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河彼时

出版社:商务印书馆
出版日期:2012-12
ISBN:9787100089913
作者:[英]格温•拉弗拉
页数:326页

章节摘录

版权页:   插图:   1883年春,我母亲莫德·迪皮伊随同她的姨妈杰布夫人,从美国来到剑桥,要在这里消夏。那年她将近二十二岁,还从来没有出过国,是个多情的可人儿,有些任性,喜欢交际,但绝不是个风流女子;事实上,她的姐妹们觉得她在青年男子面前还相当拘谨呢。她又清新又纯洁,有点清教徒的味道,再加上那副刚强的性格,显然天生就是要当女家长的。 杰布夫妇,也就是我的姨姥爷狄克和我的姨姥姥卡拉,住在剑桥后园地带南端的春田府,从他们的屋子可以望见王后绿地,再望见王后学院背后的一棵棵榆树。狄克姨父①日后会成为理查德·杰布爵士、功绩勋章获得者、下院议员、剑桥大学希腊文教授,等等等等,可是在当时,他是格拉斯哥大学的希腊文教授,为了这个教席,他还曾无奈地辞去了三一学院院士①和剑桥大学公共发言人的职位。不过,杰布夫妇只是在格拉斯哥过冬,把剑桥的屋子留下来消夏,同时怀揣一份希望,等待着肯尼迪博士②的退休,这样狄克姨父就有可能继承他的教席,当上剑桥大学的教授。这位肯尼迪博士呢,就是那个写拉丁文法的人,我们大家小时候都读得滚瓜烂熟的。谁知他连一丁点退休的打算都没有,至于他的衣钵是不是会像杰布夫妇一厢情愿的那样,传到狄克姨父的头上,那就更不靠谱了。然而,肯尼迪博士让他们苦等了十三年以后,却于1889年死掉了,狄克姨父终于迈进了他的王国。 我能够记起的最早的剑桥,一定是我母亲的剑桥印象在我眼中的一种反射,跟她在一系列朴拙的书简中描绘的画面一模一样——原来她在1883年的这个夏天,给费城的娘家人写去了一连串的尺牍。尔后过了两年我就出世了。在我心镜中的第一张剑桥画幅里,太阳永远在照耀,花园的树荫下永远有绅士淑女在闲坐,彼此之间情意缠绵。但是后来,当我拿自己的眼睛去看的时候,我看见的却是一个迥然不同的剑桥。

名人推荐

我从未读过比这更有趣的童年回忆录。 ——评论家 雷蒙德·莫蒂默 毫无疑问,这是坊间最可爱、最幽默、最难忘的一部童年回忆录。 ——评论家 丹尼尔·乔治

媒体关注与评论

《碧河彼时》是一本从头到尾充满惊喜的书。……拉弗拉夫人绝未浪得达尔文的虚名。……    你会觉得这正是描述童年自我和家庭场景的最恰当手法。作者的幽默极富感染力;书中的人物既可敬又滑稽,是一群永恒的人类。    ——《泰晤士报·文学副刊》    拉弗拉夫人的文笔和她的画笔一样机智。……她的幽默和敏锐使这本书超越了绝大多数剑桥回忆录。……最重要的是,《碧河彼时》的基调是一种深情的爱。    ——《剑桥评论》    这本书有力地唤回了一个逝去的昔日世界,连同它的道德观和优雅风度。……极其个人化,同时又惊人地冷静和客观。    ——《泰晤士报》    一本快乐的书,将给无数读者带来无限喜悦。    ——《观众》    一本有魔力的书。    ——《每日电讯报》    本书将无可置疑地成为经典。    ——《潘趣》    我从未读过比这更有趣的童年回忆录。    ——评论家雷蒙德·莫蒂默    毫无疑问,这是坊间最可爱、最幽默、最难忘的一部童年回忆录。    ——评论家丹尼尔·乔治

后记

格温1885年8月26日生于剑桥,取名格温多琳·玛丽·达尔文(Gwendoline Mary Darwin),昵称格温。她的父亲是英国天文学家和数学家乔治·达尔文;她的母亲是莫德·达尔文,美国人,闺名莫德·迪皮伊,又称玛莎·迪皮伊(Martha Du,Puy)。她的祖父,便是举世闻名的自然学家和进化论创立者查尔斯·达尔文,他已于格温出生前三年——即1882年——逝世。    格温自幼就省悟到,查尔斯·达尔文虽已逝世,但他在家族中仍然是、而且永远是一个巨大的存在,或如她的外孙、他的曾外孙威廉·普赖尔(Willliam Pryor)所言,是“房间里的大象”(the elephantin the room)。①随着时间的推移,查尔斯·达尔文日益成为了世人心中的“科学之神”——如果说他的进化论是和上帝分庭抗礼的话,他就更是名副其实的科学之神了。这在格温本人以及她的叔叔姑姑、兄弟姐妹身上,体现为一系列效应,只因他们是“神裔”。其中的第一效应,绝非“我爸爸是李刚”,相反,却是一种对“神谱”的闪避态度。格温在本书中写道:    只要有人提到我们的祖父,我们就感到尴尬,如同人们谈到上帝时我们感到窘迫一样。事实上,我们的祖父显然与上帝和圣诞老人属于同一个种类,唯一的区别是,凡涉及我们的祖父,我们除了尴尬以外,还会谦虚地认为,我们不应当因为我们产生了他,便主张我们自己有什么优点和美德。诚然,拥有这样一位祖父我们确实功莫大焉,但是一个人不能骄傲,不能以此炫耀,于是我们脸红了,尴尬了,并转移了话题。①    但是他们闪避不掉查尔斯·达尔文的赫然存在,也闪避不掉他的巨大而无形的影响—一他们被章鱼抓住了基因。无怪乎查尔斯·达尔文的五个存活下来的儿子当中,倒有四个也像他本人一样,毕业于剑桥大学,那就是威廉、乔治、弗朗西斯和霍勒斯,其中,乔治和弗朗西斯终生都在剑桥大学工作,霍勒斯还当上了剑桥市长。这些达尔文们在剑桥形成了一个著名的家族,尤其是,他们又和韦奇伍德(Wedgwood,即格温的外祖家)、凯恩斯(Keynes)、康福德(Cornford)、高尔顿(Galton)、塞奇威克(Sedgwick)、沃恩·威廉斯(Vaughan Williams)等家族联姻,组成了一个盘根错节的大“氏族”,终至成为一种醒目的剑桥现象。    ……

内容概要

格温·拉弗拉(1885-1957),达尔文的孙女,一个剑桥望族的成员。她的剑桥回忆录堪称一部非小说类的幽默小说,一部公认的文学经典。自1952年初版以来,被反复重印,从不曾脱版。英国大多数主流报刊对它评价极高,例如《泰晤士报—文学副刊》评论说:“《旧迹遗踪》是一本自始至终令人愉悦的读物,带有大量漫不经心的幽默和智慧,……雷维拉特夫人绝没有浪得达尔文的虚名。”

书籍目录

第一章 序幕
第二章 纽纳姆庄园
第三章 理论
第四章 教育
第五章 淑女
第六章 体统
第七章 埃蒂姑姑
第八章 唐恩府
第九章 幽灵和恐怖
第十章 五位叔叔
第十一章 宗教
第十二章 娱乐
第十三章 服装
第十四章 社交
附录:达尔文家族人物简介
译后记:格温小传及其他

编辑推荐

《碧河彼时:我的剑桥童年》是作者格温·拉弗拉对自己的剑桥童年和对整个家族的回忆。她不采用编年史形式、而采用主题(topic)形式撰写这份回忆录,将全部内容纳入了13个主题:1、纽纳姆庄园(达尔文的剑桥宅邸),2、理论,3、教育,4、淑女,5、体统,6、艾蒂姑姑,7、唐恩府(达尔文的乡村宅邸),8、幽灵和恐怖,9、五位叔叔,10、宗教,11、娱乐,12、服装,13、社交。

作者简介

本书是作者对自己的剑桥童年和对整个家族的回忆。她不采用编年史形式、而采用主题(topic)形式撰写这份回忆录,将全部内容纳入了13个主题:1、纽纳姆庄园(达尔文的剑桥宅邸),2、理论,3、教育,4、淑女,5、体统,6、艾蒂姑姑,7、唐恩府(达尔文的乡村宅邸),8、幽灵和恐怖,9、五位叔叔,10、宗教,11、娱乐,12、服装,13、社交。
作者由于家族关系,与剑桥社会水乳交融,这是其他剑桥回忆录作者难以具备的背景。她以画家为业,称本书为“我童年世界的一个画卷”,并亲手画了数十幅插图,这是其他回忆录难以具备的特色。她生活在一个“美好的老英格兰”余韵未绝的时代,她的家族又属于上中产阶级,即英国社会的脊梁或主流,因此,她的回忆录所贯穿的那种风格、情绪、品位,在当今这个浮躁的时代令人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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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书评

 
 


精彩书评 (总计4条)

  •     其实自从读过司各特•菲茨杰拉德的书,你就觉得活过了三十,生命大墙上最艳丽的漆就开始斑斑驳驳,不断掉色。虽然怎么想这套理论都有点歪,可惜架不住菲氏惊才绝艳的文笔和无懈可击的故事。一直到我碰见了格温•拉弗拉。格温女士是个不嫌弃“老”的人,被司各特先生嫌弃的三十岁,对格温来说实在是好得不得了。尽管格温女士庆幸自己的获得的好红鲱的身份,是脱离了十六岁到二十二岁这暧昧不明的时光,不必再忍受做一个“年轻淑女”的种种“酷刑”,但想必三十岁,这条红鲱也依旧是活泼精神的。以至于她在《碧河彼时》的结尾快乐地欢呼:“苍天哪苍天,做年轻人是多么可怕,做老年人而且不用顾忌别人的看法是多么开心。”《碧河彼时 我的剑桥童年》是本非同寻常的书。初读觉得有大欢乐在,细读觉得有大智慧在,再后来就觉得,读过司各特先生再读她,原来世界五花八门,如此多彩,多好。这个世界上的聪明人很多,他们或用这聪明来钻营投机,或用来学海泛舟,然而像格温女士这样,把那聪明用来笑看人生,顺便嘲个讽,狡个黠,总是免不了让我这等凡人既羡慕又钦佩。格温女士是戏谑高手。尽管她如此欢快地表明自己是个老年人,却无法掩盖《碧河彼时》这部回忆录中通篇的童稚玩笑,尽管每个读者都心知肚明,那不过是个睿智的老太太借口小姑娘的嬉笑嘲讽。格温女士的心理年龄一定是个谜。她时而像童稚的躯壳内藏了个狡猾的老太太,时而像年迈的身体里装了个没心没肺的小孩子。她嫌弃伟人们寡淡无味,毒舌母亲无畏无知到自己必须化身为母老虎一样跟她搏斗才能勉强胜利,笑谈父亲不过是一个特殊种类的叔叔,戏谑上帝不好不坏,充其量是心不在焉而已。反正我无论几岁,都没办法这么机智。只有机智的女性,才能幽默地讲出她少女时代为什么如此排斥社交,永远做不到“快乐的、漂亮的、可爱的类型,风流事不断”,她庆幸自己不必做自己母亲的类型,因为她的女儿们“拥有一半法国血统,生下来就本能地懂得我学不会的一切”。所以她总觉得,尽管自己的法国女儿都认为她本人是个不得不放弃的老大难,但是当年要是有位法国母亲,说不定自己也能“成才”呢。只有机智的女性,才能敏锐地感到,她的五位叔叔,是怎样的天真而单纯,尽管在格温自己就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就觉得,这五位达尔文需要被保护,需要被捧在手心里,这辈子都无法理解穷人、坏人的心思。她觉得,是她那位奠定了进化论基础的祖父过于自由和宽容的教育方式导致了他的五个儿子一辈子都活在了他的荫蔽之下。然而格温并不是不喜欢这五位叔叔的,她自始至终都觉得,他们是率真而淳朴的,以至于有一年的圣诞节,她们五个侄女“以一种深情款款的厚脸皮”饰演了五个叔叔,而且总的来说,颇为成功,以大笑收场。所以格温这样盖棺定论:“总之,我知道我一直觉得自己比他们老。不如他们好,不如他们勇敢,不如他们聪明。只是比他们老。”说到底,还是太机智了。以至于她能够成为一位真正的睿智的老太太的时候,能写的下《碧河彼时》,献给弗朗西斯,以及献给在我看来那段逝去的剑桥乌托邦。作为读者的我,在年龄上已经成为了司各特先生笔下斑驳掉色的大墙,唯一的心愿,就是像格温女士一样,做一条好红鲱。
  •     奉行自由主义的大不列颠,永远将“自由”供奉在“平等”之前,所以“红眼病”发病率不高,“势利眼”十分常见,“成功人士”走到哪里,都会受人青睐,其结果,是等级梯次井然有序,价值观念相对保守。以剑桥各学院的中心草坪来说,祖制规定,唯有院长和教授方有资格潇洒地斜行穿越,他们目不斜视、趾高气昂、袍子内虎虎生风。因此,当可怜的查尔斯经受严酷的考验——伙伴们把他的帽子扔到三一学院的大草坪上,看他敢不敢走上草坪去把它捡回来——他不免内心挣扎,在学院的“神圣草坪”上行走,几乎是每一个“剑桥孩子”能够犯下的最严重罪行。鼓起勇气,查尔斯走上了草坪,“并没有因此死掉”。事过五十年,查尔斯自己成了剑桥大学基督学院院长、英国物理学会会长、“曼哈顿计划”的英方负责人。若不是他姐姐格温写了一本回忆童年剑桥生活的小书,这个小小的反叛事迹估计永远不为人所知。格温·拉弗拉(Gwen Raverat,1885-1957),英国著名木刻家、画家、插图家,布鲁姆斯伯里小圈子的活跃成员。她的弟弟查尔斯不过是常青书香门第中的一个“合格产品”,她的爷爷查尔斯·达尔文自不待言,她的父亲是剑桥大学三一学院院士、英国皇家天文学会会长,一个叔叔是剑桥基督学院院士、植物学家,又一个叔叔是英国皇家地理学会主席,还有一个叔叔干脆就是剑桥市市长。不仅如此,格温的外祖母出身于瓷器世家韦奇伍德(Wedgwood),历经三代,通过复杂的联姻,达尔文、韦奇伍德、凯恩斯(Keynes)、康福德(Cornford)、高尔顿(Galton)、塞奇威克(Sedgwick)、沃恩·威廉斯(Vaughn William)等家族形成了一个盘根错节的大氏族,“会长”和“主席”多如雨后的蘑菇,“院士”和“爵士”平凡如下午茶的“死空”,其特权知识精英的氛围甚至被誉为剑桥的一个“现象”。19世纪至20世纪初期,有将近七十年的光景,英格兰的中产阶级禁锢在一个虚幻又虚伪的大堡垒中,体统方面的条条框框使当时的生活过分复杂。格温写到,定期举办一轮正式晚宴是剑桥的重要活动,客人的座次按外交礼节安排:首先是各学院院长,兼任校长的那位院长居先;其他院长按学院的创建日期依次排列,院长之后是诸位皇家教授,以学科为序,神学居先;然后是其他教授,以其教席的创立日期为序。主人们很难应付那复杂的局面,譬如希伯来文教授和希腊文教授的教席设立于同一年,那么哪一位优先?关键在于,“有些知识显贵对自己的权利非常敏感,他们的夫人甚至更容易被冒犯。”格温的《碧河彼时》(Period Piece: The Cambridge Childhood)出版于1952年,一版再版,是诸多剑桥回忆录中特别耀眼的一本。归根结底,她非但不“势利眼”,且颇为离经叛道——她从少时下定决心:“永生永世不做淑女”。熟悉剑桥学术世系的读者,估计会被书中不经意提及的一个个鼎鼎大名闪瞎了双眼,而她调侃地说:“我小时候一定见过许多伟人,但是其中大多数人在我眼里索然寡味。”她写尽了剑桥的糗事、轶事、荒唐事,也写尽了自家的趣事、囧事、疯狂事。特别是她的父母和五位叔叔,个性分明、心思单纯,就像是从狄更斯的小说里走出来的人物,令人一见难忘。至于她笔下的自己,胖,暴躁,顽皮,想象力惊人,完全无法忍受宗教、舞蹈课、紧身衣和社交,却拥有令人击节的“英式幽默”。最令人赞叹的是,写此书时,格温已经临近生命的终点,但她依然记得自己的“少时心态”。说到底,此书的有趣之处,也在于叙述者的那双“天真之眼”——不世故、不功利、天真懵懂、有时却又锐不可当。当八卦和毒舌包上了天真的糖衣,八卦和毒舌就在“童言无忌”的掩护下获得了“合法性”。喜欢英国文学中讴歌童真一脉的读者,自然是甘之如饴。而喜欢怪阿姨、怪蜀黍、说真话的小丑的读者,糖衣下还藏着炮弹呐。在书中,女主人公的快乐可能没心没肺,譬如独爱夏季的暴雨:“洪水是我们的一大快乐之源。洪水逼近时,我们每小时到船库的台阶上看一次水位,水位一下降就感到悲伤。”她的恐惧可能小题大做,比如遇见任何一头哪怕最老迈、最温和的母牛,也需把嘴唇死死地抿进去,不是说红色会激怒公牛嘛。她直言不讳: “穷人总让我害怕。即使善良的穷人也很可怕。” 她出人意料,居然送给一位新寡的太太一句“有益的进言”:“没关系,你很快也会死的”。她对大人的情事感到不可理解,一次,碰巧看到一位叔叔在背人处亲吻自己的妻子,她恶心得要命,“这位叔叔,一个如此温良、恬静、体面的男子,居然钟爱自己的妻子,而且钟爱到了要在大厅里吻她的程度!”她还有自己犀利的人生观:“从我最早的孩提时代起,我就明白做好人不得好报。做好人只是为好而好,你或许喜欢做,或许不喜欢。那句关于恶人如同青翠的月桂树一般繁茂的诗,是咔哒一下扣动我心扉的最早文本之一。上帝既不善良也不慈悲,充其量他是心不在焉;世界很美好,但也很无情。”⋯⋯这些让读者时时笑出声来的“小段子”,已经超越了剑桥的伟人谱和所有那些循规蹈矩的劳什子,在某种意义上,她是写出了很多人的“人生彼时”,如此直率,如此纯真,而且,以如此直截了当的方式。
  •     好喜欢这个书评。收藏。碧河彼时:天真、八卦与毒舌(当作如是观)奉行自由主义的大不列颠,永远将“自由”供奉在“平等”之前,所以“红眼病”发病率不高,“势利眼”十分常见,“成功人士”走到哪里,都会受人青睐,其结果,是等级梯次井然有序,价值观念相对保守。以剑桥各学院的中心草坪来说,祖制规定,唯有院长和教授方有资格潇洒地斜行穿越,他们目不斜视、趾高气昂、袍子内虎虎生风。因此,当可怜的查尔斯经受严酷的考验——伙伴们把他的帽子扔到三一学院的大草坪上,看他敢不敢走上草坪去把它捡回来——他不免内心挣扎,在学院的“神圣草坪”上行走,几乎是每一个“剑桥孩子”能够犯下的最严重罪行。鼓起勇气,查尔斯走上了草坪,“并没有因此死掉”。事过五十年,查尔斯自己成了剑桥大学基督学院院长、英国物理学会会长、“曼哈顿计划”的英方负责人。若不是他姐姐格温写了一本回忆童年剑桥生活的小书,这个小小的反叛事迹估计永远不为人所知。格温·拉弗拉(Gwen Raverat,1885-1957),英国著名木刻家、画家、插图家,布鲁姆斯伯里小圈子的活跃成员。她的弟弟查尔斯不过是常青书香门第中的一个“合格产品”,她的爷爷查尔斯·达尔文自不待言,她的父亲是剑桥大学三一学院院士、英国皇家天文学会会长,一个叔叔是剑桥基督学院院士、植物学家,又一个叔叔是英国皇家地理学会主席,还有一个叔叔干脆就是剑桥市市长。不仅如此,格温的外祖母出身于瓷器世家韦奇伍德(Wedgwood),历经三代,通过复杂的联姻,达尔文、韦奇伍德、凯恩斯(Keynes)、康福德(Cornford)、高尔顿(Galton)、塞奇威克(Sedgwick)、沃恩·威廉斯(Vaughn William)等家族形成了一个盘根错节的大氏族,其特权知识精英的氛围甚至被誉为剑桥的一个“现象”。19世纪至20世纪初期,有将近七十年的光景,英格兰的中产阶级禁锢在一个虚幻又虚伪的大堡垒中,体统方面的条条框框使当时的生活过分复杂。格温写到,定期举办一轮正式晚宴是剑桥的重要活动,客人的座次按外交礼节安排:首先是各学院院长,兼任校长的那位院长居先;其他院长按学院的创建日期依次排列,院长之后是诸位皇家教授,以学科为序,神学居先;然后是其他教授,以其教席的创立日期为序。主人们很难应付那复杂的局面,譬如希伯来文教授和希腊文教授的教席设立于同一年,那么哪一位优先?关键在于,“有些知识显贵对自己的权利非常敏感,他们的夫人甚至更容易被冒犯。”格温的《碧河彼时》(Period Piece: The Cambridge Childhood)出版于1952年,一版再版,是诸多剑桥回忆录中特别耀眼的一本。归根结底,她非但不“势利眼”,且颇为离经叛道——她从少时下定决心:“永生永世不做淑女”。熟悉剑桥学术世系的读者,估计会被书中不经意提及的一个个鼎鼎大名闪瞎了双眼,而她调侃地说:“我小时候一定见过许多伟人,但是其中大多数人在我眼里索然寡味。”她写尽了剑桥的糗事、轶事、荒唐事,也写尽了自家的趣事、囧事、疯狂事。特别是她的父母和五位叔叔,个性分明、心思单纯,就像是从狄更斯的小说里走出来的人物,令人一见难忘。至于她笔下的自己,胖,暴躁,顽皮,想象力惊人,完全无法忍受宗教、舞蹈课、紧身衣和社交,但是拥有令人击节的“英国式幽默”。最令人赞叹的是,写此书时,格温已经临近生命的终点,但她依然记得自己的“少时心态”。说到底,此书的有趣之处,也在于叙述者的那双“天真之眼”——不世故、不功利、天真懵懂、有时却又锐不可当。当八卦和毒舌包上了天真的糖衣,无论天使还是魔鬼,都挡不住其魅力。在书中,她的快乐可能没心没肺,譬如独爱夏季的暴雨:“洪水是我们的一大快乐之源。洪水逼近时,我们每小时到船库的台阶上看一次水位,水位一下降就感到悲伤。”她的恐惧可能小题大做,比如遇见任何一头哪怕最老迈、最温和的母牛,也需把嘴唇死死地抿进去,不是说红色会激怒公牛嘛。她童言无忌: “穷人总让我害怕。即使善良的穷人也很可怕。” 她不谙世事,居然送给一位新寡的太太一句“有益的进言”:“没关系,你很快也会死的”,她相信如果人们真心相爱,一个人一定希望追随另一个而去。她对大人的情事感到不可理解,一次,碰巧看到一位叔叔在背人处亲吻自己的妻子,她恶心得要命,“这位叔叔,一个如此温良、恬静、体面的男子,居然钟爱自己的妻子,而且钟爱到了要在大厅里吻她的程度!”她还有自己犀利的人生观:“从我最早的孩提时代起,我就明白做好人不得好报。做好人只是为好而好,你或许喜欢做,或许不喜欢。那句关于恶人如同青翠的月桂树一般繁茂的诗,是咔哒一下扣动我心扉的最早文本之一。上帝既不善良也不慈悲,充其量他是心不在焉;世界很美好,但也很无情。”⋯⋯这些让读者时时笑出声来的“小段子”,已经超越了剑桥的伟人谱和所有那些循规蹈矩的劳什子,在某种意义上,她是写出了很多人的“人生彼时”,如此直率,如此纯真,而且,以如此直截了当的方式。

精彩短评 (总计55条)

  •     这本书拿到后感觉很舒服,外表很好,从质量来看不错。里面的内容很带动我进去。一定推荐给朋友。
  •     一本非常有趣的书。充满了爱、温情还有幽默。
  •     真正的幽默是多么高级的一种能力。
  •     太棒了!必须打五分!文字版唐家屯!
  •     聊以书中熟悉地名自我慰藉
  •     虽然名字多,家族关系复杂,但是读起来相当愉快。
  •     本年度最想读的top 10,其实14年暑假就读完了,值得买纸质版,对于幽默感、智慧和有趣我永远不嫌多
  •     流年剪影
  •     奥斯丁小说的现实版兼升级版,翻译有时别扭
  •     关于达尔文后代生活的琐碎记录,谁打那么高的分
  •     很美好的故事呀
  •     不错的一本书值得阅读
  •     率真、有时略显毒舌的英式幽默,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沾染那个时代的科学与艺术巨匠的风采。阅读整本书的过程无疑是快乐的。
  •     作者是个高端黑啊XDDDD,嘲起人来眼睛都不带眨的
  •     栩栩如生的达尔文家族群相谱,作者妙语如珠,手绘插图极具童韵。"真正的淑女从不亲手做事"——此言深得王尔德式风雅和机智的三昧。而作者最让人敬佩的一点是,她并不因闺秀的光环就安身深居,而是凡事亲力亲为,背弃了自己总结出来的淑女法则。正是抽离了那个狭窄的名门视角,她才能将旧式家族生活描摹得更加细致入微。
  •     对父母的各种神吐槽,实在太有趣了,没有良好的修养、宽阔的胸襟是写不出来的
  •     胖女孩儿想……这个阴郁的世界。不是淑女的女孩一直古怪。
  •     充满智性的幽默和趣味。即将/正进入到现代文明的一部上流社会望族家庭生活史,细琐而丰富。格温自己画的70多幅木刻插图也非常增色。年老时回望童年,跳脱而智慧。
  •     风趣,幽默,一个科学伟人的后代,一个走出伟人阴影的杰出女性
  •     译得挺好
  •     你说不好是身为达尔文而导致特立独行还是只有特立独行才算的上一个达尔文。以孩童的天真去看待大人的天真,显得整个时代都格外可亲可敬。感谢作者的英式幽默和从不曾抛弃的一派机智童趣。也感谢译者,但搜了搜,发现这位管先生的译作大都学术派,估计这辈子和他也就只有这么一次“相遇”了。
  •     非常有趣,有趣到以我平常读书几倍的速度看完了它。既有史料价值,又见社会习俗,同时语言诙谐风趣。当然,译者功不可没。
  •     机智、愉快、轻松,非常有意思
  •     300多页五个小时一口气读完了,有趣好看,翻译亦精彩到位。这位"不做淑女"的Gwen Raverat小姐如今在达尔文学院还有一栋以其命名的宿舍楼。一个逝去的年代,和永远令人怀念的童年、苦恼的少年。
  •     看这本书有一种和《唐顿庄园》相映成趣的感觉,尤其格温的姑姑的贵族范,让我想起老太太的那句——what is weekend?
  •     好爱!好想看看她星盘(-。-;<3
  •     没有什么好看的啊,文字我很不喜欢。
  •     一般吧,当年去英国之前买的,想读一下找找历史感,可惜真是乏善可陈
  •     如果能用作者的母语阅读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     most of people are other people
  •     幽默,有共鸣,翻译精彩。难得的好书!
  •     翻译也很棒
  •     这个家族的成员被称为神的后裔。其实良好的自我暗示比基因更重要。
  •     翻译得超好,译后记很深入。书本身已经很有意思了,翻译增色不少。除了译后记,一句话概括本书内容就是英国好小,上流圈基本就是同一波人。。。。
  •     翻译太棒了
  •     翻译传记读起来总是很奇怪的。大概因为年代与文化不同,她的幽默并不有趣,她的见闻也并不惊人。权当做拓宽知识面的历史小读物看看倒很不错。
  •     也就那样
  •     这绝对是我看过的最棒的自传,作者什么都敢写,写出的都是心底的话。适合无数遍重温的经典。
  •     翻译有点奇怪,格温当监护人那里太好笑了
  •       
      奉行自由主义的大不列颠,永远将“自由”供奉在“平等”之前,所以“红眼病”发病率不高,“势利眼”十分常见,“成功人士”走到哪里,都会受人青睐,其结果,是等级梯次井然有序,价值观念相对保守。以剑桥各学院的中心草坪来说,祖制规定,唯有院长和教授方有资格潇洒地斜行穿越,他们目不斜视、趾高气昂、袍子内虎虎生风。因此,当可怜的查尔斯经受严酷的考验——伙伴们把他的帽子扔到三一学院的大草坪上,看他敢不敢走上草坪去把它捡回来——他不免内心挣扎,在学院的“神圣草坪”上行走,几乎是每一个“剑桥孩子”能够犯下的最严重罪行。鼓起勇气,查尔斯走上了草坪,“并没有因此死掉”。事过五十年,查尔斯自己成了剑桥大学基督学院院长、英国物理学会会长、“曼哈顿计划”的英方负责人。若不是他姐姐格温写了一本回忆童年剑桥生活的小书,这个小小的反叛事迹估计永远不为人所知。
      
      格温·拉弗拉(Gwen Raverat,1885-1957),英国著名木刻家、画家、插图家,布鲁姆斯伯里小圈子的活跃成员。她的弟弟查尔斯不过是常青书香门第中的一个“合格产品”,她的爷爷查尔斯·达尔文自不待言,她的父亲是剑桥大学三一学院院士、英国皇家天文学会会长,一个叔叔是剑桥基督学院院士、植物学家,又一个叔叔是英国皇家地理学会主席,还有一个叔叔干脆就是剑桥市市长。不仅如此,格温的外祖母出身于瓷器世家韦奇伍德(Wedgwood),历经三代,通过复杂的联姻,达尔文、韦奇伍德、凯恩斯(Keynes)、康福德(Cornford)、高尔顿(Galton)、塞奇威克(Sedgwick)、沃恩·威廉斯(Vaughn William)等家族形成了一个盘根错节的大氏族,“会长”和“主席”多如雨后的蘑菇,“院士”和“爵士”平凡如下午茶的“死空”,其特权知识精英的氛围甚至被誉为剑桥的一个“现象”。
      
      19世纪至20世纪初期,有将近七十年的光景,英格兰的中产阶级禁锢在一个虚幻又虚伪的大堡垒中,体统方面的条条框框使当时的生活过分复杂。格温写到,定期举办一轮正式晚宴是剑桥的重要活动,客人的座次按外交礼节安排:首先是各学院院长,兼任校长的那位院长居先;其他院长按学院的创建日期依次排列,院长之后是诸位皇家教授,以学科为序,神学居先;然后是其他教授,以其教席的创立日期为序。主人们很难应付那复杂的局面,譬如希伯来文教授和希腊文教授的教席设立于同一年,那么哪一位优先?关键在于,“有些知识显贵对自己的权利非常敏感,他们的夫人甚至更容易被冒犯。”
      
      格温的《碧河彼时》(Period Piece: The Cambridge Childhood)出版于1952年,一版再版,是诸多剑桥回忆录中特别耀眼的一本。归根结底,她非但不“势利眼”,且颇为离经叛道——她从少时下定决心:“永生永世不做淑女”。熟悉剑桥学术世系的读者,估计会被书中不经意提及的一个个鼎鼎大名闪瞎了双眼,而她调侃地说:“我小时候一定见过许多伟人,但是其中大多数人在我眼里索然寡味。”她写尽了剑桥的糗事、轶事、荒唐事,也写尽了自家的趣事、囧事、疯狂事。特别是她的父母和五位叔叔,个性分明、心思单纯,就像是从狄更斯的小说里走出来的人物,令人一见难忘。至于她笔下的自己,胖,暴躁,顽皮,想象力惊人,完全无法忍受宗教、舞蹈课、紧身衣和社交,却拥有令人击节的“英式幽默”。
      
      最令人赞叹的是,写此书时,格温已经临近生命的终点,但她依然记得自己的“少时心态”。说到底,此书的有趣之处,也在于叙述者的那双“天真之眼”——不世故、不功利、天真懵懂、有时却又锐不可当。当八卦和毒舌包上了天真的糖衣,八卦和毒舌就在“童言无忌”的掩护下获得了“合法性”。喜欢英国文学中讴歌童真一脉的读者,自然是甘之如饴。而喜欢怪阿姨、怪蜀黍、说真话的小丑的读者,糖衣下还藏着炮弹呐。
      
      在书中,女主人公的快乐可能没心没肺,譬如独爱夏季的暴雨:“洪水是我们的一大快乐之源。洪水逼近时,我们每小时到船库的台阶上看一次水位,水位一下降就感到悲伤。”她的恐惧可能小题大做,比如遇见任何一头哪怕最老迈、最温和的母牛,也需把嘴唇死死地抿进去,不是说红色会激怒公牛嘛。她直言不讳: “穷人总让我害怕。即使善良的穷人也很可怕。” 她出人意料,居然送给一位新寡的太太一句“有益的进言”:“没关系,你很快也会死的”。她对大人的情事感到不可理解,一次,碰巧看到一位叔叔在背人处亲吻自己的妻子,她恶心得要命,“这位叔叔,一个如此温良、恬静、体面的男子,居然钟爱自己的妻子,而且钟爱到了要在大厅里吻她的程度!”她还有自己犀利的人生观:“从我最早的孩提时代起,我就明白做好人不得好报。做好人只是为好而好,你或许喜欢做,或许不喜欢。那句关于恶人如同青翠的月桂树一般繁茂的诗,是咔哒一下扣动我心扉的最早文本之一。上帝既不善良也不慈悲,充其量他是心不在焉;世界很美好,但也很无情。”⋯⋯这些让读者时时笑出声来的“小段子”,已经超越了剑桥的伟人谱和所有那些循规蹈矩的劳什子,在某种意义上,她是写出了很多人的“人生彼时”,如此直率,如此纯真,而且,以如此直截了当的方式。
      
      
      
  •     很有趣,但没想象中好看。感触就是知识就是特权。
  •     Period Piece翻成“碧河彼时”,没人夸夸译者么?
  •     非常有趣!
  •     3.5/5 有些小段子蛮有趣。
  •     我觉得原书应该是很幽默的,可是翻译的时候,把那些隔着文化的幽默给翻译没了。格温的生活,着实令人羡慕。
  •     剑桥名门的八卦往事写得很有意思又亲切,风趣聪明的英式幽默,值得一看再看。“上帝既不善良也不慈悲,充其量他是心不在焉;世界很美好,但也很无情。”真是典型的达尔文。
  •     很小的时候看过一宣传优生优育的文章,里面拿达尔文近亲结婚做例子,说他的孩子早夭,活下来的身体也不好,达尔文很后悔云云。现在看了他孙女的回忆录,原来他的儿子们虽然都没有运动员的体魄,各有各的小小怪癖,但基本和同时代的人一样正常,并且在各自的领域都卓有成就。想来以达尔文生活的时代的医疗水平,婴儿早夭也是常态,不能单纯归罪于近亲结婚。
  •     英国的社会阶级势利归势力,最有意思的地方在于,每一层都有一套自以为非遵循不可的责任与义务。这本书妙在它既写出了那个阶级中的佼佼者所奉行的一套,又写出追求一个自由的孩子在其中的生活,并且非常幽默。
  •     有的语句想法很有意思,但也就这样了
  •     从买了书到今天看完,已经将近十个月。去年冬天买时的躁动不安,而今看完时心境却已经平和很多。这不仅是格温的回忆,也是我的。格温身上达尔文家族特有的气质,加之果敢,不受束缚,凑在一起简直迷死人。她细腻的笔触下,我几乎可以闻到巧克力蛋糕的香气,摸到剑河边戏水的小动物。拥有这样温暖的回忆的人是幸福的。
  •     2015.02.27-03.02 对谁家的佣人、马、裙子,每餐吃什么,怎么吃,派对上有什么 等等这些实在是不感兴趣。所以就不勉强自己,读了80页放弃了,虽然它是我非常喜爱的书友推荐的。
  •     超喜欢这本书!很想有更多这种自然幽默的书籍看
  •     两次旅行就看完了~整段整段的好好笑 作者写的好不用力 真是有大胸怀又谦虚简单的人
  •     足以能够吸引我/ 和我原本想的不同,少了点“格调”,却多了自嘲和幽默。但是剑桥独特的气息还是能从最滑稽的语言下流出来。从人物来说,我最仰慕格温的爸爸乔治和弟弟查尔斯,他们是怎样一种将博学、天真、风度、超然做足的人物!
  •     她说她的童年,说愉快或失败的母亲,说可爱而又无力的父亲,说有所成就的他们也不过如此,说那时的习惯和责任,当时的麻木和自作聪明。说一起一个不被外界喜欢的女孩,说她的喜爱,无聊和消遣,说她当时就知道的那个即将消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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