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宫殿》章节试读

《旧宫殿》的笔记-第157页 - 伍拾叁

体制本身会依靠自身的机能生长和运作。在政敌消失以后，体制还会务色甚至虚构出更多的“敌人”，惟其如此，这种体制才能存活下去。刀如不饮血，就是一堆废铁。

《旧宫殿》的笔记-第153页 - 伍拾贰

我们被古代知识分子顶礼膜拜的气节操守正在脱离具体的内容而变成一种抽象的图腾，看到正面人物的单薄与可怜，看到道德完美主义的陷阱与危险。

《旧宫殿》的笔记-第135页 - 肆拾伍

真正万寿无疆的，是旧宫殿，而不是那些自命不凡的帝王。与宫殿相比，他们都是短命的。从这个意义上说，宫殿是一座深邃而华丽的坟墓，日复一日地吞噬着帝王们的肉体。多么恢弘的理想，一旦被投入到宫殿中，都会血本无归。

《旧宫殿》的笔记-第152页 - 伍拾贰

一切酷刑都是正义者的陪衬。对不屈者来说，那些刑法无异于对他们的犒赏，因为正是它们，成就了他们的英名。他们的英勇与刑罚之残酷形成某种对称关系，它们相生相克，受刑者越是坚毅，刑具就越是进化，反之亦然——显然，懦弱者解除了酷刑存在的必要，一点小小的惩戒就可能使他们轻易就范。

《旧宫殿》的笔记-第135页 - 肆拾伍

我曾经在深夜在旧宫殿里穿行。与曾经的热闹形成反差，夜晚的宫殿，空寂无人，三叩九拜的庄严场面消失了，所有的躯体都去向不明，只剩下老态龙钟的旧宫殿，像一个巨大的陷阱，大张着空洞的嘴，在艰难地喘息。宫殿间漫长的夹道，犹如乐器，被冷风吹响，此起彼伏。在幽咽的风声中，我能分辨出身份不同的人们的哭喊。他们死了，他们的哭喊还在，并且在每一个夜晚汇集起来，声音嘈杂。所有人都退场了，他们企图用这种方式，顽固地证明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