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王学述——一系精神哲学》章节试读

出版社:上海远东出版社
出版日期:1994
ISBN:9787806130032
作者:徐梵澄

《陆王学述——一系精神哲学》的笔记-全文 - 全文

p78 錄陸象山子孫?
印度教《薄伽梵歌》、摩耶論
魏文侯:“吾端冕而聽古樂則唯恐臥聽鄭衛之音則不知倦”
p140 顧東橋來書云:但恐立說太高用功太捷後生師傳影響謬誤墜於佛氏明心見性定慧頓悟之譏無怪聞者見疑
p148 載黃氏儒釋之辨,“頗明晰”
p153 由講學家必求有以殊於他人而獨成優異者,遂各立門戶;門戶既立,爭論必起。

《陆王学述——一系精神哲学》的笔记-陸學非禪 - 陸學非禪

因為朱陸所爭問題太大,姑且專考陸學何以被誤會為禪。《語錄》
中有云:「此道非爭競務進者能知,惟靜退者可入。」又:「人精神在
外,至死也勞攘,須收拾作主宰,收得精神在內。當惻隱即惻隱,當羞
惡即羞惡,誰欺得你?誰瞞得你?見得端的,後常涵養,是甚次第!」
又:「窮究磨煉,一朝自省。」又:「或問『先生之學,當來自何處入?』
曰:『不過切己自反,改過遷善。』」──凡此,皆是教人自反,澄心
內觀,刻實論之,此與禪相似,然大與現代精神追求亦精神哲學上的追
求有合。若隨意翻檢禪書,其任何語錄之類,皆與這些話大異其趣,至
少這些話不打機鋒,不逞精彩,皆是平平實實之言,可遵可行。茲更引
其一語,見其嶄然卓立為儒林之見道而決不容誤解為禪者。有云:「今
一切去了許多繆妄﹑勞攘,磨礱去圭角,浸潤著光精,與天地合其德云
云,豈不樂哉!」──「合德」之說,出自《周易》乾之九五。
間嘗思之,乾之九五,為「飛龍在天,利見大人」,──「見」今
言「現」,──所謂「與天地合其德,與日月合其明,與四時合其序,
與鬼神合其吉凶,先天而天弗違,後天而奉天時。天且弗違,而況於人
乎?況於鬼神乎?」──凡此云云,以文明進化的立場觀之,有其極悠
遠的歷史背景,竟無妨說,源於初民部落對其酋長或首領的崇拜。「大
人」指其「人君」或君主。如頌堯之仁如天,則已是文明開化之後的此
一崇拜之留痕。西方的精神哲學以及瑜伽學,皆有與宇宙間至上神聖者
或與自然合而為一之說。這是將自己的人格擴大化,實際上已是無帝王
可稱,乃有此抽象化的理念。在君主時代,為避諱起見,「利見大人」,
自然不好稱「利現」,朱註解此「見」字如常義。以回紇見郭子儀為喻。
似乎陸氏以成就為聖賢為主旨,「合其德」,「與天地相似,故不違」。

《陆王学述——一系精神哲学》的笔记-定名 - 定名

但宋儒很少承認道與器對立。或將心與物劃分。有云:「上形下形,曰道曰器,道無形,捨器將安適哉!且道非器可名,然不遠物,則常存乎形器之內,昧者離器於道,以為非道遺之,非但不能知器,亦不知道矣。」——總之,今古語文時有變化,中外皆然。同一字在古有善義,在後世可變為不善義,相反亦然。《大學》中之物,與今之唯物論中之物,難說為同一。「上下」古訓亦為「前後」。不知怎樣,在近年「形而上」變為玄虛以及虛偽的意思了。

《陆王学述——一系精神哲学》的笔记-非禪之悟 - 非禪之悟

自來學林有此見解,謂宋學之形成是受了禪宗的影響。這是事實。同時宋學影響了禪宗,也是事實。相互的影響,不足以證明何者為高明,較勝,光榮。程﹑朱皆是用心研究釋氏以及老﹑莊有年,然後卓立其理學,各成其教(非宗教);而禪門之南能北秀,燈印相承,自成其系統秩然。究竟禪宗是中國本土文化的產物,也無可諱言。菊花的本種不過是野地裡星黃的小花,及經培植了若干代已變成如雲如霞的大花了,可以為喻。又如文化交流,有時必不能不相互影響,雖欲拒斥之亦難奏效,康崑崙彈琵琶已染胡風,倘若恢復雅正之聲,必須淨盡廢棄所學十年,重新學起。思想之流傳,倘其中涵真理,真是速於置郵而傳命。往往正知覺在排斥它,而潛知覺在吸收它。究之理學之往往被誤會為禪宗者,是其教學的方式,往往相同,除了理學家不持杖打人,很少大聲斥喝或呵罵;豎拂子則非釋徒所專,早在六朝已有,難說是從西域傳來,要之指點方式,不甚相異,皆屬外表,而其教義各自獨立;儒自儒,釋自釋,壁壘森嚴分峙,旗幟鮮明,難以團結。就其外表方式一面觀之,如舉數例。
昔康昆仑弹一手绝妙琵琶,有欲拜其为师者,先奏一曲,拨弹未几,康止之曰:若已不可教。以所弹有胡音之故也。
和靖(尹焞)稱東皋(馮理)見伊川曰:「二十年聞先生教誨,今有一奇事。」伊川問之。曰:「夜間燕坐,室中有光。」伊川曰:「頤亦有一奇特事。」請聞之。伊川曰:「每食必飽。」
這是門牆最高竣且反對釋氏最力的程夫子說教之方,竟似乎禪師家之說法。——「夜間燕坐,室中有光」,陸務觀游亦曾有此經驗,陸氏是從事於道家的修為的,「宣和人飲慶元春」,也很長壽。這是視神經感覺上的變異。大致這類異相出現,表示其修為功夫已深,亦恰是歧路或邪道之開端,只合任其過去,絕對不可執著。程子了不以此為奇,可謂大具手眼。而這一問答,從外表看,不異於一禪門公案。
邵堯夫謂程子曰:「子雖聰明,然天下事亦眾矣,子能盡知耶?」——子曰:「天下之事,某所不知者固多;然堯夫所謂不知者何事?」是時值雷起。堯夫曰:「子知雷起處乎?」子曰:「某知之,堯夫不知也。」堯夫愕然曰:「何謂也?」子曰:「既知之,安用數推也?以其不知,故待推而後知。」堯夫曰:「子以為起於何處?」子曰:「起於起處。」堯夫瞿然稱善。
泉自冷時冷起,峰從飛處飛來。
伊川先生病革。門人郭忠孝往視之。子瞑目而臥。忠孝曰:「夫子平時所學,正要此時用!」子曰:「道著用便不是。」——忠孝未出寢門而卒。
這幾則例子,皆屬外表,然正是後世誤解之由來。於宋儒尚指其為狂禪,於明儒之未及宋儒者更不必說。清世漢學家之非毀道學,多以這些外表現象為疵病。那在現代皆感覺其無謂了。儒釋之爭非此所論,北宋諸道學家,如謝上蔡,東萊三呂,楊龜山晚年,游廌山初年,——「游酢,楊時,先知學禪,已知向裡沒安泊處,故來此,卻恐不變也。」——皆是曾致力於佛學的。也可疑大程子亦復深通禪理,然二程子以及後來的朱子,皆是大力攻擊釋氏的,維護了道學的傳統。大率言之,諸儒之見道有得皆非由於釋氏,其立身﹑行道﹑說教皆不外於儒家,其特色有二:一是直由孔孟而見道有得,一是可不由師授而明理成宗。二事在某些人只是一事。換言之,即大徹大悟,而卓然獨立。若是必於佛教求葛籐,則可說諸人皆屬「獨覺」,——不必說「緣覺」,因為梵文之「獨覺」(Pratyekabuddha)一名詞,音譯「辟支佛」,或譯「缽刺翳伽佛陀」,本字無「緣」義。舊說為觀飛花落葉而成道者,即不必附會其悟十二因緣而謂之「緣覺」。以其講學而論,在釋氏則皆說為屬十地菩薩。但總歸一樣,其人是曾大徹大悟,在世俗中即所謂「上了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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