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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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中国青年
出版日期:2009-9
ISBN:9787500685593
作者:林谷芳
页数:204页

章节摘录

  庭前柏树子——牧谿《六柿图》  论事为人、生活修行,行者与艺术家自来不同。厌弃差别起落,行者乃举平等一如;挥洒情性,艺术家却喜于一事一物中具现风光。以此,以艺入道,艺术家既须断其差别,生命风光乃常不见;由道起艺,行者又往往滞于名相。必得超越两者局限,打破双方疆界,才有道艺一体的作品可言。  谈道艺一体,便不得不谈禅艺术。禅家的宗风在破、在当下,它既合于艺术家性格的不羁,更体现着日常功用中的“以偏见圆”。因此,佛教诸宗乃只有禅形成以其为核心的禅艺术,禅诗、禅画、禅庭园、茶道、花道,皆以其样貌清晰、不涉理路,令人神往。  然而,虽样貌清晰,禅艺术所写却不尽然要是禅家禅事。禅原不必于禅者、不必于寺院、不必于僧家的行住坐卧,所谓“尽大地是个解脱法门”,事事皆可入禅,端看你如何拿捏,如何切入。但也因此,寻常人看禅艺术,在虫鱼鸟兽、山水人物中,乃不免雾里看花,艺术家看禅艺术,更常限于理路言诠,禅诗杰作向为诗家所未识,禅画更往往为画家所误读。  禅画当然不能离画而谈,毕竟这是它在此的外现,但离开了禅谈禅画,危险恐怕比离开画来谈禅画要严重许多,六杮图就是个典型的样子。

前言

  宗教艺术是艺术的大宗,谈它很自然,要谈好,却很难。  难,难在它牵涉人类心灵极致的两端:道与艺,能两者得兼者并不多。  难,更难在看似结合自然的两端,却涉及相互矛盾的人格特质:平等一如与爱憎有别。如何能在万古长空中具现一朝风月,在一朝风月中映显万古长空,牵涉到超越而有机的融合,这不只要道与艺两者得兼,不只要有更高层次的统合,其极致更必须直示道与艺的无别,但能道艺一体者又何其少也!  正因如此,以艺术契入者,总在形式、手法强作人解,以宗教涉入者,又往往主题先行,这样的误区比比皆是,而在禅艺术尤甚。

内容概要

林谷芳,禅者、音乐家、文化评论人。现任台湾佛光大学艺术研究所所长。1950年生,六岁有感于死生,高一读佛书句“有起必有落,有生必有死;欲求无死,不如无生”,有省,遂习禅。同年,以一段因缘入中国音乐。1968年进台湾大学人类学系,毕业后隐于市修行,1988年出而从事社会性的文化工作,始终以民间身份参与台湾的各种文化建设,2000年淡出文化界,回归禅者本务,教授禅宗。其论著彰显“道艺一体”生命观。主要著作《谛观有情——中国音乐里的人文世界》、《十年去来——一个台湾文化人眼中的大陆》、《禅,两刃相交》。

书籍目录

见地  生命的归零  庭前柏树子——牧谿《六柿图》  觅心了不可得——石恪《二祖调心图》  若见诸相非相——八大《双鸟》册页  本来面目——白隐慧鹤《达摩图》  两端俱坐断——宫本二天《布袋观斗鸡图》  万古长空——东岭圆慈《一圆相图》气魄  直上孤峰的气概  剑刃上事——墨谿《达摩图》   高高山顶立——宫本二天《枯木鸣鵙图》、八大《孤鸟图》  大悟不存师——元人《达摩图》  佛来佛斩——梁楷《六祖撕经图》  此位无宾主——八大《鱼》破  拌落的畅快  达摩不是祖——梁楷《释迦出山图》  骑驴要下——贯休《罗汉图》  不知最真切——梁楷《老子图》、贯休《因揭陀尊者》  恐上纸笔——陈洪绶《品梵图》  从门入者,不是家珍——石涛《山水》册页  独超物外——玉涧《山市晴峦》、雪舟《山水图》  我不会佛法——雪舟《二祖断臂图》行持  直契无别的世界  无——白隐慧鹤《无》  体露金风——龙安寺《枯山水》  啐啄同时——八大《八哥图》  不期之力——牧谿《八哥图》  行脚旬亲——中原南天棒《托钵图》  但尽凡心——丁云图《罗汉补衣图》  婆子点心——罗聘、可翁《寒山拾得图》  饥来吃饭困来眠——宋人《搔背罗汉图》  还闻偃溪水声否——牧谿《渔村夕照》  无情说法——玉涧《庐山图》风光  即事而真的生涯  不二——八大《鱼鸭图卷》《眠鸭图》  明月藏鹭——唐寅《苇渚醉渔图》  日日是好日——梁楷《布袋图》  始随芳草去——梁楷《李白行吟图》  雨过青苔润——禅庭园之“苔

作者简介

《画禅》讲述了:禅是什么?禅是生命的减法,而且是彻底的减法,直说之,它就是生命的归零。既然是归零,一切都放下,禅其实也就不应该“是什么”。禅不是什么,但因为这不是什么,它却又尽是什么,不是什么,是它“只破不立”,尽是什么,是它“触目皆道”,有一句话说,“无一物中无尽藏,有花有月有楼台”,直指的正是这禅者的生命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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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书评

 
 


精彩书评 (总计3条)

  •     前几天去时尚廊参加林谷芳《画禅》的新书发布,后来图近道,走错电梯,一下子进了18层吴泓葬礼。后来发布会的时候,主持人还提到了这点,加上整个新书的主题,关于禅和生命,这样的误打误撞就有点意思了。说回林谷芳这本《画禅》,林老师的书已经在大陆陆续出过几本了,大半都是关于禅和生命。而从台湾引进过来的作品中,很大一部分,也都是关于这种强调生命质感和文化情怀的。确实,一个社会总应该有或显或隐的文化标杆。而林谷芳可以算是台湾社会的一杆,讲他是什么冬夏一衲为僧众谈禅的居士行者。又是生活、又是艺术。。。在他的身上和谐统一了。仿佛是印证了他在《谛观有请》中的一句话:“生命之全体即为艺术之自身”之类的。不过这根标杆最终还是要通过媒体普及,所以很多人也讲他过于高调。不过其实,这种高调也正印证了他一贯讲的,禅者的应机与如实。说不好听是一种投机所好,好听了就是怎么在适当的时候做适当的事儿,比如给物欲横流醍醐灌顶之类的。就跟禅宗里的南泉斩猫、丹霞烧佛、怀让磨砖、济公和尚、呵祖骂佛之类的一回事儿,更不济还有逢佛杀佛的,全是适当的时候做最适当事儿,仅此而已。反正禅者就是关照一切,把心放下,随处安然,而这也就可以解释林谷芳和媒体关系的必要了。而且确实,林谷芳老师的文字也很容易拿来给媒体做文章,比如他的文字中总有一种很机巧的东西:每每当提问者管他要答案时,他就说,我没有答案给你、这事儿没有既定的答案呀之类的。。。反正就是不是要从他的答话里面听出答案就是了。问题的关键是要听出智慧,智慧有了,态度就有了,态度有了,什么问题就都好解决了。并且人和问题和答案,这个三角关系应该是很有机的,因人而异,你的答案未必是我的答案。所以得以不变应万变,而这个不变,就是一个看事物的如实的态度。也因此,不会把生命看死了。   除了这种技巧,林老师文字中还有大面积关于男女的公案,并且性也算公案的一种。比如他讲女人的直觉是男人永远也无法解释的东西,所以最好尊重,否则这个男人显然不够聪明之类的。。。又比如性,几千年来都是在解放和禁欲之间颠三倒四,一会儿自由了,一会儿又惆怅了,就跟女人的裙子似的,忽长忽短。不过在林老师看来,解放也罢、禁欲也罢,其实是一体两面的事儿。至于如何一体两面,说来话长。。。再比如,有人离开异性,或者成佛成圣,或者成癫成狂;有人拥有异性,或者得其完整,或者如入牢笼。可见正像之前讲的,你的答案未必是我的答案。又所以,事事都不必“我执”,在一起就在一起,分开就分开,自由是真实的,惆怅也同样,毕竟,如果真的能返观到生活中执取不变的荒谬性,那也许就会减低很多两性间不必要的嗔恨与伤害。再有,林谷芳老师文字中很强调关于生命的体验,这也正是禅宗很根本的东西。确实,中国人的很多问题,其实自有一种中国式的解决方式,比如体验就是很中国特色,完全不是西方技术性、知识性的那一套,而是东方的顿悟之类。。。并且这种顿悟关键是要破知识、技术本身的迷瘴,最好将生命归零,一切都放下。甚至是将“禅”本身也放下。正如林谷芳讲的,禅有这样那样的好,但是这种迷恋本身也是一种障。所以不如认为,禅什么也不是。正因为什么也不是,所以它又尽是什么。
  •     禅,流于言语、文字,就成了口头禅、文字禅。禅者有什么样的神情和风貌。禅者的生命态度是什么?林谷芳的《画禅》、《禪兩刃相交》对于我来说阅读起来还是费力。打算过几年再读。
  •     禅,是中国思想精神的瑰宝。以活的语言文字及表现工具,传授美的内在化及心的自在化的新生命,使中国的艺术哲学万古常新。禅,也是中国美学上的重要原理。禅的风趣,弥漫在中国的诗词与文评之内﹔在中国词人画家之中,禅已经成为通用的习语。禅学之为中国思想大放异彩,禅家之为中国艺术开创新境界,已是公论。师问新到:「曾到此间么」?曰:「曾到」。师曰:「吃茶去」。又问僧,僧曰:「不曾到」。师曰:「吃茶去」。后院主问曰:「为什么曾到也云吃茶去,不曾到也云吃茶去」?师召院主,院主应「口若口若」!师曰:「吃茶去」。                    -【五灯会元】‧赵州从谂禅—生命的识法(讲堂随笔)整理纪录:吴昌政日本学者木村泰贤写过一本书,叫《人生的解脱与佛教思想》,其中第一章对于「什么是宗教」有一个深获我心的解释。他说宗教是一种生命本质的现象,因此,谈宗教就得先从生命的本质谈起。什么是生命?或者说生物与无生物的差别何在?木村泰贤认为有三点:第一,生命有「自我延续」的本能,会设法让自己活下去,尽管是一只小蚯蚓,你去抓牠,牠也会一直挣扎,因为有生存的欲望;这是生命与非生命最大的差别。第二,生物有「自我扩展」的欲望,这是指其作用范围的延伸,当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复制自己,说简单一点就是生殖行为,扩大自己对于时间与空间的掌握。除了这两项,生物还有一项更根底的本能,叫做「自由欲」,或者「游戏欲」,生物想要照着意志来活动,例如一只草履虫会不断蠕动,而一株植物的枝叶总是希望向上而根须总是希望向下;至于一座没有生命的山,根本不会有往上长的意愿。再说回头,生命有「自我延续」、「自我扩展」的欲望,其实也都是这个自由欲或游戏欲的扩充。因此,木村泰贤得到一个结论:生命的意义就在于这个自由欲的存在与完成;也就是说,追求「自由」乃是生命存再的本质与意义,不是有句话说「不自由,毋宁死」吗,是有其生命本质的基础的。如果说,想要自由真的是我们生命最根底的要求,那么问题来了:如何获得自由?政治、经济、法律等等都在追求一种「相对的自由」,在有限的自由之度之内,避免人与人的冲突。然而尽管我们努力寻求自由,在面对一道关卡之际,哪怕是公侯将相,也必然无力,一律平等;这道自由的关卡、生命的天堑,就是生死问题。生,是不自由的,甚至比死还不自由,一但出来就回不去了,而且有很多部分是生下来就无法改变的,没有道理;死也是不自由的,虽然可以自杀,但想要多活一点是不可能的,不是有句俗话说「阎王注定三更死,不能留人到五更」吗?九一一事件前一刻,九二一地震前一刻,谁能预知自己的生死?生命的确有其荒谬的本质,没有道理可讲。宗教是怎么一回事呢?宗教思索生命的意义何在,并且思考有没有超越生死的可能,使得我们的自由能够发展。所谓的宗教,关心的就是人如何完成绝对的自由,以超越生死天堑;一些宗教家就是回过头来告诉我们「我找到了」的人。宗教的本质不止关注生命的意义,更关键的是对于生死问题的反省。也可以说,宗教就是奠基在生命之上,对生命中最大的不自由(死生问题)加以挑战的行为。这个定义你们在外面的书上找不到,因为这是一名行者的理解。既然自由是生命的渴望,死生是生命的天堑,因此宗教问题也就是我们每个人都必须面对的问题。那么,我们应当如何分别这么多的宗教?从对于死生问题的观点来说,我把世界的宗教分做四类:第一类是透过皈依,把死生问题交给「神」去解决,这是认为有个人格神存在,他创造并且主宰一切,人可以靠着祷告等行为与之沟通;基督教是这样的。第二种我称为「融入」的方式,他接近泛神论的想法,认为宇宙是一个大我的意识,因此要把个人去掉,融入那个大我当中;印度教就是这样,其中最重要的工作是打坐、冥想、苦行,目的就在于把小我磨掉,以融入大我。第三种方法我称为「转化」、「变身」,他寻求依靠自身的力量而不生不灭,集其大成者是中国的道教和西藏的密宗。至于第四种,就是佛教,他说只要「生死无别」就能够超越生死了。一但契入无别的世界就超越了生死,但这不只是一个「观念」的认知而已,因为此时「观念」与「实在」仍是相对而言的,而到了佛教讲的无别境界,即是「观念与实在无别」。在一个甚深的禅定或精神高度统一的状态底下,观念与实在才真正有可能无别;当所有念头,包括对于「我想要自由」的念头都丢掉了之后,才有可能真正自由。佛教的基点如此,禅只是特别标举这一点。佛教发展到后来,相应的法门越来越复杂,禅,就是这种情形底下产生的一种对于佛教本质的回归。禅特别强调契入无别,所谓「无别」,即包括了对于「无别」这样的想法都去掉,这就是「破」。一般来说,「增益其所不能」也能让我们更自由,但那只是相对的自由;「为学日益,为道日损」,真正要契入无别,就必须放下。禅的基点就是「破」,而且只破不立,惟有打破一切成见与局限,才能真正自由。打破以后呢?一个新的、完全自由的生命就诞生了,这就叫做「悟」,这时,我们就活在一个「当下无别」的世界,这是一个直观的世界,圆满自足,自由无碍。禅,是佛法的回归运动,重新回到契入死生无别的世界,要「无别」,就要减之又减,损之又损,就是要「破」;到最后进入「悟」的状态,这时候是一个新生命的开始,它映现了「当下的风光」。因此,禅是一种彻底的生命减法,用一句禅语来说,就是「无一物中无尽藏,有花有月有楼台」,所有禅的教训都由此出发,所有禅的行为都依循着「破」、「悟」、「当下」三个步骤来进行。理解这个,就能明白「啜饮一杯午后香醇的咖啡」,可以是禅,更可以不是禅。悟—不动智的开发(讲堂随笔)整理纪录:蔡馨仪先从吕洞宾《仙家诗》谈起:「独上高楼望八都,墨云散尽月轮孤;茫茫宇宙人无数,几个男儿是丈夫?」、「朝游北海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三入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庭湖。」前者强调诗人已超越生死,不让客观环境所束缚;后者更强调诗人打破生活惯性,体会终极的自由自在。禅作为宗教的义理,实质上是一种「生命的减法」;透过不断地实践,加之以其情境与生命相对应时,便能尽得「破、悟、当下」之内涵。禅修的方式主要可分为两种:禅坐与公案探究。「禅坐」也就是我们一般称的「打坐」、「静坐」;现代人往往善心发愿不足,只想着不断向外发展、汲汲营营地追求名利,缺乏「静」的功夫──不能清楚认识自己。禅坐的方式是全身以最轻松的姿势盘坐,呈现等腰三角形的稳定状态,由调身、调息乃至调心三面向修禅。「系心一缘,无事不办」,禅宗传至日本后更要求「只管打坐」;能「观」(观照)则「不动」(止),从而蕴藉生命完成的力量。公案探究属于一种特殊的修行法:乃由一篇篇内有乾坤的故事启发禅学者「起疑情」,当与其生命扣合时便有不同层次的领悟;换言之,公案没有绝对的答案,而修禅者往往透过故事的某些小刺激启发,进而突破生命的临界点。例如「婆子烧庵」,为什么婆子认为她供养了一个俗汉?在日常生活中实践禅的方式可以透过下列二项:日常作务与行脚印证。所谓以「日常作务」修禅的要义在于「运水搬柴无非道」,因此人的行为必须时时观照,避免闪失。最有名的例子是百丈禅师所言:一日不做,一日不食。透过劳动与享受达到身心平衡。「行脚印证」则是踏遍万里路以踽踽独行、孑然一身的方式,让生命随时能面对新的、各式各样的状况,而不是轻易满足于坐拥王国。禅仍具有严厉的本质。以禅与艺术性质上的差异为例,禅仍然属于宗教的一环,具有讲求「平等」的本质,然而艺术则是强调对于「个性」的执着;在这点上两者是扞格冲突的。此外,艺术不讲规矩,主张没有框架限制的绝对自由;而禅则仍有「戒律」的制守──为了追寻心灵的绝对自由,某些情境下必须舍弃小自由,因此是相对的自由。不过禅与艺术仍在唐代产生了融合,甚至将这些看似矛盾之处转化于无形;究其原因,生命的前提乃在于艺术本身,而两者交融无碍的关键便在于禅者的修道之心。禅语—修行的印证(讲堂随笔)整理纪录:吴昌政宗教艺术并非大家想象的如此自然,他必须透过超越的整合加以完成,因此宗教艺术只有在发达的时代中才可能出现动人的作品,否则往往宗教的规范就障碍了艺术的表达,而艺术若不处在浓厚的宗教氛围之中,也容易只得其表象而已。禅与艺术的关系是比较特别的,因为禅从追求绝对的自由开始,他那活泼自由、反惯性、反桎梏的心灵是与艺术相同的。禅者的心灵与艺术家的心灵是相通的,所不同者,艺术家的自由开拓是在艺术作品中完成,其作品与其人生活有时毫不相干;禅者作为宗教的修行者,其自由的开拓就展现在生命本身。这是宗教家与艺术家根本的差异所在。语言或文字是艺术表现上的重要媒材,透过禅语,我们能够发现一颗自由的心灵足以对语言、文学发挥到什么样的程度。禅的语言在禅文化中备受注目,往往我们听到一句话似懂非懂、内有玄机,就说「颇有禅味」,这是说禅的语言在一般观念中是既模糊、又鲜明的。为什么如此呢?禅说「教外别传,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是不相信文字足以传达宗教意涵中的「究竟」,因此禅师不做系统性的文字论述。禅这个宗派也因此没有他的经典。很有意思的是,这个讲「不立文字」的宗派却留下了佛教中最多的文字数据,这些数据是禅师随缘说法,经过后来人编集而成的。其实禅并非排斥文字,他说不能「死于句下」,是不受文字的束缚,一名禅者因此往往更可以自由运用甚至颠覆文字。禅要人从惯性中解套出来,因此不能再利用惯性的语言,以禅语作为例子,我们可以看到禅对于文字自由的运用,以及其对文字的颠覆。· 饥来吃饭困来眠。· 逢茶吃茶,逢饭吃饭。· 头上安头,骑牛觅牛。· 啐啄同时。· 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 不雨花犹落,无风絮自飞。· 两头俱截断,一剑倚天寒。· 孤轮独照江山尽,自笑一声天地惊。· 万古长空,一朝风月。禅诗—当下的美感(讲堂随笔)整理纪录:吴昌政禅与诗有密切的关联,宋代严羽作《沧浪诗话》,以禅论诗,其中有一段精采的话:「夫诗有别材,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然非多读书、多穷理,则不能极其至,所谓不涉理路、不落言筌者,上也。诗者,吟咏情性也。盛唐诸人惟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故其妙处透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近代诸公乃作奇特解会,遂以文字为诗,以才学为诗,以议论为诗,夫岂不工?终非古人之诗也。盖于一唱三叹之音有所歉焉。」禅心与诗心是雷同的,都是一种直觉、直观的心。诗一但落入逻辑思辨就坏了,直接让「物自相」呈现出来就是好诗,从禅的角度来说,这时候只有本心与外相的直接接触,不涉及其它的利害考虑与逻辑结构,诗意因此就显现出来了。王维的〈辛夷坞〉:「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这其实就是白描而已,用现在的白话文说一遍只觉得无聊至极,但我们为什么觉得这诗好?一方面,诗中呈现出了大化之无心的境界,另方面,诗人面对此大化无心之际,也仅是还以物自相的呈现,没有其它念头杂入。这样的诗心随缘而起,不可免强再得;而禅心也是如此。禅心就是悟的心,即是进入全然直观的生命境界,而诗人就是在语言文字上面展现此一境界。「禅境」之诗:当下的开悟诗,或悟道之后写下的悟境;也有可能是剎那之间触及到了生命的优为之处而写下的文字。·六祖慧能:「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傅翕:「空手把锄头,步行骑水牛,人在桥上过,桥流水不流。」·真如慕喆:「大冶洪炉,烹佛烹祖,规模镕尽,识者罔指。」·天童宏智:「梦幻空华,六十七年,白鸟淹没,秋水连天。」·苏轼:「庐山烟雨浙江潮,未到千般恨不消,到得还来无别事,庐山烟雨浙江潮。」「禅理」之诗:这些作品,从艺术的角度来说,滋味稍微不足,但颇能传达禅的理趣。·傅翕:「有物先天地,无形本寂寥,能为万象主,不逐四时凋。」·庞蕴:「一念心清静,处处莲花开,一花一净土,一叶一如来。」·布袋契此:「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心地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云盖智本:「一年春尽一年春,野草山花几度新,天晓不因钟鼓动,月明非为夜行人。」·无门慧开:「急流垂钓,食饵者众,口缝才开,性命却丧。」「禅味」之诗:诗本不以说理取胜,一些生活当中随机体悟之作,亦往往无心合道,把捉住了生活中俯拾即是的禅理,这些作品,是禅艺术真正的大本营。·王维:「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船子德诚:「千尺丝纶直下垂,一波才动万波随,夜静水寒鱼不食,满船空载月明归。」·横川如珙:「月在水中捞不上,徒劳戳碎水中天,深夜山寺闭门睡,月自非来到面前。」·葛卢罩:「风卷浮云盖,青天绝点埃,山川俱在目,何必上高台?」·「钓罢归来不系船,江村月落正堪眠;纵然一夜风吹去,只在芦花浅水边。」乐、茶与花—生活观照(讲堂随笔)整理纪录:吴昌政台湾很多茶人都标举「茶禅一味」,那么,喝茶怎么喝出「禅」来呢?日本的茶道中,有所谓「茶屋」,其中所有的安排,目的就是回到「极简」的状态,在这个状态中,我们能体察到自己心律的起伏,最后达到日本茶圣千利修所提出的「和、静、清、寂」中的「寂」的境界。这是从外在的极简要求入手,使内在生命走向于「寂」的境界。我们先不谈外在,直接从其内在的精神切入。茶禅一味,这「一味」指的是什么呢?他教我们:喝茶,就是喝茶。第一层意思是说,茶道之事有其原点,生命一离开原点便没什么好说的了,茶道亦然,所以千利修有一首和歌说:所谓茶事,就是把水煮开,茶末放进去,然后喝得一杯好茶之事也;没有这个原点,就不成其为茶道。第二,喝茶时要「惟此一事」,不要百般思索、千般计较。第三个层次是「无别」,面对什么,就去体得他的真滋味,不起分别。倘若像某位作家书上写的,家里有不同等级的茶,以应对不同等级的客人,这是就人情亲疏而言,但从茶道的立场来说,「茶禅一味」是要入于无别,不会落入这样的区别当中。最后,是专心一意地喝茶,进入「不思量」、「非思量」的地步,这时候,思虑的浮沤完全沉淀下来,平息下来,于是进入直观的世界。所以说,「茶禅一味」是透过茶以进入直观无别的世界,而不是「茶与禅无别」的字面意义;换言之,并非说茶与禅属于同一件事,而是以「一味」贯穿茶与禅,而他的意义就是我们刚才谈的各个层次。在这样的「一味」当中,我们不应该落入特定的形式,重要的是,心应该放到什么地方;不过,外在与内在又并非纯然无关,所以日本的茶道有这么多规矩,就是要从外在规范导向内在的精进。祖师行宜—生命的风光(讲堂随笔)整理纪录:吴昌政「禅的艺术」这样的题目,可以是「禅」的原点,也可以是「艺术」的原点,然而这个问题的人,往往容易忽略掉「禅」是如何在历史当中发生、实践出来的。其实,「禅」的原点是宗教的原点,如果忽略这点,那么只能是「野狐禅」、「口头禅」。「禅」与「艺术」的气质在某一层面是互斥的,因此完整的「宗教艺术」必须经过一种「矛盾的统合」,或者一种「有机的转化」,这必须经过艺术家或者禅着加以整合;在我们这时代,「艺术」与「宗教」却是渐行渐远。这个时代,艺术家不谈超越,他们挥洒情性,却又越陷越深;宗教家又硬邦邦的,两者并无交融。禅,基本上是带有艺术性质的,然而一般艺术谈有限的自由,而禅关注的是超越死生的自由;艺术的自由乃是藉由艺术品的完成而传达,禅必须靠自生生命完成这种自由的追求。尽管禅的艺术性如此之浓,在历史上也出现了禅诗、禅语,并影响了花道、茶道等等,然而他并非因为艺术而存在,他是为了解决生命的根本问题而出现的,所以我们说他的本质是宗教性的,只是这样的宗教浸满了艺术的气息。宗教家关怀自身之解脱,而不是谈作品的超越。因此,虽然在禅的影响下产生了禅诗、禅画、禅庭园、花道、茶道等等的副产品,禅最精采的部份,仍在于禅者本身即为最伟大的艺术品。我在《缔观有情》有这样一段话:在艺术路上,我最欣羡的,是那些在语默动静,行着坐卧具现宗风的禅者,因为在他们身上,艺术之全体即为艺术之自身。比诸于此,再伟大的创作者也要退居一边。谈禅的艺术,一定要谈到最终这个生命的艺术。生命的艺术是禅与其它宗教不同所在,其它宗教中你可以感受到圣者的光辉,但很难与艺术连结在一起,但在禅,圣与美可以浑然不分。艺术可以带起人对于生命的向往,然而艺术有很强的风格性,它可以由「一偏」让你看到事物的圆满。当一个人能够体会生命最大的风光是一个人能够「朗然」面对它时,你会发现让你左右不是的那些藤蔓,其实是自己幻化出来的,并不真实,而禅,就是要我们面对真实。我们看禅艺术,会心一笑,是因为自己朗然面对、如实面对真正的自己,这种对于真实生命的承担,是禅最迷人的。转自http://blog.sina.com.cn/s/blog_496ad9d00100j1ck.html

精彩短评 (总计51条)

  •     用词优美,但是总觉得有点点的拽文才~
  •     本来喜欢书的,留着慢慢看的
  •     半本好书,前面的公案解得不错
  •     内容相对有点空泛,适合静下来的时候看。
  •     书的质量还不错,纸张那些。还没有来得及看,看了再写分享。
  •     静心读 有所得 只是书脊断了
  •     很漂亮的作品
  •     多看这样的书,有助于心境
  •     诗、书、画、琴本为一体,其中有禅意的为上品!很好的启示。
  •     值得仔细阅读,细细评味。
  •     本来还以为很精彩呢,结果一般般!
  •     好。大。见到很多珍藏的画卷,加上大师的解读。太好了
  •     我个人认为这本书很有哲理~
  •     禅画 画禅
  •     写得很好,对作者表示尊敬。作者对禅宗的理解很深刻。
  •     洗刷心灵,豁然明朗,放下心结。
  •     读禅会让我们心灵归于宁静。读禅也会让我们更机制而幽默。读禅可以让我们放下心灵的包袱。读点禅吧!
  •     帮朋友买的,还没看!
  •     在欣赏画的同时,还可以看到作者用禅解读出的道理,让人豁然开朗,意味深长
  •     不错学到了很多东西
  •     画+评,妙。
  •     喜欢作者的气质与风格,很有魅力啊!
  •     本书印刷好,纸张也很好,内容页不错,看看获益匪浅。
  •     大国学基金会于2010年6月8日捐赠
  •     看了再说吧 还不错
  •     书的纸质很好,纸很厚,书中的绘画作品不容易见到,该书能提高人的境界与修养,但理解起来有一定的难度。
  •     印刷质量不错,发货也快,好评
  •     书一入手,就有一种宁静的感觉,很神奇
  •     买了两本,可见我的喜爱之情了
  •     画禅,还不错
  •     書印刷紙張排版都不錯,但內容不是我喜歡的,自認膚淺,不推薦
  •     触目皆道,花香满衣,禅是人生的减法,且是彻底的减法,做到谈何容易!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吗?!
  •     是一本讨论书画作品的评论书!不不错!!!1
  •     林谷芳的书内容上就不用说了,好是当然的。好便宜的说......盯这本书很久了,太贵一直没下手,偶然发现大降价,真是人参萝卜价了,怎一个值字了得.......
  •     印制精良,文字灵动,禅意十足哦!
  •     书不错,需要静心去细细品味,耐心,烦躁是不行的
  •     以画论禅,以禅解画。图文并茂,装帧精美。真好!
  •     文笔细腻,以画入手,说禅,写的很好,美中不足的是结尾太仓促。
  •     世人似发疟一般,寒一上,热一上,不觉过了一生。
  •     一幅画,一个画法,到底是用笔墨来画禅,还是用禅来描述画,这要看个中品味了。
  •     快递很给力啊,书的质量超出我预料的好,赞一个
  •     崇高的境界啊,非常好的一本书,看了淡定
  •     多读读,慢慢读。
  •     还没看,感觉还不错。有时间静静看一看
  •     百尺竿头再进一步,如何?悬崖敢撒手!
  •     已经看到尾声了,可以引发诸多思考,性愚钝,不能领悟其真义,觑见一斑已属大幸~值得反复阅读体会!书的纸质画质都很棒!
  •     最喜欢里面金刚怒目的罗汉像。罗汉虽然威严、勇猛却又有点幽默滑稽。
  •     班里同学一起订的,大家都说很不错
  •     茶余饭后读的书,还可以。。。
  •     很有趣,看这书有一种在“品”的感觉,不同于说教
  •     图文并茂,陶冶情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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