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俊說:「白先勇筆下的人物,從桂林出發,經過上海、南京、香港、臺北、芝加哥,終於停在世界性大都會紐約。《紐約客》的出版意味著白先勇的小說世界,已不只是展現中國的人情歷史、文化處境、政治動盪、精神世界,而有了眾多外國人形象的融入。《Danny Boy》和《Tea for Two》這兩篇小說對愛的涉及,也提升為一種超越種族、性別和文化的大愛,揭示整個人類共同面臨的人間災難。隨著白先勇小說題材、人物和主題的『走向世界』,他觀察世界的角度,已不只是站在國族的立場,而是具有了世界主義的高度??這對白先勇來說,是他創作上的一大豐富和擴張。」
没看过《台北人》,却想先看看《纽约客》。大概是因为身在美国漂泊的缘故,觉得后者更吸引我吧。看白先勇先生的著作,不敢太仓促,也无法太仓促。像独自一人的旅途,虽不算漫长却有整个世界要独自面对,恰适且吟且行。初从San Jose Library借来《纽约客》时,随手一翻,觉得薄薄一本,排版留白亦是不小。如果按照以往的阅读习惯,大抵可以两天之内读完。没有想到,短短六个故事,竟让我读读停停,花了一周时间。每读一个故事,心中都会不知不觉积累起满满的伤感,书中New Yorker们的沉重的脚步,让我的心无法轻快地离开。他们是纽约客(New Yorker),却实际上不过是纽约的客人。中国近代的政治巨变,造就了这些独特的过客。《谪仙记》和《谪仙怨》的主人公分别是成年后来到美国的富家小姐李彤和黄凤仪。她们都有着显赫的家世,也有美丽的外表和良好的教养。本应在青春年少享受生活,享受爱情,却在乱世中变得一无所有,在“大苹果”经历了失去自我的人生,内心深处都有着一样的挣扎和疲惫。《夜曲》和《骨灰》的时间点稍稍后移,主人公也变成了中老年的男性。他们的伤痛产生于更广的历史背景,也更让人唏嘘。如果说李彤和黄凤仪的命运其实多少可以因为自身的选择而改变,那么吴振铎和吕芳,“大伯”和“表伯”,则更直接地卷入了政治的漩涡,人生过了大半,昔日的恋人或对手在美国重新聚首,是怎样的感慨和无奈。所以,吕芳选择避开繁华,安静度过余生。所以,表伯只想要一块小小的墓地安放自己的伤痕累累身体和灵魂。《Danny Boy》和《Tea for Two》都是关于同性恋和艾滋病的,东西方的界限和中国的历史背景已经模糊,但是中国文化却依然渗透其中。这两篇总体上感慨不是太多,有点伤感。而且,我不懂为什么从十五岁开始就在一起的彼此忠诚的情侣,即使是同性恋,他们怎么会染上艾滋病呢?别的患者跟他们日常接触,应该不会传染 才对。困惑。不过,Tea for Two中,主人公失去爱人后独自一人来到雪松溪,与世隔绝了五年之久才回到纽约。我对此很有共鸣。心太累的时候,是会想躲起来的。刚刚看过纪录片 Happy People: one year in Taiga。真的向往那种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行,日日简单充实地自给自足的生活。当然,是在累的时候。想起来前几天,跟一个朋友聊天时,她说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这一代的女生好像都开始向往家庭主妇的生活了。”我笑笑,说“大概是太累了吧”。 我呢,其实只想在累的时候,到一个没有声音污染,没有灯红酒绿,也没有心机和攀比的地方,白天好好挥洒汗水,晚上踏实地酣然入睡。
精彩短评 (总计49条)
也不记得是在哪儿听说过白先勇,先是看了台北人,再是看了纽约客。白先勇写悲剧往往并不全然是悲剧,不只不哀,更是不伤。他没有太多描写逝者,而是更多描写他们的未亡人。未亡人也并不仅仅是哀伤,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感。这种情感有的是对过去的缅怀,有的是些许嫉妒之后的释怀。对于这种情感,白先勇在纽约客里几篇短篇中用一种放纵般的行动来展现:大吃寿司,酩惺大醉,远逃俄亥俄,以及最后那篇tear for two的两人双双自杀,要在天堂中热舞。比起许多作家暗自对一些行为有所批判,白先勇似乎并不批判,只是用一种真实的情感来描写人物之间或是卷入时代,或是被时代抛弃或是逃离时代的平凡故事。然而,正是这种笔法,反倒是暗含了白先勇的人生哲学:不管后悔还是如何,生死与否,活在这这世上,怎么也要走上那么一遭。
很美。
理想总是浪漫,而现实总是残忍。纽约,我们都只是过客而已。
依旧非常非常的顺,非常非常的舒服。好读的不行
里面的每一个短篇小说都超级好看。《骨灰》和《夜曲》看的我心里阴沉沉的。《Tea for two》是唯一一篇让我落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