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三次爱情》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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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3-06
ISBN:9787563335855
作者:[美]马克・斯洛尼姆
页数:306页

圣人中没艺术家

世界上只有一座神庙,那就是人的肉体。———诺瓦利斯不管是荷马的史诗,还是但丁的“永恒之女神,引领我上升”,或者卢梭的《忏悔录》,都是婚外情的产物。婚姻情这个现象让人觉得,就和妓女是最古老的职业一样的古老。从古今中外历史上看,对婚姻承诺的背叛都是一种很美的表达,这种表达通过文字流传下来,成就提高了我们人类自身的文明。许多伟大动人的文学作品刻画的动人的爱情也几乎是三角爱,就包括着许多婚外情。如果欧洲的婚外情来自身份差异或者政治需要安排的婚姻导致了情欲的困顿,那么中国封建社会的婚外情基本来自饱读诗书的儒雅之士与才艺出众的青楼女子的情爱,以至孔庆东在《青楼文化》下结论说:“可以这样说,青楼与‘色’的关系有多深,青楼与文化的关系就有多深”,也许宋词是此论断最好的例证。近日读完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三次爱情》,让我看到一个非常真实的人。对包括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内的伟大人物私生活的关注,完全与偷窥欲无关,与无聊的好奇心无关;更没有不健康的冥想,而是可以帮助自己认识一个真实的人,人不应该是戴着道德枷锁和面具的样子,应该有更丰富的精神存在状态。就如徐志摩在给陆小曼的书信里写的:“不要轻看这两本小小的书,其中的哪一个字哪一句不是从我们热血里流出来的。将来我们年纪老了,可以把它放在一起发表,你不要怕羞,这种爱的吐露是人性不易轻得的。”作为世界十大文学名人之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私生活和他的小说同样引人注目并屡遭非议,因为在他的长篇与中篇里,他采取独白的方式,以口语把心理刻画带入了文学作品,改变了文明的说教风格,在作品里那样激动不安地讲述性的秘密、性的沉沦和失去理智的性爱;那样不加掩饰地推出好色之徒、强奸犯和行为放荡的男人;那样深刻地描绘了罪孽深重的“该进地狱”的女人,给我们展现了人性的复杂。陀思妥耶夫斯基自身则有过复杂的经历——死刑犯、苦役犯、赌徒,丈夫、情人、而自从弗洛伊德说他是“施虐狂”和“被虐淫”的人类典型之后,他几乎被人视为耽迷于变态性欲刺激的人间恶魔,关于他是否有过狎奸、强奸幼女的传闻更是广为流布。但他最后一位妻子则撰写了大量回忆录,力证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圣洁情感与炙热情欲交杂的内心世界和情爱里程。《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三次爱情》是作者根据无可置疑的第一手资料,忠实地、毫不掩饰地叙述了陀氏与他所钟爱的三个女人之间情感纠葛。陀思妥耶夫斯基28岁的时候,因为思想太自由涉嫌反沙皇被判处死刑,临刑前(临刑前!)被改为4年苦役,实在无法想象这件事对他的人生产生了怎样的影响;在西伯利亚爱上了朝三暮四且又病恹恹的有夫之妇玛丽亚,即使他最终还是和这个女人去世丈夫后结婚了,但这个女人却一直与一个小学教师保持着炙热的爱情,他不仅容忍了背叛而且悉心照顾这女人与前夫的儿子。在婚姻存续期间,他遇见了小他二十岁,罗曼高傲、崇尚性自由的女大学生苏斯洛娃求婚被拒绝。又遇见了阿波利纳里娅,在妻子生病期间她们一起周有欧洲的法国与意大利,据说这个最能在智力上与陀思妥耶夫斯基匹配的女人,在他最渴望小市民婚姻生活的时候拒绝了他,原因可能在她们热恋期间,陀思妥耶夫斯基不肯和那个垂死的女人离婚,以体现对婚姻的忠贞失去了第二次爱情,而此时这个女人在欧洲也与交际花无任何差异,但他一直认为她是他永恒的女友。后来这个女人和小她16岁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学生结婚,但过的并不幸福。嗜赌如命,债台高筑,被债权人以要投入监狱为要挟的情况下,他雇佣一个速写员安娜以帮助他完成作品,在短短26天里完成了两个奇迹:一部长篇《罪与罚》和一次伟大的爱情。差距25岁并没有带来多大的障碍,相反他获得了美满婚姻,在这期间,不仅拥有了最甜蜜的爱情,而且创作了最脍炙人口的作品《卡拉马佐夫兄弟》。这个女人在他的生活里扮演了多重角色:妻子、情人、母亲、女儿。不仅一次戒掉了赌博恶习,而且癫痫病也再没有发作过。随着这个女人成熟,变得也更加强悍,一切出版事务都被她以妻子身份专断,直接处理了他的一切事务,让起安心创作,从而也还清了高额债务,家庭生活日益富足。尤其在他有了孩子后,喜悦的给友人写信说:快乐生活的四分之三是孩子带来的,建议朋友也结婚生育孩子。作者写给妻子的那些书信,赤裸裸的传达作者了这个思想:婚姻中的房事是一种伟大的宗教仪式,体现了一种对于肉体交媾信仰般的崇拜。在这些书信里,淋漓尽致的表达了作者难以抑制的肉体快感和情欲的迸发,甚至大胆流露了极其荒诞的情欲特殊体验。一些词语如此露骨轻佻:“每晚我都梦见你吻你全身,拥抱你的胳膊,大腿”特别喜欢用叙述诗中说的“这个极美妙的地方——令他迷醉和神往,我要时时刻刻吻这个地方,使用各种姿势,吻你一辈子”。这些词语如此情挑具有煽情性,他的妻子不得不用墨水涂抹了去,对这些微小的问题她自身始终讳莫如深,目的是她竭力想维护丈夫身后的声名,掩盖他的缺点,变态心理和越轨行为的愿望,以及给世人树立他是个坦荡,质朴,富有热情,温软,对她关怀备至的好男人。基督的宗教是本真的性欲的宗教——这点在陀思妥耶夫斯基晚年的婚姻上置于体现出来了。长时间来,他孤独,他需要在婚姻里寻求精神上的支持,惟有世俗的婚姻才能把他从感情的不平衡中解放出来,使他免除了性生活的剧烈波动和摇摆这方面的是人心烦意乱的高低潮。他尊重婚姻,这是教堂与上帝批准的圣洁的同居,它赋予情欲以宗教基础和正当的理由。陀思妥耶夫斯基深知一个人可能有深沉和纯真的爱情,但很少有神魂颠倒,如痴如醉的体验,他的妻子从她身上摘下了有罪的包袱,使得他不再觉得他是一个违背教规淫荡的好色之徒了。从妻子身上获得的纯肉体快感赋予他突然进入永恒的感觉,因一位可爱的女子在秘密的肉体节奏中融合为一体,使他超越了上帝,并产生了一种自我们肯定和自我忘却的神秘感。婚姻在我个人看来,之所以最神秘,就在于两个开始觉得最美的人突然被迫抛入了最丑的方面去,所爱人的不良嗜好,怪癖,恶习,嫉妒,胆怯等缺点一下子就暴露出来了,这样必然会有淡淡的绝望感。对爱的永无止尽的渴求,清楚的表露了我们内心深处的冲突,也暴露了我们人性的致命弱点,这一点就表现在为我们对爱的完美渴望总像无底洞。而现实里,我们很难区分开性与爱的分别,事实我们常把性需要的动物性很容易等同于爱,很容易把性的好色产生的激情与爱等同起来。从古希腊神话来看,对性与爱作处了清晰的区分,爱神是苍白的灰色的,而主管性的神则是金碧辉煌,爱神贫乏与丰盈的特性,当走入婚姻后才发现,爱的并不是灵魂而是肉体,这个时候,我们的生活只能在婚姻和孤独之间作出取舍,在这两个极端之间,能够胜任真正婚姻的人,能够忍受孤独的人是非常罕见的。性与爱的难以清晰区分,恰恰也暴露人自身存在的灵与肉的矛盾。但作为以性为基础的爱,则肯定是一种伟大的力量,可以超凡脱俗,提高我们的道德水准,也可以给我们自身创造更高的精神状态,可以把爱提升到一种绝对精神的状态,获得宗教意义。婚外情对文学的意义来讲,可以用欧洲一个真实的婚外情下个结论:施莱尔夫人做了不光彩的事长达20年,但得到了宁静,幸福的新生活。她情人英国最有名的文人之一,字典学家塞缪尔·约翰逊纵情享乐时的日记,则变为了一部不朽的著作。在我们中国,这个时代最让我恐惧的是,许多古老的美被扭曲与亵渎了,并泛滥起来,再也没有一颗圣洁的心来担当,比如婚外情。

永恒的大师,伟大的安娜

对于熟悉苏联文学的人来说,马克•斯洛宁(又译作斯洛尼姆)绝对是个不容忽视的名字,正是因为他的那本《苏维埃俄罗斯文学,1917-1977》,才让世界上的许多读者认识到那些被苏联官方刻意埋没的名字的价值,阿赫玛托娃,巴别尔,曼德尔斯塔姆等人,在其后的名声也都验证了斯洛宁的文学眼光的精准。这本《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三次爱情》是斯洛宁流亡美国后所写,也可以说,只有斯洛宁这种十月革命后流亡的俄罗斯知识分子,才能够写出这般索引翔实的学术作品。在苏联国内,大清洗以及历次运动所致,不少珍贵的资料已经被毁,多数学者和专家不是被清洗就是流放古拉格,人才断层严重。而斯洛宁靠着美国完善制度的保障,可以安全而放心做自己的学术研究。和纳博科夫以及布罗茨基一样,斯洛宁也是可以双语写作的。但其通常的做法是先用俄语写一遍,然后再和别人合作翻译成英文,以便更好地传播。这本书就是由他本人和乔治•雷维合作翻译成英文。雷维是叶甫图什科的诗歌的主要英译者。精通俄语与俄国文学史,因此这本书的英译本可以说是不输于俄语原本的。与巴赫金从叙述角度,别尔嘉耶夫从哲学角度,梅列日科夫斯基从宗教学角度不同,斯洛宁是从文学史角度来看陀思妥耶夫斯基,为陀学研究提供了一个新的方向,在陀思妥耶夫斯基传奇的一生的那些熠熠闪光的轰动事件,斯洛宁本着一颗史学家的眼光,为我们拨开历史迷雾,哪些事件可信,哪些只是小说家出于吹牛式的杜撰,却被众多研究者当真,例如关于陀思妥耶夫斯基强奸幼女的段子常常被人拿来说事,还被英国作家当成作家的好色贪淫的佐证写进了自己的书里。本书在美国密歇根大学图书馆的分类是文学批评(Literary Criticism),作者也在前言中说明自己要写不是关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传记。此书在1989年首次被译成中文之时,曾被当时的译者添加了一个“癫狂的爱”的主标题,这个标题倒也恰如其分地体现了陀氏恋爱的特点。全书分为三部分:由‘不幸的初恋’,‘永恒的女友’和‘幸福的婚姻’构成。每一部分以一位和陀氏人生当中的一位重要女性为主轴,然后展开整个陀氏的心路历程。因为书名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三次爱情(Three loves of Dostoevsky),所以是从青年时期的陀写起的。正如斯洛宁在作者自序所写到的,他“只想尽可能全面地追述这位伟大作家对待女性的态度,坦诚地叙述他的追求以及他的两次婚姻,剔除对于事实真相的羞涩的沉默和常见的‘涂脂抹粉’”。而他所言的‘涂脂抹粉’正是某些文学研究专家的所作所为,常常根据一些道听途说来写自己的学术著作。根据一些陀的文字,诋毁陀是保皇党,却恰恰忽略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当时所处的境遇,其流放犯的身份到死都被第三厅监视,常常会发表一些违心的言论以获得写作的自由。作者以不小的篇幅描写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流放生活,这也是其后陀思妥耶夫斯基在每一次感情经历中都狂热地投入的根源所在,在严寒的西伯利亚,肉体需要不能满足,更可怕的是还要忍受疾病的折磨,读不到书的精神痛苦,以及被狱卒和其他囚犯侮辱与欺负的双重负担。这全是因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身份的不同,因为他是那些囚犯眼中的‘上等人’,而这些囚犯不明白的是,这位‘上等人’正是因为为他们这些底层人而呐喊才成为囚犯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在经受了四年的苦役犯生涯后,无论从面容上,还是谈吐上,都已经接近成为一个普通而庸俗的生活在俄罗斯的穷乡僻壤的山野村夫了。这是他给初次见到他的终身挚友亚历山大•弗兰格尔的第一印象,这位当年的贵族法政学校学生,曾目睹了陀思妥耶夫斯基被推上断头台以及后被特赦的全过程,他对彼得拉舍夫斯基小组的成员都抱有同情心,曾经因为读了《穷人》而感动的弗兰格尔,对这位写下了这部作品的文学家非常敬仰。结束四年服刑生涯,陀于1854年3月被编入第七西伯利亚边防军当兵。而弗兰格尔正好从司法部调任谢米巴拉丁斯克省当检查长。弗兰格尔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其后境况的改善起了重大的作用,弗兰格尔随身携带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哥哥米哈伊尔给弟弟的信,而陀思妥耶夫斯基所属的军队正好驻扎在弗兰格尔任职的地方。安顿好一切后,就立即派人去请陀思妥耶夫斯基。他有一种认识陀思妥耶夫斯基很久的感觉。当两人相见以后,弗兰格尔拿出米哈伊尔给陀氏的信,陀氏读到兄弟的来信,想到自己的境况,‘眼泪不禁夺眶而出’,弗兰格尔‘看到陀思妥耶夫斯基忧伤而痛苦的脸,他也不禁凄然泪下’。‘一位年轻的检查官,一名犯了国法的罪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终于紧紧地拥抱在一切,从此他们结为生死知己。当时弗兰格尔21岁,陀思妥耶夫斯基33岁。’在谢米巴拉丁斯克过了几个月后,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别利科夫中校的府上结识了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伊萨科夫以及他的妻子玛丽亚•季米特里耶夫娜。伊萨科夫是一个因成天泡在酒坛里而丢了官职的前公务员,不但丧失了社会地位,家境也越来越落魄。妻子玛丽亚早已无法容忍和这样的丈夫生活下去,而这时遇到的前著名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给了她一丝希望,因此她就使劲全力勾引这位前著名作家,而对于经历了多年牢狱经历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来说,任何一个异性都能引起他的关注,更何况这是他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恋爱(如果不算青年时候的那些暗恋的话)。他当然是全情投入。此后不久,伊萨科夫就死了,他们之间唯一的阻碍消失了。又经历了一番波折,两个人靠着从弗兰格尔那里借来的钱终于举行了婚礼。但对于陀氏来说,痛苦从蜜月就开始了。在新婚不久,陀氏可怕的癫痫发作了。这也吓到了新婚妻子,玛丽亚自己也差点晕过去,事后他责怪丈夫隐瞒病情,她很后悔嫁给一个病人。而夫妻间的性生活又因为这件事变得极度不和谐,对于陀氏来说,婚姻生活并不没有给他带来那些想像当中的性愉悦,无疑是令他很失望的。而对于玛丽亚来说,丈夫是靠着谎言欺骗了她,她才嫁给他的,她是不能指望丈夫能够恢复以前的名作家身份了,而这正是她嫁给他的原因啊。在其后的家庭生活中,两人陷入了相互折磨当中,玛丽亚故意在丈夫面前说自己爱上了别人;这对于嫉妒心极强的陀氏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引起他巨大的报复心,他更加冷漠和麻木地对待妻子。这种冷漠和麻木的态度让玛丽亚染上了痨病。而在这时,陀氏才意识到他和妻子其实还是爱着对方的。在妻子死去一年后,他在给友人的信中写道:“有一个人,她爱我,我也无限爱她,这就是我的妻子。”而正是因为这种爱,陀思妥耶夫斯基把第一任妻子玛丽亚的形象写进了他许多作品当中,从《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中的娜塔萨,《罪与罚》中的马尔美拉陀夫的妻子,《白痴》当中的娜斯塔霞•菲利波夫娜,《卡拉马佐夫兄弟》中的卡杰琳娜都有妻子玛丽亚的痕迹。重新回到彼得堡,因为《死屋手记》和《被侮辱与被损害的》的发表,陀思妥耶夫斯基再次赢得了公众和批评界的青睐。他经常受邀在大学里发表演讲。一次,他刚演讲完,一位年轻姑娘向他走来,她名叫阿波利纳里娅•普罗科菲耶夫娃•苏斯洛娃。现年22岁,在大学里听课。她递给陀思妥耶夫斯基一封信,就转身离开,陀氏回去后,发现这是一封年轻少女向一个伟大作家表白爱意的情书。这封信让陀氏很激动,对于刚刚被妻子折磨得要死的他来说,这种爱情表白犹如雪中送炭。阿波利纳里娅也喜欢写点东西,后来在陀思妥耶夫斯基推荐下,她的作品发表在《时代》杂志上,很明显的是这位比陀思妥耶夫斯基小20岁的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的作品明显没有什么艺术价值,杂志之所以登她的作品完全是因为陀氏的原因。阿波利纳里娅不久就投入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怀抱,把自己的处子之身献给了作家,这位完全是在精神上吸引她的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但没过多久,她就发现他太可怕了,他的性欲仿佛永远无法满足,而他各种奇怪的姿势要求更是让她恼怒。他好像是要她当他的性奴,她好像只是他的泄欲工具。于是她选择决定疏远他。从普希金到布罗茨基,在每一个俄罗斯男作家的心中都有一个安娜,对于托尔斯泰,她是安娜•卡列尼娜;对于古米廖夫,她是安娜•萨连科,她的另一个名字更为我们熟悉——阿赫玛托娃。而对于陀思妥耶夫斯基来说,他一生最重要的女人,也是其扬名世界的主要推手——安娜•格里戈里耶夫娜•斯尼特金娜,婚后改名安娜•格里戈里耶夫娜•陀思妥耶夫斯卡娅,也就是《卡拉马佐夫兄弟》的题献给的人,而她完全当得其这么一部世界名著题献给她的荣耀。1866年9月底,因为被出版商敲诈,陀思妥耶夫斯基签订了一份条件苛刻的合同,他必须同时写两部小说,而且必须在26天内完成,为了完成任务,他决定接受朋友的建议,请一个速记员来帮他。他向速记教员奥利欣求助。奥利欣推荐自己最好的学生安娜•格里戈里耶夫娜•斯尼特金娜担任这项工作,同时告诫自己的学生,‘这位作家个性古怪而阴沉,并且工价低廉。’安娜却爽快答应下来,因为她早已知道陀氏的大名,小时候读《涅朵奇卡》的时候还掉过同情的眼泪,并且她还爱上了《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中以作家原形塑造的主人翁伊凡。她觉得伊凡就是陀氏本人。这个能够见到梦中情人的机会是绝不能放过的。安娜是一位个儿不高、身段纤细的年轻姑娘,‘鹅蛋脸,长着一双水灵灵的机敏的深灰色眼睛。’当她第一次见到作家的时候,她有点失望了,她看到的是一个‘神经质、急躁,心不在焉的人,总是忘掉她的名字。’这位作家给她的初次印象是他是一难以相处的人。不过,晚上她第二次来他家时,这种印象消失了。他对她说,‘他喜欢她早晨的那种神态 ,严肃端庄,几乎有点冷酷,不吸烟,不象这一代姑娘那样放荡不羁,自命不凡。’然后他滔滔不绝地说起他的经历。而她也被他说的那些惊心动魄的经历所逐渐感动,后来她知道,他在这段时间里的确太孤寂了,‘他是多么需要温暖和同情啊’,也许最需要的是无条件的爱,那种愿意为之生为之死的爱。于是两人开始了夜以继日的工作,终于在期限到来之前完成了任务。当她把他口述的小说的最后一个字誊写出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位神经质的作家。因此当作家用暗示的方式向她求婚的时候,她一口就应允了。并且直至临终也没有后悔这个决定。而正是在安娜的协助下,陀思妥耶夫斯基开始进入了他创作的鼎盛时期,从《罪与罚》,《赌徒》,《白痴》,《群魔》,《少年》到最卓越的《卡拉马佐夫兄弟》,这每一部伟大作品无一不是安娜•格里戈里耶夫娜•斯尼特金娜的辛勤付出的结果。当大师滔滔不绝地口述着时候,那位年轻的速记员安静而迅速的记录下那一句句震撼人心的段落。也正是在安娜无微不至的关心下,陀戒了赌瘾,正如书中所写,‘赌博本来就是性生活不满足的缓冲剂和摆脱令人肠断的单相思的出路,现在这项娱乐对他来说已经没有用场了,因为他与妻子的性关系早已正常化,在情欲方面他进入了一个比较稳定的时期。’安娜对于他的任何性要求都全部接受,并且能够给予回应,‘正是她身体的这种反应,她的纯朴善良,以及她的要让他在晚上也和白天一样高兴的心愿,成全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艳福。这对他真是一次无法估价的良缘。他可以对她随心所欲,他可以把她训练成一个千依百顺的女伴,以实现他各种色情幻想。’而这些经历,也极大帮助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小说方面的创作。所以说,我们今天能够读到大师的这些伟大的作品,都要感谢这么一位伟大无私奉献着自己的女性。陀思妥耶夫斯基完全把自己的文学事务交给安娜处理,也是在安娜的精心打拼下,他们不但还清了欠债,到了《卡拉马佐夫兄弟》出版的时候,他们竟开始赚钱了。因此在弥留之际,陀思妥耶夫斯基把所有作品的事务全部交给安娜处理。大师去世了,而安娜却刚满35岁,但是她认定夫妻生活已经永远结束。她把她的全部热情投身到使丈夫扬名的事业上。‘她出版了他的全集,编纂了有关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图书目录,共收集图书5000种,她在莫斯科历史博物馆为陀思妥耶夫斯基开辟了一个物品陈列室,她创建一所陀思妥耶夫斯基学校,她请那些故旧们为他写传记,她自己也撰写回忆录。她的功绩是伟大的和不可埋没的。’她的所作所为甚至让托尔斯泰都嫉妒得要死,托尔斯泰曾对别人说过,如果每个俄国作家都能娶到安娜这样的妻子,他们的名声会比他们现在所获得更响亮。我想托翁在他的庄园里一定不止一次在妻子索菲娅面前说过这样的话;“看看人家费多尔娶了一个多么好的妻子,再看看我娶了一个什么样的妻子,就会生孩子,在写作上一点都帮不上忙。”尽管他的妻子索菲娅也是一位伟大的女性,在托翁死后写了为托翁辩解的日记,但当时却要忍受托翁的责难,因为男人就是这样不满足,而写作的男人更是不容易满足,无论他叫列夫,还是叫费多尔。他们一个写出永恒的安娜,一个娶到了伟大的安娜,无疑他们都是幸运的,也都是幸福的。我嫉妒他们。

陀思妥耶夫斯基教你如何对待爱情和婚姻

陀思妥耶夫斯基经历的三次爱情也正是每个人都可能经历的。他的第一任妻子玛利亚·伊萨耶娃很像陀翁母亲,当时陀翁刚从四年牢狱中出来,鲜少接触女人的陀翁把童年时相处最多的母亲当做最理想的恋爱对象,他对于性的渴望也是很强烈的,而玛利亚也处在不幸的婚姻中(伊萨耶娃是她丈夫的姓氏),两人都很不幸,这也成为两人相互吸引的理由。这次爱情就是激情的产物,没有一点理性的成分,而妻子的孱弱经不起陀翁强烈的性消耗后,这段看似美好的爱情也就破灭了。理想中的情人和现实中的妻子终究还是两码事。陀翁的女友阿波利纳里娅·苏斯洛娃是另一种吸引陀翁的类型。两人更多的是神交,在精神上都是狂放激烈型。这种精神上相合的类型似乎是最好的,但两人都是这样外放,精神上谁也不让谁,这种激烈的精神交锋让两人都受到很大折磨,以至于最后完全断绝联系。忽然想起《白痴》中的娜斯塔霞,娜斯塔霞很像她,走到哪儿都是思想风暴的中心,这世界上谁都可以可怜她,但谁都别想跟她生活。陀翁的第二任妻子安娜·斯特尼金娜是最理想的结婚对象。安娜几乎是全身心地崇拜着陀翁的,但她在精神上却走不进陀翁的世界。她能做的就是默默忍受陀翁的一切,把陀翁现实中的问题解决好。她让陀翁的性生活正常化,同时身处陀翁思维风暴的正中心,却完全不受影响。不得不说,安娜真的是个奇女子。精神上没有交集又怎样,两人性格相合,能过好平凡的夫妻生活就好了。这大概就是最理想的伴侣了。陀翁真正性生活(或婚姻生活)正常化应该是在和安娜出国期间。在这之前,陀翁的年龄和他的性成熟度很不成正比,或许是早年没有和女性进行正常性生活导致的。所以他在出狱后所期待的女友也是同样的不成熟。伊萨耶娃、苏斯洛娃以及斯特尼金娜遇到陀翁时都是20多岁,她们最初均不能给陀翁合适的教导。而且陀翁遇到这三位女友(或妻子)的时间间隔很短,伊萨耶娃是陀翁服兵役,即19世纪50年代后期遇到的,与苏斯洛娃交往是在第一任妻子去世前后,即1864年前后,而遇到斯特尼金娜是在1866年。陀翁自身性生活的不成熟使他希望在伴侣身上得到安慰,而这样的结果几乎都是受挫。于是,每每遇到前一个伴侣不能满足他的时候,他都寄希望于其他的女性。安娜在和陀翁工作期间,陀翁对她哭诉过的悲惨身世,相信他已经对许多人哭诉过了。安娜在刚刚遇到陀翁时可能和他其他情人没什么区别,都是同样的不成熟,对性生活毫无经验可言。在这基础上,安娜很有可能得到陀翁前两任情人一样的结果。幸运的是,他们有了这趟从1867年到1871年,历时整整四年的国外旅行。这次旅行的最初目的可能只是为了躲避债主,但却因为这次旅行,陀翁与安娜的感情升温了,他们这才彼此深深地结合在了一起。而安娜也因此变得更为成熟,她真正地从少女蜕变为了一个成熟理性的女人。这次旅行有几个很关键的地方促成了这样的结果。一是陀翁性生活的正常化,陀翁本身强大的精神世界使得他在性生活上也更为强烈,而很多女人都无法满足他,于是陀翁直接讲这种强烈的欲望转移到赌博上面。安娜对这样一件事的态度是始终忍让的,她清楚地知道这种欲望不是人能抗拒的,它与意志力无关,它是真正侵蚀人的力量。安娜在陀翁输得倾家荡产的时候也依然默默支持着他,直到有一天,陀翁写了一封信向安娜忏悔,发誓他再也不赌博了,安娜对这样的忏悔已经习以为常,然而这一次他真的做到了。陀翁终于能控制自己的欲望,但这过程中安娜究竟受了多少苦我们已经不得而知了。二是陀翁和安娜有了孩子,他们终于有了真正的家庭生活。在这之前,陀翁和第一任妻子没有自己的孩子,却要抚养妻子前夫的孩子,这种错位的家庭生活很难让陀翁感受到真正的幸福。终于有了孩子后,陀翁才第一次有了当父亲的喜悦,虽然这时候他已经年近五十了。孩子作为两人生命的联结体,让他们的感情再一次升温。他们这才真正的结合在一起。第三是安娜性格的成熟。在遇到陀翁之前,安娜就表现得比较成熟了,她第一次遇到陀翁时,表现出的不同于当时其他女青年的特质就令陀翁另眼相看。但这毕竟只是少女式的成熟。而与陀翁旅行期间,她才真正接过家庭的重担,既要照顾好孩子,又要忍受陀翁的病情,旅行中的各种生活开支也是她规划的。而回国以后她接过了陀翁作品的出版事宜,对付陀翁的债主们,把陀翁几乎所有的生活问题都揽在身上,这使得陀翁能安心去进行文学创作。经历过这一次旅行之后,陀翁的生活终于正常化,他真正地成为了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也让安娜成长为一个成熟的女人。这次旅行让陀翁在70年代过上了真正幸福的生活。这里简单评价一下陀翁最伟大的著作《卡拉马佐夫兄弟》,在我看来,它的伟大之处不只是因为其思想,也在于它的结构。陀翁一直有构思这样一部作品,其中的思想是他早就构思好的。但《卡拉马佐夫兄弟》只有在那个时候写就才能成为一部伟大的作品,否则和《白痴》、《群魔》没什么区别。70年代末的陀翁在生活上完全可以说是非常幸福的了,他的债务已经基本还清,他在文学上的成就也得到社会的认可,有了许多的粉丝。陀翁是时候创作一部不一样的作品了,这种不一样便体现在结构上。他不需要为了还债而紧赶慢赶,而可以认真地去考究各种细节,大到法庭审判的过程,小到小学生的校服样式,整部小说他经过了详细的谋篇布局,使得作品结构更为错落有致。单就结构而言,《卡拉马佐夫兄弟》是他所有长篇中最容易读的。这样完善的结构是他之前作品所看不到的。

爱就一个字: 贱

今天在不舒服的大巴上和候车室呆了六七个钟头。不想和客人吃中饭,中午又在KFC打发时间。看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三次爱情》,还没看完,暂时结论是:爱就一个字: 贱不论是陀还是他的爱人:正正常常喜欢你的,你偏偏没感觉。你喜欢的人总是怪怪的,对你可不怎么好,甚至还吃不准自己喜欢谁,于是这样不断折磨你。你耐心痛苦等待争取了很久,突然到手了,忽然没有了激动。终于放弃了,才重获自由,但等着你的是下一次痛苦。陀被认为具有双重人格,充满了内心矛盾。同时具有施虐和受虐的倾向。但其实内心矛盾人人都有的,以为痛苦才是深刻也是很多人自欺的想法。在这油菜花盛开的春天,田里一农夫身影甚至让我想到凡高。这是个发疯的季节。我也许不该看这本书,因为它提醒我一些痛苦,那曾让我惊讶而害怕,在午夜的街头路灯下一切都显得很空洞。但也许我应该感谢这样的经历,因为这样才能对世界和对自己有更深刻的了解: 世界上是有坏人的,你也会无辜地遇到。或者你其实自己也不那么无辜?!从小到大,我总是人家说什么我就信什么,然后被现实敲醒,在各个方面。这至今还是我一大weakness。但同时,我又超级悲观and cynical。只有活到80岁的一对老头老太对我说,我们这辈子在一起很幸福,我才相信。其余那些热恋中、刚结婚的人以自己当时感受的幸福为样板试图来教育我的,我出于礼貌都不说话,可是我心里想,你怎么知道以后会怎样呢?有些事情你都知道吗?Like Bill Maher said, it is very fitting for human minds to doubt, to say "i don't know". On the other hand, only certainty, or the illusion of certainty, can put your mind to peace. 我在具体人/事上很轻信,对人类的未来充满了怀疑。这就是矛盾。我怀疑陀思妥耶夫斯基也是AB型。不过我没陀思妥耶夫斯基那么阴郁有才,所以我还是喜欢阳光简单的感情, 不玩游戏不玩手段。*******************嘿嘿,今天把关于托斯陀耶夫斯基的这本书看完了。最后老陀还是找到一个小他20多岁的女青年,作为老婆,在脾气和sex上面都很合。当男作家是不错,始终有文学女青年投送怀抱啊。  看了电影《Wilde》。Oscar Wilde 才贱,爱某个年轻的男人,后者对他还很不好。但他始终当他孩子,认为他会长大,最后自己以有伤风化罪被这男人的老爸告倒,入狱2年,从此比较悲惨。这个才是贱,并且老天对他没有relief。他的《自私的巨人》童话之凄美一直在我心里有特别的地位。  Oscar Wilde 如果可以早点脱离,就不至于这样了。但他是活在自己唯美世界里的人,并且是先于他的时代。所以他是Wilde。

陀氏深渊

有些东西一开始就已经是深渊。99.99999%的人只能被吞没,无力报复它。陀思妥耶夫斯基是0.00001%。他用写作报复了自己狂暴、阴郁而混乱的一生,用写作报复了自身思想,情感,生命里一切不可告人,不可见底的深渊。陀氏报复成功。就这个层面而言,深渊不只是一种垂直,失重,无底的黑暗和恐惧,如果有惊人的勇气可以在坠落的过程里不被吓死,就会有一丝可能踩到底处,就会有一丝可能从底处一步一步穿过深渊的距离。结果倒并不见得如饮甘飴。但是没有被吓死,摔死,总之,还是保留下了一点尊严的。此为书的题外话。下面这些也只是留个底。关于深渊这个东西,值得长久,反复地正视,研究。1、“人是一个秘密,应该识破它。”这句话是陀氏18岁写下的。也许被写下的时候只是一个概念,一些字词,一个半意识。未来它成为惊人的预言。由他自己实践了它。时至今日,这句话难道不能依然做每个人自身的预言吗?这个肮脏,混乱而深刻的秘密,有多少人能具备识破它的诚实和勇气呢?在这里,诚实和勇气,并不是两个字面词,是一种清醒、自觉状态下的非凡能力。有谁会愿意看见自己生命本能本质里的那些最龌龊的东西,不,实际上不能用龌龊这样的道德判断词眼,可是看见它,承认它,接受分析它,只有诚实和勇气才能做到了。以后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吧。2、“所有的人都是亲戚。”所以,不要只同情自己。不要只看到自己。或者这样来说也行吧,你同情自己,看到自己,也就是看到了所有人,你经历的和我经历的,剔开表象,本质都一模一样。人不必相互轻视,仇视,漠视。在最为孤绝的社会显象里,其实人挨得多么近,多么可相通,多么心心相印着呢。这是无法理解的事实。3、还是得涉及下陀氏的情爱吧。索取的归索取,奉献的归奉献,好像也没啥好说。彻底的索取和彻底的奉献交融到一定程度,一个无可名状的机缘时,也可以获得彼此彻底的圆满。这似乎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当年卡夫卡41岁时极其渴望与19岁的迪曼特生活下去,应该跟陀氏46岁遇到20岁的安娜相类似。卡夫卡非常热爱陀氏,大概也从陀氏的经验中获得了相应的信心。4、看完此书不太同意赫拉巴尔对安娜的嘲笑。他认为安娜写陀传,将其塑造为一个圣人形象是可笑的。但我可能会认为,安娜对陀氏的情感,就是这个基调。她不懂深渊之说。她也无从以陀氏那样深广的思想来看待这个深渊。她不仅抹掉了陀氏卑鄙可耻的一面(事实上,她本人都并不认为那是丑恶的,至少对于她不是,她多半像一个母亲包容一个孽子一样承认包容了陀氏的一切),她还抹掉了信件中他们夫妇床底之间的狎昵言语,还抹掉了陀氏对另一个难忘的女人的热烈情感,她全心全意承认自己的奉献和因此而获得的独属于她的婚姻幸福感。等等。这皆因她恰好是个没掉进深渊的人。她不是深渊之人,你也可以认为,这恰好成全了陀氏永恒的深渊。5、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父亲是个有残暴、乖戾特性的地主,被同样有残暴特性的农民直接杀掉了。陀氏第二次爱情里“永恒的女友”苏斯诺娃“最可与他匹配”,但性情也是暴烈,据说有一个养女,在她的虐待下投河自尽。“我们越不幸,我们就越互相依恋。”这句话来自陀氏对他第一次婚姻关系的描述。这个性情也乖戾,多变而永远不满不安的妻子去世后,他在遇到安娜之前,逮着谁都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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