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统治的艺术》书评

出版日期:2016-1-1
ISBN:9787108056429
作者:詹姆士·斯科特
页数:560页

高山上的乌托邦

我们日常所惯用的概念经常会误导人。例如说到“国家”,我们的自然反应便会以为那是像我们眼下所熟知的那种,在固定领土疆界内的排他性政治实体,没有任何非国家行为体可以和它争夺对人民的支配权。但这倒不如说是现代产生的一种特殊情形,在历史上大部分时期的大部分地区,情况远非如此。许多古典国家不过是松散而不稳定的等级结构,其间就像海绵一般存在大量缝隙和孔洞。就像《水浒传》、罗宾汉及现代游击战争的许多故事所描述的那样,即便在一个王朝强盛的时期,高山、湖沼、岛屿、密林这类政府力量的触角难以触及的地方,人们可以逃离原有的政治秩序,过上无法无天的生活。在东南亚历史上,这种情形就更为显著了。原因很好理解:虽然地处中国和印度之间的航海商道上,但东南亚的人口密度长期以来都远远低于这两个文明古国;东南亚的第一批古典国家比中印几乎晚了两千年,因而缺乏那种持续不懈地贯彻有效统治的政治力量;但更重要的是,东南亚(尤其是中南半岛)的自然环境天然就对政治力量的渗透具有他处难以匹敌的“地形阻力”:这里不仅山脉河流纵横,覆盖着难以清除的密林,热带条件下容易滋生疾病,而且每年有长达数月的雨季,在暴雨降临时,很多地方在开辟现代公路之前是根本无法通行的,好不容易修好的道路系统也容易变形、崩溃,要维修则极为困难,这些都使得政治中心难以持续地投放力量。相比起来,印度虽然也地处热带,但至少主要都是肥沃的大平原,远不像东南亚的山地这样难以通行。因此,与地图所暗示的地理距离不同,有时遥远的两个港口反倒比隔着一座山的两个村庄之间的联系更为紧密,只是人们常常会忘了这个常识。直至1740年,从英国南安普敦到非洲最南端的好望角,都比从伦敦乘坐马车到爱丁堡所花费的时间更短。葡萄牙人在1511年就征服了东南亚商港马六甲,到1522年甚至完成了环球一周的航行,但东南亚各国中最为封闭的老挝,直至一百多年后的1641年才迎来第一拨来访的欧洲人。这都意味着:那些多山的内陆地区如果要想抵制外来影响的渗透,那几乎天然就有一道高耸入云的屏障。《逃避统治的艺术》(书名直译为“不被统治的艺术”或许更可取)一书以极多的事例证明了这一点:几千年来生活在这里的高地人群一直以来都设法反抗国家和主流意识形态,“和他们有关的一切:谋生手段、社会组织、意识形态,甚至颇有争议的口头传承文化,都可以被认为是精心设计来远离国家的控制”。那里也许没有很好的生活条件,但也远离暴政,不用向任何人交税,所有人都平等自由——他们大概都差不多一样穷。与他以往的一系列著作如《国家的视角》、《弱者的武器》一样,詹姆士·斯科特在这里也延续了他一贯的那种福柯式的后现代观点:实施规训的政治体本身就值得反省,他们常常造成严重的问题,而人们对这一规训、治理的任何抵制都是值得赞许的。这就难怪他会对东南亚山地的历史怀有如此浓厚的兴趣:由于横断山系的存在,这里曾是全世界面积最大、人口最多的一块生活在国家结构之外的“法外之地”,因而在这绵延不断的山谷里也容纳了举世无匹的多元族群文化和异端。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说,他把原先的那套基于文明进步的话语颠倒了过来:以往人们会把这些生活在穷乡僻壤的人群视为“原始部落”,仿佛他们因自己的愚昧而无法意识到文明生活的好处,自甘堕落地生活在荒山野岭,但他以其难以抵挡的雄辩证明,这种污名化的“原始主义”只是文明话语的策略,“所谓的‘野蛮人’是国家描述那些自主治理、尚未臣服的人民所用的词汇”,那仅仅意味着“未被统治”或“尚未被纳入国家体制”。他认为高地族群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不能算是愚昧的“原始人”,相反,他们是自觉地选择了这样一种国家秩序之外的生活——用中国人易于理解的话说,就像水浒英雄也是因为厌恶了黑暗的政治,才有意识地想要在梁山泊逍遥自在,尽管他们因此而被王朝污蔑为强盗。正因此,他坚称,高地族群虽然在统治王朝的眼里“是悲惨和落后的形象,对于那些被污名化的人来说,可能恰恰代表了可以自治、流动和免税的政治空间”。对高地部落的看法也不完全只是蔑视,在另一种乍看上去像是在赞许的话语中,这些山地族群还经常被看作是文化上的“活化石”或“活着的祖先”。从逻辑上说,这里面隐含着这样一层进化论的意味:他们曾经和我们的祖先有共同的文化,或“我们”的部分传统文化在“他们”那里反倒得到了更好的保存,原因则当然在于“他们”进化得较慢,以至于当“我们”的生活已经向前推进而完全现代化之际,他们还停留在中世纪的生活方式上。这貌似不含歧视意味,但实际上同样基于线性进化论的立足点,只是“先进/落后”的二元价值判定变成了“遗失/保存”,于是好坏颠倒了。一如海力波在《道出真我》一书中论及广西那坡县的黑衣壮时所说的那样:在时代的价值变迁之下,一个过去曾被蔑视为最落后的群体,可能忽然之间又被看作是保留了传统文化最多的、最值得珍视的群体,但这背后的逻辑和阶梯序列其实并没有改变。也正是由于在主流的文明进步话语中,国家状态相比起部落社会而言是个更高级的阶段,我们会下意识地觉得部落社会是某种“过往的残余”,换句话说,“进化到国家”本应是所有社群共同的道路,他们“停滞在原始状态”只是因为他们“进化失败”了,因而代表着某种更早的阶段。然而在作者看来,这一点也是可疑的。他辩称,那些人群并不是“前国家的”遗留,相反乃是“国家作用的结果”(state effect)——也就是说,他们不是一直这样隔绝于国家之外而保留“原始状态”,而是在与国家统治的互动中才形成这样的生存状态的。这又是难以反驳的一个论点:正是国家创造了它的对立面、敌人和逃离者!恰似我们所熟悉的那句话:“资本主义制度创造了自己的掘墓人。”这样的“黑暗双子”,我想至少还可以举出城乡二元对立:乡村同样常常既被污蔑为愚昧落后,又被视为比城市保留了更多传统文化的底蕴,但与其说乡村代表了城市之前更原始的一个阶段,倒不如说两三千年来两者是相互依存和互动中塑造了彼此。不过,如果我们无法赞成乡村仅仅是在与城市对抗和互动中的产物(这毕竟是史有明文的),那似乎也很难像作者这样断然认定高地社会完全是在逃避和抵制国家之中诞生的。尽管他也煞费苦心地解释说佤族等无文字社会实际上是主动放弃文字的结果,但既然文字通常是国家治理的产物,那就很难解释这个问题:对这些无国家族群而言,他们在“丢弃文字”之前发明或采纳文字又是为了什么?在我看来,这些“丢弃文字”的传说,就像遍布全世界的“人类曾长生不老,后来被狡诈的动物骗走了”这一神话思维是一样的,我们毕竟不用真的相信祖先曾可以永远不死。为了说明高地社会如何抵制国家力量的渗透,他强调山地种植的块根作物比谷物更适于他们逃避统治,但自相矛盾的是,他又举例认为,马铃薯曾帮助普鲁士国家壮大。也就是说,块根作物同样可以有助于国家力量的增长而未必一定有利于分散。在中国历史上,番薯的传入也并未使山地社会产生离心力,反倒是养活了更多为国家贡税的臣民。何况,如果说木薯、玉米、红薯有利于分散,那么在这些美洲作物在16-18世纪传入东南亚山地之前,他们又是如何抵抗国家统治的呢?有何证据可以切实表明这些作物的传入增加了他们的抵制能力?与这种论述相似的,他也有几分地理决定论的意味——说到底,这些高地社区之所以能长期保持不被直接统治的状态,是因为国家在没有铁路、公路、电报等现代技术的帮助下,无法克服地理阻隔。值得补充的是,破碎的山地地形还阻碍了国家力量的大规模行动,黄仁宇在《缅北之战》中回顾1940年代初的情形时还说:“在这卑湿的山谷里作战,最使指挥官感到局促的,就是正面太狭小,无法展开。……河流曲折太多,小部队渡河容易遭遇伏击。……正面狭小,渗透困难,也不能施行大规模的迂回和包围。——这是敌军能在河谷里遂行持久抵抗,迟滞我军行进的一大主因。”然而,这对抵抗者而言也并非都是有利因素:它也造成人们无法进行有组织抵抗而被容易各个击破。在此他忽视了这一点:地形阻力并不总是高地族群的朋友。如果说地理交通是部落社会可以运用的“不被统治的艺术”,那他似乎也未能意识到,国家同样可以采取这一策略。传说秦惠王曾以能产金的五石牛作为饵,引诱古蜀国凿开山路,尾随而至的秦军遂趁机灭掉蜀国——这一传说正表明,良好的交通线即意味着政治控制,这是各国都明白的自然之理,因而无论是秦帝国、罗马帝国还是波斯帝国,都有完善的道路系统来帮助达成政治控制。因而越南1428年独立之后,为阻挡明朝再度进攻,便将此前明军修筑的石桥全部摧毁。而东南亚最难抵达的内陆国老挝,当1642年耶稣会士建议修路以促进对外联系和贸易时,国王却认为国家安全更重要,认为“这将无异于把国门的钥匙奉送给敌人。一旦国门洞开,敌人便可以随意长驱直入;而现在老挝的悬崖峭壁却可以一直把他们拒之于国门之外。”地理大发现之后,那么多地方和国家之所以一度沦为西方的殖民地,可以说正是因为在现代航海技术之下,原先曾作为地理屏障的汪洋大海,此时变成了西方人向外投送力量的高速公路。不难看出,在这里,“国家”被认为是压制性的、残暴的,现代人“生活在一个被完全控制、一个具有日益标准化制度模块的世界”令人畏惧;相比而言,那些逍遥于这一秩序之外的高地族群则可以抵御国家暴力,并生活在平等自由的社会结构之中。如果比照来看,这正是黄仁宇名噪一时的“数目字管理”理论的反面:黄仁宇强调的是国家在人口控制、征税等方面强化更有效率的现代化管理,才能应对国际竞争,但詹姆士·斯科特无疑会认为,这意味着完善一个更标准化的、人们无可逃遁的利维坦国家。不过,将古典国家视为利维坦、而那些逃避在高山的人群视为在抵制这样一个高度控制的政体,这在某种程度上是否也有一点时代错置的意味?值得指出的一点是,詹姆士·斯科特虽然相信不同的族群边界是可渗透的,但他却对“河谷国家”与“高山人群”这两组概念持有二元对立的刻板印象。在结论部分,他明确认为,这“代表了两个截然相反的政治领域(political spheres),一方是集中和均质的,另一方则是分散和异质的”。这似乎意味着高山地区仅仅是国家的反面,然而问题恰恰在于,事实真的是这样吗?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难道边疆的无国家社会就一定意味着自由平等吗?明清以迄近代的无数史料都证明:西南的山地族群在头人、酋长和土司的统治之下,生活甚至更不自由和悲惨,他们或许躲避了国家的人口控制和征税,但无法在土司的眼皮底下躲开其控制和征税。也许这个高山上的乌托邦果真避免了许多国家秩序下的弊端和不公,但按照我们通常对人性的理解,更有可能的是:他们恐怕会有他们自己的问题。没有一个乌托邦真的如我们设想的那样完美和幸福。已刊2016-08-01《经济观察报》-------------------------------------------------------------------------------------------------------------------勘误:原著无疑是经典,但译著错讹丛出,扣掉一星恐不冤枉。作者之所以主动找王晓毅来翻译,可能是因为王早先曾译过作者的另一本《国家的视角》,然而《逃避统治的艺术》在翻译难度上远远高得多。译者王晓毅是中国社科院的硕士研究生导师,但从其专业领域及翻译质量来看,对东南亚历史等方面的知识几乎等于零(p.534-535:“在这本书中随处可见我完全不懂的名词、术语、人名和地名。我不敢肯定我可以把这本书很好地翻译出来”、“对于被称为赞米亚的那片神奇土地,我几乎没有任何知识,而且我也并非一个人类学家或民族学家”)。在译者后记中,他谈到耗费了两三年时间来翻译此书,而在他译完三年半之后此书才正式出版,不知为何仍遗留下如此多的错误。不过在书的末尾,译者宣称:“最后我还想对读者说,在你们阅读这本书的时候,请将你们的意见毫无保留地告诉我,我相信现在你们看到的只是中文的第一版,将来还会有修订的机会,那时候你们的意见将帮助我不断完善这部译作。”希望如此。前言p.1:从越南中部高地:原文from the Central Highlands of Vietnam,此处the Central Highlands是个地理专有名词,越南称“西原”、“中部高原”或“中央山地”,包括嘉莱等五省p.1:正像阿巴拉契亚山区的跨国家研究:原文是a kind of transnational Appalachia,“某种跨国的阿巴拉契亚山脉”p.1:赞米亚是现存最大的地区,那里的人群尚未被完全纳入到民族国家中,它的历史屈指可数:原文Zomia is the largest remaining region of the world whose peoples have not yet been fully incorporated into nation-states. Its days are numbered.此处原意指:它已来日无多(很快将被完全纳入民族国家)。p.1:谷地王国:原文是valley kingdom,这个书中的关键术语其实是指“河谷王国”p.2:他们大多数人要逃避的国家就是早已成形的中国王朝:The particular state that most of them have been evading has been the precocious Han-Chinese state. 这里指的是“早熟的中国汉帝国”p.2:无论是当代或历史上,大量有关国家形成的文献都不曾注意到它的另一面:蓄意和反应性的无国家历史:原文是The huge literature on state-making, contemporary and historic, pays virtually no attention to its obverse: the history of deliberate and reactive statelessness. 指这些文献“几乎都不曾在其观察中注意到”p.3:裂变宗族制(segmentary lineage system):这个人类学术语一般译为“分支世系制度”p.5:这些认同,特别是少数民族的认同,经常首先是由强有力的国家构造的,比如英国殖民者造出了克伦族(the Karen)和掸族(the Shan),法国人制造了加莱族(the Jarai):Quite often such identities, particularly minority identities, are at first imagined by powerful states, as the Han imagined the Miao, the British colonists imagined the Karen and the Shan, the French the Jarai. 漏掉了“汉朝想象苗人”,Jarai则应是越南的“嘉莱”。正文部分p.1:这段引文应出自道光《贵阳府志》p.2:阿拉坎(Arakan)山:阿拉干p.15:越南的一系列移民运动:原文是a series of Vietnamese mobilization campaigns,指“动员运动”p.15:“用火炬照亮山地运动”(Clear the Hills by Torchlight Campaign):恐怕是“用火炬运动清理山地”p.15:“向南方的迈进”(march to the south):南征p.15-16:阿犹他亚(Ayutthaya):阿瑜陀耶,p.60起每遇到Ayutthaya又译成“大成”,按当作“大城”p.18:在东南亚的各地,米赞(Mi-zo)或者赞米(Zo-mi)都指的是边远的山地人:按,印度米佐拉姆邦(Mizoram)即是“山民之地”,p.19“印度北部的那伽(Naga)和米赞(Mizo)山区”p.24:这是转引自保罗·惠特利(Paul Wheatley)的话:“……鲍尔·惠特利所说的……”这样翻译会让人以为这整句话都是Paul Wheatley所说的,但其实原文的意思只是Oliver Wolters征引Paul Wheatley的话来说明,而且这段同一个人,前面作“保罗”,后面却作“鲍尔”p.24:曼陀罗(mandalas)[文明和权力的闹市中心]是低地特有的现象:mandala一般译为“曼荼罗”,“曼陀罗”则通常是花名。此处“文明和权力的闹市中心”,原文是court centers of civilization and power,指的是“宫廷中心”。又p.41:“即使他们就生活在中心城区”,原文是even if they are located at the court center,这也是指“即使他们就在宫廷中心”。但在后文,如p.63等处,court center就经常被译为“宫廷中心”p.25:瑶族/绵族:一般译作“勉族”p.33:我们经常使用的一些词汇,比如粗糙(crude)、粗俗(unrefined)、野蛮(barbaric),以及在中文中的原始(raw),都直接指向那些生活在山地和林区的人:原文是in the Chinese case, raw,应译成“生”,如“生女真/熟女真”p.35:经典著作《圣阿特拉斯》(Saints of the Atlas):按此书时候论述北非阿特拉斯山脉地区柏柏尔人的,应译为《阿特拉斯山脉的圣徒》p.38:果雄/苗:原文是Hmong/Miao,按“果雄”一般是湘西苗族自称Xongb的对译,Hmong宜译为“蒙”p.42:为了找到原核心国家的原民族主义:原文是a protonation and a protonationalism;p.376:核心民族主义(protonationalism):proto-是“原型”之意,此处即指民族主义正式形成之前的源头形式,可译为“原民族”、“原民族主义”。P.402:核心民族主义(protonationalism),甚至核心共产主义(protocommunism)的译法也有问题p.42:早年的工艺品,如东生铜鼓(Dong Son drums):应译为“东山铜鼓”,由此命名的东山文化是越南古典文化中非常著名的时期。越南语中“Son”是“山”,如另一处著名遗迹美山拼作My Sonp.44:越南老挝边界的四普松楚台(Sipsong Chutai,12个泰族贵族):通译“西双楚泰”,原文的确是“twelve Tai lords”,不过其意一般认为是指“傣族十二州”p.47:雅典、斯巴达、科林斯和锡拉丘兹:Syracuse,在作为古希腊城邦时一般译作“叙拉古”,作为现代意大利城市则译作“锡拉库扎”,只有在作为美国城市名时才通译为“锡拉丘兹”p.52:19世纪中期爪哇玛塔兰(Mataram):通译“马打兰”p.60:勃古(Pegu)、东圩(Toungoo):通译“勃固”、“东吁”;p.105:重新复兴的塔翁-吴王国(Taung-ngu Kingdom):这仍是东吁,只是另一种拼法p.60-61:河内附近沿红河地区分布的早期古典京(Kinh)(郑氏王朝)国的核心地区:原文是the early heartland of the Kinh (Trinh) classical state along the Red River in the vicinity of Hanoi.这里的Kinh (Trinh) classic state是指以河内为京城的越南古代各朝,其中也包括郑氏政权,但不宜将两者直接对应p.67:暹罗和戴南(Dai Nan,越南):“戴南”应作“大南”,这是越南的国号自称,如《大南实录》p.70:殖民军队在旱季取得的进展(多是从印度开始的):原文the progress made by colonial troops (mostly from India) in the dry season,指英国征服上缅甸的殖民军大多来自印度p.72:……已经开垦了许多稻田,就像越南红河谷地的哈尼族、吕宋岛北部和巴厘的伊富高族:原文such as among the Hani along the upper reaches of the Red River in Vietnam, among the Ifugao in northern Luzon, and in Bali. 伊富高族仅生活于吕宋岛北部,因此这里译者误解了这一从句,作者说的是“吕宋岛北部的伊富高族,以及在巴厘岛的情形”,又,原文是说哈尼族“沿着红河上游”p.74:在那里关于王朝繁荣的辉格主义解释;下译注:辉格党是活跃于英国17-18世纪的主要政党,19世纪转变为自由党。在这里,作者的意思是强调其自由主义的解释。按,译注不得要领,此处作者谈到的是东南亚历史,有何涉及自由主义?他本意其实是《历史的辉格解释》中所批评的那种史观,即从为了合理化现实而去审判历史,将之构筑成一个进步与落后势力不断斗争的进程p.79:缅甸《玻璃宫廷编年史》(Glass Palace Chronicle):《琉璃宫史》P.79:重复了这一警句:“当然是土壤而不是人口。没有人口的土壤仅仅是荒野。”按,从上下文看,前半句的意思完全弄反了,因为此处一直在说东南亚的传统重视人口而非土地。原文是:Yes, a soil, but no people. A soil without people is but a wilderness. 意思是:是的,这是沃壤,但没有人口的土地仅仅是荒野。p.81:罗马帝国也同样,沿着传说中的道路系统,原文In imperial Rome as well, the most important commodity transported along its fabled road system,此处“fabled”应指“著名的”、“传奇的”p.87:社会主义的越南仍然致力于“固定的耕作和固定的居住”(dinh canh dinh cu):这句越南语直译即“定产定居”;p.119:“国家发起了许多运动,如‘游牧民定居运动’,或者‘固定耕作和固定居住’运动”,应同p.87:弗兰茨·法农(Franz Fanon)《地球的不幸》:此书原名是The Wretched of the Earth,已有中译本,书名译为《全世界受苦的人》p.92:1927年阿努封(Anuvong)叛乱以后:原文是1827年,是。P.378作“阿诺王(Anauvong)”,宜统一p.95:英国统治前的最后一个王朝(贡邦,Kon-baung):通译“贡榜王朝”p.99:缅族人在17世纪早期从葡萄牙冒险家的手中夺得了海港城市锡里安(Syriam):沙廉p.92:葡萄牙人托梅·毕安多(Tome Pires):皮雷斯p.102:老挝和暹罗语种的喀(kha):种=中,喀=佧p.103:雷奥·敖廷·凡格索(Leo Alting von Geusau):或可译为“利奥·阿尔廷·冯·格索”p.103:缅甸和泰国可以被公平地称为“战争国家”:原文Just as one could fairly call the Burmese and Tai states “warfare states”,确切地说是“缅族和泰族各国”p.103:18世纪后期在攻打琳锦(Linzin,万象):按Linzin是缅甸古籍对老挝史上的万象澜沧王国的称呼,澜沧一般作Lansang,缅语中有变音p.106:波多帕雅国王(Bo-daw-hpaya);p.112:波-道-帕亚(Bo-daw-hpaya):通译“波道帕耶”,中国史籍称“孟云”;译者在前文多按中国记载将阿朗帕耶译为雍籍牙、信漂辛译为孟驳,但此处则译法不一,照其缅甸名音译。p.106:詹姆士·李(James Lee)所称的“财政人口”:James Z. Lee即李中清,所谓“财政人口”指缴纳赋税的丁口,这与人口并不一致,可直译,但宜加译注。这里所引的书已有中译本,即《中国西南边疆的社会经济,1250-1850》p.109:奥立弗·沃特斯则用手风琴(concertina)来形容;p200:奥立弗·沃特斯的研究讨论了东南亚“六角形”(concertina)的曼陀罗国家:译法前后不一,不如统一译作“六角手风琴”p.110:因为SPDC[军事政权]:原文because the SPDC [military government],这里宜译出SPDC,即缅甸军政权“国家和平与发展委员会”p.120:一个来自巴当-克伦(两者都是山地人)的天主教学者:原文a Catholic student of Padaung-Karen (both hill peoples) parentage,指“巴当-克伦(都是山民)血统的”p.120:清朝将军鄂尔泰(Ortai):原文的确是The Qing general Ortai,不过鄂尔泰其实是文官,时任云贵总督p.121:在缅甸语种:中p.122:在1948年以前,他们还有另外一个标志就是是否建立寺庙崇拜类似汉族的神祇,特别流行的是神农(God of agriculture):原文Before 1948 they would have received extra marks for erecting temples to Han-style deities—most particularly, to the God of agriculture,只是说“尤其是”,未说“特别流行的是”p.122:缅甸崇拜和祭祀纳塔[nat]:藏缅语的nat对应于汉语的“难”、“傩”,此处可译为“傩”p.126:1784年拉玛一世(Rama I, Chulalongkorn)派往北京的泰国贸易团:原文确实是The first Thai trade mission to Beijing of Rama I (Chulalongkorn), in 1784,这是作者的失误,朱拉隆功是拉玛五世(1853-1910年在位)p.126:加莱(Jarai)山民:越南正式译法作“嘉莱”p.130:大体上到1700年,中国就已经面临着东南亚国家政权的经典问题:隔离和控制国家空间的人口;原文It is easy to forget that until roughly 1700, and later in frontier areas, the Chinese state itself faced the classical problem of Southeast Asian statecraft: sequestering a population in state space.,这是说,“直至约1700年甚至更晚近时期,中国国家在边疆地区仍面临……”p.130-131:在讨论暹罗中说印度语的一些政体,特别是哈瑞普纳(Haripunyai, 7-10世纪泰国北部的小国):原文Referring to the Indic polities of Siam, particularly Haripunyai (northern Thailand, seventh to tenth centuries CE),这是指“暹罗一些印度化的政体”,此处所列出是哈里奔猜国;p155译成“南奔/哈利班超王国(Lamphun/Haripunjaya)”p.131:这种摩擦既是符号语言学的,也是经济的:原文The friction between the need—both semiotically and economically—for a barbarian frontier,指的是这种摩擦内在于对野蛮边疆的需求之中,这里“既是符号意义上的,也是经济意义上的”修饰的是这种需求,而非摩擦p.131:外来华丽的本土化:毫无障碍;这个小标题原文是The Domestication of Borrowed Finery: All the Way Down,指的是“舶来装饰的本地化:演变历程”p.132:印度的肖像学和史诗被介绍进来:原文Indian iconography and epics were introduced,iconography这里似宜译为“图像符号”p.137:事实上有两种完全不同的国家权威模式可以被山地民族所采用:南方的印度宫廷和北方的中国宫廷:原文There are, however, two very different models of state authority available to hill peoples: the Indic courts to the south and the Han-Chinese court to the north.是指,对[东南亚]南部的山民而言是印度宫廷模式,对北部的山民而言是中国宫廷模式p.138:在汉代,匈奴人被描述为“没有文字,没有姓,也不知道尊老”:这一句引文出自《史记·匈奴列传》:“毋文书,以言语为约束。……贵壮健,贱老弱。……其俗有名不讳,而无姓字。”p.140:蛮夷就像“没有打磨的宝石”:璞玉p.141:少数民族的社会和文化是“社会化石”,其存在的时间屈指可数:原文minority societies and cultures are “social fossils” whose days are numbered.指“它们已来日无多”p.145:早在9史记,中国官员就报告说,在中国西南地区被称为尚(Shang)人的族群最早的时候本来是汉人,后来逐渐与“西南蛮夷”混合起来:按,见唐代樊绰《蛮书》卷四名类:“裳人,本汉人也。部落在铁桥北,不知迁徙年月。初袭汉服,后稍参诸戎风俗。”英文原文中gradually blended in with the “Western Barbarians.”即以Western Barbarians对译“诸戎”p.146:在谷地官员的眼里是悲惨和落后的形象,对于那些被污名化的人来说,可能恰恰代表了可以自制、流动和免税的政治空间:自制=自治,原文是self-governance,“免税”原文是freedom from taxes,指“免于被征税的自由”p.147:东南亚的海岛族群米南卡包(Minangkabau):通译“米南加保”p.147:唐朝蒙古人……帕坦人(Pathans),以及历史上很长阶段中的阿富汗人:原文the Mongols under the Tang, ……the Pathans, and, for much of their history, the Afghans.指唐代操蒙古语的族群,这里应指契丹族;后文则说是帕坦人(以及在其历史的大部分时期作为阿富汗人)。p.149:有人认为,在18世纪云南佛教徒反抗清朝统治的时候已经理解了“蛮夷性”的诉求,他劝告人民的圣歌就是“阿毗(Api)的信徒无须纳税,他们自耕自食。”原文One imagines that the eighteenth-century Buddhist rebel against the Qing in Yunnan understood the appeal of “barbarian-ness” when he exhorted people with the chant: “Api’s followers need pay no taxes. They plow for themselves and eat their own produce.”指的是:“任何人只要想像一下18世纪云南佛教徒反清时的劝民圣歌……就能理解‘野蛮’的吸引力”p.151:威廉·罗威(William Rowe):罗威廉p.152:菲律宾和印度尼西亚南部的“难以监管”的岛屿:the “hard to police” islands of the southern Philippines and Indonesia,指菲律宾南部和印度尼西亚p.156-157:那些拉地诺殖民者(Ladino):这是西班牙语的“拉丁”一词,这里就是指西班牙人p.161:在16世纪早期最后一个印度佛教王国玛迦帕夷(Majapahit)瓦解以后……保留了印度湿婆(Hindu-Shaivite)祭司:这个古国,元代称麻喏巴歇,《明史》称“满者伯夷”;这里的两处“印度”,其实都是指“印度教”,且有连字符;p.203:“不希望被同化的印度湿婆人口推向流域中更高的地方”,原文也是Hindu-Shaivite populations,指“信奉印度教-湿婆教的人口”。P.247:“在东爪哇腾格尔高地的印度-爪哇人……印度农民向腾格尔高低的高处……印度玛迦帕夷王朝”,这里说到的“印度”都是Hindu,指“印度教的”p.169:“苗人”(Miao-Man,意味着野蛮人):原文是the “Miao-Man” (“barbarians”),此处Man不是英语“人”,而应合译为“苗蛮”p.169-170:在西南地区的云南,孟族分布在海拔1500米以下,泰族分布在高达1700米的高山盆地……最后是阿卡族:中国没有所谓“孟族”,原文是Mon,此处应译为“孟-高棉语族”(包含佤族、德昂族、布朗族);当然中国也没有“泰族”,这里是指操侗台语的傣族、壮族、布依族等族系;阿卡族在中国对应的是哈尼族p.173:塞西亚(Scythian)部落:通译“斯基泰”或“西徐亚”p.175:“代税人”(tax farmer):一般译为“包税人”p.175:苗人和果雄人:原文the Mien and Hmong,此处Mien指勉族(瑶族),Hmong指苗族p.177:一支军队要向左右搜寻8公里的宽度:原文an army forages 8 kilometers on either side of its line of march,指向左右两边各搜寻8公里,即16公里p.188:控制领地内的僧侣(sangha):sangha对译的应是“僧伽”,指僧团,但原文中用的其实是abbots一词,指僧团长老;p.373“制度化的分等级的僧侣(sangha)”更可见应译为僧伽或僧团p.188:许多印度万物有灵论的仪式(大部分是由女性或喜穿女性衣服的人所控制):原文many Hindu-animist rites (many of them dominated by females and transvestites),指“许多印度教万物有灵论仪式(多数被女巫或易装癖者所主导)”p.190:这个教派还遵一些帕拉麦特(Paramats,19世纪初受到波-道-帕亚国王短期推崇的宗派)的异端行为:Paramat意为“胜义”、“真谛”p.191:赞米亚很像是水稻大国的阴影社会(shadow society)和镜中影像:影子社会p.191:沙维叶(Savoy)公爵:萨伏依p.192:信奉伊玛米(Imami)教派(十叶派的一个变种):此即十叶派的主流十二伊玛目派,简称伊玛目派p.192:贾拉德·戴梦得(Jared Diamond):《枪炮、细菌和钢铁》:这本书很出名,已有中译本,作者译为“贾雷德·戴蒙德”,书名作“枪炮、病菌与钢铁”p.196:世袭的阿穆旦军团(ahmudan)……其目的就是振兴业已衰弱的阿木单:在同一段里对ahmudan就有两种不同译法p.199:从蒙古人入侵的13世纪直到15世纪,上缅甸经历了混乱和饥荒,按照迈克尔·昂-特文(Michael Aung-Thwin)的报道:Michael Aung-Thwin是现代学者,故此处的reports不应译为“报道”,似宜译为“宣称”p.201:受命追踪孟珙(Mogaung)的苏巴(Sawbwa):Mogaung是地名,一般译作“孟拱”,Sawbwa则是官职名,或作Saopha/Chaofa,可译作“土司”、“头人”或“族王”p.204:萨亚森起义(Hsaya San Uprising, 1930-1932):一般译作“萨耶山”,p.367“萨亚森[Saya San]起义”拼法不同,但是同一事,可同改p.207:哈里特·比彻·斯托(Harriet Beecher Stowe)的《德雷德:一个悲伤沼泽的故事》:按,这位作者即写了《汤姆叔叔的小屋》的斯托夫人,此书的原文是Dred: A Tale of the Dismal Swamp (1856),这里dred是dredging(疏浚,挖泥,排干)的缩写,前文都将Great Dismal Swamp音译为“大迪斯默尔沼泽”,这里却译成“悲伤沼泽”,书名其实当是《疏浚:迪斯默尔沼泽的故事》p.214:在云南南部,泰国的军队作为国家的力量进入这个地区……这个故事与泰国第一个泰略(Tai-Lue)武士芭珍(Ba Zhen)在12世纪建立的第一个城市国家(Muang)并驱赶了大量原来的居民的历史是一致的:这里说的Tai warrior groups arrived as state bearers,指的是“傣族武士群体作为国家开创者进入此地”,后文说的则是傣泐(Tai-Lue)首领叭真(或译“帕雅真”)1180年在西双版纳建立景陇金殿国,当时还根本没有泰国p.214:将其余阿卡人,以及巴郎和其他族群的人赶上了山地:此处的Palaung,应译为“布朗”或“崩龙”,书中多次提到该族,均应同改p.222:在赞米亚本身,如果单从地理条件来看,贵州省的西南部可能是最封闭、最难于进入的地方。按照一个贵州俗语的说法是“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人无三分钱”:原文是Within Zomia itself, most of the southwest province of Guizhou was perhaps the most forbidding, inaccessible area in purely geographical terms. A standard saying about Guizhou had it that “no three successive days are clear, no three square feet are level, and no one has more than three cents in his pocket.”指的是“西南省份贵州的大部也许是最封闭、在地理条件上最难以进入的区域”,下面所引的这句俗语是押韵的,因而最末一句应是“人无三分银”p.222:“因此,这些都是依靠两足或四足动物的肩背来完成的。”原文是trade, “such as it is, being conducted on the backs of bipeds and quadrupeds.”这里遗漏了“贸易,就是这样”,就显得很费解p.223:那些继他们之后而来并在半岛上统治他们的太平洋南部岛民(Austronesian):原文的Austronesian population指的是南岛语族人口,否则历史上从未有过太平洋南部岛民移居到马来西亚并统治那里的事;p.519:所有太平洋中南部马来世界的狩猎和采集者们,原文是all Austronesian hunter-gatherers in the Malay world,这里当然也是指“马来世界里所有操南岛语的狩猎-采集者”;p.530:一些使用太平洋南部岛语言(Austronesian)的人,仍应是“南岛语系”p.226:早在9世纪的时候,中国西南部的官员就看到无法将“野蛮人”迁移到汉政权的权力中心附近,因为他们散布在森林的沟壑中,并且“试图逃避被捕获”:此处作者略有曲解,原始材料引自唐樊绰《蛮书》卷四:“阁罗凤遣昆川城使杨牟利以兵团胁西爨,徙二十余万户于永昌城,乌蛮以言语不通,多散林谷,故得不徙。”因此这里其实是南诏政权所为,且乌蛮也不是因为逃避被捕获才未迁移p.259:这里一段出自Edmund Leach《缅甸高地诸政治体系》的引文,似可参照该书中译本p.165,此书既有中译本,p.261似也可从之,不必另译为《缅甸高地的政治制度》p.261:这个首领明显是泡特金(Potemkin)式的,译注:泡特金村庄是为了欺骗凯瑟琳二世而建立的虚假村庄:按,通译为“波将金”,“泡特金”则是对译Kropotkin(克鲁泡特金)名字的;“凯瑟琳二世”在俄国史上一般译为“叶卡捷琳娜二世”。又,本句原文是The Potemkin nature of the headman is apparent from the fact……,直译应是“这个头人的波将金性质在如下事实中表露无遗”p.265:蒙盟族(Mongmon)是位于北方佤邦中的一个部落,其首领:原文是The chief of Mongmon, in the remote Northern Wa State,这里根本不曾提到Mongmon是一个部落或一个民族,全是译者臆测,这应是现佤邦的勐冒县(今拼作Mongmau),该县在佤邦北部山区(因而曾名“北佤县”),也符合这里说在在佤邦偏远的北部p.270:文字被雕刻在石头上、喷涂在动物皮上:原文是painted on animal skins,这指的是文字被写在羊皮纸等动物皮制成的材料上,故似宜作“写画在动物皮上”p.272-273:[阿卡人传说]他们为了逃避泰国军方控制:原文是Having to flee the valleys owing, by most accounts, to Tai military superiority,这里并没有指“泰国军方”,而是指操泰/傣/老/掸族语的人群的军事优势,尤其据原文注释,这个故事还是出自缅甸的阿卡族p.285:在阿卡人那里,费玛(phima)是一个特殊的阶层:通译“毕摩”,是彝、阿卡(哈尼)等族的巫师、祭司阶层p.288:在孟加锡(Makassar)地区诸多小王国中:望加锡p.289:在口述传统中,有选择的遗忘和记忆更不引人注意和容易:the selective forgetting and remembering is more unobtrusive and smooth in the case of an oral tradition. 这里的smooth指的是“平顺”p.294:欧内斯特·雷楠(Ernest Renan):通译“勒南”p.294:克钦族人的村子里也有德昂、“拉”(“La,”)、佤、汉和少数掸族:原文among their [Kachin] villages are also to be found Palaung, “La,” Wa, Chinese, and a few Shans. 按,在这里“‘La,’ Wa”是表示:佤族有时也被称为“拉佤”,所以并不存在一个单列的“拉”族,而应译作“(拉)佤”。又,本书前后文均将Palaung译作“巴郎”,但这里却译作“德昂”,德昂族是中国民族识别时认定的族称,原自称是“崩龙”p.296:在一个仅有130户人家的“克钦”村庄中至少有6种“母语”,尽管他们日常使用的是与马来和斯瓦希里语类似的景颇(Jingpaw)语:后半句原文though the villagers used Jingpaw as a lingua franca on the order of Malay or Swahili,意指:虽然这些村民使用景颇语作为通用语,起着与马来语或斯瓦希里语类似的作用p.298:在泰族与汉族、泰族与高棉、泰族和老挝族的认同之间:这里指的是泰国的状况,故这里说的Chinese宜译为“华人”,“老挝族”当译为“老族”p.303:阿富汗的普什图人:原文是the Pushtun-speakers in and around Afghanistan,直译是“阿富汗境内外操普什图语的人群”,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现巴基斯坦西北边境也有一千多万帕坦人操普什图语,其人数甚至比阿富汗境内的同族更多p.308:仂(Lue):傣泐p.309:第一段末尾关于壮族的叙述,漏译了如下几句:This seemed at first a new stigmatization, and most putative Zhuang resisted the classification, claiming instead that they were “Han who can speak the Zhuang language.” In the 1953 census most Zhuang-speakers did not self-identify as Zhuang. The party created Zhuang administrative districts despite vernacular, folk understandings at variance with their categories.p.313:掸邦国家的王宫、仪式和宇宙观是对阿瓦、阿马拉布拉(Amarapura)和曼德勒这样的大行政区的模仿:原文the Shan realm’s palace, ritual, and cosmology constituted a provincial imitation of the palace, ritual, and cosmology at Ava, Amarapura, and Mandalay.这里没有什么“大行政区”的意思,而是说,掸人王国的王宫、仪式和宇宙观,是建立在对阿瓦等(缅人政治中心)的地方性模仿之上的。又,“阿马拉布拉”通译“阿摩罗补罗”p.314:黑泰(Black-Tai)……白泰:这里叙述是越南的情形,一般译作“黑傣”、“白傣”p.321:阿尔弗雷德·克柔伯(Alfred Kroeber):这位人类学家一般译为“克鲁伯”p.325:一群按掸邦模式自称是千禧年王子的克伦人来到这个原本平等、不信仰的社区:原文the arrival of Karen millenarian pretenders claiming to be princes on the Shan model among this otherwise egalitarian, non-Buddhist community,指“一群伪称千年王国降临的克伦人按掸人模式自立为王”p.328:本尼迪克·安德森使用“起落模式”(traffic pattern)的概念来描述在印度尼西亚的荷兰殖民政权凭空生成一个“中国人”的族群……原本只是荷兰帝国虚构的事物,通过机构的起落模式变为了实实在在的社会学存在:traffic pattern在航空术语中的确可译为“起落模式”,但用在这里显得非常奇怪难解;traffic在这里指的是官僚机构中的“流程控管”,故可译为“流程控管模式”p.332:历史上最著名的部落之一是奥斯曼,也就是奥斯曼帝国的创始人:原文One of the most famous tribes in history—that of Osman, founder of the Ottoman Empire,直译是:历史上最著名的部落之一,即奥斯曼帝国的创始人奥斯曼所统属的那个部落。这含义当然是有区分的,这个部落名为Kai,并非“奥斯曼”,奥斯曼只是其当时的首领名p.333:部落、氏族甚至营地(camp)的成员身份:这里的camp并非“营地”,而是指游牧部落的“营帐”p.333:伪造远方的亲属关系:原文forge distant relationship,这里distant不是指远方,而是“远房的”、“疏远的”p.338:阿卡人与景栋和西双版纳的泰族政权结盟:原文是Akha have been paired to the Tai states of Kengtung and Sipsongpanna,景栋是掸邦首府,故这里严格说一是掸族,一是傣族,都不能说“泰族政权”,但英文的Tai,是泛指“操泰语的”;又,这里也很难说是“结盟”,因掸族/傣族也经常剥削压榨阿卡人,只是说双方形成某种程度的伙伴关系p.338:拉瓦与清迈的泰阮(Tai Yuan)人:即佤族与傣阮p.340:要不把我们一万八千人都变成穆斯林圣人(Nawabs):nawab是莫卧儿帝国给地方长官的头衔,相当于“行政长官”p.340:由于处在野蛮时代:原文是Because of their savaery,指“由于其野性”p.341:[缅甸克耶村庄宝塔]柱顶有大多数佛教建筑上都有的伞状(hti)顶饰:原文的确是umbrella-form (hti ) finial,应该是指佛塔的相轮p.341:这个异端的世袭教士向一个上神献祭,这个上神的名字来自于掸语的词汇,意思是上帝,或者是苏巴:原文The hereditary priesthood devoted to this cult makes offerings to a high god whose name is derived from the Shan term for lord, as is the term sawbwa. 这里没提到“异端”,下文则是说上神的词源出自掸语对统治者(这里“lord”不是指上帝)的称呼,正如sawbwa(头人、土司)一词。p.351:应该给寻求缅甸佛教救赎的人一个名称,不管他如何难于被划分类别,我们为什么不简单地称他为世界的巫师,当然这又是受到韦伯表达方式的启发:这句话十分拗口,有些地方莫名其妙,原文是And since it would be good to give a name to this seeker of salvation in Burmese Buddhism, however unclassifiable he may be, why not—inspired once again by the Weberian expression—simply call him the enchanter of the world. 可译为:最好给那些在缅甸佛教中寻求救赎的人一个名称,不管他们如何难以分类,为何不(再度受韦伯式表述的启发)简单地称之为“世界的赋魅者”。这里说“受韦伯的启发”,是因为社会学家马克斯·韦伯发明过“世界的祛魅”(disenchantment of the world),这里故而反其意用之p.353:公元前3000年:原文是in the third millennium BCE,是指公元前第三千纪p.355:最终进入到乐土:原为是the Promised Land,似还是译成“应许之地”的好p.360:为了实施直接统治,官方解除了泰族官员的权力:按这是清朝改土归流时的事,是要当地傣族土司交出印信,后触发1728年刀如珍等发动的镇沅起义p.361:建立寺庙(fofang):fofang应是汉语音“佛房”p.361:大乘佛教将黄金乐园(Golden Land)传统:此处Golden Land应指泰国古国金邻国(Suvarnabhumi),其意为“黄金之地”,在东南亚古史上很有名p.363:1929年,靠近景栋的一位有着众多各族群追随者的拉祜族巫医……准备为了拉祜族去攻击和占领泰族小国芒山特(Muang Hsat):考虑到这当时是在近代缅甸掸邦内的事,可译为“掸族小邦勐萨”p.364:他们将基督教浸会派看作通往永恒健康(general health, 未来生活)之路:原文是many Lahu saw in Baptism a way to general health (“everlasting life”),意为“基本健康(‘持久生活’)之路”p.365:拉祜国家:原文是the Lahu State,这是在现代缅甸,这些人并非寻求从缅甸独立,故这里应译为“拉祜邦”,犹如Wa State译为“佤邦”p.365:内战时期宗教改革的再洗礼派、美拉尼西亚在货仓成立的宗教团体(cargo cults):原文是the Anabaptists of the Reformation civil wars, the cargo cults of Melanesia,这是特指欧洲宗教改革时期的内战,而后一句显然是误译,译者竟然不知道“船货崇拜”!p.385又将cargo-cult译为“货仓宗教团体”;p.527的“货仓小团体的参与者”,原文也是cargo-cult participantsp.366: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些对世界的错误理解有的时候是如此普遍和影响巨大,足以导致叛乱的产生并进而改变这个世界:原文Ironically, these misreadings of the world were occasionally so widespread and massive that they touched off rebellions that in fact changed the odds. 这是说,这些对世界的误解有时如此广为传播,竟而引发了真正改变可能性的反叛,故而作者说是“具有讽刺意味”p.367:像森林一样多的无名和尚:原文this crowd of unknown forest monks,这是指“众多不知名的[隐遁]林间僧侣”,p.372也提到了“居住在森林中的隐修和尚”p.368:他们在寻求一个他们可以信奉其信条并相信其个人的传道者……在这个意义上说,先知就是交通工具:这里,vehicle似宜译为“(抵达彼岸的)媒介”p.368:同样,比如说当50个白塔被建造完成的时候,新世界就会降临一类的预言并不吸引人,因为它总是无法实现:原文是By the same token, a specific prophecy—for example, a new world will arrive when fifty white pagodas are built—is less interesting, since it is always disconfirmed,这里是说特定的预言不能吸引人,因为太容易“失验”(disconfirmed)——即当人们造好50个白塔时,就会发现新世界并没有降临p.370:犹太人50年解放(Jubilee Year):Jubilee Year并没有“50年”的意思,宗教术语仅指“禧年”或“福年”p.370:印度教中的胡里(Holi)盛宴:通译“洒红节”p.372:察克瓦迪(Chakaveddi):这是缅语的“转轮王”,出自巴利语Cakkavattin,也即p.374译的“世界之王(Setkyamin)”p.372:定居僧侣……往往属于九个著名派系之一:原文the settled clergy living under the monastic discipline of one of the (nine) recognized orders. 这指的是僧侣的九个等级p.374:据说他们是很喜欢玩乐的穆斯林,尽管他们帮助国王取得了一个很重要的佛教遗物,但是他们玩弹珠入迷,没有时间把自己的两块砖送去建造佛塔以放置这个遗物:原文were said to have been fun-loving Muslims who, though they had helped the king acquire an important Buddhist relic, were too busy playing marbles to bring their two bricks to help build the pagoda to house it.指“据说他们曾扮作爱玩乐的穆斯林,并自认帮助国王取得一块重要的佛教遗物……”,故此下文说国王觉得被冒犯p.374-375:由于这种反国王的行为,国王捏碎了他们的睾丸,杀死了他们:原文For this act of lèse-majesté, the king had them killed by having their testicles crushed.指“反国王”应译为“犯上”,国王也不是自己直接杀死他们,而应指命人杀死p.375:马哈吉利神灵(Mahagiri nats):可译为“摩诃帝利”p.376:乌·奥托玛(U Ottama):通译“吴欧德玛”,但此人1939年才去世,与书中所言在缅甸在被英国人殖民后不久即被绞死不符,此处疑有误p.378:可以被称为“首次叛乱”:原文是might be termed “virgin-land revolts”,还是直译为“处女地叛乱”为好,因为文中是说这些地方的人因首次受国家剥削而进行反抗p.380-381:在一个范围广大、相互影响的银河系统(印度或中华)中,山地和谷地社会就像星球:原文both hill and valley societies were planets in a larger galactic system (Indic or Sinic) of mutual influence.可译为:山地和河谷社会都是在一个更大的星系系统(印度式的或中华式的)中交互影响的星球。p.381:古老英国和苏格兰的方言、音乐和舞蹈,原文中是older English and Scottish,既然是两者并列,那English还是译为“英格兰”的好p.383:东南亚的前殖民的、殖民的和后殖民的国家对于那些号称有乏力的圣人化身及其追随者所带来的威胁,都毫不手软:原文是The precolonial, colonial, and postcolonial states of mainland Southeast Asia (and China as well),这里强调的是“东南亚大陆”,译文还删去了“and China as well”一句p.383:借用了佛教宇宙观和帝国徽章:原文是Buddhist cosmology and Han imperial insignia,这里后半句指的是“中华帝国的标记”p.384:在可以称之为“帝国仪式地方化”的过程中,许多古典国家都追随东南亚国家的模式来塑造自己:这句话的意思完全弄拧了,原文The classical states similarly modeled themselves after the states of South Asia in a process one might call the “localization of imperial ritual.”指:在一个可称之为“帝国仪式地方化”的过程中,(东南亚的)各古典国家或多或少都追随南亚国家(主要指印度)来塑造其自身。p.384:克里夫·格尔茨:前后文译法不一,如p.434作“克里弗德·吉尔茨”p.385:如果获得合适的宪法:原文是If they got the constitution right,这里的right应是指“权利”p.385:如果借用多种语言混杂的北美概念来说,他们要努力成为懂行的人(savvy),而且是多方面懂行的人:原文In one way or another, frequently many ways, they are savvy, to use the Native American pidgin term to capture the same qualities.指:运用一种或另一种、经常是许多种方法,他们得以灵活机智地运用北美土著的混合术语来达成同样的特质。p.386:从葛兰西的意义上说,他们是前现代世界被边缘化的和一无所有的人中成长出的知识分子:原文是They are, in the Gramscian sense, the organic intellectuals of the dispossessed and marginal in the premodern world.这里organic并不是“成长出的”之意,译者似也不知葛兰西著名的“有机知识分子”概念p.387:我要决心对东南亚高地的先知运动“去外来化”(deexoticize):这里指的其实是“去奇异化”,意思是说,东南亚高地的先知运动常被视为某种奇异的、不正常的现象,但在作者看来它们并无异常,具有普遍的意义p.391:坎塔拉瓦底(Kantarawaddy):前文译作“汗达瓦底”,是p.392:与人们假设的落后和传统的、风俗习惯一成不变的印象不同,他们好像能千变万化,甚至可以变成加州人:原文Far from being a backward, traditional people in the presumptive grip of custom and habit, they seem positively protean (even Californian) in imagining themselves anew. 应指他们在非常灵活多变这一点上几乎和加州人一样,而不是说变成加州人p.393:那些号称为真正的王:原文a prophet announcing a just king,显然,这里just的意思并非“真正的”,而是“公正的”p.393-394:[晚清苗民起义]这个起义与另一些反对明朝统治的大规模起义同时发生,译注:原文如此,疑是清朝:原文It coincided with an unparalleled outbreak of risings against Ming rule,原文是没有错的,因为作者原本指的是这次苗民起义与“另一起反对明朝统治的暴动(也即书中前面说到明代中期王阳明镇压的苗民起义)前后呼应”p.394:第二行,列出三次起义时漏掉了the “Muslim Rebellion” in Yunnan, 1855–73,即云南回民起义,同段下文也漏掉了Muslim Chinese (Hui) participated as well.一句p.394:耀蟒(Dieu-python)叛乱……高地所共同信仰的蟒神……耀蟒将击败法国人:原文中“蟒神”是python-god,但其实“Dieu-python”也是“蟒神”之意,dieu即法语的“神”,并没有一个什么“耀蟒”p.395:也是密写的发明人:原文inventor of a secret script,指此人创造了一种隐秘文本(类似天地会歌谣之类)p.395:这三次起义中的许多领袖都参加了二三十年后的老挝巴特寮和越南独立同盟:这一句的句意弄反了,原文是Many of the leaders in all three uprisings can be traced to the Pathet Lao and the Vietminh a generation later.这里只是说这三次起义中的许多领袖在一代人之后在巴特寮和越盟的活动中还可看到身影,但实际上根据下文,这些千禧运动都是站在法国殖民军一边反对巴特寮和越盟的p.395:柬埔寨-克钦-安南边界:克钦地域在缅北,与柬埔寨、安南无论如何不交界,原文是Cambodian-Cochin-Annam border,指“交趾(支那)”,在法国殖民时期,将越南分为三部分:北部的东京,中部的安南,以及南部的交趾支那,而“克钦”是Kachin,拼法不一样p.398:基督教精神在转变赞米亚山地人群方面很有成就,除了在越南有部分例外,它在谷地人群中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原文是Christianity enjoyed remarkable success in converting hill peoples in Zomia, a success that it could never repeat, with the partial exception of Vietnam, among valley populations.不难看出后半句把意思弄反了,作者原意是说,基督教在山地社会大获成功,但在河谷平原地带的人群中,除了越南有部分例外,却并未成功。p.400:在许多地区,先知声称自己是耶稣、玛利亚、生灵或同时三者的与声称是古代果雄王(Huab Tais)的同样常见:原文It became as common for prophets in some areas to claim to be Jesus, Mary, or the Holy Ghost, or all three as to claim to announce the arrival of Huab Tais, the ancient Hmong king.这是指,在一些地区,自称是耶稣、玛利亚或圣灵(或三者兼具)的,与声称古代苗王将重临人世的一样常见了。Huab Tais在苗语中指苗王、皇帝p.401:就像新世界中的非洲奴隶一样,拉祜人发现自己的境况与当年以色列人一样:原文是The Lahu, like African slaves in the New World, identified with the plight of the Israelites,指“拉祜人像新世界的非洲奴隶一样,自视身处(《旧约圣经》中)以色列人一般的困境”p.402:马哈迪(Mahdi):通译“马赫迪”p.403:“土著民族主义”(indigenism):这仅指“当地主义”,未涉及“民族主义”p.403:目的地大致相同,但是运输工具已经改变。所有的这些想象中的社区都充满了乌托邦的预期:原文Much of the destination remains the same, but the means of transportation has changed. All of these imagined communities have been charged with utopian expectations.这里把means of transportation译成“交通工具”不免有些奇怪,宜译为“抵达的手段”p.410:他们曾经是马六甲的马来苏丹的水上哥萨克:原文They were, for a time, to the Malay Sultanate of Melaka, a watery version of what the Cossacks were to the tsarist armed forces.指“他们对马六甲的马来苏丹国而言,一度就像是哥萨克之于沙皇军队的水上翻版”p.411:有鉴于此,我们也许会重新考察:原书中自此另起一段p.415:等威胁解除以后,地方社区会按照相反的程序开放:首先是军事、其次是经济、最后是名义(normative)上的开放:“名义上”的英文是nominal,这里normatively本意是指“(社会)规范”,即出现威胁时,地方社会首先会脱离原有规范的约束(所谓法外之地)p.423:直到毛泽东时代,数万的人民解放军开垦梯田以便种植水稻:原文the Maoist period, when People’s Liberation Army soldiers by the thousands were digging terraces to get the “wild” Wa to plant irrigated wet rice. 漏掉了“让‘野蛮的’佤族”p.427:卡尔·马克思将在罗马帝国边缘从事猎奴和抢劫的寄生和军事化的边疆地区称为“德国的生产方式”(the Germanic mode of production):这里的“Germanic”宜译为“日耳曼的”p.431:长期寻找Srivijaya遗址:未译出是“室利佛逝”p.432:对民族国家历史揭秘的重要工作:原文是the important work of demystifying nationalist histories,确切地说demystifying是“去神秘化”p.439:作为小王国,莱(Lai)同时向中国、东京(Tonkin)和琅勃拉郎(Luang Prabang)进贡:这里的Lai指黑傣建立的小土邦(在今越南莱州省),当时正式名称是“西双楚泰”p.447:“但族”(Dan)变成“汉族”的途径:这里Dan指的应该是水上居民“疍民”p.450:被贩卖到印度洋以东:原文是moving eastward across the Indian Ocean,不是“印度洋以东”,而是“向东穿越印度洋移居”p.453:King Taksin(1768-1782)在王室的臣民中引入文身制度:此是泰国的郑信王p.464:塔西佗(Tacitus)通过战败的英国首领Calgacus说:这里的British chief应译为“不列颠酋长”p.465:“从外来人(彝)到公民(民)的认同转变”:这里说到的是清代的珠江三角洲,故应是“化外之民(夷)”和“人民”p.466:由于法国的军事支持才使许多美国土著在一段时间内抵制了英国殖民主义者的扩张:这里American应译为“美洲”p.469:在贵州大藤峡(Great Vine Gorge)战役:原文的确是the battle of Great Vine Gorge in Guizhou,但大藤峡其实在广西,这是作者的失误;p.520作“在广西大藤峡”(原文Great Vine Gorge in Guangxi)则是对的p.473:柏林墙倒塌不久德国建筑师装配出来的“纪念两次世界大战开小差的纪念碑”:这里的“德国建筑师”,原文其实是German anarchists,乃指“德国无政府主义者”,建筑师是architectp.479:魁北克的法语、布尔人德语和阿巴拉契亚的英语:原文Quebec French, Boer Dutch, and Appalachian English,这里是“Dutch”,那自然是“荷兰语”而非“德语”p.483:明代的《百夷传》中有关佤族的报告:“他们本质上是软弱的,惧怕政府。”按,《百夷传》中无此语p.493:奥斯曼在对付伊斯兰苦行者时所遇到的困难与俄国沙皇政权对付旧信徒和希腊天主教徒(Uniates)时所遇到的相似:原文The difficulties the Ottomans had with the Dervish orders were, she suggests, analogous to the troubles the tsarist authorities had with the Old Believers and Uniates.按,Dervish orders指“苦行者(托钵僧)阶层”,Old Believers and Uniates在俄国语境下指“旧礼仪派和东仪天主教徒”p.501:即使长江谷地的一些泰族人:原文是If some of the Tai peoples in the Yangzi Valley,这里的valley不是“谷地”而是“流域”之意,Tai people严格说则是操侗台语的人群p.501:睢(Sui)是贵州的一个少数群体,他们也有用于预测和占卜的象形文字:中国没有“睢族”,这里是指水族,下文提到的文字则是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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