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日本小说集》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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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新星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6-1
ISBN:9787801489982
页数:282页

好译本

周氏兄弟译本的趣味在于对日本语与汉语言相通容之处的不译,对风俗细节的体察也更接近于原本,于是又须懂得一些日语才能了解奥妙。比如国木田独步的《巡查》一文中“至于食器,尤其如此”,这里的“食器(しょっき)”便是不差是日语中的汉字,汉语意思是餐具。餐具与食器照字面义也是一回事,但偏偏用后者就格外合情合理,在认知不存在问题的前提下,保留原味是更文学化的翻译态度。另一处关于妻子的对话中,就有老婆、夫人、妻子与妻四种说法,巡查说“家乡里虽然有老婆在那里,却不去叫…”,由于上文我的调侃说“这正是天生的独身者的脾气了”,巡查的答话就因着对妻子的称呼格外亲切自然,虽然看上去满不在乎,却因为“在那里”而感到妥帖、幸福。日文中队应该是“家内(かない)”二字,无须再赘述“私の”对方也了解这情理。巡查的话另有一回味之处是通过译者的语言表述方式透露出来的,按照汉语的习惯,“家乡里虽然有老婆在那里”不妨译成“家里有老婆”更显简洁,却透着一股粗俗感,如文中处理则完全遵照了日语存在句的句式——“×× に ×× が います”,原文想来可能是“故郷(ふるさと)に 家内が います”。格助词 に 被处理成了“里”,而表生命存在的 います 则又译成“在那里”。如依照通常英汉翻译的观点,逐字句的对应便觉得不讲章法觉得拙劣,而这里不也译的简洁些更好么。这倒不觉得对于日本小说也该如此,不必再多提两国文字上的渊源了,正由于这种可以穷源溯流的关系,翻译若抱着降服消化日式语言叙述结构的目的,所显示的译文只能是简单的调子和模糊的文化环境了。我们该去考究的是汉字流入日本后在使用中发生了什么除了机械语法以外的事情,也许可以参考鲁思·本尼迪克特的《刀与菊》中关于日本民族矛盾的国民性的解析,之所以西方人看待东方民族的见解变得有意义,取的是他的客观冷静和视觉感官所能触及到的日本特征必定是最普通、浅显、开诚布公的。一个民族的性情、思维方式、处世态度最有效的影响了语言的使用,可想这个谦卑于强者的日本是如何看待这些来自于大唐王朝的文字符号,而谦卑与彬彬有礼的需要,使日本语言文字的使用中存在大量的敬语敬辞和慢条斯理、不能一鼓作气的句型,所以若只做了意思的翻译不理会语言本身(而并非人物)所附着的情理,日本的味道就全没了。接着说关于妻子的事。我又问“有夫人在那里么?”这里“夫人”所对应的“奥さん”一词是对他人妻子的尊称。至于这个“么”,译本中基本是用它来提出疑惑或附和的,现在我们的叙述中也用,也不排斥“吗”,而“吗”在译文中却很难见到,大概“么”是“ね”的出场,依着日语的性子,无论接应式的存疑还是微微的感叹,ね 的使用是要比か 灵活随意自然可爱的多,所以“吗”也不用了。接下来,巡查又说“只是我不叫妻子来,原来也有别的理由”,我又说“但我想既然有了妻子,却不享一家团圆的快乐”,两个人都称为“妻子”,这里说的却不是那个“老婆”了。“小孩也有”这是巡查的原话,只是我和妻子就不能说是“一家团圆”,于是此处的译法是古文中常见的“妻子”,指夫人和孩子,日原文料想是“家族(かぞく)”或更文学的字眼。再接下去最后一个“妻”出现了,“我也时常回去,妻也时常来呵”。应是不译的日语“妻(つま)”,也是对自己妻子称呼的一种,不像“家内”那样常见于口语,而是文学化的用语,从此时巡查的言语态度看来,自我也想表现其文质彬彬的一面。原文中的人物若是饱满的,译文如不能如实呈现就很失败了,而当人物气质是借助语言表现的时候,翻译难免更难于把握。就像这个巡查,本是个警察就或多或至少有些粗俗的常态,而能与国木田这样的人交往被“中意”,往后又看到其实还能作诗的,就区别于一般的巡查了,能用出“妻”这样的字眼也不奇怪,而译者通过不译来化解掉,十分妥当。不禁想要非得将“妻”译过来又要避免与表示妻子和孩子的“妻子”相区别怕就要成“爱人”了,可这件事绝不能让作为当事人的巡查知道,因为在他看来“爱人(あいじん)”却又是“情人”的意思了。(于是新条真由的《霸王爱人》更加すけべ哈)

走吧,狗

鸦片战争以来,我们的大中国就从没消停过,先别人来闹腾,后是自己人窝里反……阶级立场不同,国共斗了几十年。闹来闹去,流的终归是中国人的血,买的是中国人的命。无论双方如何诋毁,除奸神剧再怎么精彩纷呈,往事总有最真实的一面,虽如雪泥鸿爪,却又不可忽视。相互诋毁,那就开骂吧,你骂我xx,我骂你反动派。骂人和宣传思想一样都得有思想有水平。国民当有御用文人,共产党有左联,算是实力相当,谁也没怕过谁。说到这些文人们,不得不提鲁迅跟林语堂,在两人的重名作《悼念刘杨二女士》中双方都是“悲痛至心”,鲁迅先生意再批评万恶的社会和国民政府,林真想说什么我真不知道,不过悲痛之心我是读出来了。但请大家注意写作的的时间,林写自三月二十一日,而周先生写自四月一日。林先生自然不必怕些什么,周先生晚写了些日子,倒也不能说他是在避风头,贪生怕死。不过,……再让我看看另一篇《为了忘却的纪念》,这可是备受后人推崇的“大作”呵。可写的时间却是事发的两年后。那当时周先生去干吗了?为毛不挺身而出?哦!他在避难。不过也对,生命不重来,我们总不能要求任何人都像闻一多人民战士一样,那么正直,那么无谓呵。周先生怕死我们可以原谅,牺牲可不是人人都想得。况且周先生是左联的老大,他要是死了谁去给国民党喷唾沫星子。至于那片传世的《马后炮》,我们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也不差。 可惜的是,那些文章大气的作家,大多跟着去了台湾或者被文革整死(那怪都说台湾是中国文化保存的最好的地方)。不过也没什么不好,他们的空气里至少没有弥漫的硝烟和血腥味,可以谈谈文化、生活、美食了(梁实秋《雅舍谈吃》)。一个区域内部总会抵制或抵触一些文化。我总会看见海峡里硝烟弥漫,让人迷惘,迷失方向。希望有一天可以有一阵风把它刮得干干净净,希望这风快点来。那时候文化管制就不会那么严了吧?课本里也不会有《马后炮》吧?历史不会只有黑与白,真正的作品不会在权利的臭脸下止步。因为在这个世上,该被遗弃的始终是糟粕,被记住的才称得上是精华。河不总会是直的,尽管蜿蜒,可源头一定是大海。无论一个人多么权倾一方、名动天下,该倒的迟早会到,该臭的终究会遗臭万年。时间创造了一切,也毁灭了一切。它是长眼的,不过反应慢了些。写这篇文章无意骂什么人,毕竟周先生的粉丝也不少。我也只是嗅到了空气中的气味和感到了文化管制中的悲哀。结尾我们都快乐一点,苦中作乐也是一种享受。和菜头说,我高中的时候曾经做过一篇鲁迅的文章,他问为什么鲁迅在文章里写“我家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写了这么多年文章后我才明白,原因是老子愿意。最后祝所有活在黑暗里得人都可以拥有寻找光明的眼睛,找到失去的路。这个世界上本没有路,有了腿也就有了路。from《让子弹飞》

写生

中秋的前几日,已经退了酷暑的热气,倒也没有一丝秋的凉意。下午一点多的样子,钻进图书馆。在三楼的借阅室拿了一本书,即这本《现代日本小说集》。从后页翻阅起,最后一篇为加藤武雄的《乡愁》。文章在角落里,作者又没有前页诸如夏目漱石,芥川龙之介般有名气,不禁显得落寞。但是一看下去吧甚是喜欢。末了脑中竟浮现出芳姑儿父亲两手捧着脸坐在门口板台上面的场景来。芳姑儿的父亲让我想起老周,母亲曾经开茶馆的时候,他的护栏店就开在我家茶馆的旁边。生意做到第三年,勤劳又节省的老周一家赞下了不少钱,把乡下的儿子接了过来在城里上学。这年的秋天,老周女人觉得乳房摸上去有个硬块,老周便带着女人到附件的二医院去检查,医生说是肿块,开了点药便完事了。冬天一过,老周女人的病越来越重,老周又拖着女人去省城的大医院看看。结果是乳腺癌末期。老周差不多把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老周女人心疼,不愿在医院呆下去,执意回到乡下。这时候我刚刚高考完,母亲着急我的前途,这天路过一个算命的瞎子,便要算命的帮我算算。老周也凑了过来,他给算命的说:“给我算算我老婆。”算命的说:“报上生辰八字。”老周沉默了,他不知道老婆的生辰八字啊,就连她老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辰出生的。两个月后,老周回乡下去了,母亲说他女人已经走了。窗外不远处是高速公路,隐约听见汽车疾驰的声响,借阅室又没几个人,有也是东倒西歪地睡了过去,这天气,这光景,太让人犯困了。昏昏沉沉我也伏在桌子上睡了过去,睡的时候还听见头顶的风扇吱呀作响。

胡思乱想

静静地读完了国木田独步先生《少年的悲哀》,读罢此文,如饮一杯日本清茶,最初的舌尖触感是淡淡的、清新的给人以闲事之感,茶水通过喉咙到达胃底,又给人以圆润,通透之感,无疑是通到了心底的方向。不得不说,品读此文真是人生一大快意之享受。对文中两个部分印象特别深刻,一则是“我“同德二郎乘一只小船去拜访那个漂流女人途中的景色:“我刚刚跳上去,小船就向海湾驶去。越靠近海湾,河面就越宽阔,月儿的清光泻入海面,两岸的堤坝渐渐消失在远处。回头一看,上游已经隐没在一片迷雾中,小船也不知几时竟驶进了江湾。穿过这浩渺如同湖泊似的江湾,只有我们这一叶孤舟……真是一片欢愉、辉煌景象。但我却不能忘记在这歌舞升平背后那凄迷的山色、山影和水光。”此景使我想到了鲁迅先生《社戏》一文,文中有这么一段:“两岸的豆麦和河底的水草所发散出来的清香,夹杂在水气中扑面的吹来;月色便朦胧在这水气里。淡黑的起伏的连山,仿佛是踊跃的铁的兽脊似的,都远远的向船尾跑去了,但我却还以为船慢。”也许先生也是受了此篇文章的影响吧。另一则则是文章最后,“我”与女人分别时:“那女人划船送我们三四町远,就被德二郎呵斥住,把船停了下来,两只小船逐渐分开。在行将分手时,她久久地一再叮咛我:“不要忘记我!”十七年后的今天,那天夜晚的情景历历如昨,永远不能忘怀。时至今日,她那张可怜的面庞还在眼前。而那天夜晚有如淡淡薄雾笼罩在我心头的一抹哀愁,与日俱增,如今,即使回想起当年的心情,依然泛起难以忍受的、深沉的、寂静的,郁闷不乐的悲哀……”此景使我想到了川端先生笔下的伊豆舞女,作者与舞女分别时也是那么的哀伤、婉转。

我可能快要不及格

喜欢武者小路实笃的《第二的母亲》、《久米仙人》,有岛武郎的《与幼小者》、《阿末的死》,江马修一的《小小的一个人》……其他记不起了。还是很久以前读的,若干遍,但如今已经没有这心境了。习惯鲁迅的语言,断断续续,意犹未尽,有力度,有柔情。或者大概日本的小说大抵也是如此,也喜欢太宰治,那个妖妖……这是一本近来很长一段时间惟一让我舍不得读的书。这是一本考验心境的书。而我,可能已经快不及格。

很短,很长

里面尽是日本的短篇小说。很是精悍,翻译也是很不错。喜欢《巡查》里的一个巡查的言论。“夫警察之法,以无事为至,治事次之。以无功为尽,立功次之,故日夜奔走而治事,千辛万苦而立功者,非上之上者也。最上之法,非在治世,非在立功,常视于无形,听于无声,以制其机先。故无事而自治,无功而自成,是所谓为于易为,而治于易治者也。----是故善尽警察之道者,无功名,无治迹,神机妙道。存乎其人,愚者所不能解也。”

久米仙人堕落,云在青天悠然

关于久米仙人的文字,确切可得的,有三处。最先得见于陈子善先生编的《如梦记》书中,有周作人《〈徒然草〉抄》,文中提到:《元亨释书》卷十八云:“久米仙人者和州上郡人,入深山学仙方,食松叶,服薜荔。一日腾空飞过古里,会妇人以足踏浣衣,其胫甚白,忽生染心,即时坠落。”(《如梦记》P79,文汇出版社1997年6月)后来搜得台湾诗人周梦蝶《失题》诗,最后一段这样写道:“……我对自己说:那颗红钮扣/准是从七重天上掉下来的/在摇摇无主的一瞬间/像久米仙人那样”周梦蝶在诗后附注:“传有久米仙人者。因逃情,入山苦修成道。一日腾云游经某地,见二浣纱女,足胫甚白。目眩神驰,凡念顿生,飘忽之间,已自云头跌下云云。 日小说家武者小路实笃 述。”(http://210.200.239.3:81/gate/gb/www.readingtimes.com.tw/authors/chou/poemg082.htm)前日在枫林晚,购得周氏兄弟合译文集《现代日本小说集》,赫然收有一篇《久米仙人》,心中欢喜——作者是武者小路实笃,译者是周作人,文末有注释:“日本传说,久米仙人(Kume Seu uin)本是大和天上的人,入深山修仙术,能飞行空中。一日见河边洗衣女人露其胫,忽起染心,遂失神通,坠地不复能飞。”(《现代日本小说集》P96,新星出版社2006年1月)看来周梦蝶转引的,就是武者小路实笃的注释。小说不长,近两千字而已,细读之后,发现武者的这个短篇,虽然也像何其芳改写《丁令威》一般,灌注情境、充盈内心,一一细加雕刻,但是新编故事,就“忽生染心”的关键因素,给出了完全不同的回答。小说开头很从容:“近来见到一本书,说久米仙人从天上跌下来的原因与以前所说的不同。在这书上写着这样意思的话……”仿佛霍桑《红字》的楔子《海关》一般,虚虚实实,点染趣味。三言两语,简述久米仙人厌弃世间生活之后,武者立即推倒了传说中的解释:“他不是什么寻常的人,也不是从那见了洗衣的女人的腿从天上跌了下来的故事可以想象出来的那样的汉子。”在接下来的前半部分,铺叙久米仙人感到人生无常,对于人类没有什么感情,于是远离一切的欲望执着与不净,缓缓腾空——“他身体变轻,青空成了他的故乡了。他终于要乘着云独自归于应归的地方去了……云听从他的意思——不,那时在他也并没有意思这东西了。云是他么,他是云么,天是他么,他是天么,已经是辨别不来的完全同化了。但是在这时候,不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小说的后半部分,着力写了久米仙人的三次俯视。第一次:“然而他终不曾完全的忘却了大地。他看着地上的时候,对于地上的美不禁感到惊异了。这起初也是极淡的。但是他心里想到这是很美的时候,刚才往上升着的云就徐徐的往下界落下去了……”第二次看得稍稍清晰一些,因为云缓缓降下来,靠得更近了:“他现在看见人们美而平和的劳动着的样子了。‘人们是怎样可爱的东西呵。’他忽然这样的想了。但是那时他在云上踏了一个空,好容易才算能够站稳了……”抬头向天上看,天上多么美啊,然而,却忍不住有最后的低头一瞥,这一低头的温柔,让人不得不对他道一声珍重:“在那里,人们都很污秽的劳动着。男人女人以及老人,不知抱着什么愿望,正在劳动着。小孩们喧闹着。他沉默地看着这些。不思议的事情当真也会有的!他的完全干枯了的眼睛发起润来,而且两滴眼泪卟托的落在地上。这时候云也非常急速的降下去,久米仙人立刻一直线的向着地面倒撞了下来了。久米仙人跌下的地方是在一处河岸上,他的头磕在那里的岩石上,即刻死去了。”一路读下来,文字极淡然,情节极紧张,云随着心念的变换而不定沉浮,给人印象很深。其中的细节眼泪的“卟托”,铿然有声,地上的人们,一定不知道这是动情之泪,以为只是偶然的雨点吧。然而留恋世间的仙人,竟然死去了——小说家的文字自成一世界,写作时每每以上帝自居,可也未必个个都对笔下人物生杀予夺,何其芳改写的《丁令威》中,也依旧是让他腾翅高飞——这个传说的结尾,不过提到仙人堕地,不复能飞,最多需要重新磨习道行而已。这样看来,武者算得上是一位残忍的作家了,他竟然让这么辛苦而可爱的仙人(连名字都可爱),“头磕在那里的岩石上,即刻死去了”!小说最后两段,补叙传说的流讹:“那些自己以为了不得的女人们后来将久米仙人跌下来的理由归于她们自己的腿的美丽,都很得意。她们自以为自己的美破了久米仙人的仙术,因此是杀了久米仙人的原因。她们这样的想,都感到喜悦。但是在那些人的里边,并没有美丽的女人,都只是平常的被太阳晒黑了的,手脚粗糙的农家的女人罢了。久米仙人跌下来的时候,究竟是否看着这些女人,谁也不能知道。讲到这里就是结束了。”这篇写于1920年11月17日的小说,将我对留有人间心的久米仙人的私下偏爱,转化为对险恶的成仙之路的惊骇,以及对地球引力的憎恨。连漂洗白纱的美丽浣女,也成了“被太阳晒黑了的,手脚粗糙的农家的女人”,而且这些村妇在吃惊之后,竟然对仙人的死“都感到喜悦”,嗐!我还是喜欢本来的那个传说。附记:几年前的一篇文章里,提到过久米仙人,后来才知道,糜华菱帮助金介甫先生在找久米仙人的出处,搜到了《一个仙人的飞行失事》,并在信中专门提及。很是愉快。另云-在—青-天 兄,似乎也对此仙人颇感兴趣。于是有了这篇文章,以及这样一个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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