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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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2-8
ISBN:9787532757558
作者:[奥地利] 卡夫卡
页数:365页

摆动与跳跃

这只是个人梳理的读书笔记。依据三版的序言与加缪谈卡夫卡的文论整理。-----------------------------------------------非自然中的自然在加缪的理解中,“卡夫卡的自然意味着,人物的遭遇越是不同寻常,故事的自然就越明显。”也就是说人物对降临到自己身上的、对呈现在他眼前的这种“不同寻常”产生的“无可奈何的接受”、与紧随这种接受而来的“寻求”是正常且自然的。即加缪所说:人们可以在一个人生活的其特性和他的接受这种奇特性的单纯性之间的距离是成正比的。身处(或围困)在这种惊奇的境遇下的人们眼中偶然卷入者的惊奇、与这个人感受到的人们的惊奇的缺乏是成正比的,这种惊奇与惊奇的缺乏之间的距离,也与事件本身与自然的距离成正比。人物在这种反常中、在人们缺乏惊奇的目光中呈现出永远的反常:“他只能借助一种永久的反常做到这一点,这种反常赋与色彩以表达虚无的权力,赋与日常举动以表达永恒的野心的力量。那么K的野心,在此处正与那反常的缺乏惊奇相对:“他要求这个世界的事物交出它们最大的秘密,要求女人交出睡在她们身体中的上帝的标志。”被删除的段落里这样写道 “假如人们眼力好,可以不停地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说是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那些事物,那么人们就可能看见许多许多,但是人们一旦放松注意,合上了眼睛,眼前立刻变成漆黑一团。” 而K要做到的,便是努力,使眼睛远离这漆黑。严肃的摇摆在野心一步步趋动向前的过程中,由于一种对生活的“严格的态度”,正如布罗德在后记中所写“那种在有些地方也许一开始会令人感到奇怪的详尽的描述也全然是这种完美无缺性的表现,这一点只有那些还从来没有试图对生活中的随便哪一个事实及其在(这个人自己的,或者人类的)‘正确道路’上的作用做出判断的人才会觉得不可理解。”布罗德又进一步申明,对于那些“所有以严肃对待生活的人”,“那些信件所引起的思虑是无穷无尽的。”这是对这部小说“可理解性”所作出的要求,也正是对“严格的态度”注解。如何证实这种严肃性的必要呢?“他表面上无所事事,游来荡去,尽干些扰乱和平的事。实际上他却是非常忙碌,他在等待机会。”而K的这种努力,在布罗德看来是这样的:“ K到来——前进——人们看穿他的诡计——人们没有受迷惑”人们的反响证实了他到达了正确的地方。他的野心用对了地方。思虑存在于何处呢?在加缪看来,恰恰在最轻微的事物可能引起的震动中,人们动用思绪与情感,对世界(无论哪一个世界)进行的甄别与判定。这种震动的摇摆本身成全了象征及其美学体验。这样两个世界(任意的两个对立世界),他们都各有一个观念与感觉,并且互相迎合,各有自己的权利与塑造。各有自己的表面与含义。A. 一方面是日常(平和) 一方面是超自然的不安(对于平和的怀疑)B. “荒诞,是因为正是这肉体的灵魂如此过分地超越了这肉体。(疯子在澡盆里钓鱼的故事)”荒诞是多么与过分的逻辑联系在一起“K在他自己野心生出的严肃里,“自然和异常中,个体和万有,悲剧和日常,荒诞和逻辑之间的永久的摇摆,……既给了他反响,又给了他意义。”见于《变形记》,这种永久的摆动带来“轻微的烦恼”,而“卡夫卡的全部艺术就在于这种细微的差别。”尼采所言“大问题就在街上”。这种轻微的区别,卡夫卡一经洞见,便开始用日常表达悲剧,用逻辑表达荒诞。在紧紧相连的关系中,卡夫卡抒写“一个寻求圣宠的灵魂的本质遭遇——把问题化为行动、使一般和特殊相重合。”逻辑画成荒诞在进一步讨论下,这种联系成为一种恐怖的平行关系。在《审判》、在《俄狄浦斯王》里面 ——“不落言筌的反抗(然而正是反抗在写),清醒的、沉默的绝望(然而正是绝望在创造),小说(或戏剧)人物一直到死都洋溢着那种惊人的行动的自由,什么都不缺。”这就是平行的一致性给予的巨大自由,但是,在书写的绝望最终被逻辑覆盖。不存在吞并,而是完全的覆盖。俄狄浦斯王中呈现的是这样的画面:预言 ——→ 定论 ———————↓↓“这不可能“ ↓↓↑现实发生 ↓( ———————— ) → “这是可能的”日常生活、社会、 ←身体、感情 (这个发布之后肯定会错位的.....)最后战胜的是预言,也正是日常生活步步紧跟的逻辑,这是预言产生的推导的胜利,也是逻辑行动的胜利,它与另一个世界感情并行又相悖,另一个“荒诞”世界长鸣的警钟最终成了一个巨大的惊叹号,被漆染上逻辑的真相的恐怖血红色。这大概就是加缪说的“恐怖的顶点”。正是逻辑使荒谬的质疑声消弭在声波完全息无的平直线上,消失在内心巨大宁静的爆炸过后引起的耳鸣里。这是彻底的失声,是逻辑审判下荒诞的终端,也是终极的荒诞。但《城堡》却显然不是如此封闭。沉溺失效加缪指出“他周围的人喜欢上了那种空虚和那种无名的痛苦,仿佛痛苦有了一种令人宠爱的面貌。”文中明显的几处是,奥尔加对家族受鄙弃的一种潜藏在沉溺阿玛丽娅对被遗弃姿态的彻底沉溺(唯一一个彻底没有反抗的人)老板娘的克拉姆情结佩碧关于弗丽达的种种猜测巴纳巴斯对于实务的倦怠施瓦尔策对女教师盲目的爱(在这里还要指出的是倾听与争辩。老板娘等人大段的观点立场,更像是一场苦难的诉说,经验的填鸭,但K的姿态则始终是正面的,这种正面见于他对于自己动机的隐藏、理智地捍卫。话语本身是一种反抗,而K在这种时刻,都将反抗隐匿在矜持中。【加缪有一段关于演员表演的阐述,十分精彩。】这里必须指出的是,他在荒诞赋予的行动的自由下,受到更高层次的限制,并且是自主的限制,使他由始至终保持严肃和节制。)而在布罗德指出,“K终究是一个充满善意的人,(S:终究这个词,几乎可以使我们确定他身上的种种不光明),他既不追求孤独,也不以此为荣。”“他因为在不停出现的希望与失望这细微的差别之间获得了忧郁的权利,但是,他并不享受。仿佛如今他的确比任何时候都更自由,可以在平时不准他来的地方等候,愿等多久就等多久,赢得了别人很少能赢得的这种自由,没有人可以动他一根毫毛或撵走他,甚至几乎也不可以同他攀谈,但是——这一信念至少同样强烈——也觉得仿佛同时也没有比这种自由、这种等候、这种不可侵犯更没有意义、更没有希望的了。” 在这段出现在第八章《等候克拉姆》结尾的文字里,读者能看到K第一次感受到了这种彻底的孤独。这种巨大的自由正是由荒诞(的内心)赐予这具肉体的,但是,在荒诞的语境下,在他人的惊奇下,他却无法迈出一步。人的野心满足了荒诞的胃口,严肃却促使这种孤独转变成忧郁,并且是类似波德莱尔《无可救药》笔下的那种奇异的胆汁,冷却干燥犹如一块皂色坚冰。它的作用并不如题所示,恰恰是对沉溺的认清,是一种彻底的清醒。类似诗意的发现暗合了格勒图森在序言中提到的美学角度的认识——“醒着的睡眠者”。荣格在自传中提到他在晚年越发明晰的一个认知,即老子所表达的“众人皆醒我独醉”的感受。人由于其野心接受到的过分的希望,最终能使人身处逻辑中,看到纷扰的荒诞。或者这也就是加缪要的那种真实——“如果说我也能欣赏他(指卡夫卡),那么我知道我并不寻求普遍的东西,我寻求真实的东西。两者不可重合。”艺术使(任意)两个世界得以链接甚至重合,并且“这种人和非人共存的精确地点(S:事物相连的最不可能处),纯洁的心灵是能够随处看到的。”洞见者卡夫卡的作品中具有的“普遍的象征”,但正如加缪要求的,人的任务不在于‘只关心希望’(S:如对于人来说,艺术何时能真正只是艺术),而是要“脱离诈术”,普遍的象征,并不能真正满足荒诞的人。跳跃与达成这种强大的内在,与几乎是万能的严肃,使他保持着一种谦卑。(实际,是一种强大的激情。)有如下这样一对序列。 (发布出来肯定又会移位..)虚荣 借助虚荣平和 无根沉溺 前进← 想象 限制→道德 宗教← 走动 限制→道德 把握机会屈服 寻求接纳 在这一(不精确)序列中,可以确定的是人们所有多样却停滞的信仰、诉求、猜测都受制于城堡,即“完全听命于神的道德”。但K的宗教,K的日常生活的神性,正是卡夫卡所坚持的不通常意义上的那个上帝。在这一序列里面,很容易看出K是如何在完全服从城堡的指示与安排下,通过种种具有明确动机的、明显对城堡极不恭敬的行动来接近神的。对此加缪指出,“我们决不能把道德的范畴和宗教的范畴想象成相互一致。”“希望”与“希望”不同,正如“道德”与“道德”不同。对于上面那个序列,还有一点需单独提出。在删节片段中,奥尔加意识到“但是谁也不应该把他当作带来好运者来欢迎,谁这样做就是迷乱了他的道路。”将这一句话与另一段删除段落中 车夫所说“人们不应该让这个人堕落”和奥尔加后来又说“不过,当我随后以为,我可以放下所有忧愁,因为你会为一切做解释,找到出路,这时你却突然说了一些话,一些完全令人痛心的、不正确的话。”比较一下:就会发现这里呈现出两种态度——车夫肯定了他的动机,并运用他的动机,而奥尔加却仍然要求他作为一个牺牲者。诚然K在一定程度上也对本地人抱有奉献的期待,但他的期待更为合理。或者说,他更明白这种动机。加缪意识到,“使我们爱上压垮我们的东西,并使希望产生于一个没有出路的世界之中这服精妙的药使一切都为之改观的这种突然的跳跃,是存在革命和《城堡》本身的秘密。”关于这种跳跃,暂且归类为3次。A 借助弗丽达接近城堡(在这过程中,他因绝望生出的疯狂的希望,使他抛弃了道德、逻辑和精神真理。但在结尾,他却通过弗丽达的离开,意识到了超越他自身的东西。“他意识到那种东西使她永远与城堡不相称。)B 从弗丽达→ 巴纳贝姐妹未必是从信任的爱到荒诞更可能是 从借助虚荣 到 借助更孤独的虚荣(阿玛丽娅的遭遇所致)在这一过程中,它实际更为荒诞,却离荒漠更为接近了C 通过最后他几乎完全不眨的眼睛见证了上帝,他通过行动与所见来否定上帝,进而重新发现上帝。这三次跳跃告诉他,“不能把不属于上帝的东西给上帝”,即“万物皆备于上帝。”走出荒漠现在,需要回到那个最初的问题,他究竟要通过上帝达到什么。在他通过“冷漠、不义和仇恨的各种空虚而丑恶的面貌后面”看见的荒诞却仁慈的上帝,究竟能给他什么。那就是 —— 人的荒诞会被承认,被接受。依据布罗德提供的,卡夫卡曾经提及的福楼拜对于日常家庭美好的向往。可以断定的是,K所要求的是一种平和,是一种荒诞在内心的平息。一种存在,这几乎就是他的全部希望。为什么希望和希望不同? 因为K并非完全“听命”于城堡,他按照指示要求一种肯定与接纳。因为“存在思想充满着一种过分的希望,而在这种成为一切的思想的特点的跳跃中,在这种固执中,在这种无平面的神性的测量中,怎能看不到一种舍弃一切的清醒的标记呢?”因此K是清醒的沉睡者,因此他疯狂地排除一切,疯狂的睡着。加缪看到,“卡夫卡不承认他的上帝具有道德的崇高,明显性、善良和一致性,但是为了更好的投入他的怀抱,为了荒诞被承认,被接受,人顺从他,而从那时起,我们知道就不再有荒诞了。”这也就是说,踏进荒漠,恰恰是为了结束荒漠。事实上,K一步步踏进城堡的过程,这种对城堡“真相”的坚持,对“众人口中的”城堡的不尊敬,展示了“人的理性与上天仁慈之间的距离“。对于上帝的那间小小房间的描写,对于人们口中不同言说的呈现,使得天意与人的距离看似缩短了。 “天意在人的理智的注目(S:或甄别)下,时而显的崇高(克拉姆),时而又受到批评(讥讽的、明智的、愚蠢的。)” 而K似乎是唯一一个,在不断地希望与失望中,在逻辑与荒诞的微摆中仍缓慢向前的。或许,这也正是取得“圣宠”所需具备的最根本条件。而加缪对于这种“荒漠的结束”有着更直接,更果断的理解。他认为,“把《城堡》的隐秘含义和它展开在其中进行的日常背景联系起来,把K的热情而骄傲的寻求和它在进行的日常背景联系起来,这就是这部作品的最伟大所在。”依据布罗德的回忆,卡夫卡原本为K设想的结局至少将得到部分满足:K奔波一生,临终之际,从未放松斗争的他被村民们围绕在当中,这时村长宣布了消息,虽然他仍然未能获得合法权利,但城堡准许他,作为一个人在村里居住和工作。“如果说怀念是人类的标记,那么可能谁也不曾赋予这些遗憾的幽灵们这样的血肉和凹凸。”加缪所说的这种怀念是什么呢?文论的最后一句便是最好解答——“最后,卡夫卡的令人难以置信的判词宣布这个连鼹鼠都参与了希望的丑恶、令人震惊的世界无罪。”

《城堡》

看到卡夫卡被归为奥地利作家,并且书名是德语,我混乱了一下,因为我一直记得卡夫卡是在布拉格生活的,后来才知道那时候捷克还在奥匈帝国统治下,而他幼时是受的德语教育。卡夫卡的照片会让我联想到精怪。大概是受米兰·昆德拉的影响,我总觉得共产主义意识形态国家是写作寓言象征小说的天然土壤。范围更大地,应该是集体主义(因为还包括军国主义、国家社会主义、种族主义)意识形态社会是寓言象征小说的明显土壤。于是,我就想卡夫卡为什么会写出这种类型的小说呢?我应该去读读奥匈帝国的历史。卡夫卡的朋友及遗稿出版人马克斯·布罗徳说城堡是世界的缩影。不论是否有那些极端的意识形态,因为那些明显的,是人们轻易就能反思的,因为他们可以轻易用道德的或世俗的解释去反思,而那些隐藏的,可能才是世界或者人类社会更深刻的本质的顽固,这是持续思考的人总会穿过明显地带接触到的城堡。例如,一开始你轻易认为专制者是可怕的可憎的,后来,你才明白,群众才是真正可怕的。再例如,一开始你简直无法相信民主不是最好的制度,后来,你开始思考民主的困境和自由的困境。再比如,一开始你轻易接受对马克思主义的否定和对毛的否定,后来,你拒绝为否定者的观念所裹挟,并同时对双方保持警惕。马克斯·布罗徳从宗教来解释卡夫卡的城堡,我觉得应该是很接近卡夫卡的本意的。但城堡经过时移世易的二十世纪,可象征的多出太多了。K对那些阻碍他认识城堡的人的态度不可谓不激烈,很难说他只是想融入村里,但也不是太能看清他到底准备和克拉姆谈什么。全书最长的一次对话,差不多七十页,是K和奥尔嘉的谈话。奥尔嘉向K讲述了妹妹阿玛莉娅由于不遂城堡官员的念头而使这个家庭迅速被边缘化被冷落隔绝到困难重重的境地。这个故事,写于上世纪二十年代,却几乎是整个二十世纪最典型的悲惨。但是,这个故事也差不多是《城堡》里最容易理解的部分了,因为这是个完整的故事。那些未解的人物和情节:K去汉斯家会和汉斯的母亲谈些什么;弗丽达的真意是什么;K是否如马克斯·布罗徳所说有肮脏的意图;阿玛莉娅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大桥酒店和贵宾酒店,为什么要分出两个酒店,我时常分不清两个老板娘;贵宾酒店的老板娘又是什么人。卡夫卡像陀思妥耶夫斯基那样擅长写极长但精彩的对话。对话双方都不是会达成一致的,即使奥尔嘉这样坦诚讲自己家庭的故事,K仍然没有被带走,并对奥尔嘉本人、阿玛莉娅和巴纳巴斯都提出了质疑。你甚至会觉得这是无情无理伤人的。即便佩碧向K讲述了她自己的遭遇以及弗丽达的意图,K仍然清晰有理地维护着弗丽达。这样看来,其实K算是最能够对否定者和被否定者都保持警惕的了。在《城堡》里,善恶是真实地晦暗不明的,城堡既可能是上天的秩序,也可能只是人间的画地为牢。“假如人们眼力好,可以不停地,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说是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那些事物,那么人们就可以看见许多许多;但是一旦人们放松注意,合上了眼睛,眼前立刻便变成漆黑一团。”德语作品的译者我都很敬佩,译者张荣昌也是,阅读的过程中,我就能体会到原文有多么难译,是的,可以感受到,特别是那些意义明确的长句。从《都柏林人》到《城堡》,接下来还要紧接着读《失踪者·诉讼》、卡夫卡的中短篇小说集、博尔赫斯的两本集子、《白鲸》和《霍乱时期的爱情》,都是因为读《博尔赫斯的面孔》的时候,舍不得不先读这些原作就去读格非的精彩分析。

像王小波的小说

里面的两个助手让我想起了红拂夜奔里的那些跟踪李靖的公差。一种荒诞的感觉和王小波小说很相似。还有卡夫卡的性格感觉和我很像,他小说里表现的他的视角与我的感觉很相似。内向,脆弱把

卡夫卡的《城堡》

用了20天时间,晚上睡觉前差不多看一个小时,终于看完了卡夫卡的代表作之一《城堡》。看得有些吃力(有些段落不得不反复看几遍才能明白),却有继续看下去的冲动,因为我想知道卡夫卡到底要讲个什么事情,说个什么道理。现在书看完了,终究没彻底弄明白小说说了个什么故事,又隐含了什么寓意。卡夫卡用荒诞的手法写了个荒诞的世界。荒诞的手法:情节少得可怜。通篇最常见的写法是对话,说是对话都有些勉强,实际上是K,或者其他人物自己的长篇大论,一个前双引号过后几页才能见到后双引号,这其实还算好,问题在于这些谈话是充满了荒诞的道理,填满了荒诞的逻辑的论证!你不得不跟着说话者的思维往下套。我想正是这个原因才使卡夫卡的作品成为公认的难懂读物。小说中的世界当然更荒诞:K被聘用为土地丈量员,K却又不是土地丈量员;城堡近在眼前,K却彻头彻尾没有能力,没有机会,没有理由直接接近城堡。如果说任何寓意都没读出也不是事实:也许卡夫卡在很多地方讽刺了迂腐低效却又庞大的官吏等级制度;也许那个近在咫尺的城堡在寓意生活中的理想,而K是在苦苦挣扎为理想努力奋斗的苦行僧;也许K作为一个漂泊的异乡人在村庄里遇到的种种排斥种种歧视是在暗喻当时犹太人遭受的种族歧视。掐章断篇,你总能说出某一部分可能有的内涵,但是要谈整本小说的主旨,我确实没猜透。尽管小说情节异常简单,但在洋洋洒洒的二十五章里,也有数不清的细节故事描写,小说中为数不多的人物都有各自的前世今生。给我印象最深的情节有两段:K和弗丽达以及K的两个助手刚搬进小学教室去住的那夜偷柴火,以及第二天早上两个教师来之后的斥责。教师的趾高气扬,K的委曲求全,弗丽达的通变之能,助手的奴性表现,在作者的精彩描写下展现的淋漓尽致;K终于受到埃郎格召见时,在秘书们住所的楼道里见到两个勤务员为各个房间的秘书老爷分发案卷时的情形,老爷的愤怒,勤务员的手忙脚乱,小计谋,无奈,偷偷地生气,撕掉最后一张案卷,先是一个秘书老爷按响了铃声,随后是此起彼伏的铃声响起,楼道里热闹了,老板和老板娘跑来了,架起K离开……整个过程写得精彩纷呈,让人有种拍案叫绝之感。(所以千万别怀疑那些文学大家到底能不能安安分分写好一篇精彩的记叙文,这种小儿科的东西他们已经能信手拈来了,他们的文章确实是在追求更高层次的精神意义,不再拘泥于普通的写法。)最大的遗憾是《城堡》并没有完稿(按照其好友马克斯的说法,也只剩最后一章没写),小说是在卡夫卡死后马克斯违背卡夫卡的遗愿出版的,马克斯说卡夫卡生前曾和他谈起《城堡》的结尾:K临死也没能进入城堡,甚至没有得到在村里合法居住的权利。由于是用草稿原样出版,书中有些章节没有题目,草稿中卡夫卡删掉的段落倒是公布于众了,看到那些卡夫卡想删去的段落,好像他想把那些能把故事解释得更清楚的东西删掉了,故意让整体更朦胧。这是我第一次读完一本卡夫卡的小说,对卡夫卡生平没多了解过,他的表现主义写法更是全然不知。也许做不到整体把握他作品的内涵,至少我能读出许多细节上的精彩:一个主谓宾加多处插入语,一种看似拗口的状语穿插,费解的逻辑论证,那种黑色的压抑的气氛,等等。毫无疑问,卡夫卡是独特的,是大师。在继续了解他之前,我打算重新看一遍《城堡》。才哥哥2013.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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