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贝柳斯画传》书评

聆听交响的奏鸣

手边摆着人民音乐出版社新近出版的《西贝柳斯画传》。深灰色的硬皮封面，内蕴竖条暗纹，“SIBELIUS”几个粗体英文字母宛若浮雕镌刻于上，右侧黑白拓印的则是西贝柳斯萧索的脸庞，隐隐透出深邃目光。在流行乐、摇滚乐充斥耳膜的现代，这样一部装帧精美的名家画传无疑为人们开启了一扇返古通幽的音乐之门。对于音乐家西贝柳斯，你或许未曾听闻，又或者并不熟谙，可现在你却知道了，世界上有着这样一位人物被誉为芬兰的灵魂，他的头像曾被印于钞票，他去世时举行过隆重的国葬，他让他的民族如此骄傲。画传讲述了西贝柳斯重要的人生阶段与漫长的作曲生涯，同时探讨了其音乐在芬兰争取独立前后多个时期中的重大意义。这本是一部稍显严肃的正史传记，却借由看图说话的方式把一切变得简单，无论是对于伟大的西贝柳斯，还是遥远的芬兰国度，抑或虚无缥缈的音乐艺术。穿插其中的图画，不仅包括传主大量富有生活气息的黑白照片，而且涵盖许多浓墨重彩的名家风景油画，实在饶有趣味。它们描摹北欧茂密的森林、明澈的湖泊、沃野千里的冰雪，既是对作品气氛的烘托，也是对音乐背景的渲染。芬兰有着独特的自然景色和鲜明的季节更迭，那儿的每一片树叶、每一声鸟鸣、每一滴湖水、每一枚雪花都随着西贝柳斯天才般的创造力幻化出一串串跳跃的音符。画传的作者试图用油画传达音乐的内涵，事实上画家们也由西贝柳斯的音乐发掘到芬兰壮阔的民族景色，在画传举例的《卡莱瓦拉》油画中，就有着与西贝柳斯《库莱尔沃》中同样的原动力和使命感。最美妙的时光莫过于随性听上一曲《芬兰颂》、《大自然女神》，或是《第六交响曲》，然后翻开这本《西贝柳斯画传》，按图索骥，辅以文字对照。在静谧的空气中着力揣摩作曲家想要表现的“民族激情”、“向着光明和自然”，或是“当影子伸长的时候”，你会惊诧于音乐的抒情特质、史诗般的感官画面、戏剧性的冲突与张力怎会如此契合。那都是交响的奏鸣，来自内心深处的微妙体验。音乐、绘画、文字……那么多的艺术种类，不管以何种形式呈现，触动的总是相通的心灵。

爱戴与崇敬的表达

在图书馆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将“西贝柳斯”四个字输入查询系统，只有这个这一个结果，于是就果断借来在豆瓣上看到，关于西贝柳斯的传记不多，很多是国内的音乐研究者收集资料编撰的。这大概是国内第一本由芬兰人自己写的西贝柳斯传，虽然文字不多，但是对西贝柳斯的见解很特色的体现了芬兰人的想法。芬兰人对西贝柳斯的崇敬并不是像我们一样天天挂在嘴边，他们有自己的表达方式。如果一个中国的传记作家来写马思聪的传记，关于思乡曲的篇幅恐怕单独占个一到两章。但是西贝柳斯最著名的芬兰颂却只是在这本画传中提到了几百字，并没有大书特书，倒是第五交响曲占了两章。尽管思乡曲是如此之著名，马思聪是如此受人之崇敬，但是到了文革，老先生照样被逼的跑了。而即使是“阶级对立”的芬兰内战，红军到了白军立场的老先生家门口，绕路而行不去烦扰。这种发自内心的爱戴，绝不是喊口号者所能理解的。时至今日，芬兰人对西贝柳斯的情节依然深藏在每个人的心里，于是，当芬兰人开发出一种新型的打谱作曲软件时，他们用第五交响曲的开头作为软件的启动音乐，并毫不犹豫地将它命名为：Sibel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