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楚將軍回憶錄(上、下)》章节试读

出版社:明报月刊社
出版日期:1978年5月
ISBN:SH10414-642
作者:龚楚,闻堂
页数:327+589页

《龔楚將軍回憶錄(上、下)》的笔记-第136页

一九二八年二月以前,盘据在井冈山的一批土匪,数约六七十人。匪首王佐与宁岗县拥有步枪七十枝的土豪袁文才互通声气,亦以井冈山这个险要的地区为凭借,作为他们抢劫行商和富户的根据地。附近各县人民,视为畏途,称王佐为“王老虎”。因为绅匪勾结,使地方团队无法征剿,遂令坐大,井冈山几乎成了王佐、袁文才二人的私产。
毛泽东明了井冈山的军事价值,当他们从湖南茶陵窜入宁冈县城,便首先送了两枝手枪和一些礼物给袁文才,联络感情。再由袁文才介绍给王佐与毛泽东见面。
王佐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土匪,袁文才又有浓厚的个人英雄主义思想,三个一拍即合,大块肉大碗酒的结拜为兄弟。
毛泽东运用其与流氓打交道的手法,是相当成功的,他满口仁义道德,哄得袁王两人服服贴贴,都接受了毛泽东所委派的营长职务。从此,毛泽东便在井冈山立定了脚跟。

《龔楚將軍回憶錄(上、下)》的笔记-第三章,战略与战术的转变 - 第三章,战略与战术的转变

中共中央从上海迁往中央苏区之后的部分。龚楚重新在红七军担任军长的时间,左派和MZD之间的矛盾,作者关于彭德怀,朱德,MZD,林彪以及其他红军高级指挥员的评价,是我们惯常的文字看不到的。角度不一样,说出的话往往更劲爆。

《龔楚將軍回憶錄(上、下)》的笔记-第404页

国民政府统治区内各地的中共党组织及每一个中共党员,都是中共的情报工作者。在接近苏区的地方,他们运用工农及妇女党员,伪装上山割草、砍柴,或拿着食物盒等等各种方法递送情报外,还利用回娘家的妇女,或挑着大粪出田工作的农民,以通过国军的警戒线,内中多藏着重要的情报递送给红军。这些情报传递的方法,虽曾在南城及萍乡,均被团军破获过;但他们所破获的,还不及万分之一,这就是红军的情报来源的一项。
但收效最大而最迅速的便是电讯的侦察与破译。它的主要办法是:窃收国民党最高军事机关与各总司令部、军部、师部的来往无线电报,将这些电报设法译出,对国军的一切动态与计划了如指掌,故国军未行动前,其部署作战的计划,便被红军所获悉。这一支无形的赤色第五纵队直接伸入了国军最高统帅的指挥部。

《龔楚將軍回憶錄(上、下)》的笔记-第563页

一九三三年七月,那时正是展开查田运动的时候,我由会昌到瑞金去参加红军总部的军事会议,路经距瑞金十多里的龚坊,因天气炎热,到村里去找一间民房休息。这个龚坊,姓的全是姓龚的居民,我进入休息的一幢很大的青砖平房,外面非常整洁。当走进大厅时,却意外地感到荒凉和萧条!屋子里的家具都没有了,只有一张烂方桌,和一条烂板凳。屋子里有两个中年妇女和一个老年妇人,还有三个小孩子,全身穿着破烂衣服,形容憔悴!看见我带着四个携有手枪的特务员进来,非常惊恐!小孩子吓得哭起来了!我的特务员连忙叫她们不要怕,并说我们暂借此休息片时的,她们才半信半疑的跑到厨房里去为我们煎茶。特务员借了她们家里一个旧脸盆,盛了一盆冷水给我洗脸,她们听到特务员称我为“司令员”,便悄悄地问 “这位司令员姓什么?”特务员不经意的说是姓龚的,她们马上带着三个孩子,一家六口跪在我的眼前,求我救救她们的命!
老太婆哭哭啼啼的说:“我家的老头子是个读书人,两个儿子也读了点书,因为家里有十多亩田,两个儿子便在家里耕地。上半年老头子和两个儿子都被政府捕去,又打又吊,迫交光洋二百五十元。她们到处张罗了一百二十块钱,并将女人家全部首饰凑足起来,送去赎他们,但金钱缴了,老头子仍然被吊死,两个儿子也被杀了。现在他们还迫我们缴五百光洋,否则我们六口都要捉去坐牢,司令员呀!我们饭都没有吃,那里还有五百光洋呢?求你念在同宗之情,替我们说句公道话,我家老头子在世时曾经说过,有位红军军长是我们姓龚的,他很早便想去找你,另外两位小叔也想去找你,但村政府不许我们离开一步,今天真是天开眼了,你来到我们家里,司令员呀!你无论如何都要救救我们!”说罢,她便不住的磕起头来,她的两个媳妇和小孩,也跟着磕头,流泪!
这时,从隔邻又来了两位农民,跑来帮她们说情:“她们家里实在没有钱了,请司令员看在同宗面上,救救她们寡妇孤儿的六条命!”我问这两个农民:“你们是不是农会会员?”他们回答说:“是的!”“那么你们为什么不替她们证明呢?”他们无可奈何的说:“我们也曾经说过两次,村政府主席说我们袒护自家人,假如再说情,连我们都要受处分呢!”处在这个场面,任你铁石心肠也要感动,何况我一向是怀着人道主义精神来从事革命的呢?过去我只知道在某些方面中共的农民政策太过火了,但因环境限制,使我无法和人民生活在一起;又因种种关系,人民有痛苦也不敢向我伸诉,我对人民的痛苦自然有很多隔膜。前次为了长汀刘医生的事件,已使我心中非常难过,现在摆在我眼前又是这样一幅血泪交流的场面,叫我怎样向自己的良心交代?于是,我毅然地答应了替她们想办法。她们听了我的话,这才含泪的站起来。不过,这件事,我后来还是没有办通,虽然我几次下决心,必须选择一个适当的时机,将这些实际的情形向党中央报告,但终于找不到适当的机会,负人负己,惭恨每难自己!
自一九三三年秋,中共实行消灭地主的农民政策后,农村阶级斗争更趋严重,清算接连清算,杀了一批又一批,甚至杀到红军干部的家属,如江西独立师师长杨遇春,他是瑞金武阳围人,父母叔伯都被捕去清算,家中屋宇财物全被没收,他以参加革命多年的结果,弄得家破人亡,迫得他冒险逃出苏区,向国军投降,掉转枪头,参加到反共的队伍中去。无产阶级出身的红十六军军长孔荷宠,也因不满现实,在红军大学高级研究班毕业后,也逃出苏区投降国军。其他红军中下级干部逃亡的更多,地方干部中逃亡的有石城、宁都的赤卫队长,许多县份的村、区赤卫队长,以及大批人民纷纷逃出苏区,走向吉安、赣州一带的国军区域去。
农村中处决地主的手段,是万分残酷的。他们在未杀以前,用各种严刑拷打,以勒索金钱;等到敲榨净尽,才加以屠杀。在“斩草除根”的口号下,被指为豪绅地主的家人连襁褓的婴孩也不免于死,所谓“人性”这个名词,在共产党的经典中,已经找不到了。
中共打着革命的旗帜,其目的,若从正常的路线来说,是在实行无产阶级专政以建设共产主义新社会。我曾经组织并策动过苏维埃运动,我深深地体验到,中共在苏维埃运动时的革命,并不是真正的无产阶级革命;中国的无产阶级,只是被愚弄,被欺骗的对象。中国的无产阶级——工人,及其同盟——农民,他们在数千年来的文化熏陶下,大家都是爱和平、重道德、敬业乐群、乐天知命的,对于中共的激烈斗争政策,并不感到兴趣。因此大多数的人们,都采取躲避观望的态度,只有地方上一般游手好闲的流氓地痞,却喜欢中共“打土豪、分田地”的政策;中共也看中了他们,认为他们是贫苦工农成份。其实,这些人早已脱离了生产,趁着“打土豪、分田地”的机会,来满足他们发财妄想。他们唯中共之命是听,并且还做得更为激烈以表示他们的忠实,于是,这些流氓地痞便被中共认为是革命的积极分子,更尽量的吸收到党里面来,不断的加以提拔,大胆地将他们捧上统治阶级的宝座。因此,这一批鸡呜狗盗,好吃懒做的坏蛋,便一跃而为新统冶阶级了。他们大多数成为地方苏维埃政府的重要人物,或农会工会的主席。一旦掌握了地方政权,或领导着民众组织,他们当然无法无天,胡作胡为了。第一、他们过去或者受过了善良人们的厌恶及歧视,现在便利用“翻身”的机会,吹毛求疵来报复泄愤。第二、他们过去穷困久了,打土豪是唯一的发财机会,可以不劳而获,坐事其成,所以在打完土豪之后,有将富农称为地主,中农称为富农,极尽其敲榨勒索的手段。第三、他们现在有钱有势,便藉着“男女平等”的口号,以提倡妇女参加革命工作为手段,将乡村中的年青貌美的妇女,任意凌辱与玩弄,如果她们反抗,便用种种罪名,加以迫害,许多农村女子,便在这种淫威之下惨遭蹂躏!而一生坚贞不屈的便牺牲了生命。有一个时期,中共也觉得这种情势非常严重,曾发出:“反贪污、反腐化、反保守报复的农民意识”的指示,在党内展开思想斗争,进行思想教育,企图纠正地方干部的错误。可是,这些流氓地痞的本质太坏,任你如何斗争、教育,都无法改过纠正。他们已变了新兴的统治阶级,成为苏维埃的骨干,如果没有他们,苏维埃便一无所有了。所以,揭穿了苏区内统治阶级的面幕,完全是一群贪污腐化、卑鄙龌龊的魔鬼在狂舞!像这样的无产阶级专政,怎不令纯洁的革命份子寒心呢?怎不令善良的工农人民受尽磨折呢!
当红军主力突围走了之后,这班流氓地痞,知道来日无多,有的是窃取公家财物逃出苏区,有的是拥着娇妻潜匿深山逃避斗争,有的更原形毕露,带着手枪藉借粮筹款供应红军之名,向稍有存粮存款的红军家属抢掠,甚至强奸红军家属妇女。这时,乡、区政府多数已找不到一个负责人,苏区社会已陷入无政府的恐怖状态。项英曾严饬各省级党政负责人消除这极严重现象,迅速恢复苏区秩序,但结果毫无办法,这就是最后苏区的状况。

《龔楚將軍回憶錄(上、下)》的笔记-第407页 - 苏维埃财政学

怎样去筹集供应这么庞大的红军粮食?说穿了——红军粮食的主要来源,无非是取诸苏区内的人民。中共除了在苏区征收土地税外,并运用统制人民的粮食,廉价收买粮食的办法。在苏区内的人民,每人只限每月存谷二十斤,平均每人每日约有米八两,其余的就是余粮,统由政府定价收购。还要运用劳军、献金、献粮各种手段,来搜刮人民全部所有,这是红军在苏区内解决军粮的主要方法。
他们还不断的深入到国府统治区内筹粮、筹款、就食;所以红军没有作战时,便开到“白区”去打游击。这是红军官兵们最喜欢的工作。因为到“白区”去打游击,就有土豪打。不仅是可以有充足的粮食,而且可以吃一顿猪牛肉下酒。他们打土豪的方式,是由政治部负责调查出某家是土豪之后,再由经理机关派出征发队,由政治人员率领,协同红军部队到土豪的家里,将其家所有尽数没收。在屋内墙壁里及地下埋藏的金银首饰,也要搜劫净尽。要是土豪家中还有人留在家里,无论男女老少,一律拘回勒榨罚款,甚至枪毙处死。而他们打土豪的收获,是食物交由经理机关及政治部统一分配;金钱财物,就全数归公家所有,以充军饷;这也是红军的粮饷来源之一。中共就是这样的维持了它庞大的军费政费的开支,及长期战争的消耗。

《龔楚將軍回憶錄(上、下)》的笔记-第561页 - 七年减少人口三分之一

我于一九二七年南昌暴动后南进中,经过广昌、石城、瑞金、长汀、上杭等地区,于我们大军经过时间,常在乡村的茶寮里,路边的树荫下,或在乡村的小楼中,看到下棋、品茗、聊天、玩音乐......等等,乡村人民的逸趣,我那时真是不胜羡慕之至。可是这个往日宁静的山区,现在到处都是颓垣败壁的房舍,及鹑衣百结,脸黄肌瘦的老人和妇孺,或残废的病人了。

《龔楚將軍回憶錄(上、下)》的笔记-第368页

张辉瓒被俘后约二十天,红军举行一次军民大会,公审张辉瓒,他受尽了鞭挞之苦,还要受“点天灯”等等肉刑折磨后,才将他杀头,并将他的头颅用木盒盛着,放在河里,顺水流出白区,藉此以警告国军。

《龔楚將軍回憶錄(上、下)》的笔记-第89页 - 第二章参加八一南昌暴动

廿九日下午一时,革委会高级人员正在汕头市嘉应州会馆开会。。。此处嘉应州会馆应为大埔会馆

《龔楚將軍回憶錄(上、下)》的笔记-第596页

当时这种工作的进行,完全由毛泽东直接领导。后来毛泽东感到以肃反委员会的名义,及由自己直接领导,易招党内同志的攻击,乃于一九三一年春,仿效苏联政治警察组织的办法,成立国家政治保卫局,而以由香港工人出身的邓发任局长,由这个机关负起肃反任务,有组织、有计划的全面去推行。这就是中共国家政治保卫局组织的开始。
邓发是广东惠阳淡水人,少年时即到香港在海军船坞做打磨工人,一九二五年省港大罢工时已任工人纠察队队长,那时他已加入了中共,曾在香港为中共做工运及广东省委工作,至一九三一年入苏区,即给予政治保卫局局长职,其人体形瘦长,面有麻子,态度刚强而沉静,说话带有浓厚的客家口音。一九四六年由重庆飞返延安时因飞机失事,与秦邦宪、王若飞、叶挺等一起去世。
国家政治保卫局的主要任务,是防止与取缔反革命分子的活动,巩固苏维埃政权;同时,它有负监视全体党员、人民与所有高级干部之责。有权随时拘捕、审讯、与处决每一个被认为有反革命嫌疑的人。除了党的高级人员,须要报告中央政治局审查议决外,中下级干部及普通平民的处决,根本不须要任何机关的核准。
它的组织,在国家保卫局之下有省、县分局,乡有特务员和机关部队中的特务员。他们执行任务时,与各级党部及各级苏维埃政府经常取得密切联系,以听取各方面关于反革命分子所有活动的情报;并充份运用党员为实施调查工作时的细胞,使他们在各机关,各部队和乡村中的每一角落,监视着每一个干部和人民,同时他们自己也互相监视。
他们逮捕人民或干部,大多在夜间,执行时往往不说明理由,第一句话便是:“保卫局请你去问话”。说完便把人带走,反抗是绝不可能的事。被传去问话的人,多数是从此失踪了。失踪的人绝不会宣布任何罪状或透露任何消息。
国家政治保卫局就像一条绞索,套在苏区每一个人民和干部的颈上,它高兴时,可以让你在圈子内多活几天,不高兴时只要将绞绳收紧,便要你的命。它又像一个恐怖的魔影,时时刻刻跟随着你,使你由出生到死亡,始终在它的控制之中。
关于政治保卫局特务人员的训练,是采取秘密方式的,在瑞金时是借红军政治部以临时特别训练班的名义进行,遴选特务员,则将由党组织系统在党员中调训,被调训之党员初时亦不知其真实原因,经过训练后,即返回原部队服务,首要要求,就是要能绝对保守秘密,不得暴露身份,故在部队中除了政委和政治部主任之外,无人知道谁是特务人员。惟侍从高级指挥员身边的特务员,可以说是公开的,因每一个指挥员身边的特务员,多数经过政治部调训之故。
中共在抗日战争时期,政治保卫局仍然存在,只是对其人员称号稍有更改,称之为保卫员,侍从高级人员称为卫士。至统治了中国大陆之后,政治保卫局即并入公安部,仍称政治保卫局,但其工作是独立的,至于省的公安厅设保卫处,县的公安局有保卫科,它们的任务是专一的,经常和各级党委会“纪律检查委员会”保持密切的联系,交换情报,执行它们的任务。
中共在准备突闽西窜时,为了要使红军的组织更加强固,保证在突围时没有逃跑及投降的事件发生,以保持军事机密,特将红军部队、地方部队、苏维埃政府中的各级干部与员兵,来一个严密的整肃。一时被撤职查办的干部达数千之多。中共特在瑞金县属之九保、麻田、沿坝田心墟一带,设立了十多个收容所。
收容所就是变相的集中营。到收容所的干部,经过了所长的登记,便有住、有食,还可在附近行动,但不能离开指定范围。他们表面上很自由,住的附近虽无红军驻守,但外围就不同了,重重叠叠的赤卫军、少先队守在路口,没有苏维埃政府的路条是不准通行的。
中共为了要处置这一大批被指为动摇的干部,和少数残余的“反动阶级”,在瑞金北与云都边界的大山丛中选择了一个山深林密的山腹,设立了一个特别军事法庭。有一座木板房屋为审判处,一座警卫员兵及法官的宿舍。离开法庭一百五十码,有一条二丈多宽的山涧,涧上有一小木桥,桥下乱石纵横,荆棘丛生,距离桥面有二丈多深,人在桥上过,就觉得胆战心寒,恐怖万状,这条冷辟的山径,平日就很少行人,这时经已全部封锁,特别军事法庭设置好了,并在不远的山麓,挖了一条大坑,那些在收容所里被撤职的干部、动摇分子、反动阶级,便三个五个,一群两群的被送到特别法庭去审讯;但与其说是审讯,不如说是宣判,因为审讯时,手续非常简单,只要点了名,便对犯人宣布:“你犯了严重的反革命错误,革命队伍里不能容许你,现在送你回去”。说完,便由背着大刀的刽子手,押着犯人到预先挖好的大坑边,一刀结果了性命,跟着飞起一脚将尸首踢落土坑之中,随便的扒些坑土将尸体掩盖住,便算了事。另外一种最惨酷的死刑,便是要犯人自己挖坑,挖好后就对他一刀杀掉,或者将犯人推落坑去活埋,这种残酷的历史性大屠杀,直到红军主力突围西窜一个月后,才告结束,后来国军克服苏区几个月之后,中共所制造的超历史残酷的大屠杀才为人所发现,“万人坑”这一恐怖的名词,始为苏区以外的人所知,其实区内的人民,早已闻之战栗了!
一九三二年一月,季振同率部在宜黄起义投共(详情见本书第六编第二章第七节),当时中共委他为红军第五军团总指挥。虽然实权操在中共党员赵博生、董振堂的手中,但中共在表面上对他很客气,季振同自己也感到踌躇满志。
可是,在调整第五军团干部的时候,他与赵博生、董振堂的意见发生冲突。因为他主张以原任警卫旅的团长黄宗岳为师长,为赵博生反对,并说他培植私人派系,不顾革命利益,结果将黄宗岳撤去兵权,调总指挥部任副官处长。因此季振同和黄宗岳大有“飞鸟尽,良弓藏”的感触!心怀不满,时有怨言。于是赵博生将这种情况报告上去。中央接到报告,深恐这种情绪会影响到第五军团内部的团结,便立即将季振同、黄宗岳调来瑞金县一个乡村中,名为“读书”,让他有一个研究马克斯学说和中国革命问题的机会,其实就是将他们软禁。惟对外行文方面,初期还是用红五军团总指挥季振同的名义。这是一九三二年六月的事。
季振同被软禁期间,我曾去看过他一次,他住在一间很整洁的民房里,屋子里有很多共产主义的理论书籍。他的饮食起居都很好。有两个卫士随持在身边,但他的精神却很颓丧 !我安慰他说:“有机会读书,是很难得的,将来你一定还要负很重大的责任”。他回答我一个苦笑,笑里隐藏着无限的辛酸和痛苦;别后,我不敢再去看他。在一九三四年十月,就听说季振同和黄宗岳两人同时被杀害了。

《龔楚將軍回憶錄(上、下)》的笔记-第562页

一九三三年四月中旬,我率模范团由清流南下,道经长汀县城,那天晚上,有位五十多岁姓刘的中医生,特地跑来见我,这位诚朴慈祥而医术颇精的儒医,两年前曾为我医过病,因而和我有一段交情,他老泪纵横的告诉我:“三十年来我都是靠做医生来维持一家数口的生活,因为省吃俭用,积蓄了一点钱,早年在乡间买了七亩田,还在县城开了一间药店。苏维埃政府成立后,我在乡间的田地被没收了,一家的生活,于是仅靠着药店的少数收入和我行医的酬金来维持,而政府每次派下的捐款,我都设法照付,并没有任何拖欠的情事。近一年来,店里两位工友,先后都去当了红军,店里完全由我一人料理,而他们的工资,我还是照政府的规定,按月送给他们的家属。惟近来没有生意,屡次想停业,政府都不批准。最近不知为了什么,又要我捐出一大笔捐款。你想,我已一贫如洗,就是倾家荡产,也无法筹出这笔钱来。这怎么办?我想来想去,只有请你救救我,不知你愿意不愿意?”我听了他这番诉说,心里有说不出的痛苦,替他去主持正义吗?一则恐怕不发生效力,再则甚至引起地方政府对他更深的仇恨;不理他?我的良心又觉得不忍;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下,所以在离开长汀时,便鼓起勇气,特将此事面告当地政府负责同志,请他查明办理。不料,经过十多天后,我由闽西再回到汀州时,那位医生已被杀害!药店也被政府没收,他家的孤儿寡妇已沦为乞丐了!我听到这个消息,异常痛苦,也非常愤怒!好几晚,我为了这件事不能入睡。

《龔楚將軍回憶錄(上、下)》的笔记-第30页 - 第二章参加农民运动

(1925年)乐昌竟没有国民党的组织。可见国民党的基层工作在那时候并没做好

《龔楚將軍回憶錄(上、下)》的笔记-第58页 - 第二编第一章北上武汉到南昌暴动

一、乐昌县长刘应福于农军北上后,即滥捕了三十余人,三天内枪决了商会主席周x、理发工会主席郭x、附城乡农会主席谢x、坪石镇李家泉等四人。现仍向各乡搜捕农会分子,我的家里也被搜查……二、仁化县自农军撤退后,情形更加悲惨。地主豪绅向农会进攻,经过两次混战后,大部分工农积极分子在蔡正文同志领导下,退入石塘水寨据守。

《龔楚將軍回憶錄(上、下)》的笔记-第11页 - 第一章我怎么样加入中共

1917年,投入粤军第二旅当兵,旋升任班长和旅部副官。不久又考入滇军讲武堂韶关分校。1920年冬,龚楚重返原部队,充任第一营二连中尉排长。”按照其叙述,他这学生仔1917年应该是加入援闽粤军第二支队,然后要打战了就跑去滇军校。。后面他讲的序列又有问题。。

《龔楚將軍回憶錄(上、下)》的笔记-第351页

现在党硬将“改组派”的罪名加诸七军同志头上,真是无中生有,冤哉枉也!李明瑞所以要出走,全因这种恶劣形势所促成的;而他的性命竟葬送在自己同志手里,试想这是何等残酷!
第二件不幸的事,发生于十月的下旬。有一天晚上,师敌委黄苏通知我:“现接军政委谭震林的通知,本师有‘社会民主党’分子五十二人,应即捕杀;已由军部派特务人员直接执行”。
我听了不禁为之感伤,因为即使本师发现有“社会民主党”分子,也应秘密通知我和政委,慎密侦察,才不至发生有错误与冤枉。今竟在直接执行之后,才通知我;像这样越权处理的作风,实在是我所不能理解的?我想来想去,整夜不能入寐!一个可怕的阴影,笼罩着我的心头。
翌日,我亲自到各团巡视,知道已被捕去排长三人,士兵四十九人,已于昨夜由特务人员押到附近山上秘密处决了!这次秘密捕杀事件,使全师官兵情绪非常低落,每到一处,他们都怔怔的望住我,这种乞怜求援的神色,使我十分难过!
在恐怖的气氛笼罩下,官兵人人自危,祸福难料!我可以救援他们吗?我有这个力量吗?我自己也感到惶惑起来!
午后,黄政委说已集合全师的指战员,要我去宣布昨晚肃清全师“社会民主党”份子的经过;说明这些反动份子,是受福建“社会民主党”傅伯萃所利用,潜入本师工作,现已全部被破获,并将他们处决了。希望全体指战员安心工作共为革命而努力。部队集合好了,我在政委的导演下,走上讲台,面对着三千多官兵,我的喉咙哽住,隐痛难言!但又不能不说话,只呐呐地简单的说几句言不由衷的话:“昨晚上级派员来肃清本师‘社会民主党’分子,这是本师一件不幸的事。我们要自己检讨,自问良心,有没有反革命的企图与行动?如果没有,自然不必惊慌。关于本师肃反详情,因我接事不久,尚未十分明了,请黄政委向各位报告”。随后,便由黄苏作了一个说明,这一幕悲剧才算结束。可是,部队中指战员的情绪,仍是非常不安;陆续的逃了二十多个战斗员,两个排级的指挥员。

《龔楚將軍回憶錄(上、下)》的笔记-百色起义章节 - 百色起义章节

从广州起义,到秋收起义,到南昌暴动,井冈山会师。到如今的百色起义。不一样的角度,和我们所学的历史不太一样。伟人,也不是全身都光芒万丈,朱毛之间也不是自始至终都甜蜜融洽。其实,这样的历史,也许才是真的历史。这样的D,才是真的D。D也是从初创到发展的,摆脱不了这样的规律。所以,D也犯过错误,也年轻,也幼稚过。这样的D,才是鲜活的D。才让我们对ZG有全面的了解。不是左的,也不是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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