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语者》章节试读

《马语者》的笔记-第386页

可以肯定的是，汤姆完全可以走开。只要跨出两三步他就可以到达不受大白马攻击的范围，就可避开所有危险。所以，格蕾丝相信，那大白马就会放过他，追随着自己的马群远离他。而恰恰相反，汤姆朝他迎上去。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他一移动，那马便悬蹄而立，尖声嘶鸣。即使此刻，汤姆都还可以朝一旁闪开。格蕾丝曾经看到朝圣者举起前提向他罩来时，让她见识到了，他有着非常纯熟的保护自己的技巧，他灵活的躲闪，他知道马蹄将要落到哪个位置，将会运动哪块肌肉。甚至连马自己还不知道时他就已经预料到了。但今天，他既不躲闪也不低头，甚至毫不退缩。相反，他进一步逼近它。
空中仍旧漂浮着渐次落下饿浓密的尘埃，使格蕾丝无法看得真切。不过，她认为，她现在可以看到汤姆微微张开双臂，以一种动作幅度极其微小的姿势，小到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将他的双手手掌在那大白马面前摊开。仿佛正向它奉献出某种东西的那种姿势，或许那就是他一直在奉献的礼物：亲情与和平。可是，尽管从这一天起格蕾丝决定永远不会对任何人说出这个想法，她当时突然意识到，给她一种极其强烈的印象，汤姆他，没有恐惧，没有绝望，这一次，不知何故，他把自己奉献了出来。
紧接着，一声惊骇的声响，仅凭这声响，足足可以证实他的生命就此消失了。马蹄自上而下，当头罩下来，不偏不倚命中他的头部，如圣象坍塌一般轰然倒地。
安妮对着那封信发呆，良久，她才拆开它。她暗自思忖，说来奇怪，直到今天，她还从未见到过汤姆的笔迹。信封里面，一张洁白的信笺整整齐齐地折叠着，里面夹着最后那个晚上他们俩一起在河畔小屋时，在厨房里他从她手里要回去的那一卷细绳。白纸上面，总共才写下这么几个字：
以免你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