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者与他者》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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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出版日期:2010-8
ISBN:9787108034786
作者:许倬云
页数:158页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125页

在这一时期,中国的文化“他—我”,经历了极为吊诡的几度反复。十九世纪以来,先是汉人怪罪满清,反满的口号,形成又一次胡汉分野的“他”与“我”。但是,“满人”事实上已不再是可见的族群共同体时,汉人的“我”,相对于西方的“他”,遂扩大为“五族共和”,甚至将古代凝住华夏共同体观念的炎黄始祖传说,搬来界定一个多族群的中华民族。于是,到了今天,中国的民族主义再度高涨时,却将一个“民族”界定为多民族的复杂组合。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32页

南方的地势分散了各自的实力,不能如北方一样能统一对外。虽然行军不便,但也便于中原人各自击破。而中原则始终有北方的压力,乃至于明清一代,正因为北方地势平坦,所以融合起来快。一大片一大片的。而南方融合就慢,就现代而言,南方的身份一直更趋于地方化。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7页 - 序

(许倬云)的研究范围牵涉到三个时期,一是形成期(formation),一是定型期(crystalization),一是转变期(transformation);前者见性格的发展方向,中者是特殊个性的定性,后者则为过渡的过程。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105页

自从大洋航道开通,天主教传入中国。一般教科书,都会提到耶稣会教士利玛窦等人,带来了西方思想,却难得有人注意道明会及方济会传教士在东南、华南沿海的活动。我们也必须理解,耶稣会士,很多是博学的学者,在介绍西方文化时,常有所选择与规避。为了迎合中国人已有的观念,他们甚至扭曲了天主教的教义,将中国《书经》、《诗经》中的上帝,比附天主教的至上至高的独一真神。又如,耶稣会士带来中国的西方天文历算,对于中国的历法影响极大。但是他们不愿介绍太阳中心论的哥白尼天文学,却只是介绍了迁就地球中心论的第谷天文学。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36页

从今日考古数据所知,阿旁宫的遗址,只是大致完成了建筑的基础工程。那一大片夯土地基上,并没有建筑物,也没有火烧的灰烬,是以阿旁宫并未建成。也因此没有“楚人一炬,化为焦土”(杜牧《阿旁宫赋》)的痕迹。这一考古数据,也可说明,秦人使用民力过度,已无能力完成预定的工程!杜牧的描述,终究只是想象。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86页

马可·波罗的游记中,中国的地区,是两个国家,一个是契丹,一个是“蛮子”,中国的南部。因此,从遥远的他方看来,“中国”这一观念,与中国人自己理解的涵义,两者之间,颇不相同。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112页

明代已是君权专制,清代的君主,独擅威柄,天下臣民,都是奴隶。中国历史上,如此彻底的奴役现象,还不多见。于是士大夫气短,遑论志节!
咩嘿。那如今呢?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40页 - 6 汉代的中国

“中国”,既由皇朝政府代表,也藉这一套无所不包的超越秩序,伸展于无边无际的时空。“中国”的存在,遂更多了一层形上学的证明。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20页

孔子面对社会失序,眷念理想中旧社会的有条有理。他一生致力于重整失去的伦理秩序,却不是恢复封建,而是将其中原来 封建结构的理想成分,扩大为人间应有的普世伦理。于是对于主 君的“忠”,转化为处世待人的诚敬;行之父母的“孝”,转化为对于祖先的眷念;对待下级的“仁”,转化为对众人的惠爱;又将诚敬(忠)宽恕结合,以诠释“仁”的内涵;封建伦理的“义”,原来是“应然”的行为,则转化为由内心的仁,表达为人际关
系“应然”的互动。凡此转化,都将封建社会上层自诩为文质彬 彬的伦理德目,转化为人类未来应有的人性本质,人人应予自 修,庶几可以达到的境界。
这是在文化大崩解之后的大突破。孔子的重大贡献,即在将社会上层精英自设的理想,阐释为“人”的“应然”本质,而且也是人人不必假借外力(例如神恩),全凭自己努力可以做到的提升。
中华文明系统,是由儒家界定了普世的人文价值。这一系 统既是普世的,当然不再有“自——他”的对立,但有个人悟解的深浅之分,也有从“无知”走向入文明圈的远近之分。这一文明境界遂是由浅到深、由无知走向开化的逐步进程。
儒家界定的普世价值,可看作发展的过程,逐步提升。其社会 关系圈,遂是由己及人、由亲及疏的同心圆,一层一层,有不同性质的人间伦理。这一社会关系圈,投射于中国对与四邻的关系,遂是理想中“近者悦,远者来”的“向化”,没有绝对的“他者”,只有相对的“我人”。几千年来,所谓“天下”,并不是中国自以为“世界只有如此大”,而是以为,光天化日之下,只有 同一人文的伦理秩序。中国自以为是这一文明的首善之区,文明之所寄托,于是“天下”是一个无远弗届的同心圆,一层一层地开化,推向未开化。中国自诩为文明中心,遂建构了中国与四邻的朝贡制,以及与内部边区的赐封、羁縻、土司诸种制度。正因为
中国中心论,几千年来,中国不能适应与列国平等相处。直到近代,中国人似乎还难以摆脱这层“心障”,一一个原本是胸臆开放的普世主义,却又成为自设的局限!
正因为这一文化圈观念与政治圈观念的叠合,有些东亚的其他国家也会自我期许是中华文化的正统:日本、韩国、越南都曾经自称为“中华”,过去有过,目前也有。
将这两个观念分开,则是中国人将“天下”看作文化,将朝代看作国家。顾炎武即曾说过亡国不是亡天下(《日知录•正始条》),后者比前者更为严重。
从东亚的“中华和平”(Pax Sinica)中,中华秩序的存在, 似乎减少了不少列国之间的战争。相对于欧洲历史,东亚的国际战争,大多是北地游牧族群与“中国”之间的攻防。东亚其他地区,列国之间的大小战争,论数字、论规模,比欧洲的攻伐斗争,确是好些。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107页

有明一代,对于北方采取守势,对于南方也多采取守势。或许正因为元以来,世界多连通,故而天朝之意识有所减弱,将自己纳入天下之中,东亚的朝贡体系,或如说为一种形式(借壳),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93页

只见蒙古的“自我”,分别消融于许多“他者”之中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72页

唐包容四方,他者和我者又开始以种族来论。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10页

即使是最强大的帝国,也不能不放任远处的藩属自主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43页

汉对于西方的接纳和融合,开始弥合了内部的地域分歧,将“我者”和“他者”由种族部族转化为了文化的内涵。此后,中国者,中国文化也。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18页 - 周代分封的天下

“于是對主君的『忠』,轉化為處事待人的誠敬;行之父母的『孝』,轉化為對祖先的眷戀;對待下級的『仁』,轉化為對眾人的惠愛;又將誠敬(忠)寬恕結合,一詮釋『仁』的內涵;封建倫理的『義』,原來是應然的行為,則轉化為內心的仁,表達為人際關系的『應然』互動。凡此轉化,都將封建社會上層自詡為文質彬彬的倫理德目,轉化為人類應有的人性本質,人人應予自修,庶幾可以達到的境界。”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13页

天命由天而降,是以王道所传,遍及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王政所治,不是任何族群的民族国家,而是天下。“天命靡常,惟德是亲”。因此,不但没有晚年长承天命的王室(例如日皇自称的天皇世系),也没有哪一个族群是选民(例如犹太教的以色列人)我者与他者?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57页

西晋覆亡,乃是政治系统的核心崩解;而东汉之时,地方势力已经尾大不掉,三国鼎立,更具体地拆散了中国政治系统为三个分立的系统,“皇纲解纽”导致全国陷入无政府状态,南方北方都必须重新整合,也各有其从混乱中重建秩序的状态。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14页 - 周代的封建天下

西周瓦解时的那一次“礼崩乐坏”纷扰这当时的春秋人士。孔子,这一位雅斯贝尔斯“轴心时代”的思想家创造性地将周代家长权威与政治权威相叠合的王制,该组为中国文化的理想政治体制。综而言之,王者承受天命,一宗族大家长的身份统治天下众民。亲情戚谊,转化为民主同胞的情怀,亦即王道,这是天下共同生活的基础。天命并非永远由同一王室承受,失德的王室,失去天命,天命由另一有德族系承受。
天听天视,反映于民听民视(《孟子·万章上》),因此天命与人民的拥戴是一致的。王者秉承天命而治,但是王者本身是天命的象征,天与人之间的联系,王者无能无为地垂衣而治。具体的治理,需要由王者选择当世的贤能,量材分工,推行仁政。这一理想,开辟了中国皇帝与文官系统同治天下的传统。
天命由天儿降,是以王道所传,遍及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王政所治,不是任何族群的民族国家,而是天下。
孔子面对当时的失序社会,眷念理想中旧社会的有条有理,他一生致力于重整失去的伦理秩序,却不是恢复封建制度,而是将其中原来的封建结构理想成分,扩大为人间应有的普世价值。
对于主公的“忠”,被转化为处事待人的城敬;行之于父母的“孝”,被转化为对于祖先和传统的眷;对待下级的“仁”被转换为对众人的惠爱。
自此,所谓天下,并不是中国自以为的中土世界,而是,光天化日之下,所有遵从这一人文伦理秩序的万族,中国不过是首善之都。顾炎武说过,亡国不是亡天下,中国人将天下看成文化,讲朝代看成国家。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120页

满清征服中国,带来了中国历史拋物线的衰变。外族入主中 国,满清不是第一次,前次蒙古征服,其暴力的粗暴,犹甚于满 清。但是蒙古铁蹄,不能践踏中国文化内在动力;蒙元时代,久 压之下,中国文化蓄积的能量,在明代又现生机。满清君权专 制,明代也有过十分专制的君权。但是,东厂缇骑与廷杖的暴 力,并不能使臣下沦为奴才。满清的征服,使大部分的中国人, 长久屈服为奴,君臣之伦,降而为主奴!这一精神的践踏,使中 国文化精英,在满清一代,失去了创新的能力。清儒在训诂方 面,贡献良多;在义理方面,则几乎空白。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91页

举例言之,江苏如皋的冒姓,原是蒙古屯戍军人后裔,同化于汉人数百年,明末四公子冒辟疆,即是其族人,最近冒姓数百家,于考证谱系后,集体改为蒙古籍。
…………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107页 - 13明代的中国

当时的中国,并不坚持“我者”,也不抗拒“他者”,中国正在学习自存于世界的社会。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56页

这种悲哀无异也是一种安舒自在,一种沦落在灾祸中的安乐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10页

在辽阔的疆土上,核心能够有控制四周的效率,必定越远越微弱……中国的帝国体制,不能如后世西方帝国主义的殖民地制度一样……中国的帝国藩属体制上连续波浪式的,西欧殖民制度是跳跃点式的,这样差异的格局从一个角度说明了两者扩展历史的区别。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95页

蒙古化“我者”为“他者”只因为自身的文化太弱,不能不借重当地的文化。亚历山大以及拿破仑帝国虽急兴急灭,然则因为其文化高于被征服的地域,故而可以留存下印迹与当地以及当代,化“他者”为“我者”。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120页

滿清征服中國,帶來了中國歷史抛物線的衰變。外族入主中國,滿清不是第一次,前次蒙古征服,其暴力的粗暴,尤甚於滿清。但是蒙古鐵蹄,不能踐踏中國文化內在動力;蒙元時代,久壓之下,中國文化蓄積的能量,在明代又現生機。滿清君權專制,明代也有過十分專制的君權。但是,東廠緹騎與廷杖的暴力,並並不能使臣下淪為奴才。滿清的征服,是大部份的中國人,長久屈服為奴,君臣之倫,降而為主奴!這一精神的踐踏,是中國文化菁英,在滿清一代,失去了創新的能力。清儒在訓詁方面,貢獻良多;在義理方面,則幾乎空白。民國時以魯迅為代表之一的反中國傳統文化的人,和以錢穆為代表的中國傳統文化辯護者之爭,從上面這段言論也就可以更好的理解了。魯迅認為中國兩千年文化只看得出“吃人”二字,實為三百年滿清的統治,使中國人長久為奴造成的。士大夫精神的沒落,君臣之倫,降為主奴之禮,還有下跪文化,其毒害在當今仍時不時可以見到。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42页

在上述种种吸纳与融合“他者”的过程中,我们不能不提到一些“他者”逃离的现象。一般历史未必注意,在秦汉处理东南沿海的诸种“越人”时,有一些越人,被迁移到北方(例如原在浙江的瓯越,被迁移到淮水流域)。中国侵略的压力下,也许有不少南方沿海的族群,选择了航海逃离中国。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31页 - 荆楚吴越

国时代的南方,也因为华夏世界的开拓,出现了一群新的“他者”。南向开拓的主角是楚国,在这一开拓过程中,所谓“蛮夷”的定义也随着时代改变;从北方华夏诸侯的角度,楚本身即是“荆蛮”,一部春秋历史,不少篇幅是有关中原与楚人的斗争。楚的起源,是祝融八姓中的芈姓一支。祝融八姓,在中国古代史上,似是黄河下游平原上一群无所归属的族群,他们既不属于山东的“东夷”,也不属于河南、山西的诸夏这些族群,可能为了生存,结为一个六个姓族的联盟,共同尊奉火神祝融为其祖先。六个姓族之中,有两姓又各自分出一姓,因此成为祝融八姓。芈姓中的一支,从黄河下游,迁移到江汉之间,结合当地的“群蛮”与“百濮”,建立了楚国。楚国在南方不断成长,到了春秋前半,已是足以挑战中原的南方之强。齐桓晋文集结北方诸侯,建立霸权,都是以“尊王攘夷”为口号。此处的“蛮夷”,本来还包括河北的狄人,后来则似乎专指荆楚而言。楚国在南北斗争中,不断壮大,势力范围已涵盖淮河地区,直达长江。南北争战的结果,由于文化及经济交流,战国时代的楚,已与北方的六国列强,合称七雄;楚与六国的会盟,已俨然建构了列国体制,即使孟子还在指斥楚国为南蛮,楚国却早就有了第一批南方的“他者”,成为楚人心目中的“蛮夷”。
如前所述,楚国初建,曾与百濮、群蛮结盟。这两个集体名称的族群,都是秦岭一淮河线以南的土著,其分布大致是在大巴山脉的大弧形外侧,包括由汉中谷地迤逦南向,又折向西南的山林之地,也有一些渗入峡江,与巴人为邻。这些族群,曾一度反楚,经过楚人攻略庸糜,他们遂融入楚国。楚国广大的南方,大致可以分为三个区域。峡江之内的巴人,有其独特的文化传统,逐渐沦为楚人从属,所谓“下里巴人”,已是居住在贫民下里的下层百姓。沿着长江,则是湖泊河流的谷地,也是楚人后方最为膏腴之地,但在这些地区的边缘,还有不少深山大林,榛莽待辟,山林之中的居民,楚人势力还不能控制。这些人则是楚人后方的“蛮夷”。由今日湖南西去,楚国的黔中,其实难以尽到,竟可包括云贵一带汉代所谓“西南夷”诸族群,楚人的扩张未深入西南,战国晚期楚将庄蹁进入云南(见《史记·西南夷列传》),如果为了征战,不应孤军深入;我的猜测,战国七雄争斗,纷纷夺取资源,庄蹁西征,可能为了取得云南的银铜与盐。楚国东南,今日安徽江西,有大批“群舒”族群,他们的原来居地是山东一江苏之间,淮泗流域,据说徐王偃行仁政,三十六郡均臣服于徐。这一传说,当指徐人与群舒,他们由山东苏北南迁,苏南有吴人挡路,遂折入淮南再向南进入今日的江西。在楚国历史上,群舒也是种族处理的“他者”。
长江下游的吴与宁绍沿海的越,都与在新石器时代的良渚文化地区,文化渊源不弱,于冶制金属武器,烧制瓷器,均有可观,已如前述。晋国为了制衡楚,在楚人后方扶植吴国,楚国为了制衡吴,在吴国后方扶植了越;吴越能够迅速发展为挑战中原的强国,不能全靠外来助力,他们本身必已有足够的文化与经济潜力,方能一触即发。吴越两国与浙江福建以至广东东面华南沿海的“百越”,其文化关系,究竟如何?尚难有定论。总之,楚国在东南一路的“他者”,也不是中原原来的蛮夷,而是经由楚国发展,相伴而引入中国世界边缘的另类“他者”。
秦汉以后,中华世界不断南向扩张,南方山岭中的居民,次第承受中华世界的压力,而在中华世界主流核心的眼中,这些人都是“他者”,都是“蛮夷”。一批又一批的“他者”融入了主流,另一批则成为“蛮夷”。南方的这些族群,散处山岭峡谷,地形分割,不能如北方草原民族,易于聚集成为大型群体。由北向南开拓的中国人,又往往挟其组织的优势,夺下了河川湖泊的谷地,地形较为平坦,也较易发展农耕。两者相比,强弱之势,十分明显。于是,中国南向发展过程中,千百年来,罕见南方有效的抵抗。中国文化是农耕为本,南方诸族,也是农耕为业。两者同化融合,并无困难。于是,一波一波,北方中国南向发展,一次又一次,南方族群分别融人中国,不见痕迹。
上述北方与南方,两种类型的发展,在中国历史上,不断重现,其烙印之深,持续之久,堪为东亚地区中华文化体系扩大的典型模式。也是因这一缘故,我在古代部分,多所陈述,但在后世历史部分,不必重复讨论了。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83页

可能正因为宋之四方各国多以汉俗以及政治传统来维护自身的统治,大家有类同的意识形态,政治治理架构,道德理念,所以宋能以外国对待之。而非单纯地贬之为蛮夷。同时,宋和辽金订盟约为兄弟、叔侄等关系,同样使得自己要以较为平等的意识与四方国家交往。当宋不足以北伐,不足以定天下,况偏安也能富足的时候,文化内敛或是历史的必然。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117页

满清将民众包含大臣在内都变成了奴才,用刀更用礼法道德。满人皇帝努力学习汉学,在众多的非汉族皇帝中,其汉化程度无疑是最高的。最有造诣,故而更能掌握读书人、文人的秉性。控制了他们,中国就掌控了。对读书人,清皇帝一手杀,搞文字狱;一手又造舆论,焚书、改书、毁书,听文人们自己相轻。
清对于中国重要之处一个就是控制了藏区和蒙古。以及归化了西南土司。清看到了历史教训,所以极力用宗教控制和联络住了蒙藏,自己没有后顾之忧。同时因为西南民族众多,且杂居在一起,所以可以改土归流,能强化控制。另外,将汉人引向西南,减轻了对于北方、特别是东北的压力。蒙藏与清友好,客观上使得民国能名正言顺地接收蒙藏地区。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124页

数千年来,中国的经济网络是这一区域内部的流通机制,经 由一个多层次的道路网,联系农舍乡村、市集、城镇、都市,将 各地产品集散转输于其他地区,在这一网络上,城乡之间构成延 续体。十六世纪,海道开通,大量白银流入中国,中国南部参加 了全球的经济网络;北部则相对地留滞在本国固有网络,虽然也 分沾了南部的外溢财富,南北经济已是不同形态。南北之间,已经有相当程度的疏离。
十九世纪,鸦片输入,接着又是西方近代工业产品大量倾销 于中国,中国原来的贸易顺差,完全逆转。于是中国长期经济失 血,整个国家陷于贫穷,达百年之久。尤其严重的现象,则是本 土经济网络近于瓦解。近代铁道与轮船运输,打散了原来的道路 网络,沿海通商口岸,铁道枢纽,及内陆河港,那些新兴都 市(如上海、汉口)成为中国外联的据点,也是中国经济失血的 管道所在。农村普遍贫穷,尤其内陆与边远地区,甚至仅堪糊 口。城乡之间,沿海与内地之间,由相通互济,变为疏离;经济 发展的差异,也日益扩大,以致生活方式与生活水平,竟如 天壤。
这一形势,引发文化层面的相应变化,都市与沿海地区,生 活日趋西化。现代教育及现代经济孕育了西化的文化精英。他们 的文化归属,已在西方的主流文化。他们投身于将中国改造为西 方形态的国家。由于城乡已经疏离,他们工作愈有成效,中国愈 为裂解为两个部分,不但彼此隔膜,到了二十世纪的三十年代, 城乡之间,已如仇敌。国民党的基地在日趋西化的城市,城市中 的西化精英,迅速地改造中国,却将农村拱手让给毛泽东领导的 共产党。日本侵华,城市残破,西化精英,失去了基地。于是共 产党以农村的庞大人口,吞噬了正在蜕变的沿海都市。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7页

任何部落都会有“我者”与“他者”的认识。正如同人认识了自己,所以会识别他人的存在。
这种我者他者一开始,并无所谓的优劣概念,有的只是区别的意义。它是种别意识而非是文化意识。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19页

孔子与其他儒者的贡献,亦即建构一个普世价值的伦理秩序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15页 - 3.周代封建的天下

天下为一体的观念,可以为全球化现象开拓一个人类社会的共同体;从怀仁博爱,可以与公平正义的理想配合,开拓全民的福利社会;由天命与人性、人的尊严配合人权思想,可以开拓民主自由。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66页

突厥等族拥戴太宗为天可汗,竟可说是认中国为当时国际社会的一部分,而不是南北对峙的敌人,这一形势,反映了亚洲列国体制的滥觞。面对四周的诸邦诸国,唐帝国开始考虑处理国际关系的策略,形势的变化导致了思维的进化,反过来,思维方式又影响格局的构建。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1页 - 前言

许教授的历史论著主要探讨中国历史上两大课题:一是中央政府与地方社会力量的冲突和融合;二是农业与商业,亦即域市与乡村的互补与联系关系。而针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特色,指出“亲缘团体”、“精耕细作”与“文官制度”为构成中国历史发展的三原色,关于第一原色,许教授认为中国异于两河流域的文明,他们以地缘结合人群,而周代則选择以血缘来结合人群,中国的政治团体、地方组织基本上是以亲缘的团体而扩展的。
“精耕细作”是中国社会的经济基础,它与市场经济如车之两轮,相辅并行。许教授认为中国农村并非遗世孤立、自给自足的经济体、而是坐落在更广大的市场网络的小环节;透过网络的接连、各环节互通声气,小网络结集于小镇,大网络则以城市为纲,大小环节既有生产与消費的关系,疏通的网络自然就产生物品与人力的调节作用,因此、商业未必是压迫农业的罪魁,城市也未必成其为剥削乡村的祸首。
许教授强调的另一个中国文化的基因特色是“文官制度”(bureaucracy)。中国的文官组织来源久远,完备而复杂的文官系统理论早在《韩非子》中就出现了。在长期的演变过程中,文官制度是国家与社会斗争中的制衡角色。中国的文官制度不仅是工具性的合理。而且有儒家意念掺和其中,这是韦伯(Max Weber)在讨论西欧自十六世纪以来的文官制度中所缺少的一环。儒家意念如果只当作意念系统。可能会成为教条,任何东西若变成教条就会神秘化,走上信仰的途径。而不走理性辩论的途径。儒家意念之作为目的而论,也可以相当基督教意念,是一种信仰,但儒家的意念却不是天的神谕,而是经世的使命。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116页

城市,以至外國的生活方式,不得不學習的科學與技術,以及掌握這些知識的上層知識份子,忽然都成了優勢的他者;而由過去一切,原本優遊自在的“我者”:農村,皇權,儒家倫理,習慣的禮儀······竟都淪為弱勢。滿人的八旗制度,自始至終,劃下滿漢畛域,終清朝一代,兩個族群,明確不同。須在民國建立後,滿人迅速放棄原來身份,遂徹底同化於中國。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4页 - 史前时代

人类在历史上,各处人类的自称,往往自以为是“人”,而将其他族群以不同于“人”的名称之。夏人自称为最具人类长相的“夏”,也就不足以为异了。夏的“他者”当然是“夷”,形相若背负大弓的人形。“夷”是中国典籍中最古老的名词,其含义不复带贬义,还是意指“仁者”。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1页

中国是什么,这从来都不是个确定的答案,关于中国是什么,汉族人有汉族人的看法,藏族有藏族的看法,外国人与我们也不同,今天和过去也不会一样。或许弄清楚中国是什么很复杂,那试着从反向推推,求个补集,中国之外又是什么。于是一个我者于他者的讨论就出来了。
作为一个生活在汉族聚居区从小受九年制义务教育的汉族人,我不清楚少数民族,外国人怎么看这个问题。在外国,往往一个唐一个汉就代表了整个中国。唐人街,唐装,汉人,但毕竟这些字眼都带有太强的汉族意味,于大多数单一民族为主的西方不同,中国有多民族的事实。也许概况中国人是什么华人更恰当些,但是华又是什么,华夏,章服之美曰华,礼仪之大曰夏,本来就是讲汉族的呀只是被现在通用的说是中国裔的。好吧,我词穷了,实在找不出一个能概况中国的词。
他者呢,过去是南蛮,北胡,东夷,西戎。秦汉的匈奴,隋唐的突厥,宋之元,元或许本身就是他者,明之清,清之西方。或许会发现中国历史就是一个把他者并入我者的一个过程,但是这个我者呢,今天的我者也不同于当年的我者了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116页

繁榮的本土經濟,以農村為生產地,也以農村為市場。當農村衰敝時,又因外來商品在港口及沿海城鎮發展了城市經濟,而新興城鎮是外聯的,與腹地農村脫節,原本完整的龐大市場網絡,竟竟為之碎裂!原本互相依賴的城市與鄉村,竟轉變為彼此對立!這一巨大的變化,使城鄉之間,互為“他者”,隔絕了百年之久!滿清政權與文化正統的僵化,是中國失去調試能力的內在因素。更須注意之處,則是“全球化”浪潮,排闥而來,沖决了中國的所有內建系統。無論是之前的明朝,還是現在講的清朝,都存在著正統文化的僵化問題,文化不多元化,社會便缺乏生機,一個國家自身的調試能力也就減弱了。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30页 - 4 战国时代的列国体制

楚国广大的南方,大致可以分为三个区域。峡江之内的巴人,有其独特的文化传统,逐渐沦为楚人从属,所谓“下里巴人”,已是居住在贫民下里的下层百姓。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83页

王夫之的宋论及朱熹的中华正统之论,内涵是列国体制下孕育的国族认同,却又以天朝上国的天下意识为理论的寄托。 宋人风气,往往虚骄,却昧于实务,国势不张,不能有唐初之兴盛,又不甘于与别国为伍,上述宋人风气,与这一天朝情结的不得舒展,多少有些关系。
身处列国之中,本来可能取材多方,超越自己。当时四邻的 文化与经济情况,却不足以启迪宋国。北宋所在,是中国的中原 与南方;靖康南渡,南方已是人文荟萃,精华之区。环视四邻, 那些国家的文化资源或经济水平,还不能超过宋国,宋国无法从 四邻有所釆撷,再加上緬怀旧日光荣的情结,宋代文化遂走了内 敛的途径。 四邻不能有足够的刺激,宋国自问只在武力上有所不足,在 别的方面,还没有见贤思齐的对象。
另一方面,宋接续唐代中国,唐代经历的一切,对宋代自然 有决定性的影响。唐代佛教鼎盛,引进的佛教资源,十分丰富,佛教融入中国文化,也正在进行,这一工作,尚未完成,会昌法 难,佛教损失了成千上万的寺庙与数十万僧侣。全面言之,许多 佛教的宗派,从此断绝;纵然经典还在,保留于佛藏,究竟已没 有承载其发展与论证工作的宗派人物。宋代的知识分子,在整合 释道于儒家,有划时代的贡献。即使北宋的儒家,诸派之间,互 相激荡,终于由朱子集其大成,凝聚为体大思精的理学系统。这 一成就,诚然是中国思想史上一件划时代的大事。但是,理学整 合了儒道佛三家的思想资源,集结为这一完整的体系。
单一系统凝聚的成果,体系完备,犹如结晶,却也不再有多 少伸张与变动的余地。因此,理学独家体系的完成,毋宁是中国 思想完成为保守的传统!宋代遂在历史上呈现内向凝聚,不像汉 唐的开张堂皇。这是一个完足的系统,其中各个部的彼此调适, 已有一定的轨辙可循。如同上述的结晶体,一切都已稳定,却缺 少了活力。假如当时,佛教也有足够的资源,各派凝聚为儒家以 外的另一宏伟系统,则儒佛有竞争的对手,宋代中国文化应可呈 现另一局面,无须等待到明代王阳明心学出现,方打破朱学一株 独秀的沉寂及由此而起的僵化。
宋代行政系统,正如历朝相承,仍以君权为核心。宋代的特 色,这一行政系统的成员,几乎清一色是科第出身的儒生。文员 不能不在行政系统中上升高位,武人也必在文员之外,另属军事 系统,而又由文官指挥。这一行政系统,具有高度的同质性,也 因此有其团队的认同。宋代君权,用当时的话语,天子与士大夫 共天下(文彦博语)!行政系统中的文官,集体而言,足以制约 君权。可是,文官系统中,如果有人获得君主信任,常能纠集党 羽,长久挟君权以把持政权,宋代权相,北宋王安石、蔡京,南 宋秦桧、史弥远、韩侘胄,贾似道……固然,有忠有奸,却都是权相专制行政系统,这一派系外面的士大夫,则或贬或免,不能逃 避荼毒。于是,士大夫集团,也为此经常有内部的对立,并不构成 具体的力量,以约束君权,更不能因其独特地位,发展独立的韦伯理论中专业性的理性统治机制。
宋代创业君主太祖、太宗二兄弟,为了防止再演黄袍加身, 对于武将特别压制。他们也不愿见文官以职权演变为制度上的自 主,于是称为“差遣”,将文官调离本职,却以原官负责另一职 务,遂使宋代文官不成体系,官吏的权力,都是临时派遣,任职 者有职无权,有权者又不任此职。
另一方面,地方官,自路以下,一个地区往往有两个互相牵 制的官员,一个地方首长,常由三人分掌财政、司法与治安,三人之上,没有一综领的首长。是以地方没有集中的权力,当然地 方不会威胁中央。为了避免唐代藩镇割据,因噎废食,宋代的地 方完全没有自主之权。
以上两种防弊的方法,导致宋代行政系统近于瘫痪。中央地 方之间,不能发挥手之使臂,臂之使指的功能。因此,宋代的儒 生,充斥政府,却无法发挥“工具理性”的专业特性。
儒生在行政系统中,失落于这一关节,无法发挥专长,但缙 绅在乡里都备受尊敬。地方行政不能有效地治理地方,代之而起 的,遂是缙绅大户挟其乡党宗族,蔚为实质掌握资源及领导百姓 的地方势力。这一现象,在南宋尤其显著。政府南渡,中央实力 不强,地方的社会势力,更在缙绅大户手上,形成基层的精英地 方主义,而且邻近地区的精英,藉婚姻、同门等种种关系,编织 了互相支持的大族网络,以致地方精英的实际影响力,超过行政 体系的公权力。从中央的角度看,核心的君权代表了“我”,末梢 的地方小区只是其统治的“他者”,而在宋代,却是地方社会力 的“他者”掌握了基层。同时,这一以儒生为主体的缙绅,又挟 其儒生身份,俨然是思想正统的化身,更将社会基层力量与意识形态之间,结合两面为一体。
这一结构,虽然不足以治国平天下,于把持乡里则绰绰有 余。南宋将亡之时,蒙古大军所至,南宋无法动员全国以抵御外 敌,但处处乡兵,为了保乡,纷纷以卵击石,抵抗强敌。
在文化体系方面,儒家占了正统地位,建构道学,消融了释道 两家;释道两家却没有力量回应儒家,与儒家对话争辩。倒是有另 一支思想的“他者”,来自中亚的摩尼教,却渗人民间,转化为“吃菜事魔”的民间宗教。方腊之乱(北宋宣和二年,以摩尼教为号召,在今江苏、浙江、安黴、江西等省起事),即是以民 间与异端,双重“他者”的结合,对政权与儒家的正面挑战。方 腊之乱注定失败,但其教义却在后世中国民间宗教遗留了许多耐 人寻思的痕迹。
综合言之,宋代与其承接的唐代,有不少继承之处,例如儒 家力量的伸张。宋代终究与唐代大不相同:宋代在列国体制中, 已不能有效地自命为天下秩序的核心。其他诸国与宋国,其实不 是边陲的外在“他者”,而毋宁是互为他者,共存于同一国际格局 之中。宋代君权代表的权力“我者”,与儒家代表的思想“我者”,两个“正统”,结合为宋代的系统。但是两者之间,又是既合作,又对抗的辩证关系。在合作时,儒家实质上垄断了当时的意识形 态领域,但也因为独占的优势,难逃结晶体的僵化。在对抗时,儒生在行政系统中受制于君权,但在地方小区, 则占领了社会基层。宋代开启的这一形态,于后来的明清秩序, 依旧存在,形成近世中国的特性。再以辽、夏、大理、日本、高 丽诸处文字与信仰系统言,东亚已有一个文化资源互通的网络。 经济方面,也已隐隐有了一个东亚经济国,两者又都以宋国为转接枢纽。
从这些角度观察,宋代都有文化内敛的现象,整体言之,当 时列国体制的影响,却也不限于政治面而已!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93页

按上述诸点,可知蒙古的统治,政权与行政系统,两者都未 建构为一定的运作体系。蒙古在各处的政权完全不能主动地掌握 全局。蒙古的文化资源浅薄,不足以凝聚融合多元的广土众民。 相反的,各地的蒙古统治者,都分别消融在当地文化的族群内。
历史上曾有过一些大帝国,正如蒙古帝国一样,迅速崛起, 却不能持久。亚历山大的马其顿帝国,在他死后,即分裂为几个国家,亚历山大的功荣,虽然及身而止,但是地中海东岸及中东一带的“泛希腊化”,却是在这些地方留下了深刻的烙印。拿破仓的帝国,也是倏兴倏灭,然而整个中欧及东欧都受法国大革命的影响,各地纷纷出现民主 的民族国家。蒙古铁骑所至,将许多族群与国家,降服为蒙古臣 民。蒙古不断扩张,将无数“他者”,收纳于大汗九麾白旗下。蒙 古的“自我”群体,应可在扩张过程中,继长增高,日益丰富。 然而,历史上竟未见有深远的蒙古烙印,只见蒙古的“自我”,分 别消融于许多“他者”之中。
我以为蒙古的发展,不是以“我者”吸纳“他者”,而是类似 于化学反应中的触媒剂(催化剂),将许多曾经接触的因素,引发为互动与交换。蒙古的狂飆,将欧亚大陆联为一体,欧洲、中东与东亚三个自足的世界,经过蒙古的强力干涉,连结于同一格局之内。在这一大格局内,三个区域的商品,分别运销各处。在美洲 大陆尚未纳入世界经济网络时,蒙古征服留下的水陆道路网,无 疑已将所谓“旧世界”结合在一个经济网络之中,亦即今日全球 化的前奏。
没有这样一个新的跨洲格局,亚洲西部与东部的人口,未必 有大批的移动。中国多了许多族属来源复杂的“回民”,他们很多 是蒙古从中亚与中东签军或商贾的后代。今日阿富汗与巴基斯坦 一带,曾有蒙古西征大军后代的蒙兀儿帝国。今天伊斯兰世界,尤其蒙兀儿旧日领土之内,君主 称为“汗”,也是由东方带进去的名号。
文化的交流方面,蒙古大军将使用火药的知识从中国带往欧 洲,又将阿拉伯人石炮的拋石机带回东方。两者合并,成为火 炮,世界的战争方式从此进入热武器的境界
马可•波罗等曾经来过东方的欧洲人,向欧洲的知识分子介绍了东方的事物,欧洲人耳目一新,激发了对西方制度的反省, 终于有了启蒙运动。这是西方以“他者”映照“自我”的划时代 大事。可惜东方并没有进行类似的反思。
凡此一切,不胜枚举。蒙古大军,摧枯拉朽,在欧亚大陆, 激发了巨大的变化。蒙古的“自我”,没有凝聚许多“他者”的核心,却促成了这些变化。因此,蒙古飙起的作用,是触媒剂的催化,不是冶炼的熔铸。在催化过程中,许多分散出去的蒙古人, 却消融于当地的文化之中,不再记忆,也不再认同蒙古的自我。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49页

后汉分裂,天下崩析。后来又一次复合到一起。中国能天下人心取向统一,主要是因为大家皆认同一个我者——中华文化。
因为有了认同感,大家都归于中国,故而要天下统一。经济上是一个方面,重要的还是政治理念。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120页

中國邊陲挑戰,在清代也有了非常的改變,滿人懷柔蒙古與西藏,兩者都是滿洲大汗的私屬,不在中國帝國結構之內。經康雍乾三代經營,北方與西北,晏然貼服。滿清皇帝,儼然君臨兩個帝國,一個是漢土的百姓,一個是草原與高山的牧人。北邊與西北的蒙藏,掌握了藏傳佛教的文化資源,可謂中國儒家以外的另一抉擇。但是,藏傳佛教,在清室賦予實質的統治權力后,僧侶(以及喇嘛)的利益,與清室政權密不能分,這一文化資源遂成為清廷所有,哪能再有挑戰的力量?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21页

中国人将“天下”看作文化,将朝代看作国家。亡国不是亡天下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10页

殖民地远离故土,但其控制的人种为本土主体人种。中华对于远方非同民族人民和土地并未殖民,而是土著自治,寻求对于权威的认同。
西方则是用自己主体民族去开拓和控制,压制土著。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21页

中华文化是我者,非中华文化是他者,始于周代。分封造就了一种秩序关系,同时,周人对于其部族的归并文化认同,也使得我者和他者变成了文化的认同,就是礼乐认同。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124页 - 近代的變化

這一形勢,引發文化層面的相應變化,都市與沿海地區,生活日趨西化。現代教育及現代經濟孕育了西化的文化經營。他們的文化歸屬,已在西方的主流文化。他們投身于中國改造為西方形態的國家。由于城鄉已經樹立,他們工作愈有效,中國愈裂解為兩個部分,不但彼此隔膜,到了二十世紀的三十年代,城鄉之間,已如仇敵。國民黨的基地在日趨細化的城市,城市中的西化精英,迅速改造中國。卻將農村拱手讓給毛澤東領導的共產黨。日本侵華,城市破舊,西化精英,失去了基地。於是共產黨以龐大的人口,吞噬了正在蛻變的沿海城市。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37页

秦的组织性是否能适应当时之全国社会发展的水平?或许秦的组织在秦地可以运作,但从商鞅变法到始皇帝兼并之间,也是一个渐进的过程。兼并全国以后,秦开始役力全国,而全国其他地区是否能很快在十余年间满足秦的要求呢?役力多而繁是个问题,那么秦为何要如此多繁呢?仅仅是为了满足皇帝个人的享用?还是过高估计了社会的适应能力呢?

《我者与他者》的笔记-第64页

胡化为汉,汉化为胡,结果就是胡汉融合;皇帝兼大单于,他者和我者二合为一,也是融合。融合才有出路。最后,胡为华,大单于为皇帝,文化同化为其一,民多为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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