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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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新星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1-7
ISBN:9787513301510
作者:[英] 珍妮特·温特森
页数:231页

THE QUEEN OF SPADES

Somewhere between fear and sex passion is.介于恐惧和性欲之间的是激情。Somewhere between the swamp and the mountains. Somewhere between fear and sex. Somewhere between God and the Devil passion is and the way there is sudden and the way back is worse.在沼泽和高山之间游荡,在恐惧和性爱之间徘徊,在上帝和魔鬼之间摇摆。这就是激情。来路已是疾风骤雨,归途更是一片坎坷。Is this freedom delicious because rare? Is any respite from love welcome because temporary?If she were gone for ever these days of mine would not be lit up. Is it because she will return that I take pleasure in being alone?因为稀有,自由才显得如此美妙吗?因为短暂,才想从爱情的怀抱中暂时抽离吗?如果她就此一去不复返,这些属于自己的日子将不会有丝毫的光彩。因为她会回来,我才如此享受独处的时刻吗?In benreen freezing and melting. In between love and despair.In between fear and sex,passion is .在冻结和融化之间,在爱和绝望之间,在恐惧和性爱之间,是激情的所在。

激情是开始 爱却不是答案

简单说来,就是激情推动下的爱情故事。四章,头两张男女主平行线展开,“我是在给你讲故事,相信我。”第三章开始交汇,直至终局。可是又不仅仅是充满罗曼蒂克氛围的爱情故事,其实罗曼蒂克是最不适合形容这本书的词语。可能是因为时时浮现的诡吊的魔幻情节,以及作者本身的叙述方式所致,惯用短句显得张力十足并富有节奏感,句子之间常常跳脱,很多看起来既像拷问,又像结论。常常读着读着,某句话如同一道光直劈过来。她笔下的威尼斯,光怪陆离得如同嘉年华和炼狱的混合体。其实书里的爱情也不是平常的爱情。小士兵对帝国皇帝的爱,最后成了失望;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的爱,“如果你离开我,我的心将会化作河水流向远方”,最后她却找回了自己的心离开;他对她的爱,可“爱上一个你只能偶尔唤醒的人是毫无意义的”。我很喜欢作者对人生的一种解释,它像扇子一样展开在四周,你只能知道一种却可以感知其他的,他们本可能是你的命运,但在这个仅有的人生里,你只能带着仅有的一次选择,不甘愿地、有差错地前行。温特森的书里都有一个自由的女人,永远在寻找,并在寻找中成长。这次的维拉内拉虽然走了那么多路,经过那么多人,最后还是没能找到她的类似于归宿的答案,屈服于激情而因恐惧逃避。男人因为伤心终于退守一隅。维拉内拉最初是荷官,她旁观别人的赌局其实自己也身在其中,以心为筹码。她仍在赌博。

给激情以描述

虽然书评说珍妮特·温特森是英国的马尔克斯,但必须承认的是,这个头衔有点过了。非要跟马尔克斯比,她确实差一截。如果抛开别人加在她头上的帽冠,仅仅跟她自己比,跟英国同时代的作家比,她的自信还是可以原谅的。对于温特森来说,讲故事从来不是重点,她做的事情不过是在不那么复杂的故事情节上添加她那些充满哲思的谜一样的句子。这些句子是豪华的绸缎,是巧夺天工的裁剪,是缜密细致的针脚,把情节缝制成别致的服装,呈现给读者。在这些别致的服装里,引人入胜的不是情节与故事,而是语言与句子。温特森随心所欲地引经据典,讲述恰当的童话,不过是镶嵌在华服上的扣子,它们漂亮乖巧,温顺地附属在衣服上,但又给人浑然天成的感觉,仿佛这些扣子本应存在一样。在《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中,温特森巧妙运用扣子,它们也很争气地大放异彩,势头直逼向华服本身。而在《激情》中,扣子只在必要衔接的时候出现,就像一件小坎肩,在胸脯部位有那么一两粒就成。于是温特森很节约地,只给我们讲了公主的眼泪一个故事。给衣服以扣子是她的强项,好像除了安吉拉·卡特,我找不到别的可以跟温特森比肩的人。在半夜醒来的三点钟,怀着无比亢奋难以入眠的激情,看完了《激情》剩余的两部分,合上书,已经五点半。楼下有人锻炼的声音,他们是在极力证明自己活着,并且怀着激情吗?书中各色人等的激情,不在我的讲述范围内,如果你想看,大可对书的前言和后序研读一番,如果还不够,再看看别的书评。五点半,再次睡去,到七点半起床上班,发现自己做了一个梦中梦。在梦里梦到自己的父亲,他并没有死去,而是半张脸上长了犄角,因为羞于见人,而躲在了黑暗里。但他变成了一个不谙世音的怪兽,在不为人知的地底深处昼伏夜出,不断偷袭与伤害那些爱他的人。因为除了家,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出现在哪里。在梦里我从梦里醒来,发出尖叫,心脏猛烈跳动。发现自己睡在初中时候的宿舍床里,密密麻麻的褥子挤在一起,看着别人熟睡的脸庞,我再次睡去。等我真正从梦里醒来,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梦中梦。至于有没有真的尖叫,无从考证。这是一件悲哀的事。怪异的梦与《激情》的联系,应该是父亲没带蹼的脚,却有长角的脸。不管怎样,激情给予我我想要看到的那些。我喜欢那些自言自语式的,极力清醒的文字记录,它们是思想的声音。书里面,温特森一直在重复三句话,它们是: 在冻结和融化之间,在爱和绝望之间,在恐惧和性爱之间,是激情的所在。 开局。赢。开局。输。再开局。我是在给你讲故事。相信我。嗯,我只是在讲故事。相信我。

毫无意义——阅读珍妮特•温特森

毫无意义——阅读珍妮特•温特森想到世界,脑海中只出现一张世界地图的人永远也无法理解珍妮特•温特森讲述的故事。故事并非是开始和结局构成的直线,世界也不是简单的线条可以勾勒出的平面,一本书不只是纸张和胶水,但是,人们如何才能明白呢?后现代艺术好像脑海中的一片空白,始终存在,而且人们都熟悉,只是面对空白,人们只看见了空白,却没有发现看见与感觉有时不是一回事。大多数人都觉得后现代艺术难以理解,甚至矫揉造作,毫无意义,因为我们所处的时代注定是无法用两极分化的词语可以形容的时代,可大多数人眼中倒映出的还是几百年前的世界。人们接受一种说法不是因为他们自己认定这个说法是对的,而是因为其他人都说这是对的。后现代艺术企图用自身形式来表现如今千丝万缕充满中编织着巧合与意外的世界,任何简单的定义都是错误的,错误这个词本事就是个错误,世界未必是世界,我们处在一个摇摇欲坠的宇宙的边缘,宇宙边缘横穿过宇宙的中心随波逐流,艺术的企图太过庞杂也太过抽象,我不知道艺术是否在描述真实,假如真实根本不存在呢?所以,珍妮特•温特森不会讲故事,她只知道把自己看见的虚无用自己的眼光描绘出来,在黑暗中,你看见的不只是黑暗。一件事往往开始于无数个时间点,只从一个时间点去叙述一个故事不是珍妮特•温特森这类作家所能够满足的讲述方式。张悦然说温特森从来不会好好讲个故事,假如地球是平的,那她还真说对了。温特森的小说似乎都在重复一个旋律,以至于有太多人批评她只会重复,我在阅读过她的大多数小说之后也产生了同样的感觉:《苹果笔记本》和《写在身体上》似乎是两首关于一个主题的变奏;《守望灯塔》《给樱桃以性别》《激情》这三本书里人物的行为方式和特点一脉相承;《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是她所有小说的母体,如果说她这些年写过什么特别有诚意的小说,那么只有这本《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了。她在小说中肆意添加自己的想法,并不在乎结构和叙事是否会因此而打乱,由此营造出一个光怪陆离又充满悲伤的世界,她不在乎现实生活中处处都是神迹像个什么样子,也不在乎全是语言支撑起来的人物是不是太过单薄,她只在乎一个故事有没有用一个配得上它的方式讲出来。时间不应该是从西向东的河流,时间应该是海,没有方向,没有终点,水流回溯过去,横跨未来,偶尔游离于过去现在和未来之外。人类之所以在时间之海上沉沉浮浮,是因为生命诞生后产生了最纯粹的力量:爱。爱是人类之所以存在的理由之一,人类的历史是假的,人类所有的文明也是假的,只有爱才是真实,能够跨越时间留存下来的艺术都在记录爱。像几乎所有作家一样,珍妮特•温特森也在记录爱。温特森的童年缺少普通意义上的爱,然而,爱却不像金钱,你不需要得到才能给予。在一个爱的表面落满灰尘的家庭里,温特森的爱没有蒙尘,爱的压抑使得爱变得愈发炽热。温特森的每本书里都有爱的温度,书籍不会是冰冷的,也不该是冰冷的。不要尝试在艺术中寻找意义,爱因斯坦也在害怕宇宙的无意义,既然宇宙没有意义我们寻找意义为了什么呢?艺术记录的是人,不是真实,也不是意义。不要去寻找开始和结束,不要去寻找根本不存在的事物。

Passion freedom and love

-1-“怀着一颗暴怒的心,你驶离了故土,越过层层海礁,而今身处异乡。”这是第二本我读过的珍妮特温特森的小说,第一本《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因蕴含了太多的宗教元素使我无法通彻的读透。而直到这本《激情》让我彻底的明了珍妮特温特森那在英国文学界中不可被剥夺的一席之地了。她的独特,她的狂妄不羁,她那穿梭在小说中零碎的叙述,使她变得独树一帜且无法取代。“我是在给你讲故事,相信我。”像一句魔咒,直到我合上书,也一直在我耳边环绕。好似你若当真便是你的愚钝,而在这个关于激情关于自由以及关于爱的故事面前,你却无法顾及这friendly reminder,义无返顾的投身其中。-2-“她为他的生活带来了可能。从这点上来说,她就是他的上帝。但像上帝一样,她也被忽视了。”亨利是一名生活在村庄被应征入伍的士兵。或许也不能称为严格意义上的士兵,因为从一开始身为负责杀鸡的小厨到波拿巴的贴身侍从,虽从不用拿起武器刺入地方的胸膛,但也随着波拿巴的野心一次次远征。“我们都爱上了他”在布洛涅,他是这么想的,甚至几年后他也未曾否认过。可是在经历了不久之后那场带走了两千多人的风暴时,这种深扎于他内心的想法,也是否有过动摇?“我弄不明白为什么一种黑暗会如此不同于另一种黑暗。真正的黑暗更厚重,更寂静,它填满了你的外套和胸腔之间的缝隙。它进入你的眼睛。当我不得不在外面呆到很晚的时候,让我感到害怕的并不是刀子和拳头,尽管在墙和篱笆后面有很多这样的东西。我害怕的是黑色的本身。你满心欢笑的走着,吹着口哨,静静地站了五分钟。在黑暗中,静静地站在田地里,或躺在小路上。那时你才明白,自己正经历着折磨。黑暗让你只能一次跨出一步。脚步声与黑暗紧随身后。在你的前方,没有任何空间,直到你占有它。黑暗是不容辩驳的。走在黑暗里就像在水底游泳,唯一的区别是你无法探出水面换口气。”你说这黑暗是来自于什么?是这遮住天际的乌云,还是这对死亡的恐惧?更或者是对自己的命运被掌握在他人手中不可窥探的未知?战争越打越远,无数的战友死亡又便会有无数的新兵到来。只有蒙蔽掉自己的心才能用眼睛去直视死亡,而我们却因为有了心而不停地流泪。“通过遗忘,我们不能记住太多东西。只有现在是存在的,根本不需要记忆。”-3-维拉内拉是一名船夫的女儿。一个长着脚蹼在赌场内工作的船夫的女儿。而她的脚蹼是她永远也是最大的秘密。她穿着男孩的衣服在赌场内的某一桌扔骰子和发牌,在威尼斯的夜色下目睹了各种形形色色的赌徒。她认定自己是一名赌徒甚至还是一个小偷,不仅偷钱她还偷爱。“我们是一群世事洞明的人,我们熟悉人性的贪婪和欲望,上帝和魔鬼同时与我们携手并进。这充满诱惑力的桥诱惑着我们所有人,你会在这儿丢失你的灵魂甚至找到它。那我们自己的灵魂呢?它们是紧密相连的。”后来,她嫁给了一个胖子爱上了一个有夫之妇的女人,将她原本的生活彻底打乱。尽管我也不敢确定到底是哪件事影响的更为深刻。“我曾以为黑暗是死亡的孪生兄弟。死亡就是光亮的缺席。死亡不会比虚幻之境更为空虚。但黑暗和死亡并非完全相同。一个转瞬即逝,另一个则不是。”-4-“在冻结和融化之间,在爱和绝望之间,在恐惧和性爱之间,是激情的所在。”他们在奥斯特里茨相遇,一个瞎了一只眼的士兵,一个被卖到战场上的军妓。他在见到她时便沉沦,之后听了她的故事回到了她的家后,他更是无法自拔。然而她的回答却永远都是no.他帮她偷回了关在盒子里的心。他帮她捅死了她的噩梦结束了她的梦魇。他自责过去的所有,他嘲笑自己的愚钝以及在她面前的无助和无畏。然而她能给他的只有带着他们的女儿每天在那个时间划着船远远地去看着在对面监牢里的他。“我对她的激情,即使她永远无法回报,也告诉了我创造出一个爱人与坠入爱河的区别。前者是关于你的,后者则关于他人。”而整本书中最让我心痛的是这段话:“亨利。我们走。跟我来。他不肯。那时不肯,下一刻也不肯,第二天也不肯,船开走的时候我独自一人离开了。他没有到窗口来。”这个浑浊的世界早已伤透了他的心,以前拼命想逃脱的地方如今却甘愿停留在这里,度过余生。“我知道我已经失去了他。也许连他都失去了自己。”或许他谁也没有失去,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个不断给他爱的希望又让他不断绝望的世界。然而在先前珍妮特温特森早已经告诉过你“在爱与绝望之间的,是激情的所在。”倘若最后这唯一的激情也不复存在时,一个房间、一座花园、同伴,和属于自己的时间,便是亨利想要的那能自己犯错的自由。看到这篇文字的最后一句时,你是否也听清了那句耳边的细语?“我是在给你讲故事,相信我。”-完-

珍妮特∙温特森:激情的所在

写作是一种秉承天赋的职业。珍妮特∙温特森就是一位蒙上帝赏赐文字书写能力的作者,与生俱来的文字创造者。面对她的作品,我屡屡恼火不已。为什么她的每本书,我都得至少读上两遍,才会觉得心内稍趋平静,字句深意大致领悟于胸?读她的书的感受复杂到一言难尽,一方面是挫败感,读得太吃力,雾里看花般惆怅;一方面是成就感,字斟句酌地领略下来,豁然开朗地舒畅。她的小说,如果仅用超凡脱俗来评价,那就显得俗气了。温特森是位娇小的英国女人,作品却极具爆发力,就像百米短跑运动员,每一步都至关重要,在你不经意之间,她已经率领她的文字队伍齐齐冲向终点,你却还在原地呆立。她的文字就像小说中的人物,过于睿智,所以需要聪明绝顶的读者来包容文字的智慧。《激情》是她继处女作《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之后的第二部小说,我觉得无论从小说的立意、故事的结构、文字的张力,温特森都把握得游刃有余。如果说《橘子》是少女时期温特森对母亲仅有一个橘子似的世界观的反抗,那么《激情》就是她后青春时期面对这个世界的恐惧与欲望的纠结。她说,恐惧与性欲之间是激情。作为女性作家,她的作品完全超越了女性主义叙事学的范畴,这也不应完全归结于她的性取向,天马行空的个性也是原因之一。《激情》完全是由离奇、妄想、疯狂和残酷的情节构成。温特森的小说是不着重层次感的,完全是平铺直叙,若各章节独立阅读,让人也绝无空旷之感。《激情》就具有这样的功力。小说共分四章,第一章,皇帝,是指拿破仑。我想没有一位作家会像温特森这样把拿破仑写得如此诗意,他作为历史上的伟人、帝王,率领无知的民众浴血奋战,而流血的人都不知胜利的意义,只知开局,再开局。战争即是赌博,为什么法兰西人民要为他流血?因为他给予他们激情,他们早已学会跨越恐惧。从第二章开始,温特森强调“我是在给你讲故事。相信我”。除了千里眼帕特里克神父,女主人公黑桃皇后维拉内拉是位长着脚蹼,永远不会脱掉靴子的神秘人。她爱上了一个偷走她的心的她。温特森的小说永远只给人魔幻碎片,拼接的活儿由读者自己完成,当然阅读乐趣也就隐藏于此。第三章,男主人亨利与黑桃皇后在威尼斯相爱了,爱上皇后的男人不一定是皇帝,爱上皇后的男人就是皇帝,温特森穿梭于游戏般的文字间,挑逗逃不开性欲的激情。威尼斯是世界上任何一座伪装之城的代表,城中充斥着爱恨情仇。如果说这爱是种激情,那这恨则是种痴迷。凡尘的情感从来都丢不掉伪装。第四章,岩石,是全书的点晴篇章,一切都已完结,不管是波拿巴的战争,还是亨利与维拉内拉的爱情。如果爱能使人成为奴隶,那么激情则是魔鬼。今日的人间悲剧在于,人们害怕激情,却嘲笑爱。这便是温特林对爱情的理解。温特森的小说永远以冷静、洒脱、熟悉人性来吸引读者。贪婪和欲望,上帝与魔鬼,都在她的笔下灿灿生辉。她的胸中有一股激情,掩藏在字里行间,就如《激情》中她的表白:在冻结和融化之间,在爱和绝望之间,在恐惧和性爱之间,是激情的所在。(已发表于信息时报)

浑浑噩噩

这是我读的第一本珍妮特的书,还是同学借我的,我断断续续读了一个星期,整个过程都浑浑噩噩。不是很习惯读欧美文学(更偏向日本文学),还是视角不断转换涉及历史的长篇小说。故事建立在拿破仑欧洲称帝时期,作为文科生就一边读一边翻历史书,导致最后拿破仑这块学得最好。得知作者是同性恋,刚开始读时总是不自觉地将注意力集中在主人公是否是同性恋这个问题上,亨利对拿破仑的疯狂的爱慕,维拉内拉和有夫之妇的朝夕相处反倒成了我读这本书的关注点。在我发现我似乎对这本书不是很感兴趣的时候,我将这本书放在了书的最底层。过了一天,我发现我似乎很想继续读读那本书(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于是我又把书拿了出来,从头开始。我不再关注作者在书中设置的悬念,情节是否合理,历史是否真实,我发现,那些人物,亨利和拿破仑在战场上,维拉内拉和有夫之妇和亨利在意大利上演的一场又一场神秘又奇妙的戏剧,才能让人充满阅读的激情。人物在对话,在行走,在冒险,在搏斗,在交换思想,“在死神的威胁下,酝酿出他们对生命的激情,并从中寻找意义”。前三部分的起起伏伏,作者却让他们在最后归于平静,在小岛上种种花,在石头上思考爱的意义。整本书的基调显得很消极,不相信梦想与未来,不相信生命与光明,让人看得心情低落却不甘心。不甘心这是作者的态度,明明那细腻的笔触在熠熠闪光。直到最后,豁然开朗,阳光普照,天高气清。就像在走一个漫长又令人窒息的隧道,可隧道再长,终会见到光。我读书向来不求甚解,整本书读得浑浑噩噩,思考不出作者所想带给我们的启示,但又让人隐隐约约察觉到什么。有一个倒是很明确:“什么是运气,不就是善于把握机会的能力吗?”

激情

最爱的就是那句如果你离开我,我的心会化作河水,流向远方.很爱这本书,这本书让我又喜欢上了一个作家,珍妮特 温特森.魔幻现实主义,如同以前读马尔克斯时的酣畅淋漓.到底激情指的什么?不论是对于拿破伦,还是河边的老女人,激情就是他们疯狂的生活和爱.

一本书就是一扇门

1992年,温特森的《写在身体上》出版。此时,《泰晤士报》恰好在英国作家中发起了一份问卷调查,其中一个问题便是:在活着的作家当中你最喜欢谁。温特森回答:珍妮特•温特森。同时,她还认为《写在身体上》是这一年度的最佳作品。当一位评论者对这本书做出批评的时候,她甚至愤然出现在他家的门口。8月20日早上九点多,我站在锦沧文华酒店门口,心里不免闪过这些事情,为即将迎接这样一个难缠好斗的作家感到不安。但见到温特森的时候,所有这些疑虑都被打消了。她热情得跟我们打招呼、一个个打听我们的名字,还让我们将名字写下来。另外,还跟我们学了几句简单的普通话,像“谢谢”、“你好”诸如向别人表示友善、问候的话。见面的时间虽短,但温特森留给我们以一个与此前截然不同的形象:坦诚、热情、极具有亲和力。接下来的两天时间,我们给温特森的行程安排得很满,每天不仅有三家媒体采访,还有一个跟读者互动的活动,但温特森一点也没有流露出疲惫或不满的迹象。在活动现场,她谈吐活泼,激情四射,有时像个孩子,有时则像是长辈,似乎她娇小的体内蕴藏着无穷的活力。两三天的时间接触下来,在被她的个性魅力折服的同时,也让我对她的小说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纳博科夫在《优秀读者与优秀作家》中曾表示,就天才作家而言,时间,空间,四季的变化,人们的行为,思想,凡此种种,都已不是授引自常识的古已有之的老概念,而是艺术大师懂得以其独特方式表达的一连串独特的令人惊奇的物事。温特森在活动现场讲述她对小说的认识时也有过相近的表述。她说:“打开一本书就像是打开一扇门,在那里,所有的规则都将不再重要。”这警句式的表述,可以看成是开启温特森小说世界的一把钥匙。温特森打破了小说之所以称之为小说的各种规则。在她的小说里,我们几乎看不到通常意义上的时间顺序,线性情节和鲜活的人物。即使是像《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这样具有强烈的自传色彩的小说,也不忘穿插引入各种圣经故事、传奇与童话。她几乎创造了一种前人从来没有尝试过的全新的自传体小说。而在《写在身体上》这个有关“爱与失落”的故事里,温特森也在不断地打断情节,插入“我曾有一个情人”为开头的爱情故事,以及对女性身体的细致而有高度抽象的诗意描述。然而,在温特森经营的这个纸上迷宫里,无论怎样独特,充满魅惑,最终我们还是会发现,构筑这座迷宫的地基仍旧是温特森和温特森自己的生活。《激情》是温特森的第二部小说,也是她仅有的两部以历史为背景的小说(另外一部,是《给樱桃以性别》)。在这本小说里,温特森以亨利与维拉内拉这两个主人公为点,以双线平行、继而交叉的方式,讲述一个拿破仑时代,关于战争、战争的幸存者,关于破碎的心、残酷与疯狂的故事。酷爱吃鸡因而将冬天变成自己的食品储藏室的拿破仑,有着千里眼的神父,生下来就长有蹼足、能在水上行走的维拉内拉,如同迷宫一般神秘莫测的威尼斯,以及能根据你的面相告知以未来的威尼斯女人等等。这些故事与意象,通过两位主人公的故事串联叠加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光怪陆离的魔幻世界。美国作家埃德蒙•怀特也因此将《激情》称之为“加西亚•马尔克斯的再现!”与马尔克斯不同,温特森的魔幻世界所指向的要更为单纯。小说中的种种细节显示,她最终关注的仍旧是自己,只不过是换了一套更有距离感的衣裳而已。这也许就是为什么温特森在现场朗读《激情》的片段时,仍会感动得哽咽的缘故。跟温特森一样,无论是亨利还是维拉内拉,父亲在两人的生命中几乎是缺席的,母亲仍旧是他们放不下的一个人。而亨利的母亲便是一个虔诚的宗教人士,一心想做个修女。更为巧合的是,维拉内拉在赌场上与那个女人相爱的年龄正好跟温特森爱上第一个女孩的时间一致,都在十九岁。此后,两人的人生轨迹都因此发生了变化,都走向了温特森自己所说的一种更为快乐,但绝不是普通的人生。维拉内拉因为爱,将自己的心交给了那个女人,让她将这颗心锁在箱子里,往后又嫁给了一个富商,又从那里逃离出来,到处旅行,流浪。更为重要的、也更为深层的关联是,《激情》的主题正好是温特森一贯有之的对世界的态度。那便是激情。在温特森在看来,激情是这一种不顾一切地投入与执迷,是对谨小慎微与俗世原则的拒斥。激情是把我们从这个行尸走肉的生活中拯救出来的一种方式。这本书便是对激情的展示与分析。在爱与绝望之间,在恐惧与性之间,便是激情的所在。温特森将激情比作为一场赌博,“我们带着赢的希望赌博,但让我们兴奋的是我们可能会输掉什么的念头”,但正是“赌徒对输的感觉使得赢成为一种爱的行动”。温特森说,“我们是通过自己或别人不断讲述给自己听的故事理解自己。”(见《艺术(物体)》)温特森在活动现场又说,“写作不一定与自己的经历一致,但一定与你的情感一致。”也许这两句话加在一起,我们就理解了,温特森尽管写了那么多小说,创造了那么多人物与故事,但最终她写的仍旧是她的过去,她对世界的态度与情感。这些人物的人生,不过是她可能会有的诸多人生而已。正如温特森在《激情》所说,“也许我们的人生就像扇子一样展开在我们四周,我们只能知道一个人生,但却阴差阳错地感受了其他的人生。”

作为信仰的激情

winterson的强势与野心使得她已无法仅仅满足于讲故事,而人物形象的丰满深刻与否也非她所好。这本书的标题,“激情”,是她唯一着力去讲述的一切,至于拿破仑对鸡肉的狂热,亨利对拿破仑的追随,赌徒的千金一掷乃至不惜生命,维拉内拉的同性之爱等等都只是激情的诸般形态。“我是在给你讲故事。相信我。”这是书中一再出现的一句话,它自成一段,是停顿,强行侵入读者的眼睛,是宣告,也是谎言。故事是虚构的,但请相信我。“相信我”——召唤的色彩扑面而来。由笃信宗教的夫妇抚养长大的winterson,因为与一个女孩的相爱而离家出走。尽管信仰的对象不是上帝,信仰的激情却依旧留存在她的体内。同性恋本身并非惊世骇俗,它依旧可能会陷入庸常,如我们目之所见的恋情那样。但显然,winterson十九岁那一年的同性之爱并非寻常形态的欢爱,它启发了作者自我生命意识的觉醒。“自从我遇见她后,我才察觉到自己性格中叛逆的一面。第一次,我的意识高涨。”《激情》中维拉内拉对神秘女子的此番感受应当是winterson的写照,能激发人们走出世俗圈限的,取决于这份爱情本身的能量与力度,而非所爱的是男人还是女人,这意味着你的肉身虽生活在此界,你的感受力从此将驻扎在另一个异质世界,它是生命力和创造力的所在,一如小说的扉页题词:“怀着一颗暴怒的心,你驶离了故土,越过层层海礁,而今身处异乡。”“皇帝”、“黑桃皇后”、“零度寒天”和“岩石”构成了小说的四个部分。其中,“皇帝”与“黑桃皇后”分别讲述了亨利与维拉内拉各自陷于激情的过程。可同为激情,实质却并不相同。亨利对拿破仑的追随并非对某个具体的人的热情,它来源于神父对孩提时代的亨利说过的一句话:“他(拿破仑)会来召唤你的,”“就像上帝召唤撒母耳一样,而你会跟着他走的。” 亨利,这个对上帝淡漠的人,拿破仑于他而言就有了上帝的意义。拿破仑发动的战争释放了法国人对于荣誉和胜利的渴望,在战场上,“他们大多未满十七岁,却被要求在未来的几星期内去做让最好的哲学家困扰一生的事情,那就是,在死神的威胁下,酝酿出他们对生命的激情,并从中寻找意义。”“他们将火热的夏日留存在身体的最深处,他们所有的是取而代之的欲望和愤怒。”在俄国的冰天雪地中,在“零度寒天”里,亨利亲眼看见“被饥寒逼疯了的士兵,他们剁下自己的手臂,放进锅里煮。你能剁多久呢?两只胳膊。两条腿。耳朵。身体上的片片血肉。你可以一直这样剁下去,直到心脏在它被洗劫一空的宫殿里独自跳动。”战争的残酷要求他必须封存自己跳动的心,他的激情毁灭了,取而代之的是对拿破仑的恨。这恨意还指向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这么个东西?于是,维拉内拉,这个同样被激情放逐的女子,被丈夫卖给法国军队当军官们的军妓,与亨利必然地相遇了。维拉内拉的故事从“黑桃皇后”中开始讲述,一个威尼斯水城渔夫的女儿,长着脚蹼的女孩,十八岁开始工作于赌场,这个可以挥霍激情于极致的地方。“一种介于恐惧和性欲之间的气味。我猜,这就是激情。”对神秘女子的爱发生于不超过一秒钟的触碰,留下的是“快蹦出胸膛的心和那瓶还剩四分之三的上等香槟。”在九天九夜的缠绵后,维拉内拉离开了,“我独自一人时,我诅咒自己的鼻孔吸入的日常空气,因为它正在清空她存留在体内的气息。”尽管有拿破仑的大军作为历史背景,《激情》却不是历史小说,它的场景可以任意更换,哪怕切换到美军的伊拉克战场。而威尼斯长着脚蹼的船夫可以行走于水上,维拉内拉吞下自己被拿走的心脏,也一再地为故事注入魔幻因素。当亨利与维拉内拉的两条故事线索汇聚在一起,并逐渐成为一个共同的故事,当亨利杀死维拉内拉的丈夫——昔日法国军队里曾与他结怨的大厨,winterson的叙述技巧呈现出来。但这技巧并非服务于叙事,而是winterson为了展开使激情正名的宣言所选用的狡黠的方式。我们始终要记住的是,作者力图挑战整个现代世界平庸乏味的精神现实,她试图用讲故事的方式来论战:“如今爱情成了时尚,在这个时尚之都我们知道如何将爱情轻描淡写,如何让我们的心蜷缩在海湾里。”这句话无疑适用于当代。这个所谓的终结的时代。“爱,他们说,使人成为奴隶,而激情则是魔鬼,有多少人曾为爱迷失。我知道这是事实,但我也知道如果没有爱,我们将在生命的隧道中摸索,永远也不会见到阳光。”这种写作,是作者本人精神状态的直接袒露。对平庸和冷漠的拒绝,让winterson赋予激情以高贵,也使得她的写作风格犹如战争,用铿锵有力的短句子席卷一切,不容置疑,散发出信仰的狂热魅力。理性不能抵达之处,激情背负着信仰扬帆航行。激情的瞬间让人超出自我,遇见自由,这是winterson在亨利的身上试图传达给读者的信念,尽管这个男人为了对维拉内拉的爱放弃了肉身的自主,终生守望在小小的监狱里,尽管他的激情未能获得回报。他收到拿破仑曾深爱的女人寄来的花的种子,在小小的花园里劳作,他快乐充实,因为“正是我们对另一个人的欲望把我们从自我当中拯救出来,比任何神圣的东西都分离得彻底。”他种下的柏树,他培育的花朵让他感受到生命比一切都长久。“明年我会种上红玫瑰。一片红玫瑰的森林。”而在小说的最后,winterson依旧发出呼唤:“相信我。”

万水归零

像一枚硬币,一面是恐惧,一面是欲望。“夹在恐惧与性欲之间的是激情,”作者终于让战争与爱情相遇,然后,诞生了平静。一个人是战争,来自拿破仑的鸡肉帐篷,自俄罗斯的零度寒天跨越整个欧洲逃亡至此。另一个人是爱情,她的脚上有蹼,她的心永不安定,她自身就是这一座迷宫之城。故事最终终结在圣塞韦罗,那是什么地方?那是疯人们的小岛,他却在那里找到了禅一般的平静。或者说,那是宽容。他原谅一切:原谅拿破仑,原谅约瑟芬,原谅母亲、朋友和仇敌的亡魂,原谅永远不会属于他的女人。珍妮特·温特森原来有爽脆的语言,在《守望灯塔》里,语言如金币般从唇舌间叮呤当啷掉下来。《激情》里却看不见这种语言,也许是译者的缘故。《激情》最美之处,在于高出现实一格的想象,它们只占点缀性的比例,却美得如黑河水漫过身体。女人偷走了她的一颗心,要把它缝在画里……船夫们脚上有蹼,游人拿椅子当船划过圣马可广场……在最后,她坐船划过大海,像是划过一切结束后茫茫的平静。书的封面很美,买书一半是为了它。

意境

是好朋友推荐给我的 一开始读就沦陷了真的很喜欢书的意境 喜欢作家的笔法 是两年前读的现在还记忆犹新 细腻的描写很有画面感 整个故事构思也是喜欢的类型 脑海里面的幻想是很丰富的 因为激情 喜欢上了 珍妮特 威尼斯 拿破仑 特别的作家写出的特别的书 我认为也是有很多值得深思的话 有时间会去 读作家其他的书

在冻结和融化之间,在爱和绝望之间,在恐惧和性爱之间

书摘一则。“我们都是些内心淡漠的人,对盛大的节日或辛苦的工作都漠然处之。没什么能打动我们,尽管我们都期待着被出动。我们在深夜里睁大双眼,期待黑暗裂开,好让我们看到幻象。”"撕碎我们死气沉沉的人生,好让我们重新来过。用我们自由的双手创造干净简单的生活。但他不该是那样开始的,不该只是随着波拿马燃遍半个欧洲的战火开始的。“"对于转折,他既心醉神迷,又十分抗拒。”“无论当权者是谁,我们总是一群无助的人。”“就我而言,既然没有别的人去爱,还不如干脆上像只刺猬似的,蜷缩起来,把自己的心裹进层层叠叠的叶子里。”“那些新兵刚到这儿的时候都是眼泪汪汪的,他们想念母亲和爱人,甚至想着回家,他们还记得是什么让他们对家乡如此念念不忘:不是情绪或是景观,而是他们所爱的人的脸庞。他们大多未满17岁,却被要求在未来的几星期内去做让最好的哲学家困扰一生的事情,那就是,在死神的威胁下,酝酿出他们对生命的激情,并从中寻找意义。他们不知道如何才能做到这一点,但他们确实知道怎样才能遗忘过去。一点一点地,他们将火热的夏日留存在身体的最深处,他们所有的是取而代之的欲望和愤怒。自从在海上遭遇风暴后,我就有了写日记的习惯。这样我就不会忘记,这样在晚年的时候,当我前倾着身子坐在炉火边,回顾我的一生,我就有了清晰明确的记录,以反抗记忆对我的欺骗。”“旅人们总是希望家里的一切都和离开时的一样。旅人们期望自己改变,回家时留着络腮胡,或是抱着新生的孩子,或是带着经历过的传奇故事,在那样的故事中,溪水里全都是金子,气候舒适宜人。我的脑子里装满了这样的故事,但我想提前知道我的听众是否已经入座。”“真正的黑暗更厚重,更寂静,它填满了你的外套和胸腔之间的缝隙,他进入你的眼睛。”“黑暗是不容辩驳的。走在黑暗里就像在水里游泳,唯一的区别是你无法探出水面换口气。”“通过遗忘,我们不能记住太多的东西。只有现在是存在的,根本不需要记忆。“我想去任何一个充满爱的地方,我要像那些回游的鲑鱼一样坚定,寻找爱的踪迹。”“即使你所去之地总是在你的前方,通向她的路途却永远曲折难寻。”“你再也找不到可以与之媲美的黑暗了。他触及时轻柔,而握在手里时就很厚重。你可以张开嘴,让黑暗顺着你的喉咙滑进你的身体,沉到腹部,形成个密闭的球体。你可以同她游戏,闪躲他,在他里面游泳。你可以打开它,仿佛打开一扇门。”“要个完美的吻,你就必须全身心的去吻那个人。没有四处摸索的手,也不需要呯呯乱跳的心。仅仅是唇与唇之间的触碰才能让人愉悦。激情被分散成一缕一缕才更甜蜜。像水银一样不断地分离,直到最后一刻才融为一体。”“在爱情这件事上,我是个实用主义者,不论是男是女,我都能从她们身上获得快乐,并且无需为自己的心设防。我的心是个足可信赖的器官。”“过去预示着未来,也因为过去,未来才成为可能。没有过去与未来,现在是不完整的。时间是永恒的现在,因此我们拥有所有的时间。遗忘和梦想都毫无意义。唯有现实才能使我们富有,唯有现实才能使我们完整。”“面对如此强烈的内心情感,如此狂放的危险爱恋,你怎么行的相信这是个安全的地方?你在哪儿储藏了火药?你怎么还能在夜里安然睡去?如果我能改变一小点儿,我就能把激情转化为神圣的东西,那样我就能在夜里安睡了。那样我仍能充满激情,但我不再感到害怕了。”“我没什么可失去的,我早就在更欢乐的时光里失去了所有。”“爱人们在最要紧的时候状态总不是最好的。嘴唇发干,手掌出汗,口拙词穷,整个过程中连心都恨不的飞出身体腾空而去,不再回来。据说坠入爱河的人容易受到心脏病的困扰。他们为了免于紧张喝的太多了,变得无法自持。他们吃的太少,正在热烈的夙愿得尝的完美时刻昏厥过去。他们忘记了见风使舵的伎俩,卸下自己所有的伪装。这还不算什么。你的衣着,你的晚餐,你的诗歌,所有你曾予以重视的都会出错。”“某天,生活秩序井然,你也感到心满意足。也许你有些轻微的愤世嫉俗,不过总体而言一切正常。忽然之间你脚下坚实的地板毫无预兆地变成了一扇活板门,你掉进了另一个地方,那的地址不明,那儿的风俗怪异,谁能说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旅行者们至少能有一个选择。那就航行在外的人明白外面的事物不会和在家时完全一致。探险家们总是严阵以待。而我们这群在城市的血管里穿行的人,这群偶然进入城中城的人,毫无准备。我们发现熟悉的生活换上了一副陌生的面孔。在沼泽和高山之间游荡,在恐惧和性爱之间徘徊,在上帝和魔鬼之间摇摆。这就是激情。来路已是疾风骤雨,归途更是一片坎坷。”“她将我的头埋在了她的头发里,我成了她的俘虏。她的气味是我的氧气。不久,我独自一人时,我诅咒自己的鼻孔吸入的日常空气,因为他正在清空她存留在体内的气息。”“因为稀有,自由才显得如此美妙吗?因为短暂,才想从爱情的怀抱中暂时抽离吗?如果她就此一去不复返,这些属于自己的日子将不有有丝毫的光彩。因为她会回来,我才如此享受独处的时刻吗?无望的心喜欢悖论。渴望恋人,却又在爱人离去时暗自欢喜。在黑夜里渴求着爱人的信息而备受折磨,早餐出现时又满不在乎。渴望稳定,忠贞和同情,却将自己珍视的所有作为筹码拿上赌桌。赌博不是罪恶,是对我们人性的展示。我们赌博。有些人在赌桌前赌,有些人不在。”“对了,在这零度寒天与战争中活下来,我们火葬了自己的心,把它们永远搁置。世上并无一家当铺可以将心典当。你不能将它拿了进去,包块干净的布暂时寄存,待到手头宽裕时再去赎回来。面对死亡,你没有办法把对生命的激情再当回事了,你只能放弃你的激情。只有这样你才开始有存活的希望。”“我不知道恨是种什么感觉,那种由爱转恨的感觉。这恨意巨大而绝望,我极想被证明是自己弄错了。每一天它被证明是对的时候,它就变得愈加可怕。如果说这爱是种激情,那这恨则是种痴迷。需要看看曾经的所爱,如今却弱小、畏缩、不值同情。恶心近在咫尺,尊严远在天边。恨意不仅指向曾经的所爱,更指向你自己:你怎么会爱过这样的东西?”“如今爱情成了时尚,在这个时尚之都我们都知道如何将爱情轻描淡写,如何让我们的心蜷缩在海湾里。之前我自认为是个有教养的女人,现在却发现自己是个野蛮人。一想到要失去她,我宁愿找个孤寂之地与她双双溺死,也不愿感到自己是头孤苦无依的野兽。”“世界当然足够大,大得能让你无畏前行。”“即使经历战争和严寒,爱情似乎仍能幸存下来。就像覆盆子,我们的房东解释说,爱情就像这种植物。他告诉我们这些脆薄纤弱的生命总在二月出现,不论天气如何,也不管前景怎样。没人知道为什么,在松树已从根部开始枯萎,野羊都被蓄养在室内的时节,这种温房植物仍然在难以置信的生长。”“世上并不存在所谓有限的胜利。一次征服只会不可避免地导致另一次征服,以便保卫业已赢得的。”“爱上一个你只能偶尔唤醒的人事毫无意义的。”“痴迷。首先是爱。然后是贪欲。”“我遇到她时我觉得她就是我的命运,即使那种感觉隐藏至深、不可窥视,它至今仍未改变。虽然我已经投身于这个世界的渣宰,已经再次去爱,我仍不能发自真心地说,我曾有一刻离开过她。有时候,与朋友喝咖啡,或是独自漫步在太过咸腥的海边,我曾不经意间撞见过另一种人生,触碰过它,看得到它,就好像跟我的人生一样真实。”“我很愤怒。任何一个你第一次爱上的人,不只是爱,而是你爱的人,那个永远都能让你愤怒的人,那个永远都无法让你保持理性的人。你也许能在另一个地方安身立命,你也许幸福快乐,但最终行使权力的还是那个曾经夺走你的心的那个人。我很愤怒,是因为她曾想要我并且也让我想要她,却害怕接受那个事实;那意味着,在公共场合的短暂会面和从他人手中借来的几个夜晚是远远不够的。激情会为了被爱的人在田间挥洒七年的汗水,又因为受到欺骗再辛勤劳作另一个七年,但是激情,因其高贵,断不会长久地接受另一方的施舍。…………当激情在人生的晚期才第一次来临,就更加难以放弃。那些到了人生的晚期才第一次遇到这头野兽的人们,只能做出残忍的抉择。他们会不会想自己已知的一切挥手道别,起航进入一片未知的海洋,甚至完全不确定是否还会见到陆地?他们会不会甩开那些使得生活尚可忍受的日常事务,无视旧友甚至爱人的感受?简单说来,他们会不会因为迦南就在山脊的另一边,就变得像是年轻了二十岁那样行事?”“自由并不是拥有权力、家财万贯、闻名遐迩或是无拘无束,而是能够去爱。哪怕仅仅只有一瞬间,忘我地去深爱一个人,那就是自由。”“我们是一群淡漠的人,我们对自由的渴望就是对爱的渴望。如果我们有足够的勇气去爱,就不会如此看重战争。”“爱,他们说,使人成为奴隶,而激情则是魔鬼,有多少人曾为爱迷失。我知道这是事实,但我也知道如果没有爱,我们将在生命的隧道中摸索,永远也不会见到阳光。当我坠入爱河,就好像是第一次看向一面镜子,见到了自己。我在讶异中抬起手来,抚摸我的脸颊。这就是我。当我看过自己,渐渐习惯我是谁的时候,我就不害怕憎恨自己的每一部分了,因为我想要做一个名副其实的镜子持有者。然后,让我第一次审视过自己,我开始审视这个世界,发现它比我想象得更加丰富,更加美丽。与大多数人一样,我喜欢炎热的夜晚、食物的香味与直冲天际的飞鸟,但我不是个神秘主义者,也不是个教室,我并未感受到曾经读到过的那种狂喜。我渴望去感受,虽然我之前并没告诉你。像激情与狂喜这样的词,我们认识它们,而它们仍然扁平地躺在纸页上。有时我们试着把它们翻过来,看看反面有什么,于是每个人都有一个故事可说,关于女人,关于妓院,关于鸦片之夜,或者关于战争。我们感到害怕。我们害怕激情,嘲笑泛滥的爱,也嘲笑那些爱的太深的人。但我们依然渴望感受。”“我对她的基情,几时她永远无法回报,也告诉了我创造出一个爱人与坠入爱河的区别。前者是关于你的,后者则关于他人。”“我们是一群世事洞明的人,我们熟悉人性的贪婪和欲望,上帝和魔鬼同时与我们携手并进。我们从不想失去七种的任何一方。这充满生命力的桥诱惑着我们所有人,你会在这儿丢失你的灵魂,或者是找到它。”“爱,他们说,使人们成为奴隶,而激情则是魔鬼,有多少人曾为爱迷失。我知道这是事实,但我也知道如果没有爱,我们将在生命的隧道中摸索,永远也不会见到阳光。”

译后记:激情的N种可能

by 李玉瑶故事一:激情之如温特森珍妮特•温特森,娇小、优雅,能言善道,才华横溢,魅力内敛。她同时又是:一、作为文学奖项的评委时,提名自己的小说为年度最佳;二、跟自己的代理人,小说家朱利安•巴恩斯的妻子陷入热恋;三、威胁对媒体说了她坏话的老朋友;四、宣称自己年轻时为了得到一套Le Creuset炊具向伦敦无聊的女主妇们提供性服务,随后又嘲笑媒体的轻信。最大逆不道的是,英国一家报纸邀请全国的作家做了一份调查问卷,当温特森被问及谁是在世最伟大的英语文体家时,她斩钉截铁地回答:珍妮特•温特森。如此无畏,如此傲慢,从昔日文坛巨匠诺曼•梅勒那里听到,或许是可以接受、甚至趣味无穷的,但没人指望会从一位英国作家,更不用说从一位英国女作家那里听到。只是这种充满激情的姿态是不是让你想起谁?没错,这和当年宣称“毫无理由,可我确实是个天才”的格特鲁特•斯泰因遥相呼应着。无怪乎《纽约书评》如是评论:“她非凡的自信,在危险中绽放。”评论家们坚持不懈地给珍妮特•温特森身上贴满标签:“女权主义者” 、“女同性恋”和“后现代”……只是所有这些都无法掩盖其“文学天才”的本性。温特森二十三岁就完成了《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一举摘得惠特布莱德小说首作奖,收获无数赞誉。早年严厉的宗教生活赋予了她对修辞最初的体验,也激发了对其他激情的探究。其中之一就是小说。“我在给你讲故事,相信我。”温特森在《激情》 这本率性的小说里,采用了这样的叙事论调。她的作品中有一股强大的信仰倾向。尽管将笔下的人物描绘成孤注一掷、绝望无助,但温特森绝非是悲观主义者。1994年,她在一次采访中,拒不接受“那些我认为美国人称之为‘终结’的事物”:还不可遏制地感到高兴,就算发生了这么多事,它们也并不意味着我只能得意忘形或漠不关心。我得相信,到最后,人类那些美好的、光荣的、杰出的事物将战胜那些一味渺小的、低劣的和狡猾的事物。如果我没有这一信念,我不如割断自己的喉咙,停止工作,因为作家必须相信,他们的文字会将话语带给人们,总有一个人会值得一说的。你得相信一种连续性,而你相信其,主要还是因为你得回望过去,你高兴地发现有人写过那些书,它们存在着,它们现在是为你而存在,而你也想继续补充之。《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出版后,连环漫画册《新手划艇》进一步展现了温特森之大不敬的能力,这似乎是对她那时常半真半假的道学腔调存有的明显危险所做的风格上的弥补。满腔激情的温特森带着恐惧和愤慨,俯瞰着这个现代世界的大物质主义、平庸和冷淡的滚滚洪流。《艺术和谎言》无疑是她最具有争议性的小说。她颇具讽刺意味地接过了萨福——其诗歌不及其性别上的声望,早已为人遗忘——的衣钵,并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戳着伤痛:灵魂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我害怕尸体将我包围,人类的尸体,肮脏而又破败。我忧惧行政僵尸、店铺僵尸、教堂僵尸、写作僵尸,全都说着陈词滥调、死人的话语,全都将爱好当成了激情,死者的愚蠢。想象(“艺术”)和生活(“谎言”)各自的现实合法性之间不切实际的竞争总是存于她的作品之中。像《激情》、《给樱桃以性别》,以及收录在《世界和其他星球》里的那些短篇都融入了幻想,在可认知的历史背景中搭上了童话和迷宫般的城市,还游弋于被称之为魔幻现实主义和元小说之中。《艺术和谎言》具有宣告性,无所愧悔:“不存在自传,只有艺术和谎言。” 还有爱情。“为什么要用失去衡量爱情?”《写在身体上》的开篇问道。这个问题并未引出直接回答,却引起了一个关于爱情的沉思:“爱情需要表达。它不会静止不动、保持沉默、保持完好和适度、被看见而不被听见,不会的。它将在一致好评声和高昂的调子中爆发出来,足以粉碎玻璃,溅出液体。”尽管她对文学有着明显的爱恋,温特森还利用着其他媒介的。她写过一些广播电视电影剧本(她承认,“我在电影和电视上工作的兴趣不可避免地成为福音传道式的了”),而最近,她已开始探索网络的潜力。“……别理会那些以性别论人的人。……对工作充满野心。……信任自己的想象力。……享受着工作!”这些被温特森视为其创作原则。年过百半的她依旧饱含激情地爱着、观察着、思考着、写作着。故事二:“激情”的所在在冻结和融化之间,在爱和绝望之间,在恐惧和性爱之间,是激情的所在。这是很典型的属于珍妮特•温特森的故事。作为她第二部小说,《激情》是对《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全面的承继与提升。《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融圣经故事、中世纪浪漫传奇、童话寓言于一体,匠心独运的叙事手法使其语言获得了独特的生命力,每一句表达都似乎承载着意义。在其看似简单的结构中隐藏着一个复杂的螺旋形的叙事体系。《激情》则延续了这种独特的叙事手法,它采用交叉叙述——第一章、“皇帝”,以亨利为第一人称讲述了他告别母亲和家乡,狂热地追随波拿巴,四处征战。第二章、“黑桃皇后”,以维拉内拉的口吻描绘了魔幻水城的赌场和狂欢,以及她对另一女人的狂恋。第三章、“零度寒天”,再次回到亨利的掌控,讲述的是他与维拉内拉的相遇以及穿越欧洲大陆从俄罗斯回到威尼斯的曲折行程。第四章、“岩石”,则由亨利和维拉内拉各自讲述他们最后的故事:亨利因杀害维拉内拉的丈夫被囚,且拒绝出逃,而维拉内拉则生下了亨利的女儿,日日在水面上漂流度日。《激情》不仅有拿破仑战争这样宏大的历史事件作为背景,而且用浓厚的魔幻现实主义色彩为故事增添亮色(千里眼帕特里克神父,长着蹼足、能行走于水面的维拉内拉,准确预言未来的神秘女人,被赢走的心兀自跳动直到再度回到主人的胸腔,时刻变幻不定的水城,爱尔兰的妖精),现实与魔幻的交织使作品看似轻快实则凝重。作者那神话般的叙事方式在历史与想象、真实与虚幻之中孕育出诱惑人心的气息,将一个法国士兵和威尼斯女人之间的超现实的罗曼史娓娓道来。温特森拒绝线性的叙事,把平行的多重现实分割成繁复的拼图,她并不是老老实实地逐行逐列地拼贴,而是通过叙述人称的转换东一角西一块地、放肆随意地砸向读者——而这每一角、每一块都自成一幅颇有意思的图画,叫人相信会有更深的意义在其背后,从而保持着热情与兴趣继续阅读。她并没有让人失望,当亨利和维拉内拉的故事最终呈现在读者面前,它原本的零散变得完整,它的碎片之间果然能发现千丝万缕的联系,它们的逻辑不可思议地相互呼应。珍妮特•温特森的语言掌控着故事的魅力,不得不承认在这一方面她是被眷顾的,文字是她手底下最忠诚的士兵,除了会在必须的地方按部就班之外,它们排列出的奇妙阵法能让读者读懂其中的惊心动魄。不时闪现妙语警句:我们是一群世事洞明的人,我们熟悉人性的贪婪和欲望,上帝和魔鬼同时与我们携手并进。我们从不想失去其中的任何一方。这充满生命力的桥诱惑着我们所有人,你会在这儿丢失你的灵魂,或者是找到它。过去预示着未来,也因为过去,未来才成为可能。没有过去和未来,现在是不完整的。时间是永恒的现在,因此我们拥有所有的时间。遗忘和梦想都毫无意义。唯有现实才使我们富有,唯有现实才使我们完整。爱,他们说,使人成为奴隶,而激情则是魔鬼,有多少人曾为爱迷失。我知道这是事实,但我也知道如果没有爱,我们将在生命的隧道中摸索,永远也不会见到阳光。考虑到温特森创作这部作品时不过二十七八岁,这让人不由不低首叹服。通常作者本身经常会受制于自己的天赋,这是一场博弈,作者必须时时防备天赋脱离掌控肆意游走,违背作者的意志,使表达出的东西才气四溢却不知所谓。温特森却似乎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她的文字处处张扬着具有明显的个人风格,而故事本身又是如此怪诞,像是深夜盘山公路上被劫持了的汽车,随时都有冲下悬崖的危险,但每每此时你会发现又有一个漂亮刺激的大转弯出现在眼前,下一秒月色下的风景便截然不同。这一切叫人觉得她的文字是为她的故事量身定做的,再妥帖合适不过。通篇小说围绕“激情”主题展开,温特森赋予每一个人物特有的激情:波拿巴对鸡肉的沉溺和对胜利的向往,亨利对波拿巴豪情万丈的追随以及他对维拉内拉的无比依恋,维拉内拉对另一女人只一触碰的陷落,着了魔的赌徒用自己最价值连城、不可思议的宝贝,比如心,比如生命,当作赌注,一辈子就押一回……无论发生于同性、异性,或各种人物之间,激情是唯一的或多重的,是合乎道德的或违背人伦的,是公之于众或隐而不宣的,是自由的或忠诚的,而真正唯一重要的只是自我的付出。小说中,温特森经常跳出来提醒读者“我在给你讲故事,相信我”,因此他们的激情不需要任何人负责,也就理所应当,虽然他们的激情并没有什么辉煌落幕,它们是毫无目的的,却依旧是义无反顾的——这似乎也在暗示着人们,我们缺失的正是这种燃烧自我的激情。珍妮特•温特森以非同寻常的天赋与激情创造着世界,既让自己寂寞而骄傲地独居其中,又以之为自己与外界交流的方式——这个异世界并非全然孤立。这个异世界里包藏了你遗忘很久的激情或者深埋心底的欲望,作者以你所不能的方式将之表达,你我就像被击中软肋的玻璃塑像,一边阅读一边哗啦啦碎裂遍地,露出内里许久不见天日的核。她以一种骄傲的、并不亲切的姿态写作,以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告诉你:继续吧,阅读这个能击碎你的故事。

激情:一颗脆弱的心

也许我们错失的正是一种燃烧自我的激情激情好似一股火,燃尽了,便只剩灰烬。亨利对拿破仑的痴迷,维拉内拉对注定不为她所有的恋人的痴迷,这些痴迷,首先是爱,然后便是贪欲。它是无止境的索取。愈是狂热的心,愈显脆弱。这份狂热、痴迷甚或激情,只为不怕猛虎的初生牛犊所有。亨利历经战争后回乡,他母亲对他说:“我老了,不再像年轻时那么贪心了,亨利。我不会问那些事情是怎么来的,我只会接受它。” 但年轻人对爱,对人生,对未来,胸怀满腔热情,没有耐心,却只有一颗脆弱的心。维拉内拉炙热的内心,无从表达。她说:“面对如此强烈的内心感情,如此狂放的危险恋情,你怎么还能相信这是个安全的地方?”炽热的心,是敞开胸怀的,捧在手心给对方任意掠取的。如今我们学会把爱轻描淡写,把心蜷缩在深深的海湾里。我们害怕激情,嘲笑泛滥的爱,也嘲笑那些爱的太深的人。满怀激情地去爱,似乎只有野蛮人才如此,所以恋人对你歇斯底里的行为不屑一顾,众人对你同情又可怜,这时,以前觉得自己是有教养的女人,现在却成了野蛮人。这时,你宁可同她双双溺死,也不愿觉得自己是一头孤苦无依的野兽。有人的爱情是细水长流,而温特森的爱如我一般炽烈,一把火烧死了自己。我并不反对细水长流的爱情,但也许我们错失的正是一种燃烧自我的激情。爱情就像覆盆子,总在二月出现,不管天气如何,也不管前景如何维拉内拉反问自己: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的爱能持续超过一个夜晚?实际上,不管对方是有妇之夫,甚或女儿之身,她们的爱至少存在了九个夜晚。在维拉内拉的心里,对那人的爱更是长存。她说:“如果我闻到她肌肤的味道,触到她裸体上无声的曲线,她就会探过手来把我的心拿走,宛如取走一颗鹅蛋。”爱情,它总会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无所谓对错之分。它发生了,说明它是对的。它就该发生在该时该地某人身上。《激情》里的温特森《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让我看到了温特森异于常人的见解和创作才华,《写在身体上》突出她作为作家或平凡人的情感理念,而《激情》之后,她成为名副其实而成熟的作家——情感的张力、叙事结构的巧妙和语言的挑逗成就了她的《激情》。值得一提的事,她喜于玩弄语言,由巧妙的语言引出故事的粗体脉络,这是她的写作方式,叙事是其次的,语言才是她最想表达的。这也是女作家创作文学作品异于男性作家之处,她凸显细腻之处,淡化恢弘的故事结构。在男性居多的作家圈子,温特森算是漫山遍野白雪中一枝独秀的红梅,奇异乖张。如她所说,她要张扬的是一种对男性作家笔下女性形象的反叛,又女作家向世人展现女性眼里的爱情、人生。初读《橘子》时养成一个习惯——阅读温特森的小说,总要用笔勾出人名、地名,反复斟酌字句含义,这样才能弄懂她杂乱思绪里的思想,到《激情》时,觉得作品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只需信马由缰,循着她的思路走,根本用不上往常的习惯。从处女作《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到《激情》,温特森的写作逐步走向了成熟。

对自由的渴望就是对爱的渴望

英国女作家珍妮特•温特森的特立独行是出了名的,在网络上随便搜索下,就有不少她无厘头的故事和传说,比如被问到谁是在世的英语文体家,她斩钉截铁地说,当然是我珍妮特•温特森了。对于别人的评论,温特森对抗起来也毫不含糊。据说有个书评人撰文批评她的小说,许是稍显刻薄,竟惹恼了她。一气之下,温特森径直就找上门去,要与他理论,吓得对方门都不敢出,一时传为笑谈。@ 激情技术之写作炫技狂人笑谈归笑谈,但我们也得承认,大多有个性的作家,尤其是女作家,多有常人不及的天赋才华。就像温特森的经历虽然传奇,但她的文学才华真不是盖的。毫不夸张地说,温特森的每一部作品都与众不同,各具特色,从《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到《守望灯塔》,到《写在身体上》,再到这本《激情》,温特森不知疲倦地尝试小说新的写法,也总取得成功,结果都具备相当的水准,难怪她会如此狂妄,自命不凡,因为她有狂妄的资本。在文学界混,归根到底还是要看作品,作品牛,自然就会引来别人的关注。作品层次低,闹再大的动静,也不过是浮云,总是要销声匿迹的。文学圈的泡沫现象,一旦被戳破,便永无翻身之日。读过《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的读者,想必对温特森独特甚至离奇的叙事方式保有印象,她大胆地使用了童话寓言和圣经故事,来修饰调整小说的结构,顺便也增加小说的思想含量。在小说中植入这些元素,本不是什么新鲜的做派,但温特森的插入方式显得随意而又充满创意。就我仅有的阅读经验而言,温特森就是故意这样干的,就是忍不住得瑟了两下。炫技就是她的标签,是她的嗜好。自信和才华让她无所畏惧,操纵文字随心所欲。在长篇小说《激情》里,温特森自然也不会放弃她摆弄小说技巧的嗜好,她技痒难耐,就像一个足球狂人,看见了足球,不颠几下简直就受不了。温特森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向读者,展示她对小说结构、人物以及叙述时空的理解。她也理所当然地认为,有素养的读者应当对这些充满期待。如果说,小说技术方面还难以举例子论证的话,那温特森脑子中噼里啪啦蹦出来的小想法,折射的就是她自己的思想见识。如果你是段子控的话,你会很幸福,温特森就像织微博似的,将她的思想编成很多段子,比如“什么是敌人?就是不跟你站在一边的人”、“一旦你成了征服者,就没人再跟你站在一边了。你的敌人要比你的朋友占据更多的空间”。而对于对文学评论家们的批评,她同样秉持批评态度,更别说去讨好他们。她要的是自由,不但包括无视小说陈规自由地表达,不顾他人非议结构故事,也包括对自身写作的自信。根本上,她并不认为评论家比小说作家更为高明,温特森的这份自信当然不是盲目的自大,而是对当下写作形式的了解,她很清楚她的写作具有怎样的地方,对文学具有怎样的重要性。至于小说语言,更是温特森安身立命的利器,读过她小说的读者,感受最为直接的便是温特森的语言,像诗一样干脆纯粹,又像音乐一般充满律动,又有跳跃性。@ 激情情节之爱的多样性这回在《激情》里,温特森玩大了,她不但将法国历史搬进了小说,还把主人公设置成了拿破仑——嗜鸡肉如命的拿破仑。开篇便让读者陷入异样的现场,烧热水,准备鸡肉。荒谬、突兀、扯淡?是的,有这种感觉不奇怪!可是你面对的是温特森,那你就得相信她的写法,她肯定是有所用意,但凡伟大人物总有一些奇怪的嗜好,拿破仑无休止地喜欢鸡肉,这就是激情的一种。温特森甚至不忘就历史也发表一下看法,她告诉读者,任何将拿破仑的失败归结于天气或者傲慢的说法都是扯淡。说话要负责,她用小说人物的思想变化来证明这一点——拿破仑是被人民抛弃的,而不是被天气灭掉的,崇拜他的子民原以为拿破仑会让所有的战争结束,继而开创和平盛世,但持续八年多的战争让士兵们开始感到绝望,从而认为发动战争只是为了实现拿破仑个人的荣耀,而士兵仅仅是为了生命而战斗。至于为何愿意跟随拿破仑发动战争,那是因为“我们是一群淡漠的人,我们对自由的渴望就是对爱的渴望,如果我们有足够的勇气去爱,就不会如此看重战争”。这句话非常重要,是理解这部小说的一把钥匙,对自由的渴望就是对爱的渴望,归根到底,一切都是爱惹的祸,这就是温特森式的历史观,也是她爱的思想和生命宣言。 在温特森的小说里,爱情自然不可或缺,尤其是同性之爱。书中爱情的出场方式有点特别。男主角亨利对背叛战争,因为他“想去任何一个充满爱的地方,我要像那些回游的鲑鱼一样坚定,寻找爱的踪迹”,当他在军营中遇见了被卖入军队充当将军们玩物的维拉内拉,爱上了她,决定当一个逃兵,带着这个女孩逃出军队,奔向迷宫之城威尼斯。同拿破仑痴迷于发动战争一样,为爱疯狂当然更算得上是激情表现。随着他们的出逃,小说也由此从历史真实向魔幻现实风格转移,温特森的文学天才也开始真正燃烧起来,一如熊熊火焰按捺不住。在逃亡的路途中,作者用了不少的插叙方式来讲述这个女人的故事,想象力之丰富,情感之细腻,叙述之冷静,语言之温情而又忧郁,让人对这个赌徒、异性恋、观察者、长着脚蹼的女人生出浓厚兴趣。在维拉内拉讲述的故事中,有两段内容绝对精彩,不提可惜。一是同性恋,即拉拉情结,女同这个元素在温特森的小说中出现过很多次,这也是她被称为女权主义者的一个原因。但温特森太善于书写女人间的爱情故事了,小说中维拉内拉与黑桃皇后的同性之爱,被写得唯美而又哀伤,如歌如诉。她这样喃喃自语,“她抚摸我的时候,我知道自己是被爱恋的,我能感受到一种之前从未感受过的激情”。她们在一起待了九天,但没有第十个晚上,因为黑桃皇后依然爱她的丈夫,与维拉内拉的激情爱恋只不过是生活中的小插曲,她还没到为了同性之爱抛弃家庭和丈夫的勇气。这让维拉内拉无限伤神,决定嫁人以摆脱煎熬,也从此将心藏了起来。这对于亨利来说却是灾难,爱人封闭的心如何才能打开!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无法让维拉内拉爱上自己。于是他情愿在牢狱里守着孤独,也不愿意出来与她共同生活。温特森对同性恋的认可成了小说中最富有激情的内容。第二个内容就是赌博细节,小说中在写到维拉内拉在赌场里做工时,写了两个拿性命做赌注的赌徒进行的一场对决,这短短的几页我认为是温特森少有的精彩动作场面,紧张,刺激,确有舒展,开合自如,残酷而又绝望,只是篇幅稍少,很不过瘾。如果往大了说,整个故事也是赌博,从军队出逃,到威尼斯寻找心魂,爱是否会重新点燃,等等,都是未知数,都是赌博的形式。@ 激情人物之拿破仑爱鸡肉人物,到底还是小说的一个重要元素。优秀的小说,给人好故事,也要留下鲜明性格的人物。《激情》中三个人物都富有激情,拿破仑痴迷鸡肉,对战争怀着迷恋,极其享受战争带来的成就感,将数以万计的法国青年忽悠上战场送死。维拉内拉钟情于同性女子黑桃皇后,缠绵过后遭受拒绝,伤心欲绝,为此将心藏了起来。逃兵亨利疯狂地爱上了维拉内拉,为此还杀了她蛮横无理的前夫,甘受牢狱之灾。我个人很喜欢亨利这个角色,有着普通小士兵的弱点,有着对爱的期待,也有勇敢的时候,最有意思的是他最后拒绝出狱。这是一个形象饱满的人物,所谓饱满,就是立体,有其为人的复杂性和丰富性。当然最富有激情的还是作者温特森,习惯慢热后进入在编排故事、塑造人物、吐露思想心声中享受自由。这份随心所欲是多少写作者梦寐以求的特权和能力。如果你以为本书只是历史小说的翻版,以为历史只是一个时空线索的话,那就低估了温特森无拘无束的创新热情了,她在《激情》里加入了魔幻现实主义的元素,比如将威尼斯塑造成了一座水上怪城,在温特森的笔下,威尼斯是迷宫,是伪装之城,是魔都,是神秘之城,又具有魔幻色彩。不过,好心提醒一句,如无耐心,还是慎翻此书,没有足够的时间和足够平静的心情,难以体会此书的好。如果你能体悟这句话:“爱,他们说,使人成为奴隶,而激情则是魔鬼,有多少人曾为爱迷失。我知道这是事实,但我也知道如果没有爱,我们将在生命的隧道中摸索,永远也不会见到阳光。”你便读懂了这部小说。刊于《东莞时报》20111016

鲑鱼之爱 ——读《激情》

“我想去任何一个充满爱的地方,我要像那些回游的鲑鱼一样坚定,寻找爱的踪迹。”——《激情》珍妮特•温特森渴望爱的人何其之多,坚定的人却如此之少。读完《激情》,为温特森色笔下抒写的义无反顾所震动,也为她尖锐犀利的言辞顿觉痛快。《激情》是一部令我惊喜的小说。作者温特森笔下的故事总是出人意料地发生在不同的时空之中,时而是现代英国的小镇(《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时而在十七世纪下半叶的英国内战与现代穿梭(《给樱桃以性别》),间或又在拿破仑•波拿巴的军队里悄无声息的进行(《激情》)。她选取真实的历史时期作为背景,却穿插了大量超现实主义的描绘,例如会乍然出现与主角对话的橘色魔鬼,又如威尼斯长着脚蹼的船夫。然而不论发生在哪个地方,在哪个遥远的时代,写实的也好,幻想也罢,她在探索的主题一直未曾改变,它是爱与成长。爱与成长的主题在《在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中,是主角温特森从养母的教育和压制中挣脱而出,宁可付出巨大代价也坚持真实的自我。而在《激情》中,它是两位主角各自于激情中迷失,又在激情中回归。《激情》分四章,以两位主角——男主角亨利和女主角维拉内拉的交叉自述连缀而成。第一、二章以第一人称写两人各自的生活,亨利离开自小生长的家乡,成为波拿巴的厨子,追随他四处征战。维拉内拉生于威尼斯,是长着脚蹼的船夫的后代,她在赌桌上爱上了一个女人,丢失了自己的心,继而自我放逐嫁给了一个法国肉商离开了家乡。在第三章中,两人在俄罗斯的零度寒天中相遇,一起历经艰难逃亡到威尼斯城,然而等待他们的却不是平安的生活。在第四章中,犯下命案的亨利选择永远留在疯人院,而维拉内拉生下亨利的女儿,一个人带着女儿在威尼斯继续生活。亨利与波拿巴亨利是他的家乡一个普通的年轻人,是这世上内心淡漠的人群中的一员,漠然地生活而又隐隐地期待被什么所触动,期待有什么来撕碎这“死气沉沉的人生”。当他第一次离开家乡进入波拿巴的军队,就像众多战士一样,迅速地爱上了波拿巴,他们将全部激情投注到这个矮小但是异常自信的男人身上。为了波拿巴,这个在死亡的威胁下创造出意义的男人,他们不惜一次又一次的,将最宝贵的东西——生命拿出去冒险,如同一场豪赌。是的,一场豪赌。与第二章中那个在赌桌上压上生命的赌徒一样,他们都压上了最珍贵的东西,却都是为了莫可名状的激情。对于拿破仑的激情和对于赌博的激情毫无二致,都是虚幻而荒谬的存在。波拿巴于虚幻中创造了他自己,而热爱的他的人在自己的心中创造了波拿巴,并愿意为此付出全部。在温森特的笔下,拿破仑•波拿巴,这位在法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政治家,被描绘成了一个每晚都要吃掉一整只鸡的怪人。他对于吃鸡一直持有一种令人费解的激情,正如他对于战争的激情一样。是的,令人费解。人们无法解释为何要打仗,正如无法解释为何一个人每晚要吃掉一整只鸡。这是温森特所设下的一个饱含嘲讽的隐喻,波拿巴的雄心壮志和激情都是可笑的,可笑得正如他非得每晚吃一只鸡。波拿巴是迷失的,亨利也是。他迷失在对于波拿巴的激情之中,交付出全部,直至波拿巴命令他们在海上遭遇风暴的时候继续训练,两千条人命无辜葬身海底。这两千条人命压在亨利心上,他拿起笔开始写日记,尽管此时的他仍旧执迷于为波拿巴效忠,觉醒的声音却已经开始在他的日记中响起。维拉内拉的心维拉内拉出生在一座充满激情的城市——威尼斯,变幻不定、妓女、赌徒和疯子的城市。在维拉内拉的眼中,激情介于恐惧与性欲之间,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危险。她在赌场工作,熟练地周旋于充满激情的赌徒之间,却还是一个不慎交付出自己的心,把它给了一个女人。因为不肯做爱情的俘虏,只能在城市的阴影之中行动,她把自己的心丢在那个女人那里,仓惶嫁给了一个她鄙视的法国肉商,却又在2年后从丈夫身边逃离,回到威尼斯试图寻回自己的心。若因激情而丢了自己的心,那么再多财富与体面的生活也毫无意义。维拉内拉是个聪明的姑娘,短暂的放逐之后便踏上取回心的旅途,尽管这一路远不如她想象中容易,一不小心便进入了俄罗斯的零度寒天,不得不与亨利一同踏上生死未卜的漫漫归途。越过零度寒天的回归拿破仑创造了他自己,以及随之而来举国皆是的激情,冠冕堂皇的理由,丑化成恶魔的敌人,胜利的畅想••••••这一切终于在俄罗斯的零度寒天里、在无数毫无意义的死亡面前彻底的破碎。那两千条人命唤醒的一丝丝觉醒至此已是再无可回避的爆发,亨利对拿破仑失望透顶,由爱转恨,决定和朋友还有偶遇的维拉内拉一起,逃离军队去往威尼斯。维拉内拉要回威尼斯取回自己的心,而亨利爱上了维拉内拉。这是新的激情。对拿破仑的激情使得亨利迷失,成为奴隶。而对维拉内拉的激情使得亨利“就好像第一次看向一面镜子,见到了自己”。这就是创造出一个爱人与坠入爱河的区别,用作者的话来说,“前者是关于你的,后者则关于他人”。在故事的最后,维拉内拉最终在亨利的帮助下取回了自己的心,生下了亨利的女儿,然而她并没有爱上亨利,所以仍然拒绝同他结婚。亨利因为杀了维拉内拉的丈夫而被囚疯人院,拒绝了维拉内拉的营救,选择永远留在那里。他仍旧爱着维拉内拉。两人隔着威尼斯的水面偶尔相望,然而或许这并不是一个令人遗憾的结局。而两人的各自拒绝,或者不过是为了保有真实和坚实的生活,是为了身为一个人的自由。疯人院里的亨利生活得自得其乐,他说,“我很高兴能知道生命会比我长久,这种快乐波拿巴从来没能理解”。他终究是在爱中摸索成长,而没有成为波拿巴那样虚弱不值得同情的生物。在激情中,或是丢失自己,或是找到自己。淡漠的人群骚动不安,渴望激情又嘲笑激情,有人选择继续一种漠然的生活,有人迷失于激情失去自我,而很可能他们踏上的是一条不归之途。那么爱呢?爱是自由的另一个名字,是找回自己的激情。能够去爱,忘我地爱了,那也就是自由。这就是温特森在文字的世界里穿梭于各个不同的时代,用不同的故事,也用她独特的带着古老预言的气息却又同时包含稚气的语言,屡屡向读者所阐释的、属于她的答案——关于爱,关于自由,关于这值得义无反顾去努力的生命。

豹的灵魂

英国评论家迈克尔·伍德的《沉默之子》是一本非常好看的文艺评论集,其中提到了当代各大牛逼的作家,像马尔克斯,罗兰·巴特,斯蒂芬·金,安吉拉·卡特,卡尔维诺等,其中一个章节便是论述珍妮特·温特森的。以下是关于《激情》的一小部分。(嘿嘿,完全是手工录入)温特森最喜欢也最成功的故事形式之一是警句,这种体裁总能做到言在意外,并且总是暗示着不在场的叙事。“他使用冬天就像使用一个食品储藏室”,《激情》是这样向我们描述拿破仑的。“波拿巴一家人什么东西都订购,从奶油到大卫”;这里的叙事者是法国人亨利 ,他曾经是拿破仑的拥护者和仆人,现在被关在威尼斯附近一座岛上的监狱里,因为他犯下了一桩激情的罪行,因为他杀死了威尼斯女子维拉内拉的肥胖好色的丈夫。亨利爱这个女人,但这个女人却爱着另一个女人。在这个世纪的这个阶段,无论威尼斯还是拿破仑战争被写得如此具有新意是人们所没有想到的,温特森再现这些熟悉的场景时所表现出的才思和机智令人惊异。这本书加以淡化但我们仍然可以看出的寓意是,激情可以把我们从温温暾暾行尸走肉般的生活中拯救出来——这是温特森每本书简而言之的寓意。但在这本书中,她将重点放在激情上,而不是放在对这个缺乏热情的世界的随意嘲讽上,其造成的效果是让激情本身充满活力,即使是在它游离了叙事的时候,在它被否认的时候也是如此。例如年轻的士兵不知道如何“汇聚起他们对生命的激情,并在面对死亡时理解它的意义……但他们的确知道如何遗忘,于是他们渐渐将自己体内燃烧的夏天撇到一边,取而代之的是色欲和愤怒。”“激情处于畏惧与性之间的某个地方”。温特森一再告诉我们,但这只是现在的情况,另一种也是较古老的情况表现为士兵的两难处境,那些拿破仑远征莫斯科之役生还者的两难处境:在面对死亡时,你无法理解你对生命的激情,你只能放弃你的激情。只有这样你才开始有存活的希望。如果你拒绝呢?激情是“绝望的”,不管对象是男人,女人,还是皇帝。这是一种执迷的形式,温特森经常将它比拟为赌博,而这正是维拉内拉在威尼斯以及在人生中的主要消遣之一。“我们带着赢的希望赌博,但让我们兴奋的是我们可能会输掉什么的念头。”“是赌徒对输的感觉使赢成了一种爱的行动”。然而温特森小说中的人物却是总是输——或者就算是赢,也是先输后赢。如果他们不是玩得太过小心,他们就能看到自己赢的是什么。单相思是常态;死亡毁灭意义。于是“激情”不仅意味着一种不顾一切的投入与执迷不悟,而且也意味着对慎重的有原则的拒斥。温特森编了一个寓言来说明激情,语境是维拉内拉正在想着她对那个捉摸不定的已婚威尼斯女子的爱情。你可能拒绝激情,就像你可能会明智地拒绝让一只豹进入屋里,不管它第一眼看上去有多温驯。你或许会说,喂养一只豹不成问题,而且你的庭院也够大,但至少你在梦中会想到,没有豹子会满足于它已得到的东西。九个夜晚之后还会有第十个夜晚,每一次绝望的会面都让你更绝望地企盼下一次。食物永远都不够吃,庭院对你的爱而言永远不够大。因此你拒绝了,但你发现屋子已被豹的幽灵缠绕不放。这个寓言的吸引力,以及那些关于冬天、拿破仑的警句的吸引力在于,它们提供了一种可行的小说模式,这种小说既不是老式的小说也不是新式的,喋喋不休的故事,而是对一个个有趣情境所做出的布莱希特式的生动摘要;让你把冬天当成食物储藏室来使用的胃口;波拿巴一家像订购奶油一样订购的那些油画的题材。这些例子中的情境都没有血肉,也没有多少悬念,但却不是没有激情或效果。我们在其中填充了故事,不是因为我们只有故事,而是因为这是故事快乐地邀请我们所做的事情之一。我们有故事世界,有小说世界,但仍需要被想象的世界,它在故事的边缘——那些简略草率因而将创造世界的具体事情交给我们的故事的边缘——等待着。维拉内拉想着她的“别的人生,另一种人生”,那个跟她所爱的女人同度而不是跟肥胖且死期不远的丈夫共度的人生。但她并没有为我们生动具体地描述这个人生。她提供的是思想的纯粹罗曼史,这就跟贝克特写作知性的喜剧,巴特渴望那种知性所应享有的小说是同样的道理。这种罗曼史几乎不成叙事,但它的确是个内容丰富、包含多种人生的故事:这就是为什么当我们遇见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会一见如故的原因吗?他们的习惯不会让我们感到任何惊讶。也许我们的人生像扇子一样从我们周围展开,我们只能知道一种人生,但在阴错阳差之下却感受到了其他人生的存在。这种可能性是真实的,甚至是熟悉的,但此处的兴奋点恰恰在于把这一切当成可能性,而非当作即成的事实。“每次旅行的线路都掩藏着另一次旅行”,我们在《给樱桃以性别》的第二页读到这句话,隔了很多页之后又读到:“每个人都记得一些从未发生过的事情。而人们常常忘记发生过的事情,这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我听人们说,我们是被童年所塑造的。但,是哪一个童年呢?”

电子精神的埃里克-萨蒂

【词】   好的小说家模糊一个词的边界   既让这个词找回自己   从似是而非的定义里解放      吝啬,贪婪,无知,激情   一个词就像一个典型的人   一个人依附在许多词上      探索一个词的维度,界限,一个词的面貌   哭喊,尖叫,沉陷最后死亡      寂静之后,这个词重回作家眼前,   再次,反复被一个词的不安肢解      【激情 】    珍妮特-温特森无疑是英国文学中对孤独,爱,心灵创伤和欲望最炽烈精密(两者兼顾)的小说叙事者之一。Passion,意为激情也意为耶稣的受难和死亡。幼时被一对传教士夫妇家庭收养后又逃离的温特森的《激情》一如既往的透露着明显的宗教寓意。被严酷教导损害的人,对僭越的惩罚,相比格雷厄姆-格林鲜明的宗教主题,天生敏感的温特森感性而偏向阴郁,部分段落堪堪与霍桑作品确定最具天赋的文字相比肩。在我看来,却太聪明太精彩而有失饱满。      【一个英国作家】    我们不谈被分析瘫痪了温特森作为出色讲故事人的才能,仅仅身边反馈回来对小说阅读快感的赞赏就足以证实温特森的本事。《激情》分为四个章节,两个互相缠绕又互不相关的故事构成小说的基本底料。“破坏叙事习惯”的那些所谓深度评论一直大惊小怪,在各种稀奇古怪的实验文本前,她只能被倒着数。         “We were in the kitchen tent one night when the bell starts ringing like the Devil himself is on the other end. ”       如上,丰沛的象征性描绘,独创性的比喻是温特森的语言特质,效果快速的氛围营造,任意挥洒的隐晦暗示,像她小说里的古怪女人,早熟儿童,坚硬现实感官的男人一样常见。“迅速连接起来的词语的快乐”,温特森让一个橘子饱含花巧的甜味。当然,我们需要闪光的语言,但不是张悦然洞察力贫弱和她可疑审美口味所言的那种打破麻痹的新奇语言。温特森将想象力展开在耀眼的句子的外部;她未能节制好她的才能,叙事技巧让我们停留在语言的漂亮里,而漂亮的语言如同受欢迎的外地情人妨碍对美的冷静审视。       现在的文学口味越来越无法理智欣赏一个声名卓著的作家,尤其是零碎的人生片段被推崇为传奇的个性作家。还有拿作家的奇闻异事做谈资的娱乐分析员们。我们通过小说的魔力看到温特森的灵魂,出众的才智,但真正具有经典意识的英国小说似乎都来自外来作家,如康拉德如拉什迪。珍妮特-温特森,起码从《激情》这本小品来看,她不严肃,便于购买,是个很正统的英国作家。      【词 激情 作家】    激情,小男孩亨利对拿破仑的狂热崇拜,拿破仑对进军俄罗斯的执迷,背靠历史舞台的叙述里,战争失败的必然预示着巨大激情中的毁灭,仿佛小说里女人熊熊燃烧的头发,艳丽,灼人。激情这个词一步步失去理性,逐渐通向据说是从英国伟大史诗里脱胎而出的永久主题:激情的失落和衰败;通向了一个词被扩展了的更神秘,更丰富的语义。小说的各种因素都牢牢操控在温特森的手中,此时重造了词的作者确实像个上帝。我从音乐里找到与这种语言表现力类似的东西:一个电子精神的埃里克-萨蒂。      

激情越过激情的藩篱

无望的心喜欢悖论。这是珍妮特•温特森在她的小说《激情》里说的一句话。《激情》是一部充满悖论的小说,它的作者本身就有一个充满悖论的人生,这使得她拥有了“当代最好同时也是最有争议性的作家之一”的头衔。温特森从小由坚信宗教的夫妇收养,但她却一直在做着反抗宗教的事。她十九岁离家出走,到处打工,却以全A成绩考入牛津大学。她与她的女经理人热恋,同时又威胁她的老朋友,不让他们对媒体说她的坏话。她将一生投入到她酷爱的小说写作中,但她写作的唯一目的,似乎就是为了把“小说”这东西砸碎。《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樱桃的性别》,从她给小说取的题目就不难看出,她有多么喜欢特立独行、与众不同。她将浓郁的宗教色彩、魔幻意识、鬼神传说以及重大历史事件等等一系列元素,像最不擅长煲汤的家庭主妇,不分青红皂统统丢进锅里。最后,却让你喝得津津有味,晕头转向。用中国人的老话说:这是一锅迷魂汤。毫无疑问,温特森是个充满激情的作家。她简直不知该如何处置她千百倍于常人的激情,于是只好用来折磨她小说里的人物。张悦然说温特森在进行一种很危险的写作。作为她的读者,何尝不是在进行一种很危险的阅读。她像一个叛逆期永远也不会结束的学生,将火山喷发般的激情越过思想、道德、人文以及为写作设定的所有藩篱,漫溢到字里行间,向她的读者挑战。如果有人能在读着这一段是猜出下一段,读着前一章时猜出后一章,她便失败了。迄今为止,她几乎没有失败过。她一边用她无以伦比的语言游戏逗着你玩,一边时不时地停下来,一本正经地对你说:“我在给你讲故事,相信我。”这句在书中出现频率最高的话,如当头棒喝,使被她耍得正迷迷瞪瞪转圈的你就地来一个立正。《激情》是一部关于爱情的小说。“在冻结与熔化之间,在爱和绝望之间,在恐惧和性爱之间,是激情的所在。”为什么要用失去衡量爱情?温特森曾在小说《写在身体上》的开篇这样提问。在这本叫《激情》的小说里,她很好地承继了这个观点。所有的人都在失去,所有的爱都在失去。但是,失去的人依然活着,死亡亦不能带走他们留在这世上的影子;失去的爱也依然活着,存活于“现在”。“时间是永恒的现在,因此我们拥有所有的时间。遗忘和孟想都毫无意义。唯有现实才使我们富有,唯有现实才使我们完整。”《激情》采用螺旋式叙事体系。全书共四个篇章。第一章写男主角亨利对拿破仑从狂热的追随到彻底的厌恨。拿破仑对鸡肉和战争锲而不舍的执着,亨利等年轻士兵对拿破仑狂热的崇拜,都是一种激情。第二章写女主角维拉内拉,一个能在水上行走的女子,一个混迹于撒旦之城威尼斯的赌场里的假小子。她对赌博的热衷,她对有夫之妇“黑桃皇后”的爱,亦是难解的激情。他们的忧伤是因为“爱上一个你只能偶尔唤醒的人是毫无意义的”,而同时“我们却将自己珍视的所有作为筹码拿上赌桌”。我们赌博,有些人在赌桌前赌,有些人不在。第三章,写他们的交汇,写他们各自的爱和对彼此的爱。第四章,写他们对爱的拒绝,用拒绝来永存。温特森用了一个妙趣横生的比喻来说明这个问题:“拒绝激情,就像你可能会明智地拒绝一只豹子进入屋里,不管它第一眼看上去有多温顺。没有豹子会满足它已得到的东西。每一次绝望的会面都让你更绝望地期盼下一次。食物永远不够它吃,庭院对你的爱而言永远不够大。因此,你拒绝了。但你发现,屋子已经被豹的幽灵缠绕不放。”小说最后,温特森玩了个拔高的把戏。她谈到了自由。其实她一直都在写自由,亨利从俄罗斯战场逃跑,维拉内拉逃离爱情逃离婚姻,都是为了自由。温特森从来不去考虑任何小说的规矩,不去想小说应该在意什么,应该忌讳什么。就如她肆无忌惮地砸碎小说的一切成规一样,她用自己的旁白让读者自始至终都能从每一页书中看到她的影子。她这样总结自由:自由并不是拥有权力、家财万贯、闻名遐迩或是无拘无束,而是能够去爱。《激情》是一本诗意的小说,无论写爱写激情还是写性。在沉重、晦暗的战争与魔域的描写中,不乏酣畅柔美的情感表达。被书友们广泛选用的一句,就是一例:如果你离开我,我的心会化作河水流向远方。流淌,是翻越之后的姿态。

《激情》

珍妮特·温特森一直是备受争议的作家。男权、基督教、通俗文化、人民大众、现代化社会,这些都是她反抗的对象。她划分一条条截然的界限,将它们驱逐在外。然而在这些之外,还剩下多少空间是属于她的呢?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孤岛,除了她以及她的天赋,多一个人也容不下。这正是她喜欢的。可是她一点都不会孤独。因为隔岸的人们都在注视着她,议论着她。这也是她喜欢的。孤立,受人瞩目,缺一不可,她喜欢这样的生活。(FROM BAIDU)了解温特森是怎么样一个人,才能离家她的《激情》。男女主角两条主线最后汇聚在一起,有点让我联想到《逆流河》,同样是充满激情和梦幻的两部小说,给人的感觉全然不同。

somewhere between fear and sex is passion.

介于冻结与融化之间,介于爱与绝望之间,介于恐惧与欲望之间,是激情所在。我现在觉得,自由并不是拥有权力,家财万贯,闻名遐迩或是无拘无束,而是能够去爱。哪怕仅仅只有一瞬间,忘我的去深爱一个人,那就是自由。他不明白,我只是想要我能自己犯错的自由~

我在给你讲故事,相信我。

by 夏栩 温特森的小说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第一遍看不懂,但就是有一股着吸引力,有种抛不开,无法停止的冲动。读着,会被她驾驭的世界所迷惑。比如说《激情》。她是这样形容的:即使是最冷静的人,最富有的人,他们身上也有那股味道。是一种介于恐惧和性欲之间的气味。我猜,这就是激情。……而她又说,在冻结和融化之间,在爱与绝望之间,在恐惧和性爱之间,是激情的所在。激情的不是人物而是故事本身:拿破仑的仆人爱上了一个女人,而将其丈夫杀了,但这个女人却爱着另一个女人……或许这样说不甚全面,然而事件本身其实也就如此,并不复杂。但这个故事却让我沉迷。或者说是作者的笔法。她说,我们是一群世事洞明的人,我们熟悉人性的贪婪和欲望,上帝和魔鬼同时与我们携手并进。我们从不想失去其中的任何一方。这充满生命力的桥又或者我们所有的人,你会在这儿丢失你的灵魂,或者是找到它。她就是这样,故事讲述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化身长者将道理娓娓道来,而后,丝毫不顾及读者的感受,说走就走,故事继续进行。而她的话,让人由不得不信。在描写死亡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张晓风的一句话,她说一个人活着的时候,全世界跟他一起活——但一个人死的时候,谁来陪他一起死呢?而温特森说,在浩如烟海的生命里,一个人的死又算的了什么呢?……对我而言,如果我将死去,我希望那一刻能独自完成,远离尘世。我想要躺在五月温暖的石头上,直到我的力量都消失,轻轻地沉入河水。——她是这样的一个人,说起道理来,时而冷酷决绝,这里又让人觉得温情而感伤。 而译者在后记里如此评价她:珍妮特•温特森,娇小、优雅,能言善道,才华横溢,魅力内敛。她同时又是:一、作为文学奖项的评委时,提名自己的小说为年度最佳;二、跟自己的代理人,小说家朱利安•巴恩斯的妻子陷入热恋;三、威胁对媒体说了她坏话的老朋友;四、宣称自己年轻时为了得到一套Le Creuset炊具向伦敦无聊的女主妇们提供性服务,随后又嘲笑媒体的轻信。最大逆不道的是,英国一家报纸邀请全国的作家做了一份调查问卷,当温特森被问及谁是在世最伟大的英语文体家时,她斩钉截铁地回答:珍妮特•温特森。如此无畏,如此傲慢,从昔日文坛巨匠诺曼•梅勒那里听到,或许是可以接受、甚至趣味无穷的,但没人指望会从一位英国作家,更不用说从一位英国女作家那里听到。只是这种充满激情的姿态是不是让你想起谁?没错,这和当年宣称“毫无理由,可我确实是个天才”的格特鲁特•斯泰因遥相呼应着。无怪乎《纽约书评》如是评论:“她非凡的自信,在危险中绽放。”评论家们坚持不懈地给珍妮特•温特森身上贴满标签:“女权主义者” 、“女同性恋”和“后现代”……只是所有这些都无法掩盖其“文学天才”的本性。温特森二十三岁就完成了《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一举摘得惠特布莱德小说首作奖,收获无数赞誉。早年严厉的宗教生活赋予了她对修辞最初的体验,也激发了对其他激情的探究。其中之一就是小说。“我在给你讲故事,相信我。”温特森在《激情》这本率性的小说里,采用了这样的叙事论调。她的作品中有一股强大的信仰倾向。尽管将笔下的人物描绘成孤注一掷、绝望无助,但温特森绝非是悲观主义者。其实是很疯狂的。宏大如史诗般的战争以及处处充斥的魔幻主义色彩,千里眼帕特里克神父,长着蹼足、能行走于水面的维拉内拉,准确预言未来的神秘女人,被赢走的心兀自跳动直到再度回到主人的胸腔,时刻变幻不定的水城,爱尔兰的妖精……现实与魔幻,战争与爱情,以及无处不在的激情。而亨利最终选择留在监狱,也不愿意去见那个自己所爱的女人,任由她带着他们的孩子在对岸观望。好在最后得到了升华:我们是一群淡漠的人,我们对自由的渴望就是对爱的渴望。如果我们有足够的勇气去爱,就不会如此看待战争。文章转自:http://blog.sina.com.cn/s/blog_4aea5d910100v1xt.html

总像缺了些什么的温特森

刊于《书城》2012年1月号在阅读过珍妮特•温特森的两部小说:《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和《激情》之后,我想到了以上这个题目。其实早在半年多前,新星出版社就开始陆续出版了她的作品,并且配以抓人眼球的大量宣传,加上本次上海书展她的亲自到来给人留下的深刻直观印象,温特森这个名字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占领了中国读者的记忆。的确,温特森本人身上有很多抓人的东西,比如奇特的童年,张扬的个性,对女性的关注,同性性向等等。照片上的她有一种混合型的中性气质,这很流行;演讲时她表达清晰直接,语气真诚率性,有良好的沟通能力,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具有吸引力。《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作为温特森二十多岁的成名作,的确席卷了她的所有才华,而且使之得以恰如其分的绽放。一个成熟作家对于自己才能的把握拿捏和才能本身同样重要。在这个前提下,炫技也好,卖弄也罢,才不至惹人讨厌。在《橘子》中,温特森非常老辣地排布着结构、隐喻与意象,让它们彼此纠缠,互为攀附,构成叙事的巨大张力;对语言的熟练掌控也让人不由惊叹她创作时的年纪。应该说,架构一部小说所需要的综合能力,我指技术上的,温特森都具备了。此外,她还有丰富的想象力,女性特有的敏感,以及新生作家的勇敢。小说中对宗教与人性问题的大胆涉猎,虽然大部分基于个人的生活经验,却也显示出她初生牛犊的勃勃生气,与所谓的成熟作家的写作方式形成极大的差异,给人以酣畅而新鲜的阅读体验。写《橘子》时的温特森,是刚刚好的温特森,她作为小说家的才能,在每一方面都得到了体现,绽放了光芒。就如她在书展活动中作女性问题的专题演讲那样,场合、话题、观众和表达都到位了,于是也便成就了她的最佳状态。但《激情》却没有了这样的状态。具体地说,《激情》没能达到某种创作的平衡,才华的平衡,它有一个宏大的主题,一个宏大的结构,一组组复杂难解的意象,一段段发人深省的警句,但它们凑在一起,却失去了融洽的整体性,失去了作为一部成熟的小说所应有的严密和克制。“在结冰和融化之间,在爱和绝望之间,在恐惧和性爱之间,是激情的所在。”这是温特森对“激情”一词的定义,也可说是对这部小说的定义。由此看来,作者似乎一直在寻找和表现一种中间状态,介乎两个极端之间,充满了各种暧昧与可能。比如小说中拿破仑对吃鸡的激情,战争的激情,赌徒的激情,当然还有恋爱的激情。温特森希望处理好每一种“激情”,让它们像多棱镜那样彼此折射,相互交汇,这个构思原本非常完美。但是问题出现了,作者的表达欲太过强烈,以至于使用了过多的表现手段,使得小说的情节过于浓重,反而失却了《橘子》的轻灵,使人产生不必要的审美疲劳。温特森不惜下重手,写拿破仑,写英法战争,写流血暴力,写维拉内拉的脚蹼,等等等等,这其中还不包括她擅长的宗教和魔幻主题。所以有人说这是魔幻现实主义,有人说这是后现代,其实不过是暴露了作者对某一些技术的过度依赖。温特森自己也借主人公亨利之口宣告:并不在乎事实,只在乎自己的感受。但感受并非纯属虚构,它也需要特定的介质作为依托,而小说家对于一种“介质”的营造,难道不是重要的吗?也许有人会说,温特森善用警句,她把年少时写布道辞四处宣讲打下的底子全部移到了小说创作中,所以写的警句寓意丰厚,百转千回,有强烈的煽动性。警句型的作家历来也能取得很高的成就,然而警句并非一种独当一面的创作形式,它与叙述的作用是相辅相成的,一旦两者被割裂,你写你的,他说他的,会极大地破坏小说的整体感,让读者感到仿佛被左右拉扯,不知道何去何从。其实,温特森写“激情”,更写“激情”的稍纵即逝。小说中的主人公各个都是失败的,她们被圈禁在自己用激情营造的幻想中,任由自我不断膨胀,就像越吹越大的气球,最终会爆炸。然而,温特森却用过分炫人耳目的技术削弱了这被越吹越大的痛苦,让它湮没在离奇得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文本中。或许,这也同样是温特森的“激情”和这“激情”之下的悲剧吧。大凡作者们十之八九都会遇到这样的问题,满怀热情地去写一部小说,却没能恰如其分地把这种热情以同样的重量和质量传交到读者的手上。特别是女作者,虽然温特森总是力求淡化性别的界限,但我从她的创作中仍看到了许多女性作者容易出现的问题:对自我,包括自身的经历过分关注,结果被囚禁其中;对主题的把握不够冷静,缺乏军事家的谋略和隐忍,甚至是残酷。我始终认为,一个成功的作家,才华和自制力都是必不可少的,温特森拥有非凡的前者,然而后者却更需经久的打磨,在此,女性的忍耐力倒或许可以帮得上忙。

一段奇怪的罗曼史

“在冻结和融化之间,在爱和绝望之间,在恐惧和性爱之间,是激情的所在。”这是一部奇特的小说,一部充满野心的小说,它的背后是一个强势的女作家,一个有着非凡自信的女作家——珍妮特.温特森。她让魔幻与现实交织,在历史与想象、真实和虚幻中讲述了一段超现实的罗曼史。据说珍妮特.温特森是朱利安.巴恩斯的经纪人,而且还曾拐走过巴恩斯的老婆。。。她的同性之恋和萨拉.沃特斯完全不同,我还是喜欢后者绵长细腻的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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