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乎(上下)》书评

出版社:三联书店
出版日期:1997-12
ISBN:9787108000514
作者:姜德明
页数:846页

实在无题

(既然都是说北京,也贴一篇多年前的旧文,现在看很幼稚,不过当时心气儿使然。)趁我现在还没改变主意之前把它说出来:无论北京变成什么样子,她始终是我的北京,是我不能抛弃的北京。不知道若干年后,她会变成什么样子,相像不出,会不会像科幻小说里写的那样落个可悲又无奈的结局?不知道。天晓得到那时,我还能不能信誓旦旦地发誓爱她如一。但愿可以。我家住在安德路,就在前一阵儿刚通车的德胜科技园区边儿上。说真的,绝对是今非昔比,我现在要费很大的劲儿才能回忆起她原来的模样,毕竟有一年没照面儿了。好,真挺好的。可是没高兴两天,安德路又折腾上了。埋管道,拓宽马路,赶上雨季,路不通,还满地泥,苍蝇乱飞,一副洪水刚过的样子。现在倒是好了,赶上平安大街了:路宽而且暴晒。“安德路上最动人的景象恐怕只有骑车的人才能看到。不宽的街道两旁站立着可爱的绿色卫士,守护着洁白的玉兰、金黄的迎春、淡紫的丁香、碧绿的爬山虎,守卫着我们对春的深情。繁密的枝叶几乎交织起来,只留下头顶的一线蓝天,白云飘过,再炎热的夏季也是美丽的。”这是我高中时在一篇作文里写的。可是大约从我写下它一年后开始,事情就变了。我们这条街虽然不起眼儿,可是街上有北京设计院、煤炭设计院、石油设计院等机关,还有几所学校,氛围相对比较好。但由于设计院要装修,玉兰被移走了,爬山虎被拔掉了;现在,由于道路施工,树也被砍断了。是拦腰截断,不是连根拔起,不会移植到别处,更不会等道路拓宽后再植回来,都倒在泥地里,垂着枯黄的树叶,死了。是死了。和一具具腐尸有什么区别!每次远远地看到这场景,我都会大声地骂一句“无耻”。我不知道在骂谁,因为我不知道该骂谁。他们砍倒那些树肯定不是违法的,但总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回响:“砍伐树木却不种植就是犯法!”我心疼。就算它们不是北京现在需要的树种,可种在城市里是为了环境又不是要做木材,为什么就不能等道路拓宽后再植回?至少也可以植到别的地方呀。有很多新修的马路边儿光秃秃的除了长满草的树坑儿什么也没有,是不是又打算种树苗?像平安大街那样,十年后大概也成不了阴凉!照这样,北京不知哪辈子才能覆盖绿色。对了,不知道您听说过奇石馆没有(还是启功先生题的字呢),就在安德路,原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小公园,现在变成了售门票的少人问津的了不起的奇石馆。记得为了中考前的体育加试,我曾有半年时间每天晚上围着公园里的湖跑步,可别小瞧这湖,连北海都没有的荷花居然盛开在那儿。白天,老人们带着收音机在公园里锻炼、休息、散步、聊天、下棋,好不惬意,从北门进,穿过公园到南门,就是护城河边儿上的早市,南门还有理发的,可也没见影响环境。多宁静的地儿,就这么没了,变得死静死静的,门卫把守,想进就掏钱。不是奇石馆不好,我很想去,就在我家边儿上,可我嫌门票贵,而且心里不喜欢它占了那片地,不喜欢湖被填平了,这条街偏僻,奇石馆放这儿能有人来吗?算了,不说这个了。不由得想到满街的汽车。说心里话,我对汽车没有什么好感。一是我晕车,二是它实在对环境没好处。一直以来,我总是担心,怕北京最后变得像美国那些发达的现代化城市,除了浮躁,便是平庸,高楼大厦和汽车就是全部内涵。虽然我们在走自己的路,并努力保持自己的特点,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在很多方面走了和那些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相同的路,问题是已有前车之鉴,为什么还是非要到“亡羊补牢”那一步不可?为什么就不能先查查自己的羊圈是不是结实?就怕咱们赶上人家的时候,人家返璞归真地骑上了自行车,咱们只好从汽车上下来,重新开始自行车制造业。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讲,这种变化已经开始了。欧洲的很多城市(包括首都),都是又现代又有特色,宁静却并不落后。远的不说,就拿圣彼得堡为例。她至今还保留着十九世纪末的样子,是,她不是首都,但是她的人民并未因为她的不够“现代化”而受罪,因为即使住宅的外貌是旧式的,内部该有的设施也一个都不少。所以我曾幼稚地想,为什么北京不能建设设备齐全的现代化平房呢?“见多识广”的人告诉我:谁买得起?是呀。可是我不懂了,北京的色调不是灰色吗?是指灰蒙蒙的天空吗?不会吧。当初我猜到会定为灰色。那时北京的天还是经常会灰蒙蒙的,但不是因为这个才定为灰色的,我知道,是因为放眼望去,北京城就是灰色的。我喜欢红墙碧瓦,也喜欢灰色的胡同、灰色的院落、灰色的平房。但是现在,除了能在中轴线上找回点儿昔日的记忆,剩下的只有仍然不时灰蒙蒙的天空了。终究,紫禁城不是老百姓住的地方,四合院也不是老北京的全部,仅靠她们是不够的,我们应该留住胡同,留住更多“张大民”家住的院子。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谁愿意住呢?每个了不起的城市都该有自己的特点,即使这特点与所谓的现代化有冲突。如果失去了自我,就只剩下平庸了。是平庸,不是平凡。我曾住在胡同里的院落中的平房里,但是金融街的崛起不仅打破了那里的平静,也已把她夷为平地。不过我现在仍然会经常想起过去的一些场景,只是场景,是回忆的片断,一些我以为已经忘记的片断。我想起夏天的傍晚,我坐在院子里吃饭,听大人们聊天;我看见院子里种的花草,有一种淡紫色的小喇叭样子的花,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该叫牵牛花还是喇叭花,有君子兰和吊兰,还有小小的苦瓜和可以做苦瓜爷爷的巨大的丝瓜,不过丝瓜是邻居种的,我现在也没见过比那更大的丝瓜;我还在操心院里的一棵海棠树,想必她已经不在了。不知您有没有听到过外来人士的感慨:好多老东西(如老房子)都没了,怪可惜的。虽然这些感慨是在感叹北京变化之大之快时说的。要规划一个城市,当然应该多听来自各方的意见,因为你有必要先搞清她的魅力所在——为什么有源源不断的外地人和外国人来到北京。那些胡同不是仅仅供他们观光游览的,哪个北京人家不是世代住在那羊肠似的胡同里?现在有很多人都没住过平房,我真替他们遗憾,因为他们没有亲身感受过“胡同文化”。一定会有人站出来反对:老外就喜欢咱们的土玩意儿。“土”?这可是咱们自己说的,人家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在他们眼里,那些不过是比较old,比较ancient,却也更为great罢了。如果他们想看超现代化的城市,何必来北京?至少也要等上相当长的时间。不是说要“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嘛,为什么不能“建设有北京特色的现代化城市”呢?结果搞得现在是这种状况:忙碌的北京人每天忙着建设他们自以为是相像中的、向往中的北京,却不知道这还是不是他们的北京!别忘了,当年和平解放北平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保护这座历史文化名城。前辈们在那种环境中尚存一息人文关怀,我们受过良好教育的后生怎么就如此迟钝?难道都中了modern的毒了?我都不能想这些,因为每想到此,都会心痛得不行。我很庆幸自己是从胡同中走出来的,很庆幸自己是在平房里长大的,很庆幸自己在很多老东西消失前能再看一眼。可是,我又很遗憾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很遗憾自己不是刘淇,很遗憾自己不能规划我至爱的北京,很遗憾自己不能再多看那些老东西一眼。我就不明白,怎么就不能由着我们北京人自己的性子建设我们自己的城市,建设一座独一无二的城市?!谁能还我们一个最最彻头彻尾的北京城?一个无愧于老舍先生的,同那个值得想念的北平一样,值得我们想念的北京!我总幻想,如果让我搞北京的规划建设,我定会让蓝天白云下的美丽的灰色胡同成为最具特色的北京城。写到这儿,我想我可以发誓,真的,我发誓,就算真有那么一天,北京变得平庸了,我仍然会像今天一样爱她,因为我没能尽我的一份儿力让她变得更好,我有责任,而北京是无辜的,我要爱她。在此,请允许我小小地许一个愿:让北京沿着历史铺下的道路前进吧,任人评说。北京,请做我爱的和爱我的北京吧。http://shawxx.spaces.live.com/blog/cns!C75C78C8E80335DE!118.entry

为迷人而迷人:林语堂的北平

林语堂〈迷人的北平〉,见于姜德明 编《北京乎》(北京:三联书店,1992),507-515。林语堂为幽默而幽默,为性灵而性灵,也为迷人而迷人。这个“为”出来的迷人可以从《迷人的北平》一文看出来。且看开头第一段:“北平和南京相比拟,正像西京和东京一样。北平和西京都是古代的京都,四周是环绕着一种芬芳和带历史性的神秘的魔力。那些在新都,南京和东京,是见不到的。南京(一九三八以前)和东京一样,代表了现代化的,代表进步,和工业主义,民族主义的象征;而北平呢,却代表旧中国的灵魂,文化和平静;代表和顺安适的生活,代表了生活的协调,使文化发展到最美丽,最和谐的顶点,同时含蓄着城市生活及乡村生活的协调。”第一句话有些发虚发飘。原因在于,当林氏写下“比拟”两个字的时候,他可能自己也知道如此的“对比”不能当真。第二句话要把中国的北平比做日本的西京(京都)。然而二者究竟如何才算神似?林语堂说不出具体的语言图像,只好说“四周是环绕着一种芬芳和带历史性的神秘的魔力”。在林文此段的第三句话里,林氏把南京(一九三八以前)和东京归为一类,“代表了现代化的,代表进步,和工业主义,民族主义的象征”。这很牵强。且不说南京当时的现代化和工业主义比日本的东京差得太远,南京就是跟临近的大上海相比,也被公认为“乡下”。在一般人眼里,南京生活的宁静正好对比着上海的繁华喧嚣。对当时南京的党国要人来说,南京是办公的地方,安稳的六朝古都;上海才是现代大都会,“东方的巴黎”。(不过话说回来,我毕竟没有在三、四十年代生活过。照国民党元老回忆,南京政府机关,在抗战之前,确实有一股紧张活泼,奋发向上的气氛。年青职员,不敢涉足舞厅,赌场,周末下馆子都有顾虑。大家把上海当成腐败的地方,从这个意思上说南京也没准儿一度象征着“主义”与“进步”。)林语堂写此文的时候应该是“一九三八”抗日战争爆发和南京沦陷以后。这篇文章是收在一九四一年上海人间书屋出版的《语堂随笔》。当时,包括北平和南京在内的众多名城都在日寇的铁蹄之下呻吟。(南京大屠杀之事,不知当时的国人是否已经知道?)能“随”出这样的“笔”来,拿北平比日本京都,拿南京比日本东京,确实别具一格。其实也不必对林语堂过于苛责。他可能只是觉得北平南京的“南北”,正好可以配东京西京的“东西”,煞是迷人。这种“迷人”是禁不住细看的,还是在第一段里——如果你问林语堂:文化发展“最美丽,最和谐的顶点”到底是什么样子?“城市生活及乡村生活的协调”的具体表现是什么?他很可能也不知道。以上是对林文第一段的分析。林氏此文一共二十七段,每一段都是这样为了迷人而迷人。如果每一段都分析一下,连语法带逻辑,太累。下面就只从全文正中挑出第十三段,粗略地读一下:“这里也是多色彩的——有旧的色素和新的色素。有王家宏大的,历史时代的,和蒙古平原的色素。蒙古和中国的商人带着骆驼队从张家口和南口来进入这有历史的城门,有数里相接的城墙,四五十英尺阔的城门。有城楼和鼓楼,那是在黄昏时报告给居民听的。有寺宇,古花园,和宝塔,那里的每一块石头和每一棵树,以及每一座桥都有历史和古迹的。”林氏在此段的第一句话里,提到了“多色彩”——“ 有旧的色素和新的色素”。当然,这个色彩学是个比方,其实是说北京在视觉上既有历史遗存,又有现代场面。然而,在这个主题句后面的四句话里,“新的色素”完全看不到了。(这跟林语堂的方言有无关系?北京话说得好的人如老舍、梁实秋,可能不会这样写。不过也难说,沈从文一辈子讲不好普通话,但是善于描写地方景物。把他们两人的文字比一比,可能会有的说。)读者所看到的都是诸如“王家”、“宏大”、“蒙古平原的色素”、“骆驼队”这样的字眼,还有城墙、城门,城楼鼓楼寺宇古花园宝塔等等古老的建筑与空间。这些“旧的色素”的运用,在风格上感觉像是意大利歌剧《图兰朵》里的北京城布景,或者像几十年前洋人观光客写给纽约时报的小文,而不像现代中国作家用中文描述的北平。我真怀疑这篇文章本来是用英文打的底稿,原本是想投合洋人口味的。那个时代每个对中国着迷的洋人到了中国都幻想着自己是踏上这神秘东方的唯一西方人。于是他们眼中的北平就总也离不开马可•波罗为“汗八里”(马可•波罗所称呼的元大都)定下的“色素”。殊不知,曾经有成千上万的洋大人端着毛瑟枪、来复枪、机关枪、拉着迫击炮、加农炮、榴弹炮,从塘沽一路杀进北京,再大包小包地把宝物都运走。在那段时间里,这座古城是屠宰场、废墟和匪窝,一点也不迷人。那是在一九零零年。更不用说在之前四十年圆明园就被洋人烧掠一空。“那里的每一块石头和每一棵树,以及每一座桥都有历史和古迹的”。是的。不知从咸丰皇帝以来的事儿算不算历史?林语堂没有说。不过他也建议读者到“避暑山庄(圆明园?)中意大利式宫殿的废墟上去凭吊古迹”。(第二十四段)凭吊哪般古迹?他也没说。连带着,东交民巷的洋房汽车洋兵,六国饭店的繁华,以及属于现在进行时的“新的色素”,也都将“真事隐去”,不去说它了。从前清的京师到民国的北京、北平,这座城市饱尝了国破家亡的味道,特别是林氏写作此文的时候,北平早已落入日寇手中。“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这样的泪水不会闪烁在洋大人的眼中,在这篇以迷人为目的的随笔里也是没有的。对林语堂来说,泪水也要溅得迷人。于是就有了《京华烟云》。

今夜月,到青龙桥去,忆北平的风度

雨后,着青布单衣或夹袄的闲人,咬着烟管在雨后斜桥影里,树下一立,与熟人用缓慢悠闲的调子微叹唱合”唉,天儿可真凉了……”“可不是,一层秋雨一层凉啊”。  这段文字,仿佛是明代中国画中人物,清疏而雅致,且透着层层的秋凉。这色浓、味永的秋,正是郁达夫先生笔下的北平。  高中语文课本中《故都的秋》,是我读的最仔细,私下最喜欢的文章。在文本中间、课本边缘,还写满密密的点评。故都的秋,“特别地来得清,来得静,来得悲凉。”。郁达夫真是才子,二十年足不出户的我,读着这段文字,也能体会到北平秋天的清静与萧瑟。  郁飞回忆,1934年7月杭州酷热,郁达夫和妻子带着六岁的郁飞在青岛住了一个月,随后去了故都北平。郁达夫一生虽然没有在北平久居,但对故都北平却是情有独钟,他不惜笔墨、着力描摹北平的风土气象,先后写有《故都日记》、《故都的秋》、《北平的四季》、《平津道上》等文章。  北京昔日的风貌早已荡然无存,旧时的片段只有到《故都的秋》一类的记述里去领略。《北京乎——现代作者笔下的北京(1919-1949)》就是一本充满旧时文人趣味,记叙燕都北平风貌的书。  《北京乎》名字取得好(虽然更好的名字应叫《北平乎》),书的装帧设计素朴而雅淡,排版是简体竖排,透着北平隐隐风尘、朗朗青天。我初见此书,似乎是在北京友人的书架上,目录上的文章的篇名,自可集成一首小诗:  今夜月到青龙桥去  在我们这巷里  忆北平的风度。  (孙福熙 《今夜月》;冰心《到青龙桥去》;潘漠华《在我们这巷里》;陈学昭 《忆北平》;徐訏 《北平的风度》)  江南的秋天多雨而少风,全无燕赵的悲凉、深沉,只是几分暧昧和凉薄,也难怪郁达夫先生愿意以生命三分之一的零头,去换却长留北国的秋天了。  2007.10.16昨日之岛 http://tlccd.tianyablog.com

北京,下雪了乎

(注:翻到一篇,一年前在广州时的读书笔记。那时是仲夏,想起北京,也是想念大雪纷飞。)已是盛夏。盛夏的广州,宿舍里没空调,电风扇呼呼地翻着热浪。不知道该看点什么书的时候,就在书架上来回看,在朴素的书架上看到了朴素的《北京乎》,两册,竖排,从后往前翻着读的,三联1997年第二次印刷版本,29.60元。   翻开来看,内页写着:2002年6月半价购于XX周末书市。那是等待毕业离校的日子,北京的6月初,晴朗的天气便有盛夏的气势了。在校园里游荡,离毕业还有段时间,说不上留恋,走到周末书市的地盘。书市是淘打折书的好地方,例如王安忆《长恨歌》这样的书,想有一本,但又觉得那么贵不值,所以到书市8元一本买回来,大家传阅着看;还有《胡适文存》,原价一百多吧,25元就抱了回来,当然是有些灰土,磨损,反反复复擦几遍,暗兰色的硬皮封面就又有光泽了,搁在书架上,“文存”也好。   临近毕业,同学互相提醒说,不可再买书了,到托运的时候就知道头疼了。但是,这天还是漫不经心地溜达到了45楼旁的书市。随便看看吧,就看到了这两册《北京乎》,干干净净的躺在那儿,明朗的日光透过树层班驳的洒落封面。咬咬牙,跟书主交涉半天,他让步到半价,不买是不行了。毕业离开北京,书架上的、床上的,书桌底的书“兵分三路”,一路回家,一路留在北京同学那儿,一路来了广州。来广州的书最少,都是凭第一感觉最先挑出来的,《北京乎》是八九十分之一。   《北京乎》由姜德明编,题目用的是孙福熙一本散文集的名字。收入七十四位作家的作品,一百二十一篇文章,时间为一九一九——一九四九三十年。先摘录一段倪墨炎写的相关的书话:   “出于对北京这古老而又现代的都城的厚爱,老姜(注:姜德明)一直希望有人能编集一本现代作家写北京的散文集。大约1983年间,老姜这想法与范用谈起,范用也真是好事之徒,他觉得老姜这想法很好,当场就约请老姜来编此书。从此老姜就为此事忙碌起来。1984年12月,老姜来上海,他告诉我这本书已编得差不多了。他说:‘范用这个人真有意思。他的读书情趣,是和我们一致的。要不是范用,恐怕不会有人拍板约我编这本书。’老姜还说,已和范用商定,书名就叫《北京乎》。在招待所的斗室里,老姜来回踱着,口中念念有词:‘北京乎!北京乎!这书名实在太好了,很有韵味,也很合乎那个时期北京的神韵!’我看老姜简直有点陶醉了。但这部书到1992年才出版。从1985年编讫交稿时算起,前后经历了七年。老姜在一篇文章中说:‘印成一本书已接近浴血抗战的时间了,实非意料。’但老姜一再声明:‘并不责怪三联。’我以为,这期间范用已离休,他可能也有爱莫能助的苦衷。当这部分上下两册的厚实的散文随笔集送到老姜手里时,他又一次想到了范用。老姜在文章中说:‘此书的装帧设计也是第一流的,多亏了老出版家叶雨(范用)同志的亲自动手。’(倪墨炎《未曾谋面的范用》,《倪墨炎书话》,北京出版社1998年1月版)”   “北京乎”确实是个好名字。我以为写的好的与城市相关的文章的标准就是,如果你没去过这个城市,读了就会产生飞奔而去的冲动;如果曾经生活过,那么就会勾起缕缕思念。于是,《北京乎》里的文章就被我分为了两类:一类勾起“相思”的,一类是读了没什么感觉,抬起头,让风扇吹吹长发,热热的。   当然若没有勾起“相思”的并不是文章不好,是文章不适合“北京乎”这样题目下的阅读期待。例如冰心的《到青龙桥去》,很让人期待的开头:   “如火如荼的国庆日,却远远的避开北京城,到青龙桥去。   车慢慢的开动了,只是无际的苍黄色的平野,和连接不断的天末的远山。——愈往北走,山愈深了。壁立的岩石,屏风般从车前飞过。不时有很浅的浓绿色的山泉,在岩下流着。   山半柿树的叶子,经了秋风,已经零落了,只剩有几个青色半熟的柿子挂在上面。山上的枯草,迎着晨风,一片的和山偃动,如同一领极大的毛毡一般。   ‘原也是很伟秀的,然而江南……’我无聊的倚着空冷的铁炉站着。”   再读下去,就忍不住想套用这句话“原也是很伟秀的,然而正文……”。正文的全部笔墨用来叙述列车上见到的铁路稽查和几个未打票的普通兵丁之间的细小交涉和对话,表达对普通士兵的细润的感情。然后就到了青龙桥了,文章也结束了。但1959年秋天,冰心写《再到青龙桥去》时,却是不同了,但《再》超出了三十年的范围。这样的例子还有,如鲁迅的几篇,都不太适合,反而觉得鲁迅的《雪》更动人。   当然“合题”的文章是多数。例如俞平伯《陶然亭的雪》,好比他和朱自清的《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一样,纵使斗转星移,秦淮河变成臭水沟,但它在文字里活生生地勾起读者的神往。最想念北京的时候,就是该落雪的日子。对北京最初的想念,是在去年初冬时节,广州这样的暖冬,似乎适合生活,却少了彻底的冷蕴藏着的刻骨铭心的回味,想起来是一种内心不断涤荡的激情。再想起漫天大雪时,校门口那些卖烤红薯的小贩,天地苍茫中,烤熟的红薯在黑黑的煤炉上兀自发着诱人的香味,蒸腾着的缕缕纤细的白气凝固成了记忆深处的冬天的童话。于是,在那个初冬,与一同南下的两个朋友在一起,没完没了地反复念叨着北京的雪,说来说去,就是“真想啊”。应该是平安夜吧,北京的好友打电话来:“亲爱的,今夜下了好大的雪,据说是一百年来北京最大的雪,我在校园的湖面上走。挺想你的。”若在平日,一定会痛骂她恶心,但是那天没有。有些思念说不出口。   那晚,大学同学说心里闷,叫我去聊聊。到他那儿时,他已经喝了几瓶酒,吐字有些含糊,眼里有红丝:“你想北京不?咱们北方人,还是适合北方吧。”

散文的北京

看散文本就会有种淡淡的感伤,这里说的是好散文。众多文人对自己身处其中的旧京絮絮叨叨地讲述着身边的是是非非,看上去那么遥不可及又仿佛在身边。而笔下的悠闲与惬意也早已不属于现在京城的模样了。恐怕这些敏感的文人生活在今天一定写不出来这样潇洒的文字,而最可能的是在另一个城市说首都多么的不好吧。因为至少我知道书中的描写在现今是毫无踪迹了。这种怀念徒增了伤感的忧郁和愁绪罢了。

黄裳写的不错

看了下册,没有再去看上册了,打算如果真的去北京玩,那是一定要找几个书里提到过的时间去的,好景还需要好季节啊。黄裳的那几篇不错,第一次看黄裳写的文章,说的京戏,很喜欢其中唱戏人的韵味的描写。后面有几篇,忘记是谁写的啦,写北京房子都要坐北朝南是因为建筑师感觉既然大家都这么建,反正卖的出去嘛,也都这么建。。。看的我有点无语,要讽刺人家不思考墨守陈规的作者同学,你也思考下好不好。。。北京建房子朝南是因为人家需要采光。。。

别有一番怀旧的阅读感觉

盈盈一个小册,竖排版。很适合怀旧的心境。还是很多年前买的了。还是可以让今天生活在支离破碎、拥挤世俗的新北京里的我们,依稀还能忆起一点点昔日的风华。当年,这是一座怎样的城,怎样的一群人。世居于此的我的祖辈们,是如何待人接物,是如何恬然安居。各家随笔编辑得还挺全的,琉璃厂访笺的那篇随笔似乎还印象深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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