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所未闻》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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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1-5
ISBN:9787020084852
作者:[比] 阿梅丽·诺冬
页数:187页

爱情逃兵

文/凝寒诺冬的生活辗转于日本欧洲之间,幼年时在日本的成长岁月给作者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就像记忆中的童谣存在珍贵的心盒里。诺冬讲述了在日本做法语家教时遇到的种种趣事,并且还与她的学生伦理有了暧昧不明的关系。集两种截然不同文化于一身的诺冬对文化差异是最有发言权了,但她并没有用高谈阔论,高屋建瓴的方式来表现差异性,而是集中于伦理一人。由伦理这一典型的日本当代男性的行为表现来诠释日本文化和日本人的内心现状,并以自己的感受感想作为注解。伦理给人的感觉是冷漠淡然的,初见之时有很强的戒备心理,显出日本人的小心谨慎。诺冬极力地想与之交流以促进其法语能力,交谈却像挤牙膏般费劲,以至于诺冬在良心上感到过不去,像是白收了伦理付的学费。在两人关系的交往中,伦理始终是占据着主动的,虽然他没有强势的话语,也没有浪漫的情话。但从两人开始至日本各处旅行时,伦理便在展示日本也展示自我给诺冬。伦理的话不多,但每开口谈及日本的人生,作为日本人的人生,他是不满的,颓废的,在内心里他鄙夷日本的现状,但又知道无法改变和抗拒。他的悲伤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缓慢持续地散发出来。诺冬觉得他是生活在日本却又恨着日本的,这匪夷所思。因为在诺冬这个外乡人看来,日本也因其在她成长中的特殊地位而具有美好的形象,何况还有久远的神话和壮美无比的富士山。伦理的想法是现如今青年一代普遍的想法,生养了自己的祖国如何能不怀有热爱之心,只是现实的困顿,社会转型中的阵痛都使青年们感到无所适从,自然会向往那传说中遍地黄金的地方,急切地想远离这个他们深感其不完美又无法改造的国度。其实他们才是被文化捆绑的人群,国籍的无形的力量对于他们思想的作用远甚于欧洲国家。相比于诺冬的自由,对文化的包容度,伦理的差异是显而易见的。白面浓妆,日本艺妓们的职业形象,在伦理看来,日本女性即便素面朝天亦不能坦然示其真我,正是诺冬的自由和率直吸引着伦理。坦率是样奢侈品,而日本人的虚伪尤为更甚。中国人也尔虞我诈,两面三刀,场面话客套话不少。可我尤觉得日本人的虐伪在于其点头哈腰个不停,这文明礼让装得持久、执著,必要比你更来得谦恭方罢。这过份的礼貌让人无法不联想到其背后或有恶意的企图。伦理不喜日本人面具式的生活,但他自己也摆脱不了日本文化的影响。他只会猜度、揣测别人的内心而行事,就像一部程序化的机器。暧昧玩得不温不火,恰到好处,然而伦理是现实严肃的,他认真地提出了求婚。诺冬在拖延无果,又上了他小伎俩的当后,稀里糊涂地站在了婚姻的殿堂之外。诺冬感到恐惧了,她更喜欢的是欧洲式的生活,她与伦理并没有爱情。我们的作者做了爱情逃兵,虽然方式不那么光彩,但却不引起我的反感。诺冬是个可爱的人,她会将伦理的爷爷奶奶定义为老恶魔,会窘迫于伦理为她安排的聚会。参照她的性格,当个逃兵也在情理之中,而且幸好伦理的结局也称得上幸福。伦理婚礼上的相见,更有一种江湖人士的宿怨的味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来源:99社区 http://club.99read.com/comment/replyComment.aspx?cmtid=12955681

夜读随笔

Amélie Nothomb 的《闻所未闻》,法文名《Ni d'Eve ni d'Adam》,意思为既不是夏娃也不是亚当,不知道为什么被译成了《闻所未闻》;一个比利时姑娘,遇上了一个东京富二代,两种截然不同的文化背景催生的爱情,充满了惊愕、跳线、匪夷所思。。。不过更有趣的还是比利时姑娘眼中的日本人吧——“这是一个日本艺术家,我有意忘了他的名字。我觉得他的画讨厌极了,但观众们仍对他的画毕恭毕敬,表现出他们典型的巨大耐心。。。我很难相信这个差不多五十五岁的男子也是日本人,他是那么的可憎。许多人前来向他祝贺,甚至向他买一两幅贵得不得了的画。”从这些口气轻狂的文字里,你甚至可以想象出一连串完整的场景:三三两两个头矮小但腰背笔挺的日本人恭恭敬敬地站在野兽派、抽象派、不知什么派画家的画作前,久久地、十分严肃地欣赏那些杂乱的线条狂野的着色。有时候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理解除写实派以外所有其他流派画作的精髓——也许他们都是伟大的精神分裂者;同样,我想我下辈子都不可能在裸体的大卫像面前呼吸急促几欲昏死,科学家称之为“被极致的艺术震撼而引发的欣赏性眩晕”——如果我办不到这事儿的话,严谨古板的日本人可以做到么?蔡国强谈到自己早期在日本的创作生涯,曾说过在东京想要打入艺术圈很困难,他就走到磐城、广岛、福冈等较为偏远的城市去发展,得到了许多日本普通民众的支持,他们不仅贡献人力也贡献财力,参与布展、参观展览、买下艺术品。这似乎已成为日本人民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看画展、看艺术展、看双年展、看书展,就像去街口超市买柴米油盐一样不可或缺;日文小说里,主妇操持着仅有六席大的房间依旧井井有条,买鲷鱼鱼杂的返程还不忘带张巴赫的《弥撒曲》;屋中一定要有鲜花,如果墙上的画卷是清雅的山水就不好再搭配色彩明快的家具,最好以古朴稚拙为主。。。也许对日本人来说,艺术欣赏已在一茶一饭、一树一花中,不管他们是否具备欣赏的资质,对艺术的倾慕自然会让他们走近作品,不论何种风格,不论何种意义。微博上有一幅照片拍的是一位寺院里正在养护庭院的老太太——“小寺青苔虽美好,实际上要人工将苔间杂草一一镊掉,绣花儿似的,要大耐心。老太太腰上系一圆形铜盘,中空有孔,内放蚊香,室外干活驱蚊虫用,看上去很古风。照片拍回细看才发现,老太太一身撞色,查古色本,黄叫栌色,紫叫江户紫,老太太才是枯山水上好风景啊。”我把照片再细细一看,回想起曾经草草瞧过的古色本,每一道颜色都典雅至极,穿在这老太太身上,终于明白风韵是从何而来。——关于寺院老太太的照片,可以去日记看哦。

书中自有自由身

由于最近总觉得自己智商下降,所以总是带着些沉重的心情去看书——“哎呀我越来越蠢了有的书都看不进去也看不懂了可如何是好啊”,于是看书的时候很少像以前那样开心了。感谢阿梅丽·诺冬,读她的这本《闻所未闻》让我重新找到了阅读的愉悦感。说起来,看书和交友一般都需要缘分,比如昨天翻开《闻所未闻》的时候正逢好天气,公交也不算太挤,我还能有空间打开书,在帝都久违的清新空气里读几页,然后就不知不觉到目的地了。这样的轻快感很难得,感恩。在我看来阿梅丽·诺冬就像是一个聪明到忍不住不带恶意地捉弄取笑下这个世界的人,她的小聪明和大智慧也许并不冲突。这本以她的第一人称写的小说讲的不是爱情,而是类似友谊的某个故事,某段经历,某种持续的感触,某个已经过去的片段。读来很轻松,因为不执着。我喜欢不执着的主人公。除非ta只为自由执着。如她所说,自由是个被人说烂了的词语,但这并不妨碍不同人用不同的方式去接近它靠近它并拥抱它,哪怕是用逃避的姿势。我喜欢这样的书,有点逼真,有点接近现实,同时又更远离现实,让人能在晴朗的天气里,忽上忽下地看一朵云飘进你的想象,再悠远地飘离,挺自然。《闻所未闻》这本看似写的是爱情或koi(日语里的“恋”,阿梅丽将之理解为一种类似爱情但绝对不是爱情的东西,是那种轻微而不会有杀伤力或侵略性的爱,更确切的说,也许是一种微微触动无伤筋骨的喜欢的情绪),其实更多的还是写“我”对生活的美的不得其法却又无比着迷的追和对所谓的“安稳生活”的逃。关于逃离,她的描写和想法并不特别,但是并不特别的想法在她笔下流出就显得很自然,这是她的魔力。书中的那个“我”遇到一个基本上很完美的日本男性,和他相处得很愉悦,但当对方求婚的时候,书中的"我"就立刻避之不及。因为在她眼中结婚是枷锁,稳定意味着永恒的监狱。最后她逃回比利时,和姐姐住在一起,逐渐用时间和距离还有模糊不言的沉默告别了这段koi。不知今后的我会有何想法,现在的我太理解这样的惟恐躲之不及的想法了。并不是够不够爱或者感情是否深厚的问题,而是无论对方是谁,无论前景多么繁花似锦笑盈盈,都无法让人心甘情愿地被钉在恒定不动的境遇和所谓的“家庭”的框架里。世界上有人向往婚姻,有人向往一辈子的相知相伴相守,也有人执着于看上去不名一文的自由,这都是路,都是自己选择的模式。书里的“我”还不知道自己喜欢或将决定走哪条路,但这不妨碍她继续走,并且拥抱着自由义无反顾地走。自由这东西,看似不值钱,却又非常昂贵。在我看来,书中的那个“我”追求的不仅仅是自由,而是要摆脱那种让人窒息的既定感和没有尽头的已知的生活模式,远远地逃开千篇一律乏善可陈的未来,宁愿过自己选择的某一款并未定型的人生。没有保障,没有金光闪闪的未来样板,没有衣食无忧的保护罩,但是有不确定性,有自己牵引的可能性,这就非常非常足够了。“自由是个老生常谈的话题,提起来我就会打哈欠。不过,用身体体验自由,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你得有什么东西要逃跑,以便给自己创造这种美好的可能性。而且,人永远有东西要逃跑,那就是人自身。”我肯定曾经看过这样的一段话,只不过我忘了,然后现在又看到了,真的觉得超级熟悉。嗯,觉得“逃跑”用“逃避”来代替更确切。阿梅丽的逃避倒算不上是怯懦,她也有做出选择,也不贪心,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且不会贪恋另一条没有选择的路的可能性。让我印象很深刻的还有她在富士山和云雀山的爬山经历。大概是因为我很容易被煽动,更因为我目前还对未见过或经历的事物充满了好奇,看了她笔下的富士山日出和云雀山的大雪后,我好想去爬一次富士山,看一下她所说的无比壮美无以言表的风景。大概是因为她曾去过很多国家且自身的国家界限并不明显的缘故,她对各国文化都很感兴趣很有接受力。看到她在这本书里写的日语,我竟然也能够略有体会。语言真的是神奇的载体,好像让人在不同的容器里潜浮。有些书真的是好像从你心底冒出的泡沫一样轻飘飘又毫无违和感。这本《闻所未闻》并不算黄钟大吕,但却像是你曾经遗忘很久却突然轻易回忆起来的一个梦一样,清晰得非常真切又熟悉。另一些想法:这个世界的一些东西之间的界定线其实很模糊暧昧,比如自我和自私,独立和孤僻,果断有主见和一意孤行。太喜爱自由或爱惜自己的羽毛的人很容易被人当做孤僻怪异之人。已经看到不少人认为太珍爱所谓的自我的人其实就是太自私。如果从“为自己着想”这个角度来说,这句话不算全错。但是为什么要勉强热爱自由的人缴械投降地被温暖生活招安呢?

《译后记》 文/胡小跃

关于诺冬,国内的读者已不陌生,她的小说引进中国已整整十年,数量也差不多达到了十部。尽管她在中国不像在西方那么火,但看过她的作品的人都有这么一个感觉:相见恨晚。读诺冬的小说一定是愉快的、痛快的,她幽默的语言、奇妙的构思和独特的叙述方式常常让人手不释卷。近二十年来,她一年一部小说,部部畅销,创下了法国当代文学史上的奇迹。当然,她是小聪明,不是大智慧,是小作品,不是大手笔,但她的小说轻松而不肤浅,轻快而不乏犀利,篇幅不长但可以反复咀嚼和品味,这一点,我在翻译过程中体会很深。因为我每次修改都有新的发现,很多地方,原先以为读懂了,细细再读,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她的文字当中潜伏着太多言外之意,正如她在情节中设置了太多的陷阱一样。我曾说过,读她的书,翻译她的书,都是一种智力游戏,稍一不慎,就会上当。而她会像书中的女主人公那样,坏坏地躲在一旁偷笑。《闻所未闻》是诺冬的第十七部小说,也是她写日本的第三部小说,这三部小说都有强烈的自传色彩。诺冬出生于日本,在那里一直生活到五岁,《管子的玄思》写的就是她幼年时期在日本的故事,《诚惶诚恐》写的则是她长大后返回日本,在日本某公司工作时的遭遇,《闻所未闻》的故事也发生在那一时期,上学、工作、旅游以及写作,都有事实为依据,在时间上也与她本人的经历相吻合,只有书中所写的爱情,似乎毫无踪迹可寻。是她保密得好,还是根本没有艳遇?对我们来说这并不重要,因为在这本书中,爱情只是一个幌子,作者是想通过一个日本男子和一个比利时女子的恋爱来反映东西方在人生观、道德观、价值观方面的差异,而种种有趣的故事和众多的误会就从这种差异中生发开来,让人发笑,引人思考。在诺冬笔下,日本人总是那么滑稽,那么可笑,有时甚至十分可憎、可恨。他们不拘言笑,等级分明,活得很认真,但也很累、很虚伪,所以,他们往往成为作者嘲讽的对象,爱情也不例外。在小说中,女主人公的爱情是认真的,她真心喜欢那个完美的日本“未婚夫”,但到了真要谈婚论嫁的时候,她又害怕了,逃之夭夭。对她来说,爱情是宝贵的,但更重要的是精神和行动的自由。在诺冬的小说中,凡与爱情沾边的,都以悲剧收场,暗杀、谋杀、死亡、阴谋让爱情充满了血腥。相比起来,《闻所未闻》中的爱情是很幸运的了,恋爱的男人不但活了下来,而且还结了婚,娶了一个法国女人。当作者去日本签名售书,两人相遇,真情流露,还流泪拥抱了,算是一个挺光明的结尾。诺冬的每本小说,都有一个很玄的书名,似乎与内容无关,却不尽然。它源于某一哲学、某个神话、某种传说或某个典故,渐渐地渗开,想跟情节或人物扯上某种关系,但遥遥的,让人寻思,那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很多书名,只能意会,无法言传,有时根本无法翻译,只好迂回。所以译者也像她书中的人物,常败下阵来。就本书而言,书名算是明朗的,译者找到了它的出处和注释:据《法语词源词典》的作者瓦尔特•冯•瓦特堡,该书名为起用于一七五二年的一句法国俗语,意思是“不认识,不知道,从来没有听说过,哪怕是追溯到亚当夏娃的时代”。我想,那就译成“闻所未闻”吧!译者二〇一〇年七月

武士道爱情

不知道什么是何时养成的习惯,只看小说,其余的书都难看进去(当然王小波和顾城的除外。去年刘瑜的那本也很不错。。。)。虽然明知道小说也是在灌输某种思想,但是我似乎就是喜欢这种暧昧不明的强制。说来也怪,这几年也买了不少书,但是似乎总难买到合乎心意的,很多甚至都是买回来翻了几页,算是慰藉一下送出去的银子,然后便再也不想碰。不喜欢真的是没法也完全不用伪装也克制不来的。喜欢得不得了的小说都是偶得,有时候去一个陌生的空间或者一个无聊的场合,随手拈来的一本书都会让人惊心。这是不是可以谓之“书缘”呢? 扯远了,这本书偶得。主人记者拿走,于是不得不窘迫的慌忙地看起来。又是在一个严肃的场合,我又遇到了去年在图书馆看王小波选集时的状况——憋笑。虽说这是本法国人写的小说。但是可能要归功于译者,看起来没有丝毫生涩感,其中的幽默都巧妙地表现了。我似乎有种第一次看那些青春小说时的感觉,因为作者是女性,很多细节都很能传递出小女生悸动的情愫。我一边趴在桌上抽搐,一边在脑袋里构想着书里描写的一切。是,到一个陌生的国度,遇见一个温暖的陌生人,这句话就很浪漫。书看到五分之三,主人要离开,商量了半天,最后同意我明天还书,条件是我书包里的那本还没看的书。很好。奇妙的是,这次暂停也是书中的“暂停”。那些浪漫温暖的事儿不复存在,回来再翻看,书中的女主角已经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而作为女主角,她似乎也开始“活”起来了。这么说是因为之前的叙述好像她只是作为一个花瓶存在,为了让男主角这支温暖的玫瑰活起来而存在。而现在,她成了自己的主角。翻山,逃离,消失。她似乎顿时成了自己的英雄。看书的时候,很难不把自己设想为书中的某个人物。她笔下的那个“伦理”那么好,可是,当我把自己设想成“她”,我似乎也是想逃离的,特别是当对方试图用一个美好的词汇把她“困住”时。特别是她经历那种无法言说但是刺激的攀山之后。他们的重聚很戏剧,如果是我大概不会这么写,那男子竟从头暖到了最后。看着看着就想到了上个星期看的《雪国》,如果真爱,就要距离,尊重。谁都不想毁坏了那份不太现实的美好。日本的特殊爱情理论?川端康成笔下的男子如此,法国女人笔下的日本男子也是如此。他的不追寻不强求就像是武士挥刀的光,明亮,似乎温暖,但却又是冰凉。她的逃离也像是武士,果断勇敢。最后那个拥抱也是武士道,强烈却友好。

更独立的人格和更自由的生活

如果说爱情能够带给人快乐和愉悦,可以让人产生前所未有的满足感,那么它的副作用或许就如同这本小说中所写的一般。任何情感的附加,都会无形之中产生“枷锁”,会让你不再像往日般自由,但这都是心甘情愿,而对于书中的女人而言,她最后的选择,其实恰恰证明了,有时人们需要的不仅仅是爱情,还有独立的人格和自由的生活。我一直都在思索书名《闻所未闻》的含义,到底是什么样的故事或者境遇使得能有如此感觉有点讶异的名字。这本书是作者诺冬的又一本带有明显自传体的小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的作品,看完这本书之后我又找到她之前的作品拜读,而后发现,其实这是一个多么喜欢躲藏的作者,她愿意半遮面地与读者沟通,勾起读者兴趣,不刻意隐秘或者张显,这或许就是她的风格。《闻所未闻》讲述的是两个国家的男人女人的爱情事,发生在日本,比利时的女人爱上了日本的男人,一段非常浪漫的故事就此展开。之前说过,这是诺冬自传性质浓烈的作品,可以这么说在以往她的作品涉及到自己的生活比例不再少数。几乎每一部作品里都有渗透,而在这本新作中,她所提到的时间点就是再次返回到日本时发生的故事。在书中阿梅美爱上了日本男人,爱得很透彻,她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而东西方文化的差异又使得这爱恋具有了差异和特点。我不太了解这些文化具体差异在哪些点上,但通过作品确实可以看到在不同文化的熏陶上,人与人之间各种的理解和价值观念都有不同,阿梅丽是一个炽热的人,在爱的名义下她愿意付出,或者等待,她是坚强的女人,她像是一团火,可以随时进攻,而如果留着一团小苗头,也可以瞬间点燃,这是非常典型的西方女性特点。而恰恰相反的是,她的未婚夫却是内敛的,像极了日本的男人,沉稳、有城府、柔软,并且不多话。以爱之名,挑战来得过于得早,因为文化的不同,两个不同环境背景下成长起来的年轻人虽然相爱,但他们都清晰地知道,他们彼此之前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这不是人的问题,而是文化的问题。在书中,随处可见阿梅丽的格格不入,和因为这种无法融合而产生的埋怨甚至是恨意,她痛恨这样的差异,痛恨这样的民族,痛恨这个国家,甚至痛恨她爱的人。她知道自己爱他,但不能够拥有他,我想你肯定明白这种痛彻心扉来得多么的绝望和彻底。看到有其他的评论中说,如果以文化的差异来为这段不美好的恋情作为理由的话,其实是有意识的利用。因为在书中阿梅丽把任何的错愕和不适应都归于这种差异,她喜欢观察别人的神态,并且敏感于这种特质,他们之前的这种误会远远大于她个人的以为,并且她并没有与旁人点破这误解。所以,阿梅丽只是想谈一场恋爱,从最开始的动机就决定了最后的结局,是与个人品质有关。其实我能够理解这样的判断,其实是具有一定的道理,因为整本作品看下来,几乎都是阿梅丽自己一人的诉说,她或许会因为许多的点而遮盖住核心,也或许真的如有些读者认为是暧昧让他们最终分手,但我想,如果设身处地去想,在那样的环境下,尤其是日本民族的特点的笼罩下,应该是处于一种接近本能的自我保护和躲避,让自己不再受到误解和伤害,从一定程序上恰恰点明了阿梅丽的懦弱和脆弱。应该说说阿梅丽的男朋友,他叫伦理,他应该是典型日本男人的代表,小心、谨慎、对人有防备心理。话不多,但句句都简短有力,并且带有祈使。他对日本现状的厌烦,但却又无力改变,他从内心里不喜欢现在的生活,但又无法摆脱,他的内心深处其实是悲伤的、不满的、愤慨的。他生活在日本这样的社会里,又对这样的社会怨声载道,他恨自己和现状,更讨厌与这个社会有关的东西。而这样的想法估计阿梅丽是无法想象的,伦理给人的感觉是缓慢的,但又渗透能力极强,他就像是大多数日本男人那样,神秘、隐忍、不张扬,但却很有危险。这种与阿梅丽的差异应该是导火索,伦理和阿梅丽如果说注定无法在一起或许有些武断,而对比文化之后的巨大反差,和沦落成文化奴隶之后带来的结果又在情理之中,所以这一切应该都是在开始时就注定了结尾。他们是被文化奴役的人,无形的差距使得他们越走越远,伦理的想法和阿梅丽内心的世界是两个方面,而这个本质恰恰会决定那爱情的结局。于是后来阿梅丽动摇了,她不愿意把自己交付给一个她可以明显看的到距离的男人,也不愿意把自己的感情放在悬崖边上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付之一炬,她是脆弱的人,但又是坚强的人,她可以不断地拖延婚期来思考自己的问题,也在知道自己爱上了一个及其危险的人之后依然奋不顾身,她十分明白,拒绝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等于是在自杀,但明明可以看得到结局的事情又为何去尝试,她处于整日的矛盾和选择当中,在无法选择时她几乎用了本能决定了逃婚。这样的结局好像有点出乎意料,但其实在阿梅丽的心中,这是最有效最直接,最能够体现自己内心想法的举动,那就是逃。其实她逃避的不是她爱的人,不是她的感情,而是她想远离那些距离,对那些距离的惧怕已经压倒了一切,在没有任何安全感和未来的情感之下,她渴望自己独立的人格和自由的生活已经越来越明显,太过浓烈的意识让她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做,而在近似残忍得对待伦理之后,她终究会释然,因为她知道,在看到不好结局之前就去结束它,甚至是扼杀它,对双方都有好处。而在许多年之后,他们再次相遇在日本,他说要像武士一样给她一个拥抱。她终于觉得自己已经放下,而在此时,我觉得他们之间的文化差异才真正消失,那个时候他们一起感受到了真正的亲切和亲密,他们在短短的拥抱里彼此释然和解脱,这要比之前如果选择不好婚姻的结局要好上多少倍啊。阿梅丽是个可爱的人,或许到这里会有读者质疑,她是否真的爱伦理,如果没有那些差异她是否可以心甘情愿嫁给他?其实我也在想这样的问题,如果说爱情如此伟大可以跨越国界跨越差异,那么他们应该在一起,但却最后阴差阳错,虽然多年之后冰释前嫌成为了好友,但毕竟曾经的情感不再来,或许阿梅丽并不爱伦理,她爱的是他身上的日本,爱的是他背后那些她曾经所痴迷的文化。也许她想通过某一个人,某一种物件,来前往她希望的独立和自由,那里才能有她的爱人,等待着她,她嫁给了他,也得到了更独立的人格和更自由的人生。《南方都市报》

姐玩的是koi,不是爱情

跨地域和文化写作向来是文学出版的香饽饽。海外见闻、异域风情从来不缺乏大量的猎奇读者,而作家关于民族、国家和个人身份的思考,又颇得专家和各类文学奖项的青睐。阿梅丽•诺冬显然介于这两者之间,她的海外游历——原籍比利时,生于日本,长在中国,辗转美国、孟加拉、缅甸、老挝,现居法国——以及哲学教育背景,足可让其写出叫好又叫座的作品。而这一切要归功于其显赫的家世,拼起爹来的话,库切和奈保尔们都不是她的对手,而阿梅丽也不需要像那些到异国奋斗的穷小子那样从头打拼,在其自传体小说《闻所未闻》中,与作家同名的女主人公一头扎进与某位日本富家公子的恋情中,贫富差距啦,阶级等级啦,身份焦虑啦,这些老一辈作家们死死纠结的问题全不在小说的写作范围内,这是小说的一个弱点,有点单薄,不过也正因此,我们可以高高兴兴地跟着作家直奔主题而去。关于日本,日本作家大江健三郎用“暧昧”加以定义,这话说得很有技巧,但又似乎什么也没说,的确是“暧昧”之极。《闻所未闻》的故事就发生在这样一个“暧昧”的日本,女主人公阿梅丽经由男友伦理见识了一个“闻所未闻”的国度:伦理笑容可掬地说恶毒话的母亲,一脸真诚地讲冷笑话的父亲,老来肆无忌惮的外祖父母,有着“莉香”这个日本传统名字却誓把叛逆进行到底的妹妹,古老的富士山和未来主义的都市,极其谦卑的个体与过度张扬的国格……外表和内里经常背离,现象和本质说不到一块儿去,人事名不副实,“好看而无味”,彬彬有礼的背后说不定就是冷冰冰的内心,阿梅丽每每怀疑伦理一家是日本黑道,可以说是把所有西方读者(包括中国读者)眼中的日本形象一吐为快了。率直天真的欧洲与世故老练的日本擦出的火花的确令人大开眼界,但要以此来分析这个跨国之恋的结局,说男女主人公因为民族文化差异而分手,那么就老老实实上了作者的当了。《闻所未闻》中日本风物与跨国恋情两条线索并置而行的写法,实在有种施放烟雾弹迷人耳目的意图。作者在让阿梅丽体会东西方文化差异的同时,其实是有意识地利用了这种差异。“和外国人讨论的好处是我们永远可以把对方惊愕的神情归结为文化差异”,阿梅丽沾沾自喜于自己的观察,她与伦理的恋情肇始于语言上的误会而她没有点破这层误会,她在定义与伦理的关系时使用了“koi”一词,在日语中,koi是“合意”,有着同样爱好的人的意思,但它是害羞含蓄的日本人表达爱情的婉转说法,阿梅丽故意选择了这个词的表意,伦理只是“合意”,而不是真正的爱人。那么,阿梅丽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呢?她只想谈一场恋爱,而伦理是可爱又有钱的日本少爷,那么,这是一场值得一谈的恋爱,而对于伦理日甚一日的求婚攻势,阿梅丽俨然成了玩弄“暧昧”的大师,她左顾右盼,她吞吞吐吐,她延宕推托,她逃跑失踪,她成了她嘲弄讽刺的日本式生活方式的最得力的代言人。这,当然不是民族文化差异导致的恋爱失败,而是从一开始,从阿梅丽产生这种动机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这场恋爱的结局。当然,阿梅丽为自己辩解过:“用身体体验自由……你总得有什么东西要逃跑,以便给自己创造这种美好的可能性。”自由,真是个冠冕堂皇的字眼,但这就跟宣称“某某民族是个热爱自由的民族”一样毫无意义,毕竟,当代西方的男男女女都在恋爱结婚,也没听说有人把逃婚标高成追求自由的。自由,对这个只有二十一岁的女孩来说,只是从从容容地参与和退出一场爱情游戏的便利,跟民族文化差异无关,只跟个体的品质性格有关,而在我看来,阿梅丽就是一简简单单享受青春渴望恋爱的女孩,有点肤浅,带点虚荣,心眼不坏,但杀伤力不小。因之,作者给这段恋情镀上的一层金,反倒破除了这种假象,即“我者”与“他者”之间的一切碰撞皆归因于“文化差异”,而事实上,个体间的差异才是诸多问题的关键,因为人性远比所谓“文化差异”这种大而无当的概念幽深曲折和有趣得多。当然,我并不是在诟病作者的人生观,但既然说到个体,作者写作此书的情结,倒很值得揣摩。在小说结尾,在文坛一炮走红的阿梅丽重返日本,与当年的日本恋人“像武士一样友好地拥抱”。对伦理来说,这是恋情的终结,对阿梅丽来说,这是回忆的开始。那么,对于十年之后写下这个故事的作家本人来说,其中是否还余留某种“暧昧”的、没有说尽的情愫,比如惆怅,比如惘然,比如遗憾,比如……其他?恐怕,只有作者自己最清楚了。

闻所未闻的引用记

三岛由纪夫——http://baike.baidu.com/view/42190.htm女性导向——孱弱、人格细腻——遗憾——军国主义热情——爱国热情——禁色——武士道崇尚——健身——腐朽体制的批判——剖腹——介错个人感觉:触动——无奈——叹气——无语——惊讶——恐怖——悲伤BGM:winter poem——secret garden坂本龙一—http://baike.baidu.com/view/268726.htmU will know——西苔岛爱情和欢乐的天堂BGM:Wild & wicked——shania twain萨特——http://baike.baidu.com/view/17033.htmtasabo——玩koi——合意,源于koibito,koi,恋爱的意思,囧!Alexander Calder——http://en.wikipedia.org/wiki/Alexander_Caldersculptor who creates mobile sculptures, nonconcept works, also including monumental works, paintings and jewelaries.BGM:strange mercy——st vincent奈瓦尔——热拉尔·德·奈瓦尔(GérarddeNerval)法国浪漫主义诗人、散文家,被奉为象征主义和超现实主义的先驱。主要作品有诗集《小颂歌》(1835)、《幻景》(1854),小说《西尔薇》(1854)等。据说,奈瓦尔是热拉尔母亲家中葡萄园的名称。或许自幼丧母的奈瓦尔在这片微风轻拂的葡萄园里度过了孤僻的童年岁月,恬静的乡村在朦胧的黄昏光线的掩映下渐渐沉入了梦中,奈瓦尔飘荡的灵魂也随着睡眠离开躯体而出走。正如他的小说代表作《奥蕾莉娅》所描述得那样:“精灵的世界为我们洞开。”关于奈瓦尔的著名《西尔薇》,普鲁斯特写过一段献词:“我们在这里看到的是一些彩虹般的图景,他们从不会在现实生活中出现,也不能被言语表达。他们只可能出现在梦里,或者音乐所引发的感受里。有时候,在半梦半醒之际,我们看到他们,想要抓住他们,定义他们,然后我们醒来,他们逃之夭夭……这是些模糊、鬼魅般的景象,就像记忆。这是种氛围,西尔薇的氛围,像是天上的色彩,葡萄藤上的花朵……但它不在词语的表达之内,它说不出来,它存在于词语之间,就像香蒂耶的晨雾。”奈瓦尔写过:“幻觉就像水果皮一样剥落,一片接一片,而这水果就是经历。”奈瓦尔的作品带有强烈的梦幻色彩,这是极其有意思的,什么样的词语和文笔可以点出无以言喻的梦幻?音乐有一个支派风格叫做dream pop,这则是一种文学体裁,我想可以称作dream litera。BGM:dilettante & hysterical strength——st vincentNanio shaimasu ka?汝言岂敢如斯风雅?我还是觉得这是可怕的表达。Enola Gay——paul‘s mother1945年,投于广岛的原子弹,称作小男孩原子弹,多么可笑的名字!像这场小孩一样的打架一样,但是双方所付出的代价是当事人从不会考虑的。BGM:RAZZLE DAZZLE——BUCK-TICK节录最喜欢的句子两条:我是在曙光下射出的火流星,是自己的弹道研究对象,我狂暴地唤醒熔岩火山。脚下如有众神,吞没高山,变之天空;膝盖如投石器,弹之射出,若莫斯拉之剑;腹为战鼓,心奏胜曲;将世间所有力量收之于血液之中,成为查拉图斯特拉脚离大地与太阳对话。2011.11.19

仅仅是文化差异吗

这是比利时女作家阿梅丽.诺冬自传色彩很浓的小说。自《午后四点》,我就迷上了这个不按常理出牌、却充满智慧和灵感的女作家。这回她用自己的真名演绎了一个自由活泼的欧洲女孩,在日本被日本文化吸引,与日本男性相恋,却又不能忍受日本整肃的传统,最终逃离日本的故事.在小说中,你会跟随作者,从一个异国恋爱故事的跳板跳到探索日本文化这块跳板上,从而会产生一种独特的个人体验和出其不意的思考,就像作品中最引人入胜的那一段:去攀登冰天雪地的富士山,结果带来的是最惊险刺激的快乐和思考。整部作品时时会让我赞叹:诺冬,你为什么总能描绘得如此恰到好处呢?

“koi”式恋爱,冷漠或冷静?

《闻所未闻》很清淡。它不会像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简洁白描的语言,只为与生命不能承受的悲剧主题形成反差;它也不像简•奥斯汀的《傲慢与偏见》,写象牙微雕上的男欢女爱,还要用最嘲讽的语言,透露她不仅在写男欢女爱。《闻所未闻》的清淡,是完整的清淡,从语言到内容的清淡,不刻意营造,不构建目的,不哗众取宠,不绚烂夺目,不大悲大喜。所以不仅因为作者与日本千丝万缕的关系,及书中大量书写日本,更因为此书清淡的风格,使一本由比利时女作家用法语写成的小说,这么有日本文学的味道。与整本小说的风格一致,小说中的恋爱也无比清淡。这是太平盛世里,二十岁出头的两个年轻人谈的一场平凡恋爱,纵然是跨国之恋,纵然无果而终,却不悲不喜,从来未曾引向爱情的伟大或苍白。爱情以如此简单平淡的方式书写,确有些叫人惊讶,作者建构了一种全新的爱情观与爱情模式——“koi”式恋爱。一个独立个性的比利时女子与一个严谨纯净的日本男子的恋爱,是快乐的,但也仅止于此,作者拒绝粉饰。女主人公阿梅丽反复思索自己的感情,她冷静而冷漠地承认,她很喜欢男主人公伦理,他让她感觉幸福,但是要爱他,那是非常难得的事:“每次见到他我总是很高兴。我对他充满了友谊和感情。他不在的时候,我会觉得缺少了什么东西。这就是我对他的情感方程式。我觉得这个故事十分美好。”但是也只有这种程度。她从来不谈爱情,也害怕他说爱,因为她不想对他撒谎。她用一个日本词汇形容她对他的感情——“koi”。翻译为“合意”,“他合我的意”。确切地说,“koi”不是指爱情,虽然它是羞涩的日本年轻伴侣称呼对方的方式,其实其真实含义却是将爱情排除在外的,它只是在滑稽地模仿爱情。而阿梅丽对伦理,就是这样的感情,小说中的这对异国情侣,谈的就是这样的恋爱。作者不曾粉饰爱情,而对于这种不够纯粹的“koi”式恋爱,似乎也没有责备。爱情是危险的、可怕的,充满诡计和非理性因素。“叔本华认为爱情是人类的繁殖的本能所使用的诡计,我不知道这一理论使我产生了多大的恐惧。我把爱情当做为了不杀死别人而本能使用的诡计。”所以“你会爱上自己无法忍受的人,爱上极其危险的人”,但爱上koi的人,是不可思议的。阿梅丽认为杀死像伦理这样温柔、美好的人,是极其荒诞的。她从来不想杀死他,于是这成了“一个谁也不想杀人的故事”,一个与爱情无关的故事,而这个故事“并不平庸”。“koi”式恋爱,快乐是纯粹的,这个过程中谈及爱情,那是要叫人嗤之以鼻的。当然如果发展到婚姻阶段,那也亵渎了幸福。所以虽然阿梅丽觉得“拒绝嫁给伦理无异于自杀”,但她始终不愿意嫁给他。她总不愿给他肯定的答复,以订婚为借口无限拖延婚期。确信无疑是不可思议的,“你希望你的动词是肯定的吗?肯定还是否定?否定。加上去的那个词是魔鬼说的。”高尚的道德常常引人称赞,但它们却是所有战争的根源;言辞凿凿的话不公正、太野蛮。而让人们蔑视的变化无穷,却是常理。这样的说法很有无赖的自我开脱之嫌,阿梅丽却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并拒绝了一个完美未婚夫的求婚,最后甚至逃婚。这个近乎荒唐的结局却是最真实,最能打动人的。也许是因为伦理太过完美,没有缺点,“因为他身上没有缺点,所以我才那么爱他。也正因为他没有缺点,我对他才没有爱情”,其实我们很难爱上一个没有缺点的人;也许是在阿梅丽心中,“对婚姻的惧怕压倒了一切”,而一切安全得叫人感觉危险;也许是因为阿梅丽对自由与自我的向往太过浓烈,这个征服了富士山、这个独自攀援无人迹雪山的西方女子,不会甘愿依托一份“koi”的恋爱,当四十年的上班族或一辈子的家庭主妇。所以,她逃跑了,从日本逃回比利时,逃离交往了两年的伦理。不做残忍的告别与分手,渐渐疏远。她舒心地自由着,从来没有想过他。五年后,他与一个法国女子结婚,她成了畅销小说家,他们再次相遇于日本,他说:“我想像武士一样给你一个友谊的拥抱。”她感动得落泪,他们终于一起体验到了相同的东西,在拥抱的十秒钟里体验到了七年的激情,“这比愚蠢的爱情故事要美丽多少、高贵多少啊”。

不是所有的爱情,都梦寐完美

阿梅丽.诺冬,也许大陆读者并不熟悉她,但她对我们却丝毫不陌生。她是位出生在日本,小时候曾随当外交官的父亲辗转中国、缅甸、孟加拉国和美国的比利时女作家。她的人生中不断谱写着迁徙与漂泊的奇妙乐章,白晰的肌肤内包藏着一颗对东方文明无限迷恋的心,所以,她戏称自己是“无国界作家”。《闻所未闻》是诺冬的又一本私小说,讲述了她与日本男子伦理,由师生发展成恋人的故事。私小说是一种日本小说流派,广义地解释就以第一人称叙述,集中描述个人心理活动和身边琐事。反映诺冬在日本生活的私小说在她的作品中所占比例不少。《管子的玄思》写她在日本童年时怎么把日子过成稀奇古怪的样子,而2000年获法兰西学院小说大奖的《诚惶诚恐》,是有关她大学毕业后回“故乡”日本打工的故事,在本书中也有提及。由于诺冬的童年经历,使她在不同民族文化熏陶下,形成鬼灵精怪的理解能力与思维方式,奇思妙想不断地穿透她的文字,聚合成一个又一个趣味横生的故事,她的小说永远超乎读者想象,阅读时请不要预料结局。小说《闻所未闻》的第一句话,学日语最好的办法是教法语。你瞧,这就是诺冬的思维方式,超越设定,最好混搭。但她的日本情结,又冥冥之中注定了与日本男人的情感纠葛好似计算机里的程序,自动检索,自动执行。所以,当爱情走来时,她想迎上去拥抱,又想插上翅膀逃掉。与其说书中阿梅丽爱上日本男人,不如说她爱上日本文化。交往过程中,东西方文化的撞击,在爱的名义下,让她品味到东方式的爱情盛宴。未婚夫伦理的爱是神秘的,柔软的,不擅表白的,诺冬的爱是坚硬的成分却多于柔软,挑战未来胜于暗自等待。这是他们爱情宿命不可逾越的鸿沟。在与伦理亲朋好友的交往中,她更显得格格不入,每次聚会对于他们美好爱情的未来都是一场无情的审判。她在文中也不失时机地表示对这个民族劣根的憎恶之意,这种直白大概也是她白皮肌肤所包裹不住的。一场来得正是时候的台风,阿梅丽与伦理过了三天与世隔绝的温柔日子,让阿梅丽完全意识到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在独自攀越雪峰,经受生死考验的过程中,阿梅丽重新审视了她的爱情。就像《闻所未闻》的封面,纱帛的白色窗帘旁,摆放着两只日本传统木屐,并不紧紧相靠,而是留出少许空间,共同向远方张望。距离产生美,爱情的至理名言。阿梅丽的爱情不要长相厢守,是怕靠得太近,那种对合二为一关系的惧怕,让她选择毫无预示地逃回了比利时,伦理的爱空无所依。她的籍口是,因为他身上没有缺点,所以我才那么爱他。也正因为他没有缺点,我对他才没有爱情。用诺冬的话来说,这是标准的液态答案,在流动中追寻结果。不是所有的爱情,都梦寐完美。

自由之神,我最珍贵的朋友。

早晨在图书馆背完单词,就顺便拿出这本《闻所未闻》读了起来。竟一口气读完了,其实篇幅也不长,才九万多字。之前并不了解阿丽梅·诺顿,没读过她的任何小说。只是在逛99书城的独家好书栏目时偶然发现,感觉封面很有feel,就加进了购物单。这是本带有自传色彩的小说。书的前半部分写的很平淡,抒发的是作者个人对日本国的迷恋与美好回忆。至于其中的爱情,也许是真实的回忆,所以才会写得如此迷恋与不舍。只是叫我读来总觉得有几分做作与YY之嫌。不过其中对日本国文化,尤其是礼节的描写倒是向我证实了一点,那些关于日本国重礼教轻妇女的谈论并非无稽之谈。因为不迷日剧,也难得小清新,所以对此了解甚少。而从身边人那里听到的大多是,女子结婚后一般会辞去工作在家做全职太太,如果让女人出去工作就是男人无能的表现。另外,日本人工作时很严谨,毫无风趣幽默可言,近似智能机器状态,但一下班,他们玩的都是一些变态且低俗的娱乐活动,这也许是长期压抑加上家庭的负担重的结果。所以很多妇女甚至建议自己的丈夫出去找女人和乐子。如此的生活状态在我看来总有点非正常,不知道日本人性格里是不是有点走极端的因子。事情总要做到极致,是有它的好处,比如这次的大地震,若没有这样严谨的态度,此剧可能会如某国一样惨烈。但如果想处处做到完美,美感也会失去其多样性。最近正准备读《菊与刀》,因为摸不透那个译本最好,正好中央编译出了本英文版。于是就不畏艰难的买了原版。这对一个考研英语都不过线的人来说,绝对是个挑战!前天睡觉前翻了几页,work very hard and care very much about obligation...等字眼足以写明日本国传统文化之根深蒂固,影响之久远。想想不得不佩服,人家技术如此发达,文化却也能独树一帜,依旧坚挺。以上当然不是重点,书中真正能打动我并促使我此刻坐在这里回味这个故事的亮点在于对自由与独立精神的执念。当故事中出现了求婚情节时,一切都在顺着心意在进行,满足感不言而喻。“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这是我所能想到的。爱情很美好,任何人都可以享受。可婚姻与为人父母的责任,大概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起码我是那个无福消受的人。婚姻是围城,关于这一点从未怀疑过。既然选择了婚姻,那自由并会被打上折扣。当然也有人会提倡“开放式关系”,大致就像萨特与伏波娃那样。可又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如此幸运地找到对的人。书中的阿梅丽决然地选择了离开,即使对方是不不错的选择。心痛是肯定的,毕竟离开就意味着他们之间一切的可能性的破灭。于是这关于伦理的记忆会被打上旧爱的印记,成为日后凄美的回忆。只怪她看得太明白,婚后的鸟笼生活无疑会剥夺去她那最珍贵的财富——自由。而跨出这一步,展现在面前的是更加广阔的天地。

再见,日本情人

法国媒体总说:“葡萄季会延迟,诺冬从不迟到。”比利时女人诺冬从日本返回欧洲之后以一年一本的速度出版了多本描写日本生活的畅销书。法国人热情地追捧她:买她的书,给她颁奖。但与法国人热爱的另一个写异国恋出名的杜拉斯不同,诺冬在《闻所未闻》中写到那个开着白色奔驰的日本情人时,完全没有杜拉斯式的哀伤与自怜,而是充满了欢快不羁和幽默嘲讽。诺冬与伦理之间的爱情,更像是日本和欧洲两种文化互相示好的结果:他喜欢像欧洲人一样把“爱”挂在嘴边,而她则喜欢用日文中更模棱两可的“合意”。两人因为文化差异而觉得新鲜有趣,最终又因为同样的原因各奔东西。她实在是一个太叛逆太热爱自由的欧洲女孩了,完全不可能适应日本女性献身家庭与制度的主流生活。当他们一起爬富士山时,她一个人在前面飞奔;后来她又独自跑去登另一座雪山,裸体在雪地里撒尿,差点死在山上;因为备受日本公司刻板制度的折磨,她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如果和伦理结婚会把自己从这一切中拯救出来,但她还是无法下定决心;当她糊里糊涂因为一个语法错误答应求婚时,为了摆脱这一切,诺冬偷偷买了一张单程机票,怀着巨大的喜悦而不是愧疚,逃回了比利时,开始了自己的写作生涯。两个不同时代的文艺女青年,对爱情与自由之间的分歧有着不同的取向,也因此写出了完全不同风格的异国恋文本。杜拉斯呓语般写出“他依然爱她,他根本不能不爱她,他将爱她到死”这样的句子时,诺冬则洒脱地写到:“我和伦理像武士一样友好地拥抱,这比愚蠢的爱情故事要美丽多少,高贵多少啊!”(刊于《申江服务导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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