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史讲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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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江苏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8-4
ISBN:9787539928036
作者:孟森
页数:309页

章节摘录

  第一编 总论  第一章 明史在史学上之位置  凡中国所谓正史,必作史者得当时君主所特许行世。然古多由史家有志乎作,国家从而是认之;至唐,始有君主倡始,择人而任以修史之事,谓之敕撰。敕撰之史,不由一人主稿,杂众手而成之。唐时所成前代之史最多,有是认一家之言,亦有杂成众手之作;唐以后则修史之责皆国家任之,以众手杂成为通例。其有因前人已成之史,又经一家重作而精密突过原书者,惟欧阳修之《新五代》足当之,其余皆敕撰之书为定本,私家之力固不足网罗散失以成一代之史也。《明史》即敕修所成之史。在清代修成《明史》时,有国已将及百年,开馆亦逾六十载,承平日久,经历三世。着手之始,即网罗全国知名之士,多起之于遗逸之中,而官修之外,又未尝不兼重私家之专业,如是久久而后告成,亦可谓刻意求精矣。既成之后,当清世为史学者,又皆以尊重朝廷之故,专就《明史》中优点而表扬之,观《四库提要》所云,可以概见。然学者读书,必有实事求是之见,如赵翼之《廿二史札三》,世亦以为称颂《明史》之作,其实于《明史》疏漏之点亦已颇有指出,但可曲原者仍原之,若周延儒之人《奸臣传》,若刘基、廖永忠等传两条中所举,史文自有抵牾之处,一一又求其所以解之,惟乔允升、刘之凤二传,前后相隔止二卷,而传中文字相同百数十字,不能不谓为纂修诸臣未及参订。其实《明史》疏漏,并不止此,问有重复,反为小疵,根本之病,在隐没事实,不足传信。此固当时史臣所压于上意,无可如何,亦史学家所不敢指摘者。且史既隐没其事实矣,就史论史,亦无从发见其难于传信之处,故即敢于指摘,而无从起指摘之意,此尤见隐没事实之为修史大恶也。  《明史》所以有须隐没之事实,即在清代与明本身之关系。清之发祥,与明之开国约略同时,清以肇祖为追尊人太庙之始,今核明代《实录》,在成祖永乐间已见肇祖事迹,再参以《朝鲜实录》,在太祖时即有之。至清之本土所谓建州女真部族,其归附于明本在明太祖时。建州女真既附于明,即明一代二百数十年中,无时不与相接触。《明史》中不但不许见建州女真,并凡女真皆在所讳,于是女真之服而抚字,叛而征讨,累朝之恩威,诸臣之功过,所系于女真者,一切削除之。从前谈明、清间史事者,但知万历以后清太祖兵侵辽沈,始有冲突可言,亦相传谓清代官书所述征明等语必不正确,而《明史》既由清修,万历以后之辽东兵事叙述乃本之清代纪载,求其不相抵触,必不能用明代真实史料,而不知女真之服属于明尚远在二百年之前。凡为史所隐没者,因今日讨论清史而发见《明史》之多所缺遗,非将明一代之本纪、列传及各志统加整理补充,不能遂为信史。而于明南都以后,史中又草草数语,不认明之系统,此又夫人而知其当加纠正,不待言矣。从古于易代之际,以后代修前代之史,于关系新朝之处,例不能无曲笔,然相涉之年代无多,所有文饰之语,后之读史者亦自可意会其故,从未有若明与清始终相涉,一隐没而遂及一代史之全部。凡明文武诸臣,曾为督抚镇巡等官者,皆削其在辽之事迹,或其人生平大见长之处在辽,则削其人不为传。甚有本史中一再言其人自有传,而卒无传者,在史亦为文字之失检,而其病根则在隐没而故使失实。此读《明史》者应负纠正之责尤为重要,甚于以往各史者也。  第二章 明史体例  史包纪、志、表、传四体,各史所同,而其分目则各有同异。《明史》表、传二门,表凡五种:其《诸王》、《功臣》、《外戚》、《宰辅》四种为前史所曾有,又有《七卿表》一种则前史无之。明之官制,为汉以后所未有,其设六部,略仿周之六官,魏以录尚书事总揽国政,六曹尚书只为尚书省或中书省之曹属,直至元代皆因之,明始废中书省,六部尚书遂为最高行政长官。又设都御史,其先称御史大夫,承元代之御史台而设,谓之都察院。六部一院之长官,品秩最高,谓之七卿。此制由明创始,故《七卿表》亦为《明史》创例。  传则《后妃》、《诸王》、《公主》、文武大臣相次而下,皆为前史所已有。其为专传者,除《外国》、《西域》两目亦沿前史外,尚有十五目,而前史已有者十二目,前史未有者三目。前史已有者:《循吏》、《儒林》、《文苑》、《忠义》、《孝义》、《隐逸》、《方伎》、《外戚》、《列女》、《宦官》、《佞幸》、《奸臣》;前史所无者:《阉党》、《流贼》、《土司》。此亦应世变而增设,其故可得而言。  宦官无代不能为患,而以明代为极甚。历代宦官与士大夫为对立,士大夫决不与宦官为缘。明代则士大夫之大有作为者,亦往往有宦官为之助而始有以自见。逮其后为他一阉及彼阉之党所持,往往于正人君子亦加以附阉之罪名而无可辨。宪宗、孝宗时之怀恩,有美名,同时权阉若梁芳、汪直,士大夫为所窘者,颇恃恩以自壮,后亦未尝以比恩为罪。其他若于谦之恃有兴安,张居正之恃有冯保,杨涟、左光斗移宫之役恃有王安,欲为士大夫任天下事,非得一阉为内主不能有济。其后冯保、王安为他阉所挤,而居正、涟、光斗亦以交通冯保、王安为罪,当时即以居正、涟、光斗为阉党矣。史言阉党,固非谓居正、涟、光斗等,然明之士大夫不能尽脱宦官之手而独有作为。贤者且然,其不肖者靡然惟阉是附,盖势所必至矣。其立为专传为《明史》之特例者一也。  集众起事,无根据,随路裹胁,不久踞城邑者,自古多有。自汉黄巾以下,其事皆叙人当事之将帅传中,无有为立专传者。惟《唐书》列《黄巢传》谓之“逆臣”,与安禄山等并列。明白唐赛儿起事,于永乐年间为始,其后正统间之叶宗留、邓茂七,天顺间之李添保、黄萧养,成化间之刘千斤、李鬍子,正德间之刘六、刘七、齐彦名、赵疯子及江西王钰五、王浩八等,四川蓝廷瑞、鄢本恕等,嘉靖间之曾一本,天启问之徐鸿儒,崇祯初之刘香,亦皆见于当事将帅传中。其特立“流贼”一传,所传止李自成、张献忠,盖以其力至亡明,与黄巢之亡唐相等,特为专传。明无拥兵久乱之逆臣可以连类,遂直以此名传。而民变之起,则由民生日蹙,人心思变,可为鉴戒。其立为专传为《明史》特例者二也。  西南自古为中国边障,《周书·牧誓》有庸、蜀、羌、髳、微、卢、彭、濮之人,武王率以伐纣。战国时庄(足乔)王滇,汉通西南夷,唐设羁縻州。自湖广而四川,而云南,而贵州,而广西,广阔数千里,历代以来,自相君长,中朝授以官秩,而不易其酋豪,土官土吏,久已有之。但未能区画普遍,至元而司府州县额以赋役,其酋长无不欲得中朝爵禄名号以统摄其所属之人,于是土司之制定矣。明既因元旧,而开国以后亦颇以兵力建置,其官名多仍元代,日宣慰司,日宣抚司,日招讨司,日安抚司,日长官司,率以其土酋为之,故名土司,但亦往往有府、州、县之名错出其间。嘉靖间,定府、州、县等土官隶吏部验封司;宣慰、招讨等土官隶兵部武选司。隶验封者,布政司领之;隶武选者,都指挥领之。文武相维,比于中土,盖成经久之制,与前代羁縻之意有殊,但终与内地郡县有授任之期有考绩之法者不同,故与郡县相别叙述。其立为专传为《明史》之特例者三也。  附明代系统表  史家纪载历代帝皇,有年号,有庙号,有谥法,有陵名。述史者举某一朝之事,任举其一端,或称年,或称庙,或称谥,或称陵。文法不一,所当熟记。又世次之先后,各帝即位之年,享国之数及其干支之纪岁,任举其朝某事,一屈指而得其上下之距离,时代之关系,所谓知人论世不可少之常识。兹就明代历帝以表明之,冀便记忆。  第二编 各论  第一章 开国  中国自三代以后,得国最正者,惟汉与明。匹夫起事,无凭借威柄之嫌;为民除暴,无预窥神器之意。世或言明太祖曾奉韩林儿龙凤年号,为其后来所讳言,此不考史实而度以小人之心者也。明祖有国,当元尽紊法度之后,一切准古酌今,扫除更始,所定制度,遂奠二百数十年之国基。渐废弛则国祚渐衰,至万历之末而纪纲尽坏,国事亦遂不可为。有志之人屡议修复旧制,而君相已万万无此能力,然犹延数十年而后亡。能稍复其旧制者反是代明之清,除武力别有根柢外,所必与明立异者,不过章服小节,其余国计民生,官方吏治,不过能师其万历以前之规模,遂又奠二百数十年之国基。清无制作,尽守明之制作,而国祚亦与明相等。明主中国二百七十七年,清主中国二百六十八年。故于明一代,当措意其制作。措意明之制作,即当究心于明祖之开国。  第一节 太祖起事之前提  《明史》断代起于洪武元年,而叙明事者不能以洪武纪元为限,当以太祖起事之始为始。史本纪如此。陈鹤《明纪》,自注起元顺帝至正十一年,夏燮《明通鉴》起至正十二年,皆与本纪相应合。夫言明一代之史,除一支一节之纪述不可胜数外,自以正史为骨干。而变其体,则有《纪事本末》,有编年之《纪》及《通鉴》。《纪事本末》成于《明史》之前,其取材不限于《明史》。后来《明史》既成,清代又以敕修名义成《通鉴辑览》之《明鉴》及《纲目三编》。《明纪》及《明通鉴》乃敢准以下笔。清代之治《明史》者终不免有应顾之时忌,此俟随时提清。今欲知史之本义,莫重于为法为戒。人知明之有国,为明驱除者群雄,不知群雄亦当时之人民耳。何以致人民起而称雄,颠覆旧政府,而使应时而起者得取而代之?此非群雄之所能自为,乃统治人民之元帝室迫使其民不得不称雄,不得不群雄中造就一最雄者而与天下更始也。叙群雄者,以至正八年起事之方国珍为始。其实民得称雄,已为较有知识、较有作用之健者,其人已不肯冒昧首祸犯令于清平之世,一皂隶缚之而遂就法,盖已知纲纪尽弛,行之可以得志而后动也。故推元末之乱本,不能不溯元室致乱之故。  元之武力,自古所无,大地之上,由亚而欧,皆其兵力所到,至今为泰西所震惊。乃人中国不过数十年,遂为极散漫、极脆弱之废物。其故维何?所谓“马上得之,马上治之”,不知礼法刑政为何事。凡历朝享国稍久者,必有一朝之制度。制度渐坏,国祚渐衰。有经久难坏之制度,即有历久始衰之国祚。有周之制度,即有周之八百年;有汉之制度,即有汉之四百年;唐宋皆然。惟元无制度,其享国即在武力之上,其能箝制人民数十年而后动者,即其武力之横绝历代也。元之无制度,若但为其书不传,则亦正有《元典章》等传本,岂知元即有因袭前代之文物,元之当国者正绝不行用。此当从《元史》中于奏疏文求其反证,乃可得之。  顺帝至正三年,监察御史乌古孙良桢以国俗父死则妻其后母,兄弟死则收其妻,父母死无忧制,遂上言:“纲常皆出于天,而不可变。议法之吏乃云:‘国人不拘此例,诸国人各从本俗。’是汉人、南人当守纲常,国人、诸国人不必守纲常也。名日优之,实则陷之;外若尊之,内实侮之。推其本心,所以待国人者不若汉人、南人之厚也。请下礼官有司及右科进士在朝者会议。白天子至于庶人皆从礼制,以成列圣未遑之典,明万世不易之道。”奏入不报。又至正十五年正月辛未,大鄂尔多儒学教授郑Ⅱ亘建言:“蒙古乃国家本族,宜教之以礼,而犹循本俗,不行三年之丧;又收继庶母叔婶兄嫂。恐贻笑后世,必宜改革,绳以礼法。”不报。元至至正,已为末一年号,不过数年,濒于亡矣,而犹以夷俗自居,日“列圣未遑之典”,可知开国以来无不如是。其日“议法之吏”,则固未尝不言立法,惟法特为汉人、南人设耳。  元之国境广大,民族众多,蒙古谓之国人,中国本部谓之汉人,自余谓之各国人,亦云色目人。色目之中,西藏亦一色目,而又以信佛之故,纵西僧为暴于国中。录《元通鉴》一则为例:  武宗至大元年戊申正月己丑,西番僧在上都者,强市民薪,民诉于留守李璧。璧方询其由,僧率其党持白梃突入公府,隔案引璧发,摔诸地,棰扑交下,拽归闭诸空室。久乃得脱,奔诉于朝,僧竟遇赦免。未几,其徒龚柯等与诸王妃争道,拉妃堕车殴之,语侵上,事闻,亦释不问。时宣政院方奉诏,言:“殴西僧者断其手,詈之者截其舌。”皇太子帝母弟仁宗。亟上言:“此法昔所未有。”乃寝其令。  此时尚为元之全盛时代,混一中国未及三十年,其了无制度如此。至元之兵力,西人至今震慑,然考之史,元亦并无经久之兵制,一往用其饥穷为暴、胁众觅食之故技,侵掠万里,既得温饱,即伎俩无复存焉,非若历代军制既定,威令久而后渝者比。再录《元通鉴》一则见例。  成宗元贞二年丙申十月,赣州民刘六十聚众至万余,建立名号。朝廷遣将讨之,观望退缩,守令又因以扰良民,盗势益炽盛。江南行省左丞董士选请自往,即日就道,不求益兵,但率掾吏李霆镇、元明善二人持文书以去,众莫测其所为。至赣境,捕官吏害民者治之,民相告语曰:“不知有官法如此。”进至兴国,距贼营不百里,命择将校分兵守地待命,察知激乱之人悉置于法,复诛奸民之为囊橐者,于是民争出自效,不数日,六十就擒,余众悉散。军中获贼所为文书,具有旁近郡县富人姓名,霆镇、明善请焚之,民心益安。

内容概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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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目录

第一编 总论
第一章 明史在史学上之位置
第二章 明史体例(附明代系统表)
第二编 各论
第一章 开国
第一节 太祖起事之前提(附群雄系统表说)
第二节 太祖起事至洪武建元以前
第三节 明开国以后之制度
第四节 洪武年中诸大事
第二章 靖难
第一节 建文朝事之得失
第二节 靖难兵起之事实
第三节 靖难后杀戮之惨
第四节 靖难以后明运之隆替
第五节 靖难两疑案之论定
第六节 仁宣两朝大事略述
第七节 明代讲学之始
第三章 夺门
第一节 正统初政
第二节 土木之变
第三节 景泰即位后之守御
第四节 景泰在位日之功过
第五节 夺门
第六节 成化朝政局
第七节 弘治朝政局
第八节 英宪孝三朝之学术
第四章 议礼
第一节 武宗之失道
第二节 议礼
第三节 议礼前后之影响
第四节 隆庆朝政治
第五节 正嘉隆三朝之学术
第五章 万历之荒怠
第一节 冲幼之期
第二节 醉梦之期
第三节 决裂之期
第四节 光宗一月之附赘
第六章 大崇两朝乱亡之炯鉴
第一节 天启初门户之害
第二节 天启朝之阉祸
第三节 崇祯致亡之症结
第四节 专辨正袁崇焕之诬枉
第五节 崇祯朝之用人
第六节 李自成张献忠及建州兵事
第七章 南明之颠沛
第一节 弘光朝事
第二节 隆武朝事(附绍武建号)
第三节 永历朝事
第四节 鲁监国事

作者简介

《孟森:明史讲义》为孟森先生20世纪30年代在北京大学授课时的讲义。孟森先生是近代中国明清史研究的开创者,成就卓著。《孟森:明史讲义》虽为讲义,但却是第一次用新体裁系统地讲述明代历史,作者以《明史》考证明朝史事,并引证明人文集、私修史及野史笔记等,内容充实,并具有极明显的学术深度,对后辈学者影响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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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短评 (总计30条)

  •       买了很久,放在书架上一直冷冻着,直到一个寒冷的冬夜百无聊赖决定看看历史。认真看了十几页,就放不下了,文字简练,一目了然,看到后来真是字字血泪!惊心动魄间,建文与成祖血战,直到后来的英宗被掳,复辟,还有于谦的被杀!几个字,几个句,多少腥风血雨,多少叹息!好书好书!第一本看的我手心发汗的书。
  •     孟老先生是明清史的权威,他著的书绝对值得细读!
  •       孟森虽然是老一辈的历史学家了,但是在明清史研究方面依然是“大家”。这本明史讲义字数不多,却很有特色:不是仅仅罗列史实,作者的史识也很有深度,比单纯的历史教科书好多了。
      不过这本书用文言写的,所以言简意赅。对文言文不熟悉的人可能读起来比较吃力。
  •     不好意思,这本书是用白话写的,当然和今天的白话是有点不一样。。。。。
  •        其实很不想用这个题目,毕竟民族只是一个暂时的血缘地缘社会结合体,抛开感情的层面,其实并不一定要苛求什么“纯种纯文化”的汉人,但是元清两代确实对原有的汉族传统文化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几乎只留下基本的东西,很多原本应该存留的被冲洗掉了,代之以残酷的蛮荒印记。
       蒙古人消灭了80%的汉人,又带来了“家奴”,“民族等级”等一系列草原文明的东西,历史教科书对这些只是轻描淡写,却借马可波罗鼓吹其海外贸易的昌盛。也对,“民族团结”,“对外开放”这些时代的“主旋律”应该在历史教科书里面反复灌输(所以汉朝对匈奴就是屈辱的和亲,而文成公主割地入藏就是汉藏两族人民世代友好的象征),所以就可以对历史任意装扮。
       满清其实好了很多,但又无端多一条断发令,“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们是故意在挑战汉人的底线(不要以为辫子是电视上播的那样多头发,是只留一撮毛那种),磨灭你的自尊。如果一切事情都可以习惯,那汉人为什么在晚清头发越留越多,直到最后把辫子剪了。有些东西是不能割断的,政治的强力无法改变基本的文化认知。但是满清的这些举动也将这棵大树的枝叶剪得干干净净,只留个根给你。只要看看宋明时代官员对皇帝的刚正态度和满清那种唯唯诺诺自称“奴才”的样子就可以知道了。中国古代向来是君与士大夫共天下,在唐宋以前士大夫是传统贵族,以后则为科举制度的优胜者,来自各个领域的士人,到了明代,内阁对皇帝的命令还有封驳的权力(当然是有条件的制约,毕竟不是民主),清则完全失去了这种制约,虽然清朝的皇帝以华夏共主自称,但骨子里是非常不把传统士大夫当回事的。作为民国的史家,孟森先生对清的反感是有道理的。清的统治较之明朝更好么?未可一概而论,但对汉族文化的冲击,却是显而易见的。清代儒者沉浸在字句音律的考究中不敢逾矩,“士,民之秀者”,在古代文化传播由士族向百姓辐射的背景下,士族的整体萎靡是整个民族精神消退的象征。像洪秀全那样的流寇,正规军队的战力竟无法抵制,为国家效力的意识已经在将士心中消退(可试比较黄巾百万被轻易拿下,李自成动乱若无杨嗣昌的乱来也早该结束),清朝军队的战力底下不在于装备不足,实在是兵无卫国之心。
       有慨于此,历史不可重来,只有祈愿莫要重蹈覆辙,宪政能再古老中国生根发芽。
  •     万斯同的 《明史》是原创,张廷玉是修改 。
  •     大师的作品,没说的
  •     应该说是半白话,这是民国时期的话语,当时倡导白话,但是还不成熟。昨天刚看,还可以
  •       孟森之明史讲义甚好
      其一:系统的讲论了明朝的一些规章制度
      其二:对明朝的历史没有断章的思考 常与一些古代或者当今的制度作对比 让人有思考的方向
      其三:其历史感客观且很是独到 与黄仁宇的又不同 与吕思勉的也不尽相同 虽没有吕思勉的更有启发性 但是对明史的见解已经很有水平了
  •     孟森是明清史大家……
  •     阉宦在明一朝自始至终是一股强大势力,绕它不开。自己种的果子。倒是皇亲国戚相对比较清静。
  •     书的质量应该是没问题的,阅读起来需要一定的专业知识,枯燥。对明史有一定的了解再读这本书也许还能好点。
  •     正在拜读,学收了。
  •     内容详尽,史料清楚,有自己的观点。
  •     额。。。。。。。
    果然,,,,我就说我没那么厉害。。。。。果然是白话文。。。。。被鄙视了。。。。不好意思。。。。
  •       一
      
      第一次听说孟森先生,是读鲁迅的《且介亭杂文·隔膜》,说总以为清朝的文字之祸,是由于笑骂了清朝,后来读孟森的《心史丛刊》,方知并不尽然。涉嫌笑骂,固然可以致祸,而“颂圣”也不见得安全,因为还要看资格,资格不够,便是“越俎代谋”,轻则屁股挨板子,重则脖子挨刀,结果只能是“忠而获咎”了。我当时想,名字见诸鲁迅笔端而能够不挨骂,这个孟森何许人也?
      
      无独有偶,张中行写的回忆文章《红楼点滴三》也提到此公。中行先生是北大旧人,上世纪三十年代早期在那里读书,见闻不凡,又活到了琐碎的旧事可以升变为珍闻的年代,加之学养深厚,文章老而弥醇,所以笔下的旧学人个个有趣味,我爱读。该文讲老北大的一种宽容风气,是,只要学问好,其他方面有所欠缺也可以迁就。提到几个人,有名的于顾颉刚、伦哲明、钱玄同、林公铎之外,就有一个孟森先生。
      
      孟是明清史专家。张文说,当时“红学”上“索隐”派盛行,有人“索隐”出贾宝玉是顺治,林黛玉是董小宛,反对者不同意,争得不可开交,孟便写了一篇《董小宛考》,说董死的时候二十八岁,顺治还是个十四岁的孩子,结论是不可能,一出手便了了这桩公案。中行先生拜读过该文,大概是觉得孟有温酒斩华雄的神勇,步入北大,就留心要见见这个人物。后来听孟的历史课,才发现他在课堂以身示人的,只是个缩头缩脑,一字不差照读讲义的教书匠,不仅不厉害,还略有几分羞涩。读过张文,我只是一笑,心想孟先生一生治史,却终于以怪异的一面入了中行先生的“《儒林传》”,该是没有料到的吧。
      
      
      二
      
      提孟先生,起因于最近读《明史讲义》。这原是孟先生在老北大教授明史时的讲稿,故名。可见那时的大学并没有固定统一的课本,教材须授课教员自己编写。看似不便,却有大益处,是,学者讲课没有框框,可以成一家之言,有利于培养学术自由的风气。《讲义》写于上世纪三十年代,通篇用文言,所以篇幅不很大,内容却丰富,引用的史料也颇翔实,不仅可以作入门之资,专攻明史的学者也能参考。
      
      
      三
      
      孟先生是旧学人,儒,思想追随老本家孟夫子,史学观是“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之类的传统。所以《讲义》把民生作为有明一代历史得失成败的关键。如,提到仁、宣二宗的过失之后,说:
      
      “然两朝之致太平则非虚语,惟尽心民事之效耳。民为邦本,使民所得,即为极治。虽有暗昧之嗣君,万恶之阉宦,穷荒极谬,犹数百年而后亡。读史者以此为龟鉴,无得罪于百姓,即为国之根本已得,其余主德之出入,皆非损及国脉之故也。”
      
      于英宗因执迷宦官王振而北狩之后,说:
      
      “顾明之根本,初不以此而甚被催败,则以祖宗立法之深厚,于民生二字,虽至暗之君,至凶之阉,不敢漠视,士大夫稍受荼毒,实无关全国元气,以故君掳而国不摇,人民无离叛之意,敌国外患,反为廓清阉焰之一助,其后于明之全盛无损也。此可以知民为邦本之说,理不可移......盖累朝家法,已成天经地义,官吏可以摧残,惟人民不可扰。且当时国无滥费,蓄积甚厚,凶阉求货,其道甚宽......至万历之末,始直接逼取民膏,至民实无以聊生,而后内乱外患交迫而至,二百余年巩固之业一朝而覆,民生之所系如是,盖民之不信明之尚能庇我,即于覆亡无所惜耳。”
      
      至世宗时,说:
      
      “明开国以来节俭爱养,藏富于民之意,久而不渝。至宪宗晚年渐不如昔,孝宗稍复前规,至武宗则不知祖训为何物,但祖宗所养之士,类以守法为事,武宗及其所昵之群小,尚不能力破纲纪。至世宗因祷祀而土木,靡费无限,遂开危亡之渐。”
      
      又说:
      
      “故云:‘四海困穷,天禄允终。’理不可易。明祚中衰,以正德、嘉靖为显著,当时尚无人民负担加重,即事业开发加多之学说,其奢俭之为得失犹易考见。至新学说行,则当问取之于民是否用之于民,民不拒官之取,是否能监视官之用于民事与否,则读史者所应借鉴而知之也。”
      
      万历中,有采榷之祸,矿、税之监四出,百姓荼毒,神宗又以田土四万顷(因天下田土不足,减至二万)封福王。这里《讲义》说:
      
      “嘉靖以后,天子与民争利,皆亡国之象......闲田既尽,乃复夺民,益思明祖创制之宏大,子孙日失其本意,犹久而后不支。国之兴亡,要以民之有无生计为断,此万世所可鉴也。”
      
      崇祯末,李自成陷北京,思宗叹“苦我民耳”而登煤山自缢。《讲义》说:
      
      “当可以恤民时,君臣锐意刻剥,至临殉之日,乃叹曰‘苦我民’,使早存此一念,以为辨别用人之准,则救亡仍有可望,乃有几微大权在手,即不肯发是心,犹不自承为亡国之君,何可得也!”
      
      
      四
      
      《讲义》结构清晰,枝干分明。共二编。第一编总论,分《明史在史学上之地位》与《明史体例(附明代系统表)》两章。第二编各论,为全书主体,分《开国》、《靖难》、《夺门》、《议礼》、《万历之荒怠》、《天崇两朝乱亡之炯鉴》与《南明之颠沛》七章,讲相应朝事。章下分节,如第三章《夺门》,下有《正统初政》、《土木之变》、《景泰即位后之守御》、《景泰在位日之功过》、《夺门》、《成化朝政局》、《弘治朝政局》以及《英宪孝三朝之学术》等八节。第五章《万历之荒怠》,分《幼冲之期》、《醉梦之期》、《决裂之期》及《光宗一月之附赘》四节。可见全书条理十分清楚,详略有当。
      
      第一编篇幅极短,但绝非可有可无之文。比如第一章《明史在史学上之地位》,是讨论明史史料的来源与史料是否可信的大问题。读,便知道清修《明史》之不可信,在于清与明本身的关系,“非将明一代之本纪、列传及各志统加整理补充,不能遂为信史”。所以《讲义》凡牵涉明清关系的地方,都参考《实录》及《朝鲜实录》以校核。各论,也以《明史》为本,参考《纪事本末》、《明纪》、《明通鉴》等史料,以校核增补。第二章《明史体例》,比较《明史》体例与历代史不同的地方,知道《表》一门,明有《七卿表》为其创例,《传》一门,《阉党》、《流贼》、《土司》为前史所无。由此也大略可见明代历史的一些特别之处。所附《明代系统表》,记载历代帝皇,有年号,庙号,谥法,陵名,又有即位之年,享国之数,其一目了然,又有甚于文字。
      
      
      五
      
      大概是因为有“读史要能读志”的古训吧,二编第一章《开国》,就花大力气叙述明代开国以后的制度。作者重民生,以为“国之兴亡系于财之丰耗,阜财者,民也;耗财者,军也”,所以重点又讲民事与军事制度,“见明初之民事与军事制度,纯以土地与财政相权,有生财,无耗财”。这是明初的善制。也讲明初就有的流弊,首先是信用宦官,其次是设厂卫,再其次为廷杖。后来流弊长而善制消,国势自然就衰败下去了。
      
      每一章起首,都有一段二三百字的序文,提纲挈领,是本章的大意。如第二章《靖难》起首:
      
      “靖难之名,为成祖篡国时所自命。成祖名棣,原封燕王,为太祖第四子,母碽妃。太祖立嗣,以嫡为长,自为吴王,即立长子标为世子,既登帝位,即立为皇太子,洪武二十五年四月丙子薨,谥曰懿文太子。是年九月,立太子第二子允炆为皇太孙。三十一年闰五月,太祖崩。辛卯,太孙即皇帝位,以明年为建文元年。建文元年七月癸酉,燕王棣举兵反,称其师曰靖难。累战至四年六月乙丑,都城陷,帝遁去,棣入即帝位,尽反建文朝政,并年号而去之,谓其时曰革除。于是,太祖开国之法度颇有变易,分别纪之,以见成祖于篡弑之恶外,在明一代之功过为何若。至仁、宣两朝,承成祖之业,未有蹉跌,合为一时代述之。”
      
      此外,还有很多序、赞一类的评论性文字,并非仅见于章节的首或尾,而是出没于全书之中,与叙述史实的文字交替呈现,如千层糕状,目的之一可能是:明史史事极其繁杂,时时收煞,才不显得凌乱。如四章四节,收束高拱为相:
      
      “高拱亦政事才,不失为救时良相,惟以恩怨快意,至不惜屈抑忠正,宽庇佞邪,以修怨于故辅,并以先朝之过举,劫持嗣君,以中伤元老。拱之才与居正相类,而气质之偏各不同,亦各有大过当之处。隆庆朝之得失,即当时相业之优劣也。”
      
      又五章一节,收束张居正为相:
      
      “综万历初之政皆出于居正之手,最犯清议者乃夺情一事,不恤与言路为仇,而高不知危,满不知溢,所谓明于治国而昧于治身,此之谓也。”
      
      又:
      
      “宦官无代不能为患,而以明代为极甚。历代宦官与士大夫为对立,士大夫决不与宦官为缘。明代则士大夫之大有作为者,亦往往有宦官为之助而始有以自见。待其后为他一阉及彼阉之党所持,往往于正人君子亦加以附阉之罪名而无可辩。宪宗、孝宗时之怀恩,有美名,同时权阉若梁芳、汪直,士大夫为所窘者,颇恃怀恩以自壮,后亦未尝以比恩为罪。其它若于谦之恃有兴安,张居正之恃有冯保,杨涟、左光斗移宫之役恃有王安,欲为士大夫任天下事,非得一阉为内主不能有济。其后冯保、王安为他阉所挤,而居正、涟、光斗亦以交通冯保、王安为罪,当时即以居正、涟、光斗为阉党矣。史言阉党,故非谓居正、涟、光斗等,然明之士大夫不能尽脱宦官之手而独有作为。贤者且然,其不肖者靡然惟阉是附,盖势所必至矣。”
      
      这是总结有明一代士大夫与宦官的瓜葛,却出现在全书开头的第一编第二章,可以说是收束在事前了吧。
      
      文中有小字印出的夹注。按作用,可分几类。有作为补足正文的史料的,如二编一章四节引《明史》之《奸臣·胡惟庸传》:“惟庸,定远人。归太祖于和州......”,“归”句简约,其后注有“太祖用计拔和州,奉郭子兴檄总其军,是在至正十五年”语。这一类的注最多。有讨论史籍真伪的,如同章三节,谈“空印案”,引《刑法志》说“(洪武)十五年空印案事发”,而于下文《郑士利传》引语“是帝方盛怒,以为欺罔,丞相、御史莫敢谏”后注:“丞相之官亦废于十三年,案发在有丞相日,亦可证非十五年。”有解释,如三章六节,“纪淑妃”后,注“孝宗生母”,五章一节“隆庆六年五月庚戌”后,注“二十六日”。等等。
      
      
      六
      
      学者著史,总会给学术留下地位,所以《讲义》在第二、三、四三章末节,讲相应朝学术史,没有什么特别。
      
      前面说,先生是解决历史疑案的高手。第二章第五节《靖难两疑案之论定》,第六章第四节《专辩袁崇焕之诬枉》,专门讨论明代三个著名的疑案,是主干之外,两个枝叶繁茂的旁支。大概先生以为,考辩疑案,可以验证学者的素养,所以在这方面用力甚多,又自信有所得,就专辟战场,施展考据功夫。这两节,读者如能用心,可以学到做学问的方法。
      
      
      七
      
      手里是商鸿逵教授的整理本,中华书局《跟大师学国学》系列之一。序中有孟森简介:
      
      “孟森先生(1869-1938),字莼孙,号心史,江苏武进人,就读于东京政法大学。归国后,于1913年当选为民国临时政府众议院议员。为配合议会活动,曾撰写时政论文;与此同时,相继发表有关清代历史的专题考证文章,在当时学术界引起很大反响。1923年,因拒绝参加曹锟贿选而南下,从此脱离政治,专心研究清史。1929年,就聘于南京中央大学历史系,主讲清史课程。1931年应聘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兼主任,专教明清史。1938年患胃癌卒于北京。”
      
      封面有先生半身小像。光额留辫,着圆领长衫,典型清代读书人的样子。面微胖,无须,鼻直口方,目光略乏神采,却显得憨实。感觉是不苟言笑,少幽默,动作迟缓的那类人。
      
      
      八
      
      序又说,“限于当时的出版条件”,商鸿逵教授在整理讲义时,将第六章第六节原标题《流贼与建州兵事》改成了《李自成张献忠与建州兵事》,而且文中“流贼”等字样一律删改。可见与历史相比,到底现实的力量要强大得多。假使孟森先生活到了商教授所处的时代,面对这样的情况,也会无可奈何吧?
      
  •     一直很喜欢读明清方面的史书,很喜欢这本书,应该是老先生在北大讲学时的讲稿。 一定会好好读的。
  •       贤而兴国,奸而误国;文官有气节,宦官瞎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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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太祖——洪武
       作者对朱元璋非常推崇。朱元璋建立了一整套制度,相互配合,相当完整,正是这一套制度保证了明朝两百多年,虽屡屡出奸臣、屡屡皇帝不上朝、屡屡大臣被当廷打死,老百姓生活一直也还算是太平的。
       关于廷仗,作者表扬说是皇帝与大臣争意气,而非像清朝那样去争是非,所以明朝大臣被打死的,大多拥有“气节”上的美誉。
       洪武朝四大案:胡惟庸谋逆,导致废相,这才有了“内阁”和大学士当政;郭桓贪墨,体现吏制之严;空印案,其实只是“便宜行事”,本身并不见得就肯定作弊,但也被严惩;蓝玉谋反,更像是杀功臣为后代铺路。四个案子差不多都杀了几万人。“灭十族”也是明朝唯一。
      2. 成祖——永乐
       如果建文帝当时能亲征,不一定就能让朱棣给得了天下,气势上首先输了,文官集团在此“帝王家事”上是可以选择沉默的。
       作者认为明朝乱就是从朱棣开始的,比如太监干政,朱元璋是严禁的,建文帝朱允文也是严禁的,但因为朱棣得天下一定程度上内臣帮了忙,而且他得天下不正,所以重用太监监国。
      3. 仁、宣——洪熙、宣德
       仁宗即位仅一年,宣宗十年,一般认为这是明朝的全盛时期,但作者在很多地方都颇有微词,特别是滥用宦官。
      4. 英、景——正统、景泰、天顺
       英宗作者评价是个“庸稚之君”,在太监群中长大,亲政后重用太监,土木之变也和太监王振瞎指挥有关。景帝(代宗)是英宗之弟,英宗被俘后被皇太后、于谦等大臣拥立即位,一直对迎回他哥的事不积极,作者显然对他颇有好感,就算有此私心,他也觉得客观上反而促进了瓦剌人急着送回英宗,并与当年宋高宗口头上急着迎回徽、钦二弟,实际行动上却主动求和,导致两个皇帝老死北地相对照。迎回后,景帝对英宗(太上皇)也很不礼貌,但好歹还是没害死他。自己命短,自己儿子命更短,最后还是把皇帝位子“还”给了英宗。英宗即位后用“群小”收拾了于谦等当年把弟弟扶上皇位的老臣,然后再把这些小人收拾掉。
      5. 宪、孝——成化、弘治
       宪宗一生宠幸大他十七岁的万贵妃,看起来二十几年的“失政”皆出于此。孝宗朝作者总结为“上好仁,则下好义”,该朝“多用正士”,唯独张皇后不够“贤”。
      6. 武、世、穆——正德、嘉靖、隆庆
       武宗作者只概括了一句“荒淫无嗣”,一节中多半在围绕“豹房”来描写,无非是太监当政。关于豹房里到底是只养美女还是兼养猛兽,书中并没有说清,给人的感觉主要是用来淫乱的,所以“无后”也正常。
       武宗无后直接导致了世宗以宪宗之孙的身份当了皇帝后,尊自己的生父生母(也就是武宗的叔叔婶婶)而不尊孝宗(世宗的叔叔),成了一个“议礼”的大事。按道理世宗应该算是过继给了死去的孝宗从而继位的,但他已经成年,对孝宗没什么感情很正常。事实上,世宗一上台就闹出这样的事,更可能是为了给那些文官们一个下马威。尽管世宗一生笃信“玄修”,把自己当成一个道士而不上朝,任用严嵩这个靠写青词拍马屁上位的奸相,但按作者的评语,“究属英主,日久亦终除权相,贻穆宗以未坏之丕基”。
       穆宗有所谓“隆庆中兴”一说,徐阶、高拱、张居正作为辅佐穆宗的正人君子,在《明史》中列为一传。但作者认为穆宗一朝之所以也没什么大作为,主要就是因为这些正人君子之间相互谁也不服谁。其实只当了六年皇帝,想大有所为也难。
      7. 神——万历
       万历皇帝当了四十八年的皇帝,以“怠政”闻名,前十年主要是张居正在主政,作者虽然也承认张居正有用人之明,国家治理得还不错,但似乎更多笔墨花在张居正“独裁”上,导致上至皇帝、下至文官集团,都对其颇有怨言,死后居然遭剖棺戮尸。
       之后长达三十年时间,万历“既不视朝,不御讲筵,不亲郊庙,不批答章疏,中外缺官亦不补”,也不知道他整天待在宫里干什么,也没说他沉溺女色,只有一个郑贵妃,宠幸一下也并不离谱,至于说因为郑贵妃的儿子的缘故而导致太子党心疑(所谓“梃击案”),也并没有什么实际证据,最终郑贵妃的儿子还是去当了福王,太子还是太子。
      8. 光、熹、思——泰昌、天启、崇祯
       万历寿长,光宗当太子的时间也长,刚刚即位一个月,就因“红丸案”毙命,时年三十九。
       天启年间因为有宦官魏忠贤,以“宦官当权”著称,实际上熹宗也只当了七年皇帝,崇祯即位马上就把“阉党”清理掉了。魏忠贤的影响是被演绎了的,很可能就是因为东林党人这段时间备受打击,杨涟、左光斗等人纷纷死于非命,于是就放大了“阉祸”,以为自己鸣冤。作者显然也陷入了这一党争的史观中,浓墨重彩写得铿锵有力。
       崇祯因其亡国而天生多了些悲情,明亡之时,内有李自成、张献忠,外有满洲,内忧外患到了极点。崇祯自称“非亡国之君”,因为他自认为自己是励精图治的,但作者抓住这一点不放,整节都在证明,明亡之事,崇祯脱不了干系,最大问题就是不知用人。
      9. 南明诸帝——弘光、隆武、永历
       为防皇子争位,明朝历来是将不是太子的皇子们遣散到各自的封地去养着的,既然没什么可追求的了,甚至有追求还可能招罪,又不愁吃穿,所以,明亡之后这些旁系都没扑腾两下,弘光是万历郑贵妃的孙子,在南京被拥立为皇帝,大敌当前,按作者的记述,似乎防着不知下落的崇祯太子还要甚于防满清,还怪大臣们急着立了个庸才为帝,不如晚点立隆武。
       弘光还算是万历皇帝的后代,隆武只能上溯到明太祖朱元璋了,在福建当了两年皇帝,看起来更像是因为郑芝龙(郑成功富有传奇色彩的爸爸)的故事才被记住的,主力部队甚至要算李自成的残部。
       永历皇帝在四川、广西、云南、缅甸延续了明王朝十五年,基本上就是一个挂名皇帝,只因张献忠残部李定国等人需要才多当了几年皇帝,实际上已经毫无皇帝的架子了。
       另外,和郑成功有关的还有一个鲁王,在浙江不奉在福建的隆武皇帝。郑芝龙降清后,鲁王以弘光皇帝所授监国的身份,随郑成功去了台湾。显然,他并无实权,只是郑成功的招牌而已。
  •       这本书是用文言文写的,也许百年前的一种白话?反正和现在的语言完全不一样。惊奇的是,竟然看完了。那么,读过之后,了解到以下知识(我以前对明史一无所知)
      
      1,汉与明是唯一被称之为“正统“王朝,就是说,建朝的理由很正当。
      2,明朝总共延续了277年,比清朝的268年长。
      3,朱元璋因为“马背掠国,马背治国“的元之不得人心的庸政而得了机会,群起反之,意外获胜了。
      4,燕王朱隶篡权夺位之后,担心南京潜在敌人太多,于是迁都北京,一方面巩固自己地位,另一方面形成对关外凶蛮的威慑力。
      5,明朝士大夫前仆后继,不畏强权,敢于同帝王抗争。这种人格独立的精神很了不起。当然,还有伟大的东林党。
      6,明朝后期各种勾心斗角造成国力衰败,于是给了清之壮大的机会。
      7,明代有帝王痴信道教。所以有武当山的雄伟建筑留存于世。
      
      
  •     此书主要内容是什么?
  •     好书好书。值得花时间认真看。
  •     现在出版的通俗历史读物中讲明朝的占了大半,大概此朝有趣的帝王轶事挺多。人们也愿意把它当做闲谈感慨的材料。但要说到用以探求明朝历史真相的专业书籍,这本《明史讲义》就一定包括在内。作为近代明清史研究的先驱和大师,孟森还撰写了《清史讲义》。
    《明史讲义》虽然是用文言文写成的,但通畅易读。对明史上的重大事件做了系统的梳理和概括,同时也对谜案,如建文帝下落之谜做了分析推理。孟森根据多种明朝史料的记载,间接告诉我们建文帝可能被没有死于宫中大火,而朱棣称帝后也并不想置其于死地。可以说这样的叙史方法展现了最真实的历史,也给了读者足够的想象空间。
  •     需要重读 水平不够基本忘了
  •       行文顺条,简单扼要,需细细体味思量,啃起来蛮有味道,好!
      没有一个破字费句,精练意达,像是吃了顿道地的土菜,好吃实在,没有地沟油添加剂,食材健康,满口馀香!
  •     第二点加上永乐撤了关外卫所也给了满洲人和东蒙人更多的机会,吕思勉有所提及。
    楼主说崇祯用人不当,的确有用人失误,但是当时俊杰也不多,边关良将少,朝中奸臣多。真心忠诚的文官也就倪元璐、刘宗周、李邦华等等,温体仁、陈演、魏藻德就不说了。武将的话难道真要靠袁崇焕?
    我个人觉得崇祯最大的问题在于操之过急,另外就是不善于调和大臣关系,尤其是杨嗣昌掌权几年,其他大臣都很不满。
  •       
      皇上心情好,连吃了十八碗馄饨。十七碗下肚,诌了句“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因想到爷爷、太爷爷清洗朝廷里的可疑分子,日子才过的安稳,便又吃了一碗。
      我们七个侍卫从小在宫里长大,和皇上摸爬滚打二十年,关系用你们英国人的说法,比福斯塔夫和哈尔王子还亲。皇上喜欢啥,我们给他啥,反正顺着他的性子,哄他开心就是,我们自个也讨个好儿。比如说,皇上喜欢亲自下厨做饭。才三岁,有一次跟着成祖爷到御膳房行走,他见滚滚烈焰在炒锅里翻腾起来,喜的手舞足蹈,伸手就去抓菜刀,成祖爷低低说了句:“视治大国如烹小鲜,好。”就把国位传给他爹。皇上既与厨艺有缘,后来我们几个索性撺掇他搬到御膳房来住,让他不但吃得开心,技痒时也能一展身手。若论安排的好菜蔬,调和的好泽水,普天之大,没有人能和皇上比。
      皇上喜欢读怪诞小说,我们便弄来,和他一起读。他最喜欢爱伦•坡的《跳蛙》,每读到皇帝和七个大臣的尸首挂在吊灯上晃悠,烧成黑炭,他总乐得抓耳挠腮。他开始嫌宫里的生活平淡,巴望什么时候也得着一个“跳蛙”才好,就算把他自己和我们几个如法炮制,也在所不惜。
      典故说过去,还是回到十八碗馄饨之后吧。总归这一天不知道怎的,皇上想去看叔叔。
      “老东西叫咱拴在猪圈里,是啥时候的事啦?”
      我说:“皇上您忘啦,就是咱们和刘麻子在状元桥赌钱,他老婆和隔壁张小三跑了的那天呀!”
      “这么说有年月了,别说,还怪想他的。”
      “可不是有年月了?王爷他老人家没准儿也惦记着您呢?”“乖乖肉”说。
      “那还用说!王爷前儿还念叨,说不见着皇上,他还不想死呢。”“吹筒”说。
      “咱别去了,臭的慌,不如去快活林打鸟。”“毛毛亮”说。
      “这几天玩的怪腻味,兴许能找老东西打打趣。”皇上说。
      “王爷到底是行伍出身,”“马桶”说,“这么些年了,身子骨还硬朗得屎疙瘩似的,好像天生不怕受罪。”
      “当年王爷造反,要不是皇上英明,来个斩头截尾,瓮中捉鳖,猪圈拴着的,就是皇上您了。”“沙和尚”说。
      “狗屁!”“蜡烛头”说,“皇上什么人那,能输他手里?”
      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不觉已来到猪圈。因为靠御膳房近,这里原本真是养猪的地方。后来皇上把叔叔牵来,就把猪赶到御膳房东北角的御书房里了,反正也是空着。
      早闻见一股臭气。王爷躺在猪圈里,远远望去,好像一堆软塌塌的破布。要不是鼾声如雷,没有人会想到这地方有什么活物。我们走近猪圈,鼾声便止息了,王爷翻了个身,仿佛知道有人靠近,便微微睁开双眼。与其说是我们的吵闹,不如说是我们陡然的安静惊醒了他。
      皇上凭着土栏,伸长脑袋细细往里瞅。只见王爷身着造反时穿的战袍,屎沾了一身,早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头发又长又乱,有几缕硬硬的翘在头顶上,如同铁丝一般,想是已经花白。脖子上戴着铁圈,由两条粗铁链系着,拴在一根虎口粗顶天立地的铜柱子上。王爷身材魁伟,站起身来定然修八尺有余,虽是落难的人,看去像一个力竭的钢管舞女郎,但那目光还是隐隐射出一股随成祖爷靖难时的杀气。
      王爷缓缓闭目,翻过身去。皇上打开木栅门,晃到王爷身边,蹲下。约有一圈麻将工夫,皇上、王爷谁也没言语。只听得见远处的丝管之音和女人的谑笑,是后宫西头一溜豹房里传来的。
      不料皇上猛然起身,宽衣解带,把一泡热腾腾的黄水长长地浇在王爷身上。我晓得,皇上是想撩王爷发火,乘势解闷儿。可王爷像是睡着了,一动也不动。
      皇上反讨了个没趣,正兀自整衣束带,但见王爷翻身坐起,面向北方,仰脸放声大笑:
      “成祖爷!你个老王八蛋!当年起兵靖难,可曾想到有今日!”
      说时迟,那时快,王爷喊一声“畜生看腿”,一个乌龙绞柱,恰似一阵猛恶旋风,平地刮起来,那腿正扫在皇上孤拐儿上。皇上防不胜防,好像被保龄球击中的瓶柱,硬梆梆摔了个嘴啃泥。
      “拿刺客!”
      “保护皇上!”
      七个人一拥而上,将王爷掀翻在地。有按头的,有压膀子的,有拉腿的。王爷满脸满嘴是血,趴在地上,挣扎不起,一面呼呼地喘,一面不住声骂。我怀里抽出一把剔骨尖刀,搁在王爷脸上。
      “皇上,且由我细细割这厮?”
      那哥儿六个早把王爷剥得赤条条的,等着皇上发话。
      皇上刚挣扎起身,一头揉肩拍背呻吟,一头指着王爷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言语:“不不不能这么便宜,先给我灭了这厮威风!”
      “皇上要怎样?”“沙和尚”说。
      “我有一计,让这厮死的快活!”
      我们真佩服皇上,这时候了,还有找乐子的兴致。
      “乖乖肉”叫道:“皇上且先不说,我们各人寻个法子,写在手心里,看是哪条计!”
      “好!”
      地上有的是黑黑的猪屎,各人唾沫蘸了,写在手心里。
      讲到现在,就算你是英国人,对中国文化懂得不多,也能猜到我们手心里写的是哪一个字了。
      “要不怎么说咱们几个一根肠子呢!”
      众人发声喊,四出张罗。猪圈东头是现成沤猪草的铜缸,重八百斤,挖出拖来,罩住王爷。
      那王爷大显神威,一声咆哮,竟把铜缸顶起,惊得众人瞪眼吐舌。
      “这个老爹端的非凡!”
      “浑身若无水牛也似好气力,如何顶的起!”
      恰好御澡堂急调的三千斤木炭,已由牛车运到,皇上便命将木炭堆在缸上,点火燃烧。须臾,那缸便烧的旭日般红,里面发出雷鸣般的怒吼。
      皇上盯着缸,眼里闪出泪花,口中喃喃地说:“找到了,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皇上?”
      “是啊皇上,找到什么了?”
      皇上带着哭腔说:“蠢材,‘跳蛙’呀!”
      王爷到底不是孙猴子,能跳出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所以王爷死了,烧死的。有人说,燕王烧死了建文帝,这把火注定报应在他子孙身上。
      可不管怎么说,王爷烧死了,烧死在沤猪草的铜缸里,是我亲见的事实。
      “皇上,王爷的尸首,拖出着狗吃了?”
      皇上仿佛没听见,绕着焦黑的尸首转了两圈,像是一只斗鸡,在寻找另一只斗鸡的弱点似的,又忽然停下来,背对我们将一手举起。这是皇上找到灵感,要单独施展厨艺的标志。我们赶忙退出猪圈,在外面静候。
      皇上如报账一般,命我们取五香、八角、肉桂、花椒、大葱、蒜末、姜丝、料酒、枸杞子、芝麻酱、通心粉等物,随即扯下龙袍,围系在腰间,擦掌摩拳,奋发挥洒,不到半个时辰,竟把那块焦炭收拾得龙肉一般。从此,天下食客的耳中便多了一道叫做“烤王爷”的名菜。
      皇上龙颜大悦,下诏大赦天下,将这一天改为圣德元年一月一日。从此皇上封勺洗手,再没有踏进御膳房一步,以示这道菜登峰造极,不可重复。
      崇祯末,我在李闯的队伍里混饭吃,跟他打进了洛阳城。老李宰了福王朱常洵,把他的肉煮在朱家宗祠的大香炉里,分给饥民吃,我也分得一杯羹。福王是成祖爷嫡亲的玄玄孙,正宗的王爷,做菜,原料自然没法再地道的,可是我只吃出陕西一带村野酒肆里羊肉泡馍的味儿,算是糟蹋了白花花的好肉,这就不由得让人思念起皇上的手艺来。皇上说过,神厨是天生的,没有激情不行。
      
  •     书是用文言文写的 看起来有些费劲 不过内容还是很详尽的
  •        在书中可看到孟森对于明太祖推崇之至,而且分析精准,不像那些为了销量、为了博得读者猎奇心理的作者,动不动就给朱元璋做心理分析,什么出身卑微、什么心理阴暗、什么变态都通过他们看到的一些历史资料加上瞬间的弗洛伊德附体通通给朱元璋给附会上去了。
       对于杀戮功臣这些问题,孟森解释的非常不错,而且让人信服,曾看过有人列举过明朝八十一位开国功臣的结局,只有半数人是因腐败和牵涉胡、蓝两案被杀,刘基被胡惟庸毒死,剩下的不是建国前战死,就是建国后殉职、病死、老死(老耿纯属能活),所以什么大肆杀戮开国功臣背身就是一个伪命题(老朱对陈友谅、方国珍和明玉珍这些人的后代都有封赏,如果为了什么统治,这些人应该第一批被解决啊。岂不矛盾?)。
       明太祖对于百姓的态度在书中很明显,一位这样皇帝居然被后世的历史弗洛伊德派胡乱“分析”一通,真是愤慨,难道“出身论”就那么重要,难道就看不得穷人家的孩子做皇帝?
      
  •        前一段时间为了一些原因到处搜罗明史的各种板本,这一版算是最接近明史原本的——当然不是照搬,虽然有简略之处,也有不少补充,比原书更多点趣味。
       不过要仔细看的话,自然还是张廷玉的《明史》最好,可惜竟遭了文字狱,果然编史最是辛苦可敬。
  •     孟心史先生所了之董氏公案,据高阳的考证已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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