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业传》章节试读

《洪业传》的笔记-第123页 - 归国学人

洪业在燕京教了几门历史与宗教的课，他也是历史系代理主任。 他对他在燕京的第一年有下面的一段回忆：
燕京最美好的一面就是大多数的传教士及一些中国教授对学校的前途比对自己的名利重视。我到达之前，历史系主任也是系里唯一的教授是菲利普·德·瓦尔加斯，是个瑞士博士。他的中国名字叫王克私。但我还未到校之前，他已建把我升为副教授而且要我当系主任。我们两人中应教中国历史的自然是我，但我觉得自己不够资格，便取得司徒雷登与行政委员会的支持，支付一笔款来聘请一个真正的中国历史教授——王桐龄，可是他不肯来燕大，却推荐了一个学生，常乃惠。常乃惠来了，但我对他印象不好，他像个干瘪了的书生，头发乱七八糟，脸也不刮，长年穿一件破烂的蓝布大褂……教了一年，他大概也觉得没受到赏识，就辞职了。我也没费力气留他，心里想走了就算了。结果这是我一声中最大的遗憾之一。这个人后来成为青年党的台柱，是宪法运动中很重要的人物，又建立了新的历史学派，他是个很了不起的人，而我却错过了他！
我教一门任何学生都可选的历史课，是大家觉得好玩的课，我跟学生说：“你们在我班上可以随意睡觉，但我包你睡不着。因为：第一，我的题目很有意思；第二，我讲话很大声，你睡也睡不着。考试的时候，我不问什么人、何处、何时的问题，我要问的是如何与为什么。读历史得知道时代趋势、社会制度。如何与为什么这是汁浆，其他都是渣滓。”然后我在全班一百多个学生中，挑出几个，鼓励他们念历史方法课程。
在历史方法班上，我先要灌注他们一种历史感。第一，要他们在一周内缴出一篇作文，题目是“我是谁？”，内容包括姓什么名什么，有没有别的名字？何地人？父母在不在？干哪一行业？祖先中有没有杰出的人物？家族渊源如何？有没有族谱？在哪里保存着？第二，要他写一篇出生地的历史：何镇何市、住宅的由来如何？有没有看过地契？房子建立多久了？在家中多年年？这对文献的处理是很好的训练。往往使得学生的父母对此也有兴趣。因为很多事情是他们也不清楚的。<原文开始></原文结束>

《洪业传》的笔记-第56页

《洪业传》选摘
1，1995年，中国出版仍受限制，私人间言谈已经很少忌讳。2，刘子健《洪业先生》：洪业的史学功力不亚于陈寅恪、顾颉刚和钱穆，整理国故比胡适更有成绩。声望远不如这几位。3，小孩需要一个至少主观上觉得是稳定可靠的世界才能正常地成长。4，洪业说：《聊斋》的文字实在好。对读古文助益很大，书中的典故尤其用得恰当。5，中国旧官僚无力应付新问题、新思想。6，知县最主要的责任是收税，其次是治安。文化和教育都是点缀。7，洪业说，他父亲教他不少东西。第一，做一个男人要有公德，就是对钱看得开。也要有私德，就是性方面，要守得住。一个人一生对别人有影响力，有好处，就是一种生命的延长，你要是只管自己，便是行尸走肉，死了就没有了。8，父亲教导他：现在年轻的时候，女色是很大的关键。如果一个女人失节，社会会看不起他。如果一个人男人失节，社会不会看不起他。一个大丈夫应该有自己的标准，他会自己看不起自己。你身体要保持清洁，就像器具一样。读书人要立志做圣贤，有所不为。9，守身如玉，执志如金。10,56页，统治中国三百多年的清朝政府。此处有误。应为二百六十多年。11，书是古人的经验，要挑着读。就像食物，你应该拣爱吃的吃，不好消化的不吃。所以，看圣经要拣好的记着，其余的不要。12，中国在压力下，接受了二十一条的大半，替以后日本侵略中国铺了路。13,66页，，deja vu，有误。应为déjà vu。14, 1910年代在美国为数两千左右的中国留学生，个个都以改造中国为己任，中国也许再也不会出现一群这么有自信、有抱负、充满着爱国热忱的青年。15，到了1920年代，共*产*主义形成了一股相对的力量，年轻知识分子的这种信念便开始动摇。这些受过美国教育的自由民主倡导者，最后终究是不敌共*产*主义一脉。16，儒家传统：个人野心和操守是对立的。每遇可以青云直上，大有作为的机会，他都本能地往后退。17， 历史家得承认自己是主观的，但又要尽量保持客观的态度。18，教会和欧美世俗社会怎样互受影响。19，北洋政府虽然徒具形式，但对外仍代表中国人民。20．人要有为（有抱负），有守（有界限，有所不为，不牺牲原则），有趣（幽默，享受人生自然的乐趣）。21，洪业私下佩服威尔逊，因他是一个学者，有学问的政*治家。公开拥护哈定，私下极其讨厌他，因他是政客。22，因不愿意人民轻易放弃传统价值观，他常向保守派看齐，但他不同意保守派视私人财产神圣的态度。而美国保守的共和党一向比民主党更支持中国，洪业对美国*政治的观点更加错综复杂了。23，洪业叙述自己错过了常乃悳，即常燕生，他后来成为青年党的台柱，是宪政运动中的重要人物，又创立了重要的历史学派。24，读历史得知道时代趋势、社会制度，如何与为什么是汁浆，其他都是渣滓。25，燕京大学1952年被关闭，校友人数并不多，但对中国近代的政治、教育、学术都有很大的影响。26，傅泾波祖上在朝廷内务府长官事物，耳濡目染，做人方面很圆滑，处处让人服帖。27,1925年后，民族主义抬头，反帝、反*宗教运动如火如荼。28，清末公布的档案显示，马戛尔尼来华，文书曾让意大利天主教学校翻译，天主教恐新教得势，翻译后写了一份附言给清廷，说，英国人居心不良，不可信任，它最大的殖民地即美国，最近独立了。因此，清廷对英国外交使团特别冷漠。29，伯希和在汉学家中以治学精细和行为尖刻著名。30，斯坦因多次来中国搜集文物，对洪业说：“洪先生，你年轻不懂，我很早便到中国去，而且去了很多次，那些中国*官员对这些根本不管，我知道应该怎杨应付他们。”1929年，斯坦因到中国后，发现，政府官员很多像洪业一样，是受过西方教育的，的确今非昔比，于是改计划到阿富汗去了。31，洪业回中国，过夏威夷境时，移民局，给他们夫妻和三个女儿每人一份表格，上有“你是共*产主*义信徒吗？”“你是无*政*府主义者吗？”洪业给小女儿的问题后都答是，移民官质问，他说，这婴儿是共*产*主义信徒，因为她不承认财产权；她也是无*政*府主义者，因为她不承认任何政府的权威。32,1930年左右的世界经济危机，对中国经济的影响到底多大？33，不意气用事，而靠理智策划取胜。34，用一手材料，必须注明出处。35，杜甫诗可学，为人也可学。读李、白诗，好比吃荔枝、吃香蕉，谁都会马上欣赏其香味。读杜诗好想吃橄榄，嚼槟榔，时间愈长愈好，越嚼越有味。36，洪业这一代学人，既受过中国传统的教育，又受过现代的科学训练，可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们的重大贡献之一便是把主要的古籍都加了标点符号。37，学者是不能假笑的。胡适没有一点俗气。38，洪业说，他不佩服蒋介石，但蒋介石是个有道德观念的人。39，洪业去美国演讲，他主张美国政府应该全力支*持*国*民政府，他说在共*产*党*政权下，不但他个人珍视的儒家信念不会被容忍，他说听众们多皈依的基督教和民*主*主义也必会受摧毁。40，共*产*党*反*对*宗*教是因为它不承认人类基本的道德性及灵性，共*产*党对历史的唯*物*观是片面的，共*产*党主张以暴力为工具有悖于中国的传统伦理而且是不必要的。41，他不支持北*京*政*权，因为它执意要摧毁洪业最珍贵的文化信念，他也不能支持声称代表全*中*国的台*湾。42,1952年8月，教育改革，燕大解散，北大搬进燕大校园。43，一个知识分子被迫说假话，就像一个女人被强奸一样。谢天谢地有美国这样一个地方。不然像我这样的人要到哪里去呀。44,1881年，请政府怕留学生被美国社会污染而把他们撤回中国，黄遵宪写《罢美国留学生感慨》。45，物质和精神世界是不脱节的，东方与西方没有鸿沟，古代与现代之间没有裂罅。他对只看到间隔、鸿沟与裂罅的人往往很不耐烦。46，尼克松访华后，洪业对美国新闻界对中国*毛*泽*东*统治下的中国美好无疵的绘声绘影感到愤怒。他说，这是以一种谎言代替了另一种谎言。台*北*当局既不代表全中国，北*京*当*局也无权霸占台*湾。47，周策纵，五四运动史。曹汝霖的回忆录，可以补周策纵的书。48,302页，一八七八年，错误。应该为一九七八年。49，童年的经历对人的一生影响非常重大。随时支配着人们的潜意识。50，余英时说，他对顾颉刚的性情之厚和识量之弘是十分心仪的。51，福柯的《知识考古学》52，洪业和顾颉刚代表了五四以后中国史学发展的一个主流，即史料的整理工作。二先生都继承了清代考据学的遗产，在史学观念上他们已突破了传统的格局。把古代一些经传都看做文献（document）来处理。

《洪业传》的笔记-第193页 - 全身投入学术

《洪业传》的笔记-第200页 - 第15章　全身投入学术

《洪业传》的笔记-第95页 - 转捩点

他（罗克韦尔）也要学生包事实及价值分得一清二楚。事实的范围包括谁、何时、何地、哪里、（做）什么、怎样（做）。价值的判断包括好坏、好坏的程度、利弊所在、为什么。价值判断虽因人而异，但历史家把事实筛滤过后，加以价值判断是不可躲避的责任。历史家得承认自己是主观的，但却又要尽量持客观的态度。

《洪业传》的笔记-第287页

读郭沫若《李白与杜甫》有感
少陵不作河西尉，总为凄凉恶榜笞。
何把近畿移远地，遽挥刀笔肆诛夷。
半生卓立辟雍外，一语难将驷马追。
奉告先生诗有教，温柔敦厚莫更疑。

《洪业传》的笔记-第81页 - 第七章 友谊与爱情

中国也许再也不会出现一群那么有自信、有抱负、充满着爱国热忱的青年。1910年代在美国为数两千左右的中国留学生，个个都以改造中国为己任。

《洪业传》的笔记-第265页

他感叹地说：一个知识分子被强迫说假话，就像一个女人被强奸一样。谢天谢地有美国这样一个地方，不然像我这样的人要到哪里去呀！〜〜洪先生还真是个深谙人情世故的人，不过这话放到现在岂不是会像茅于轼的遭遇一样么？

《洪业传》的笔记-第89页 - 7 友谊与爱情

指自己的女儿为收养的孤儿，参见附录2

《洪业传》的笔记-第82页 - 7 友谊与爱情

比他们雄心更大的马克思、列宁信徒

《洪业传》的笔记-第267页

未竟的《哈佛燕京大字典》。

《洪业传》的笔记-第86页 - 7 友谊与爱情

那时时兴把引用孔子话的人一概叫“腐败”

《洪业传》的笔记-第265页

赞一个……

《洪业传》的笔记-第76页 - 6 俄亥俄卫斯良大学

哈佛的陈寅恪

《洪业传》的笔记-第242页 - 18 抗日胜利

魏德迈中国的两大阻碍：一是日本，二是内奸，这内奸的名字是贪婪。

《洪业传》的笔记-第122页 - 10 归国学人

哈德门——崇文门
外国人猛掴苦力在美国闻所未闻

《洪业传》的笔记-第22页 - 2 洪家的故事

洪曦托媒人向林飞传的话

《洪业传》的笔记-第93页 - 8 转捩点

孔子、苏格拉底和耶稣是失败者

《洪业传》的笔记-第87页 - 7 友谊与爱情

那时的恋爱

《洪业传》的笔记-第273页 - 侨居剑桥

在洪业的眼中，物质世界与精神世界是不脱节的，东方与西方之间没有鸿沟，古代与现代之间没有裂罅。<原文开始></原文结束>

《洪业传》的笔记-第14页 - 再版自序

我们用什么语言写，很大程度左右了作品的内容。
因心目中的读者文化背景不同，有些话题非用某种语言表达不顺畅。

《洪业传》的笔记-第15页 - 再版自序

总的来说，中国人谈自己的东西有语言等各种方便，但有时“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作为局外人的汉学家，容易混淆事实闹笑话，也免不了受自身文化的干扰，或刻意借中国话题影射当地社会；然而汉学在欧美属于边缘学科，传统的约束和政治顾忌都较少，可较客观地审视很多东西，也可发表些近于荒诞的妙论，有时竟歪打正着。

《洪业传》的笔记-第11页 - 1 幼年在福州

小孩需要一个至少主观上觉得是稳固可靠的世界才能正常地成长

《洪业传》的笔记-第105页 - 8 转捩点

三不：不做政府官员，不做牧师，做教员而不做校长
三有：有为，有守，有趣

《洪业传》的笔记-第265页 - 侨居剑桥

一个知识分子被强迫说假话，就像一个女人被强奸一样。谢天谢地有美国这样一个地方，不然像我这样的人要到哪里去啊！

《洪业传》的笔记-第105页 - 转捩点

三有与三无，不抄了。

《洪业传》的笔记-第71页 - 6 俄亥俄卫斯良大学

李大钊与二十一条

《洪业传》的笔记-第97页 - 8 转捩点

麦氏的一个大前提是任何一个人思想都是复杂矛盾的，不能求一致。

《洪业传》的笔记-第195页 - 全身投入学术

《洪业传》的笔记-第269页

所谓诗圣，应指一个至人有至文以发表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