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者》书评

出版社:漓江出版社
出版日期:1986-9
ISBN:SH10256-202
作者:加缪
页数:243页

冷场·误解·死亡

我想,从我发现三部剧中的三个共性出发,谈谈我的一点个人见解。-----------------------------------------------------------------------------------------首先,在我读过的所有剧本中,加缪这三部剧是出现“冷场”行为最多的。而且一般的剧本中多数用“沉默”,鉴于这两个词差异非常大,我不认为是翻译问题,当然这也有待我的考证。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冷场”呢?我以为,原因不外乎以下几点:思考、震撼、惊讶、失望,也许还有其他。归根结底,是由于相互之间的不理解。人与人之间总是存在着深堑,沟通的桥梁始终无法连接心灵的彼岸。语言本身就是苍白无力、错误连篇的,词不达意是正常现象,堵在嘴边并不罕见,何况很多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们难道可以真实完全地表达自己的情感吗?于是,这就引出了下一个问题:误解。当我们说出的东西都已经不能代表我们自己的时候,又怎能期待别人理解自己呢?《误会》里,玛尔塔始终说服不了自己的母亲,更不能理解母亲的苦楚。可是母亲又真如她自己所说,是因为对儿子的爱而选择自杀吗?二十年音讯全无的儿子真的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我看未必。《卡利古拉》更是误解的极致,不光是众人无法理解卡利古拉,贵族之间也存在着极大的隔阂。卡索尼娅更是选择不去理解而仅仅是去做,可是又有谁理解她为何要这样?卡利古拉自然是永远不会理解。卡利古拉临死前对自己的怀疑,无非就是误解自我的外现。《正义者》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说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为,每个人都无法真正将二者对上号。没有什么“同样的信仰”,说着好听而已。谁为什么去投炸弹,为了“自由”?为了“正义”?好嘛,关于这个话题“正义者”们从第一幕一直争论到第五幕。所以,终极的解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死亡。事实上,三部剧的高潮都是死亡。下面谈谈我对每一个主要人物死亡背后象征意义的理解:《误会》这部戏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剧中所有的人最终都死了。让这个角色,用玛尔塔的话来说就是“生活可能给予一个男人的,都给予他了”,让所代表的便是一般人心中完美的中产阶级形象。当然,让必须死;母亲代表着传统,那些所有被压迫而默默承受的底层人民。她们不需要什么追求,她们不需要改变,她们不想也不能改变。她死了,“因为从诞生到殒灭,我尝到了它的全部滋味”。这像一种宿命,和传统一样,周而复始,一代一代,带有强烈的宗教意味;玛尔塔和卡利古拉一样,只是她没有权力,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也得到不了什么,甚至还没有像卡利古拉一样照着镜子再次审视自己的机会。她成不了顽石,活着的人怎能成为顽石呢?不成为顽石却又怎能活下去呢?所以玛尔塔只有死亡一条路;玛丽亚这样传统的家庭妇女,从小家庭、社会的教育就使她根本没有独立的人格。所以当她的丈夫死去,她只得寻求新的依靠。可惜直到落幕,没有人帮助她,也没有神帮助她。她已经不能算活着的人了,至少不能算“完整”的活着的人了;至于老仆,他真的活在剧中吗?玛丽亚呼唤上帝的时候他进入房间,这当然不会是巧合。《卡利古拉》里虽然死了很多人,但是只有卡利古拉本人死亡被直接描写。众人一拥而上杀死了他,特立独行而且“反人类”的人终究会被吞没掩埋吧。击碎镜子代表着与自己彻底决裂,这不仅仅是过去的自己,也是现在的自己,未来的自己。人的存在是荒诞的,最大的荒诞就表现在自我可以分离,而且事实上“我”与表象的“我”从来都不是一致的。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写:您读到的这篇书评,一定不是我本人的观点,只是那个“我”的观点。这样,卡利古拉的最后“遗言”:“我还活着”,便不难理解了。贵族们杀死的是他们心目中的卡利古拉,而每个人心目中的卡利古拉有是不同的,所以到底杀死的是什么,到底活着的是什么,谁又能说清楚呢?《正义者》里“死亡”一直是革命者们谈论的话题。虽然他们一本正经,可其实都把死亡当成了儿戏。直到面对刺杀对象时,“死亡”这个词才真正变得充满分量。一直对死不以为然的斯切潘,他在监狱里已经“死过一次”,早就对生命漠然了,基本就是一个半死的人。多拉在剧中的成长是非常值得关注的,因为其实她的角色定位是参与者中的旁观者,而我们在生活中基本上都是这样的状态。多拉其实很像《鼠疫》中的里厄,而卡利亚耶夫也可以对应塔鲁,乌瓦诺夫则像朗贝尔。这与加缪这些作品发表时间也是比较吻合的。所以比较《局外人》中默尔索在监狱中同神甫的对话和《正义者》中卡利亚耶夫在监狱中与弗卡、斯库拉托夫和大公夫人的对话,可以读出加缪思想上的很多转变。而且我以为弗卡这个人物非常重要,有点像《误会》里的老仆对剧情起到直接转折的作用。-----------------------------------------------------------------------------------------帕斯卡说人是一棵会思想的苇草,我以为,人是一棵苇草,也仅仅就是一棵苇草。这些苇草聚集成芦荡,密密麻麻,但却都是孤独的。偶尔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响声,可又有谁能说清,这是风声还是苇草自己的声音呢?对于苇草而言,出生就意味着最终要死亡。所谓思想,大概是被折断时发出的那一声清脆的哀鸣吧。

温情的加缪

加缪被公认为是哲理性的、严肃的、乃至晦涩的。那是一双冷冷的、看透了一切的眼睛,从风衣立起的衣领后藐视这世界的荒诞,并以彻悟后脱俗的坚强与之对抗。加缪是冷峻的、深刻的,但不是温情的。可是《正义者》让我感动了,首先是感动,而后才是思考。《正义者》不是加缪最重要的作品,但是他思想轨迹上的高峰,这一点毋庸置疑。我对此没有能力去论述。想说的是,剧本中感动我的是人道主义思想的光亮,是加缪对于革命与人道、行动与道德准则的思考。这两对关系是多数和我一样成长、受教育的中国人从未曾思考过的问题。由于历史和传统的原因,中国没有人道主义思想发芽开花的土壤,或者更准确一点说,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人道”与西方的人道主义,也即我们现在普遍谈论的人道主义完全是两个概念。在这样的土壤上,中国产生的绝大多数革命者是斯切潘,是恨的西西弗,是激进的,容易极端的。他宣告“我不热爱生活,而热爱生活之上的正义”,他坚信哪怕革命因为某些原因受到普遍的憎恨,“只要我们深深地爱全人类,我们就能把革命强加给它,并把它从它自身的奴役中拯救出来。”斯切潘们仇视现有的一切,他们挥舞正义的旗帜,以一种可怕的恨的力量毁灭一切。中国的土改中,有多少地主遭酷刑至死,有多少地主家庭的女人被残忍地蹂躏至死,恐怕永远都无人知晓。因为他们被定义为非正义,那么正义就可以以任何方式来处置吗?如果是那样,那么正义还是正义的吗?我不能怀疑斯切潘们的真诚,但自始至终都只能保持一种疏离的敬意,甚至会产生一定程度的厌恶。所幸还有卡利亚耶夫让我温暖,让我感动。这个流淌着俄罗斯诗人的浪漫血液的革命者,他相信“美存在,快乐也存在”,“正因为如此,才憎恨专制政权”。他因为不愿杀害儿童放弃了刺杀计划,而最终寻得了革命与人道的统一,为推翻专制付出了生命。我几乎能想像他的形象,柔软的金色卷发覆盖着前额,瘦削的脸上有深邃的大眼睛和孩子般明亮的笑容,他是散漫的,但是坚定的。卡利亚耶夫是爱的西西弗,是温情的加缪。烈火铁血的时代已去,但世界依然无法摆脱荒诞。即使加缪的思想不能被中国读者广泛的理解和接受,他所塑造的精神境界更为宽广更为丰富的革命者形象,在今天依然值得人们深思。在此种意义上,《正义者》对中国读者显得尤为有价值。

行空理以破有执的卡里古拉

“爱情是微不足道的。”“生活,是爱的反面。”“要残酷无情!”“最可怕的,是一切的事物都不是它们看起来的样子。”“我要让人们看到自由。”“我还活着!” 现在看来,卡里古拉好像在以特别的方式宣扬佛教的观点:“宇宙万有皆本来空,非意之也。凡情堕于有执,迷妄无边,如蚕作茧,如蛛造丝,即依自所造作计为无量世界,而自缚其中。哀此群愚,何由解脱。佛家浩浩三藏,毕竟明空。诸有智者,应当超悟。然空者,空迷妄相,非无实相。夫实相者,离心缘相,离言说相,离文字相,离一切相,有误相相,是为实相。”——黄冈熊十力

正义者

  加缪的思想大致来说就是“西西弗”式的荒诞,而此书中的三部戏剧也基本如此。  《误会》:表现的是一对开旅店的母女,图谋害死了客人。而客人则正是少时丢失的儿子和哥哥。母女俩害人的目的是为了离开这里去富裕的海边,而儿子正是来接母女。这如同圆圈的故事感觉真与《西西弗神话》如出一辙。  《卡里古拉》:卡里古拉是古罗马著名的暴君,不过作者似乎并不如一般历史评价去看待他,而是把卡里古拉的行为做为哲学式解读,他的行为充满了哲学意味,不可肯定的是,世俗之人是无法真正理解的。于是其最终的命运就是荒诞的了。试想,柏拉图的哲人王是否也会是如此命运(如果其真正实现的话)。  《正义者》:则是以发生了俄罗斯一起真实的刺杀案件为原型。着重表现着刺杀者们(革命者)在刺杀前,刺杀中(由于第一次有小孩而放弃),以及最终结局时的心理活动。表现出杀人和杀政敌之间的区别,对行动者的影响等等。鉴于事实上这种刺杀毫无意义(死了一个大公还会再有一个),这种自以为有意义的荒诞行为令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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