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抒己见》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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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浙江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2-2-1
ISBN:9787533932640
作者:(美)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
页数:324页

固执的背后

说到纳博科夫,就不得不说那本家喻户晓的《洛丽塔》。《洛丽塔》不仅为他在文学界、影视界赢得了多项荣誉,也搭建了一座沟通中西的桥梁。宋朝早有“心有千千结”的张千一树梨花压海棠,被当时的世人一顿嘲笑,纳博科夫笔下的亨伯特也上演了这一出。无论读小说还是看电影,所有的观众都会突破国界的障碍,会心一笑:“哦,原来是这样!”电影里高大帅气不失风度的亨伯特似乎就是纳博科夫的样子,柔肠百转千回,眼波顾盼生辉,看得人心都要碎掉了。他对小小的洛丽塔那份难以言说的情愫,成了文学史上难以逾越的一道经典风景线。不知不觉,读者们会有种错觉——大概作者本人也正是这样吧!温文尔雅,一往情深。是不是真的一往情深还有待商榷,然而现实中的纳博科夫,却像一块硬骨头一样,并不让人喜欢。只要在公共场合演讲,他就一定要写好了稿子照着读,很难说这是一种强迫症还是一种超级不自信。纳博科夫和记者们的互动也生硬得很,提一大堆要求不说,稍有不顺意,记者就会被骂个狗血淋头——无怪媒体都不喜欢他。而在这本名为《独抒己见》的访谈合集中,纳博科夫无论是面对美国著名的黄色杂志《花花公子》还是英国传统守旧的BBC,都无时无刻不在展现他那不太友善的态度。看看他对弗洛伊德的评价,几乎可以用刻薄来形容:“弗洛伊德主义及被其荒唐的理论和方法所玷污的整个领域是最可恶的自欺欺人的骗局。对此我完全拒绝接受,而又不接受另一些至今被无知者、守旧者或者重病患者所崇拜的中世纪的玩意。”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评价,在访谈中可为数不少。他当然不是故意的,也许是早年生活的影响,也许是从俄语到英语痛苦的转变——无论如何,纳博科夫都不能算是记者们喜欢的采访对象。译后记中关于本书英文标题“Strong Opinions”的转述,看上去倒更像是在为纳博科夫辩解。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独抒己见”的确有了一丝为纳博科夫平反的味道,将一种强硬的态度转换成了褒奖,有点耐人寻味。当然了,作为当年炙手可热的大作家, 媒体要想完全将他排除在外,恐怕也是件难事儿。事实上,我们从这些访谈里还是能看到一些文字以外的东西。这些看似支离破碎的访谈,看似漫无目的地交流,看似天马行空的回答……这些背后,藏着纳博科夫的前半生。我们从他不经意的透露中,可以看到他是个喜欢大自然的人,看到他对于一些同时代作家的评论,看到他对于不同政治形态的态度等等。这本《独抒己见》为我们提供了拼凑纳博科夫生活的契机。正巧最近也在读查尔斯·萨奇的访谈录:My Name is Charles Saatchi and I am an Artoholic,以及罗伯特·勒帕吉的访谈录。同为访谈录,却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觉。然而,这三位都有着所谓的“固执”,且并不因为这份固执而感到不安:萨奇对于艺术和艺术品的态度完全以自我喜好为中心,很少甚至不去考虑社会影响,而勒帕吉则一生以“不创新,毋宁死”作为自己的座右铭,在戏剧导演生涯中做出各种尝试。你看,其实纳博科夫也是一样。或许,这种“固执”的背后,是作家、艺术家固有的骄傲吧!

老派自由主义者

纳博科夫的自我评价:从没醉过酒,从不说脏话,不加入任何团体,信奉自由主义;以写作和研究蝴蝶作为双重职业;乐于住在宾馆,喜欢午后散步,散步时与妻子八卦文学;时常失眠,每周可能做两次噩梦;躺着著文,站着写诗,坐着作注,裸身捕捉蝴蝶;最向往的地方是图书馆和大峡谷。这本书由纳博科夫自己编订,只挑选了几篇重要的、内容较少重复的访谈,以及几篇可以作为注解的随笔。访谈中凌乱的口水被小心地删除,干脆利落,也流于生硬,与书名非常合谐。所有纳博科夫想就文学谈论的话题,在这里都能有涉及,立场鲜明决断,呈现的是一个整洁而细致的精神地图,纳博科夫的喜好在此一览无余了。纳博科夫对待采访一向小心翼翼,要求自己“尽量做到气定神闲、悠然自得”;他有字斟句酌的习惯,因说话时时常发出“嗯”、“哦”之声,所以更乐于回答采访者拿出来的书面问题。从这些风格不同的采访中,纳博科夫既紧张又自负,既有坦率且刚愎自用的天真,也有老派自由主义者那种贵族式的“我行我素”。他极少回避话题,更不会顾左右而言它。很多采访者不怀好意,很可能早就了解他在文学上那些非同寻常的“谩骂”,所以常刺激他去重复自己观点,刺激的方式非常隐蔽。所幸的是,纳博科夫总能找出新的挖苦话,而且还直言不讳,但到了后来,他就感到无聊,只以自嘲加以反讽了。但那些刺激的方式中仍有一条让他十分恼恨,那就是采访者将他与别的作家相提并论,每当这时,他就会突然就爆发出一阵狂怒,以一堆刻薄话将访谈结束。纳博科夫的心理虽然细致,却缺乏毛姆那种耐心。毛姆可以不厌其烦地将对方从头到脚品评一遍,纳博科夫只是简单地迎头痛击。而且纳博科夫对毛姆也没多少耐心,本书里有两次表示对其不屑一顾。一次是嘲笑毛姆(与一些二流作家并列)搭理那些索取签名的通信者。另一次则对毛姆被称为天才表示惊讶。总的来说,纳博科夫脱口而出的讽刺既不公道,也不中肯,过多娱乐性,而且肯定有违他的初衷。这本书里被纳博科夫贬损的作家有“陀斯妥耶夫斯基(笨拙和丑陋)、康拉德和海明威(老派和幼稚)、毛姆(平庸)、加缪和萨特(糟糕的和更糟糕的)、洛尔卡和托马斯•伍尔夫(二流短命)、托马斯•曼(愚蠢)、福克纳(木乃依)、庞德(老骗子)、D•H•劳伦斯(垃圾),等等,他唯一没有攻击的作家是詹姆斯•乔伊斯。一些读者看到他的过激言论可能会觉得不快,实际这都是与别人无关的个人牢骚而已。他对那些作家的厌烦也可以比之于他对音乐的厌烦,这是一种非常天真的厌烦。他对音乐的厌烦是这样的:“我没有听音乐的耳朵,这是我很苦恼的一个缺憾。当我出席一场音乐会时,我努力想跟随音乐的进展和不同乐调之间的关系,但过不了几分钟,我就跟不上了,视觉印象,手在上了漆的乐器上照出的影子、一个在小提琴上不断晃动的秃脑袋,这些取代了音乐,不久,我就被音乐的演奏弄得不胜其烦。”因此,他希望一个自由美好的世界中最好没有音乐,特别是公共场所播放的轻音乐。同样,纳博科夫厌烦的作家都是那些喜欢讨论意识形态(政治的或伦理学的)的作家,原因也是他本人对一切都避而远之。他的思想总是用于对事物的细节进行甄别和追踪上,对那些抽象、概括的,有时候也确实是空洞的观念——就像音乐中共鸣的和声——十分痛恨,这可以想像陀斯妥耶夫斯基和托马斯•曼充斥意识形态讨论的“复调小说”让他如何厌烦了。他对小说中插入过多“对话”也非常痛恨,这可能与他不喜欢音乐也有联系。“对话”的艺术性就在于聆听对话者言辞背后的心理动机,和欣赏音乐相似,心理的动机大都藏在情绪的后面,藏的越巧妙,印象越强烈。纳博科夫的文学是视觉化加棋题式的。坦率几乎算是他的癖好,他的创作方式像拼图游戏,总是将先想起来的句子写在卡片上,然后再扩写和塑形,然后用它们拼成整个作品,从明晰到更明晰,从具体到更具体。从他那本未完成作品《劳拉的原型》可以看得很清楚。因为不怎么欣赏“对话”,纳博科夫的阅读名单上戏剧家几乎是空白。不过,这本“访谈录”恰好由对话组成,如果把它们当成戏剧来看,纳博科夫对作家这个角色诠释满能让人信服。他侃侃而谈的名家风度和言之有物、决断是非的魄力,都给读者留下相当强烈的印象,厄普代克说纳博科夫对待自己的作品“从不草率”,此评价既概括又准确。他不仅是一个老派自由主义者,也是一个我行我素的保守绅士。“自由”和“固执己见”对他来说是同一回事。

有个性的老头子

你撞枪口了!只有天才派:纳氏老头子的确很厉害,可能有点属于“异端”的那么些成分,或者说很特别吧。仔细研究老头子的作品,你会理解到:噢,原来是这样的!对,和魔术比较相似,但又飞出很远。因为艺术从来都不是简单的!《洛丽塔》可能不是纳氏最好的一部作品,但绝对是最特别的一部!或者,我们都需要颠覆传统的勇气吧。

纳氏的脾性

在我的作家排名中,纳博科夫并不是属于第一排的作家,他的作品并没有给我太大的震撼。看他的这本书完完全全是因为书的题目《Strong Opinions》,《独抒己见》,旧版译作《固执己见》,想必是一本颇有脾性的集子。纳博科夫在序言当中就直接的说自己不善言辞,这些访谈都是以书面形式完成的,甚至不希望编辑胡乱删节扭曲自己的本来意愿,这一定让一些渴望八卦到料的记者编辑感到失落不少,不过,他对当时一些作家的轻蔑倒是十分出格。他似乎压根不在乎别人对他的评价,在生活当中,或许只有写作和研究蝴蝶会是他一直重视的两件事。说起纳博科夫这个名字就会顺带着自然而然地提到他的《洛丽塔》,然后偷偷的窃笑一番,我觉得这本书在很大「启蒙」了当时的社会,是现如今泛滥的萝莉控、大叔控的始作俑者。他在一场访谈中也说「我感到意外的是这部书竟然能够出版。」(P15)。但是我读纳的第一本书倒不是《洛丽塔》,而是他的处女作《玛丽》,那是个很温柔很伤感的故事。纳博科夫的犀利、刻薄是人尽皆知的,这本访谈录更是赤裸裸地表现出他的观念。他对于一些作家批判得恶毒,例如D.H.劳伦斯,鄙视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他觉得这不过是「最可恶的自欺欺人的骗局」,后期他对神秘小说也逐步消减了兴趣,继而指责其故弄玄虚。但其实我觉得他的小说写作并没有离开精神分析的范畴,不仅仅是因为《洛丽塔》一本书,虽然他自己一定是不赞同的。各个访谈中都提到了他的生活,其中可以看出他对在康奈尔大学教书的时光是十分喜欢的,当然后期的他不再教授西方俄国文学,而他教文学的方法也是非常个性化,他自己举了些例子「当研究卡夫卡的著名小说时,我的学生必须确切地知道格里高尔变成了哪种昆虫(这是一种圆顶状的甲虫,不是马虎的译者所说的扁平的蟑螂),他们必须能够确切地描述萨姆沙住所的房间布局,门和家具的位置。他们必须知道《尤利西斯》中的都柏林地图」(P57)。不知道为什么特别中意这种方式,或许专注于某个细节反而能够撬开整部作品,但觉得纳氏对此有些近乎偏执了。在政治倾向性方面,他的确是一个将“要笔的自由,不要枪的自由”发扬光大的典范。厌恶一切团体和组织,文学运动,崇尚个体与自由。俄国革命和内战的中纳博科夫经历的童年少年时光使他看遍了流浪,伤亡,废弃与迁徙,厌倦了俄国政治集权的丑陋嘴脸,后来他流亡国外。他一直标榜自己是美国人,贬斥俄国。而在我这种无政府主义则者看来,无论是那种制度的国家都是一副德行,所以对于他一直一直高调宣称自己是美国人的行为也完全没有什么的好感。对于他的政治态度我表示谨慎的赞同,他是这样看待「学生革命」的:「惹是生非的人从来就不是革命者,他们多半是反动者。美国大学里的示威者很少关心教育,如同砸坏英国地铁车站的足球迷们不关心足球一样。」(P144)。这一点在中国的大学其实也是一样的。文选部分与其说是一些读书碎片,毋宁说是一些考据和对翻译的捉虫。和旧版相比,这个版本省略掉了蝶类学论文,只保留了书目。这篇书评拖了很久,因为这本书也读了很久,不管怎么说,对纳氏有了几分了解,无关喜好的了解。

有血有肉有欢笑

有血有肉有欢笑——属于《独抒己见》的纳博科夫如果你没有研究过这位作者的其他作品,而仅仅是读过《洛丽塔》小说,或者仅仅只是看过《一树梨花压海棠》的电影,或者甚至只是听说过一本禁书的名字,那么,你想象中的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会是什么样子?一个猥琐的中年大叔,内心有阴暗的小九九?还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闭锁的宅男,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构造一个虚幻的梦境?所以说,有时候,去读一读纳博科夫本人是很必要的,尽管蛋已经下了,但是下蛋的那个母鸡,决定了蛋的色彩,而且,他不是你想的那只鹅或者鸭子。所以,有时候尽管说“作品一旦写完,就不属于作者本人了”,但是还有一个悖论,“如果你不了解作者,那你就不知道作品的深意”,这种情况下,读读关于作家的专访,作家本人在作品之外谈论的那些话,显然会更加精彩,尤其对于《洛丽塔》这只金蛋的产生者来说,人们更加会在背后议论纷纷,这种时候,听听“老母鸡”的话,是抵御一切流言的最好的办法。好吧,其实故事真的是很复杂,《洛丽塔》真的不合我的口味;《劳拉的原型》更是胡扯,写满只言片语的小卡片也能出来卖;这个色情老头居然也敢抨击伟大的弗洛伊德,哼,不过是为了掩盖他那黑戚戚的小内心罢了……在读到这本书以前,你可能会这样想,但是这本书为你展现了一个真正的大家,你原先的怀疑,揣测,在这里都可以找到答案。本书是一本采访集、文选、论文、公开信的混合体,准确的说,其实是作者最佳的抢钱手法,当你读完一部旷世奇书,你怎么可能不想要读读作者的想法?当作者成为了富有的旅居在瑞士的美国籍俄裔小说家,你怎么可能不想要了解一下?当《花花公子》、《纽约时报》等老牌媒体们都竞相采访,你怎么可能不想知道些什么?还有,一个作家居然是蝴蝶采集高手和自然科学研究者,你不想知道?所以,当这些原因聚集在一起,你怎么可能不想要读一读这样一本成功的具有迷人气质的书呢?好吧,说了这么多推荐的像是枪手会讲的话,说说本书为我们塑造的这个有些偏执但不得不让你感到敬佩的中年男子吧。在这本集子当中,你会感受到,这是一个充满了生活乐趣的有血有肉有欢笑的人,对,不是神或者魔鬼,而是真正的人。他不会顺应舆论的导向,去说什么“XX是个天才”或者“大傻叉”,而是选择自己决定自己的看法:“在我看来,弗洛伊德主义及其被其荒唐理论和方法所玷污的整个领域是最可恶的自欺欺人的骗局。对此我完全拒绝接受,也不接受另一些至今被无知者、守旧者或重病患者所崇拜的中世纪的玩意。”他也不会为了表示自己的权威和博识广闻去说自己读过什么名家之作:“我从不关注皮兰德娄。我喜爱斯特恩,但在我用俄语写作的时期我并没有读过他的作品。”他喜欢有些暗喻意味的调侃。“您眼下干得相当不错,如果我能这么说的话。”“这是一个错觉。”显然他也不是一个拘谨的人,甚至有些如同邻家的大伯。“您还记得那些在厨房招待过的客人吗?”“我记得有弗拉基斯拉夫•霍达谢维奇,他是那个时代最杰出的诗人。他用餐时为方便就取下假牙,做派像一个旧时代的大人物。”你瞧,这个大叔是多么有意思呢,他会自己褒奖自己,但是向世人宣告他自己:“在生活中,我刚好是一个善良、正直、直率的人,不能容忍伪劣艺术。”还喜欢有些开玩笑。“有传言说您考虑永远离开蒙特勒,是真的吗?”“哦,传言说现在住在蒙特勒的人迟早会永远离开这儿。”……对,这是一个有意思的老头,一个活着的老头,一个充满自我的老头,一个真的老头,哦,不对,不是老头,是最亲爱的邻家大叔,有血有肉的真的大叔。By 林怿2012年5月18日星期五P.M.23:10写于粮道街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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