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记忆

章节摘录

　　北京，这座有着悠久文化历史的古都，在伟大、光荣、正确的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焕发了崭新的革命青春。特别是爆发了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之后，北京更是成为了在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圣地，是全世界革命人民日夜想往的红色首都。　　京城往北，出安定门约20余公里，有一座巨大的土丘，人称小汤山。据说，依照伟大领袖毛主席“备战备荒为人民”的最高指示，小汤山的腹中已经被掏空了，成为了一个隐蔽着数十架国产最先进的“歼七”战鹰的巨大机库，是拱卫伟大祖国首都的最后一道防线。一旦苏修胆敢贸然侵犯，隐藏在这里的战鹰就会出其不意地腾空而起，给予来犯之敌迎头痛击。因此，小汤山也就成为了严格保密的军事禁区，山脚下四周布满了密密的铁丝网。身穿绿色军装、佩戴红色领章帽徽的解放军战士手持钢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日夜守卫，不允许任何人随意靠近。又是据说，山脚下的村庄里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男孩，有一天外出放羊，发现铁丝网里面的青草特别茂盛，于是乘人不备，赶着羊群钻进了铁丝网。正在小男孩自鸣得意的时候，被巡逻的解放军叔叔当场抓获。结果，为了防止机密外泄，羊群被送还村里，小男孩却被扣下，由此因祸得福，竟被批准穿上了绿军装，成为了一名光荣的解放军小战士。此事传开，惹得人人艳羡，村里的青少年纷纷效仿，害得警卫部队的首长不得不加派了岗哨，以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说起小汤山，外地人也许不知。但是，要是说起小汤山再往北3公里处的秦城监狱，那可就是举世闻名了。还是据说，这座监狱的内部设施比宾馆饭店还要高级，每间牢房都配有可以洗澡的卫生间，为了防止案犯自杀，墙壁上都贴有厚厚的橡胶。在这里关押的案犯都是大牌的反革命分子，过去是那些双手沾满革命烈士鲜血的战争罪犯，现在又统统变成了混进革命队伍的走资派。最可气的是，这些罪行累累的反革命分子却是享受着比广大人民群众还要优裕的生活待遇。更是据说，有一个看押犯人的警卫战士，退伍后悄悄对家人讲，这里羁押服刑的案犯吃得比警卫战士还要好。警卫战士每人每天的伙食标准是4毛5分钱，而犯人每人每天的伙食标准却是1元钱，有个别当过大官的伙食标准还要高，还能他妈的吃上小灶。警卫战士平日的大锅里要么是白菜熬萝卜，要么就是萝卜熬白菜，很难尝到荤腥。而那些犯人却是顿顿一荤一素，两菜一汤。警卫战土吃的主食是一顿粗粮一顿细粮，而那些犯人却是顿顿白花花的大米饭，有的时候还要包顿饺子，或是吃顿面条，变换着花样。如果单从伙食看，真能令人产生本末倒置的错觉。　　上述据说都是野传，千万别真信。现在阶级斗争那么复杂，到处都在抓别有用心的谣言惑众之徒，一旦您以讹传讹，不小心被阶级觉悟高的人听去，那您可是要大祸临头了。　　萧剑在甘家口小袁子和百万庄小钱儿两大顽主的陪同下，一大早从德胜门乘上头班的长途汽车来到小汤山。这两丫的钻进澡堂子去泡温泉，萧剑独自向北徒步去往秦城监狱。　　小汤山这地方还有一个闻名京城的特色，方圆之地遍布地热温泉，因而开设了多家浴池。昨天，在老莫餐厅，小袁子和小线儿一听说萧剑今天要去秦城监狱探望老爸，立刻很仗义的表示要陪同前往。萧剑明白，这两孙子仗义不假，借机去泡温泉也是真。反正这两孙子都是靠拂爷供养，花不尽的不义之财，陪着自已请吃请喝，不宰白不宰。　　小袁子大名袁小军，长得像女孩子一般眉清目秀，实际上却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这孙子家住甘家口8号院，父亲是三机部的司长，被打成了叛徒。小线儿姓齐，大名齐威，人长得一点也不线儿，膀大腰圆，虎头虎脑。这孙子家住百万庄子区，父亲是建设部的局长，也成了走资派。这两孙子都是各霸一方的大顽主，手下都有一群敢打敢拼的小玩闹，也都强吃着十几个偷钱包的拂爷。　　萧剑最先认识的小袁子。那是去年夏天，萧剑同大院里最要好的两个哥们儿王彪和杨威去八一湖游泳。说起来真是荒唐，大院里原本有一个大型的游泳池，可警卫连非要搞什么“自己动手，丰食足食”，硬是把游泳池改成了养鱼池。暑热当头，大院里的孩子们无处游水，于是纷纷跑到距离最近的八一湖享受畅泳的快乐。渐渐地，这个人工挖成的野水湖便成了部队大院的孩子们控制的地区。萧剑、王彪和杨威三个人是大院子弟中份儿最大的顽主，绰号三剑客，来此游泳理所当然如入无人之境。　　天气真他妈的热，太阳火辣辣的，烤得地皮都烫人。三个人在北岸树荫最浓密的地方铺上长条的浴巾，三下五除二剥去身上的衣服，一个猛子扎进清凉浸人的湖水中。王彪的父亲是某军的副政委，少将衔。杨威的父亲是某军区的副司令，也是少将衔。萧剑的父亲未入狱之前在总参任职，中将军衔。三个人同岁，也是同学，又同是少年体校武术班的学员。说来是缘分，三个人从上幼儿园开始就在一个班，一直到中学都没有分开过。同样军人家庭，同样住在将军小楼，又同样喜欢舞枪弄棒，日久天长，三个人结成了形影不离的好伙伴。上中学后，三个人都发育成结结实实的大小伙子。说来还是缘分，三个人几乎是同样的身高，同样的肌肉发达，又同样穿着父亲当年的旧式军装，远远看去几乎难以分辨清楚谁是谁。只是王彪的肤色黝黑，更显威猛，两眼一瞪犹如凶神恶煞。杨威外表白净，含威不露。而萧剑却是有着沉稳的气质，刚毅的神色，两只眼睛咄咄逼人。三个人在大院里从小顽皮出了名，长大后更是鬼见愁，特别是爆发了文化大革命，学校停了课，家长受运动冲击自顾不暇，三个人就像是脱了缰的野马，肆无忌惮地在大院里惹事生非。三个人拳脚好，打架不吃亏，又是非常仗义的好哥们儿，只要战端一开，三个人同仇敌忾，奋勇争先，几乎每每都要把对方打个落花流水。由此威名大振，在大院里无人敢惹，自然而然就成为大院里份儿最大的头号顽主，连那些警卫战士见之都倍感头疼。有一次，三个人到警卫连的菜地偷西红柿吃，被看护的战士发现，萧剑让王彪和杨威快跑，自己留下断后，结果被抓个正着。萧剑满不在乎，冲着警卫战士嘻皮笑脸，说自己是被父母撇下的苦孩子，求解放军叔叔慈悲开恩。谁知，那个警卫战士是个新兵，以为自己抓住个小偷立了大功，非要把萧剑押去保卫部。萧剑恼了，表面上装作顺以，暗中搜寻时机，乘小战士不备突然出手，一个大背胯把小战士摔出丈余远。然后吹着口哨，扬长而去。　　此事令萧剑更是声威大震。　　三个人在水里泡凉爽了，也游累了，爬上岸来坐在树荫下休息。　　萧剑掏出带锡纸的香山烟，丢给王彪和扬威一人一支，三个人神气活现地吞云吐雾。　　王彪躺在浴巾上，仰面朝天，百无聊懒地一口一口喷吐着烟圈，浑身黝黑的肌肤在阳光下闪着油亮。扬威叼着烟，眯着眼睛，偷偷地左右窥视着女孩子们裸露的大腿和凸鼓的胸脯。萧剑看着扬威色眯眯的样子，同时发现这丫的窄小的三角泳裤的中央有些蠢蠢欲动，不由得嘲笑：　　“扬威，你丫的又在过眼色，看得见摸不着，多他妈的难受。”　　扬威嘿嘿一笑：“难受归难受，总比看不见要强呀。”　　“你丫的色大胆小，憋死拉倒。”萧剑不屑，“有本事去拍个婆子，弄回家里想咋色就咋色。”　　“你丫的拍过么？”杨威反问。　　萧剑不否不认：“你丫的别倒打一耙，反正我不像你有色心没色胆。”　　扬威凑过身，充满神秘：“哥们儿，我还真看上了咱们院里的一个妞。”　　“谁？”萧剑颇感兴趣。　　“苏政委的女儿苏婷婷。”扬威目光闪动，“那妞，小胸脯鼓鼓的，走起路来一颤一颤；小屁股圆圆的，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真他妈的馋人。”　　“你丫的别打苏婷婷的主意！”萧剑倏然变色，“你要敢动她一个指头，别怪我他妈的跟你翻脸。”　　扬威一脸迷惑：“你丫的急什么？她又不是你的婆子。”　　“你甭管是不是，叫你别动就不许动！”萧剑一脸蛮横。　　王彪懒懒地坐起身：“你们两丫的真没劲，为个小妞伤哥们儿义气。瞧瞧咱们，从来不对那些小妞感兴趣。”　　扬威不买账：“你不感兴趣，那是你丫的发育不良。”　　萧剑冲着杨威一使眼色：“咱扒下他的裤衩，瞧瞧丫的长没长毛。”　　杨威一声欢呼，两个人扑向王彪。　　“别扒，千万别扒。”王彪一边挣扎一边告饶：“长毛了，早就他妈的长毛了。”　　三个人嘻闹着滚作一团。　　突然，远处传来女孩惊恐的尖叫。　　三个惊警地站起身，寻声望去。　　远处，两个只穿游泳衣的女孩光裸着四肢，赤着双脚一路狂奔，身后追逐着一群也只穿三角泳裤的男生。　　两个女孩一边跑一边叫骂：　　“流氓，臭流氓！”　　“抓流氓，快抓流氓！”　　后面的男生一边追逐一边调戏起哄：　　“小妞，陪大哥们玩玩。”　　“别跑了，跑累了玩起来就没劲了。”　　“快站住，大哥给你买雪糕吃。”　　“再跑，大哥们可不客气了！”　　…… ……　　岸边的人们面面相视，谁也不敢仗义勇为。　　“是苏婷婷！”杨威眼尖，大声示警。　　萧剑浑身一震，一个虎步蹿上前去。　　跑在前面的女孩也远远看见了萧剑，如同见到救星一般直奔过来，喘息着求告：“萧剑……快拦他们……一伙流氓。”　　萧剑双手扶助女孩：“婷婷别怕，有我在，谁他妈的也别想在这儿逞狂。”　　杨威也赶过来，一双贼眼在苏婷婷光洁的身上描来扫去，讨好地表示：“你放心婷婷，看我怎么教训这帮孙子。”　　王彪不情愿：“为两个小妞喳架，真没劲。”　　萧剑恼火：“你丫的要不愿意管，滚一边去。”　　“别呀，咱们哥仨儿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要是滚了，多不仗义呀。”王彪晃着黑黝黝的身子，霸气十足地挺身上前。　　追逐而来的一群家伙气势汹汹把萧剑等人围在中央，随后走来一位顽主模样，长得眉清目秀的家伙。这家伙一双俊美的眼睛闪着冷冷的杀气，上上下下不停地翻照着萧剑：　　“你是哪儿的孙子，敢在老子面前挡横？”　　萧剑冷冷一笑：“你是哪儿的孙子，也敢在这地面上拔份儿？”　　王彪不耐烦：“管丫的是哪儿的，打完了再问。”　　“别。”萧剑拦住王彪，“咱们哥们不打无名之辈。”　　“你们丫的够狂的？”眉清目秀的顽主向身边的手下示意一个眼色，然后骄狂地迈前一步，满脸凶傲地挑起大拇指，“你们丫的也不打听打听，谁敢在我小袁子面前拔份儿？”　　“小袁子？”萧剑似乎有所耳闻，但依然神情不屑，“算你有一号，不过，你要是不想今天栽在这里，就他妈的赶快滚蛋！”　　“喝，你丫的真够狂的！”自称小袁子的顽主见自己的绰号没能吓倒萧剑，倏然恼羞成怒，从手下刚刚送来的军用挎包里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三棱刮刀，冲着萧剑轻轻地掂动着，“我可以滚蛋，可我这把叉子要他妈的尝尝你的血！”　　说话间，小袁子的手下人人都抽出一把长短不齐的刀叉，挥舞着步步逼近。　　苏婷婷和那个女伴同时发出恐惧的尖叫。　　萧剑面不改色，依然不屑地冷冷一笑：“一看你们丫的就是土鳖，拿这些儿童玩具来壮胆，真他妈的丢份儿。”　　小袁子简直难以置信：“你丫的口气也太大了，就算是儿童玩具，你丫的敢试试么？”　　萧剑转过脸，冲着王彪调侃：“哥们儿，你露一小手，让这帮孙子开开眼。”　　王彪早就不耐烦了，闻之猝然而动，一个劈手紧接着又是一记飞脚，两把刀叉叮当落地。　　杨威故意要在苏婷婷面前显露身手，也不甘落后，屈身一记扫趟腿，小袁子的两个手下惨叫倒地。　　小袁子和众多手下大惊失色。　　萧剑捏动着两只手，发出“格格”的骨响，轻蔑地逼上一步：“小袁子，你丫的要不要试试我的身手呀？”　　小袁子本能地后退一步，亮开架式不服气地疑问：“你们丫的是哪儿的？”　　萧剑冷冷回答：“我们都是兵营里的。”　　“原来是部队大院的。”小袁子似乎放下心，又变得有恃无恐，“我提一个人，你们丫的可别吓着。”　　萧剑感到莫明其妙：“谁他妈的有这么大的份儿，能吓着我们哥们儿？”　　小袁子一脸的威吓：“这个人是你们院的大顽主，叫萧剑！”　　萧剑、王彪和杨威都意外地愣住了，相互对视一眼，不由得笑了。　　“你丫的认识萧剑么？”杨威故意发问。　　小袁子摇摇头：“我不认识，我大哥跟萧剑有交情。”　　“你大哥是准？”萧剑追问。　　“二老K！”小袁子不无得意。　　萧剑、王彪和杨威又是意外地愣住了。这个小袁子所说的二老K，真名叫潘天龙，家住甘家口，是少年体校武术班的教练，也算是三个人的师傅。因为曾经夺得过全国武术比赛的亚军，人送绰号“二老K”，大名鼎鼎，威震京城。　　萧剑蓦然想起来，前不久曾听潘教练讲过，说是在校外收了一个不争气的徒弟，是个顽主，绰号小袁子，刚刚学了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就四处张牙舞爪，在甘家口称霸一方。结果，因斗殴致人重伤，进了公安局。潘教练悔叹：没有武德的人学了武术就是社会的祸害。　　萧剑疑问：“你丫的不是进局子了么？”　　“就拘了十几天，刚出来。”小袁子坦然回答，忽然感觉蹊跷，“你丫的怎么知道？”　　萧剑似笑非笑：“也是二老K说的呀。”　　小袁子满脸狐疑：“你是……？”　　杨威嘲弄：“你丫的不是拿萧剑吓我们么？站在你面前的就是萧剑。”　　小袁子大惊，马上收起了架式，双手抱拳：“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差点儿打起来。”　　半天不吭声的王彪凶声凶气地抢白：“你丫的要打咱奉陪，别他妈的套近乎。”　　小袁子失去了气焰，看看王彪又看看杨威：“你们俩一定是王彪和杨威。”　　杨威颇为得意：“你丫的知道得还挺多。”　　“都是二老K说的。”小袁子陪着笑脸，“二老K说你们在体校和部队大院是出了名的三剑客。”　　“二老K还对你说了些什么？”萧剑缓和了口气。　　小袁子态度坦诚：“二老K说，我那两下子比起你们差远了。”　　杨威责问：“你丫的够浑的，管师傳叫大哥？”　　小袁子笑着解释：“二老K同我哥哥是棋友，我是先认的大哥，后拜的师傅。”　　萧剑哈哈一笑：“好了，看在二老K的面上，今天饶过你们。”　　小袁子心服面子不服：“咱们是不打不相识，以后各位如果在甘家口遇到麻烦，提我小袁子，保你们平安无事。”　　王彪依然不买账：“老子走遍京城，就靠一双拳头，谁也不用提。”　　萧剑卖个人情：“山不转水转，总有再见面的时候。你见到二老K，替我们带声好，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小袁子双手抱拳一一示意，然后带领手下灰溜溜而去。　　苏婷婷惊魂未定，气恨难消：“这些不要脸的臭流氓。”　　萧剑笑着安慰：“算了，有惊无险，以后再想来游泳，叫上我们哥们儿给你护驾。”　　杨威色眯眯地靠近苏婷婷，乘机讨好：“以后再遇到麻烦，你就说你是我的朋友，保准没人敢欺你。”　　“你丫的别乘机套磁，滚一边去。”萧剑沉下脸。　　杨威触了个霉头，敢怒不敢言，悻悻地躲开。　　王彪又懒懒地躺在浴巾上，看着杨威耿耿不服的样子，兴灾乐祸地奚落：“你丫的纯粹是自讨没趣，萧剑的心思你还看不出来，那是名花有主了。你再去横刀夺爱，等于是从老虎嘴里抢食呀。”　　萧剑有些尴尬，冲着苏婷婷讪讪地解释：“你别听他们胡说，我对你可没有坏心。”　　“你们这些男生真讨厌，变着法子占我们女生便宜。”苏婷婷姣好的面容浮出羞涩的红晕。　　苏婷婷的女伴是一个身材纤瘦的小姑娘，腼腆秀丽，眨动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直直地望着萧剑：“萧大哥，你刚才好威风呵。”　　萧剑笑了：“小妹妹，你叫什么？哪个学校的？”　　“我叫田丽，新街口中学的。”田丽怯怯地回答。　　“新街口的？”萧剑有些意外，“你咋跑这么远来游泳？”　　田丽轻声细语：“我是来找婷婷姐玩的。”　　萧剑转向苏婷婷：“你咋从新衔口认来一个小妹妹？”　　苏婷婷嫣然一笑：“我们是在少年宫舞蹈队认识的，现在少年宫不活动了，我们就变成了单线联系。”　　躺在树荫下的王彪有些不耐烦，冲着萧剑大声嚷嚷：“嘿，你丫的有完没完？见着小妞走不动了？”　　杨威也借机发泄不满：“真他妈的不仗义，一个人占两，也不让给咱哥们儿一个。”　　田丽冲着王彪和杨威表示不满：“真讨厌，我们在跟萧大哥说话，关你们什么事？”　　杨威一脸嬉笑：“田丽小妹妹，我们萧剑哥们儿看上的是苏婷婷，你就别掺合了，快过来陪陪你大哥吧。”　　田丽气得翘起小嘴：“你这个人真是厚脸皮，别以为我好欺负，告诉你，如果我哥知道了，饶不过你。”　　杨威根本不屑，又凑过身来，笑嘻嘻问：“你哥是谁呀？有机会见个面，看看谁厉害？”　　苏婷婷冷冷地揶揄：“你要是真见到她哥哥，恐怕腿都吓软了。”　　萧剑难以置信：“田丽，告诉我们，你哥哥是谁？”　　田丽似乎难以启齿，低声回答：“他说自己是新街口小混蛋。”　　萧剑和杨威闻之大惊失色，王彪也惊得倏然坐起身。

前言

　　生命的旅程就像一列疾驰的时光快车，转眼之间，我已经是快要从工作岗位上退休的花甲老人。岁月蹉跎，感慨人生，虽无辉煌业绩，却也并未虚度年华。如今事业小成，衣食无忧；每天从水泥铸成的围城里走出，钻进钢铁制造的龟壳扬长而去；然后再从钢铁制造的龟壳里钻出，又步入水泥铸成的围城。日复一日，安逸而平淡。闲暇之余，读读书，看看电视剧，在作家和影视演员的演绎中体味人生百态，世道变迁。　　近年，有个叫都梁的作家，先写了一部《亮剑》，火遍华夏；后又写了一部《血色浪漫》，再掀热潮。《亮剑》真实感人，但毕竟是历史题材，我也仅仅是为父辈的金戈铁马生涯感动而已。而读过《血色浪漫》，却让我有如从时光隧道回溯到了四十年前的感觉，那些曾经经历过的岁月和熟悉的人物一幕幕重新展现在眼前——钟跃民、袁军、郑桐、张海洋、李奎勇……一个个血肉丰满的人物，仿佛就是我学生时代一起厮混的伙伴们。尤其是这些人物活动的区域——新街口、动物园、紫竹院、二里沟、百万庄、甘家口……也都是我学生时代流连的地方，因而倍感亲切；这些人物也就愈发能够追忆，可以一一对号入座。　　都梁先生真实地再现了那个时代背景下，混迹于上述地区京城顽主的斑斑劣迹，打群架、拍婆子、抢军服、吃拂爷……疯狂中有刺激，兴奋中有悲哀。是反思，也是揭示。

内容概要

　　继迅，原名马基迅，1957年出生。自1982年起开始发表文学作品，曾发表过《星星，闪烁在天幕上》、《年轻的中国商人》、《愿升起一盏明灯》、《泪花，闪烁在笑脸上》、《民族、海岛、浪涛》等小说、散文。其中《星星，闪烁在天幕上》曾人选《小说月报》。后辍文从商。2008年出版长篇小说《国资委主任》、《国企总经理》。

作者简介

《血色记忆》主要内容：萧剑、王彪、杨威是三个出身于将军家庭、成长于军区大院的孩子，原本应该过着无忧无虑人人羡慕的生活，然而“文革”开始了，一切都变了，在学校里没学可上，回到家里又无所事事，父母被“打倒”，那些喜欢的课外书全部变成了“封资修”，成了被批判的对象……无人管教的他们迷茫了，懵懵懂懂地跟别人一样打群架、拍婆子，逐渐声名鹊起，号称“三剑客”。

一直奉行不与社会上的顽主交往原则的三个人，阴差阳错之下结识了颇有些名气的顽主小线儿、小袁子，也因此卷入了与声名赫赫的大顽主“小混蛋”的种种是非恩怨之中……

参军前夕，杨威惨死在“小混蛋”刀下，萧剑策划了大规模的报复行动，终于导致一场肉搏血战的爆发，他们的青春也因此沾染了血包。

图书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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