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宽古史论文选集》书评

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3
ISBN:9787208037175
作者:杨宽
页数:793页

关于《墨经》一条经说的解释

近检诸家《墨经》校释,倍感杨宽先生《墨经哲学》之绝妙。然百密或有一疏,试述区区之感以贻笑君子。经 止,以(通已)久也。说 (止)无久之不止,当“牛非马”,若[矢]过楹。有久之不止,当“马非马”,若人过梁。(所引按杨宽校本)杨说在2003年上海人民版《古史论文选集》页595-596。“经说”是因向墨家门徒讲解“经”而作的。杨氏在解说“经说”时,注意探讨墨家和名家在解释各种概念尤其是宇宙论时的区别,这也是杨先生此书中一大卓识。如墨家之“宇”,意为“弥异所也”,具体到“经说”中就是将“东、西、南、北”“家”(聚合)之。到了名家,就要把混同概念离析为“大一”、“小一”,而此二概念又都辖于“宇”之下,结果就能把相差至巨的蜗角之国同梁王之国相等同——梁可谓之宇,蛮氏之国亦可谓之宇。既然大小一体,那么《庄子·天下》中就有人说“郢有天下”。这是名家对墨家观点的驳难。在论述上引经说时,杨宽先生也曾注意到名墨之辩。梁启超曾据《庄子·天下》所载“镞矢之疾而有不行不止之时”而说“矢之行于空间,必不能无停留。就此极微而不能再分之点观之,则矢必曾止于此点也”。但从经说来看,前面已标明要论说“不止”,怎么又能让矢“曾止于此点”呢?梁氏显然中了名家的圈套,把“不行”“不止”两种状态混淆起来了。杨宽敏锐地指出,“梁氏混同名墨,强之以就《庄子·天下篇》,失之”。可惜的是,杨氏并未把名墨相较的方法贯彻下去,该条经说有一解释的难点,在于“牛非马”及“马非马”竟为何解。许多解释家都简单地把“牛非马”等同于不证自明的浅显道理,而“马非马”则是貌似荒谬的论调。甚至有解释家为套用此观点,论述得非常迂回。如于省吾“当马非马,如人过梁,言水能限人,而又桥梁则人得过之也。水以有梁而不以为水,犹当马而不以为马也”,无中生有出一个“水”的概念,自然不能令人满意。杨宽先生的论述则失之于简,认为“止之义,既为已久”,那么“无久之不止”,就是不止为不止,和“牛非马”一样是“当然之事”,而“有久之不止”,就是止为不止,和“马非马”一样是“不然之事”,就好像“人过梁,每步接触至梁,皆有时间留滞,是为‘有久’,‘有久’故不能说不止也”。然而正如邹大海师所言,人之过梁,在古人看来也必然不止,除非他有意在走的当中停下来,而且按杨氏所论“人过梁”实为止,同总括此句的“有久之不止”冲突了。杨氏的阐释也有问题。假如我们不要忘记“经说”是墨家同名家辩难的武库,那么此句解释就能简明许多。按照“经”,“止”是按是否有时间间隔来定义的(杨氏将“以”作“已”,没有必要,也不算错),“不止”,也就是动,则分为“无久”和“有久”两种。“经说”的作者对这两种“不止”各举一例,以免读者混同“止”和“不止”的概念。其中前一个例子,是飞矢掠过门楹,速度很快,且门楹较飞矢而短,飞矢过楹宛如一物体掠过一点,可视为“无久”,即在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而且矢在过楹前后,一直处于运动之中,这确实和“止”的概念,按照诸家所说,如同“牛非马”般简单明了。后一个例子“人过梁”中,人行走速度慢,过桥的话当然要花费一些时间。更重要的是,人过桥,宛如一点在线上运动,如果按照名家的辩难风格,必可说此时人在桥上,彼时人还在桥上,由于在“有久”前后人都在桥上,故人是“止”的,“马非马”实指名家的此种诡辩术。故《墨经》为杜名家之口,就直接指出“有久之不止”中须注意的似是而非的陷阱,若将“人过梁”视为“止”,就和“马非马”一样是不成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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