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隐史——《红楼梦》索隐之一》书评

想起了曹雪芹 笔者：曲建文

9月22日是曹雪芹逝世250周年。此前北京植物园曹雪芹纪念馆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红楼梦化装游园会，不过是第四届曹雪芹文化艺术节—曹雪芹逝世250周年纪念系列活动的一个前奏。在中国文学史上，没有哪一部小说能像《红楼梦》这样令人着迷，在这一点上，可谓前无古人，大概一半年也后无来者。对于这部小说的探究，至少在乾隆十八年(1753)就开始了。《红楼梦》一出场，就蒙了一层神秘色。一篇文章中写道：“曹雪芹的小说《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刚面世，即被列为禁书。我们无法想象的是，从禁书到解禁，暗中经改头换面后以《红楼梦》的面目刊行于世，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有的人认为，这得归功于和珅，是他将《红楼梦》中的故事讲给太后听，太后喜欢；乾隆有条件地开禁了。”不能不承认，乾隆皇帝在中国历代皇帝中算得上是一个天才，文治武功没得说。而且他是较早看出《红楼梦》中隐秘消息的一个，据说他一句“此乃明珠家事也”， 一床大被盖过 ，皇帝金口玉牙，谁还敢再说三道四？不过还真有不买皇帝账的，结果就是各立山头，派别纷呈，诸如评点派、索隐派、题咏派、考证派，等等，不一而足。评点派起于明中叶。脂砚斋学金圣叹 对《石头记》加以评点，因而有了《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索隐派又称政治索隐派，即透过字面挖掘隐在背后真人真事。索隐派的开山鼻祖当推周春(1729-1815)，他认为《红楼梦》为“叙金陵张候家事也”蔡元培写了《石头记索隐》，后来居上，成为索隐派的主将。索隐派对后世影响较大的观点有“明珠家事说”“清世祖与董鄂妃故事说”“排满说”，等。题咏派着眼于书中人物之悲欢离合，从而寄其羡慕或感概之情。题咏派的诗词、赋、赞，有的抒发“荣华易逝人生如梦”的人生观，渗透了佛家的“色空”“梦幻”思想；有的抓住书中“风月繁华”和“爱情故事”大肆渲染所谓繁华之景和香艳之情。1921年，胡适发表《红楼梦考证》，次年发表《跋红楼梦考证》。这两篇文章是考证派的开山之作，给《红楼梦》研究开辟了新天地。因之胡适成为新红学的主将。 尽管红学家们从不同的角度、用了种种研究方法，可怪的是，研究来研究去，像是进了迷魂阵，越来越糊涂。最近，中央编译出版社出版了资深红学研究者隋邦森、隋海鹰合著的《清宫隐史——《红楼梦》索隐之一》《大观园里的替身们——《红楼梦》索隐之二》《追踪谜底——《红楼梦》索隐之三》。由副题即可看出，作者的观点属于索隐一派。这三本书从情节、人物、诗词歌赋三个角度深入开掘隐含在字面背后的隐秘，其结论是：《红楼梦》写的是清初宫廷内外的史实。比如，宝玉影射顺治皇帝；贾母影射孝庄，黛玉影射董鄂妃 ……作者把小说的情节、人物与清初的史实、人物等一一加以对照阐述，如果曹雪芹确实是“这么想的”，我们不能不为这位大作家的妙思奇想绝倒，同时也为其心机所震撼：曹雪芹能那么老谋深算阴险毒辣吗？可是作者的索隐又句句有据，无一句无来处，不由你信。 不过，联想到《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一面世就成禁书，然后上面有人暗地里组织人手去篡改，以及乾隆进士戚蓼生为《石头记》写的序说的 “吾闻绛树两歌，一声在喉，一声在鼻；黄华二牍，左腕能楷，右腕能草。神乎技也，吾未之见也。今则两歌而不分乎喉鼻，二牍而无区乎左右，一声也而两歌，一手也而二牍，此万万不能有之事，不可得之奇，而竟得之《石头记》一书。嘻！异矣 ”，再联系乾隆皇帝欲盖弥彰的盖棺论定，不能不相信隋氏的结论——原来曹雪芹在《红楼梦》里要说的就是顺治的“家事”！写的是乾隆皇帝的先人顺治爱美人不爱江山，这还了得！于是一开始是禁，禁不了就把读者引到“明珠的家事”上。看看还是不行，继之篡改。当然，这也不过是一说，读者再去读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