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街》书评

先看看再说。

前两天看的 五月女王 重庆味的；今天去图书馆拿了这本厚书，四川味的。看来，我是想家了，想念家乡的人，家乡的“土话”，家乡的美食。 刚拿到书还没看，就感慨了这两句。

老街新故事

不要小看吾春。他从没有写过小说，甚至很少读小说，可是一出手就是长篇，写得很出色，让我们这些业内人士刮目相看。最近，作家出版社推出了他的长篇处女作《边街》，正在引起关注。第一部作品就有很高起点的，在当代小说创作中并不鲜见。《边街》只是其中的一部。也许不算最好的，但肯定是最努力的，最有追求的。　　　读《边街》，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我们久违了的川西小城老街新鲜的生活气息。我们好像闻到了小城特有的久久无法散去的味道。这种味道是由作品几近白描式在写到的理发店、小吃店、小茶馆、打铁铺、修理铺、小超市、菜市场、公厕甚至按摩房里散发出来并组合在空气中不分彼此的那种原生态味道。与此同时，我们又分明听到了同样久违的带着浓重川西口音的家长里短、街头巷议、打情骂俏、鸡鸣狗盗的声音。这些声音听起来是那样入耳，那样亲切，那样生动，让人愿意读下去。看得出，作者不太会结构一个小说故事，但他的优势在于对当地的民俗风情的细节特别有体味特别有心得，写起来如数家珍，得心就手。他正在有意识地使自己成为写风俗画的行家里手。今天，我们没有少读写老街故事的小说，但多数作者没有耐心去展现那些普普通通百姓的生活细节，不知道带读者去品味那些快要消失的民俗风情，而要急急忙忙推动故事情节，甚至要动用家族史的力量，形成一个上下一百年的宏大叙事，来和时代现实进行剧烈的冲突，实现哲理化的主题。这种写法多了，形成模式了，也就平庸、俗气了。好在《边街》的作者不懂这些。他凭着自己的真实体验，忠实于自己的认知，老老实实地写，就写边街那三、五天的小事俗事，不用写几十年惊天动地的大事。结果写得跟人家不一样，写出了自己的特色。写的是俗人俗事，却没有俗气。　　　看得出，《边街》的主题并没有打算直击古老文化与时代现实的矛盾冲突，而是写老街的人们面对现代文明挑战时的人性的惆怅与无奈，以此获得哲理性思考。作者当然能体味出时代新生活对边街的冲击，不过，他更看重老街的从容不迫与稳健自如。只要没有被政府或开发商拆掉，这里的人们该怎样过日子还怎样过日子，喝茶泡酒馆便喝茶泡酒馆，摆龙门阵便摆龙门阵，偷鸡摸狗便偷鸡摸狗，任凭外面多么精彩，这里的生活还那样。实际上，外界很多东西已经渗透到老街里来了，已经改变了老街传统的生活形态，但来了就来了，改了就改了，老街还是那样老。日子不富裕，但似乎很随性，也就很安逸。这里的人们看上去很麻木、很无知，但却是一种难得的生活智慧。老街虽然古旧，但人情味十足。那种埋在平俗生活深处的人性温暖只有在危难出现时才突现出来。如白老师住院、赵矮子入狱等事件，几乎把所有的边街人都牵了进去，所有的边街人都很揪心。只有这样的老街才这么可爱。　　　这样的思想基调，注定了《边街》中的人物性格的民俗内涵，是与边街文化的一种天然吻合。小说没有刻意突出哪些中心人物，也许是一个败笔，其实也可以算做意外的获得，那就是让所有的小街有意思的人物都有机会出场，构成小街社会生活的众生相。当然，小说还是以李黑娃和张晓芳的性爱情爱关系，苏建强和夏雪、白莲的情感纠葛，区庆红和欧阳洁的夫妻矛盾等展开对边街人物关系的描写和揭示，写出了这些不同文化层次、不同政治地位、不同经济地位的人们在这条老街共同生活所形成的各自不同的性格走向。可以说，这里的每一个人物有血有肉，特点分明。写得最好的还是李黑娃、张晓芳这对青年男女。发廊女老板张晓芳因老公佘拥军性无能而去勾引修理手机的李黑娃，本是一个不太正当的男女关系，被小说发展成让人很愿意接受很同情的爱情。这可能更有民俗色彩，也更符合边街真实，也更突现边街人生的内涵。　　　吾春是个厚积薄发的新作家。《边街》是部好小说，但肯定不是他最好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