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山美地》书评

与缪尔去优山美地

“我在峡谷顶部厚实的积雪中跋涉时引发了雪崩，只听嗖的一声，我就到了峡谷脚下，这一切就像变戏法一样。我深地脚浅一脚地爬了几乎一整天的工夫，可没到一分钟就下来了。雪崩开始时我连忙仰面躺倒，并且张开双臂，使自己不致陷于雪中。幸运的是，尽管峡谷的坡度很陡，但基本是个斜面，沿途并没有那种足以将我抛出去很远再垂直摔下来的悬岸。整个过程中我并没有被雪淹没，只是将将嵌入雪的表面，偶尔稍微陷下去一点，被向后扬起的雪粉所笼罩。尽管我被抛来抛去，左冲右撞，但我身下的周围的雪板在下落时并没有发生大的摩擦和撞击。当雪崩终于停歇下来，我发现自己被扔在一大堆碎雪上”。这是美国自然文学中的“山之约翰”：约翰·缪尔在《优山美地》一书中叙述的自己在雪崩中的遇险。他在美国的优山美地住了多年，写了一本《优山美地》，每一行都出自他的亲身经历、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优山美地公园是在他的奋力争取之下建成的。他也是美国的“国家森林公园之父”。我是“山之约翰”迷，每碰到一本他的著作，都会毫不犹豫地抢在手里。我欣赏缪尔的地方在于：他是一个行动者，是与自然合为一天的人，是真正的“天人合一”者。中国的“天人合一”者们都是躲在书斋里玄想之辈，只是大自然的旁观者与过客。而缪尔是个赤子，他一生中的绝大部分时光都是孤身一人在美国西部的崇山峻岭中渡过，他应和于自然、将自己融入自然、读懂自然、理解自然，然后写出文字。他的每一本书都是“直接知识”，他真是自然的赤子。仅仅在优山美地，缪尔就不畏危险地踏遍了每一处，在欣赏、经历、保护优山美地的过程中，他数次遇险。碰到雪崩是一次，还有一次被困在悬崖上：他半夜里在月光下去优山美地瀑布背后听瀑、观瀑，“我冒险在瀑布被风吹得来回摆动的时候爬到它的后面，全然没有考虑到，如果风停的话瀑布就会荡回到它原来的位置上。”果然风停，被风吹斜的瀑布停到了原来的位置上，他被困住了，被瀑布击打，“沉重的瀑流像鹅卵石一样击打在我身上，耳边充斥着水流的纷繁嘈杂之声。”等到“瀑流终于向外移出了一点”，他才在匆匆地在月亮的照耀下撤离。虽然数度几乎葬身于险境中，但缪尔看到了世人难以目击的美景，比如雪旗：“无数山峰直插晴空，山脚一片纯白，山腰积雪覆盖，如同海浪包围着的礁石，每座山峰上都有一条华丽的两千到六千英尺长的银白色旗帜……如同最好的丝绸一般，在日光的照射下清晰地流动着，飘舞着，造就出一幅洁白无瑕的壮观画面。”比如大地震：“南面山壁上离谷底约半英里处的鹰岩崩塌了，化作无数块我一直研究的那种大石倾入谷底，它们下落时因摩擦而发也光亮，形成一道极其壮现的火弧，跨度有一千五百英尺，在咆哮着的砂石的洪流中，如彩虹一般生动美丽。”大自然既是一个乐园，更是一幕一幕的壮美场面，缪尔的书中，更着重于自然激烈、雄伟、英雄的一面，它去探寻它们、守候它们的发生，并为之心醉神迷，他不是大自然的散步者，而是大自然命运时刻的见证人。在两个约翰中，“鸟类之王国的约翰”本质是散文家，“山之王国的约翰”本质是诗人，前者静，后者动，前者清，后者醇，前者乐，后得智，所以在缪尔的行文间，充满了一气呵成的气韵，他的行文毫无多余之处，“行气”从头贯穿到尾，那种力量感与速度感，只有诗人才会具备。比如这样的字句：“瀑布也安静下来，风平树静，整个山谷地面好似一片用绿、紫、黄、红等各色马赛克镶嵌的地板。就连岩石都一反常态，给人一种柔软醇和的感觉，仿佛它们也成熟了。”写平静都这样充满了动感与力量感，如果对比“鸟之王国的约翰”的行文，就会发现，“山之王国的约翰”，正是一个诗人。写出一本本关于自然的散文并不是缪尔的原意，他在大自然中行走的目的也不是写书，写书只是附带的成就，他是一个赤子，自然中的一株大树、一条瀑布、一块巨岩，它的自然情怀影响了无数的后人，也影响了美国对环境保护的政策，他被称为“美国自然保护运动的圣人”。读他的著作，如果只是让你好奇于他笔下的美国自然，那不是他的原意，如果它能培养你的自然情怀，让你走进大自然，热爱大自然，保持大自然，那才是他的成功之处，也才是作为一个读者的成功阅读。

这里的山优越绝伦，这里的地美不胜收

优山美地，绝妙的名字，居然从美语里音译过来，那么的精准。这里的山优越绝伦，这里的地美不胜收。同样是自然实践主义的生存记录，《瓦尔登湖》侧重于生存，在原始艰苦的环境中挣扎求生，书中时时记录着与经济贫穷、物质匮乏斗争的过程。所以我更喜欢《优山美地》，山、树、鸟、人，和谐共存，缪尔的文字更加透露着享受自然的快感，为生计奔波的辛苦统统略过。就算是危险，说起来也委婉生动。瀑布悬崖、地震、雪崩，一次次险境逃生，都化为一次次难得的体验。优山美地位于美国加州，现已是三大国家公园之一（另两个是黄石和大峡谷）。我还发现乔布斯的婚礼蛋糕，居然也是优山美地的山的造型，可见其深入人心。有兴趣的不妨看此书，文字精美如身临其境。

美国自然文学鼻祖两个约翰之一

两个约翰，在美国可谓大名鼎鼎，他们不仅是美国自然主义文学的开山始祖，也是美国国家公园的促动者，可以说，没有这两个人，就没有今天的自然主义描写和国家公园的概念。此约翰的生命重点基本放在发现美国的地理山川上，他最大的功绩是向世人推出了“优胜美地”——也就是书名所言的“优山美地”。读这本书需要屏气凝神，心浮气躁之人建议不要购买。书前有十几页黑白画，都是描绘自然风光的名作，梵高的，修拉的，等等，可以当作历史名人向自然文学的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