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传

出版社:北京大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3-1
ISBN:9787301216927
作者:【加】马塞尔·福尼耶 Marcel Fournier
页数:467页

章节摘录

版权页:   亨利·于贝尔,双胞胎兄弟 1896年,当他们在巴黎高等研究实践学院选修同样的课程时,莫斯遇见了亨利·于贝尔。莫斯喜欢这样去想到于贝尔——他们是“工作双胞胎”、“暹罗双胞胎”(Siamese twins)。但是,他们的社会与学术之路却是不同的。于贝尔出生于1872年,和莫斯同年,来自巴黎一个富裕之家。他的父亲很早就从针织品生意中脱身,将空余时间用于“智力消遣”(在索邦听课,探访博物馆)。年轻的于贝尔在路易斯拉格朗(Louis—le—Grand)公学求学,在所有公立中学学生的统考中名列第一。他是一名“全面发展、在每个方面都很优秀的学生”。他有极大的学术好奇心,“考虑一切,阅读一切,知晓一切”。他并不过度关注走捷径通过高级教师资格会考,刚开始在索邦注册入学。1892年拿到学位证后,他去了巴黎高师,在那里他谋得一份助理馆员的差使,这样他可以“更自由地工作”。 1895年,他“如工作中的圣本笃修会僧侣”一样埋头于一大堆书和布满他小而匆忙笔迹的卡片中,准备历史和地理的高级教师资格会考(在十五人中他名列第三)。关于他那时的兴趣,于贝尔说道:“我对艺术很着迷”。作为一个学生,他喜欢给教授们画漫画,他的朋友们就曾争相抢夺他的许多幅速写。他还为巴黎高师的百年纪念册画过插图。作为一名成年人,于贝尔由于他的“艺术品位”而从同事中脱颖而出。他的休闲时光都用在素描和水粉画(通常是山水画)以及收藏艺术品(主要是远东艺术品)上。莫斯告诉他:“我对艺术之美没有那么高的兴致。” 与他同代的其他学生一样,于贝尔也知道学校的图书管理员吕西安,埃尔(Lucien Herr)。埃尔是位社会主义斗士,一个有着“锋利眼光”的那种“大力神”,“在厚重而高的桌子(高、长、宽且高耸)后面,统领着书本与访客”。最早他是“社会主义劳动者联盟”和“社会主义革命工人党”的成员,后来在“法国社会主义党”刚成立时又加入其中。1899年,埃尔成了“出版与售书新协会”的组织者和管理者之一,《社会学年鉴》的许多投稿人都被这一协会吸引。于贝尔赞同埃尔的社会主义理念但并不参与其中。就像布尔然后来解释的,于贝尔没有预想去“使用除了专业以外的其他方式”来为他“谨慎而严肃地”信奉的事业服务。他参与杂志《社会科学评论》一事就很好地说明了这一原则。1901—1903年间,他为这本杂志写了二十多篇书评。然而,于贝尔的疏于参与,并没有让他不敏感于“德雷福斯事件”那一段时间里的反犹太主义所代表的危险。“这是一个怎样的国家!”他惊叹,指涉的是“军事法庭的无耻宣判”和在左拉写给共和国总统一封公开抗议信后法庭判处左拉诽谤罪。 与莫斯一样,在通过高级教师资格会考后,于贝尔没有转向教学。他不用担心经济问题,因而投身于学习闪米特语言和拜占庭文化。1895年秋季,他注册为巴黎高等研究实践学院的学生,选修了第五部门的神学博士、亚述一巴比伦宗教专家康坦(Quentin)神父的课程。第二年,他的课业重了许多:第五部门康坦和伊斯拉维尔。莱维的课程、第四部门V.贝拉尔(V.Berard)开设的《比较语法》、R.P.舍勒(R.P.Scheil)的《亚述哲学》,卡里埃(Carriere)的《希伯来语》和J.阿莱维(J.Halevy)的《亚述语》。就是在那个时候,于贝尔认识了莫斯。当时莫斯也选修了伊斯拉维尔·莱维这位新的犹太教法典和希伯来语教授的课程。

前言

人类学家是一个非常独特的知识群体。他们在全世界行走,当然更多的是行走在异国他乡,到最偏远的地方居留,能讲当地人的语言,知道怎样融入陌生人群而掏出他们的心里话,获解他们的地方知识。他们把所见所闻、所历所感铺排成篇,挥洒成文,作为一种文化呈现给自己的社会,呈现给心中所勾画的一个互相理解的未来世界。    今天的世界与一百多年前的世界大不相同。此中差别,是人类学家群体参与造成的。因为有人类学家群体的参与,不同人群的心理距离极大地被拉近,地球才在感知上缩小为一个“村”。    今天的我们与我们的太爷爷辈在长相上仍然颇为相似,但在观念的构成上肯定非常不同。今天的我们与地球其他角落的人群在体质上颇为不同,但在观念和行为方式上却颇有共同之处。此中变化,当然也是人类学家群体参与造成的。    人类学家是现代社会的魔法师,或者说,人类学的知识在现代社会发挥了魔法一般的作用。一个物理距离和心理距离都十分遥远的世界,被人类学家的专业知识拉得很近。对于异国,对于异族,不仅是中国古人才有山海经式的想象。每个民族自然都曾经是自我中心、唯我独尊的。但是,自从人类学作为一种专业在近百年前形成以来,那么多民族志文本、民族志电影把远方异民族的生活情景“搬到”各个社会,“呈现”在人们的客厅、书桌、床头,逐渐把一个民族之间充满隔阂、疏远、偏见的世界,微缩为相互颇有了解、分担大量共享文化的人类共同体。尽管人类仍然充满民族问题,但是人类社会在“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的进路上,无疑已经走近第三个阶段。人类的这个历史进步要归功于知识分子群体,其中人类学家群体的贡献最为卓著。恰恰是人类学家掌握着改变人们的异族偏见的魔法。人类学家发挥社会进步的作用,是从创造超越成见、解放异端的知识条件开始的。    人类学家让自己的社会对他人社会感兴趣,无论是借奇风异俗(夸富宴、库拉交换,礼物之豪,斗鸡,割礼)说事,还是从日常生活着眼,归根结底要把他人引入自己的社会,一方面固然是要引导人们发现他人社会的优点,反思自己社会的问题;另一方面却是要让自己的社会学习如何把他人和我群当做同类来思考,并最终能够把人类当做一个整体来思考。人类学是关于人的科学的宏愿,也只有在学界能够把人类当做一个整体来经验性地思考的条件下才是现实。    人类学家与现代世界或者世界的现代性是共生的。传统时代的特征是小共同体内部的同质性和小共同体之间因为差异而对立。世界的现代进程却是给小共同体注入多样性,给差异的共同体增加共同性。在同质性强的小社群之内造就文化的丰富选择,在差异、对立的社群之间造就文化共享。    现代社会因为人类学家而不同,因为人类学家的积极参与而更美好。    读人类学家的大作,我们会十分崇拜人类学家的智慧、学识,以及呈现异文化的大德大能。但是,当人类学家的传记把我们带到人类学家的工作现场,带到人类学家的情感世界,人类学家的职业活动和个人生活都一并摆在眼前,我们对人类学家作为学人和作为普通人的紧密联系,以及其中表现出的人的两面性,也就有了某种身临其境的体认。    人类学家在异国他乡的调查现场总是纠结着复杂的情感:临近进入的兴奋与长时间工作形成的焦虑、融入其中的喜悦与作为外来者的孤独、有所得时的满足与挫折造成的消沉,总是如影随形。人类学家田野作业的情感历程,无一例外是过山车的体验。这是他们个人的经历,这却也是人类不同民族相遇相处的心理的一种表征。入作为个人的内心总是孤独的,但是人能够结成社群过某种社会性的生活。这之中的关键或驱力是,人对同类感兴趣。人类学家把人类的孤独体验到了极致,也把人类寻找与他人共处的努力发挥到了极致。所以,无论在人性的体验上,还是在解决人性缺陷的不懈努力上,人类学家的经历都最好地诠释了那个时代真正“属人的生活”。    不辱使命的人类学家在智商和情商上都是不同寻常的入,这样一种人一代代地聚成一个特殊的学术群体,构成人类知识生产中一道魅力无限的风景。喜欢把梦想寄托在远方的年轻人,很容易在人生的一个时期迷恋人类学;总在心里为“新异”留一个角落的学人,很容易一生都留意人类学的新成果。人类学是因为人类学家而引人入胜。在知识生产的竞技场上,大多数学科都是在体育场、体育馆里比赛,人类学家却总是跑一个人的马拉松——他们一个人跑得很远,最后才回到体育场接受公众掌声的慰勉。所以,很多人喜欢人类学,然而总是只有少数年轻人会下决心,把自己的求知之志献给并没有跑道的这项特殊的马拉松。惟其如此,人类学总是一个很少数的特殊知识群体所从事的学业。    高丙中    2011年9月25日

名人推荐

福尼耶的书是一本真正的思想传记,而不仅仅是~本关于一位知识分子的传记;作者对莫斯的理念有很多有价值的看法。 ——特里·伊格尔顿(Terry Eagleton),兰卡斯特大学英国文学杰出教授 福尼耶的书刻画了莫斯身上错综复杂的个性,栩栩如生;涵盖了他的各类作品。对那些想要挑战用简单的经济方法去理解社会实践、历史动力、文化生活、宗教观察的人来说,莫斯的言行和著述值得深思细究。莫斯是抵制简化论的典范。 ——詹姆斯·布恩(James Boon),普林斯顿大学人类学荣休教授 福尼耶的书是迄今为止关于莫斯研究内容最丰富、最全面、最易理解的。它是了解莫斯一个不可缺少的来源,想要了解涂尔干学派或涂尔干学派社会学的学生都不应错过。 ——斯蒂文·卢克斯(Steven Lukes),纽约大学社会学教授 福尼耶的书语言流畅,文辞优雅,充满激情,极具吸引力!对人类学家、历史学家、犹太史学者来说,莫斯是一个有很多话题可谈的人物。 ——娜塔莉·戴维斯(Natalie Davis),普林斯顿大学历史系荣休教授

媒体关注与评论

福尼耶的书是一本真正的思想传记,而不仅仅是一本关于一位知识分子的传记;作者对莫斯的理念有很多有价值的看法。    ——特里·伊格尔顿(Terry Eagleton),兰卡斯特大学英国文学杰出教授    福尼耶的书刻画了莫斯身上错综复杂的个性,栩栩如生;涵盖了他的各类作品。对那些想要挑战用简单的经济方法去理解社会实践、历史动力、文化生活,宗教观察的人来说,莫斯的言行和著述值得深思细究。莫斯是抵制简化论的典范。    ——詹姆斯·布恩(James Boon),普林斯顿大学人类学荣休教授    福尼耶的书是迄今为止关于莫斯研究内容最丰富、最全面。最易理解的。它是了解莫斯一个不可缺少的来源,想要了解涂尔干学派或涂尔干学派社会学的学生都不应错过。    ——斯蒂文·卢克斯(Steven Lukes),纽约大学社会学教授    福尼耶的书语言流畅,文辞优雅,充满激情,极具吸引力!对人类学家、历史学家、犹太史学者来说,莫斯是一个有很多话题可谈的人物。    ——娜塔莉·戴维斯(Natalie Davis),普林斯顿大学历史系荣休教授

后记

战争岁月及战后岁月    1939年9月“沉重地压在我们的肩头”,阿尔布瓦克斯写道。法国和英国向德国宣战——到那时为止还不怎么令人悲痛,但“每个人都感觉到一种压迫感”。“让我们坚持满怀希望吧”,莱纳特从遥远的新喀里多尼亚写信来建议大家,并补充说:“如果人类的愚蠢开始减弱,是否可能有被救赎的短暂时刻?”年轻的研究人员都应征人伍:乔治·居尔维什(三周后因不符合要求而被遣回)、米歇尔·莱里斯、罗贝尔·蒙泰涅以及其他一些人。莱里斯从他服役的阿尔及利亚写信给“亲爱的莫斯先生”:“我希望自己可以抓住机会做一点民族志调查。但是军旅生涯并不经常允许你做自己爱做的事情。”    这年秋天,虽然被再三挽留,莫斯还是决定从高等研究实践学院以教授的身份退休。“我的责任,”他解释说,“是为年轻人让路。”他想要再给已经从新喀里多尼亚回国的莱纳特“某种临时替代的职位”:“他在任何能力方面都足以替代。”但莫斯仍然是实践学院宗教科学部的主席,仅“出于一种秩序感和责任”。“我不是很清楚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事情将会发生什么情况——我所知道的仅是,我有责任去做。”他的管理活动被限制在“相当临时的事情上”。他尽己所能去“填补日程安排上的空缺”,授予一些学生学位,训练一些学生。    实践学院秋季开学时,宗教科学部招收了大约60名新生。在埃皮纳勒和康特维尔“短暂的一个月假期”之后,莫斯返回到主席职位。莫斯坦言,那不是一份“轻松愉快的工作”。有段时间莫斯是“唯一出现的员工”,不得不四处亲自拾烟蒂。他必须料理一切事项:“我是主席、秘书、图书管理员,有时既是学校的执权杖者,又是办公室的勤杂工。”    莫斯的孤独感更加强烈了。1939年3月,涂尔干、于贝尔、西米安和莫斯共同的朋友莱维一布吕尔去世。莫斯回想起莱维一布吕尔喜欢“帮助人,对人有用……他十分高兴去完成工作。简言之,他过着一种高尚的、公民的、公共的和有道德的生活。”    莫斯想要出版莱维一布吕尔的(《手记》(Carnets),这是他从1938年1月到1939年2月记下的日志。1940年初,他得到了雷伊的死讯,之后是布格莱的死讯。“这位骄傲的射手座,这位聪慧的人马座”,他的死并未出乎人们的意料。莫斯仅存的几个朋友也在逐渐变老:“以我这把年纪,以我这种心脏,我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查尔斯·塞利格曼向莫斯坦陈心迹。    莫斯过着“很普通、相当无趣”的生活。他的坐骨神经痛很难医治。莫斯还有“一大堆行政管理工作”。他的妻子仍在病中,患有“失忆症”,“一点都不担心战争或者她自己会有什么事发生!”在警报鸣叫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平静地躺在床上”,但他们知道,“这不断的警报声……考验着哪怕是最亲切的人的神经和健康”。曾有一段时期,莫斯考虑搬家去米迪,甚至想搬到拉马卢或土伦地区,那里有他妻子的家族。但他改变了主意;“我知道的,仅仅是接到命令后才可离开。我可怜的妻子比我更不想搬家。”    莫斯保持着镇静,拒绝“做任何预测”,为自己对“正在进行的[战争]镇定自若和谨慎小心”表示满意。他表现出一定程度的乐观:“结果是不用怀疑的。但这是怎样一个难以置信的故事啊。”任何人都不存幻想:“希特勒不会让我们心存幻想”。因此莫斯没有参加和平主义者路易·勒库安(Louis Lecoin)、卢多维克·佐雷迪(Imdovic Zoretti)和莱昂·埃梅里(Leon Emery)于1939年9月发起的恳求“立即和平”的请愿活动。这位退伍军人还考虑过“当[他的]澳大利亚人回来时,他就返回去与之汇合”。只是拒收“[他这种]上了年纪的人”这条法令使他未能实施这一计划。他不得不继续履行专业职责,在民族学研究所和法兰西学院教学。在那里,他的课程“非常受欢迎”。    1940年的冬季学期十分“严酷”,“非常让人疲惫”,莫斯在民族学研究所有五十堂学术讲座,在法兰西学院有三十二堂学术讲座。头一年莫斯在法兰西学院周三的学术讲座上讨论的是“宇宙论与游戏”,周五的学术讲座总体上讨论于贝尔有关“日耳曼人起源”的研究。当时他仍然希望能够将这些研究编辑出版。莫斯的主题是“日耳曼蛮夷”。他发现,日耳曼尼亚语中的Homo nordicus出现得“较晚”。    一切都在“不好不坏”地继续向前发展。民族学研究所的出版物和《社会学年鉴》都没有暂停;1940年《社会学年鉴》出版了三本分册,刊登了许多文章如让·施特策尔的《社会心理学与态度理论》、亨利·莱维一布吕尔的(《集体性人格》、让·雷的《国际社会》、亨利·洛方伯格(Henry Lanfenberger)的《德国的市场概念及其运行》以及阿尔布瓦克斯的(《凯恩斯的一般理论》。但是莫斯没有多少时间去继续他自己有关毛利人“小宇宙”观念的研究以及提基神的研究。当莫斯在上面写满了笔记的三本必不可少的卷册被盗时,莫斯对提基神的研究遇到了很大的困难。他向朋友倾诉:“这让我厌恶一切事情。”    “只要这还有任何意义”,莫斯仍然打算继续待在巴黎。“事实上,”他补充说,“因为所处的行政位置,我被迫留在这里……我不得不值班或者说得更确切些,站岗。”没有多少关于战争的消息传来:“前线几乎没有什么战事。国家士气极高,军队更甚。”他很高兴温斯顿·丘吉尔在英国掌握了国家政权。他在前线见过丘吉尔,知道他胆气过人。莫斯是一个乐天派,相信“局势正每天都在逐步变得越来越好……凭借着聪明与耐心,我们将又一次战胜德国佬,就如我们曾经战胜过他们一样。”但这要花费多长时间呢?    哪怕是在如此动荡的情形下,莫斯仍然拒绝做任何个人计划:“我们总会有时间在最后一刻清理好东西”。他说自己别无选择,只能“继续管理【他的】学校、管理民族学研究所,以及各种各样的其他蠢事”。这些“蠢事”都是他不得不处理的“个人问题”,他必须得帮助的朋友和同事。秘书亨利-查尔斯·皮埃什不在场,加之有几位教授被征募入伍,安排宗教科学部的教学已经越来越成问题了。    莫斯注意到“几乎每个人都在前线”,但他多少有点欣慰地补充说,“至今为止我身边没有哪个人受伤。我的年轻亲戚、我的朋友、我的学生都完好无缺,毫发未损。”他认为,他们都必须坚持下去。莫斯采取了许多个人手段,给洛克菲勒基金会施压来保住布格勒、福科内和雷伊的图书馆以及社会资料中心。他请求授权将两位犹太科学家奥斯卡·戈伯格(Oskar Goldberg)和阿道夫·卡斯巴瑞(AdolfCaspary)带到法国来。他设法保释了派屈克·沃尔伯格(PatrickWaldberg)、支持汉学家H.斯坦因(H.Stein)入籍、安排赫尔曼·韦伊在实践学院开办闪米特法律史的讲座。L26J莫斯还为了他的堂表兄弟、一位“才华横溢的学者”于贝尔·施瓦布(Hubert Schwab)写信给美国人类学家罗伯特·罗维和史密森学会的领导人。最终,他还为两位“最杰出和最值得尊敬的学生”雅克和让一皮埃尔·韦尔南(Jean-Pierre Vernant)两兄弟的记录辩护,后者因为政治原因,在军队里无法获得升迁。他向雷蒙·阿隆抱怨:“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去干,各种各样的事,还不包括我自己的工作。一大堆个人事物和管理事物。”他还同意送礼物——每月二百法郎——给十四郡市政厅,“以资助由于战争而处于绝望境地的公民”。但他不常在官员圈子中走动:“我的小小行政事物已经够我忙的了”。

内容概要

作者:(加拿大)马塞尔·福尼耶(Marcel Fournier) 译者:赵玉燕  马塞尔·福尼耶(1945—),加拿大蒙特利尔大学社会学系教授,国际学术期刊《社会学与社会》编辑,代表作《莫斯传》。

书籍目录

引言 1 第一部分涂尔干的外甥 7 第一章埃皮纳勒、波尔多、巴黎 9 第二章 巴黎高等研究实践学院的学生 41 第三章制度礼仪:早期作品与海外旅行 62 第二部分图腾和禁忌氏族 91 第四章在同伙中 95 第五章公民莫斯 107 第六章圣一雅克大街 126 第七章《人道报》的记者 136 第八章集体疯狂 148 第九章法兰西学院的一场激战:洛瓦西事件 166 第十章不可笑的战争 187 第三部分继承人 207 第十一章(作为社会主义者的)生活仍在继续 211 第十二章繁重的遗产 239 第十三章民族学研究所 260 第十四章社会学,一项注定要失败的事业? 274 第四部分认可 289 第十五章法兰西学院的职位 292 第十六章教授们唇枪舌战之地 307 第十七章足以让你对政治绝望 338 第十八章神话时代 351 后记战争岁月及战后岁月 371 注释 392

编辑推荐

《莫斯传》由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

作者简介

莫斯是现代民族学与法国社会学学派的领军人物,对社会科学的发展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本书是第一本关于他的传记,书中通过详细的材料,全面地介绍了莫斯的一生,包括自身经历、时代背景等,对深入了解莫斯其人其学说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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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1条)

  •     他是第一个进入法兰西学院的人类学家(在他之后的是列维-斯特劳斯),他是社会学奠基人之一埃米尔·涂尔干的外甥,他也是法国社会学家、政治思想家雷蒙·阿隆有点远的表舅。他写作了人类学经典《礼物》(一译《论馈赠》),他复兴了一战后凋零飘落的《社会学年鉴》,他被尊称为法国“民族学之父”——— 他就是马塞尔·莫斯。在这些盛名之下,有些尴尬的是,提到莫斯,总少不了另一顶如影随形的帽子:涂尔干的外甥,其学术继承人。比如刘易斯·科塞的《社会学思想名家》中,就不会为莫斯专辟一章。自从法国社会学家让·卡泽纳弗1968年出版了《莫斯》一书,之后二十多年似乎不再有完整介绍他的作品问世,直至1994年加拿大蒙特利尔大学的法裔社会学家马塞尔·福尼耶终于出版了迄今最全面的莫斯传记:《马塞尔·莫斯》,2006年该书有了英文节译本,2013年该书的中译本《莫斯传》也终于同我们见面了。这让每一个熟悉《礼物》的读者,有机会一窥这份“礼物”的主人,以及他作为民族学/社会学家、社会主义运动家的一生。犹太人身份的潜在影响本书作者福尼耶用从犹太法典《塔木德》中摘引的一句“大部分孩子都像他们的舅舅”拉开了《莫斯传》的序幕。果不其然,莫斯依旧没有摆脱他如影随形的舅舅,因为该书四部分的第一部分就以“涂尔干的外甥”命名。作为涂尔干的外甥,自然就分享前者的家族史,以及1870年普法战争对犹太人的结果———“从阿尔萨斯和洛林地区流失的犹太人口转移到了巴黎”。作为巴黎的少数族群,与其说舅舅对年轻的莫斯产生了毕生的影响,不如说,另一个更大的同时作用于他和涂尔干的文化背景———犹太人身份———为他的学术之路铺设了脉络。莫斯的外公,也即是涂尔干的父亲,是一名犹太教士,这个和马克思家庭非常类似的拉比家族后来将主要精力投诸解读宗教之起源的宗教社会/人类学上,与家族传统多少有一些吊诡的味道。不过这个家族一如涂尔干在《自杀论》主张的那样:“宗教上的少数民族……仅仅出于竞争的缘故,追求在知识上比他们周边的人出众。”毫无疑问,莫斯在舅舅的指引下接受了良好的教育,使他轻松毕业于巴黎高等研究实践学院(着重历史学、语言学和宗教研究),并在此结交了他一生的学术知己亨利·于贝尔,但这对他的事业才仅仅是个开始。福尼耶接下去为我们展现了莫斯的早期学术生涯,他与于贝尔合作完成了《论献祭的性质与功能》(1902)一书。并同时将该书的写作放到一个更大的背景之下,英国人类学史密斯《闪米特人的宗教》(1889)最早出版,排在其后的是弗雷泽的《金枝》(1890,这部巨细靡遗的“神话学和比较宗教学”巨著最后一卷在1915年出版),接下去是希尔万·莱维激发莫斯灵感的《梵书中献祭的教义》(1898),在莫斯与于贝尔合作之后10年,涂尔干还出版了他最后一本重要著作《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1912)。尽管作者的真实意图或许只是展现莫斯早期的学术活动,但福尼耶的这些叙述尝试,却通过以莫斯为中心的学术历程,解开了后学者心中一个不小的困惑:早期社会学/人类学为何给予“宗教”如此强烈的关注?尽管诞生于19世纪前半叶,半个世纪之后社会学/人类学这两门新兴学科依然需要在许多更古老的学科中拓展空间。“社会是如何可能的”是与涂尔干、莫斯甥舅同时代德国社会学家西美尔对当时的社会学提出的“终极问题”。莫斯在写作《论献祭》时表明了“宗教行为的目的在于把个体置于集体的中心”,在福尼耶看来,这是莫斯“已经发现了社会生活和宗教生活中的一个基本因素”的标志,或许可以算作是法国民族学家对德国同行的一个回应。从伏尔泰、孟德斯鸠等人以降,社会学科虽然依旧没有离开“宗教”这个主题,但已经不似前者那样努力将“社会”从宗教生活中剥离出来,而更多试图将宗教视作社会的基石。通过大量民族志材料的解读,“图腾与禁忌”作为宗教的另一种形式,开始频繁出现于莫斯的作品当中,而他将“宗教”(献祭)作为:“个人如何获得‘作为整体的社会力量’”这一问题答案的倾向也便显而易见了。在这里,我们是不是又隐约窥到了犹太教的影子呢?热衷社会运动的大学者作为学术上冉冉上升的新星,莫斯在福尼耶的笔下呈现出学术之外的一面,一个让舅舅涂尔干颇有些不满的外甥。“与许多青年的知识分子一样,莫斯也卷入了其中,为联合社会主义的提出作出了贡献。”一如“社会学之父”孔德曾为空想社会主义者圣西门的秘书,比起学术,青年莫斯对社会主义运动更加热衷。他不但“为了《社会主义运动》而密切参与合作社组织的活动”,还担任了社会主义刊物《人道报》的记者,这种对公众事务的参与程度有时会让涂尔干对莫斯的学术前路有些动摇。据福尼耶所言,莫斯“令人难以置信的不符常规”使他舅舅“精神上备受煎熬”。不过,对莫斯本身来说,他对两者的平衡倒拿捏得恰到好处,“莫斯认为意志是组成社会的支配性力量”,那么为了推动社会主义运动,首先就需要找到这些“支配性力量”的源头———意志———“福科内和莫斯宣称:‘社会生活的最深内核是一组表象’”。在福尼耶的帮助下,我们发现,社会生活中的实践使莫斯又回到了学术事业中来,他发现社会不单是由“宗教”这一块基石构成,而来自“一组表象”,在这里他把涂尔干开创的道路进一步拓宽,那么在这个作为意志的表象世界中,还有哪些“宗教”之外的基石值得探求呢?1903年发表于《社会学年鉴》上涂尔干与莫斯合作的“分类的某些原始形式”一文开启了古老的“比较法”的新一章。在认知上,他们尝试把社会理解为许多基本的不同方面的组合;在方法上,他们进一步复活了孟德斯鸠以来的比较方法———将文化表征按照较严格的方式进行分类、概括和归纳。这一努力超越了1874年英国皇家人类学会《人类学的询问与记录》专注物质文化的局限,将文化的探索扩展到了“意志”层面,集中体现在了1926年莫斯独立完成的《民族学手册》中(不幸的是,福尼耶在本书中似乎把这本莫斯一战后少数重要著作之一给遗漏了)。当莫斯全心投入到学术之后,只有战争能打断他的事业,然而,见证了一战后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诞生的同时,莫斯也失去了他的舅舅和“年鉴学派”大部分青年力量。尽管还怀着“社会学政府这一梦想”,但随着发生于苏联的“集体主义管理”,以及法国左翼联盟在议会的胜利,莫斯开始接受社会学与社会主义渐行渐远的现实。在老朋友于贝尔,“不要只专注于政治”,“你还得(思考)科学、教育以及这个国家的知识分子和精神价值问题;我们这么做的人并不多,其中还有些装腔作势的人”的号召下,莫斯扛起了涂尔干去世后留给他的重担。整理舅舅的学术遗产,重办《社会学年鉴》,建立了民族学研究所,又加入了社会主义报纸《大众报》的出版,还有,写作了《礼物》一书(这是他将“表象”与社会生活结合的尝试),并于1931年进入了法兰西学院。以更多的精力置身学术,并未减少他对政治的关心,但颇具讽刺意味的是,在保罗·尼赞眼中,“《社会学年鉴》的老团队成员”已经成了“资产阶级思想家”了。二战中,莫斯奇迹般地未曾离开巴黎,这或多或少增加了他的传奇色彩。他还见证了“‘共同体’以及‘全人类’这样的涂尔干式观念”,被人利用为“维西政府反犹太政策”辩护。二战结束后,他又生活了六年,其间,列维-斯特劳斯曾想以他为论文指导者,但“他认不出我了,”列维-斯特劳斯遗憾地说。不过,后者的博士论文《亲属关系的基本结构》,延续了莫斯(而非涂尔干)以来法国人类学对“意志”与“表征”的探索,从这个意义上讲,他走出了舅舅的影子,不愧为法国“民族学之父”。福尼耶在书中塑造了一个丰满的马塞尔·莫斯,他不仅是位著名学者,也是一位身体力行的社会主义者(这甚至影响到涂尔干学术家族的第三代“雷蒙·阿伦”身上)。莫斯对社会运动的理想,反过来指引着他的学术道路,两者的交织嵌入了二十世纪的法国历史,留给我们丰富的学术遗产。尽管作者勾勒莫斯生命轨迹的尝试更像一本“人物传记”而非思想脉络,也没有对《礼物》这本在国内学界更享赞誉的著作投入足够笔墨,但其为我们重拾的莫斯一生的关键词,在某种程度上帮助我们梳理出作为民族学/社会学家的莫斯与社会主义在二十世纪上半叶的历程。日期:[2013年3月17日] 版次:[GB18] 版名:[南都推荐] 稿源:[南方都市报]http://epaper.oeeee.com/C/html/2013-03/17/content_1822614.htm

精彩短评 (总计14条)

  •     莫斯对母亲诉苦:“我实在极不适合搞学术。”(页79)
  •     应该是受潮了的书,书口不平,整个旧旧的感觉
  •     与福尼耶所描绘的两条线索——学术与政治——同步的是,莫斯的一生有另外两条脉络:许多想写成但总是没有写成的作品,以及,服丧的一生。荣誉与劳累填满了他的一生。看到最后才发现原来莫斯死的时候是七十七岁,我以为他的生命都有八十七岁那么长那么长。。。翻译有问题,但还能读。ps:倒数第二段里的列维-布留尔不是早就死了么。。。为什么还活着。。我看错了?
  •     内牛。。。
  •     特别值得一看,对于莫斯和法国年鉴学派的思想研究脉络会有更加清晰的判断和认识。对于“整体事实”也会有更加深入的理解
  •     莫斯的人生以一战分为两段,之前是个激进的左派,在舅舅的威逼下每年拼命码字;一战之后,眼见包括舅舅在内一干知识青年全部消停,开始以每年不超过一篇文章的速度龟速爬行,进了法兰西学院。
  •     6月15马的在读今天才看完,杀了我吧==万恶的final week! 将人物放在其所处的背景中理解,包括时代背景、家庭背景,还是十分必要的。
  •     大部头啃完了
  •     读这本书,不仅在于这是一位学术伟人的传记,还在于其流畅的译笔和华美的装帧。
  •     “一心只读”是对先贤的最大歪曲;人文-艺术才应该是不分家
  •     想念那段时光。
  •     莫斯的征程@sjd535
  •     叹为观止
  •     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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