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医东渐与文化调适》书评

西医？中医！

文化调适理论，斯宾塞创用的一个社会学的概念，指人类在交住过程中产生的一种调整和适应社会环境的能动作用。作为一种自成系统的民族文化，在面对异质文化挑战、冲击、剌激，面对已经变化了的文化环境时，也会能动地进行调整和适应。此即文化调适。文化调适过程中，对于异质文化有吸纳，有排拒。对原有文化有保留，有废弃，有发展。西风东渐。1807年，广州东南的黄浦村，行走着一位高鼻子的外国人，这就是开始隐瞒了真实身份的英国传教士马礼逊。他在中国报业之父梁发的协助下，除了翻译了《圣经》、编译了《华英词典》、印刷了《使徒行传》同时，也热衷于医药济世。当那些印刷品处于地下秘密发行状态时，在中国行医却是在光天化日下大受欢迎的，尤其在民间。从今天回顾，天文学、数学中国明朝以前语言符号，已经荡然无存，成为历史陈迹。唯有医学则呈现出中西并存，以西为主。而中医与西医，两种医学各有取舍，而自成系统，成为文化调适理论的一个典例。一切情况，并不象鲁迅所言，中医误人误国，那是当时五四“愤青”的激怒言行。西医的制度规定为其为“坐医”，中医为一向为江湖郎中的“行医”。相比之下，西医在科学的包裹下，百年之后，成为了正宗。然而，在科学昌明的今天，西医西药却坠落为一个商品黑洞！在技术垄断，超高额利润的驱动下，西医西药，正在捣毁国人的良心道德——而一切都在堂而皇之的X光、CT、心脏起博器、肾移植、化疗……医学高科技精致洁净的条件下进行。伟哥、心脑肝肾新药，避孕药品，不停地服用也改变了国人的文化行为。然而，在社会的下层，愈来愈无法承受昂贵西医费用时，却悄悄回归中医。望闻问切，简捷廉价的诊治手段，阴阳五行的中国哲学文化及神奇的经络……一切伴随着《黄帝内经》、《本草纲目》重新回到国人的书架，推拿、针灸大行其道……八段锦、太极拳保健，随处可以进行……作用与副作用，西医与中医此消彼涨，暗地转换，居然成为一个暗喻。 一个现代化与人和自然的矛盾的暗喻。西医或许不是唯一，中医或许涅槃。然而这是真的吗？似乎看来中医式微的命运不可逆转。在商品化的市场时代，市场说了算，百姓说算了，政府算说了。医疗市场从来就为大众市场。湖南汉子毛泽东说：“吟民，只有吟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蹬力！”话题远了。从文化调适的角度观察，百年中西文化的调适，多在医学；而在今天，也必在医学。这可能为一个历史的吊诡。2009-10-23于成都北门天开居《西医东渐与文化调适》，冯至诚先生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