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云门去流浪》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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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文化艺术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0-05
ISBN:9787503942723
作者:林怀民
页数:184 页页

《跟云门去流浪》的笔记-第43页

“狂草的音”林老师说,他要自由创作。舞者可以随心所欲,爱怎么跳就怎么跳。换句话说,他要的音乐是空,而不是满;是自由,而非束缚。......
如果音乐是一种以格式化、组织性的音符组合时间、分割高度文明思考后的产物,那么......到了《狂草》,则一切回归自然:清迈寺庙后院里的蝉,以鸣声呼朋引伴。台东三仙台的海浪,在石卵滩上玩起滚石的游戏。意大利成百的牛群,摇头晃脑大口啃蚀美味野草,脖子上的铜铃,从一个山头摇到另一个山脚。草如果有耳朵可以听的话,也会有所感应吧。“无我”云门舞者的“无我”来自传统肢体的训练。紧绷是偶发的,“松”才是常态。不管拳术或太极导引,虚,含,敛,都是老师们经常提示的字眼。内观时必须经常维持的精神状态。内敛因而神聚。专气因而自由。......行家对阵是沉气对峙,伺机出招。云门舞者外扬的动作只是一瞬,外扬之际,仍然守内。......
我喜欢看云门舞者在排练场里垂手而立,静静聆听老师们长达二三十分钟的教诲。那是训练的一部分。葛兰姆说得好:“自由来自百分之百的纪律。”
我也喜欢看到舞者们像寻常年轻人,在阳光普照的大街上边走边舔手上的冰激淋,或在意大利餐厅里,嬉笑闹成一团。

《跟云门去流浪》的笔记-第148页

Olé 加油
20 2007.06.27 巴塞隆纳. 西班牙
到西班牙总要看佛朗明哥。未到就先email艺术节总监,问何处可以看到,不花花绿绿,要凄沧苦涩的佛朗明哥,不是给观光客看的那种(观光客的诸多病症之一就是明明是观光客,硬要「自鸣清高」,不肯随俗;最好抵达时,整个城为他演出嘉年华,不管日期对不对。)
这很难为里卡多先生。因为他是外地人(阿根廷!)而且,巴塞隆纳不是佛朗明哥之乡。 南方,烈日炎炎的塞维拉,格拉那达才是。 他有点抱歉地说,实在不清楚,大家都说这家还不错,你要不要去看看。
昨天排练后,循址找到Sala Tarantos剧院。 座落在观光客最茂密的广场边,红色霓虹灯排出剧院名字,票口一位胖太太坐镇。明明是给观光客看的。 腥红绒布的墙,像是色情剧院。 问了价钱,六欧元,半小时演出,每晚三场。 最多忍耐半小时,看了!
一進場就後悔。腥红腥红的墙。 二三十张破旧的椅子。 一个饮料摊,有如五十年代的台湾乡下小电影院里的小店。舞台最多两公尺深四公尺宽,上舞台邋遢着一块黑布,布前四五张椅子。 台边就是厕所。分明就是色情场! 里卡多先生自己一定没来过。
陸續進來十幾個觀光客 。我按住躁气,耐心等待。
居然准时开场。 八点半,走进一名吉他手,不看观众一眼,径自坐下,叮当几声,挥手要饮料摊的人把音响调小。 漫漫弹了几句,又挥手。 音响稳了,他就埋头弹将起来,额前的头发掉到弦上,轮指拨拔之际,长发像微风中的垂叶,观光客沉静下来,我觉得自己坐在纽约卡内基音乐厅。 五六分钟的曲子完毕,全场大叫Olé! 吉他手抬头看一眼,自顾自调弦。
▲Sala Tarantos 劇院舞台上的舞者與樂手們
两个男的,一个褐衣大裙的年轻女子,登台,移椅子,调位置,坐下,面无表情。 观光客不敢吭气。
台上的人对望一眼。 吉他手弹奏起来。 那三个男女节奏丰盈地拍起手,暖了场,互相大声说话,仿佛追问。 彷彿挑釁。仿佛挑衅。 掌声,愈来愈激昂,激烈的问话,一问再问,突然,那女子站立起,张口号歌,掏心挖肺,呼天抢地。 观众都期待她跳舞,然而,她只是追问,控诉,一桩桩,一条条,天涯海角都要讨个公道,讨个说法…哀凄的歌声像海浪,冬天的海浪,一波波地把整个戏院的人都卷进去。
因为跟着海浪浮沉,那个男人进场好一下子,我才感觉到他的存在。 微灯下只看到一张苍白的脸。一身黑,缓慢凝神的步子,好像没走动,是zoom in的镜头把那张脸推到台前。眼光不外烁,也不内观,只是庄严地,一心一意把自己端持起来,好像从容就义。 那张脸就这样浮在空气中,苍白的。
美丽的吸血鬼想必长成这个样子吧。
胡思乱想之际,那男子忽然钉身,右手拎起外套下摆,原地跺脚,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全然情不自禁,仿佛无意动作,是被下了蛊,中了邪,眼睛迷茫了。 兀仍力持镇定。
完全没注意到那女子何时归座和其他男子击掌吆喝,而吉他手只是埋头拨弦,跟世界没有任何瓜葛。 黑衣舞者猛然转身踩地,把自己从梦境拔出来。 台上台下的人齐呼Olé!
坐在台上的乐手歌手呐喊,呼叫,好像鼓舞,又像挑拨,舞者只是挺挺立着,众人不知觉中,他脚下又再发出细细的声响,他大跨步,再大弓箭步,转身再转身,外套下摆忽地飞出去,双手抓起下摆,立定在台缘。看清楚他的汗水,他的喘气,他脸上的皱纹。 Olé! Olé! 叫声里,他摆动双脚在小小的舞台上踩步,跨步;他脱掉外套,浑身透湿,白衬衫紧紧贴住他鼓出来的小肚子。 他喘气连连吃力地让双脚发出千军万马的奔腾。 他转身再转身,观众的Olé伴随着每一个旋转,而在他突然煞步的时节欢叫不已。
在观光客的镁光灯中,黑衣舞者剧烈喘息,那苍白的脸仿佛就要在汗水中融化了。
他鞠了一个躬。 五个人齐齐走到台前鞠躬,然后鱼贯而出。
从头到尾,五人无有一丝笑容,没有讨好的眼神。
我希望他们可以再继续演下去。
走出戏院时,顺手拿起一张小DM,是一场佛朗明哥新世代的表演,时间就是今晚。 「水月」在剧院走台结束才七点,天还蓝着,我便拔腿奔赴「新世代」。
这两场演出都算是Tablao,五十年代在巴塞隆纳发展出来的佛朗明哥新品种。 有别于南方吉普赛血统浓烈的佛朗明哥。
再度看地图循址找到演出的地方,是个正正式式的剧院。 演出延迟半小时,三四百座位全坐满了,全是当地人,大人,小孩,发胖的男人和女人,人声沸沸,还未开演就有一股浓烈的兴奋之情。
幕启,赫然看见昨夜的杰出吉他手端坐上舞台,观众一见他就欢呼。 一曲未毕,观众已然沸腾。
然后是一个胖胖的男歌手,两位黑衣女歌手依序演唱,情况略如昨夜,但歌声更激昂,能量更充沛,观众Olé Olé的合唱像要把戏院拆了。 女歌手冲到台缘指天骂地,呐喊,悲吟,唱到激动处,一把扯下贴在颊边的小蜜蜂,扔到地上。 然后,扯起裙裾死命踩地,仰天悲号…
歌手回座,场子静了下来,两位年轻男舞者由左右侧台,面对面,专注地往台心走,仿佛走了一百年,时间凝止,忽地转身,双手拎衣抱胸,发了痴似地颤动双脚,跥地踩地到了高潮,一齐喝然煞止,台上面光灭去,只剩两条剪影,观众从座椅弹跳起来,狂涛Olé。
原来全是粉丝。 原来「新世代」是右舞台那个男孩,El Yiyo,全城瞩望的新秀,看起来十五六岁,真实年龄却只十岁,根据法律一个月只能演出两场。只要他演出,不管在那里,粉丝齐聚,挤满剧院,用尽生命之力去为他喝采,膜拜。

El Yiyo还未完全发育,但舞技撼人,最动人的是那副充满尊严,端庄的架势,成年男子「端」起来是技术的作状,他凝神聚气一派纯真。
正戏舞完后,粉丝一再索求Encore,El Yiyo在男歌手伴唱下又舞了近二十分钟,舞至力竭,露出小男孩本相,拉着憨淳的胖歌手逃离舞台。 粉丝乐翻了。 戏院有如著火。
一位看来两百公斤的中年人出场致词,想必是父亲,拿了麦克风一一介绍所有音乐家,一一致谢,又邀请三个小男孩上台,想必是El Yiyo的弟弟。 穿着T恤的寻常儿童,回应观众呼叫,一一展技。 一一位扯着拖鞋的四岁小弟弟冷着脸舞上一段,气势不输乃兄。
散场后,我忍不住去找El Yiyo的经纪人,想请他后年新舞台新舞风十周年时,到台北演出。 那时,十二岁的他应该技上层楼,纯真犹在吧。
近十点,天色渐暗,走在人车稀少的街道,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昨夜那位中年的舞者,那冒汗,苍白的脸,在一个有如色情戏院的小舞台…

《跟云门去流浪》的笔记-第34页

“我始终在旅行,城市像落叶从我身旁流逝,夜色依旧,却都已离了枝桠。”(田纳西·威廉斯《玻璃动物园》)

《跟云门去流浪》的笔记-第14页 - 蹲下来就自由了

1966年,walter handmer引进澳洲芭蕾舞团,在台北中山堂演出。他说,政府高官有人反对,因为所有的天鹅穿紧身裤袜,看起来光溜溜的,有违善良风俗

《跟云门去流浪》的笔记-第29页

“舞者像大象”舞者有如大象。除了收入少,吃的少,他们也有大象般的肌肉记忆。
“坐巴士去跳舞”在那个匮乏的时代,我们一无所有,除了肉身,梦想,与执念;可以累死,可以痛哭,就是不许自己垮下来。每一场演出,我们都让观众跳起来欢呼。每一场。

《跟云门去流浪》的笔记-第1页

稍稍严格一点说,这本书的文字是很不考究的,和林怀民以往的写作迥异。多数是博客唠叨体。但对云门舞集的忠实粉丝,还是值得一看,概因可了解演出背后的一些琐事,了解云门的动作。
《告别和眷恋》,写到英年早逝的罗曼菲和伍国柱。

《跟云门去流浪》的笔记-第59页

原来舞者的经脉五脏早已是稻米迤逦窃行的流浪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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