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五四走来

出版社:福建教育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0-4
ISBN:9787533429959
作者:袁良骏 阙国虬
页数:380页

内容概要

刘纳,女,1944年生,1966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学院(现首都师范大学)中文系,在北京远郊农村做过十年中学教师。1981年毕业于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文学系,获硕士学位。在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所工作至今。著有《嬗变―辛亥革命时期至五四时期的中国文学》、《颠踬窄路行》、《诗:激情与策略》等。

书籍目录

自序
适合于研究的百年文学
“清末民初”何以成为学术热点
辛亥革命时期的文学与酒
残阳下的凭吊――谈民国初年的诗
民国初年小说的劝世倾向
民国初年文人怎样流连于妓院和戏园

五四――令人怀恋的文学时代
假如没有五四
五四产生了什么样的文学人物
五四新文学发难者的批判矛头主要指向谁
社团、势力及其他
说说《新青年》的关系稿
五四新文学与夜
五四新文学与梦
同席――对骂――抱吻……――20年代初期的郭沫若与胡适
怎样在文坛“打出一条道来”――以闻一多为例

文学观念在变化中保持活力
文学:忠于时代与忠于自己
关于文学与宗教的“相邻”
关于“深”与“浅”
通俗文学不是文学的通俗化
通俗小说的两个基本母题
新派通俗小说的吸引力
为仿效辩护
当一个作家受到另一个作家文学光芒的照耀――阅读与仿效
“生活的艺术”及其对艺术的排挤
文学正向“生活的艺术”举起降旗
从“诗疗”说起
一股神秘的销蚀力量
女性、夜色与填词
关于短篇小说
在自由与范式之间――谈中国现代散文

诗歌狂欢:难忘1986年
诗:评价尺度的缺失
诗难道可以不分行么
拼贴:诗歌实验的游戏
先锋:作为诗歌情结与诗歌策略
“先锋”与“新写实”
无奈的现实和无奈的小说――也谈“新写实”

作为思想家兼艺术家的鲁迅
说说郁达夫
说说彭家煌
世纪初,有这样一个人――说说周实
说说吕碧城
《枸橼轩诗钞》读后
谈郭沫若的“善变”
青春的挽歌――从郭沫若1922至1925年的几篇作品窥探他的心灵
青春的祭诗――谈郭沫若的《瓶》
重读《李白与杜甫》
咬文嚼字60年
读《落帆集》
读张爱玲的《谈女人》
高贵的天鹅和冷凝的玫瑰――读西川诗的感想
娇柔的分量――读张烨的爱情诗

作者简介

作者凭借着其娴熟的古典文学的功底,自如地出入在近代与现代的交界线上。本书当中不乏对于五四时期的个案分析,但是更多的是把五四置于历史的和世界的坐标当中考察问题。对于五四这样一个令人怀恋的文学时代,应该配得上世上最高的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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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2条)

  •     自从开始写书戏日记,每天都会在书架边多站一会。今天在架上注意到了一本《彭家煌小说选》,不过在心有所动之后,我取下的却是临架上的另一本书:《从五四走来——刘纳学术随笔自选集》。我最早对彭家煌的小说产生好感是因为刘纳的一篇文章《说说彭家煌》,而我最初对刘纳的研究的敬佩也来自她对彭家煌小说的分析。彭家煌(1898-1933)只活了三十五岁就去世了,然而,各种版本的中国现代文学史都给他留了一个位置。又然而,我对于这个半生不熟的名字始终没有真正在意过。直到几年前的一天,有个朋友因研究需要,托我去国图复印刘纳的一篇文章:《说说彭家煌》。刘纳,1944年生,华南师大文学院教授,是现代文学研究中不多的知名女学者之一。如今我最为敬佩的女学者(“女”字去掉也不妨),北有赵园,南有刘纳——不过这是后话,当时我对刘纳完全不了解,既没听过她的名,也没读过她的书。当我好不容易将那篇文章借出复印,准备寄给朋友时,我随意地翻看了一下这五六页纸,没想到这篇刘纳写于1984年的学术随笔竟迫使我一口气读完,随后又重读了好几遍。我发现,原来关于一个不知名的现代作家的研究文章可以写得如此打动人心,这不仅是严肃的学术研究,也是极有感情的动人的散文!我把《说说彭家煌》一字一字输入了电脑,直接把电子版发给了朋友。朋友因为我快速地完成任务而道谢,却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我太爱这篇文章。后来在旧书店,由于读过刘纳的那篇文章,我买下了《彭家煌小说选》。再后来,出于对刘纳文章的喜爱,我买了她的学术随笔集《从五四走来》。意外的是,集子中竟收录了这篇当初很难找到的文章:《说说彭家煌》。今天下午,我再次把刘纳的《说说彭家煌》读了一遍。尽管不再有读得心脏怦怦直跳的兴奋,但感动仍是有的,获益也非一语所能概括。我想,当年之所以那么激动,大概是因为正处于苦闷的阶段:不知道整日分析无人问津的遥远的逝者,写些枯燥而没有活力的研究文章是否真是自己想做的事。而这篇文章正给枯坐在井中的我开启了一个通道,一个通向活泼的广阔的海洋的通道。刘纳写下长长的文章,是为现代文学史上有彭家煌这样的作家而高兴;我写下短短的日记,是为现代文学研究界有刘纳这样的学者而高兴。与刘纳的研究风格和思路相似的学者自然不止一人,但这篇我偶然读到的刘纳的文章,对于我个人的意义是独特的。就把我当年输入的这篇电子稿附在日记里,作为对这份情感的永久保存吧。从五四走来——刘纳学术随笔自选集出版时间:2000年4月出版社:福建教育出版社丛书名:木犁书系//风雨文丛页码:272-282《说说彭家煌》彭家煌,生于1898年,死于1933年。他像彗星,从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闪而逝。假如他早一些开始创作,他也许会名重一时。但是,他1925年才发表作品。这时候,已经不像五四初期那么容易取得文学声名。假如他能多活些年,他会有远大的文学前程。但是,他不幸短命,竟死于35岁的人生鼎盛之年。他的创作生涯只有8年。他仍然留下了有特色的作品。6个短篇小说集:《怂恿》、《茶杯里的风波》、《平淡的事》、《在潮神庙》、《喜讯》、《出路》;中篇小说:《皮克的情书》。这些作品显示着他杰出的、然而没有得到充分发展的小说家的才能。彭家煌那么善于观察人、那么善于理解人,这对于一个小说家来说,是最宝贵的。他仿佛长着一双能够透见一切的眼睛,他仿佛拿着一把能够探测灵魂奥妙的钥匙。什么都瞒不过他。他捕捉着人物的每一个念头,他甚至深入到人物心灵的角角落落,披露出下意识地隐藏在那里的东西。彭家煌理解那个可怜的、懦弱的穷学生,理解他内心的屈辱感,他向阔本家索回存款,却像是去借贷,他本应理直气壮,却那么怵怵瘫瘫(《怂恿·存款》);彭家煌理解那个自尊而又自卑的小教员,理解他冒昧求爱时的胆怯、羞涩,他等待回信时的焦急、不安,他被爱人误解时的悲哀、痛苦、寸心欲碎,他与爱人分别后的孤独、沉闷、失魂落魄(《皮克的情书》);彭家煌看穿了那个欺天灭理、良心全泯的家伙,看穿了他对待同胞兄长的粗暴残忍,令人心寒齿冷的粗暴残忍(《茶杯里的风波·贼》)!彭家煌看穿了那对浅薄自私的韦公夫妇,看穿了他们对待亲身骨肉的冷淡寡情,令人颤栗的冷漠寡情(《平淡的事·双亲大人》)……彭家煌理解那对又无聊又有趣的夫妻(《平淡的事·勃谿》)。他说,“女人的心理状态是不易于捉摸的”,而他,把那女人捉摸透了。她作出一付斩情绝爱的架式,内心却顾恋不舍。作者有这样一段描写:【……在星期日的早晨,她又催促着,而且很严厉的:“像这样是不行的,——想假痴假呆住下去啊,哼哼,——没骨头的东西!”她握着拳头在他房门口泼辣。“自然搬。”他还是安详的冷静的说。“那么,几时?”“随便。”“随便啊,我可不能再限啦,你就马上搬。”“好,马上搬就马上搬,用不着那副凶相,谁是故意赖在这里不成。”“房钱赶快拿出来。”她伸出手来向他索着。“自然拿出来——喏,四十块,你点点。”她伸手接了钱,头低下去了,手是抖着在数钱,脸色是由血红变成了青紫。总之,这事情是完全上当了。就无语的颓丧的退出来。】这段描写得精彩。你看那女人多么凶、多么严厉和泼辣,她虚张声势,气焰逼人,满有信心使丈夫屈服于自己的威风之下。她没料到丈夫早有准备,竟不动声色。她失算了,她傻眼了,她颓丧、颤抖。作者通过对她的语言和神情的描写,逼真地表现了她情绪的递变。彭家煌也把那外强中干的男人捉摸透了。她从家里搬了出来,很舒适、很安静、很自由,“然而舒适所给予他的是无聊、沉闷、干燥、懒惰”。作者有这样一段描写:【说是安静,却通夜总睡不好,每在睡后为对门的前楼的灯光惊醒,就爬起来,站着望,望着里面那个女人,在玻璃窗里的很模糊的女人,注意她的一举一动。生怕她看不见有个情人在爱她,就把自己的电灯撚开,又怕她看见自己,责骂自己是轻浮,就一忽儿又把灯灭了,结果是使对门的女人知道了这么一回事,于是他安慰了,安慰了就电灯时明时灭的开闭着,人是爬起睡倒的闹个不宁,直到对门的灯光熄了,他才在床头辗转到天明。第二天赶忙到晒台上去大声咳嗽,引颈去眺望,眺望的结果,是对门窗口现出个四十以上的绝对不美的妇人来,这才连忙缩了头,羞怯的自笑着退下来,才绝望了!才真正安静了!】彭家煌那么细致、那么微妙地反映了这对夫妻“喜怒无常,循环往复,莫名其妙”的心理变化。他简直把夫妻龃龉的心灵奥秘写绝了。彭家煌理解自己笔下的那些男人和女人们,那些正直的和卑劣的人们,那些富贵的和贫穷的人们。他不但能够理解和表现与自己经历、社会地位、思想感情相似的人,也能够理解和表现与自己并没有多少共同点的人们。只有饱经世间忧苦,积蓄了充沛的人生经验的作家,才具备这样强的观察人和理解人的能力。彭家煌对人物的心理,有特殊兴趣。他笔下的人物,常常处于心理发展之中。他能够表现很不容易表现的模糊而不稳定的心理状态,他善于描写很不容易描写的充满变化的感情过程。他写得最多的是那种属于“人之常情”的心理状态。他写得那么真实、那么亲切。他的作品,常常能使读者触发起自己有过的感受,被引渡到自己有过的心境。读者,特别是同时代的、与作品中人物处境相似的读者,会在作者的引导下,回顾逝去的往事,品味熟悉的感情。你曾经是坎坷潦倒、不名一文的失业者吗?你有过寄人篱下的难堪吗?如果是这样,你多么容易体味《出路》里达明的心境。你是个蛰伏在卑微地位中的小人物吗?你有过幸福而悲哀的恋爱吗?如果是这样,你多么容易体味《皮克的情书》里皮克的心境。你曾经被紧箍在无聊乏味的家庭生活里吗?你有一位多疑的、时而怒目圆睁时而哭天抹泪的妻子吗?如果是这样,你多么容易体味《茶杯里的风波》里男主人公的心境。你经历过艰难的人生境界吗?你感受过失去母亲和亲人的悲苦和酸楚吗?如果是这样,你多么容易体味《奔丧》里蕴含的心境……这些,都是那个时代穷苦知识分子生活中可能遇到的事,而他们,正是当时新文学作品的主要读者。读者平庸暗淡生活中的一切辛苦、悲愁、烦恼,都能在彭家煌作品里得到共鸣,找到归宿。彭家煌最好的作品,通过合情合理、毕肖入微的心理常态的描写,塑造了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读过《Dismeryer先生》的人,不会忘怀D先生,也不会忘怀P夫妇。那哀告无门的异邦无产者D先生,他“瘦削而枯焦”的形体,他纯朴忠厚的心地,他诚恳谦恭的态度,他穷无所归的命运,都给读者留下了深深的印象。那善良本分的P夫妇,使读者联想起自己周围许许多多的、普普通通的好人。对穷困的D先生,他们虽无同甘共苦的赤诚,确有真心实意的同情,长期招待D吃饭,实在是他们“心余力绌的事”。他们要拒绝D,又“胆战心惊的”,好像做了盗贼一般。他们“惊恐、害羞”、难堪,神经紧张,承受着良心煎逼的苦痛,终于又去请D吃饭。彭家煌以十分简练的笔触,刻画了这两个人物鲜明生动的性格。与同时期小说创作中常见的那种图解概念、一览无余的人物比较起来,彭家煌作品里的形象显得真实;与同时期小说创作中常见的那种宣泄主观感情的传声筒式的人物比较起来,彭家煌作品里的形象显得深厚。然而,也有这样的情况:作者描写了人物的心理常态,却对“这个”人物相对稳定的独特的心理特点表现不够,因此,整个形象没有伸展开来,站立起来。在这里,人物的心境会使读者感到真实和亲切,而人物形象本身,却并不清晰。彭家煌作品里某些同样处境的人物,竟然那么相似,缺乏性格的个别独特性。在他表现家庭生活的小说《勃谿》、《茶杯里的风波》、《火灾》里,那些无端嫉妒,外表蛮横而实际并没有多少心计的女人活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在他揭露性的小说《到游艺园去》、《贼》、《援助》里,那些灵魂污浊、出乖露丑的男人也很难区分。彭家煌那么理解自己笔下的人物,尤其理解那些普通人的“人之常情”,理解某一类人心理的共同形态,却对于每个人心理上的“个别特征”重视不够。因此,他作品中塑造出的独具个性与风貌的人物形象并不多。彭家煌有很强的描绘生活的能力,这对于一个小说家来说,是最基本的。他不爱议论,也不爱抒情,他从不给自己作品涂上斑斓的色彩。他行文冷静,描写平实准确。他以对生活本身的客观表现,取得了十分有力的艺术效果。你看,那就是“莫校长”办的学校:“在学校青黄不接的时候,房客担任教授,不过正式教员却总共一位,就是莫校长自己;学监兼听差就是他的父亲,顶上盘着辫子的;舍监兼娘姨是他的母亲,擦桌子的那位;招生的期限没一定,以无人纳费为截止;招生的手续只考验学生缴费的能力,能一次缴足或分期缴足,但‘进’,若仅缴一月的费而读过了三天未续缴的,便‘滚’……”(《茶杯里的风波·莫校长》)作者不动声色地叙述着。然而,他还需要直接评论什么吗?他还需要出面表示愤慨吗?实在不需要了。读者已经认识了“莫校长”,这个骗子、无赖。读者已经十分愤慨了。你看,那就是68岁的拔老爹。他盼呀,盼呀,终于盼来了儿子的来信。他满心喜欢,以为一定是升了官、发了财、中了彩票的好消息,他怡然自得地开始读信,他读到的,却是政治嫌疑、判刑10年的噩耗。他“惊呆了,手也抖起来了,头越伸越长,老泪纵横的眼,越睁越瞧不清,渐渐的信从手中滑了,身躯瘫软了,直往后面倒,胸脯一起一伏,口里迫促的喷着气,许久许久之后,才断续的喊出弛缓而低沉的声音来”)(《喜讯》),作者简洁地朴素地描写着。然而,他还需要渲染什么吗?他还需要出面表示同情吗?实在不需要了。读者已经了解了拔老爹,已经对这位老人的遭遇充满着同情了。你看,在小说《垃圾》接近结尾的地方,出现了这样的一个场面:【第二天正午,永扬医室的“重见光明”和“佛波西国”的匾额下的条桌被扫清了,点了香烛,排了果品,蔬菜。黎纯五在像前鞠了躬,拱手默祷着,祷毕,他的夫人将有的菜摆在方桌上,请客人就座。……客人谦逊了一回,欢笑的开始狼吞虎咽起来,黎纯五却独自正襟危坐的喝着白开水。“喂,老黎,怎么自己一点都不吃!”永扬先生劝说着。“不,永扬先生,请自己多吃一点。我这眼睛是补不得的,还是不吃的好。”黎纯五冷静的答。】彭家煌通过表面上和谐的、平静的场面,表现了内在的紧张的冲突。人物简单的对话里隐藏着丰富的潜台词。当初,黎纯五住到这里来的时候,骗子医生秦永扬打了保票:“我包治,不出一个月,不出一个月零五天。”他陆续拿到黎纯五交来的许多钱,却时常连药都不给上,只让黎纯五自己用点硼砂水洗洗。“伙食是单开的,每顿两碗稀饭,几根萝卜干,几片大头菜。医生吩咐,眼睛毛病是补不得的。若是医生出门了,连稀饭大头菜也靠不住吃得着,大概他这眼睛毛病是绝对不能吃任何东西的。”三个月过去了,黎纯五的眼睛还瞎着。上司把他一脚踢开去,妻子将抛弃他,秦永扬也要赶他出门了。黎纯五已经看透了黑暗的社会,看透了卑鄙的人们,他心中燃烧着愤怒的烈火,却那么冷静地主持了“告别宴席”。作者欣赏他的主人公的冷静的态度,作者自己,也以冷静的态度客观地描述着。特别出色地体现了彭家煌冷静的写实作风的,是被沈雁冰称为“那时期最好的农民小说之一”的《怂恿》。作者写得那么完整,使整篇作品浑然一体,以至我们很难从中摘引一段来作为例证。《怂恿》“写出朴质善良而物质的一对夫妇家在‘土财主’和‘破靴党’之间,怎样被拨弄而串了一出悲喜剧”(《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一集·导言》)。那是怎样让人发笑又怎样使人痛感酸楚的悲喜剧啊!作品有很强的直感性。读者仿佛是在观看戏剧,得到多方面的直观印象。作者让他的人物在读者面前活动起来,而他自己,绝不是剧中人。他十分冷静地站在这出热热闹闹的戏剧的幕后。彭家煌冷静而并不冷漠,他有深厚的同情心。当他描写着诚笃、谦恭的D先生到别人家混饭吃遭拒绝后那“僵尸”一般的样子的时候(《怂恿·Dismeryer先生》),当他描写着标致、贤德的二娘子被泼皮们作践,“全身震战得很厉害,痉挛般在抽引”的时候(《怂恿》),当他描写着美丽、温柔的静姑娘惨遭凌辱之后,爬着滚着,扑向塘边的时候(《茶杯里的风波·喜期》),当他描写着正直、忠厚的曾医生万般无奈、借酒浇愁的时候(《平淡的事》),他不动声色,却绝不是无动于衷的。他的同情,他对生活的评判孕蓄在字里行间。同样,作者对于他憎恨的、厌恶的人物,在客观的描写中也跃动着几分嘲讽,几分揶揄。例如,彭家煌这样描写黎纯五第一次到蹁子医生秦永扬那里诊病的情况:【应酬完了,黎纯五陈述了眼病的经过以后,医生拨开他的眼皮,用小镜子照了照,随后又退到墙角上用显微镜照着,一壁在白外衣的口袋里抽出簿子,取下搁在耳上的铅笔,在簿上玩龙似的画着无数个“p”字,假使有人问他写些什么,比方问的人是拉车的,或是扫街的夫役,他总说写的是蒙古文,他的眼科是从蒙古国学来的,世界无双;至于蒙古国在什么地方,据他说,从南阳过去,远呢,简直远的一塌糊涂。对于另一种人的询问,便笑而不答,也不肯将所写的给任何人看。显微镜又照了一阵,又玩了一阵龙,然后,他矜持的宣布他的诊断……】彭家煌以客观的、有分寸的笔触,活画出这个坑蒙拐骗的“医生”的真实面目。他把他的轻蔑、他的鄙视,统统藏在客观描写的背后了。在小说《平淡的事》的结尾处,彭家煌终于把他的态度透露给我们:“我禁抑着奔放的热情。”是的,在写作过程中,他禁抑着、克制着自己的感情。对他同情的人物,他不过分宠爱;对他所鄙夷的人物,他也不使厌恶之情溢于言表。彭家煌作品形成了独特的客观的格调。在五四以后的新文学创作中,以小说提出社会问题和宣泄主观感情都曾成为一时之风尚,于是产生了许多问题小说和散文化的小说,其理性色彩和感情色彩或多或少地冲淡了、削弱了作为文学作品的灵魂的形象。彭家煌小说创作的客观的格调值得重视,其中最好的作品,如《Dismeryer先生》、《怂恿》等,以形象本身的力量,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一篇作品的长处中常常包含着它的短处,一个作家的创作特色中往往包含着他的局限。彭家煌的严格的写实作风是他的作品形成了很富个性的客观的格调,显示了独特的风格;同时,却也限制了他的艺术胆量。彭家煌在作品的形式和表现方法上较少创新,有些作品写得沉闷,缺少诗情和色彩,缺少了生气勃勃的艺术气氛。这是一个比较坚实与比较寂寞的作家。他没有涉猎其它文学领域,只写小说。他从不谈论自己,出了7本书,连一篇序言或后记都没有。他勤恳地创作着,始终走在伟大的小说家鲁迅开辟的、卓越的文艺理论家沈雁冰倡导的现实主义文学道路上。在他生前,没有得到喧嚣的喝彩;在他死后,没有享受隆重的祭奠。然而,他最好的作品将长留人世。从30年代到80年代,有影响的现代作家小说选集都收了他的作品,他的小说对新时代的读者仍然具有吸引力。1984年
  •     在学术界,向来是以男性学者为绝对主体,男性学者无论在学术著作的数量上还是对学术贡献上都远远多于女性学者。在这种情况下,一旦女性学者有比较突出的成就,就会备受重视,成为学术界的奇观。刘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属于这样的学者。在具有学术权威性的基地——社科院里拼搏多年,刘纳在现代文学研究界已经确立了自己的地位。作为唐弢先生的弟子,刘纳与其同辈学者都幸运的登上了大师的末班车。如陈平原所言,他们是最后接受大师熏陶的一代。再往后,没有这种机会了。刘纳的文章继承了唐弢先生的严谨,同时又带有她作为女性学者的阴柔一面,尤其表现在在她的散文随笔中。我一直认为,散文随笔比正经的论文更耐读,甚至更有学术性的见解。因为正经的学术论文都要遵循死板的学术规范,很难让学者自由不羁的畅所欲言,你只能在条条框框的限定之内表达自己的观点。而学术随笔则自由的很,哪怕只有一点小小的看法,也可以用三五百字简单的流露出来。没有僵硬的要求,任意挥洒,只要你有自己的想法,这在一定程度上给学者的思想很大的自由,很多启发性的观点自然而然的铺撒出来。刘纳的这本《从五四走来》不是一时写就的,而是累积了多年的心血。文章写作的年份不一,作者思考问题的集中点也随时间的变化而变化,从中可以看出作者学术路径的走向,同时也能感受到作者兴趣所在。刘纳自己也说道她对五四的特别的感情,她说如果能够重新选择生活的年代,他一定会选择五四。的确是这样,五四时代对当今每一个治学于这个时代的学者而言,都具有极大的诱惑力,能让他们甘心把自己的一辈子投入其中。刘纳的文笔不脱女性的柔美,她的文章总是带有个人的抒情,带有她个人对写作对象的情感注入。所有下笔,均源自内心的情感,不作空泛的议论。带有情感的关照研究对象,这也是学术研究的一种温情的表现,可惜在当今的学术文章中很少见。刘纳的文字能给人一种学术温情之感,她能在几成定论的研究对象身上看到亮点,发人所未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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