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资产阶级的黄金时代（1911-1937）》书评

所谓的大资本家和小资产阶级

上个月初的时候我和几位朋友在法拉盛的巴蜀火锅吃饭。那天一起吃饭的人比较杂，有学生物的，也有学会计的，我作为一个历史系的学生加了进去之后，就应了一个朋友的一句话，“这真是什么专业的都有。”吃饭的时候一个朋友问了我一个问题，“你觉得现在国内历史书上写的有关中国近代的那些大家族资本家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其实我想说的是，资产阶级在中国近代产生并不让人奇怪，随着中外交流的不断深入发展，买办阶级开始出现在近代社会中，并且起了不小的作用。买办的营生和地区精英相互合作发展，最后逐步在工业化和现代化的道路上不断发展起来，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力量。政府可以说在这个现代化和工业化的道路上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大多数国家在资本主义的发展初期都或多或少接受过政府政策的扶持和鼓励。但是这个情况在清朝的中国没有发生，在清末，固有的社会形态和行政体系让国外资本主义影响力的渗透变得相对来说比较困难。清政府倒台之后的二十年给了中国本地资本家以很大的发展机会。行政体系遭到破坏，给资本主义的渗透创造了条件。北洋政府对于资本主义相对宽容自由的政策，再加上第一次世界大战各个国家之间相互争斗，给了中国资本主义，尤其是小资产阶级，一个非常好的发展机会。这个时代也被称为“黄金时代。”所以，这个资产阶级的发展是由于政府的相对宽松政策所造成的。这个放在现代来说，算是一个创业的黄金期。但是这个时间并不是太长，到了1927年国民政府成立之后，原有的相对宽松自然的投资环境遭到破坏，取而代之的是官僚主义的重新出现和巩固。从此，所谓的中国小资产阶级“黄金时代”到此为止，而官僚资本主义作为一种新的形势开始出现并完全占据了原有的资本主义的江山。大资本家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回到那个同学的问题，我觉得官僚资本主义本身就没有办法通过经济和金融的方法来解释他们资本的积累，所以那些所谓的大家族，有的成长于清朝的官僚系统内部，比方说清末状元张謇，到了民国时期也不得不面临产品销量下降、竞争力减弱的问题。而在民国的黄金时期富起来的四大家族，其奋斗史也全然不能给大家以任何资本家的范式，因为他们的发展也全然不在资产阶级的黄金时代。所以在中国，发展起来的大家族基本上是官商合一，而纯粹的资本家即便出现，也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