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里斯特利散文选》章节试读

《普里斯特利散文选》的笔记-第1页

<普里斯特利散文选>中有"女人"一篇。谈到年轻人通过一片迷人的薄雾看女孩子，不知道他们事实如何。到了中年，对异性超越心醉神迷状态，持一种冷静的揶揄态度，可是依然看不清她们的真面目——尤其是那些贤淑的女性。要在老年，如果我们不是由于虚荣或顾影自怜的心理作祟，才会欣然同意诗人乔叟的话。

张中行有“关于贤妻”一文，举了三例：
一是刘向《列女传》卷二的“贤明”一类，题目是《楚老莱妻》：　　
　　楚老莱子之妻也。莱子逃世，耕于蒙山之阳，葭墙蓬室，木床蓍席，衣食菽，垦山播种。人或言之楚王，曰：“老莱，贤士也。”王欲聘以璧帛，恐不来。楚王驾至老莱之门，老莱方织畚。王曰：“寡人愚陋，独守宗庙，愿先生幸临之。”老莱子曰：“诺。”王去，其妻戴畚莱、挟薪樵而来，曰：“何车迹之众也?”老莱子曰：“楚王欲使吾守国之政。”妻曰：“许之乎?”曰：“然。”妻曰：“妾闻之，可食以酒肉者，可随以鞭捶；可授以官禄者，可随以铁铖。今先生食人酒肉，授(受)人官禄，为人所制也，能免于患乎?妾不能为人所制!”投其畚莱而去。老莱子曰：“子还，吾为子更虑。”(妻)遂行不顾。至江南而止，曰：“鸟兽之解毛，可绩而衣之；据(当作“捃”)其遗粒，足以食也。”老莱子乃随其妻而居之。
二是《东坡志林》卷二的“隐逸”一类，题目是《书杨朴事》：　　
　　昔年过洛，见李公简，言(宋)真宗既东封(祭泰山)，访天下隐者，得杞(今河南郑州)人杨朴，能诗。及召对，自言不能。上问：“临行有人作诗送卿否?”朴曰：“惟臣妾有一首云：‘更休落魄耽杯酒，且莫猖狂爱咏诗。今日捉将官里去，这回断送老头皮。’”上大笑，放还山。余在湖州，坐作诗追赴诏狱，妻子送余出门，皆哭。无以语之，顾语妻曰：“独不能如杨子云(杨朴号)处士妻作诗送我乎?”妻子不觉失笑。余乃出。
三是《归田录》卷二：　　
　　梅圣俞(名尧臣)以诗知名三十年，终不得一馆职。年与修《唐书》，书成未奏而卒，士大夫莫不叹惜。其初受晚敕修《唐书》，语其妻刁氏曰：“吾之修书，可谓猢狲入布袋矣。”刁氏对曰：“君于仕宦，何异鲇鱼上竹竿耶?”闻者皆以为善对。

张中行所举的都是谦退型的。他老人家也知道这是稀罕之物，然而仍偏爱之。

山翁夜读在“且觅黄英伴老夫--读张中行”中提到：张中行《偶为十绝句》其九《蒲松龄》："晏坐清泉说鬼狐，何妨市隐类臞儒。丹墀紫绶无由见，且觅黄英伴老夫。"《散简集存．书的私用》一文，讲到读书第三用为"赏心"，就直接承认这末句"且觅黄英伴老夫"，"未尝不可以说是'夫子自道也'"。

“也曾锦瑟怜红粉 终鲜黄英伴白头”。其晚年的诗文中，常或明或暗地流露"芳草""蛾眉"之类玉楼香泽之思。八十六岁高龄时写《流年碎影》，犹念念难忘："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是到了桑榆之年也未能不动心。"

钟爱黄英，绮想佳人。对理想女性的向往为何老而弥坚呢？

普里斯特利引诗人乔叟的话：

什么比智慧更好？
女人。
什么比一个贤淑的女人更好？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