来别有一番味道,这是一种奇妙的经历,这让我反复想起电影“永恒的爱人”中贝多芬对音乐的诠释,音乐是作者心声,如果不了解作者心声,听音乐过程更多的是我们的自我“二次加工”。看这些书,包括我正在看的“列侬回忆”,这些书给我感受很深的是,伟大的音乐都与思想的自由、创作的自由相关,不管是歌星们如何行事荒唐,作为人,他们是自由的,他们遵循自己的所思所想,在原生态的自由中他们创作了伟大的作品,这些作品根本不必冠于道德、高雅,它们只要闪耀着一点点人性就够了。仅从可读性而言,《天》更吸引我,有点一气呵成的感觉。而《放》给我最大的感觉是时间轴有点乱,人物繁多,很难抓住人,老实说,我看着看着有时会走神,而这种感觉不会出现在看《天》的时候。期待关于莫库里的传记。

残缺的回忆

女人一旦狠下心来,那种淡定,往往令男人唏嘘不已。虽然书的封面沿用了两个人的经典照片,虽然书名还是用了那个去g的freewheelin,虽然副标题里也有“我与鲍勃迪伦”,但整本书读下来,其实写的还是苏西自己六十年代的生活。这段生活中有对社会的反叛,对革命的热情,也有对音乐的执迷,对未来的畅想,还有异国求学中的忐忑以及成长中不断遭遇的阵痛。虽然相当长的时间里,她与鲍勃迪伦同居在一起,但为了不做“迪伦吉他上的一根琴弦”,她在字里行间展现的那种淡定,却让人全然找不出所谓的爱情。书中不遗巨细的展现着她为自由而抗争的激情澎湃,也有她对那个时期各种音乐流派发展的娓娓道来,唯独缺少的,却是对那个整天与她生活在一起的小男生百转千回的感情。不过,既然鲍勃迪伦因为自己的放荡不羁而放弃了身边这个坚强独立的女孩,那就再没什么理由要求人家女孩晚年回首往事时,还要假惺惺的感谢你曾经的陪伴了。

放任自流的苏西·罗托洛

读苏西·罗托洛的《放任自流的时光》时,我的唱机里一直播放着琼·贝兹翻唱的迪伦歌曲,其中也包括迪伦为苏西写的著名情歌《Don't think twice ,it's all right》。 苏西和贝兹是鲍勃·迪伦女友中最著名也最传奇的两位,在迪伦被封为“民歌之王”前,贝兹就已经是“民歌皇后”了,在迪伦结束短暂的抗议歌手生涯之后,是贝兹把伍迪·格里斯、皮特·西格的抗议传统传递了下去;而苏西,不仅仅是迪伦伟大的唱片《放任自流的鲍勃·迪伦》封面上和迪伦相互依偎走在寒冷的纽约街头的女孩,她是出色的诗人和艺术家,她还被认为是真正启发了迪伦的政治意识、开启了迪伦创作之门的“缪斯”。 但鲍勃·迪伦这个名字的光芒实在太过夺目,其负载的意义也实在太过沉重。尽管迪伦在其自传《编年史》中写到“我确实从来都只是我自己——一个民谣音乐家”,但在更多时候,人们谈论迪伦却必然提到“美国的良心”、“60年代代言人”、“诺贝尔文学奖候选人”⋯⋯这些标签,作为文化、政治乃至时代符号的“鲍勃·迪伦”不仅掩盖了他的音乐,甚至也掩盖他本人。 在这个符号的巨大引力下,无论迪伦是有心还是无意,他周围的一切也都变成了他的一部分。说起贝茨,最被津津乐道的是她和迪伦在新港音乐节或者滚雷巡演上的合唱;而当苏西出版了自传《放任自流的时光》,最受瞩目的依然还是迪伦——前女友笔下的迪伦。然而,作为独立的女性,苏西是不愿意成为任何人(包括迪伦)的附庸的。在《放任自流的时光》中,苏西写道:“我永远成不了伟人背后的女人,我始终不愿为了成全他而牺牲自己。我并不清楚自己的人生方向,也缺乏使命感和雄心壮志,但对于有些事情我再清楚不过:我清楚我不会成为他吉他上的一根琴弦,我清楚我不愿生活在他的光环之下,我清楚我不会让自己成为他的保姆”。独立意识是60年代青年文化最核心的部分之一,外在的反叛、抗争和自我放逐其实都源于内在的对独立与自由的追求。但在过去,我们几乎把“垮掉的一代”当做了60年代唯一的精神来源。但相对于60年代的波澜壮阔,这种理解显得过于的简单了,其实迪伦早就声称他和垮掉派不是一路人,虽然他曾经深受《在路上》影响,但他说他到纽约不久就对及时行乐的嬉皮士失去了兴趣。而他初到纽约时,对他影响最大的人中便有苏西·罗托洛。《放任自流的时光》为我们理解60年代提供崭新的视角。苏西出生于美国的红色家庭,其父母都是美国共产党党员,无神论的信仰让苏西一家与美国的主流社会格格不入。另外,在苏西成长的50年代,冷战的阴影导致了极端保守的麦卡锡主义的盛行,言论和思想的边界受到了空前的压缩,整个社会的气氛变得压抑而沉闷,这也无可避免地加剧了苏西家这样的左翼家庭的生存困境,不仅FBI频繁造反,普通市民也因为心理上的恐惧尽一切可能避开他们。主流社会的孤立与敌视给苏西家的生活带来了巨大的困难,却也给了苏西更客观、更敏锐的观察视角。她从未陷入战争阴影带来的集体无意识,反而很早就有了独立思考的能力,在书中,她回忆到“自打小时候起,共产主义、社会主义和美式资本主义等意识形态就在我的脑海中激烈地碰撞,我也从未停止过对它们进行独立思考”。不止政治,由于父母钟爱艺术,苏西从小便浸淫在诗歌、音乐、绘画当中,曾经极大地影响了迪伦歌词创作的诗人兰波和布莱希特便是由苏西介绍给迪伦的。虽然受家庭影响,苏西很早就投身社会运动,她17岁便已经成为民权组织“争取种族平等大会”(CORE)和反核战组织“原子能法稳健政策委员会”(SANE)的正式成员,但她始终觉得她自己的真正身份是艺术家,只有在艺术里面,她才能找到精神的寄托。观察苏西的少女时代,可以发现,60年代最重要的一些特征,如左翼理想、革命激情、自由思想和艺术气质等早在50年代便已经成为苏西身体的一部分,如果说“垮掉的一代”和嬉皮士是60年代“出世”的精神来源,那么苏西和其他的左翼青年无疑在思想与行动上为60年代的“入世”做了铺垫。没有决然割裂的两个时代,60年代的反抗与绽放也许正是50年代的极端压抑产生的结果之一。《放任自流的时光》也为我们理解鲍勃·迪伦提供了新的视角。但窥私狂们恐怕要失望了,苏西并没有往书里放进过多的猛料,她讲述的迪伦故事都是迪伦迷们耳熟能详的,她不是挖祖坟刨隐私的小报记者,她是善于节制的艺术家。事实上,这本书最大的价值并不是“料”,而是苏西独特的视角——观察美国50、60年代的“红尿布婴儿”视角,观察格林尼治村的女性视角和观察迪伦的爱人视角。任何事物都是多面相的,单一角度的叙述不仅不足以说明真相,甚至还经常损害真相,而苏西恰恰写出了“鲍勃·迪伦的另一面”。苏西记录了一个说谎成性的迪伦,却又为他开脱——迪伦靠谎言来保护自己。苏西发现了隐藏在善变外表下内心强大又极度自我的迪伦。迪伦善于学习,也善于抛弃。活跃在格林尼治村的民谣歌手戴夫•范•朗克、杰克•艾略特、欧蒂塔、麦克·西格等等都是迪伦学习的对象,他甚至不放过混迹在下等酒吧的无名歌手。但当迪伦成了大众眼中的“时代代言人”,他却在一片质疑声中果断的远离了政治,他的音乐也迅速地偏离传统民谣的轨道。迪伦从来没有生活在外界的期望中,谎言与多变是他和世界相处的方式,他永远都只是迪伦自己。这也让迪伦与苏西的分手变得容易理解,迪伦在歌中写到“我给了她我的心,可她想要的却是我的灵魂”,苏西则坚决地说她不愿成为迪伦吉他上的琴弦,他们可以相爱,却无法被对方所拥有。分手事件的尾声是,苏西在搬离她和迪伦一起生活的西四街之后便发现自己已经怀孕,她并没有告知迪伦,而是秘密地打掉了这个孩子。在当时的美国,堕胎还是严重的违法行为,苏西冒着巨大的风险也要斩断她与迪伦的联系,迪伦追求绝对的独立与自由,苏西亦是。在这部散文体回忆录的最后部分,苏西还记述了她和其他左翼青年的古巴之行。当她冲破FBI的重重阻挠,历经艰辛到达古巴,参观了心中的革命圣地,见到了偶像卡斯特罗、切·格瓦拉之后,她却开始重新思考这个世界。“红色理想的幻灭”这个说法其实并不准确,她超越了那些“夸夸其谈却从未过过无产阶级生活”的所谓革命者,她发现“在自由的世界,不需要革命”,她让革命回归了内心,也回归了人性。告别迪伦、告别格林尼治、告别革命,苏西·罗托洛在1965年就提前结束了她的60年代,此后她把所有的心力投入艺术,放任自流、无拘无束,直到2011年去世。而离开苏西的迪伦,也终于彻底地激怒了死忠的民谣迷,他插上电,用《重返61号高速公路》、《无数的金发女郎》等唱片奏出了60年代的最强音,之后的30多年,他一次又一次的避开了公众为他设置的陷阱,到今天,他依然在路上。(本文已刊于《法治周末》)

“在失重的时代加速前行”

应该和大多数读者一样,是因为喜欢鲍勃•迪伦而买了这本书;让迪伦一夜成名的第二张个人专辑的封面也即这本书的封面,成为了一个时代的文化符号,一个缩影。也正是依偎在迪伦怀中的苏西,影响了迪伦的创作,把他带入政治领域;当然还有他们刻骨的爱情。但这我们谈论着本书时,不该只谈论他们的爱情!先说长久以来固有的"偏见",即人们总说:政治、经济、文化。注意! 最后才排到文化。也就是说人们潜意识里已把政治排在了第一,他是经济和文化的主宰者。事实上很多时候也的确如此,政治操控着一切!然而在经济危机和文化繁荣衰落中,总有些斗士勇于向前,冲破政治的锁链,推动人类社会前行。60年代美国的民权运动就是很好的证明,而迪伦的传说我也不必再多赘述,他的每一首关于政治的歌曲都是那么的尖锐,而又不乏诗人的韵律和智者的幽默;虽然他之后想脱离那个“时代符号”的阴影,他已经带领着美国民众呼唤出了内心在那个时代的呐喊。其实迪伦开始对政治几乎没有认识,正是苏西自己的政治意识拓展了迪伦,并把布莱克、布莱希特和兰波带入了迪伦的世界。而苏西在和鲍勃•迪伦分手后,任然还践行着自己的政治思想,更是带领一群美国学生,反抗美国当时禁止古巴旅游的禁令,装转英国、法国、捷克最后到达古巴。古巴领导人卡斯特罗兄弟及切•格瓦拉亲自接见这群美国学生。虽然这群学生一直被美国FBI缠绕着,他们依然为理想和抱负实践着。虽然最后苏西也决定远离“新左派”,但她在那个失重的时代,是一个隐性和显性并存的加速器!1971年,美国宪法将选举权的公民年龄从21岁降到18岁就是很好的证明。正如张铁志在《声音与愤怒》中一书说到:“60年代是音乐、青年文化与社会反抗的有机结合的时代,是摇滚乐的永恒迷思与永不熄灭的思想根源。”(《声音与愤怒》29页,第8小节)“社会变迁的关键之一就在于参与者个人认同的转变。”(《声音与愤怒》27页,第5小节) 个人认同感必须不能全部被集体认同感同化,因为世界需要多元化,每个个体应该发掘自己的特殊性,再在集体中认识自己;社会发展也亦是如此。“政治本来就是追求权力,而任何进入政治的人都希望把他们的世界强加在我们身上。”(《声音与愤怒》133页,第III.节)长期关心社会议题歌手斯汀说:“我们不能因为我们不接受民主产生的结果而停止民主,而是必须通过参与、对话和理性的力量来解决问题。”“是的,你如果不去参与选择,就会失去那些与你生活密切相关的决策机会!”(《声音与愤怒》156页,第IV.节)然而“政治”这个概念太大,站在那个失重的时代的风口浪尖,迪伦并没有真正迷失自己,而是不断追随自己的内心。“但迪伦始终并不把自己视作为抗议歌手,而坚持歌曲只是他个人内心的自我独白。正是这可贵的真实性原则,接通了个人生命与时代命运的隐秘脉络。”(《民谣流域》李皖著,96页,第3段)“事实上,迪伦从来就不甘被囿在那个老传统里。他的野心太大,完全没有可以追寻的典范,只能单枪匹马、奋力辟出一条险路。”(《地下乡愁蓝调》马世芳著,159页末)也如苏西在此书中写到:“一个真正的艺术家是不会为了某一种主义服务的。”“离开了主义的纷扰,他才会得到创作的自由。鲍勃就是这样的人,他要做的是追寻自己的音乐之光,而不是接受他人传递过来的火炬。”(此书202页第2段)迪伦一直努力保持自我的原真性,而苏西也慢慢意识到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不想成为他吉他上的一根琴弦。我和鲍勃在一起,这并不意味着我就要走到他的身后,捡起他扔在地上的糖果纸。”(此书194页第3段)每个人都在追寻着自己生活的意义,也许是迪伦光环太大,还有迪伦与琼•贝兹的秘密恋情,以及迪伦过强的控制欲,苏西还是选择离开迪伦,并把他们的孩子打掉。 这样一段60年代的经典爱情就这样结束了!偶然想到萨特和波伏娃的爱情,与迪伦和苏西放在一起,不禁感叹。但这又又什么可比性呢?如果当初迪伦求婚成功,苏西嫁给了迪伦,也不一定就能走到今天。爱情始终是爱情,不能完全存在与两个人,更难具体到现实的生活。小爱情,却促就了大时代!在那个失重的时代,他们分别寻找内心最真诚的渴望,并坚定地向前行。他们为那个时代注入了不可磨灭的东西。怀旧并没有什么不好,但苏西说:“人们总是会向前看,所以怀旧也许很廉价,不过它终究是奢侈的。”总的来说,她这本书是为了向他们这代人的青春致敬!书的结尾说到:“今天,‘国家能给我什么,别人能为我做什么’是人们最常提出的问题。”如今这个时代不也是这样? 也许人们应该多问问:“怎样去帮助别人,怎样让别人的生活过得更美好,怎样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丽?”这是我们值得思考的!时代一直在变,如今仍是一个失重的时代! 而我们必须义无反顾的加速前行!版权所有,未经允许,不得转载!

放任自流的时光

关于bob dylan,关于这本苏茜的书脑海里最初的画面就是那张the freewheelin' bob dylan专辑的封面,寒冷的冬日里一对年轻的情侣互相依偎着走在狭窄的街道上,整个画面瞬间涌出的暖意,让人感到无限的温馨。整本书以作者苏茜与bob的相识、相知、相恋、分离为主线,描述了美国六十年代所经历的政治、艺术、民摇复兴等运动,以及在这些运动中的许多亲历者们的生活及思想走向。在六十年代初,有着意大利血统的女孩苏茜,怀着自己对政治、音乐、诗歌、歌剧等事物的渴求,只身来到美国曾经辉煌的艺术家聚集区纽约格林威治村,去餐馆打工、酒吧看民摇演出、剧场做舞台布景等,结识着那里形色各异的人群,包括苏茜的恋人bob。在苏茜与bob相处的日子里,给予了尚未成员的bob政治、诗歌、歌剧等方面的文化指引,使得日后bob的音乐有着更加丰富的、也可以说转折性的改变。那些放任自流的时光,格迪斯民歌城的口琴伴奏、西四街的狭小公寓、音乐才华的锋芒显露、大洋彼岸的思念之苦、时代代言人的桂冠、无法修补的裂痕......苏茜与bob之间的感情毋庸置疑,他们都为对方付出了自己的真爱,让他们走到一起的是音乐,而让他们最终分开的还是音乐。bob从家乡来到纽约、从昏暗的演出酒吧到辉煌的音乐厅、从对苏茜感情上的背离到最后分手,都一直抱着对自己音乐的追求勇往直前,从不停留。而苏茜,在那个男权主义充斥的年代却始终坚持着自己应有的权利,在物质和精神上保持着独立,执着于自己热爱的事物,不愿依附在成名的bob的庇护下失去自我。他们爱着彼此,却都不愿放弃自己向往的生活。曲终人散,又过了数十年,很多人已经消失不见,很多人还在自己的道路上继续前行。听着bob早期的专辑里那些关于他们俩个人的,关于那个年代的歌曲,仿佛一切刚刚发生过,近在眼前。我依旧可以看到他们俩在冬日的早晨,匆忙收拾好房间,穿上不多的衣服,怀揣着喜悦走上街头,为bob即将发行的新专辑拍摄封面。他们没有想到,这一刻的时光,将成为永恒。

放任自流的时光

文/ 王小峰没想到苏西罗托洛的《放任自流的时光》这么快在国内出版了。这本书的英文名叫“A Freewheelin' Time: A Memoir of Greenwich Village in the Sixties”,翻译成中文就叫“放任自流的时光:关于60年代格林尼治村的记忆碎片”。事实上,这本书的确是一个记忆碎片式的写作,至少作者在年轻的时候没想过会出这本书,晚年的时候靠着记忆回忆出来的。   可能这边的观众不太了解苏西罗托洛,我简单介绍一下,他是鲍勃迪伦到了纽约格林尼治村混日子的时候谈的女朋友。可能那边的观众不太了解鲍勃迪伦,我简单介绍一下,鲍勃迪伦是美国60年代民谣歌手。可能前面的观众不太了解60年代,我简单介绍一下,60年代就是距今有五十多年的一个年代,那时候还没有你,甚至没有你妈。可能后面的观众不太了解你妈……那你回家问你妈去吧。   我之所以用了好几个“不了解”,主要是针对看我博客的年轻读者,或者看到这里,我相信该过滤掉一些没有意义的读者了您该打开另一个窗口浏览了,后会有期。   得知这本书出了中文版,我还挺高兴的,作为一个60年代的爱好者,作为一个60年代音乐的爱好者,作为一个60年代音乐代表人物鲍勃迪伦的爱好者,我知道,这本书对我意味着什么。可是,当我一页一页看下去的时候,真有点失望了,因为这本书提供的信息对我来说实在没什么新鲜。我想,对于美国读者来说,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关于那个时代、格林尼治村或者鲍勃迪伦的书已经出得多如牛毛,罗托洛干嘛还要加上一块不轻不重的砖块呢?就是因为迪伦一直像个影子一样一直跟随着她,不断出现在书、记录片中,似乎她也被放在神龛上被人供奉,她觉得有些怪异,于是有了这本书?   但是,罗托洛到底想怎样走出迪伦的阴影,或者说她没想过走出这个阴影,总之,好像是在她还没有把这件事想清楚,就写完了这本书,最后发现只是一次怀旧。   出于对60年代、音乐、迪伦的敬仰以及对这位美女的好感,我还是把书看完了。我看这本书的感受是:好像隔着一层沾满雾水的玻璃看一个女人,看不清,但挺美的。   那时候的苏西罗托洛和今天出没于文化艺术活动场合的中国女孩一样,是一个典型的文艺青年。不同的是,她出生在一个共产主义家庭,在麦卡锡时代,这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家庭环境的影响,让这个女孩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出身和在社会上的角色。她热爱各种文学艺术,积极参与各种政治活动,她是女权主义者,主张男女平等……但她一生中最大的悲剧就是遇到了一个无法跟她平等的鲍勃迪伦。   迪伦和罗托洛一见钟情,但不能终情,他们互相爱得很深,甚至,罗托洛对迪伦的创作有很大的影响。你想想,一个从西安来的孩子,在北京遇到一个见识比他大很多的女孩子,有段时间一定会受到不小的影响。但是男人总是这样,当一个女人开启了他的智力之后,这个女人的价值也就没有了。早期迪伦的政治观点有点左翼,但随后他便与政治决裂,因为他更喜欢功名。离开罗托洛也是顺其自然的事情。   我相信,在罗托洛与迪伦相爱的岁月,一定有很多故事,但是她自己也说了,有些东西只能深埋在记忆深处,不能写出来,因为会对迪伦造成伤害。所以,书中叙述的内容多是适可而止。随着罗托洛的离去,这段记忆就永远尘封了。   罗托洛在书中写了很多人和事,那个格林尼治村里的形形色色的人物和稀奇古怪的事,她的确是靠记忆来回忆那些往事,有些已经模糊了,总之多是蜻蜓点水。或者她心存宽容仁爱之心,不忍写得太真实?   一般来说,一个跟名人有些瓜葛的人,出书立说总会遭到人们的质疑,贵国人民现在就学会了用这样的方式去质疑,因为这种判断最简单也最安全当然也最傻。我特意去美国亚马逊网站看了看读者评论,发现美国人民和中国人民已经差不多了,恭喜某些中国人民。   但我不这么想,每个人都有表达的权利,我相信罗托洛在决定写下这本书的时候一定很痛苦,她勇于把自己的态度展现出来,也一定面临非议。但不管怎么说,这本书对于她这一生,够了。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瞬间失去方向,不知道要往哪里走。终究不存在于一九六零年代。无法也没有勇气流浪在音乐和色彩中。安静的时候暗暗怀疑自己的天赋。那么抽象的两个字。它将要指引我去何方。多年来摸索窥探还是没有了解。从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但我狂热地信仰着它,躁动,自大。支撑着零零落落生活的热爱,在我要认真看一看她的时候,她那么无力。蒙着雾的梦想,至今神秘莫测,那么久,找不到,才知道她大概是在断崖对面。她却依旧与我藕断丝连。那么残酷的调情。他们说她正吸干我的血液。大多数时候,我心甘情愿,她残忍又美艳。一直都害怕有那么一个瞬间会让我发现信仰的脆弱。好像女人在一个人的爱情中痴狂。“depending on his own brand of tonic to stay alive, each with his own stable of giants.”愿意用自己年轻的生命去冲撞得头破血流,活在自己的乌托邦,把悲伤和愤怒当做财富,在持续的崩溃和兴奋中留下自以为的惊世大作聊以自慰,用真的假的麻醉品保持生存。 为什么不呢。列举了一百条原因也说服不了。也许它流在血液里,要抛弃它,就要放干鲜血。“那你到底为什么呢?”不知道记忆是否能精确的还原我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歇斯底里的哭喊。每次到了这里倔强沉默都变的不堪一击,眼泪来不及后悔就涌出来。也许只是为了不让自己今后几十年的人生平凡可以预测,只是厌恶平平稳稳简简单单,只是不知天高地厚。第一个斩钉截铁的决定,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的豪言壮语,也许自己都在大喊中听出了其中可笑可悲。冷静下来的时候想,也许是追求了一个错误的年代。毕竟没有格林威治村能收容我,也没有二十年代爵士乐声中的醉生梦死。想象美好未来的过程都如履薄冰。曼哈顿那么昂贵。行人高大又匆忙。一个月前看到朋友写下的一段话,原来地下室也不是那么好住的,每天唯一的乐趣大概就是那些摇滚乐队的免费演出。然后不知该说什么好。想要说些什么鼓励的话却也说不出口,自己知道这些语言苍白无力。不知该为自己暗暗的庆幸还是感到悲哀,幸而我不曾有那么大的勇气仅仅怀揣雄心壮志不计后果的离开去远方?幸而我不至于拖着吉他或揣着颜料和一群稀奇古怪的人一起挤在廉价公寓?幸而我最肆无忌惮的光阴还等着我去虚度。“Why not try it all, if you only remember it once.”简单的歌词和自己逻辑混乱的喃喃自语混着我的“own brand of tonic”,竟也哭着笑着催眠了自己。虽然有的时候也会惊醒。那么多谬论要辛苦维持,如果有一天怎样的无所畏惧都圆不了这个谎,那要怎么收场。

那个年代

诚然如陈震老师所说:“读它之前,我们以为苏西是那个时代代言人的女友,鲍勃的缪斯;读过之后,会发觉苏西才是代表那个时代的,而我们的鲍勃,碰巧做了她的男友。”也许很多人和我一样先前都是冲着我们的神才去拜读这本书的,读过之后才发现更多的是一个女人眼中的一九六零年代,一个她和迪伦一起走过的一九六零年代。由衷的被苏西所述说的那个年代生活方式所吸引,”在那个年代,我们为自己的思想而活,为自己的理想而活,为自己的信仰而活-----那时一九六零年代独有的生活方式。我们活得深刻,我们绝不肤浅。那时,我们真城地相信自己可以改变世界,并且我们真的做到了。“-----<放任自留的时光>P282页。多么想梦回到格林威治村去见证那段历史。想想都让人激动。

那些和放任自流有关的时光

我想给大家讲个这样一个小故事。曾经有这么一对情侣,男孩是摇滚青年,女孩是普普少女。至于这俩人到底谁追的谁,一直都没个结论,只知道最开始是男孩先勾搭的女孩,然后勾搭未果后,女孩喜欢上了男孩。然后,男孩就出了国,俩人在异地的状态下,好上了。虽然俩人相隔一个太平洋,但是有些时候,在女孩的心里,俩人的距离比这上万公里更加遥远。比如说每当男孩在网上分享那些在女孩看来是很小众的音乐的时候,女孩心里总会有点不舒服,因为她不仅听不懂,甚至压根就没听说过。然而,在男孩眼里,他觉得这姑娘没必要和自己一样,像这样同心不同好的过着,其实也蛮好。男孩是个直性子,无论是在现实中,还是在网络里,说话基本都一个样,而且什么都敢说。有些时候,他的言论总给人感觉,“我操,丫不是有女朋友吗?咋还这么二?”当然,他也不在乎。最开始,女孩也不在乎,因为她爱的是那个敢于做自己的男孩,但是时间一久,她的容忍却使得男孩更加肆无忌惮,正所谓蹬着鼻子就上脸。由于男孩喜欢读书,所以女孩有时候也常试图增加点自己的阅读量,以便更好的与男孩沟通。有一次,当女孩发现男孩在豆瓣想读书的栏目中,有《放任自流的时光》一书的时候,就拼命的跑了好几家书店,想把书买了送给男孩作为惊喜。说实话,男孩并不是迪伦的铁粉,因为在他看来,当一个迪伦粉是件很累的事情,要是没有足够的文化积累的话,是听不懂迪伦的。不过,男孩却极为喜欢《is your love in vain?》这首歌,因为这是他为数不多能够听懂的迪伦歌曲之一。在这首歌里,有这样一句歌词,其实很对应他们的这种男女关系。“Do you know my world, do you know my kind?Or must I explain? Will you let me be myself or is your love in vain?”音译就是“你是真懂我还是装着懂我?难道还需要我样样都去解释吗?你到底爱的是我本人,还是爱的只是你的幻觉?”能够喜欢这首歌的人,其实也是足够自私的,他总是想要让别人去理解自己,而自己却很不愿意去理解别人。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讲,女孩在一定程度上被严重的忽视了。不出所料,俩人的最后结果自然是分手了。对于男孩来讲,他失去了也许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愿意理解他的另一半,对于女孩来讲,也许只是一时糊涂,幸好她醒悟的早,不然就太惨了。男孩假期回了国,亲自买了本《放任自流的时光》,并把这本书送给女孩作为分手后的纪念品。也许俩人的故事并不像书中那样轰轰烈烈,但是,在这个年代,我姑且也称其为放任自流的时光。男孩不是女孩的迪伦,女孩也不是女孩的苏西。这只是两个普通人和一本书的情愫而已。当然,我们不会把这称作为爱情的。

Suze Rotolo眼中的Bob Dylan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1961年,在Gerde's Folk City,Suze与Bob第一次见面。如果不是Suze的那场车祸,两人将天各一方。他20岁,她只有17岁。一个是来自偏远小城Duluth到纽约追梦的民谣歌手,一个是在麦卡锡主义阴影下成长起来的“红尿布婴儿”。音乐、艺术和文学成为他们的交集。在60年代的纽约格林威治村,这样的两个年轻人惺惺相惜,共同呵护着属于彼此的那一份纯真。"I gave her my heart but she wanted my soul."—Bob Dylan,<Don't Think Twice,It's All Right.>“我给了她我的心,可她想要的是我的灵魂。”饱受相思之苦的Bob Dylan在这张1963年正式发行的<The Freewheelin'>里通过<Don't Think Twice.It's All Right>向当时远在意大利的Suze表达了自己浓浓的爱意。也正是他们分离的那段时期,Bob写下了大量的传世情歌,其中有很多被收录在<The Freewheelin'>中,譬如<Down The Highway>,<Bob Dylan's Blues>.说起<The Freewheelin'>这张专辑,它的封面被称为那个时代的一个“文化标识”,而当时的Suze和Bob并不知晓这张不经意间的照片竟会有如此大的文化号召力。Suze Rotolo绝对是Bob Dylan的缪斯,也绝对是他唯一的初恋和真爱,而这位被国际媒体无一例外称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缪斯之一”、“迪伦的缪斯兼导师”、“启发迪伦写出了他的一些最伟大情歌的缪斯”的女人,已经在去年2月底因为肺癌而去世了。一时间,全世界都开始了怀念这位对Bob创作起到过非凡作用的女性,出版界也顺势推出了她亲自撰笔的她与Bob在60年代爱情的自传《A Freewheelin' Time——A Memoir of Greenwich Village in the Sixties,Bob and me》,这本书站在媒介舆论和Bob闪耀的聚光灯外,为我们还原了一个有血有肉真实的Bob Dylan.Suze Rotolo是一个艺术家,她懂音乐,懂诗歌,也懂得绘画,前两者是受到父母的影响,后者是自己的爱好。童年时期的Suze并不能拥有和同龄人一样的正常生活,因为父母均是美国的共产党员,她的家里经常受到FBI的光顾,与她家为邻的父母也敕令他们的孩子不能与Suze玩耍,在学校里她更是被同学叫做“怪胎”,好在父母让她沉浸到音乐与文学的世界里,她的父亲有独特的音乐品味,经常在家里播放一些民谣和爵士歌曲,母亲则在她和姐姐卡拉很小的时候,就给她们诵读雪莱和叶赛宁等诗人的诗歌。她并未在美国读过大学,仅在意大利佩鲁贾的一所美术学院有过不到一年的学习经历,后来与Bob分手后,曾到哈佛上过那里的哈佛延伸学院的成人教育课程。Suze是一个紧随自己心灵的人,她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年轻时代除了与Bob在格林威治村度过那段追随民谣音乐的时光外,她还去了意大利学习艺术,后来因为古巴社会主义革命的爆发,还加入到第一批公开到古巴访问的美国人队伍中去,尽管有可能遭受美国政府吊销护照的风险,作为60年代拥有明确左翼政治立场的青年,Suze还是毅然冲破层层阻力前往古巴与当时的革命领导人切·格瓦拉和菲德尔·卡斯特罗见面。不难想像一个从小在左翼思想教育下长大的“红尿布婴儿”,Suze到达古巴后自然激动万分,她在那里看到了一个国家在社会主义制度下的正常运转,一切就像早晨7、8点钟的太阳,古巴充满了勃勃生机,这更让她对在美国的民主运动有了更加强烈的追求。谈及Suze和Bob之间的爱情,从1961年的初次邂逅到1963年8月的分居,他们的恋情整整走过了2年多的旅程。分手的原因是Suze不想因为Bob而放弃自己的生活,她不想成为乐评界所说的“迪伦吉他上的一根琴弦”。在20世纪中期那灰暗的年代,媒体使用的代词都是阳性代词。除了有性别区分的职业以外,大部分的职业名称都以“man”结尾,如"spokesman","newsman","weatherman".那个时代的女性意识还未觉醒,女人总是不能做许多自己想做的事,她们总被想作男人身边的附属,一个女士嫁给一个叫Smith的男士,她之后就不得不被称作"Mrs. Smith".女人可以与她的男友在街上考虑去哪家饭店吃饭,到了餐桌上,吃什么菜却是由男人来决定的。有强烈自我意识的Suze并不想被包围在Bob的耀眼光环下,即使自己对人生的方向也并不明了,但Suze却确定她不想成为Bob背后的女人,她不想去包容Bob在成名后她不得不承担的一切,她不想做Bob的保姆。事实也证明,Bob成名后,和他在一起的女孩越来越多,第一个绯闻女友是“民谣天后”琼·贝兹,后来甚至与当时波普艺术大师的著名“工作室女孩”Edie Sedgwick也有绯闻传出。除此之外,成名后的Bob拥了更多的粉丝,人们对他的狂热涉及到了他与Suze的隐私,更多西装革履的经纪人出现在Bob面前,告诉Bob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而且Bob与他的两个保镖Albert Maher和Geno Foreman一起出现在Suze面前时,她总是感到一种无法言表的黑暗感。一切都变了,Bob已经变了,突如其来犹如一夜间的爆红,再加上狂热的歌迷,这一切都让Bob冲昏了头脑。所有的一切都让在Suze在那个晚上狠心做出了与Bob分手的决定,Bob竭力去挽回局面,可一切已经太迟,Suze明白自己永远都不会适合成名后的Bob.分手后的几个月,Suze极度的悲伤,她离开了曾经与Bob一起居住的“城堡”——西四街,搬进了B公寓,在那里,Suze的悲伤犹如洪水一般倾泻而出,雪上加霜的是,她发现自己怀上了Bob孩子,当时的Suze伤心欲绝,还没有准备好身为人母,于是冒着风险堕掉了孩子。分手后的几年Suze也并没有完全和Bob断绝关系,他们依然会在闲暇的时间和聚会上见面,Bob依然会告诉她,她是他最初的真爱,也会掏心窝肺吐露自己在成名后一切的世事变迁,以及身为一个名人背后的无奈与寂寞,但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早已不再是恋人关系,Suze与Bob永远成为了过去式。时间是治愈心灵的良药。虽然Bob在与Suze分手后,不止一次地打电话给Suze,但Suze早已受够了这种藕断丝连的关系。在一次Bob的电话留言中,Suze有些伤痛却坚决地按下了删除键,她想给一切一个了解。在心灵的伤口愈合一些之后,古巴社会主义革命的风声传到了美国,她先是实现了自己去古巴实地考察访问的梦想,后来又到哈佛进行了一段时间的潜心学习,再后来又重返纽约,在纽约视觉艺术学院(VSA)学习素描,同时接手了一些舞台背景设计的活,还参加了当时几部较为前卫的戏剧演出。由于三年前的那次车祸,保险公司对Suze进行了7000美元的赔偿,拥有了这笔飞来之财,她和好友詹妮特一起踏上了去往欧洲的旅行,后来与早在前往古巴的旅程中就相识的恩佐产生了恋情。1966年的佛罗伦萨发生了大洪水,Suze的外公不幸失去了生命,却留给Suze几百美元的遗产,于是Suze毅然买了前往意大利热那亚的船票,在那里,她与恩佐结婚并生子。从此,Suze永远离开了纽约,离开了Bob Dylan,开始了一段属于自己的全新生活。Suze曾坦言,“Bobby那时有些淘气顽皮,在比他年长的女人看来非常可爱,他对此心知肚明,并尽可能的加以利用。”或许,在Suze的心中,他对Bob的爱永远停留在60年代的格林威治村那个一名不文的民谣歌手上,那时的他们拥有的是一份最为纯真而不加修饰的爱。时光荏苒,唯一不变的仅是对爱情往事的回忆。对于这段如此的真挚恋情,我们无从知晓在几十年后Suze Rotolo和Bob Dylan再回想起那段民谣飘荡的时光会有如何的心情,我想,更多的是一种怀念,同时也会有一丝的哀伤。一切就像随风起舞的枯叶,随风而去,随风消逝。“没有大事发生,一切还保持着原样——谢尔顿在等着他的珍,狗在等着出门,贼在等着老妇人,孩子们在等着上学,条子们在等着揍人,一身虱子的流浪汉在等着施舍者,葛洛夫街在等着贝尔福德街,贝尔福德街在等着被清洁,每个人都在等着天气转凉——而我,在等着你......”—Bob Dylan“当我翻看照片,聆听歌曲时,我会再次看到、听到它们背后的故事。一帧家庭录像中的图像,几行简陋纸张上的潦草笔迹,都会唤醒昔日的场景——在房间里,在大街上——我仿佛又听到了笑声从某处飘来......”—Suze Rotolo故事讲到这里,就该结束了。

《放任自流的时光》——我们曾经相爱

人类从诞生之际,就从未停止过对爱情的思考。爱情是什么?没人能真正说的清楚。就像空气真实存在,却难以名状。一千个人对于爱情能说出一千种感觉,没有一种相同。关于爱情,从古至今从来就不缺乏人为它著书立说。因此有人说 “爱情其实根本不真实存在,而是一群人在书房中炮制出来的”。而事实上是有的人看到了爱情的伟大,有的人看到了爱情的质朴,有的看到了爱情的私自,有的人看到了爱情的温馨。。。。每个人给出爱情不同侧面,而这每一个侧面融合在一起才是爱情真实的模样。苏西娓娓道来一段真实而又不乏激情的爱情故事,在那个性解放,反叛不羁的年纪里,格林威治村无疑是这段爱情上演的最好的舞台,它给演出者提供了一个无疑是最宽松,最自由的发挥空间。随着故事的卷轴慢慢铺开,我渐渐被这图画所吸引,苏西直白不加修饰的描写,让我似乎置身其中,置身那座名为“Gerde's Folk City“的。。。。。。。。

缪斯女神的礼物

“ 这个世界上的有些人和事,原来就和生命中的一些站台一样,是冥冥中注定要交集、要经历,也自有时光的列车将它们连接成线的。”      ――来自 Dylan和Clapton合奏的《Don't Think Twice, It's All Right》版本这本书最震撼人的两部分其一就是关于Suze这个左翼青年女孩,书中文字大量涉及她在年轻时代参加的民权运动,包括风起云涌的黑人民权运动和反核战运动,以及她身上强烈的女权主义思想。整个五六十年是多么激情澎湃的一个年代。当年愤怒的一代与激情澎湃的嬉皮士许多如今早已成为各行精英的优秀中产,温和而优雅,他们应当感激自己年轻时代的激情。今天的美国也早已成为一个自由开放包容的新社会,他们也应当感激那些年的民运带来的彻底洗礼。60年代充满社会反抗精神,也是迄今以来最具嬉皮精神的时代,这种极具变革精神的情绪不仅仅感染了当时的美国,虽然它的确使当时的人们显得有一些不理智,但它也的确推动了时代的进步。而Suze在当时远比年轻的Bob的视野要宽广许多,她将他引上政治之路,这多少带着理想色彩。但是每个成功的男人似乎都在年轻的时候遇上过一个这样富有宽广视野的女孩,为他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此书其二,最浓重的一笔就是Suze和Bob那一段温暖人心也给她带来延绵藕断丝连痛苦的爱情。即便未读此书之前,看到那张来自摄影师精彩捕捉的封面,Bob和Suze相互偎依在一起哆嗦着走在冰冷冬天的格林威治村的路上。几十年后的我们也能从中感受到他们当时相爱的温度。谁看到这张照片还会记得纽约城里那零下的冬天呢,这一切早被他们的爱情融化了。在Suze的笔下,Bob不再是神坛上的神话,他游离并且飘忽不定,也会说谎,对自己的家庭忌讳莫测,他的不忠事实令Suze瞬间大脑空白,痛苦而无力挣扎。但我们也感受到,即便如此 ,他在她眼里总还是充满魅力。又即便她想摆脱他的影子,因为她不想成为Bob 「吉他上的一根琴弦」。在这本书里,Bob变成了一个平凡的男孩。这样的他,令我们感到真实。 看完这本书更像是读完一个故事,像是靠着Suze的视角重温了那个激情澎湃的年代,也遵循她记忆的timeline,重新目睹一次Bob和她的爱情。对于此,她总是点到即止,有许多他们两之间的秘密被她深深地埋藏在记忆深处。Suze是可爱的,她也懂得如何适而可止。即便她描写到富有争议的格林威治村熙熙攘攘的艺术家们,在书中也只是以短短的蜻蜓点水般的文字掠过,有些记忆只属于自己,有些事情不必再过度询问。在文字中,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这个女人是具有包容的宽爱之心的。这本书其实就是一个女人对自己一生最珍贵记忆的怀旧,就生命的丰满程度而言,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非常够了。至少在我看来,她的一生是非常了不起的。这本书,也是来自她送给我们的最好礼物。

一本温馨的书,但却不是因为此书的内容

对不完整信息的推断总是会把人带到沟里,比如我以为此书是关于鲍勃·迪伦的自传,而事实上却是苏西·罗托洛关于17岁到21岁那段激荡青春的回忆录。出于对鲍勃·迪伦的兴趣才看到这本书,这点倒是有点类似书中提到“女人是附属品”这样的观点。但在下绝无此意,反过来,我倒觉得女人比男人更了不起。至于为什么,有机会再说。妹纸突然来袭...咳咳嗯...继续写...在我看来,此书讲述了两件事,一件事是和鲍勃·迪伦有关的事,即和他的爱情;一件和鲍勃·迪伦无关,则是“苏西·罗托洛眼中的一九六零年代”。所以,如果想了解鲍勃·迪伦的生平事迹,在下当然不推荐,因为信息少,而且角度也单一,很难全方位的去了解这位传奇人物;如果想了解在一九六零那个年代到底发生了什么,在下也不推荐,因为此书只是“苏西·罗托洛眼中的一九六零年代”;所以你只能从这本书里了解“苏西·罗托洛眼中的一九六零年代”,而且大部分是有关于民谣的。在鲍勃·迪伦的强大光环下,这本书也有了“揩油”的嫌疑。就像是苏西本人和他的爱情,虽然她在极力表达她独立性,但在鲍勃·迪伦“风光无限”下,却显得十分苍白。在这里要为苏西辩解下,首先她并不是无所作为,而且当时男女并不平等。互动环节:一个人的成就给另一半带来巨大的压力,这种现象是由哪些因素造成的?

放任自流的年少轻狂

苏西 笔下描述的不仅仅是关于民谣、迪伦、嬉皮文化、垮掉一代、格林威治的书,书还原了和迪伦一起走过的美国一九六零年代。真切、感人的爱情,勇敢有梦想的政治女性。。正如她所说的:那些走过的路,遇见的人,在记忆的万花筒里一一浮现,我想是蜻蜓一样,轻盈地点在一个地方或是一个人身上,静止片刻,便起身飞往另一处。一个独立的有思想理想的女性。”我清楚我不会成为他吉他上的一根弦,我清楚我不愿意生活在他的光环之下,我清楚我不会让自己成为他的保姆。“而鲍勃也将关于她的一切写进了歌里。最感人的是“再回首”中,苏西回望那段和迪伦一起的时光,突然觉得在日渐成熟的苏西眼里,我们看到了她对迪伦的理解、在意和心疼。“我和鲍勃彼此深爱,可最终却又彼此伤害。在感情问题上,他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当遇到的问题时,他会选择”顺其自然“,以为它们能自动烟消云散、这种逃避问题,不愿意承担任何责任的做法对人造成的伤害更加严重。我也没让他轻松多少。。。。。”苏西扮演着鲍勃的缪斯女神角色。书中更让人看到美国那一代人他们独有的生活方式,他们为自己的思想而活,为自己的理想而活,为自己的信仰而活,他们活得深刻,绝不肤浅!向那一代的青春致敬!

回来

奇咯门拖拉机就囖杜拉拉不我们就囖摸摸哦了比赛场份数量力而行比囖显卡1886665556还好吧比囖你现在在哪里面的

不喜欢

很不喜欢有人用明星的名字给自己做标签的行为。且不论内容如何,至少形式不喜欢。试想如果作者的男友不是Bob Dylan,而是另外一个不知名的谁,还会有这本书么?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么本书的意义到底是对生活的感悟,还是只是用一个特有的身份去结露一个明星的私生活?

这是我看过最幸福洋溢的女孩

鲍勃•迪伦的歌迷肯定都会记得那张专辑的封面,他和女友依偎着走在那个冰雪覆盖的格林威治村路口。虽然那时的迪伦还是一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在寒冷的冬天冻得直筛,但那女孩挽着他的手臂,一脸的幸福。真的,这是我看过最幸福洋溢的女孩。每次看到这张照片都让我感动不已。她叫苏西•罗托洛(Suze Rotolo),是迪伦当时的女友。她是初到格林威治村的迪伦最大的支持者,也是迪伦开始歌曲创作的源动力;她的姐姐卡拉也曾给予他无私的帮助。作为著名音乐学者艾伦•洛麦克斯私人秘书的卡拉,收藏了大量珍贵的民谣音乐唱片,还没成名的迪伦花了大量的时间在她家聆听音乐汲取养分。没有工作的他也在很长一段时间住过卡拉家里。63年的夏天,迪伦和琼•贝兹(Joan Baez)二人的暧昧关系已传得众所皆知。尽管如此迪伦却仍想维持与苏西的关系。此时在纽约的苏西已经怀上了迪伦的骨肉,她最终还是决定把孩子打掉-在当时堕胎仍属非法,卡拉独自照顾妹妹度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日子。在二人最终分手的那个晚上,迪伦缠在苏西家中不肯离去,他和卡拉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二人几乎扭打在一起。卡拉最后叫了朋友过来才将迪伦赶了出去。我想,迪伦爱的还是那个在他最潦倒的时光,挽着他的手臂,一脸幸福的女孩。和苏西分手后,迪伦就此写下了《Ballad in plain D》,歌中将卡拉形容为“他的寄生虫姐姐",用词相当之刻毒,二十年后的他自己都颇感后悔,“I must have been a real schmuck to write that.” “of all the songs I’ve written, maybe I could have left that alone.” 也许迪伦认为其实苏西是能够理解他的,她懂得他,但她姐姐家长式的专制毁掉了一切。当时他是这么认为的。像块滚石一样迪伦,唯一的一次,表现得这么脆弱,这么儿女情长。与鲍勃•迪伦的纠结和忏悔相比,更令我感慨的是整个的这个故事,冰天雪地里那个一脸幸福笑容的女孩,那个穷小子和那个傻姑娘........多年后,在迪伦的纪录片《没有家的方向》中,马丁•斯科塞斯采访了人已中年的苏西,谈起了那些往事。还是那么单纯、甜蜜的笑容,没有怨言、没有忧郁,也没有曾和民谣教父有过爱情的兴奋,只有让人感觉易于满足的甜蜜微笑,和隐隐约约延续至今的充满爱念的眼神。那眼神里,依然闪烁着那个冬天的幸福。迪伦在自传中描述了他和苏西•罗特洛在纽约的日子:“冬天冷得刺骨,我们在毯子下偎依在一起相互取暖”。他们的感情曲线在迪伦的开拓史里缠绕,直到结束:“最终命运之旗一挥,我们的感情戛然而止。她选择了一条路,而我选择了另一条路。”/感谢原作者

面目全非的时光:二零一零年代的中国,毫无必要的删改与苏西·罗托洛

苏西·罗托洛的回忆录我早就想读了。今年二月她去世的时候,微博上很是喧闹了一阵子。大家都在回味她与鲍勃·迪伦相拥走过琼斯街的那张经典的专辑封面,回想那段放任自流的时光,或许还隐约对那时还尚无消息、但心中暗含着的对迪伦未来可能的中国之行的希冀。我知道苏西写有回忆录,并料想着这书可能会过几年才能译出来,或者干脆就不会有人去译,从而让苏西的名字就此被人们淡忘。可是竟然在年内就能读到《放任自流的时光》的中译本,还是让我比较诧异。书的内容比我想象中的好读,装帧也比我想象中的好看,译者写了很用功的序言和注解,翻译水准也很是上乘。我原先只知道苏西一度是迪伦的灵感泉源、“缪斯女神”。读了全书才知道她还出身西方左翼世家,是个“红二代”——父母均是美国共产党党员。苏西写这本书,分明是把音乐和政治作为两条主线分别来写的,这恰恰涵盖了1960年代的绝大多数的意义。音乐这条主线,具体来说就是苏西写自己与鲍勃·迪伦的感情,关于这方面我觉得苏西写得顶好,有血有肉,足以补足迪伦自传第一卷的空洞无物。政治该是另一条主线,译者在序中也特别提到本书“触及了资本主义世界中一个女青年左翼理想的幻灭”。可是奇怪的是,我在字里行间却并没能读得很明白,反而产生了许多疑问。我的疑问发生在第一章的《鲍勃·迪伦的托洛茨基主义者导师》这一节(第75页)。标题中的这位“托洛茨基主义者导师”,分明就是在暗示下文中提到的戴夫·范·朗克。可是在这一小节的正文中,却丝毫未出现“托洛茨基主义”的字样,反倒说戴夫极力推崇无政府主义。我对托洛茨基主义曾有过一些了解,当然觉得这里苏西的笔法很有种语焉不详的莫名其妙,但也不能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在百度搜索框里输入了这一节的几句话,想要找到点什么。结果循着搜索结果,却发现了译者陈震的豆瓣小站。搜到的这个页面,是译者本人从译作中选了《鲍勃·迪伦的托洛茨基主义者导师》这一节贴了上来供大家先睹为快。我粗略地瞄了一眼,却赫然发现了症结所在:小站上的译文居然与成品书上的译文有不少差别!显然,出版社方面对译者陈震的原译文做了一定删改。关于戴夫的这一章,我把成品书译文和译者的原译文进行了对比,结果如下(遭到无情删改的地方,兹用【】号标出):■成品书第76页:戴夫是个激进的左翼人士,当他发现我的父母的信仰后,马上就将改变我家庭的政治信仰视为己任。我无意卷入这些争论,不过告诉他这一点儿也没用。他极力推崇无政府主义,对于其他左翼思想,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当他和我长篇大论、不厌其烦地讲述的时候,我总是不断点头,说自己打算“改邪归正”了,对此,他一直有些半信半疑。2002年,就在他去世的前几天,我和他有过一次谈话——那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谈话,他对我说,我过一阵子要找你好好聊聊,届时一定要把你错误的政治观点纠正过来。□译者原译文:戴夫是个激进的左翼人士,【不过他信仰的是托洛茨基主义,】当他发现我的父母【都是美国共产党员之后,】马上就将改变我家庭的政治信仰视为己任。我无意卷入这些争论,不过告诉他这一点也没用。他极力推崇无政府主义【和托洛茨基主义,】对于【斯大林和美国共产党,】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当他和我长篇大论、不厌其烦地讲述【托洛茨基主义】的时候,我总是不断点头,说自己打算“改邪归正”了,对此,他一直有些半信半疑。2002年,就在他去世的前几天,我和他有过一次谈话——那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谈话,他对我说,我过一阵子要找你好好聊聊,届时一定要把你错误的政治观点纠正过来。看到了没有?原译文里的一大段文字遭到了重大的删改,甚至于影响到了文意。苏西写得很明白,戴夫是一名托洛茨基主义者,他站在托洛茨基主义的立场上,是对斯大林主义和美国共产党有所非难的;并且他的信仰似乎很狂热,所以一直不厌其烦地想要改变苏西的信仰。若照成品书的译文这么一删节,戴夫岂不是成了个莫名其妙、自己无主见却总要改变别人的无政府主义者了么?我在译者陈震的豆瓣小站里转了转,发现他一共在本书中选了六个片段上传供读者试读。除刚才这个片段外,我又把另外五个片段与成品书进行了一一比对,结果令我大跌眼镜:译文居然被删改得如此严重!下面把我的比对结果大致罗列如下:译文行文提到麦卡锡主义的一段中,罗列了许多历史事实,但与译者原译文相对比,却发现赫然删去了五个字——“斯大林死了”(第36页)。天哪,我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伟大的理由才让这五个字被删去的?到底是“斯大林”犯了忌讳,还是“死了”犯了忌讳?“斯大林”这个词语连GFW监控下的谷歌引擎上都不能引起敏感的,在这里却偏偏碰到了审查制度的敏感带?麦卡锡主义横行的年头,著名民谣四重唱组合“织工”上了美国政府的黑名单,只因它的主唱皮特·西格是美国共产党员。而成品书却赫然把“美国共产党员”改成了“左翼人士”(第36页)。真是有趣哈,在我们这儿,“共产党员”四个字居然是不能理直气壮说出口的。同理,苏西提到她们这伙听着这些歌曲长大的孩子大多是共产党人的子女,成品书也印成了“左翼人士的子女”(第38页)。苏西很期待周日的广场朋友聚会,并提到那里不仅有诗人朗诵自己写的诗歌,还有左翼人士散发集会传单(第38页)。可是译者的译文分明说他们散发的是“托洛茨基派、共产党人或无政府主义者”集会的传单,一个极好的研究当时西方左翼思潮的细节就这么被活活阉割得不痛不痒了。苏西回忆自己去到一个叫做“伦理文化协会”的人文宗教教育机构并不是为了去研究什么主义的,而是去交友的,她说她对“任何主义的理论研究都不热衷”(第41页)。译者的原译文在这里分明说得很清楚,她不热衷的,是包括“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在内”的任何主义的理论研究。“仇恨共产主义”的麦卡锡议员的政治倾向,赫然被改成了“仇恨左翼”(第42页),麦卡锡的莫须有指控也被改得不痛不痒,“共产党人”在这里更被改成了“红色政党人士”,就好像读者们都傻傻不知道红色政党就是共产党一样,最后一句话的原译文“说不定你小时候的钢琴老师就是个共产党”居然被割掉了尾巴,在“就是”后面便意犹未尽地结束了。在白色恐怖下,共产党人家的小孩子们都人心惶惶,可成品书也循例改成了“左翼人士家”的小孩子们云云。更可笑的是,犹太左翼组织创办的儿童乐园本有自己的“社会主义信仰”,可成品书中却删掉了“主义”,径直称之为有自己的“社会信仰”(第42页),这两个字的差别,意思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苏西研读被反共人士热捧的《失败的上帝》一书时,很是觉得自己在背叛自己的父母。她并且如是描述当时的政治气氛:“在反共达到最高潮的麦卡锡主义时代,右翼分子的眼中只有红色和非红色。”(第45页)可成品书中却偏偏删去了这句后面的一句:“而实际上是有一批已经不那么红的左翼存在,他们私底下阅读这本书并进行讨论。”说实在的,被删去的这句话,甚至没有她阅读这本《失败的上帝》敏感呢。凡遇苏西详尽构建自己笔下的政治主线之处,译者陈震的原译笔被无情删改掉的地方就多。接下来,我不得不冒着文钞之嫌,对文本进行详尽的比对:■成品书第45页:人们都有一种好奇心理,所以越被限制的东西就越有吸引力,我也不例外。在一次关于政治的讨论中,我无意中听到父母轻声说了“卡罗·特瑞斯卡”这个名字,和这个名字连在一起的还有“无政府主义”。这个名字我第一次听到,正因为父母忽然压低声音说出,我的好奇心被激发出来了;在我家,漫画书也是禁书,家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本漫画。我对漫画书的兴趣就此激发起来了。我总是借故去在邻里的小孩家,然后在她们的房间里如饥似渴地阅读漫画。后来,我开始自己创造主人公,构思故事,画自己的漫画书。我甚至还为漫画主人公发明了一种复杂的“象形文字”,用于人物之间的对话。我渐渐知道了一些关于卡罗·特瑞斯卡的事。特瑞斯卡是20世纪初著名的意大利裔工会领袖,为了帮助意大利劳工争取合法权益和更好的工作条件,他和资本家进行了坚决的斗争。他是一个无政府主义者。1943年,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杀害。案子始终没有告破。□译者原译文:人们都有一种好奇心理,所以越被限制的东西就越有吸引力,我也不例外。在一次关于政治的讨论中,我无意中听到父母轻声说了“卡罗·特瑞斯卡”这个名字,和这个名字连在一起的还有“无政府主义”【和“反共”】。这个名字我第一次听到,正因为父母忽然压低声音说出,我的好奇心被激发出来了;在我家,漫画书也是禁书,家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本漫画。我对漫画书的兴趣就此激发起来了。我总是借故去在邻里的小孩家,然后在她们的房间里如饥似渴地阅读漫画。后来,我开始自己创造主人公,构思故事,画自己的漫画书。我甚至还为漫画主人公发明了一种复杂的“象形文字”,用于人物之间的对话。【到1950年代初《疯狂杂志》创刊时,父母对前苏联式的共产主义已经彻底幻灭。他们不再禁止我看很“资本主义”的漫画书。】我渐渐知道了一些关于卡罗·特瑞斯卡的事。特瑞斯卡是20世纪初著名的意大利裔工会领袖,为了帮助意大利劳工争取合法权益和更好的工作条件,他和资本家进行了坚决的斗争。他是一个无政府主义者,【而且很反共。既是共产党的敌人,又是资本家的敌人,他很难有盟友。】1943年,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杀害。案子始终没有告破。诸位请看,这里又发生了影响文意的大段删节。苏西只听到父母说了三个词语,内容竟然被无情的删笔斩掉了三分之一。看漫画书居然涉及到苏西父母的政治态度改变,于是连漫画书的细节也被消失掉了。卡罗·特瑞斯卡在苏西的笔下原来的面貌是很明显的,他是个四面树敌的堂吉诃德式的革命者;结果被删改后,特瑞斯卡失去了自己的真实面貌,他的死亡本就扑朔迷离,若再删掉一个含糊不清的四面树敌的前提,读来就更不知所云了。接下来关于布莱希特的一节文字,更是被删节得七零八落:■成品书第178页:二战后,美国国内出现大规模的反共高潮,麦卡锡主义开始初现端倪。布莱希特等众多好莱坞人士被怀疑是美国共产党党员。毫无疑问,布莱希特是一名马克思主义者,但他从未加入过共产党,也不是美国公民。1947年10月,“非美活动调查委员会”传讯他去华盛顿接受质询。尽管过了传讯这一关,他于第二天就离开美国前往欧洲。他对战后美国的最后印象是,“战胜了法西斯的人自己成了法西斯。”布莱希特成了我眼中的冷战符号。在所有关于意识形态的对比和讨论中,最让我感兴趣的是,政府都在某种程度上对艺术家和独立思想者的作品进行限制和审查。我搞不清楚像布莱希特这样的人所倡导的言论自由和社会平等,究竟和社会以及政府有什么冲突。1959年的古巴革命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认为,拉丁文化影响下的古巴特色社会主义可能会给艺术家们更多的自由度,换句话说,古巴艺术家们可以自由地进行创作和演出,而不必担心被禁演。古巴革命呈现出的民主政治生态,定会给左翼增添新的色彩和灵魂。从记事起,我认识的大多数人都很关心国事,所以无论走到那里,我都能听到人们谈论古巴革命、民权运动、核战威胁和越战升级的声音。古巴革命给我们这些“红尿布婴儿”带来了一线希望。旧的模式都已经不起作用了,苏联模式就已让我们幻灭。我很困惑,不知道未来的世界会走向何方,正是在这种大背景下,我开始去探索布莱希特和他的著作。□译者原译文:二战后,美国国内出现大规模的反共高潮,麦卡锡主义开始初现端倪。布莱希特等众多好莱坞人士被怀疑是美国共产党党员。毫无疑问,布莱希特是一名马克思主义者,但他从未加入过共产党,也不是美国公民。1947年10月,“非美活动调查委员会”传讯他去华盛顿接受质询。尽管过了传讯这一关,他于第二天就离开美国前往欧洲。他对战后美国的最后印象是,“战胜了法西斯的人自己成了法西斯。”【几经辗转,他来到了东德。原以为社会主义东德才是他的归宿,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戏剧思想被共产主义的教条压制住了。资本主义国家审判他,社会主义国家束缚他,究竟到哪里他的创作才不会受到政府的干涉?他的困境亦引起我的好奇:生活在社会主义国家的人们到底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布莱希特成了我眼中的冷战符号。在所有关于【共产主义和资本主义】的对比和讨论中,最让我感兴趣的是,【东西方】政府都在某种程度上对艺术家和独立思想者的作品进行限制和审查。我搞不清楚像布莱希特这样的人所倡导的言论自由和社会平等,究竟和【资本主义的普世价值观及马克思主义的共产主义理想】有什么冲突。1959年的古巴革命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认为,拉丁文化影响下的古巴特色社会主义可能会给艺术家们更多的自由度,换句话说,古巴艺术家们可以自由地进行创作和演出,而不必担心被禁演。古巴革命呈现出的民主政治生态,定会【丰富马克思主义理论,给它们】增添新的色彩和灵魂。【冷酷的斯大林主义在古巴温暖阳光的照射下将无处遁形。】从记事起,我认识的大多数人都很关心国事,所以无论走到那里,我都能听到人们谈论古巴革命、民权运动、核战威胁和越战升级的声音。古巴革命给我们这些【出身共产党家庭的】“红尿布婴儿”带来了一线希望。旧的模式都已经不起作用了,苏联模式就已让我们幻灭。我很困惑,不知道未来的世界会走向何方,正是在这种大背景下,我开始去探索布莱希特和他的著作。审查制度的莫名其妙在这里彰显无遗:布莱希特的人生经历居然是嗫嚅不能言的,只因他在东德遭遇到了艺术困境。苏西各打五十大板的“资本主义的普世价值观及马克思主义的共产主义理想”在这里居然被改成了文意迥然相异的“社会以及政府”。在审查制度的删笔之下,连“丰富马克思主义”理论这样的话难道都不能出现吗?古巴的“温暖阳光”这下倒“无处遁形”了。最可笑的是红尿布婴儿分明就“出身共产党家庭”嘛,这位审查者大概是嫌苏西这个同位语用得比较啰嗦,果断一秒钟变编辑删去了这处冗余了吧。书中说到古巴的地方当然也受到了删改:■成品书第234页:我对这个社会主义国家对作家和艺术家作品的审查制度高度关注,也很想了解艺术家的生存情况。事实上,我非常想知道古巴新政府是如何处置它文化界里的异议分子的。这就是我参加1964年第二次美国学生赴古巴访问团的主要动机。我认识阿尔伯特•马赫,他是组织者之一,所以我成功地以“学生”身份加入了这个访问团。在美国共产党党内,艺术家都必须通过画宣传作品来向党表达忠诚。美术作品被认为是重要的宣传手段,艺术创作仅为教育人、激励人所用,所以艺术家的角色即是“教育者”和宣传员,他们得用作品来团结群众,并教育群众为了下一代的幸福作出自我牺牲。实验性的艺术形式被排斥,内省和抽象的作品不能被创作。作为一个“红尿布婴儿”艺术家,我从小就被灌输接受这个理念,尽管它让我很不舒服。□译者原译文:我对这个【前苏联集团】国家对作家和艺术家作品的审查制度高度关注,也很想了解【被列入黑名单的】艺术家【遭受打压的】情况。事实上,我非常想知道【有着共产主义理想的】古巴新政府是如何处置它文化界里的异议分子的。这就是我参加1964年第二次美国学生赴古巴访问团的主要动机。我认识阿尔伯特•马赫,他是组织者之一,所以我成功地以“学生”身份加入了这个访问团。【不管怎样,在社会主义国家里,】在美国共产党党内,艺术家都必须通过画宣传作品来向党表达忠心。美术作品被认为是重要的宣传手段,艺术创作仅为教育人、激励人所用,所以艺术家的角色即是“教育者”和宣传员,他们得用作品来团结群众,并教育群众为了下一代的幸福作出自我牺牲。实验性的艺术形式被排斥,内省和抽象的作品不能被创作。作为一个“红尿布婴儿”艺术家,我从小就被灌输接受这个理念,尽管它让我很不舒服。【随着自己慢慢长大,我对此也越来越深表怀疑。】真让人发噱:“前苏联集团国家”被改成“社会主义国家”之后,文意难道发生了什么重大变化吗?黑名单上的艺术家遭受打压的情况被改成了乏味的“生存情况”。更可笑的是,古巴新政府不能有“共产主义理想”,作为红二代的苏西不能对这一系列理念“深表怀疑”。“美国共产党”在这里倒是出现了,它慷慨赴死,果断掩护了“社会主义国家”。苏西在古巴访问时,还遇到了一位会讲英语的中年男子,他向苏西等人说了很多“知识分子总是受到压制”(这几个字是白纸黑字地印在成品书中的,我可不会知道这几个字敏感不敏感)的事情。在这里,译笔也受到了大规模的删节:■成品书第242页:他言语中的讽刺意味显而易见。由于古巴航空公司的那次航班延期,我们在布拉格度过了五天的美好时光。其间我和古巴国家赛艇队的曼努埃尔成为了朋友,还认识了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捷克姑娘,她学过英语,是赛艇队里的一个男孩的未婚妻,由于护照和签证的原因,他没法和这个男孩一起去古巴。曼努埃尔和我描述起自从卡斯特罗解放古巴后,他们的生活变得多么美好。他说这是一个年轻的国家,它有如八九点钟的太阳,正如我们一样。他还说,我们现在呆在的这个国家推行的是传统模式,但是古巴有所不同。作为一个古巴人,他对未来充满希望。□译者原译文:【这是反共的言论,】讽刺意味显而易见。【我脑海中浮现起了那座巨大无比的“锤子与镰刀”雕塑。】由于古巴航空公司的那次航班延期,我们在布拉格度过了五天的美好时光。其间我和古巴国家赛艇队的曼努埃尔成为了朋友,还认识了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捷克姑娘,她学过英语,是赛艇队里的一个男孩的未婚妻,由于护照和签证的原因,他没法和这个男孩一起去古巴。【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旅游禁令。我对这种制度有了更多的怀疑。】曼努埃尔和我描述起自从卡斯特罗解放古巴后,他们的生活变得多么美好。他说这是一个年轻的国家,它有如八九点钟的太阳,正如我们一样。他还说,我们现在呆在的这个国家推行的是【斯大林式的】传统【社会主义】模式,但是古巴有所不同。作为一个古巴人,他对未来充满希望。好了,我不想贸然指责作出这些删改(或美其名曰“审改”吧)的究竟是责任编辑还是出版社高层。我们只能感谢这本书最终还能面世,只能感谢译者将几个片段贴到了小站上能让我做出比对。我认为,最可恨的还是整个无形的审查制度,所以,有必要对这个审查制度作一番仔细地批判和解读:显然,“斯大林”是这个审查制度的重要敏感带,虽然这显得格外地莫名其妙,在成品书里,他居然连死都不能死(或者说连死都不能留下痕迹),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反共”敏感,这先姑且不论,居然连“社会主义”和“共产党人”也都是敏感带这就真稀奇了。在共产党执政的社会主义国家公开出版的书籍里,居然不能够出现“社会主义”和“共产党人”的字样,这简直愚昧可笑到了极点了。若依苏西的说法将她笔下的音乐主线视作“放任自流的时光”的话,那政治主线则分明被删成了“面目全非的时光”:从上面所做的对五个片段的文本分析(另有作者序言一段,侥幸未遭到删改)来看,删改造成了人物的面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形,历史的脉络被活活割裂得七零八落,更有数处故事情节上下文不能呼应,令读者大呼莫名其妙。这种删改手法,能说得过去吗!在中国,摇滚乐知识的介绍比起西方还是单薄了不少,摇滚乐爱好者的摇滚知识体系亟需完善,所以实在是很有必要译介一些好的摇滚乐著作进来。在中国,关于摇滚乐的书籍首先很难译,有些不懂摇滚的译者不但译得佶屈聱牙,还常有驴头不对马嘴的误译贻笑大方,并且摇滚书是真的很难赚钱,从摇滚书的出版单位的各不相同也能够猜到这类书籍的难以操作。整体上来说,《放任自流的时光》是本非常流畅可读的书籍,除去我指摘的政治主线,其他部分读来那是颇有兴味。从音乐主线上来说,我也能感受得到译者陈震先生是一位摇滚的忠实爱好者:他不但把文字译得准确生动,还为一些词汇加上了“译者注”,更有长篇译序在前,便于读者完整解读全书和传主。听说这书出版后,得到了各方甚高的评价,我觉得很有必要在这里发出呼吁:这本书目前所遭受的删改确实敏感过头。实无必要!我希望出版社能在再版该书之时,把所有遭到无故删节的地方恢复原貌,以便让这书真正成为反映1960年代那个“放任自流的时光”的时代写照,而非为读者留下我们2010年代依然是“面目全非的时光”的烙印。■

《放任自流的时光》读书笔记

(每当有新的演出)我们这些孩子都没什么钱,但又想看最好的演出,久而久之,便想出了逃票进卡内基音乐厅的法子。我们先集资买上一两张票,然后让一人垫后,其他人则冲到入口抢着先进去。引座员要票时,我们就说后面的人拿着呢,并只给他看。此时,远远地站在后面的同伴便快速挥票示意一下。我们赶紧往里面走,一边反复说票全在他那呢,一边朝后面乱指一通。进去以后,我们通常跑到顶层的包厢坐下,或是在厕所里躲到音乐会开始才出来。我们吃定了引座员是不会离开岗位来抓我们才敢这样做的。这一招在当时那个纯真年代相当管用。随着我们的逃票技术愈发熟练,到后来干脆一张票不再买了。有一天,大家都在的时候,基诺出现了,他大喊着说,嗨,鲍勃,老兄,我听说你在加利福尼亚时和琼,和琼睡在一起。你懂的,看看,这是她为我支付的。 他指着自己新镶的牙齿说。 鲍勃条件反射般站了起来,慌忙把基诺推搡到了房间的另一端。我的情绪顿时沉到谷底。马赫见状便走到我身边,挨着我坐下,用温柔的话语来安慰我。 悲伤来的如此强烈,简直让我窒息。我头晕目眩,四肢无力,大脑一片空白;我喉咙发紧,内脏发烫,全身隐隐作痛。该来的还是来了,鲍勃的不忠已成事实。我曾拼命地想把内心的疑虑藏起来,可事实不可辨驳地摆在眼前,我又怎能装作视而不见呢?这次事情浇灭了我心头对我们未来仅存的一丝热情,我已心灰意冷。 我们常常各执一词,互不相让,为此都把对方折磨得心力憔悴。我们交谈很多,但真正的交流少之又少。我们都过度敏感且有些神经质,稍不顺心酒会大发雷霆。除了性格方面的冲突,生活的琐事也让我们备受压力。我总是抱怨他待我不够好,他也不断地指责我无理取闹。该放手前行了,但内心深处我们却无法真正释怀。 。。。 鲍勃是第一个我认真爱着的男人。认识他的时候我不过17岁,尽管当时的环境迫使我迅速成长,但我依然不够成熟。鲍勃虽然只有20岁,却很早熟。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许多事情降临到他身上,我们的关系一度变得很复杂。如年轻的恋人们一样,我们的交往也是爱恨交织的。我们一起度过了许多快乐时光,期间也经受了苦难。 245页见披头士的场景也很有趣。 (乔治哈里森让作者带几个姑娘一起过去玩,酒店大厅被披头士的粉丝围堵的水泄不通)根本进不去。粉丝拥挤着,尖叫着,都疯狂地想见到他们的偶像。一番口舌之后,我终于说服了一个保安,让他去前台查看我的名字。保安回来了,对我摇了摇头。无奈之下,阿尔伯特想出了一个点子。他用投币电话打到酒店总机,用英语口音骗接线员说某人的妻子病重住院了-----当鲍勃最终拿起话筒时,阿尔伯特简短地说了几句,然后把电话递给了我。鲍勃很生气,觉得我不该带其他人来。我们都有些动了肝火。我说,好吧,无所谓。或许无所谓是他说的。显然,我们还无法心平气和地面对对方。披头士,见鬼去吧-----我挂了电话就回家了。

最近在读这本书,认识了一位不可思议的美丽女子

这本书的封面照取自Dylan早期的一张唱片封面,摄于1963年的一个无比寒冷的冬日。一张很纯粹的街拍,却温暖过无数不同时代人的心灵,包括我。这些年,一看到这张照片,心里总会涌起一阵莫名的感动。今年下半年捧得此书,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能够通过这本书去了解这位女子与Dylan在彼此年少时——在生命中最绚烂却不显青涩的年华中的那段美好又短暂的交集。相信阅读这本书后再回过头来聆听Dylan早期的某些作品,一定能在心里加入她的存在。这对小年轻所处的那个年代的美国——一小部分满怀政治热忱的文艺人士、知识分子,并不分性别、阶层、种族、受教育程度,纷纷选择了拿起自己手中最得力的“武器”与那个特殊的时代政权作最有声、最有力的搏击。我想起了大概在那个年代、那个小众圈子里,有一位叫做Lewis Allan的美国中学教师——一位民运人士、先锋诗人,爵士乐爱好者,在那个时期顶着巨大的社会与政治压力收养了一对父母双亡的遗孤,这对小兄弟的父母就是当年被美国政府以叛国罪处以死刑的政治人物罗森堡夫妇。在此之前,Lewis Allan曾写下过一首控诉种族歧视的爵士名曲《Strange Fruit》并指名献给在Cafe Society驻唱的黑人爵士名伶Billie Holiday演唱,在当时社会各阶层引起强烈的反响。而这本书的作者——苏西•罗托洛正是成长于这样一个复杂、脆弱的社会与政治环境下,她亦是那一小众圈圈中的一员年轻的女将,她与Lewis Allan们在追求理想、信念的道路上是“一伙儿”的!这就决定了苏西•罗托洛必然会在那个特殊的时期深深影响年轻Dylan的人生观、思想观与音乐创作观。和许多同龄的80后听友一样,我曾在10年前拜读过现在新浪微博化身“土摩托”的乐评人袁越的一系列介绍Dylan与其音乐的文章,并通过他的“指引”开始了寻找Dylan音乐的旅程。说说自己有感的Dylan的作品。一、歌曲《You Belong To Me》,这首歌是我最喜欢的一首Dylan在1952年翻唱的佳作(真的是1952年吗?Dylan那时才几岁啊?童工?),歌词优美、旋律质朴,画面感极强。多年来,这首歌依然经常被我搞成单曲循环,每每独自一人聆听时,总会情不自禁地跟着旋律惬意地吹起口哨来。我平时是不吹口哨的,因父亲刻板、严厉,极力反对女生吹口哨(包括听所谓吵闹的摇滚乐)。据说,这首歌曲并没有收录到Dylan的任何一张专辑中,直到1990年代才被九寸钉乐队的“鬼才”Trent Reznor相中,把它放到了导演奥利弗·斯通1994年的电影《天生杀人狂》中,使其成为一个无比奇丽、美好的另类经典的定格。在我并不完善的“听觉系统”里,始终顽固地认为Dylan才是这首歌曲之最佳翻唱者!二、专辑《Bringing it all back home》,是我很喜爱的一张Dylan1965年的专辑,喜爱程度恐甚于同年的另一张《Hightway 61 Revisited》。Dylan通过这张诞生于1960年代中期的标志性唱片向世界宣告——吉他插上了电的民谣该怎么玩,但实际上,因着Dylan的“怜悯”,电吉他在这张专辑里还没有被他全盘“操控”。所以,一直认为,在电吉他尚未被自己广泛运用的Dylan,基本上还是一个未曾看透城市虚空的异乡人,然而——“《Is’ All Over Now Baby Blue》!”…三、摇滚名曲《Like a Rolling Stone》,此曲是我听到的第一首Dylan的歌,具体时间已记不清,但多年过去,近日再次翻出来听,依然足以收获最真挚的感动!我认为,这首歌曲具备记录一代人心灵困顿、追寻的资格,它记下了我们曾经的一切怀疑,记下了我们曾经所有的无奈,记下了我们的每一次妥协与骄傲的倔强…Dylan的这首名曲精妙之处在于它完全不需要动用那些“风雨雷电”般厉刹的音乐武器却依旧磅礴大气,引人生发内心至深的共鸣…最后,我愿意带着好奇心回到这本书,因为,书中有我渴望去了解的,从来未曾了解的,游走于Dylan音乐“外围”的那一部分…

平淡的描写下苏西是一个传奇

我原来以为这是一本言情小说,我的意思是苏西会有很多地方描写她与迪伦之间的感情,但是读完这本书,事实上不是如此。。。迪伦后来因为和琼好上了,那个时候苏西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可以说迪伦就是在偷情。。。这使得苏西深深的受伤,并导致俩人最终分手。。。但是,在苏西的回忆中,纵使俩个人分开了,其实他们还是有联系的,迪伦还会写信给她,也会邀请苏西来看自己的演唱会。迪伦在他的第二张专辑《放任自流的鲍勃迪伦》后,大放异彩,真正的开始了自己的星途。在这一时间,苏西笔下的迪伦还是那么坚守自己的信念,纵使自己已经成名,还是在内心深处保持着对音乐的虐诚。再到后来,迪伦开始“背弃”传统民谣,开始使用电吉他演奏,这些笔录的描写,让我看得热血沸腾。苏西对自己感情上的伤痛,她都是轻描淡写,时不时的随着回忆会提及一下,她还是很爱迪伦的,纵使他们最终没有成为一家人。另外,苏西到古巴那次旅行的描写也很有意思,他们在英国签证官的帮助下摆脱FBI,还见到了卡斯特罗和格瓦纳,这些都可以看作是一个传奇,有意思。

一本有余温的读物

这本书不争不吵,很认真地文艺着。它不仰仗谁,不毁谤谁,不抬举谁,不偏爱谁。苏西到死都是女权女的代表,她用流淌的文字告诉我们:我是苏西,我有我人生,封面女只是我的部分经历,鲍勃迪伦也是。第一遍读的时候,纯粹一颗八卦之心。过段时间再拿出来翻翻,突然羞愧地意识到,对于名人,除了八卦,我还有其他东西可以挖掘,可以认识。心术正了,收获就大了。这是本有余温的读物。

时代的清晨和女人的夜晚

读这本书,开始稍有些意外,尽管介绍上说“这本书试图还原的是苏西•罗托洛和迪伦一起走过的美国一九六零年代”,但还是没有想到,她会写那么多的格林威治村往事和政治、时代风云。这一部分在篇幅上远远超过了写迪伦的部分。毕竟,按照我们的习惯思维,男人才可以肆无忌惮地书写时代,女人似乎更适合书写自身和男人。又尤其是这样一个我们从著名男人的唱片封套上认识的女人。不过多读几页就会回过神来,这不是《I'm with the Band: Confessions of a Groupie》那样的果儿回忆录,作者不是男人身边的女人,她本身就是时代的女儿。在她浓墨重彩描绘的时代乐章中,人对自我的探索和肯定是最激昂的音符之一,其中当然包括女人的自我。所以在迪伦盛名的笼罩之中,在缪斯女神的光环之下,在“吉他上的一根琴弦”的界定背后,罗托洛说出了心中的不甘。当然不是后悔跟迪伦在一起,只是说自己不仅仅是迪伦的女人,也有着值得珍视的自我。书中多次提到这一点,说到对经常被视为附属的无奈,说到自己的理想和艺术追求。于是,当我们拨开迪伦的迷雾,会看见一个女人迎面走来,在这里,就像在她的生命中,她是主角,迪伦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在这里,我们聆听的不是迪伦的音乐,而是罗托洛的诉说。她诉说那个神奇的年代,“在那个年代,我们为自己的思想而活,为自己的理想而活,为自己的信仰而活——那是一九六零年代独有的生活方式,我们活得深刻,我们绝不肤浅。那时,我们真诚地相信自己可以改变世界,并且我们真的做到了。”在那个年代的神奇地标格林威治村,“我们将画作挂于墙上、登台唱歌、发表演讲;我们让每个夜晚都充满爱的火焰;我们离经叛道、洞若观火,我们追求真理、燃烧着激情,我们向世界宣告着理想、在现实的残酷中怒吼;当然,我们的生活中还充满诗歌、文学和音乐。”总之,她说那是一个理想的年代,以至于这么多年后回忆起来还是激动不已。关于那个年代的具体内容,罗托洛说了很多政治、音乐、艺术,都是她所亲身经历的。很多不同的内容,但无不闪耀着理想的光辉。理想的状态,理想的生活方式,和为之努力的理想的未来。对于青年人来说,有什么比从沉闷的生活桎梏和社会风气中解放出来、可以为自己理想而活更令人向往的呢?那个年代,刚好在方方面面都提供了那样的机会。你有机会为之奋斗,并且极有可能实现目标。就政治和音乐的纠缠说,迪伦后来放弃了抗议民谣,追求自己的创作自由,开拓了更为广阔的天地。但美好的政治、社会理想跟充分的艺术自由一样,都是那个年代所提供的理想状态,可以有所选择,但在本质上并不互相抵触。那个时代真像是一个清晨,洋溢着希望和青春热情。在新的一天,只要你为之努力,一切都是可能的。所以,希望和理想很多时候是时代给的,理想年代的艺术自然也是那一时代的风采。如果在相反的年代,也许艺术也会丧失理想和自由,也许艺术成为人们逃避现实的港湾,变得狭隘,又也许诗和歌会成为人们最后且唯一的救赎和安慰。当然,还有爱情。爱情是一个很奇特的东西,为生活所允许,却又超脱在生活之外,是冷酷世界的绿洲,却又处处受到现实法则的制约。在不同的人生阶段,在不同的时代,爱情或者与之相关的生活问题会有各不相同的特性和走向,可能带来幸福,也可能成为限制。那么在那样一个理想的年代,爱情美好和理想的一面刚好可以最大限度地体现出来。罗托洛记述的跟迪伦之间的爱情,也许是很多读者最感兴趣的部分。在这一部分,她回忆起来同样充满了甜美和幸福。对于迪伦这个他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她献出了自己全部的爱,也珍惜迪伦对她的爱。经历过各种波折之后,和迪伦一起走过的岁月愈发成为她刻骨铭心的记忆。迪伦的音乐对于她也有着特别的意义:“听鲍勃的前几张唱片就像在读自己那时记的日记,曾经的点点滴滴瞬间就会涌上心头。听着那些歌曲的我,会会心一笑,为其中无人知晓的小秘密;也会不禁大笑,为背后某段滑稽的小插曲;更会泪流满面,为那段逝去的爱情。”梦想和失落,爱情和苦痛,本来就是一枚硬币的正反面。因此在罗托洛的记述中,哪个方面都并非只有光明。她说到“红尿布婴儿”的成长困惑,说到理想主义者所遭受的现实围剿,说到肯尼迪遇刺带来的时代创伤,说到远离新左派时政治理想的失落。在跟迪伦的关系中,她更是因为种种情况伤痕累累,很多时候身心俱疲。但不管怎样,她把好的一面视为那个时代的主轴和个人感受的基调,至于黑暗的另一面,无非是探求路上必然会遇到的小挫折。在总体上洋溢着希望和爱情光辉的氛围中,失落和苦痛也就作为前者的注脚和补充而存在了。经过时间的洗礼后,罗托洛更是用最为洒脱、理想而简洁、有力的语言为时代和自己作出了总结。跟大时代的理想比,爱情是更为私人的东西。而作为一本自传,不管其中有多少时代的内容,终归还是罗托洛的私人记录。在集体主义的大时代,人变得好小,而在个人主义的小时代,人可能更小。罗托洛讲述的这个时代,却仿佛是一个带着强烈群体认同又尊重、突出个体的大时代。就像封面上《The Freewheelin' Bob Dylan》的封套照片,迪伦和罗托洛走在寒冷的琼斯街,互相依偎,“不羁,脆弱,漂泊不定却目标坚定”。景物在背后若隐若现,时代清晨和煦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即将融化过去年代的压抑和沉闷。时代的景物和街道为其提供了广阔、坚实的背景,历史是背后的炮火隆隆,个人在前台上演着理想和爱情的喜怒悲欢。这终究是一本私人的回忆录,拨开迪伦的迷雾,也拨开时代的迷雾,总可以看见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既然不可能绕开迪伦,不妨对比一下迪伦的自传《像一块滚石》。这两本书在内容上自然有很多重合的地方。《人物》杂志的评论说迪伦书中“令人颤抖的隐喻一再出现:午夜,谋杀,火”。“读这本书就好像是滑倒在一位诗人身上,一位我们同时代的诗人。”那么当我们阅读罗托洛的自传,我们最终是滑倒在了一位女人身上,一位已经跟我们告别的女人。诗人的书中充满了多义的隐喻,女人的记述总是简明而直接。诗人用“噙着泪水的眼睛注视灰色的迷雾”,“写一些在朦胧光亮中漂浮的歌谣”,女人说“有价值的思想、伟大的创意注定能够找到土壤,然后生根发芽、茁壮成长;而只要有创造的精神,就永远能够找到方向”。诗人会花上很长篇幅说他读过的书,在看完《战争论》之后觉得“根本就没有做梦的能力”,女人虽然也读书,但总还是欣喜地说起自制的小饰物和穿过的衣服。诗人被各种黑暗所吸引,女人最终要迎向明朗。在迪伦自传的结尾,他说,“一个陌生的世界将会在前方展开,一个乌云密布的世界,有着被闪电照亮的犬牙参差的边缘。很多人误会了这个世界,从来没有真的有过正确的认识。我径直走进去。它敞开着。有一件事是确定的,它不仅不受上帝的主宰,也不被魔鬼所控制。”而在罗托洛回忆的最后,她说,“驱动他们的是理想主义和社会责任感,而并非商业利益;他们想改变世界,而不是被世界改变;他们为别人享有权利和自由而奋斗,而不是为自己有名有利。”一个冷硬、大气、深不可测,一个明晰、美好、纯真烂漫。在感情这一方面,迪伦自传中着墨甚少,他有更为强大的自我,记录着他觉得更值得也便于记录的经历。而在罗托洛的书中,她用心回忆、品味着过去和迪伦的点点滴滴。即使在她受到伤害的情况下,比如迪伦背着她跟琼•贝兹交往的时候,她也试着去理解对方,理解迪伦在巨大名声下的压力,理解迪伦所作所为的原因和合理性。最终,她没有丝毫的怨念,她原谅,然后记住。好吧,这不是诗人和女人的区别,这在某种程度上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在男人对这个世界的理解越来越复杂的时候,女人回归了最为本真、美好的向往。而在男人对私人情感的沉默中,女人加倍珍惜、铭记着跟爱人的过去。即便男人对待感情变得简单、粗暴、不负责任,女人也始终保持着细腻、敏感、宽宏大量。不管你怎样是时代的女儿,女人到底是女人,有着不变的女人的特性。也无论在什么年代,都有相似的独属于女人的感动而忧伤的夜晚。如果这个世界上更多人简单、美好地对待世界,却敏感、细致地对待他人,这个世界应该会更好一些吧。那样的话,也许不会有那么多的诗歌和音乐。但是为什么非要狭义的文艺作品不可呢,女人本身,难道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诗和歌?

鲍勃迪伦、红尿布婴儿、麦卡锡主义、美国共 产党

苏西·罗托洛是鲍勃·迪伦到纽约后的第一位真爱,在去年逝世时媒体将其称为“启发迪伦写出了他的一些最伟大情歌的缪斯”(Muse who inspired some of Dylan's greatest love songs)一九六零年代前期,她和迪伦一起居住在纽约格林威治村。 这本书不仅仅关于民谣、迪伦、嬉皮文化、垮掉的一代和格林威治村,作为出生在意大利裔美国共 产党家庭的“红尿布”婴儿,苏西成长于麦卡锡主义盛行的20世纪50年代,因此有着无比艰难的童年和青春期。 热衷政治运动的苏西17岁已是美国最重要的民权组织之一“争取种族平等大会”(CORE)成员,并亲历过多个里程碑式的民权运动事件。与切格瓦拉、卡斯特罗进行过会面,作为一位曾身处一九六零年代反抗政治中心的女性,她在这本回忆录里浓墨重彩地描绘了那个激荡年代的民权运动等社会运动。

迪伦不过是唱唱歌

有大篇幅写鲍勃及两人间的琐碎事,在《像一块滚石》《伤花怒放》等等其它书里也有,没有看点。但写到六十年代她与同伴冲破美国政府及中情局障碍飞赴古巴与卡斯特罗和格瓦拉会面这段,英气,传奇,心生激荡。来自民间的叛逆,苏西是动真格的,迪伦不过是唱唱歌。

甚至迪伦也只是噱头,胡说一通

1、传记,概括来说就是写"什么造就了他\她,他\她造就了什么"这本书适合憧憬六十年代自由风尚的人看,适合与《沿着公路直行》配合着看,但要先看,因为这本书翻译准确,能先打个好基础。2、suze rotolo 这个在「沿着公路直行」中有着不少戏份却让我印象扁平的人(摇滚传记中异-性朋友大多是花边,对焦在花朵上时自然就虚化了),在本书中丰满起来。3、作为自传,本书不如叫自述,它就像是老苏坐在那里给你讲故事,既有连贯又有跳跃,既有回忆又有评论。这要归功于翻译的陈震工作,表现在第一种情况迪格斯比杰德民谣城对味儿;第二种情况浮云都用上了,local到位;第三人名专业。4、开放的社会人!经常看到作者简介中提到打零工,端盘子,送报纸等"下等"工作(卡佛欧亨利干过),但却有很正规的路走向他们的梦想,半工半读无缝衔接,梦想和才华只在你手中,没有什么条条框框。5、英雄的少年啊!小苏当年才十几岁,已然闯世界并有一些动静了,我们的大学生们还在睡懒觉。多给年轻人机会,为他们创造机会,更早地接受磨练,大学完全可以慢慢上。二十岁,正是精神与精力最充沛的时间,最有力量的时刻,让他们像雏鹰一样飞向新高,他们是人类社会前进的动力。6、史诗的岁月里!六十年代年轻人用行动改变着社会,尤其是政治社会,这在以后几代是少有的事,后人们虽然有涅槃,但却和政治生活脱节,更多面向自我了。那时的人们想解放全人类,现在则只想解脱自己。在那激情燃烧的年代,冷战-核战让政治家们也专业不起来,从而削弱了,渺小下去,人民尤其是年轻人的声音于是变大,在世界毁灭面前人们变得更加自信,更加迫切需要自我表达,平时作为代言人的政客,其权威性下降,或者说更需要人们的支持。人们各抒己见,本质上是民主肥沃土壤上的各色花朵。自由,民主,反战,人权,性和性别,那个年代,迪伦也只是配角。7、纯真的梦想啊!美国的自由青年们以去趟红色政权为荣,那是强力自我与高度民主文化下的果实,厌恶麦卡锡的他们竟以有人饿肚子却盛情款待外来者的为寄托,真是这山望那山。权当那时这边人们还纯洁吧。8、我们的在哪儿?那个时代群英荟萃(我们的萝卜开会),像极了一个宇宙大爆炸,无数的新星诞生,也有殒落,这些人整整造就了一个时代。我们的格林威治村在哪儿?还在一千多年前、历史书的竹林里么?在夜店里么?在宋庄小产权么?在丽江么?在新浪微博么?反正不在emba课堂上吧,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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