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已远》书评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5-8
ISBN:9787020046959
作者:吴方
页数:325页

不错

以前买过<世纪风铃>,很喜欢,后来弄丢了,就又买了一本这个,是作者去世后友人重编的,不少篇目与风铃重复.

追寻的意义

读完吴方先生的《追寻已远——晚清民国人物素描》,不禁长叹。在这本书里,吴方一共写了30多个人,虽然只是素描,淡淡写来,却颇让人怅惘。正因为晚清、民国有这么一些人立于其间,遂使这个时段变得有声有色起来,让人不能忽视、不敢掠过。人物比较难写,尤其是这些丰富、复杂的人物,要把他们写出神采,不是易事。有才华的人的禀性都是迥异于俗常的,尤其是文人,书生自有嶙嶒骨,有自己的价值观和审美观,谁也不要想左右他。这些人物置身于这么个世运多舛、世事迭变的空间里,比在世道隆兴中人更有切肤之痛、之快。如龚自珍,诗章中多次以“剑”、“箫”意象,看起来似乎处在不惠不夷中,实际上已是满腹苍凉,危险逼近。读龚自珍的《病梅馆记》不难看出,这么多人喜欢病梅,映衬出世态已进入沉沉的病疴之中,不仅是世道之病,更是精神之病。林琴南则不同,既有维新的经历,又有保守的心愿,同时清高倔强、坚硬孤傲,颇似严复与辜鸿铭。他们坚守的方向是十分分明的,对时势的态度是一回事,有自己独立的处置方式;人格的独立又是一回事,是必须持守传统的人格精神和道德价值的。正因为如此,诟病他们保守也罢,但在人格上决不会流于屑小、猥琐,依旧可以圈点。书中的人物吴宓是我喜欢的学者之一。他不是政治家,只能耍耍笔杆,和陈独秀、胡适的文学革命打打笔仗。他策划的《学衡》有一个大旨是我一直认为要持抱的,其旨曰:“讲究学术,阐求真理,昌明国粹,融化新知,以中正之眼光,行批评之职事,无偏无党,不激不随”,完全可以为学人之座右铭。而周作人这个人物似乎不太好写,一会儿在台上,一会儿又在台下;一会儿是演戏的,一会儿又成了看戏的了,角色不断转换,让人难以估量。当然,吴方还是把他当作文人来写,写他的“困境”,写“困境”中他的种种表现——这些人的政治生涯和文学生涯应该分开来说才理性一些,我欣赏周作人的一句话:“古来圣人教人要‘自知’,其实这自知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真是一个过来人由衷的感叹。和上述人相比,有些人似乎会显得轻松些。如洁来洁去的梅兰芳,红氍毹上的万种风情,戏迷们随着剧情的起伏而唏嘘而开颜,台上台下,感动和痴醉。丰子恺的人生会令人想起他的画,真有那么童稚之趣吗?在他的随笔里,平常中渗透着滋味,看似琐屑、寻常人事,却是最底层的真实,也是丰子恺本人给后人的真实写照。还有在历史不易把握中搁笔转向的沈从文,他不从文了,而去从事文物研究,显然不能用幸与不幸来言说——一个人不跟上时代走向,有时真是一种大幸。我在咀嚼这些有着喜剧色彩的人生时,最终还是落入伤感中——时代提供给他们的精神生存条件,真是太苛刻了。弘一大师是这幅人物长卷中最独到的一位——一个出家人,长久地被文人所记取、所仰慕,成为一种标志。出家是常人难为之事,因果不明,铮然而变,让人永远猜度不透其中的玄机,只看到出家前后判若二人。入得深了,佛门生活也充满了情调,也是需要精诚、尊严、自律、升华,力戒流俗、虚伪、矫饰。我们对于弘一的仰望,也就是精神的难以抵达——一个出家人做到了,更多的非出家人反而做不到。吴方笔下的这些人,现在真是很少了,我不是指人的学问,而是指这些人的脾性、风度、格调。那么我们追远,究竟什么值得我们追寻呢,这是值得深思的。末了,我觉得应该谈谈这本书的作者吴方。他去世已15年了,只活了47岁。扉页有一张他的照片,叉着手坐在栏杆上,眉目神情像个稚气可爱的大男孩。真让人可惜。 来自 《光明日报》2010-12-06 ,作者:朱以撒

“平常”——平凡又最难

尚在旅途——朱自清的“平常心”《背影》之闻名,其实在平常。也不必说“绚烂之极归于平淡”,只就是平常,恰如棉布之于绫罗绸葛,柴扉炊烟之于钟鸣鼎食,自然抹去了“为文造情”多有的刻意造作之痕。按说,这样的取材细微、速写简易,最难见奥妙,但作者无意雕琢经营自己的感受,就让它吐露又何妨!有几分悲凉寥落,有几分温暖惆怅,像是有什么,又像是没有什么“父亲蹒跚远去了”,在父与子之间、过去与未来之间,一切很简单又很复杂地凝聚着“天涯沦落共此间”的感情,原是人人皆可体味而又体味不尽的。朦胧的启示也许就在这里自然和灵魂在其中启示了自身。启示什么并不须指点,它的召唤力正在于永远为非强迫的响应留有余地。 在50年代,关于《背影》曾发生过是否宣扬小资产阶级感情以及应否再把它选入教材的讨论。恐怕后来连这样的讨论也不需要了。然而即令在“无情”的时代气氛里,仍有不少人悄悄留连于这种寓温润于朴素的文字,好像在沙漠中邂逅绿泽、水泉。许多人,包括隔代陌生的人,或许也在性情上响应过朱自清,无缘耳提面命,多在亲切的影响。他为人为文的“平常”沟通着人世间疏离的感情。 非常之文,非常之事,世上有,但多不在强求,强求易燥,燥则易折。《论语》上说,“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狂者常抱非常之情意,狷者多守持平常心,差不多是这意思。在孔夫子看,狂狷是要互补着才好。朱自清算不上强者,性格的收敛或许注定了理想的不能圆满、注定了低调的人生,只能于有所不为中有所为。这倒也落得难在身后有一本不平淡的传记,或者说正像他的文章、生业都缺少非常的主题材料。然而平常之于他,未始不难。所以好多年,他常在寂寞困愁里,一首《盛年自怀》写着:“前尘项背遥难忘,当世权衡苦太苛。剩欲向人贾余勇,漫将顽石自蹉磨。” 五四时的青年知识分子,后来不能不各自须寻各自门。在“蹉磨”中做着,努力着,这是朱自清选择和实践的一路。同好的还有叶圣陶、夏尊、丰子恺、刘半农、郑振铎、闻一多、俞平伯、宗白华、沈从文诸位,大致相知相沫,服务于教育、文学、出版,可以说,偏于文化学术园地的耕耘。朱自清更是在中学和大学的教坛上鞠躬尽瘁而殁。在当时,恐怕很难评价这种节制、淡泊的人世态度。然而朱先生的定力在于此,文化和人格理想也在于此。我们读其遗文,想其为人,可知他如何以踏实、持正、勤勉、厚容的质料来铺这条路。人不可能脱离他的时代,又只能以自己的方式、不媚不亢的态度投入这时代。如此,朱自清大约寄怀于顾亭林的精神“自今以往当思以‘中材而涉末流’之戒”。即在出处去就、辞受取与之间躬行着“博学于文”和“行已有耻”,一面不苟且遁世,一面又“明其道而不急其功”,当然算不上时代的先锋,却也在路上留了些深深浅浅的脚印。这更像任着一种“牛轭精神”,苦乐皆在其间。这种精神落实到文化学术上,其益处大概仍在“为非强迫的响应留有余地”。比如我们注意到在治学上取一种不武断的态度,既非“信古”又非“疑古”的“释古”取向,都同不求甚解而好言语道断的风气不相同的。 从一种望而崇高的政治意识和使命感去判断,朱自清所选择的路并非一条大道,甚至在多为慷慨激昂之气所弥漫的年代,连他本人也要惋叹走着一条“死路”,在当时和嗣后,人多以为无望。但他又不肯自弃,因为他实在是以教育和学术的传播为自己的生命了。其实,世界上原本是没有路的,或者他因为承认了一己的有限,便在这有限里来燃尽了自己。 如果以朱自清的状态来看待中国现代知识分子的命运,不论一时的兴衰,大概可以承认他们的选择本来是很有限的。多少年,读书人常在考虑进退的问题、“独善”和“兼济”的问题“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选择的矛盾联系着身心的忧乐穷达。这似乎难以正确或错误、积极或消极的尺子来作简单衡量。长话短说,一个平常的耕耘者比建功立业的斗士可能要显得缺乏意志与热情。然而情愿放弃担当主要角色的机会,情愿承受寂寞而耽于一种心灵的跋涉,比如自处于学术之角,亦未必不充实,不能有卓然的奉献。尽管这体现为一种退避、妥协,甚至是无可奈何的,且常与人生的问疑为伴何来何往,生兮死兮,颇以诱惑纠缠为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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