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徵明》书评

三妻四妾时代的良知

内容：★★★★☆ 翻译：N/A 排印：★★★☆☆ 装帧：★★★☆☆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文徵明在文学上和唐伯虎同称“吴中四才子”，在绘画上和唐伯虎同称“吴门四大家”，但他显然没唐伯虎有名气，在风流韵事上，更是没得比。文徵明性情刚直纯正，醇厚恭谦，不慕荣利，且终生不狎妓。就不狎妓这一点，唐伯虎和祝枝山经常和文徵明开玩笑，以考验他的定力。有一次，唐伯虎与朋友们在石湖泛舟饮酒，预先把歌姬隐藏在船舱中，文徵明不知底细。船到湖心，唐伯虎叫出歌姬与文徵明敬酒。文徵明大惊，想脱身，无奈四周湖水茫茫。几个歌姬围来上，纠缠不休，文徵明大叫着就要跳水。这时湖上过来一只小船，文徵明方逃过一劫。在那个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时代，拥妓饮酒是件雅事，反而女人如果为这种事大吵大吵，便会被邻里冠以妒妇的恶名。文徵明这种人似乎与那个时代格格不入。但社会价值观与良知是两码事，前者会因时代或地域的不同而改变，而后者是普世价值，亘古不变的。就连整天活在女人堆里的唐伯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在给文徵明的一封信中说：“寅每以口过忤贵介，每以好饮遭鸩罚，每以声色花鸟触罪戾；徵仲遇贵介也，饮酒也，声色也，花鸟也，泊乎其无心，而有断在其中，虽万变于前，而有不可动者。昔项橐七岁而为孔子师，颜、路长孔子十岁；寅长徴仲十阅月，愿例孔子以徴仲为师，非词伏也，盖心伏也。诗与画寅得与徴仲争衡；至其学行，寅将捧面而走矣。”给不习惯读文言文的朋友们翻译一下：“寅（唐伯虎自称）经常因为口舌之快得罪权贵，因为饮酒和声色花鸟而遭到惩罚；徵仲（文徵明后来的字）不管之于权贵，还是饮酒、声色、花鸟，都淡泊无心，有自己的主见，虽然世间纷纭，但他的心中有自己坚持的东西。以前项橐七岁便被孔子拜为老师，颜、路比孔子大十岁；我比徴仲大十个月，愿意效法孔子，把徴仲当作自己的老师，这并非是说说客套话，而是心服口服。论诗画，我与徴仲不分上下；要是论品行，我就要掩面而逃了。”所以，不管社会如何喧嚣，都应该恪守自己的良知。能给予我们自尊和尊重的并非我们的才华、财富、权力、血统、声誉，而是我们的道德。故曰，孔曰成仁，孟曰取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