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菖蒲花》书评

往昔灿若盛时花

往昔灿若盛时花形散而神聚，是对散文这种文体特点的概括。阅读散文往往会因为找寻不到其中的脉络而显得支离破碎，对于读者来说，阅读散文往往是怡情，无数作者的散文是将人生的感悟汇聚其中，包含着人生的阅历和感慨。同时，散文也最是有情的文字，若没有感情在内，散文就真的如散沙般漂落而不会激起任何浪花。戴文采的《今日菖蒲花》面世后，再次给散文世界带来一股清新之风，在淡淡的飘逸文字里捕捉到那些灿若桃花的往昔岁月，点点滴滴犹如昨日重现。在这百余篇散文中，诉说的都是往事种种。正如作者所言，这些是写给爱人和故人的文字。但爱人和故人已经不再重要，化成一段对岁月的缅怀。每一篇文章都犹如一颗掷地有声的珍珠闪亮，浸透着作者饱满的感情，深含着作者深刻的人生感悟，更多是则是对流逝岁月的一种缅怀，对于过去时光的怀念。过去的那些旧日时光，犹如当时当地的那些花儿一般鲜红如血，灿烂绽放。但是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如同诗词中所说的“今日菖蒲花，明朝枫树老”，多少有些美丽哀愁伴随其间。戴文采称之为才女并不为过，她涉及的文体庞杂，在各个文体中都能运用自如。恰如作家张晓风对她的评价：“她有一双鹰眼，一颗庙前石狮子阅尽世态冷而慈悲的心，一枝弋箭般的笔，能射出又能收回。她以一格格画面似的采笔，呈现香港、美国、大陆等地的人文景观、社会百态。再以潇洒、俏丽的妙笔，勾画出上从命理下至两性肉与爱的人间万象，巧思妙喻，令人爱不忍释。”像一个复合体一样，她游刃有余在各种文体之间，而《今日菖蒲花》又像是在进行一个总结，总结中有着那些文体的经验之谈，感悟种种。在戴文采的这本新书中，内容是包罗万象的，犹如她本人的性格一般。既有四时风物的观瞻，旅居异国的见闻，文坛好友的记忆；也有音乐与美术的品评，宗教哲学的思索，及人生情感的领悟。这些文章犹如一桌子菜肴，有荤菜有素菜，有凉菜也有热菜；而文风上的长短各异，气韵黏连，意象华美，见解独到，又恰似一支敲打乐与丝竹的间奏曲，让人读后荡气回肠，不由沉浸在作者塑造的自由精灵的世界里畅游，将往日经过的种种无限怀念。（文■王传言）

戴文采的文章---活泼跳跃的真文字

从微博上知道的戴文采。起初不以为意，但看读者有几段评论说的花云雨雾般的掩映生姿，加上是小北的微博推荐，于是就动了凡心，上了当当网，要一探究竟。也怕是女性色彩太浓的文字，脱不开情情爱爱，绿肥红瘦，走不出男男女女，感天动地（那种无缘由的感天动地）。怕遇到那样的文字，于是我颤悠悠地小心地订了一本《我的邻居张爱玲》，想别那么冲动，先看看再说。书到了，慢慢拆开后，随手一翻，就发现不是我担心的那种女性文字，用字遣词竟然让我有久违的感动，那种感动是9年前初见胡兰成的文字的感动，惊起了我的世界里的三世十方。然后读到《我的邻居胡兰成》那一篇的末尾的时候，我又感动了。原段文字如下：“让我们回身注视垫在张爱玲脚下红砖道德另一个凄苦的名字，一个历劫回归成熟了的天才，胡兰成。他的魂还在青莲台石墙边等着，因为学士台汽车太多。”“他等着我们谦卑的道歉，归来看取明镜前”虽然文字有女性色彩，但是戴文采的感情却是让人感同身受，自然而然，文字有晕染有留白，有个人感情和柔和的见解，读后余音绕梁，寻味良久。戴文采的柔和，从文字到史观，并不是女人的温柔，是水流花开，要一个两厢合宜的那种温柔。戴文采的文字贵在感受的外化形象生动，就我读到的文字而言，很形象的一个就是《今日菖蒲花》之《带光的萤火虫》中下面这段描写初见赵文瑄的话：“他走过来时我已经看见了，身上有一圈光的错觉，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就是美人，礼乐盈耳的好质感。”这样外化的感受，之前的确不多见。在《我的邻居张爱玲》那本书的一篇《水远山长别三峡》里，起篇就是白描，戴文采的白描是菩萨心肠金刚口，像下面这一段：“到宜昌砖岳阳，隔早就要下船了，大家心照不宣又拣中葛洲坝做废料处理站，**飘扬，投到空中像长江早已失踪的鸥鸟，落到水里是各说各话的瓶中稿。许多西瓜皮像飞碟、铁饼上天下江，据说泄水闸江流滚滚，翻搅着奇珍黑宝，长江出海口一篇黑沼。”形象的语言诉说的是温柔心肠，表达的是赤子箴言，江山的赤子，众生的箴言。戴文采的文字贵在含蓄清洁，类似国画的留白，炼字酌句，不拖沓罗嗦。进退有度，于是行文间风情洒然，“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戴文采的见解贵在能化而用之，文中的引用也如得体的饰品，征引有度，征引得当。总之，戴文采的这三本书于我而言是相见恨晚的感受，只是觉得出版界的气候该早早晴朗，出版社该早早出版这样的书，好多多浸润我们的年少时光。

乐承过往，优待己身

菖蒲是中国传统文化中可防疫驱邪的灵草，与兰花、水仙、菊花并称为“花草四雅”。初见书名，便去查询“菖蒲花”的样子，因为我平时喜爱花草。而多数人看到书名，大多会想到李贺诗句：今日菖蒲花，明朝枫树老。“李贺是唐诗中完全不食人间烟火的一位，现代主义可说直承李贺。早夭天才来不及有烟火气，二十七岁就骑鲸路稳蝉蜕而去！”想来戴文采应该是遗憾李贺的活的太短，可总也觉得若是活长了恐怕也可能灵气尽失。戴文采对待爱情，害怕失去，也会担心不如想象般美好。觉得“再难有为之动情，”“如果再活一次，宁可独独经验纯真，三两岁信靠宗教圣洁，七八岁启蒙青梅竹马，十三余体会文学深邃，翅羽长全飞进大自然里，尝遍种种纯真，不识爱情两字。纯真需要慈悲来养，因之这世间似乎爱情以外的爱，更像爱情了。”　　　　　　戴文采曾因张爱玲搬家事件饱受争议，《华丽缘——我的邻居张爱玲》一文实在写得也不坏，确落得没人敢登，也没得到好评，戴文采实在也是委屈。 近期我在报纸上看到戴文采专访，了解到当年她也是因工作需要被指派侧面采访张爱玲，而被发现后张爱玲连夜搬家躲避，传闻张爱玲也失去了几篇手稿。一时间，张爱玲的追随者们沸腾了，想必当年戴文采受到的指责排山倒海。很难想象当年她是怎样继续生活的。现在真相公开，希望面对网络上的指责能够不那么激烈吧。看《今日菖蒲花》里的文字，却也轻快，少有对生活怨言的情感，我也不由替她松一口气。目录上“小资娇骄”，我觉得这个词应该是对戴文采的描述吧。看了她的散文，就感觉她应该有浓浓的小资情调。到各地旅行，饲养爱情鸟，爱养花花草草，享受生活。我都觉得这是一个不会让生活乱作一团的精细女人。可同时读了她的字句里面，也觉得这是一个可爱的人，是那种活泼的可爱。这个人和女儿回忆起要给家里鹦鹉找伴，也显得很孩子气：‘我也舍不得它寂寞，好几回央雁儿陪着再去找只压巢夫人。雁儿说︰“我看它不像要别人的样子，它要吗？每次它都像不高兴人家占它的地方。”我愣了愣︰“你也这样感觉？”“对呀！”“你也觉得它一个人比较好？”“是啊，看起来高兴得多。”’　　对戴文采有所了解，所以看了她的文字，就忽然联想到这么一件事：曾经，认识一个女孩子。刚认识那段时间有次见到她，她正在洗衣服。手上戴着手套。当时我不由地微微皱眉，心想：“如此娇气，怎不送到洗衣店洗。”后来慢慢相处，我也接受了这样的朋友。因为这个跟娇气无关，而在于爱自己，戴手套是为了防止洗衣液把手变粗糙。生活时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但决不让生活影响自己的精致。这是一种爱自己的生活态度。热爱生活也让自己精致，　　　　　　　　　　值得一提的是，书中序言的装帧异于其他书——采用了折拉式原稿纸印刷，笔迹字体由戴文采亲笔题字，折页样式文艺范儿十足。由此一来，越发觉得有珍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