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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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8-5
ISBN:9787020064588
作者:韩少功
页数:395页

章节摘录

  蓝盖子  我把沉沉的一瓶酒递过去,问他会不会开盖子。当时他正与一块猪脚恋战,牙缝中弹着一截筋,还没腾出口来说话,酒瓶就不见了。  是我右边的一只手把它抢去的。“我来开。”年轻的乡长瞟了他一眼,又看看我,红扑扑的脸上有憨厚的笑。  这抢酒瓶的动作太快,太猛,已不像是客气,显然存在着什么问题。  对面的两个人也很有问题,看看咬猪脚的人,冲我笑笑。  那人仍然埋头艰辛地吃着,直到打饱嗝,抹嘴巴,剔完一排很像真牙的假牙,弓着腰出去洗手,乡长这才用手触触我的膝盖:“你不能让他开盖子。来,喝汤,汤还是蛮甜的。”  “为什么?”  “最好不要提起盖子。”  “为什么?”  “喝汤喝汤,你抱着一碗饭老吃什么?”  我很纳闷,当然不是因为主人责怪我吃饭,而是关于左边这张空椅子。刚才那个咬猪脚的人就坐在这里,踏着一双此地少见的高统套靴,一边给我敬酒一边自我介绍,小姓陈,叫梦桃,在国家仓库看管茶叶。他还同我谈了一阵春茶与夏茶的差别以及汉武帝——看他呢帽里正顶压着一本薄薄的《西汉小故事》。他和瓶盖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他洗完手,面色严肃地进来了,咔嚓一声装上假牙,又猛地咧开笑纹,继续同我谈汉武帝。我开始注意他,把椅子往后挪了挪,发现他的脖子有点可怕,过于松弛的颈皮裹着一束管子,随着口腔运动而柔软地此起彼伏,使你的颈脖也感觉难受,想往衣领里收缩。那眼睛一旦盯住你,就透出一种似乎知心的友好,勾勾的、呆呆的、阴阴的瞳孔中有黄色、绿色以及褐色的复杂圈环,深不见底。  暗无天日,如洞开一条黑暗隧道,还有隧道尽头浮游着小小亮点——诱惑你走进去。  我也感到有问题了。  乡长送我回镇上旅社时,我问他:“那姓陈的老头莫非……”  “听说城里动物园来了个红毛野人,你见过么?”  “没见过。他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刚来不久,不清楚。你说世界上真有红毛野人没有?只怕是只猴子吧?”  我只好安心地来谈谈猴子了。  这一天,遇上另一位朋友。他也认识陈梦桃,总算帮我卸下了心头那只酒瓶盖子。是入夜时分,我坐在小镇旅社的木楼上,目光越过栏杆,投向远处那座古庙斑驳生苔的砖墙,还有高墙下一片檐瓦和屋脊,深浅相叠,高低错落,密密排列。炊烟从屋角和瓦缝中丝丝缕缕地渗出,升到空中逐渐淡去,再似有似无地飘落,融融地填满所有街巷。于是小镇就如港湾,众多屋顶恰似停泊于烟波之中的船队,而屋脊高翘的两端,自然是舟船的首尾了。  我似乎感到脚下的楼板也在摇晃,还听到了每座房屋下的哗哗水响。  来者一直业余研究姓氏学,据说到派出所协助人口普查,单凭申报者的姓和名,就能大体判断对方是否弄错了自己的籍贯、族源以及辈分,从而补救了不少疏漏,获得了省里有关部门的重视。多年来,他还偷偷录载野史,积有文稿半挑箱,视之为珍宝,大概准备藏于名山传于后世。哪个村子出了个速算神童,哪个村子挖出个红薯大王,甚至省里某大学闹风潮的传闻,他觉得该记的都不会放过。提起陈梦桃,他抿嘴一笑,身朝后半仰,眼睛又像看你又像看屋顶地转了一下,似有了如指掌的把握。  “你说他?嗯,我当然清楚一点。他是苦役场来的。你知道苦役场么?那个很有名的苦役场,这些砖瓦很多都是从那里来的。  那里有几个窑厂……”  他继续说下去。我需要省去他的一些繁琐考据和解说,并适当加一点我的想像,才能整理出下面的故事。事情是这样——陈梦桃以前身负罪名,曾在苦役场抬石头,每天换下的衣裤沉甸甸;全有白花花的几圈粉盐,一圈比一圈大,是新汗和旧汗凝结而成。他个头高,抬石头最吃亏,受到的压力最大,一旦遇到路面不平,重心从杠棒上偏移过来,泰山压顶之下就可能有人屎尿横飞。没担多久,他的背驼了,嘴合不拢了,腿上的青筋打成结,成天一脸苦相,连换件衣都肩痛背痛千难万难,爷哎娘哎地直喊叫。有一天黑早,他被尿憋醒,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动,暗中摸到了一双腿,大概是自己的,但发现上面全是泥沙,原来睡觉前自己困得忘了洗脚。他又揪又掐,又拍又打,还是搬不动这两条腿,好容易把两根肉棍挪到了床沿,一泡尿还是热辣辣地流在裤裆里。  他呜呜地哭起来。  他去请求管押人员开恩,念他年纪大,给个轻松点的差事。那时候苦役场最轻的差事只有一件——埋人。经常有病死的和自杀的人需要处理。还有些完不成劳动定额的,或者违犯监规的,被枪杆子押去受训。一旦遇到管押人员不耐烦,来一点动手动脚,一阵颇有教育意义的嚎叫之后,就可能有百来斤骨肉需要送回黄土。管押人员见陈梦桃确实人瘦体弱,每次受训还把身子折出最大角度,有意优待宽大一下,便把美差交给他。  “喂,你去收拾一下。”他们吩咐。  陈梦桃其实最怕死人,平时一听到嚎叫就全身发抖,舌头滚了半天还说不出一个字。不过尸体比石头轻多了。而且管押人员觉得这事很晦气,不会尾随监督,不愿去现场,所以埋尸者多了一份自由。你可以放心地睡一个懒觉,放心地穿上鞋袜,放心地品茶抽烟养足精神,远离工地上的紧张劳累,到安静的荒坡上去慢慢挖坑,慢慢下土,慢慢拍土,垫着钯头把坐到一身汗凉也不打紧。陶陶然体会到身后没有愣头愣脑的枪口,肩上也没有咬皮咬肉的杠棒,这样的幸福日子真是能长膘,能发体。  陈梦桃带着快快活活的恐惧,积极地搓草绳和织草袋,做好埋人的各种准备。他虚心好学,努力钻研,进步很快。搓好了草绳,脚踩住一头,手在另一头使劲拉,看它够不够结实,能不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织好了草袋,搓一搓,扯一扯,测出它的质量不错,再举起来与自己比比高度,发现它的确可以装下自己这样的规格和型号,才有成功的一份心满意足。他吆吆喝喝地干,好让管押人员看见,以示自己干这一行是值得信赖的。  但走到冷冰冰的死者面前,他满脸皱纹毫无规则地抽搐,闭上眼,憋住气,直到脸转向安全的方向才敢呼吸。这时候的手也不听使唤,半天还哆嗦,拢不好一个绳结。好在他的同伴是个傻大胆。上去三下五除二,咔嚓咔嚓,就把硬硬的直腿折弯了,把硬硬的弯臂扳直了,草袋一套,草绳一挽,就可以上肩起步。一般来说,人有体温时很软,冷了就僵硬了,因此抬尸者根本不用在尸体下塞板子,就可以让死者硬挺挺地横空而起,摇摇晃晃上山去。  感谢同伴的照顾,陈梦桃每次抬尸都走在前面。这样走的好处,是他可以不看见死者黑洞洞的嘴巴,包括嘴里的某颗铜牙,或者牙缝中的一丝酸菜,就权当自己只是抬着石头,抬着粮草,抬着新娘子的花轿。但一想到步步跟在身后的并非花轿,是一具曾经热着而现在冷着的生命,他不免还是有些目光发直,心里发毛。那一天下坡,因为要避开一堆牛粪,他踏空了一步,使肩上的担子剧烈摇晃。死者的一只冷手从胸前滑落,大幅度地向前一荡,正好触到了陈梦桃的膝弯,好像冷不防在那里挠了挠。  “娘哎——”陈梦桃高跳了几步,摔倒在地。碰巧死者向前一滑,冲出了草袋,歪歪地压在他身上。他马上手脚四伸,晕了。同伴掐他的人中,扇了几个耳光,总算让他醒了过来,吐掉了嘴里的一些泥沙。  后来多埋了几次,他多了些胆量,也多了些经验,功夫越做越巧,根本不必像第一次那样把坟坑挖得过于宽大,坑底也不必修得四方四正整齐精致。上坡下坡时,哪只脚踩哪块石头,哪只脚踏哪个草蔸,哪只手抓哪束茅草或哪根树枝,都有了预定的规划。在岭E坐钯头把休息的时候也越来越多了。陈梦桃在业余剧团唱过戏,能哼出很多曲目。他说同伴的面目清秀,可扮演小生。又说自己恋过爱,女方名字中带了个“桃”字,自己改名梦桃正表示对爱情的忠贞。这绝对是事实,也实在令人回味和神往。如此天南地北,一直闲聊到天暗风冷,日头由又小又白变得又红又大,偏到西山去了,他们朝采石工地那边不无同情地打望一眼,伸个懒腰,拍打身上的泥灰,缓缓地整装回家。当然,碰到人群的时候,他们必须走得匆忙一些,显示些辛苦模样,以免苦役犯们过于嫉妒。进了工棚,他们也谨言慎行,不该说的事决不乱说,只是把钯头和杠棒,还有搓绳织袋用的稻草,认真地放在墙角某个固定地方,以防同别人的工具混同,准备下一次再用。  有时他们还可回得早一些,偷偷地在厨房端出一碗豆豉蒸肉,趁大家还没回,关起门来狼吞虎咽,偷偷地幸福。这事请示过管押人员,理由是埋人沾染尸气,伤体质,理应补一补。反正是自己家属寄来的钱。  同住一个工棚的犯人,有时进门后收收鼻孔,能嗅出草棚里反常的蒸肉味,或者咸鱼味,或者豆腐味,当然十分不平。他们见陈梦桃不再尿湿被褥,面色也日渐红润,更是议论纷纷侧目而视。接下来的结果,是有得必有失,陈梦桃的茶杯不知为什么掉了几块搪瓷,一双旧棉鞋也不翼而飞,要是他吃饭晚来一步,地上那只菜钵就空空见底,连一点黛色的汁水也没给他留下。他无意中踩了老戴的脚,这当然是他的不是。他已经赔笑,已经鞠躬,已经道歉,但这一点罪过不至于值得对方来一顿老拳吧?  不过,陈梦桃不会再踩到对方的脚了,因为那一张床不久就空了,空得大家都有点戚戚然,不敢靠近那一床的空洞和寂静。  第二天早上,同伴照例来叫陈梦桃去搓草绳,发现他坐在尿桶上老不起身,一双猫眼黯淡无光,两颗暴牙哆哆嗦嗦敲着嘴唇。  “快点快点!”  “对不起,我……我屙不出来。”  “你看看什么时候了。”  “我屙不……出来,怎……么办?”  同伴盯了他一眼,明白了什么。大概今天要埋的人,不像前几次是些没有交情的陌生面孔,而是陈梦桃对面床上的老戴,让他有点手脚发软。其实,陈梦桃不是刚挨过对方的拳脚么?埋起来岂不是更合适,更顺心,更理直气壮?就算他不记仇,但他对老戴也不太了解,没讲过多少话,只是那次尿湿床,他向对方讨过一条裤子,还同对方谈过一次城里老牌号的包子。这算什么交情呢?也许,毕竟是两床相对同睡了几百个夜晚,就在前一天夜里,陈梦桃还愤怒地听到对方磨牙齿,不料一觉醒来那床草席上就空了,永远地空了。现在的陈梦桃,得马上去为那磨牙的脑袋搓草绳、换衣服、挖坑、下土……他不会在自己手头边再一次磨牙吧?  同伴说:“你不想去?也好,我去找领导,换个人就是。”  陈梦桃咬咬牙关,“我今天去抬石头……抬石头!”  “抬石头?就你这猴样,恐怕明天就要我来抬你啊。"  “老宋他们抬得……我也抬得。”  “今天又加了定额。”  “加多少?”  “每人加一方。”  “娘哎。”  陈梦桃脸色大变,满脸皱纹往下垂落,更觉得屙不出屎了。他莆苦得挺直腰,扯长脖子,又是耸鼻又是闭眼。  “你到底去不去?”  他喘了口气,“今天,非得要埋么?”  “不埋还供起来?”  “用土……埋么?”  “还用饭埋?”  “埋在……老地方?”  “你搞什么名堂?不去就算了,莫误了我的工。我还要搓绳子。”  “不瞒你说,我实在……实在脚根子软。你想想看,昨天还听到他磨牙,前天他还冲着我大叫……你看他那双筷子,那双筷子,就插在我床档头的。吓不吓人?我实在不能去埋他。你莫骂我,我不能去哎……”  不过,这天他还是去了,只是回到草棚后没有吃晚饭。  日子又慢慢恢复平静,好像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变化。大家照常蹲在地上扒饭,照常在床上硬手硬腿地直哼哼,照常坐在太阳下翻开棉袄抓臭虫。那双闲着的筷子,在陈梦桃的床头晃晃荡荡,不久也被什么人拿走,去削成扁担扎或者挂衣钉。阳光每天从门外伸进来又缩回去,像一条又大又白的舌头,舔走一点屋内的湿气和稻草的气息,舔回到大自然去,融进油菜花香里。  陈梦桃有些异样,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常常毫无理由地朝别人盯一眼。吃饭的时候,洗脚的时候,铺床的时候,他露出两颗大暴牙,突然抬头四顾,从这一张脸看到那一张脸,虽然只是一盯,但你总感觉到他看得很深,像是作意义重大的某种打量,令你从头凉到脚。有几个常常完不成定额的犯人,平时总是被墙角那捆稻草弄得心惊肉跳,现在一遇陈梦桃含义莫名的目光,更是魂不守舍。  “你他娘的看什么看?”好多人这样对他怒吼。  “我……我找我的鞋子。”  他显然感觉到自己的孤立,一心想缓和这种局面,便热心为大家做好事。尤其对那几个完成定额有困难的犯人,总是表现出特别的关切。晚上睡在被子里,翻来滚去,醒了,就偷偷来到你的床前,帮你把鞋子摆得端正一点,或是给你的茶杯里加一点水,或是给你拉拉被子。如果见你睡觉的姿势不好,他还会轻轻搬动一下你的脑袋或者手脚。要是不小心把你弄醒了,他深为不安,点头哈腰,露出大暴牙嘿嘿一笑,算是招呼,算是告退,算是赔不是。他脸上毫无根源的长长笑纹,收放得僵硬而快捷,显得有点夸张不实。  尤其是看惯了草绳和土坑的猫眼,似乎更深远了,瞳孔模糊不清,黄色和黑色的复杂圈环里,掩着绿莹莹的什么光点。你会感到他的目光已经穿透了你,已成功估算了你的重量,估算了你的领围,预测了你未来的姿态,暗暗比较了你和某个什么东西的长度。他的卑怯和殷勤令人恐惧和愤慨。有一次,一条汉子被他的鼻息声惊醒,吓得呼的一下弹起来,在床上向后蹭了好几尺:“姓陈的,我X你妈!你不动张三,不动李四,动我的鞋子做什么?”

书籍目录

自序蓝盖子爸爸爸归去来诱惑空城雷祸老梦女女女暂行条例史遗三录申诉状谋杀故人人迹鼻血鞋癖北门口预言真要出事梦案很久以前领袖之死余烬

编辑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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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归去来》遴选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中后期以来成就突出、风格鲜明、有广泛影响力的作家,对他们的作品进行全面的梳理、归纳和择取;每位作家的作品为一系列,各系列卷数不等,每卷以其中某篇作品的标题(长篇作品以书名)命名。《归去来》是该系列丛书的其中一本,供读者阅读赏析。 
韩少功,当代知名作家,八十年代中期曾在国内的文化寻根思潮中挑起大旗,写下《文学的根》这样著名的文论,与《爸爸爸》这样表现楚文化、被视为寻根小说代表作的中篇,九十年代又因《马桥词典》一书在文坛引起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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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书评

 
 


精彩短评 (总计25条)

  •     故事情节总是在线性的时间与主观建构的回忆里摇摆不定,给人以与故事笔下的那个时代相同的不确定性和不安全感。
  •     很奇妙的一个梦,看完爸爸爸,看的归去来。韩少功德短篇都是反映文革以及文革后的社会现象。短篇世界也是,估计是最早的穿越了
  •     蛮好的~
  •     这个,看得我不分小说与现实了
  •     我随着你走入深山 阳光垂暮 山林如同欲睡的睫毛 欲盖还盖 心里的迷却沉在梦乡里 到底你来 或者没有来
  •     实验味道 感觉不错
  •     总被他写的无限凄凉又豁达
  •     鲁迅+沈从文,一点卡夫卡,当然主料还是韩少功。“我又看见前面那一片渐入夜色的参差屋顶,想像着屋顶下面的千家万户。穿过漫长的岁月,这些屋顶不知从什么地方驶来,停泊在这里,停棹息桨,形成了集镇。也许,哪一天它们又会分头驶去,去发现和奔赴新的世界。静悄悄地来了,又静悄悄地离去。也许明天早上我一觉醒来,它们就已经成了海上的远帆,甚至消失在地平线的那一边?----我仔细地看着它们,向它们偷偷告别。“
  •     虚虚实实
  •     梦境与现实
  •     有点不懂
  •     韩少功的小说带着鬼气。这本短篇小说集刻着文革和八十年代的印记。很难想象《暂行条例》这样的讽刺小说可以于1986年发表。
  •     这个不叫手法,叫派头,斯特林堡和芥川龙之介说的。
  •     很多篇目上海文艺出版的《爸爸爸》都有,主要为了看少功叔的《誓行条例》《申诉状》《梦案》才在图书馆借来了。不得不说,少功叔给我惊喜的同时也让我有些无奈,那个时代遗留的问题,依然延续至今,且似乎不可阻挡。
  •     原来韩寒他爹是很正经在写文章的。略带神秘的文笔看的很舒服。
  •     韩的短篇小说相当精彩,需要细细品味。
  •     虚幻
  •     一个知识青年再探访曾经生活过的农村的故事,历史永远变成了模糊的记忆,我已经是另一个人了。压抑、神秘,看的沉重2
  •     『歸去來』是韓少功的中篇小說集,是早期尋根文學的一個匯總,包括『爸爸爸』『女女女』『歸去來』等多篇尋根文學代表作。
  •     试验色彩好浓
  •     精神奇遇
  •     暂时只读了《归去来》
  •     最近都在读韩少功的书,写的是真好;书里面有一段对记忆的表述,既有文学美,又有哲理美。
  •     我居然找到许多熟悉而塞在记忆角落很久几近遗忘的点滴。娴熟,亲切流淌的文字让我有种寻根的冲动。寻根,是我终究要做的。
  •     他描绘着偏远的、有着浓郁风俗风情的村落 描绘着淳朴但却迷惘、冷漠、孤独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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