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疫》书评

出版日期:2016-8-1
ISBN:9787549581967
作者:【美】尤拉·比斯
页数:288页

《免疫》:关乎疾病预防,也关乎社会信任

文/吴情准妈妈们常常会为自己的宝贝担忧。试想一下,一个脆弱的生命,如何才能在充满各种细菌、病毒的世界里健康成长呢?接受过些许医学教育的人可能提出建议:接种疫苗,打预防针。然而,这一看似简单的行为,背后却牵扯到一系列论争,经济政治学方面的,社会学方面的。生物学意义上单纯的预防举措(尽管存在一定的风险),在社会层面的解读则变得复杂多面。那么,当我们谈及疾病预防或免疫,我们究竟在谈论些什么呢?《免疫》(On Immunity:An Inoculation),美国西北大学教师尤拉•比斯著,一本谈论免疫却又不完全拘泥于与“免疫”相关的事物的生物学意义的作品。其实,严格说来,书名应译为“论免疫:一种联合”。正如译者所注,“Inoculation”一词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指联合或加入,狭义指将病菌引入某人的身体里面。全书的重要观点之一便寄托于“联合”之义:“我们的身体不仅属于自己,还属于彼此”,宗教意义上如此,生物学意义上或许亦复如是,尤其在大规模接种某些疫苗这类事上。在系统论流行的时期以及当下,我们多数人常常认为,一个人的身体构成了内在自足的系统,“都是一座孤岛”,能够自我适时调节,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抵御疾病入侵。这一观点有部分证据能够证实,暂不能斥之为伪科学或谬论。可在流行疾病动辄波及千百万人的今天,这一观点不能不说带有局限性,当周围人都被流行疾病的阴影笼罩时,你能确保自己安然无恙?当周围人不少遭受感染,你如何能够全身而退?比斯强调,“我们的身体可能属于我们,但我们自己却属于由许多身体组成的更大的身体。在身体层面,我们既相互独立,又彼此依存。”关于疾病预防或免疫的有效性,一个杰出的例子是天花疫苗。不过,近些年来,免疫遭遇到来自各方的挑战。有人指出疫苗中的某些成分可能会造成致命危害,有人怀疑疫苗是富人为维持自己对穷人的统治而采取的消极举措,还有人担忧公益组织在接种疫苗的活动中获益,凡此种种,不一而足。比斯坦言,自己就接触过不少存在各式忧虑的人,包括平凡的母亲、专业学者等等。疾病预防对很多人来说,既熟悉又陌生,因信息不对称而产生恐惧可以理解;但任由恐惧驱使我们做出一些之后悔不当初的行为,则令人遗憾。一个有效的措施或许是,即便深入钻研某一个领域,却也不妨将头脑向其他领域敞开,以学问为师,导向幸福生活,如《免疫》中初为人母的尤拉•比斯。她虚心向专业人员请教,“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绝不在关乎孩子身体健康的任何事上得过且过。或许与比斯学习人文学科有关,《免疫》更多的不是免疫学导论,而是糅合了神话、宗教、文学、历史、生物学等学科知识的“杂文本”。贯穿其中的,有对“免疫”这事物古往今来历史演变的历时性描述,也有为人父母的责任与担当。毕竟,免疫学不同于具体的免疫实践,它涉及理论居多,具体的免疫实践则作用于社会属性和个体属性合二为一的人。人与社会,二者间的关系,远非三言两语能够详尽述之。在比斯看来,具体的免疫实践,既关乎疾病预防,主要是保护儿童身体的健康发育和成长,又关乎社会信任。由于大规模的疾病预防受众通常较广,免疫不可避免地会触及政府和其他社会组织的社会信任问题。社会信任涉及两方面力量,一方面是你我等普通人的主动接纳,承认专业人员的权威,另一方面则要求社会组织增强其透明度和公信力。两方面的共同努力,才有可能取得双赢。如要转载,【豆邮联系。

有一种疫苗,叫“爱与信任”

即使经历了十月怀胎,在那一瞬,你依然会觉得没有做好准备。他(她)躺在小床上,小小的一团,软绵绵、柔若无骨,真的可以健康平安地长大吗?至少在这个小生命的初期阶段,你必须要保护他(她)规避所有可能的风险。你怀疑自己是否有能力。有责任感的父母都有过这样的感受。美国作家尤拉•比斯撰写《免疫》的出发点,就是初为人母的爱子情怀。婴幼儿需要疫苗接种。“阿喀琉斯之踵”这个古老的神话,犹如暗喻悬挂心头,当忒提斯在冥河浸洗阿喀琉斯时,她以为她可以帮助孩子将未来的灾祸阻挡在外,但是命运难料,福兮祸兮,母亲的好心或许反而会害了孩子。每个好妈妈都有成为好医生的潜力。努力去弄懂和孩子健康有关的各种细节。尤拉独自阅读有关的研究报告,然后想方设法联系作者解疑答惑。读一本书、看一部电影、听一则新闻,或者偶尔和邻居的交谈,因为牵挂,处处事事仿佛都能勾起联想。《免疫》是一个母亲“想多了”的结果。确切地说,还要加上定语,“学识渊博的母亲”。我们会邂逅伏尔泰、笛福、马克思、桑塔格、乔治•奥威尔、蕾切尔•卡森等人,我们会穿梭于历史、哲学、文学、心理学各领域,思想如吉光片羽,闪烁书中。它不是纯粹的科普读物。如果说“怀疑态度是我们身为父母的职责”,那就少不了要对医学发起质疑。尤拉不是疾控专家,尽管这本书必然会出现很多的学术名词和医学概念,但她首先是一位母亲,一位有着内心敏感体验的母亲,一位怀疑一切既成的解释与结论的思想者,所以她对免疫的诘问是有感情的,真诚的,也是有慧根的。《免疫》是一部随笔集。读它的感觉,有点像读蒙田。它的叙述和评论不是冷静的专家口吻,而是基于生命层面的深邃而又克制的追索。直面病痛,想象死亡,体悟人生的不可预测。对于饱受肾结石折磨的蒙田来说,16世纪的法国医学在他身上鲜少起效,所以他最终顽固地抱持一种“无医自处”的姿态。21世纪的人们远比蒙田要幸运得多,至少我们在技术手段上可以解决很多疾病,我们的怀疑往往不是因为医学本身,而是担忧隐藏其中的人性魅影。如果说尤拉的怀疑是一支利剑,它必然最终更多地指向人和人的关系,尤其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医学伦理和金钱伦理,何者至上?尤拉说起一件事:“在我儿子人生第一年中,CPC发布的新型流感病毒警报曾起到的最大作用,看起来只是催生了蓬勃的抗菌肥皂和净手液产业。”这听起来很耳熟,海盐、白醋、板蓝根……它们曾经屡屡掀起抢购风潮。人们真的很无知吗?不是的。我们期望专家是可以信任的,可是激流冲击人的良知,“领航员”常常反而把你领向了歧途。《免疫》中提到一个例子。安德鲁•韦克菲尔德在1998年的研究中将麻腮风疫苗和自闭症联系起来,造成大面积的公众恐慌。在随后的几年中麻腮风接种率大幅下降,并导致2012~2014年英国各地相继爆发麻疹疫情。这个医疗丑闻的出炉是由于韦克菲尔德与疫苗公司因金钱利益而起的私怨。专家的意见是这个社会的强音,渗透到我们生活每一方面,每个普通人都会遭遇到他曾愿意相信的权威们的分歧。众声喧嚣,可以相信谁呢?《免疫》中也有一些拒绝接种的父母。每一个拒绝,都是不信任的强烈表达。但是将孩子置于险地的风险太大了。有谁愿意回到没有疫苗的年代?笛福在《瘟疫年纪事》里描绘的人间惨剧实在太可怕了。曾被称为“黑死病”的腺鼠疫依然存在,所幸它已经不复当年之威。如果没有接种,全人类都将处于危险之地。如果疫苗作假、以次充好,这不是质量问题,“疫苗之殇”这样的事件绝不应该发生,它突破了底线,动摇了我们的生活信心。免疫不仅是生理机制,它也是文化的演变,科学伦理的基线,企业良心的呼求,更是人类生存环境的大堤坝。尤拉用她的独特解读重新建构了“免疫系统”,她在最后说道:“不管我们如何去认识社会,我们都是彼此置身的环境的一部分。免疫力是公众分享的空间——它是我们共同照料的花园。”如果说疫苗代表了公信力,对它的怀疑就是拷问社会的良知。那么,整个社会系统的良性运转,也需要时时打上预防针。

请信任它们

电影《僵尸世界大战》中的病毒恐怖,让人窒息,最后人类通过接种疫苗才摆脱死亡危机。《免疫》这是讨论人类关于成长中接种疫苗的故事,请信任它们,它们会为我们带来健康,对病菌免疫。作者尤拉•比斯,执教于美国西北大学。本书主要讲述关于免疫、接种的产生、发展的过程,同时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对一个刚出生孩子的健康显示着内心的焦虑。从内容上,书中表达了两个部分,一是关于疫苗的问题,从社会环境、种族、宗教等方面讨论;二是作者时刻都在表达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对他的小心翼翼,也因为他的出生,比斯开始调研免疫、接种。从结构上,整书有三十篇短篇组成,语言略偏于学术,加入了科学例子,近年来的社会传染疾病等等,贴近生活,使人并不陌生。书的开篇竟然是关于神话阿喀琉斯的传说,也是比斯第一次听到免疫力这个词。阿喀琉斯身体的健康、英勇,其实就是免疫力的体现,而他的脚后跟的缺陷,也许就代表着某种疫苗中的风险。比斯因为人们的传闻,在为孩子接种疫苗时,一直在犹豫着,但她还是相信政府,选择接种。接种,原来是指植物学上的接芽或者接穗,可当它用于种痘时,它比喻的是疾病的移植,比喻将以接受者的身体为根本,生发出累累果实。英国大使的夫人蒙塔古相信了人痘接种,把它引进了英国,死刑犯做了接种实验,使得活下来,并对天花免疫,这一试验也挽救了当时天花受害者威尔士王妃的生命。反之,天花幸存者伏尔泰感叹说,如果法国能像英国接受人痘接种,1723年在巴黎被天花扑灭的两万人现在还可以活得好好的。接种疫苗,信任疫苗,使得身体具有免疫力,才是正确的。书中在《如果接种这一行为能被当成战争手段,那么它同样也成为爱的手段》篇中,呈现了一个典型抵抗接种疫苗的事件——脊髓灰质炎运动,发生在尼日利亚。宗教和政治领导者们宣扬接种疫苗是西方势力的邪恶计划,怂恿大家拒绝接种,结果不到一年的时间,脊髓灰质炎病毒从尼日利亚侵入到17个国家,后来尼日利亚当局批准使用某种特定的脊髓灰质炎疫苗,抵制才结束。脊髓灰质炎病毒慢慢消散。另外,比斯展示出了一个母亲对孩子所有的爱,无论是接种疫苗,还是手术,她都小心翼翼,为他选择做好、最安全的成长方式。《免疫》也是她作为母亲成长的书,不仅为自己的纪念,也承载所有母亲对孩子的爱。

医学题材书籍的一股清流

感觉是医学题材书籍的一股清流。一口气读完了这本书,竟是久久回味,思之良久。虽然乍看书名让人心生一丝抵触,怕又是充满学究气息和医学术语的学术书籍。令我感到吃惊的是,这本书不仅没有上述所及的学术知识,反而作者的描述之精彩,文笔之优美,让人读之如沐春风。并且,这股“春风”有着润物细无声般的感化作用。作者尤拉比斯作为普通母亲,她所关注、担忧的问题,也正是千千万万的父母所关心的。如孩子是否该进行疫苗注射,以及在不断变化的、充满了危机的外部世界对孩子的威胁等问题,她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并且以她自身的经历,向我们展现如何理性地、不带偏见地判断和抉择这些牵动人心的问题。书中也关注了现代人共同忧虑的问题。传染病、纯天然、免疫系统、抗生素等等,这些影响我们健康的种种,与我们周围世界密切相关的问题,尤拉比斯用富有洞察力的眼光开展了一场历史性的研究,旁征博引,引经据典,其精妙的思想和见解,让人赞赏。不可否认,人类对于医学问题的研究是一场经年累月的历程,我们探索,思考,最终,我们关注到的是自身。这本书虽然讲的都是与人类相关的问题,但其核心和焦点,始终聚焦于人本身。

重塑免疫的新观念

灭菌香皂并不比普通香皂更有用,就是因为没有必要消灭所有在我们眼里都是“肮脏”的细菌。科学家卡尔·齐默说:“我们和它们之间难分彼此。”  我们对于疫苗并不陌生,从刚出生起就要陆续接种许多疫苗。疫苗到底该不该打,疫苗的安全性究竟如何,这些问题混合着我们的不安,成为网络持续发酵的话题。《免疫》一书是对这些焦虑的探寻和解释,让我们看到在“相对安全”的美国,母亲们也在焦虑疫苗的安全。尤拉·比斯是一名普通的母亲,也是西北大学教授和作家,经常为《哈珀斯》杂志写稿。这本书由三十篇文笔优雅、思想深入的文章构成,讨论了众所关注的“免疫”及“接种”等问题,获得了比尔·盖茨和马克·扎克伯格等人的推荐。  和国内之前出版的一些医学题材非虚构书籍不同,尤拉·比斯并不是医生,也不是科普题材的记者,她通过自己的调查和作为母亲的体验,从神话学、文学、社会学、医学史等角度全面梳理“免疫”这个概念,并试图解释人们恐慌的来源。  比斯通过对历史的梳理,发现疫苗在最开始出现的时候确实很不安全,比如使用病人的脓液来接种健康人,造成的感染危险自然很大。现代的疫苗当然经过严格的灭活制造和冷链运输,病毒已经不具有活性,但是这种焦虑依然延续了下来。人们对疫苗的抵制,还和“纯天然”与“人工制造”的二元对立有关。我们的二元思维让我们理所当然地以为身体是隔着皮肤的独立个体,纯天然是利好安全的,人工制品总可能带来各种未知的怪病。“毒素”这个词最开始却恰恰形容的是天然的病毒,然后才延伸到化学制品。当婴儿离开子宫进入产道,他的免疫系统就开始接受各种病毒的袭击,新生儿初生时的各种疾病正是免疫系统学习的过程。让新生儿患病的病毒并不是那些新出现的疾病,恰恰是很古老的病毒,每一个新生儿都在展开免疫系统的重新学习。正是多变的病毒,才激发出免疫系统更多样的抵御方式。所以我们和病毒的关系从出生肇始就不是对立的,而是共存和互相促进的。更何况我们的身体里还居住着许多细菌,它们无害,只是安静地存在于我们的身体中。比斯为了弄清免疫的概念,拜访了不少免疫学专家,一个专家告诉他,灭菌香皂并不比普通香皂更有用,就是因为没有必要消灭所有在我们眼里都是“肮脏”的细菌。科学家卡尔·齐默说:“我们和它们之间难分彼此。”  《免疫》是结合了思考性、文学性与趣味性的好书,它更是一本刷新了免疫观念的好书。

为什么比尔盖茨和扎克伯克要推荐一本关于科学的图书呢?

这本书的故事是从一个年轻妈妈的亲身经历开始的,这个开头非常抓人。当一个新生儿初到这个世界时,为人父母者真的是充满期待且又很焦虑。婴儿将不得不面对种种危险,我们社会中存在的各种不安全的因素在孩子这里就更加险恶。同时,为人父母者得帮孩子去做各种重大选择,责任相当重大——其实,这种忧虑也是现代社会中所有人都要面对的。每天我们吸收到这么多不同的信息,有那么多矛盾的说法,商业和科学也有纠缠不清,我们到底可以相信谁?到底应当如何去接近真实,才能做出不那么让自己遗憾的决定呢。感觉这书的作者尤拉•比斯真是个强大的人,精神上独立,对任何信息皆有理性质疑的态度,对自己的孩子充满了爱与真正负责的精神。我觉得这书不光是写给家长们看的,它更多是在讲我们生活在如今这样一个时代中应当如何思考、如何摆脱偏见——不然意见领袖们也不可能这么推崇了。突出的印象是,文字非常好,有的地方都像文学作品了。

把它给我的感动,说给你们听 ——《免疫》编辑手记

出差一个礼拜,没有跟爸妈通过电话。今天回到办公室,看到桌上堆着五本《免疫》的样书。这是出差前一直在编辑的、最上心的书。突然想起小时候跟爸妈间的两件事。第一件事发生时,我刚刚记事,印象很浅,详细的来龙去脉都是后来妈妈讲给我听的。当时我体质不佳,但那个年月,抗生素在我们的小县城并非常用药,所以生病后我只好凭着微弱的免疫力与病原体搏斗,最多用些中成药缓解症状。终于有一次,高烧难退,眼看着愈发严重,妈妈用棉被包着我来到医院,从医生手里接过一张抗生素药方。不巧的是,医院的药房里已经没有医生开出的药了。妈妈把我抱到外婆家,想在那附近的老干部诊所配药、挂水。医生接过药方,眉头皱了起来:“这是哪里来的药方?”“县医院来的。怎么?”妈妈紧张的声音。“你知道吗?如果把这些药给他打进去,他很可能从此就聋了。这是毁灭性的。”我就这样幸运地没有变成一个聋子。第二件事发生时,我已经上小学了。那是冬天的雪后,我跟小伙伴爬树玩,不慎从树上结结实实地摔下来。妈妈把我放在自行车后座上,蹬上车子直奔骨科诊所。一阵折腾之后,我的左手被用夹板固定好,挂在了脖子上。夜里,只能平躺,左手放在身侧,酸痛不已。我轻轻哼着学校里刚教的《小星星》,妈妈正心疼地抽泣。所幸,高中之后体质渐佳,但小时候几次生病的记忆像注射过疫苗后自动产生的抗体一样,永远存在。所以,当读到作者尤拉•比斯在《免疫》中的这些句子时,虽未曾为人父母,但确感同身受。怀抱着新生的儿子,比斯暗下决心:“我不要用儿子的命运赌博,不让他将来因为我的粗心或者贪心而受罪,我不会随意地对魔鬼说‘你可以拿走磨坊前的一切’,却在话音刚落之际发现那里站着我的孩子。”面对从邻州搬来的黑人妈妈们,比斯号召更多有条件的白人家庭为孩子接种,因为她认为“那些单身母亲可能刚刚搬到新住处,还没来得及给孩子们把接种针打完,她们这是情势所迫,而不是个人选择” 。……我是一名新编辑,刚接手《免疫》时,只看它的书名,就猜想这会是一本硬朗的科普作品,想到可能出现的各种科学术语,想到必须严谨细致的语言要求,我没有底气。但是,预审的过程很顺利。译者彭茂宇老师说,他“用一个下午一气读完,然后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多次重读,心中充满了惊讶和激赏”,我也是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一口气读完了全稿,脑子里除了对作者优雅、客观态度的赞赏之外,尽是小时候生病、爸爸或者妈妈带我去医院挂水的场景,尽是从医院回来、外婆在床边守着我的场景,他们的眼神里充满慈爱和关切,我能想象,比斯在写作这本书时,看着自己熟睡中的儿子,眼睛里一定也是这种神色。没有任何医学背景的比斯,之所以会写这样一本书,就是因为初为人母时的心情——短暂的惊喜和持续的不安。她不知道该给自己的孩子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药,说不定一不小心,她的医生也会地给她一张我小时候得到过的药方,而她的儿子却没有我那么好的运气。于是,她开始了阅读、访谈、学习,她大胆地探索免疫这个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领域,并就这个领域,以母亲的身份与其他母亲、社会大众诚恳交谈,谈理性,谈信任,谈科学的伟大和有时候的急功近利。初为人母的身份让她的文字在理性之外包裹着优雅,彭茂宇老师在译者序中说她“因为懂得父母心,所以慈悲”。我仔细想想,感动我的也正是这种推己及人的慈悲。在我们的生活中,科普知识的传播很多时候是以“硬”的方式进行着,我们见识了很多手握权威的说教者,但社会更需要的是能够体谅我们内心深处那种疑惑和惶恐的对谈者。专家被调侃为“砖家”,教授被恶搞为“叫兽”,不仅因为他们的言论有失水准,还因为他们以一副高傲的面孔俯视着寻常百姓。孟子说,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免疫》在美国登上多个好书排行榜,甚至受到比尔•盖茨的青睐,也许并不是因为有多少精准的科学表述,而是这份“不忍人之心”。说到科学表述,比斯的科学表述也是人文式的,充满诗意和激情。她这样形容免疫系统的运作:“我脑海中所想的免疫系统的景象,几乎像是一片浪潮,你能理解吗?那种张力,还有那些起起落落。”她这样描述纯粹的科学现象:”在我儿时的记忆深处,我还记得当救护车飞驰过我们汽车旁边时,我爸爸兴致勃勃地向我解释鸣笛声音变化所展现的多普勒效应。当我们闲坐在家附近的河边,欣赏阳光在河面撒下的散金碎玉时,他会向我传授瑞利散射的原理,是空气中的细小微粒让阳光中不同波长的光产生不同程度的散射,由此产生了红云,并且让暮色中的草地绿得更深邃强烈。在森林中,爸爸曾经为我拆散过一个食物残渣球,那是猫头鹰消化不了吐出来的东西,他利用其中残存的骨头重新组装成了一个小老鼠的骨架。”读到这样的文字,很难不联想到小时候缠着父母问这问那的时光。说到底,比斯能写出这样的语句,仍是因为懂得父母心,知道珍惜这些难得的亲子时光,并用这些唤起读者的共鸣,从而把自己的观点说进读者心里。将这些美丽文字精彩呈现的译者彭茂宇老师,也是一位生活中的趣人,常在微信中晒出靓照,硬朗的脸部线条配上稀疏的胡茬,穿一件休闲T恤,背景是健身房或者咖啡厅,怎么看都像是在片场休息的电影明星。其实,这位看似休闲、慵懒的文艺青年是一位作风严谨的科学家, “科学松鼠会”成员。对把这本书介绍给中国读者,他充满了热情。他几乎是逐字逐句地与我讨论一些关键章节(比如论述群体免疫力的章节)的译文,制作了十数页的译词对照表,还为译文撰写了一篇精彩的序言,称赞这本书是“在文学和科学的接壤处生长”。新书付印后,他更新了一条微信朋友圈信息,说为了庆祝新书出版,特意买了一身新西装,还配了图片,一身笔挺,依旧像一位电影明星。一位严谨、风趣的科学家,是这本《免疫》的绝佳搭配。作为编辑,看到自己编辑的书走上书架,是小快乐;看到读者喜欢自己编辑的书,是大快乐;如果这本书恰好是自己喜欢的书,那就是幸福了。作为编辑方面的新人,能够遇到这样一本书,是一种幸福,我小心翼翼地享受这种幸福:算着时差、用微信拍照的方式跟洛杉矶的彭茂宇老师对译文的细节字斟句酌;捧着纸样跟初为人父的设计师修改N次之后确定封面设计方案;在稿件上留下由涂改液和各色笔记组成的纠结再三的修改痕迹……因为我不能辜负为这本书付出过努力的人们——作者、译者、设计师,更重要的是把作者给我的感动告诉别人,把书里的慈悲说给人听。我觉得这应当就是编辑最大的成就感了。

德库拉的魔怔

今年年初的时候,朋友圈一度被《疫苗之殇》这篇旧闻刷屏,是时正逢山东“毒疫苗”被曝光,一时人心惶惶。很多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迷惘父母,甚至决定不再让孩子“冒险”,从此不接种疫苗。对于免疫,不信任与误解的种子,就此埋下。在英语词典中搜索“保护”(protect),在同义词一栏中赫然写着“接种”(inoculate),可见,在西方文化中,接种疫苗被定义为一种对于生命的保护。然而,对于疫苗的争论,同样旷日持久。执教于美国西北大学的由拉•比斯,以一位科研人员的专业眼光,更以一位母亲的身份,在《免疫》一书中,展现了美国社会对于接种疫苗的纠结,并其现象背后的复杂原因进行了探讨。疫苗是伤害还是保护?接种是个体的自由选择还是群体的强制义务?比斯以亲身所研所思想要告诉我们的是:面对疫苗,我们需要的更多不是专业与知识,而是常识与理解。因此,《免疫》一书不是一本科研论文集,而更像一本短小精悍的散文集,在书中,专业术语与原理会散见于各篇中,但更多的则是大众喜闻乐见的神话与比喻。比斯在《免疫》中引用最多的,大约便是布莱姆•斯托克于1897年所写的小说《德库拉》。有着吸血属性的德库拉伯爵,在公众安全感缺失的“免疫之战”之不同时期,隐喻了不同的角色。比斯引用了《死者疾行》的作者艾瑞克•努祖的说法:“如果你想要理解任何时代风潮,或者任何文化时刻,只要看看这个时代的吸血鬼文化就够了。”在19世纪末期,“吸血鬼变成了对接种人员的比喻”。疫苗接种给婴幼儿造成的小创口与流血,让人们颇感惊恐,不禁将接种的过程想象成德库拉邪恶体质传染的通道。而在现在,德库拉的影响力依然存在。比斯自己的父亲这样理解这种影响力:“差不多是人们再出一版《德库拉》的时候了,在其中,吸血鬼应该代表医疗”,“医疗从人们身上汲取走很多东西”,金钱的大量流失与大量非自然预防性抗生素的强势输入体内,却可能最终人去财空,从而引起人们对于医疗免疫的颓废情绪。记者玛戈•阿德勒则发现:“现代吸血鬼最关心的不是性,而是权力”。这点用以形容疫苗的处境同样十分贴切。很多人认为,公共措施是为“高风险人群”穷人准备的,强制接种疫苗是为了让他们不把病菌传染给“低风险人群”。接种,成为了一种强迫,成为了一种阶层划分的举措,如苏珊•桑塔格所言:“高风险人群这个概念,复活了那种某个群体被疾病判定为有污点的古老想法。”“接种,就和奴隶制一样,激发了一些关于人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权力的迫切问题。“而在比斯看来,德库拉所代表的,更妥帖的理解是疾病本身,德库拉是一种未知与神秘,就如疾病。吸血鬼拥有不死之身,但不死并非不朽,甚至不属于活着,他们只能在暗夜中放肆攻击落单的个体,却不能在阳光下行凶拥有免疫武器的大群体。在《免疫》一书中,比斯着重讨论了“群体免疫力”的作用,“在有个隐形斗篷笼罩和保护着整个群体的想法中,显然藏着某些近似魔法的深层机理。”每个人都不能真正独立的存在,每一次接种,都是群体免疫力形成的一次努力,唯有协作,才能铸就抵御“德库拉”的铜墙铁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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