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握之砂：石川啄木短歌全集》书评

石川啄木的第一印象

偶然在豆瓣看到介绍石川啄木短歌的文章，感到很好奇。就想买来看看。但亚马逊和京东居然都缺货，只好去了淘宝。石川的作品集，最著名的《一握之砂》，早年周作人先生翻译过，但周先生老版和新版两个版本（分别叫《如梦记》和《事物的味道，我尝得太早了》）也是没货。只好退而求其次，买了台湾翻译家林永福翻译的版本，这个版本的好处是全集，收了石川《一握之砂》551首，加《悲伤的玩具》194首，合计745首。全部是三句式短歌，也就是一共2235句。两个集子合在一起，还叫做《一握之砂》，由台湾有鹿文化出版。（我买到手的是盗版书吗？颇可怀疑，因为书籍的印刷貌似不是很正，与底边形成一个可以分辨的斜角。这么说是胶印的？但为何居然《悲伤的玩具》最后一页诗歌的计数也会出错，193的编码出现了两遍？根据我的经验，盗版或者胶印的证据相当确凿。但为什么呢，照理这个是冷门图书，犯不上花这样的心思。但无论如何，我终于将这本《一握之砂》捧在手里了。）石川的个性应该比较柔弱，在视角上接近弱者或者女性，所以才能创作出这么阴柔细腻的诗歌吧。有点像它的名字，每首短歌都像一粒砂子。我拿到的这个版本每页分两行三列印刷6首短歌，也就是6粒沙子。这些沙子像什么呢？思想的气泡？情绪的细小的切片？或者情绪在身体或者现实上切出一个小伤口？每一首短歌就专注表达一个非常细微的意思，并且做到足够精确。读的时候也许就是零点几秒的小触动，但一旦这些沙粒在读者的记忆和潜意识中自由组合，后来哪一天突然在读者的心头浮现，然后翻到石川的原作，哦，写的真好呀，跟我此时此刻想的一模一样! 这个也许是这种艺术形式最大的魅力所在吧。举个简单的例子，可以体会一下石川短歌可以自由组合的这种特点。以下是随手拈来的三个沙粒，直接加以组合，就是一首意境完整的诗歌。我刚说了什么呢？心里这样想着，闭上眼睛，品尝酒醉。浓浓的感觉浸泡酒香的头脑重重地归来。打开贫乏的乡下报纸，数数误植的字数。今早哀伤呐。网上介绍说传统的日本短歌是“五七五七七”的格式，但看来石川对这种格式进行了革命性的改造，统一改成了三句的样式。不仅格式更简洁，字数上也更精炼。（翻译后的中文）绝大多数句子的字数都在十一二字以内。形式上也更加自由。翻译是否丧失了原文的音律之美，不得而知。但三句式本身有一个优势，就是正好可以形成一个节奏，并且马上戛然而止。这样就更有可能朗朗上口。这个特点，在翻译后的版本里面体现得也很明显。(中国传统绝句至少四句，这样比较起来，三句式更加流动，灵活，更能表现那种稍纵即逝的感觉。)以上就是对石川啄木的第一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