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种自由》章节试读

《第三种自由》的笔记-第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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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声称“freedom from… ”是唯一的自由，有人声称“freedom to…”是真正的自由，或者声称一种自由比另一种更重要。他们没有明确地区分两种不同的自由，他们不过是在关注自由中始终存在的一部分的重要性。然而，即使这种自由概念的二分法崩溃，我们仍无法解决很多哲学与意识形态问题。
在接受自由是一种三位一体的关系的同时，对“人们在什么时候是自由的”可以有完全不同的回答。这种分歧源自对变项范围的不同观点。关键在于搞清楚不同的作者是在怎样考虑这些选项的范围。积极消极的二分法阻碍了这种探究方式，它误认为不同的观点之间的争论源自不同的自由概念。
（A）对第一个变项X的不同理解。即对行为者、“人”、“自我”的不同理解。积极自由的信奉者往往关注“真正的”、“有理性的”、“道德的”人，某种人性观；有时将“人”或“自我”进行扩展，认为共同体、历史、未来等等都是构成“人”的组成部分。但是这些理解并没有表明存在着不同的自由概念。真正的分歧在于“人”的概念上，而不在于“自由”的概念上。
（B）对第二个变项Y的不同理解。什么是障碍？单单关注自由概念上的差异，我们是无法揭示“障碍”概念的差异的。
（信奉消极自由概念的作者认为只有某种东西的【在场】才能使一个人不自由；信奉积极自由的作者则认为某种东西的【不在场】也能使一个人不自由。考虑一个人被锁链束缚，他的不自由是因为锁链的【在场】呢？还是因为【缺少】打开锁链的钥匙？一个人不能胜任某个职位，是因为【缺少】培训，还是因为【存在】一个剥夺他培训机会的社会的、政治的、经济的或教育的体制？引自注释）
首先，由于对A“人是什么”这个问题理解存在差异，由此可以导致对“障碍是什么”这个问题的理解差异。
再者，对“障碍”问题上的差异也并一定完全可以归结为对“人”的看法的差异。比如，消极自由信奉者为了把某个事物看成一种约束性条件，通常的做法就是把它看作是人为安排的结果。（比如上面那个被锁链困住的人是被歹徒锁住的）。而积极自由信奉者则说：如果我们关心社会、政治和经济政策是怎么消除和增加人类疾苦的，那么实施政策过程中的困难是否应归因于“人为”安排就是毫不相干。这种观点批评了把自由与其他人类价值区分的做法。但我们仍要将此视作自由的三位一体关系之一变项的范围的问题。
人们可以得到绝对的自由吗？如果认为自由就是一个人不存在无法摆脱的干预、而且没有什么是他不能自由去做或成为的，那么看上去就不可能有绝对自由。因为强制或强制的威胁在任何社会都是存在的。然而也可以通过证明现实中的事物并为达到真正的YZ条件，来证明在那些社会中的人们是自由的。（又回到了三位一体结构）
消极自由信奉者相信，自由是摆脱限制，他们认为借助于限制而实现的自由并不是真正的自由。
作者提出一个通过强制来实现自由的论证。交通规则论证：借助于方式A来限制史密斯做B，这种做法导致了如下情形：史密斯能做C，因为限制D已经被撤销。
某些事物乍看起来是一种限制，但实际上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限制。两条线索：
（1）受到“限制”的活动是无关紧要的（或者相对于获得的利益而言【ME就行动者X的“身份”而言】）
（2）这样的活动本来就是没有人愿意（或真正愿意等等【ME就行动者X的“身份”而言】）从事的活动。
如果Z项是无关紧要的，那么Y限制项就是无关紧要的。如果Z项是没有人愿意去做的事情，那么Y限制项就是毫无意义的。
只有当这种三位一体的关系中的每一项条件都得到了详细说明，或者至少得到了理解，关于行动者的自由的讨论才能得到充分的理解和合理的评价。

《第三种自由》的笔记-第39页

论文二：《消极自由与积极自由》（杰拉尔德•麦卡勒姆，刘丽红译，刘训练校）
P39-P41页出现整页的重复，编辑和译者的严重失职。
作者所要做的，就是纠正一种流行的错误。
作者认为不能把政治与社会自由区分为消极自由与积极自由，而且不认为二种自由之中有一种是唯一的、最真实的、最值得追求的；作者认为二者之间的区分从来就不清晰，这种区分建立在概念混淆之上。应当把自由看作是一种三位一体的关系。
“X在摆脱Y去做（或不做、成为或不成为）Z上是（或不是）自由的”。行动者X、约束性条件Y、人或环境的行动或条件Z。三位一体。
三者缺一不可吗？作者认为，如果有遗漏，那么被遗漏的变项仅仅需要根据讨论的语境来理解的。【ME从而可以根据这种理解，对“自由”的日常语言用法进行补足和规范化。】
例如，并不是所有“摆脱”“没有”都可以被理解为与自由相关的Y变项。“天空中现在没有云彩”就与行动者自由的陈述无关。而“她没有任何缺点”这句话就复杂一些，它是否相当于Y变项，这要根据具体语境来理解。
作者针对一些“反例”的辩护如下：
（A）没有提及行动者的情形。
“自由的社会”“自由的意志”中没有明确指出X是一个行动者。自由意志问题不能脱离行动者的自由而被理解，虽然所谈论的自由究竟是人们的自由还是“自我的”自由，这通常并不清楚。“自由的社会”在具体语境中，总是可以被理解为这种行动者或那种行动者的自由。
“免费啤酒”（free bear）中X看上去不是行动者。但可以这样被理解：这种啤酒是人们可以摆脱市场的正常限制而去免费饮用的啤酒。
“财产可以自由保留。”可以这样理解：某财产的所有者可以摆脱某些众所周知的限制去如其所愿地使用、享有和处置该财产。
（B）没有明确满足第二项条件的情形。
“选择的自由”似乎就没有提及限制条件Y。法律强制是否属于Y？社会压力是否属于Y？甚至因果规律呢？
“史密斯摆脱法律的限制而离开祖国去旅行”这是个三位一体结构。“史密斯自由地去旅行，因为没有法律限制他离开祖国”这是个二元结构。后者似乎可以代替前者。解决方法是加一个限定词：“法律上的自由”。即使拥有了法律自由，史密斯仍面对各种其他限制因素Y：比如他是否应允某人要留下来？他的工作职责是否要求他留下来？他是否有足够的钱购买机票、支付旅途费用？只要存在这些限制，史密斯就不能声称自己是自由的。
【ME 读到这里，让我想到这样一个问题“法律是否限制人们的自由？”回答如下：法律没有限制人们的法律自由（因为法律规定了人们的法律自由），但法律会限制人们的其他自由（如道德自由）。】
（C）没有明确满足第三项条件的情形。
“免于饥饿的自由”。第一种敷衍的解决是将饥饿看做与任何人的自由都不想干的：没有饥饿，就像天空没有浮云一样。但有人则把饥饿视作一种障碍，摆脱饥饿的人可以去做一些在饥饿状态下不能做或不能做好的事情。事实上，也有人在寻求饥饿，有人需要饥饿，比如饥饿感让减肥者感到自信；有人则通过饥饿来实现一些目的，比如甘地式的绝食罢工者。“免于饥饿的自由”作为一种理想，与其说是向往一个人们不会感到饥饿的世界，不如说是向往一个人们不会成为饥饿的牺牲品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