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与团结:阿尔贝·加缪影像集》书评

出版社:译林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3-11
ISBN:9787544744997
作者:[法]卡特琳娜·加缪
页数:202页

孤独与团结:影像中的加缪(By 郭宏安)

他是孤独的,但他在普通人中间收获了友谊  加缪孤独吗?孤独,但是他在“众人”之中,正如他的女儿所说:“我的父亲和那些人在一起……他们每天都兢兢业业地做着他们该做的事。不知其名。”  2009年,当时的法国总统萨科齐打算将加缪的遗体移至先贤祠,受到加缪的儿子让·加缪的反对,被指为“利用和消费”加缪,遂作罢。同年,由加缪的女儿卡特琳娜·加缪编辑的《孤独与团结:阿尔贝·加缪影像集》出版,两者之间大概不会有什么联系。可是,它们的价值会有什么不同吗?先贤祠是供奉法兰西民族最孚众望的贤人的地方,如雨果、左拉、居里夫人等,可供法国人和世界各地的游客瞻仰膜拜,身价可谓大矣。一本影像集,加缪的一生可通过照片呈现出来,一个人的形象活生生地立在读者眼前,可谓亲切又直接。两种尊重的方式,一虚一实,如何选择?加缪的儿子替他的父亲做了选择,说:“父亲一生反对虚名,是不会同意住进先贤祠供人膜拜的。”看来,这对双胞胎子女是理解他们的父亲的,死在先贤祠里的高台上,不如活在一张张照片里。  2013年是加缪诞辰一百周年,译林出版社于年末推出这本影像集,于是,这位亲切而鼓舞人心的作家形象,再次在中国读者心中复活。  阿尔贝·加缪因为不爱虚名,所以是孤独的,但是他在普通人中间收获了友谊。他幼年贫穷,中年清贫,一生没有钱,一生蔑视奢华,但是一生追求简单的快乐,纵情享受“大海和阳光”给予每个人的馈赠,“义无反顾地生活”。他在1957年获得了诺贝尔奖金之后,有钱可以买房了。他不愿住在巴黎,在巴黎的知识分子中间感到“浑身不自在”,对“很豪华的生活”感到“疏远”和“怜悯”,就在普罗旺斯的一个小村庄卢尔马兰买了一栋房子,终于可以不受干扰地安心写作了。卢尔马兰,一个“庄重而严峻”的地方,一个只有六百人的地方。然而,这个小村子容不下他,两年之后,他死于一次车祸,他说过:“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比死于车祸更愚蠢的了。”可是他竟死于车祸,死于发生在一条九米宽三车道空无一人刚刚下过微雨的通衢的车祸,荒诞啊,人生!  阿尔贝·加缪的墓地不在巴黎,而在卢尔马兰,2011年的深秋,我去看过。在一个小小的公墓里,一丛荒草下,有一方粗粝的、没有打磨过的石头,上面刻着“阿尔贝·加缪1913-1960”的字样,没有墓志铭,旁边是他妻子的墓,墓碑却比他的大而整齐,周围是一些当地普通居民的墓地。加缪孤独吗?孤独,但是他在“众人”之中,正如他的女儿所说:“我的父亲和那些人在一起,所有的那些人,人数最多的那些人,他们每天都兢兢业业地做着他们该做的事。不知其名。”他在他们中间发现了友爱,发现了“他们对幸福之绝望的追求和他们的兄弟之情”。  加缪的女儿卡特琳娜知道,用照片呈现一个人的一生是困难的,因为“事情的本身是虚幻的:一个生命是变化,怀疑,矛盾。”但是,一位叫做雅克琳·列维-瓦朗齐的批评家告诉她:“……他向我们呈现的神话,远非一些美丽的谎言,从而出卖了真实,这些神话揭示了人类条件的深刻的真理、世界的美、人的痛苦、他们的孤独、他们对生命的热爱……”  这本影像集除了简短的前言和照片的说明之外,几乎所有的文字都出于加缪的作品,这固然需要对加缪的作品烂熟于心,更为重要的是,对加缪的生活的每一重要阶段选用适当的文字。卡特琳娜·加缪将加缪的活动分为“起源”、“觉醒·行动”、“反抗”和“孤独·团结”四个阶段,其中“孤独·团结”所占的篇幅最多,与影像集的名字相呼应,表现了一个女儿对父亲的怀念之情和理解之意,这是需要读者特别留意的。荒诞在于人与世界的共存  加缪的荒诞是存在主义的荒诞吗?他认为,“荒诞本质上是一种分裂,它不存在于对立的两种因素的任何一方,它产生于它们之间的对立。”  阿尔贝·加缪的一生始于贫穷,终于清贫,但是他并不以为耻,为困,为苦,或为罪,他说得好:“贫穷对我来说从来就不是一种不幸:光明在其中撒播着它的财富,甚至我的反抗也被照亮了。”贫穷与光明,贯穿了他的一生。他从不羡慕,从不嫉妒,从不觊觎,没有“怨恨之心”,而是更热情地投入灵与肉的狂欢之中,他“生活在窘迫之中,生活在某种快乐之中”。他坦然地面对贫穷,免除了嫉妒之心,这首先来源于他的家庭、他童年的生活环境,他说:“免除嫉妒,我首先要归功于我的亲人,他们几乎什么都缺,却几乎什么也不羡慕。这个家庭甚至不识字,它以沉默、谨慎、自然而朴素的骄傲给了我最高的教诲,我毕生受用不尽。”他以贫穷为骄傲,为高贵。他的幸福在于心灵的高贵:“我从来也不能沉醉于人们所说的室内生活(它常常与内心生活相反);所谓的资产者的幸福使我厌倦,使我害怕。”贫穷与高贵,在他并不是一件矛盾的事情,但是,他为普通人的贫穷与苦难发出了抗议的呼声。贫穷而有尊严,这是他的选择,这种选择使他在荒诞之中找到了一条幸福的道路。  阿尔贝·加缪被认为是一位荒诞哲学家,然而什么是荒诞?加缪的荒诞是存在主义的荒诞吗?他认为,“荒诞本质上是一种分裂,它不存在于对立的两种因素的任何一方,它产生于它们之间的对立”,具体地说,“荒诞不在人,也不在世界,而在两者的共存”,所谓“共存”,其表现形式乃是人类社会。这是加缪的荒诞与存在主义的荒诞不同的地方,但是,认识到此并未完结,仅仅是迈开了第一步。在他看来,荒诞只是个出发点,重要的是面对荒诞采取什么态度,即在荒诞的条件下,人应该如何行动,是以死来结束荒诞的状态,还是以反抗来赋予人生某种意义,从而获得幸福。所以,他说西绪福斯是荒诞的英雄的典型。西绪福斯将一块巨石推上山顶,巨石旋即滚落下来,他又得重新下山,再把巨石推上去,如此反复,了无终期。这是神对西绪福斯的惩罚,加缪从中看出了荒诞的意义。他感兴趣的是下山途中的西绪福斯,他敢于正视那块巨石,敢于把它再次推上山顶,这种精神是对命运的蔑视、挑战和反抗。“登上顶峰的斗争本身足以照亮人的心灵”,他发现了这条千古不灭的真理。从《局外人》到《鼠疫》,由个人的觉醒上升为集体的斗争,这正是《反抗的人》要加以发展和明确的问题。在反抗与革命之间,引入“太阳思想”  加缪试图使革命回到反抗,于是他引进了一缕古希腊的阳光,即“关于界限的思想”,崇尚相对、平衡、自然和人性的地中海思想或者太阳思想。  发现了荒诞,只能说明人的清醒;只有进行反抗,才能说明人真正进入了生活。“在荒诞的经验中,痛苦是个人的。从反抗的行动开始,痛苦才意识到它变成了集体的,成了所有人的遭遇”。反抗只存在于主人和奴隶,即统治和奴役的关系之中,发生于主人对奴隶的驱赶和压迫之时,故只有奴隶的反抗,没有主人的反抗,反抗也只是“转身”而已。反抗不是无限制的,也不仅仅是否定和破坏:“何谓反抗的人?一个说不的人。然而如果他拒绝,他却并不放弃,因此他是从第一个行动开始就说是的人。”所谓“转身”,所谓“限制”,说的是奴隶转过身来,直面主人的压迫说不,从而取得与主人平等的地位。然而,他不可以在说不之后,把主人当做奴隶再行压迫,那么当了奴隶的主人会反抗当了主人的奴隶,对他的压迫说不,如此则怨怨循环,没完没了。这就是反抗越过了限度、变成革命的结果,因此,革命是反抗的蜕变和堕落。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的时候,经受了战争洗礼的加缪曾经发出“从抵抗走向革命”的号召,当他得知苏联存在着大规模的集中营的时候,当他看到“无产者战斗了,牺牲了,却把权力交给了军人和知识分子(未来的军人),转而受他们的奴役”的时候,他陷入了沉思,融汇个人的经验和历史的考察,提出了反抗与革命之间的辩证法。加缪试图使革命回到反抗,于是他引进了一缕古希腊的阳光,即“关于界限的思想”,崇尚相对、平衡、自然和人性的地中海思想或者太阳思想,他说:“在欧洲之夜的深处,太阳思想,这种具有两副面孔的文明正在等待它的黎明,不过它已然照亮了真正的控制的道路。”他进入了蒂巴萨这座“庇护所和避风港”,又“认出了寂静造成的难以察觉的声音”:“鸟儿的持续的低音,悬崖下大海轻而短促的呻吟,树的颤动,圆柱的盲目的歌唱,苦艾的摩擦,倏忽而逝的蜥蜴,我听见了这一切,我也在倾听我身上涌起的幸福的波涛。”  1945年,加缪在《笔记ll》中写道:“为什么我是一个艺术家而不是一个哲学家?这是因为我思想是根据词而不是根据观念。”所谓“词”,乃是具体而微的事物,具有生命的热度;而“观念”,则是从事物中抽象出来的概念,大多缺少活气。加缪的所有思想和行动根据的是鲜活的生活经验,而不是空洞的哲学理念,这是卡特琳娜·加缪的《孤独与团结》为我们呈现的阿尔贝·加缪的面貌和内心世界。  郭宏安(翻译家,译有大量法国文学作品。是《局外人》、《鼠疫》等加缪作品译者,亦为《加缪影像集》译者)From 《新京报书评周刊》

世界始终是我们最初和最后的爱

2013年是加缪诞辰一百周年,这本书也是卡特琳娜•加缪第一次公开的关于她父亲的资料——一本影像集。在这本书里,加缪的一生通过照片呈现出来,跟我们以往通常看到的加缪都不同。当一个人的形象鲜活的呈现在读者眼前,我们可以从这些照片中寻找每个人自己心中的加缪。在这个“男神”称号低廉到随意加在三教九流街井无赖之上的时代,还是需要坚信有更多的人是深刻的,是有理智的,是能够分辨真伪美好能够按照人类应有的优雅安然的活着。但是诚然,一个如此了得的男人,我们总是不容易将他一下子描述清楚,即便就是他的容貌。而他的过往也都变得像是被镀上了一层迷人的颜色,让所有关注他的人,有些心神荡漾望尘莫及。加缪一生都在否认自己是存在主义的哲学代表,而他的作品总是在引人深思的去谈论人类的荒谬,就连他的死亡都像是上帝给他开的童真玩笑。1960年1月4日,加缪搭朋友的顺风车从普罗旺斯去巴黎,途中发生车祸,47岁的加缪当场死亡。而在他以前的言论里,他亲口说过,车祸是一切死亡中最愚蠢的一种。但是就是那天,微雨后,一个空无一人的三车道的路上,他荒谬的在车祸中死去了。是的,这实在太荒谬了。于是我们不得不怀着一丝笑意地去想,这个世界总是让更美好的一部分人先去了天堂。对于人类而言,任何一场认真的思考,过程跟结论都是相当苦逼的。现实时刻不忘向我们呈现它的荒诞,种种无意义、无价值、更无公平与真理,我们睁开眼睛就变成了时代车轮下的一抹微尘。对,就跟霍克先生经历的那一切无差。所以,庄周梦蝶,我们都貌似懂得的过着昏迷的人生。究竟是谁演绎了谁?或者是这个世界,谁蒙蔽了谁? 然而在生活的苦水里浸泡生长的加缪又说,荒谬是无从消除也无需消除的。于是一切对抗都显得毫无意义,于是,他写下了《西西弗的神话》。人类,就是这样的,徒劳无功,但这就是过程。就像都敏俊活了400年,他以为他做得很好,像个外星人那样的存在,孤独星人的存在就是唯理智的,但是地球人却用一把鼻涕一把泪毫无可信度也没有理性规划的情感让他学会了像个人这样的活着。于是,淡雅如兰的都教授沉沦了,在泡面跟口红的碎片里逐步成为了完美恋人的形象。也许,这才是我们应该去热爱的人生。不孤独,不要孤独,也不去伤害。上帝不仅仅是个装聋作哑的圣人,更多的时候,他是个喜欢戏谑的顽童。正是这样,世界也变得面孔可憎无法理喻, “人性总在呼唤着,而世界却总在不合理地静默着。”加缪的出身很寒微,应该是受过很多苦难的一个男孩子。一定是在他每一次手心出汗,内心惶恐地去敲响命运大门的时候,门都无情紧锁着,而在那些他藐视经过的时候门却对他敞开了。加缪始终在用自己的经历和体会书写一个荒谬的世界,这个世界最美好的地方不是没有痛苦,而是跟我们合二为一,一起欢乐的去体验痛苦,并最终成为活着的证明。就像撒旦说的那样,如果没有他,就根本无需上帝。爱之所以成为人类最大的幸福,是因为没有爱的时候,仿佛置身黑暗的冰窟。因此,加缪的孤独是全人类的孤独。在这个世界,永远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我们所有的感受,都是我们自己的。仅此而已。没有任何人可以对别人的生命负责,我们最大的善举就是爱惜自己,接纳自己。看见自己美好的,也疼爱自己丑陋的。凭借精准的思维跟出色的才华,1957年10月44岁的法国作家阿尔贝•加缪获得了该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加缪因此成为了这个奖项历史上最年轻的获奖者之一。他第一次拥有了钱财,但是他没有像个知识分子那样在繁华都市为自己买一座豪宅,相反,他去了乡野。三年后,他死在这里。死去时有一部遗作《第一个人》,他的写作计划是:“总之,我要讲述我曾经爱过的人们。” 加缪的作品永远是对生活的见证。他把尼采的这句话当作自己的座右铭:“任何苦难都无法,而且永远无法让我对我所认识的生活作伪证。” 在他出版的第一本书《反与正》(1937)的序言中写道:“无论如何,那美好的炎热天气伴随我度过童年,使我不会产生任何怨恨。我固然生活在经济拮据之中,但也不无某种享乐。我感到自己有无穷无尽的力量,所需要的就是给它们找到用武之地。贫困并不是这种力量的障碍。”一个真正伟大的人是拥有伟大的灵魂,而这灵魂的光芒就是爱。加缪笔下人物不会对这个世界始终抱着任何痛恨的怨念,他们更多的是平静地接受。这才是一个人面对生活的勇气,见证苦难的力量,这一切的能量源自对这个世界上美好的事物的热爱与信任。“人都是要死的。不错,但让我们在抗争中死去,倘若等待我们的是虚无,也别让这变为理所当然!”就算三个月之后我就要回我的星球去,可这三个月,我就要像个十足的地球人这样的没羞没臊地活着,用力活着,吃最好吃的食物,纠缠最爱的人,花光最后一分钱,帮助每一个人。生命的意义根本不在于结局,我们不可以放弃的,是我们呼吸的这每一个瞬间。就是一粒微尘,也是粒快乐的微尘。

郭宏安:我为什么将书名译做《孤独与团结》?

——《孤独与团结:阿尔贝•加缪影像集》译者 郭宏安对一位网友的回应 写下这个题目,不禁笑了,是不是我过于郑重其事了?卡特琳娜•加缪的书是一本普通的书,其名字也没有什么神秘之处,或微言大义,按原意译下去就是了,为什么还引起了一位网友的质疑,而且我还要为自己辩护一番呢?看了他的文章,方才知道:他不是根据加缪是个什么样的人来决定用什么词来翻译,而仅仅是从语言上关注书名应该如何译,仿佛人和语言没有关系。卡特琳娜•加缪的谈话并没有涉及“孤独与团结”的来源,不过我们不能否认它和加缪的作品之间的联系,其实两者之间的差别,只是把“还是”换成了“与”,卡特琳娜的书中是“孤独与团结”,加缪的作品《约拿》中是“孤独还是团结”,前者强调加缪是集孤独与团结于一身,始终处于这一对矛盾的撕裂中;后者强调作为艺术家的约拿不知该选择孤独还是团结,处在困惑迷茫之中。卡特琳娜对加缪的作品肯定是烂熟于心,因为她“整理他的作品已经三十年了”,从他的作品中汲取孤独与团结的概念,是顺理成章的事,不应该在这个问题上做文章。我以为,她选择这两个词来概括加缪一生的思想和行为是恰如其分的。关于第一个词solitaire,看来没有什么太大的异议,只是说到“独立性”,我认为,这个词本身与主动被动没有什么关系,具体到加缪,恰恰不是主动选择,而是被动地接受,他所以感到孤独,是因为他的思想和行为不能为他人理解。“独行者”有特立独行的意思,“虽千万人,吾往矣”,而内心中并没有感到孤独无助,就是说,独有之而孤不在,这恰恰与加缪的情形相反,所以他在巴黎的知识分子中间感到“浑身不自在”。故将solitaire翻译成“独行者”不大合适,不如取一个中性的“孤独”,既独且孤。再说“solidaire”,这是异议的重点,也是译成“同路人”断乎不可以的地方。卡特琳娜说他的父亲和“那些人在一起”,“那些人”即普通的人,不知其名的人,加缪和他们可谓心连心,他试图尽可能地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也即如词典中所说的他们“团结一致、相互依赖”。他们有着共同的理想和信念,而不是在某一阶段某种程度上具有相同或相似的追求。同路人恰恰是这种人,其间相距何止千万里。再说法文中有一个“同路人”的专门用语,即“compagnon de route”,卡特琳娜不会舍近求远吧。我虽然不同意这位网友的意见,但是我要感谢他,感谢他对翻译的关注,感谢他的意见可能会对理解加缪提供一次深入的机会。他说他没有读过加缪的一本书,我希望他从此读一读加缪。不理解一位作家,不对他的思想行为有一个基本的了解,单靠语言上的理解,单靠查词典,是不能解决翻译上的问题的。我们常说“人如其文”或者“人不如其文”,就是注意到人与语言的关系。词典只是给予一个词一定的解释范围或者方向,而不能定于一尊。据词典,无论是拉鲁斯,还是小罗贝尔,还是中国的法汉词典,solitaire都有孤独、单独、唯一、隐居等释义,solidaire都有团结一致、相互依赖、连带、关联等释义,我们根据什么来选择可用的词来翻译呢?毫无疑问,是根据加缪的思想和行为,如此则“孤独与团结”是首选,当然,在这个范围和方向上选用别的词也是可以的,例如“孤独与友爱”,那不过是见仁见智的事罢了。孤独与团结,是一个人的两面,内心感到孤独和痛苦,然而这并不妨碍他“义无反顾地生活”,生活是贫穷的,然而精神却是高贵的,博尔赫斯曾说:“孤独的反义词是团结。”卡特琳娜的选择正是悟得了这两个词的真意。《独行者与同路人》则不然,读者不能分辨出加缪是哪一种人,因为他不可能既是独行者又是同路人,或者说独行者与同路人是两个人,那么加缪究竟是哪一个?或者是要让读者来判断加缪是哪一种人?这位网友感觉“题目有点怪”,我不知道何怪之有。我倒是觉得《独行者与同路人》有点怪,怪在完全背离了这本影像集的主旨:呈现阿尔贝•加缪的生命之“变化、怀疑、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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