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卫兵忏悔录》书评

一份详细的自白书

我对本书在豆瓣上得到如此低的评价感到惊异。这本书的确没有大篇幅展开描写武斗是什么样子，没有把重心放在各式各样的大辩论、批斗会。本书的侧重点是，以主人公的经历来剖析，当时的年轻人是怎样从对“造反”的反感、疑惑，演变到难以分清是非，继而被裹挟参与到荒唐的行动当中，在“革命”中伤及他人，最终却又在“革命”中伤及自身。这是一本自传体的小说，作者名叫雷明耀，身份不详，不知是否有其他文学方面的作品，全书文学性虽有提高的空间，但也绝对说不上低。主人公名叫“田羽”——自然也就是“雷”和“耀”拆出两部分了。小说历时一年，从六六年的八月，“红卫兵”诞生的时候，讲到六七年夏天，万县大规模武斗爆发，主人公经历丧亲之痛。主人公是城口县（今川陕渝交界处）某乡社办场的知识青年，来自万县，是副场长。重庆地区是六七年武斗最为激烈的地方，但主人公身处山区，地处偏远，消息较为闭塞，相对稳定一点。但在集体进城串连之后，主人公的思想剧烈变化，不由自主地卷入了公社的运动当中，伤害了一向关爱自己的老领导，伤害了自己的恋人。经历了政策的急剧反复，自己这一派在斗争中形势衰微，亲人在武斗中被无辜伤及，最终意志消沉。主人公田羽一开始对“红卫兵”是很不以为然的，对清华附中的事情颇有反感。八月进县城学习《十六条》时，县里的革命小将刚开始出现，行动的对象主要就是针对破四旧，制止一些邻里不和谐的因素，在群众中营造些崭新的精神风貌。毕竟是小孩子，也出过一些洋相，主人公也并不觉得运动与自己有太大干系。九月回到万县家里，还与“怀疑一切”的造反派在街头辩论，初尝厉害。重庆暴力事件的凶手得不到惩治，人们的是非观越来越受到冲击，不知不觉造反派已经逐渐占起一席之地了了。到十月，场上迎来了一两批串连的红卫兵，年轻学生们劳动的热情、革命的积极性、面对困难的无畏给场里留下了极大的印象，场上的青年也都开始心向“革命”。入冬农闲后，田羽带领场上青年到县里串连，“革命”气氛越来越浓烈，小说走向高潮。在城里目睹了“造反派”之间的派系争论，参与到县委县政府领导的“答辩会”，目睹答辩会如何变成批斗会，还被裹挟卷入一场荒诞的毫无目的的要挟县委的绝食闹剧中，绝食运动最终以造反派们的所谓“胜利”而告终。回到场里，场上一些“活跃”青年要求批斗公社领导，同时也随着刘少奇被彻底打倒，田羽的思想产生了极大的震动，“认识”到所谓斗争的严酷，下定决心同“过去的自己”一刀两断，彻夜不眠，一页一页地烧毁日记，主持了于自己有恩的老领导的批斗大会。场里的人心开始散乱，生产工作困难日益增大。进入六七年二月，“镇反”开始，“造反派”们一一受到惩处，主人公也一下子成了反面人物，悔愧不已。恋人无法接受田羽的巨大变化，也畏惧形势的剧变，心如死灰，跳崖自杀。然而时至四月，形势再次突变，中央批评了军队镇压造反派的做法，造反派再次如鱼得水。而公社青年所属的这一派已经被挤出了斗争的中心。主人公见识了其他派别争权夺利的丑态，心灰意冷，再也不想与“革命”扯上任何干系。人心涣散，知青们纷纷倒流回城。故事最后讲到八月，武斗大规模展开，田羽得知父亲死去，悲痛万分。小说倒数第二章叙述了主人公所认识的人在武斗中的下落。作者自己说，他不愿意太过详细地描写武斗，他说“这场战争的残酷性请读者自己去想想”——作为对比，作者描写社办场、描写“舍身崖”的风光总是花了大篇幅的笔墨。尾声引述了一位“造反派”头头的话，不过两句辩证法的历史观，悲壮作结。淡然中却是红卫兵一代人如何评价自己荒诞青春的苍凉。这位“造反派”在狱中自学成才，成为了一位工程师。浏览一遍短评，有人说“很厚的一本书，但其中的大部分叙述都可以删去。对文革那段特殊历史的反思不够！”，有人说“全篇的说教，幸好有一段那个年代特有的爱情•••”，有人说“乱七八糟”。简直令我感到无比荒唐。去看《一百个人的十年》的页面，书评一堆一堆，“有思想的读者”实在太多了，他们会感慨国家领导人的荒诞，他们会感慨红卫兵们的野蛮，他们会感慨人民大众的愚昧，他们最最会感慨没有人反思、没有人道歉、没有人赎罪。而当真正有当年的红卫兵站出来，深刻地剖析自己的心路嬗变，如何从一个正常人演变到批斗的参与者，如何对自己伤害过的人抱有无尽的懊悔，却根本没有人愿意看。我不知道这些读者是抱着什么样来看这部小说的。你说，这算不算叶公好龙呢。

文革中一个青年下乡队的故事

这本书在大学的时候读过，讲的是那个纷乱的十年所发生的在一个青年下乡队里发生的事，里边情节在今天看来匪夷所思，到今天我依然记不清里面具体情节，看完只觉得1966~1976那个十年已经过去了30多年，但是至今还只是极少的反思的著作，这似乎也是中国特色；除了文革十年，还有1989年的那场风波…更是少为人知，更别提反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